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了課,康順風正住帝都趕的路上,接到了盛姐的電話,要他去離帝都不遠的一家大飯店。康順風知道那個地方,校門口就有公交車能直達。
出校門時,又看到東叔站在校門口,等着楊靜予回家。
康順風打了個招呼,東叔表現得很客氣。他不明白東叔為什麼一下子疏遠了自己,但也沒公夫想這個問題,到附近的公車站,上了車。
等他坐進盛姐請吃飯的包間時,三子、阿平、才哥、成哥、馬健、戴松亭都在,意外的是被康順風打殘的阿斌也在,看到康順風進來,阿斌的臉色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盛姐他們有意安排,康順風的位置正好坐在阿斌邊上。
康順風坐下來,就對阿斌笑了笑,阿斌就轉開頭,避開他,輕輕地咳起來。
康順風用手給他在背上順着,阿斌一扭身體,擺開他的手。康順風笑了笑,就把注意力轉向了桌子,他感覺有點過意不去,心裏卻不後悔,當時那種情況是個死結,自己能留他一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千均一發,根本沒時間考慮輕重,只是憑本能去打。
阿斌自己也明白當時自己衝動了,幸好康順風武功高強,解開了一個必死之局!但人原諒自己容易,原諒別人難,雖然他現在並沒有要報復康順風的心理,要説他不恨康順風,那不可能。
盛姐的傷還沒全好,所以手臂上就吊了繃帶,託着胳膊。見康順風坐下,她就舉起了手裏的杯子,道:“自從小康加入,我們一直被白眼狠那裏狠狠地逼住,也沒給小康接風。現在局面比那時好多了,今天就是正式歡迎小康加入了。”
説完就舉起了懷子。
康順風卻忍不住道:“盛姐,你的傷不能喝酒,讓服務員換懷飲料吧”
桌上的人都一欏,似乎這才想起盛姐受了傷。阿平就站了起來,叫服務員。
盛姐心頭一動,卻笑道:“不麻煩了吧!歡迎小康,喝酒也是表示誠心。我少喝一點兒,應該不礙事吧?”説話間,卻不自覺地帶上點商量的口氣。
康順風搖頭道:“那不成,酒搞不好讓傷勢發起來,很麻煩的……”
説話間,已經有服務員過來,給盛姐端上一懷果汁。盛姐就接過了果汁,舉了起來,道:“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用這個代酒!”
當下桌子上的人都喝了酒,阿斌只淺淺地沾了一下唇。
盛姐端着杯子,卻沒有放下,看着阿斌和康順風道:“斌哥和小康在之前有些過節,當時的情況阿盛我就不多説了,阿盛請斌哥能把這件事揭過去……”説着就站起來,雙手端杯,對着斌哥。
阿斌其實在一來就知道今天肯定會説到這件事,見盛姐站了起不,他也忙站了起來,叫道:“盛姐,”一聲出口,眼淚就流了出來:“你放心,柴斌我不是識不得好歹的人,你這麼多年為我這急性子擦了多少次屁股,給別人端了多少次陪情道歉的酒懷,現在又好吃好喝地養我這麼一個廢人,這事兒我不管心裏咋想,絕對不對他姓康的動任何壞念頭”。説着,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立刻就咳起來,喘得不行。旁邊的成哥忙扶住他,給他順着氣。
盛姐卻沒喝手中的飲料,而是將飲料放下,重新端起了酒,康順風擔心地看着她,卻忍住沒有説什麼。他們一之間的情誼,不是自己一個新人能插嘴的。
等阿斌氣順了,盛姐就舉起懷子道:“斌哥,彪盛堂能有今天,有你拼過命、流過血!所以今天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掙來的!你在阿盛心裏,從來不是廢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説着,將手中的酒輕輕一舉,一口就喝了下去。
阿斌的唇抖動着,想説什麼,終於什麼都沒説。
然後一桌子人就看了康順風,康順風就舉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先倒滿一杯,舉起來敬了盛姐,然後就順了盛姐一圈敬下來,這也算是新人入堂拜碼頭的意思。雖然大家已經很熟了,但這也是一種儀式,不像過去那麼隆重了,要擺香案,斬雞頭,請關二爺,表黃紙。
到阿斌時,阿斌什麼都沒説也喝了一懷,算是接受了他入堂口。
然後大家就開始吃喝起來,阿平對服務員道:“你們出去吧,這裏我們自己招呼!”等服務員出去,盛姐就説了房三傳來的話,要説合彪盛堂和河南幫。
才哥一下子就跳起來道:“去他奶奶的,當時河南幫、南京幫那麼多堂口,一股腦地逼上來,他們怎麼不説合!要不小康出的主意,現在我們説不定都被人弄面爛肉埋垃圾堆裏了。現在我們剛佔了上風,他們就來説合,不理他!”
盛姐沒做聲,那邊成哥就道:“阿才,自家兄弟在這説話呢,説話別帶把兒!”
阿才就不好意思地撓了頭道:“我這就是氣不順!”説完卻坐下來,不再做聲。
一旁三子顯然早知道這件事,面無表情,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挾着菜。
阿平皺着眉轉着手裏的杯子,轉着看着,似乎能從上面看出花來。
康順風卻是一口接一口地吃菜,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了,那些菜許多他都沒見過。而且許多普普通通的菜,做得也不普通了。
成哥想了想,道:“忠義堂這是怕咱們勢力暴長,威脅到他們,做為大幫會他們肯定不願意我們蝦米變大魚。但從我們來説,盛姐已經拜在白老爺子的門下,而且河南幫目前已經基本被打廢了,正是壯大實力的好機會。所以目前肯定是要拒絕,問題是該怎麼拒絕。拒絕後,忠義堂會怎麼做……”
其他幾個人都默默地吃菜,以往這些事都是成哥和盛姐出主意的。
幾個人最後都看了盛姐,盛姐就笑道:“別看我,我現在也不知道忠義堂賣的什麼藥!不過阿成説的對,這個機會我們不能輕易放棄,現在就是猜不到忠義堂的底牌,所以很為難。”
阿成那邊就看了幾杯酒後,臉已經有點微紅的康順風一眼道:“小康你鬼點子多,你看呢?”
大家的眼光就都看向康順風,這才看到他正吃得正歡,不由地都笑了起來。
康順風就停下手中不停翻飛的筷子,看着大家都看過來,就不好意思地道:“這菜真好吃,”又轉臉對阿成道:“成哥你剛才説什麼?”
這回連盛姐都忍不住笑起來。
成哥無奈地又將剛才的話題重複一遍。
康順風這次聽得很認真,聽成哥講完後,他就抬了頭對盛姐道:“我姥爺教我打拳和人動手時,説你不要老想別人會怎麼進攻你,你只看好你自家身上有沒有漏洞!就像兵法上説的,先為不可勝,以期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已,可勝在敵。”
康順風説完,看了一圈大家,大家還是那麼看着他,似乎沒明白他説什麼。
他就只好再説道:“具體到我們這件事上,其實忠義堂會怎麼做並不重要,我們為什麼要看忠義堂的臉色?”
那邊才哥就叫起來:“對,小康説的對,我們為什麼要看忠義堂的臉色,我們想咋幹就咋幹!”
康順風聽才哥把他的意思聽擰了,就笑起來:“才哥,我不是你那個意思……我是問,我們為什麼現在要看忠義堂的臉色?就是人家實力大,我姥爺説,江湖上天大地大,實力最大!沒實力,只好求天地保佑,求江湖規矩保佑。你看這世上人都是用嘴講理,見過誰用拳頭講理的,能輪起老拳的,都是不講理的!”
阿平在邊上就接口道:“小康,別老説你姥爺的語錄了,你只説現在該怎麼辦?”
康順風就道:“沒啥咋辦的,該咋辦咋辦!我們原來不是計劃,聯絡南京幫嗎?那就快點聯絡;不是計劃加強同和信堂的合作嗎?那就加緊合作,發展自己的實力就好,至於忠義堂那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越有實力,越能討價還價。現在那怕就是知道,明天忠義堂要我們把河南幫的地盤退回去,你們説我們除了退回去外,還有什麼法子?難道真的要和忠義堂開戰嗎?”
大家聽了,都默默地不説話了。
雖然這話不中聽,卻是實話!如果明天忠義堂真提出這麼個不合江湖規矩的無理要求,彪盛堂除了聽,還真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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