孟爺聽朱自平説要去會會他們,喜道:“有藍天大俠出手,任他什麼絕情、什麼多情也只能求饒。”朱自平道:“孟爺,我不喜歡爭強鬥狠,只是見孟爺被人欺負,也看不慣仗着武功厲害,隨意欺壓善良之輩。”
不一會,家丁已經安排好飯菜,過來請眾人用餐。孟爺將慕容掌門、崔長老向朱自平等人作了介紹,雙方互相見過,李靜兮見孟長老雖然長得英俊,卻總拿眼睛盯着自己和歐陽蘭,未免心生不快。
孟爺將朱自平誇獎一番,慕容掌門儘管沒有聽説過“藍天大俠”,仍是抱了抱拳:“藍天大俠之名威震天下,久仰久仰!”崔長老見此人年紀輕輕,並沒放在眼裏,倒是身邊這兩個女子算得上美豔天下,對朱自平未免生出妒意,端起酒盞向朱自平道:“在下敬藍天大俠。”
朱自平端起酒盞,卻見對方來勢不減,大有撞破酒盞的意思,眉頭皺了一下,兩個酒盞“當”的一碰,都是毫髮無損,朱自平大口喝乾:“謝崔長老。”
“不過如此。”崔仁平心裏暗道,又面帶笑容地看了看李靜兮和歐陽蘭,“能敬藍天大俠的酒,令在下激動不已。”也是一口乾了,將酒盞往桌上一放,卻是啪的一下四分五裂,倒將慕容掌門和孟爺嚇了一跳,他們都是成了精的人物,豈能看不出崔長老剛才的架龖勢,更是信服眼前藍天大俠並非Lang得虛名!
李靜兮道:“崔長老,不必激動。”眾人哈龖哈一笑,吃喝起來。吃罷飯後,朱自平問道:“孟爺,誰能帶我去會會多情殺手?”崔長老先前在眾人面前丟了臉,此時酒壯慫人膽,當即自告奮勇:“藍天大俠,我帶你去。”兩人出了大門,向九河客棧而去。
☆☆☆☆☆王厚在房間裏聽到院子裏有聲音問,“你們和多情殺手是什麼關係?我只找他。”不由一怔,這聲音太熟悉了!慌忙拉開門,看到院子裏果然是朱自平,高興地大叫一聲:“自平?!你怎麼會在這裏?”興奮之下連聲音都變了調。
朱自平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凝神看去,只見那人一身白衣,頭戴道笠蒙着青紗,似是王厚的聲音,卻又不能肯定,後退一步問道:“你是誰?”
王厚哪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摟住他,高興地又叫又跳,朱自平這才聽出來真是王厚的聲音,也是開心得將他抱起,拋向空中,二人又是笑又是叫,快樂得像個孩子。
崔長老見勢不對就要溜走,卻被莊昭雪喝住:“你先別走,在大門外候着。”嚇得他趕緊答應一聲,溜了出去。
柳晗煙和周清竹不知院子裏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跑出來,見到這一幕也是傻笑起來,周清竹問道:“這人是誰?怎麼讓王哥哥這麼高興?”柳晗煙搖頭道:“我不認識,聽書呆子剛才喊他自平,應當是他那個整天掛在嘴上的大哥。”
王厚和朱自平瘋了一會,王厚一拉朱自平:“大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廬山的大痴道長、不可大師,這位是太陽教的朋友……煙兒,你們過來。”
眾人互相見過,大痴叫道:“朱小子,聽王小子經常唸叨你,你果然武功不錯,比我們要好,老道佩服!”朱自平躬身道:“前輩,剛才多有得罪!”
柳晗煙好奇地問道:“你就是朱大哥?書呆子沒有一天不説到你呢。”朱自平見她也是蒙着青紗,聽聲音似是女子,問道:“書呆子?這位姑娘是?”莊昭雪打斷道:“此地不是談話之地,我們進房間去。”
眾人反應過來,全部進了房間。朱自平接着問柳晗煙:“你是不是我爹説的煙兒?聽説王厚很喜歡你?”柳晗煙臉上一熱,所幸有青紗遮着,啐道:“在九華山,朱大叔就喜歡拿我開玩笑,今天第一次見到大哥,怎麼也拿我開玩笑?”
眾人説笑了一會,朱自平將自己來天津衞的緣由説了,問道:“王厚,你怎麼成了多情殺手了?”話一出口,猛然想起剛才他衝過來時,自己後退不及竟然被抱住,難道王厚真的練成了絕技?
王厚簡要地説了與鹽幫的矛盾,朱自平哼了一聲:“這些幫派,我本來就不想和他們什麼交道,若不是因為靜兒……”卻又止住不説。
莊昭雪一旁提醒:“朱公子,王公子他們這樣裝扮也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你不能戳穿他們……對了,你住在鹽幫堂口?”
朱自平點了點頭:“鹽幫的孟爺是靜兒的一個長輩,我們剛到不久,我這就去將靜兒他們叫過來,晚上住在這裏。”與眾人招呼一聲,出了房間。
朱自平走後,大痴道人盯着王厚:“王小子,你大哥是怎麼練的武功,年紀輕輕哪來那麼大的內力?”王厚嘆了一聲:“我大哥小時候雖然不愛讀書,練起武來卻比誰都用功,唉,我要有他一半的武功就好了。”
功夫不大,朱自平領着顏越、歐陽蘭、李靜兮走了進來。朱自平一一引見,柳晗煙見李靜兮和歐陽蘭長得美麗,拉着李靜兮的手,粗聲問道:“李姑娘、歐陽姑娘,你們誰是朱大哥的相好?”
李靜兮見這個蒙面人拉着自己的手,又問得這樣直截,頓時羞紅了臉,將手抽出來,直到柳晗煙咯咯笑出聲音才反應過來,伸手呵過去,被她躲開。
周清竹也拉着歐陽蘭,粗聲問道:“小姑娘,你長得也很美呢……”倒把李智賢、金敏慧冷到一邊。莊昭雪忙拉着眾人,去了另外房間,七個女子一會就熟了起來,無話不談還互相開起了玩笑。
鹽幫堂口,孟爺坐卧不安,原以為藍天大俠會替自己出頭,沒想到他們竟然相互認識。剛才朱自平來向他説了緣由,直道並不是什麼多情殺手,只是自家兄弟,倆人分開大半年時間,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這就準備搬過去和他住一家客棧。
孟爺挽留道:“你可以讓你的弟弟到我這裏來。”朱自平笑道:“我那兄弟是個書生,不喜歡打打殺殺,只喜歡清靜,還是我們住過去罷。”
孟爺留不住只好隨他,招呼道:“藍天大俠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説一聲。”朱自平等人離開後,他又將崔長老叫來,問了過程,崔長老一一説了。
孟爺問道:“那一僧一道跟他們是一夥的嗎?”他還想着山本託他辦的事,如果一僧一道跟他們是一夥的,那還真有點棘手。
崔長老道:“看不出來,中午我帶弟兄們去的時候,他們不在一起,不過有可能相互認識,不然那老道為什麼會出手?”
孟爺卻懷疑跟自己動手的可能另有其人,又問:“他們當中可有兩個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女子?”
崔長老道:“我只看到一個女子,長得很漂亮,二十三、四歲,多情殺手和另外四人蒙着面紗,看不出男女和年紀。”孟爺點了點頭:“此事暫時還摸不清頭緒,先派人暗中盯着再説。”
夜裏,山本又悄悄找來,孟爺將瞭解的情況説了,山本原還打算夜裏帶人去刺殺那一僧一道,獲悉這個情況後不免有些遲疑:別沒殺了人家,反倒被人家殺了。
孟爺嘆道:“天津衞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高手,看來這京城武林大會是非常熱鬧……大副,你這段時間最好別亂動,見機行事。”
山本嘴上答應,心裏卻不以為然,如果讓他們離開天津衞,再找這些人可就費事了,他已經送出消息,很快就有手下前來增援,到時任他們武功再高,絕對無法敵過四十多把太刀的圍攻。
九河客棧,七男七女分坐兩桌,柳晗煙、周清竹、李智賢、金敏慧仍是戴着道笠,與李靜兮、莊昭雪、歐陽蘭同坐一桌,那邊大痴道人、不可和尚、張清陵、柳朝暉、朱自平、顏越、王厚七人喝得正歡。
王厚已經取下道笠,他鄉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快事,不停地給眾人斟酒。朱自平也甚是高興,與眾人頻頻舉杯暢飲,大痴不時哈龖哈大笑:“朱小子,你酒量不錯,跟老道對光,來,咱倆再幹一盞!”
不可和尚以茶代酒,朱自平也起身敬他,不可抿了一口茶,説道:“我觀朱施主乃與我佛門有緣,改日有空咱們能否一談?”朱自平道:“明天如果有時間,一定聆聽大師教誨,不過,我對佛啊經啊的,不感興趣。”
大痴哈龖哈笑道:“朱小子説得不錯,那些佛法經書有什麼好看的,真他孃的煩死人,還不如跟我老道學,樂得逍遙自在。”不可誦道:“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老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説,喝你的酒。”
晚上,朱自平自然與王厚同住一室,兩人將分手後的經歷各自説了,均是感嘆不已,想想在邊王村這些年是多麼平和安寧,可一旦走出村子,就接連遇到這些事情,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出來的好,只是現在想回歸以前的平靜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