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雙聞言一怔,連忙沉下丹田之氣,硬生生的把拔起的身形降回地面。川梟連忙扭頭望去。只見十幾丈外正射來一片黑壓壓的人海,顯然是白嘉露帶領著西北雨兒郎,以及各方豪雄,一齊湧到。不過眨眼功夫,他們已來到眼前。只見這潭邊的空地,全被這些方才還在打得酣熱,不下六千餘名的英雄好漢擠得滿滿,幾乎說是水洩不通,連只螞蟻也會給踏死!“小……哦,白姑娘。”北雙本想親密的呼喚白嘉露,但礙於眾多的豪群在場,連忙改換為白姑娘,微感奇訝的問道:“這裡莫非有鬼?”白嘉露很明顯的已對武林各方豪雄門派解釋原委,否則原本是水火為容,不同道上的人馬,怎麼也不會同“擠”在一起,至少不會如此相安無事,顯然白嘉露的解釋已使雙方獲得諒解;白嘉露站在北雙身旁,面帶緊張的說道:“是的,荷花上有劇毒,只要一上去,便會中毒而死!”話聲一落,武林豪雄皆譁然,震怒黑門豹的卑鄙,紛紛怒目注視仍站在荷葉上的黑門豹,黑門豹似是鬼計被揭穿,滿臉駭懼。“原來如此!”北雙臉色微微一驚,幸好白嘉露早來一步,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北雙吁了一口氣,忽又問道:“荷葉既有毒,黑門豹怎安然無恙?”“他事先服下解藥,當然不會中毒了。”白嘉露展齒說道,接著兩腮含煞,冷冷轉向黑門豹發話道:“你還不下來受死?”“啟稟幫主!”白嘉露話聲落,忽有一名身淡素色大袍的虎目虯髯大漢,手扳金光閃閃的雁翎刀,朝白嘉露抱拳恭聲說道:“讓屬下捉拿司馬護法,接受幫規處裁!”“刑堂主……”白嘉露方說了一句……“諸位豪雄,黑門豹是罪不容誅的罪魁,咱何必給他講武林規矩?”川梟忽地扯天喉嚨,大聲嚷著說道:“為被他屠死的英雄豪傑,咱何不一起把黑門豹震入潭裡?替在天之靈的英魂報仇!”“對!對!對小人何用三字經?咱們亮出暗青子,叫黑門豹萬穿而死!”武林豪雄首先響應叫道。“對!西北兒郎也對這無恥的叛徒萬懲不貸!”西北雨也憤怒的叫著道。北雙見狀,連忙拔起身形,射向半空中,射至十幾丈高後,然後緩緩下降。“各位豪雄,請聽在下一言!”北雙降下的身形,卻是出奇的緩慢,宛像一團飄浮不定的棉絮;這正是武林視為最難學的“頓氣輕功術”,只見雜眾人群,立刻靜寂下來,全場鴉雀無聲,將近一萬兩千只睜得斗大的瞳孔,射著深深驚異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停下半空中的北雙,包括黑門豹在內。“諸位皆為武林萬人所景仰的名門正派,維護正義由來以久;而西北雨今亦去邪歸正,依附白道,造福武林……”北雙的身形像一片落葉,隨著秋風在空中緩緩飄蕩,中氣十足,凜然磅礴的語音,一字一字的溜出他潔白的齒縫,傳進武林諸雄的耳裡:“江湖上將不再有廝殺,至少會安寧平靜,現只剩黑門豹罪魁一人,難道你們願拋棄以往的正義榮銜,使用你們不屑而為的群毆手段?”當話聲完畢,北雙也剛巧降下地面。全場一片靜寂,已沒有方才的喧譁,顯然北雙的一席話,已打消眾人群攻的念頭。北雙微微運轉一下氣息,平復胸腔的翻波,向著黑門豹發話道:“黑門豹,你站出來吧,本人與你一對一比劃!”黑門豹仍然輕盈的站在一片荷葉上,但臉上一片漠然之色,狂傲的說道:“姓北的,原來他也不過如此,說話等於放屁,根本不當一回事兒!不是麼?方才你自個說任是劍林刀山,湯池火海,也要與你家大爺走一趟,現在卻自食其言,算什麼東西!”話聲一落,眾人又是一陣譁然,對黑門豹恬不知恥的挑戰,震怒非常,身形蠢蠢欲動!北雙被黑門豹激得雄心萬丈,大聲說道:“說得是!在下向來言出必行,閣下莫要著急,少爺與你玩便是!”話音一落,又掀起一陣騷動。川梟扯著北雙的衣袖,急聲叫道:“他媽的小子!你是不是瘋了?”白嘉露也著急的說道:“雙哥,沒有解藥,你如何與他交手?”北雙轉首朝川梟與白嘉露不在意的齜了一下牙,笑著說道:“放心,少爺自有妙計!”說畢,取下肩後雙劍,抽出劍鞘……川梟與白嘉露看得一陣迷茫不解……只見北雙蹲下身子,把劍和套鞘分別綁在腳底,如此一來,金屬之物便不會被荷葉的毒物透過了!“要得,小子,有你的!”川梟讚賞的擊了一下北雙的肩膀,北雙此舉,實在太出乎他麻子的意料了。白嘉露看得一陣心折,忽又想起的說道:“但雙哥你沒兵器!”“這不是麼?”北雙指了指的兩支劍以及兩支劍鞘說道,只見一隻劍尖向前,一隻劍尖向後,看來使人有一種撲朔迷離之感。眾人見北雙之狀,不禁呆住了,有生以來,他們不曾見過此種迎敵的方式,包括黑門豹在內。就在眾人驚訝之際,北雙的身形,已像一道輕煙,電掣的飄向潭裡。“來來!黑門豹,當日出之時,便是你壽終正寢,向大地道別之際!”北雙非常輕盈的停在一朵荷葉上,荷葉一點波動也沒有,看得眾人一陣瞠目結舌,驚羨不已;北雙望了一下微顯肚白的天際,怪異的撇了撇唇角,傲悍的睨著黑門豹,煞氣重重的說道:“少爺真為您老可惜,秋之朝陽,何其之美,你老卻見不……”“少廢話!接你大爺一掌!”黑門豹不待北雙說完,暴喝一聲,雙掌猛然一翻,倏地拍出一股強風厲勁,凌厲非常的掃向北雙!北雙似是料不到在此環境,黑門豹竟然不要命的推出掌,顯然是要與自己同歸於盡,心頭驟然大變,哪敢硬接黑門豹的掌勁?連忙運起丹田之氣,陡然拔起身形,讓過了黑門豹玉石俱焚的一掌。“嘩啦!”只見北雙驚險萬狀,只差一毫的便要被擊個正者,黑門豹卷出一掌,擊在水面,噴起丈把高的浪花,潭水陡然一陣急劇的波動,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荷葉已告折斷,沉入潭底。北雙停在另一片荷葉上,全身已被水花濺得溼淋,成了一個落湯雞,北雙心頭委實驚駭萬端,他萬想不到黑門豹想拉自己“下水!”很明顯的,黑門豹見大勢已去,反正一死,不是麼?縱算能打敗北雙,也不可能打敗白嘉露,以及六千隻的“對手”,所以開頭便打出一掌,把那半潭的荷葉劈得乾淨,打算把全部的荷葉掃個精光,與北雙同歸於盡,黑門豹此種心機,實是陰險到家!岸上的白嘉露見狀,芳心大駭,連忙大叫道:“雙哥!回來!”但太慢了!黑門豹根本不讓北雙腦中有第二個思維在轉動,就在北雙方降落在荷面上的一剎那,身形已快得令人眨不過眼來,宛似鬼魅幽魂般射向北雙!北雙的臉色驟然大變,只覺眼前人影一晃,黑門豹已竄到他胸前,北雙想出手已是太遲,縱算有這時間讓他出手,但黑門豹已心存破斧沉舟,那麼北雙同樣會墜落水裡,而沉入潭底!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北雙便要被黑門豹撲上正著——“哇——”“哼!”兩隻人影驟黏在一塊,並且陡然向上竄起九丈來高,一聲悠長的厲嚎以及一聲簡短的悶哼,劃破寂靜的黎明!岸上的白嘉露只見在黑門豹剛撞上北雙的一剎那間,北雙似是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射起身形。白嘉露清楚的看到,黑門豹的十指,深深扣入北雙兩肩,冒出十道殷紅的鮮血,但黑門豹也因如此身形被北雙一起帶上空中,北雙似是痛苦萬分,顯然兩臂已不能動彈,無法向黑門豹襲擊,而黑門豹也十指如鷹爪的緊扣著北雙,似乎想把北雙一同掉入潭底,然而北雙可不這麼想,當北雙的身形方拔起兩丈來高之時,腳下猛地一旋,惡毒的把兩柄劍尖削向黑門豹的兩足!但聞慘嚎一聲,黑門豹的自腳踝處被北雙腳底下的雙劍削去!但黑門豹仍是抓著北雙不放,在七丈高時,竟然張口咬向北雙的頸項!北雙驚覺的仰頭閃避,非常驚險的躲過黑門豹在武林史上獨創一格的“口招”。當躍至九丈的時候,黑門豹已感不行,兩手一鬆,帶著淒厲的嗥叫,墜入潭中!黑門豹的掉落,掀起一片浪花,以及殷紅的血花,只見浪花平息之時,水面已淹沒他的頸頂;只見水裡咕咕的冒起幾個水泡,隨即消失,只留下一片紅得刺眼的鮮紅,染得潭水一片通紅。乍看之下,黑門豹墜入潭底似是太“不中用”了,事實上,只要稍明底細的人,便知腳踝處乃人體的主要神經之一,任何人要在該處吃上一劍,必定昏死無疑,而黑門豹竟還能張口“噬”北雙,不能不說他的武功已到爐火純青之地,而令人駭異了!卻說北雙,只見他似是因受創而致使輕功大大打了折扣,只躍了九丈,十丈不到,便告勁氣不繼,身形陡然急沉!北雙心中暗叫一聲完了!兩肩的刺痛,使他無法運氣使出“頓氣輕功術”,把身子下降之勢減緩,眼看北雙也要步黑門豹之後塵,沉死潭底!說時太慢,那時太快!就在千鈞一髮,生死一線間,白嘉露陡然嬌喝一聲,纖美的嬌軀如一道急掠的流星,眾人只覺紅影一閃,白嘉露已令人不敢相信的抱住北雙急落的身子!然而危險仍然沒有過去,白嘉露雖然抱住北雙的身子!但荷葉上有劇毒,白嘉露顯然是要停在荷面上的,那麼,這是死路一條!眾人真是緊張極了,至少每人的心已提到口腔!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白嘉露和北雙竟然好端端的停在一朵荷葉上。原來是白嘉露兩腳踏住北雙足下突出的劍尖與劍套,北雙受了白嘉露的扶助,所以可以安然無恙的停在荷葉上,而白嘉露也因北雙的雙劍,而致使沒有沾上荷葉上的劇毒。當然,看起來,像是吹噓那麼容易,但岸邊上的六千多名武林豪傑,包括川梟與七大門派的掌門人,他們知道他們“死定”的危機,平安度過,當然六千多名豪雄裡頭,或許有頂尖的輕功,深宏的內功,以及機敏頭腦的人,但最起碼潭上哪朵荷花是安全的?便無人知道了!除了麻子川梟與涼山派掌門人千手百腳洪平。只見白嘉露緊緊摟著北雙,驚險萬伏的立在一朵弱不禁風的荷葉上,委實令人要捏一把驚汗!白嘉露微微喘了一下息,只見她已累得香汗淋淋,但她不敢稍稍停留,緊緊接著運起丹田純清真氣,嬌嘿一聲,挾摟著北雙,射出岸上,危險才告解除。“老天!”北雙不知是“嚇”壞了,還是肩上的疼痛,一到岸上,朝川梟叫了一聲,便無力的躺在白嘉露的懷裡。這時,東方的山頭,已升起一朵光芒萬丈,象徵著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朝陽。本是動盪不安,殺伐彌浮的武林,驟地回覆昔前的安寧平靜。西北雨,這曾搞得江湖上天翻地覆,風風雨雨的西北雨,公開宴請武林白道上的各路豪傑,表示棄邪歸正,扶持正義;白嘉露因為西北雨在人們的心中是“黑幫”,特地把幫名改為“白陽幫”,其意是說從前的西北雨已不復存在,而以象徵光明正義的白陽幫,表示她今後對武林的宗旨與方針。武林豪傑雖曾受西北雨的蹂躪,並且痛惡非常,但他們已知道為非作歹,*縱西北雨的實僅黑門豹司馬長雄一人,而黑門豹也已喪命,當然,有不少受過西北雨不少苦頭的人,仍然仇視白嘉露,但白嘉露已表示革心洗面,去惡向善,也就作罷;事實上,縱使白嘉露仍保持一貫作風,與武林對敵,說實在話,武林群雄能否摧毀西北雨還是一個大問題。不是麼?大坪地之戰,如不是北雙與白嘉露及時阻止,最後之勝負,實難斷言,本來武林群雄是寄望北雙能與他們站在一起,但事實證明北雙與白嘉露已言歸於好,想借助北雙已無可能,如此一來,原來一個白嘉露便夠令人頭痛,何況再加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血煞星?所以在這不可言喻的微妙關係下,武林豪雄表示出“寬大心胸”,坦然接納白嘉露對武林的道歉。於是,白嘉露已不是人們心中的“臭婊子”,反而成了武林中的英雄,武林人物還特地送給她一個雅號——白陽仙子。並且她領導的白陽幫,逐漸為武林黑白兩道共同推崇。當然,北雙的名氣也由此變得更大,響徹雲霄,傳遍每個角落,簡直達至婦孺皆知的地步!武林總算平靜下來了,然而北雙的奔波浪蕩還不能停止。他必須找出連殺他兩個女人的兇手,他必須找到龍角草、皋葉以及仙芝三種藥草,以挽回為他而奄奄一息的單桂珠。於是,他和他的老搭擋麻子川梟再度浪蕩江湖。北雙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厲盡“千辛萬苦”之勁,才“擺脫”白嘉露和祈青青;當然,此裡的擺脫並非所謂的“遺棄”,北雙只是認為白嘉露已懷有身孕,而祈青青又有“間歇症”,不願她們跟隨自己在江湖上受奔波之苦。祈青青和白嘉露說什麼也要隨北雙行走江湖,她們有一個最好的理由——替她們的父親祈歸報仇,堅持不讓北雙“擺脫”她們,北雙說好說歹,至少三寸蓮舌幾乎要說爛了,仍是得不到她們的“許可”,最令北雙無言以對的是,祈青青與白嘉露還搬出“殺手鐧”的理由:為她們的姊姊賴宛英。最後還是麻子川梟出來“壓陣”,一聲大吼,才把她們“嚇”得噤若寒蟬。如此才讓北雙“勉強”的“溜”出旗山。北雙與川梟上路之後,本想取道勾島,找烏拐手溫碧光算賬;祈歸是他的“泰山”,被烏拐手殺害,北雙為人之“婿”,勢必尋仇烏拐手,以盡“婿職”,再說他也要向烏拐手索取“回魂丹”,以治祈青青的“間歇症”,盡到“為夫之職”;但他心中惦念著冷麵黑煞嚴夢柔,無可諱言的,如果愛可以測出深淺的話,那麼北雙是最愛她了,當然死去的賴宛英不算在內;而且他必須從嚴夢柔那裡才可以知道救單桂珠的藥草生長在哪裡,所以與川梟轉身東海出發。北雙此去,也算是向嚴夢柔“正式求婚”,本想張羅聘禮,但遙遠的路上,總是不方便,所以帶著白嘉露給他的一箱珠寶,聊代聘禮,而這箱珍貴的珍寶價值無以計數,絕不下於一般權貴的王公弟子所送出的聘禮。事實上,川梟與北雙乃武林中人,通常武林人物最漠視俗禮不過了,北雙這樣做,無非是想博取“準丈母孃”的歡心。“小子,再過去一點,咱們必須渡船了。”川梟曾到過嚴夢柔的家,所以北雙與他並不需要費很長的日程,便來到東海,川梟仍是那副老樣子,身上“遮”著比叫化子還要槽的“破衣爛褲”,與北雙銀光閃閃的絲綢勁裝,成了何止十萬八千里的對比,不知底細的人,一定奇怪他倆怎會“黏”在一起?川梟搔著蓬如亂草的頭髮,露出兩支又黃又黑的大板牙,吐著銅鑼的嗓音說道:“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便可以到達一個小島,那裡便是小柔的家了。”北雙神風俊採的策著馬僵,朝川梟笑著說道:“麻子,少爺真恨不得馬上能見到小柔!”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何以會顯得緊張?他的腦海裡漾著嚴夢柔的嬌美倩影,他彷彿聞到了嚴夢柔身上的幽香氣息。川梟見北雙那副猴急相,咧著大嘴,笑聲問道:“格老子,你他媽的急個啥。”北雙朝他嗤的一下,笑著回道:“少爺不與你麻子鬥嘴!”腦里正想著川梟曾為他講述嚴夢柔的家:他知道那裡是一個海島,雖然不能說是美如仙境的蓬萊仙島了,但可以說風光優美之與中原景色炯然不同,獨出一格的美麗之島。須臾,他們已到了渡船的渡口。只見眼前一片汪洋大海洶湧波浪,在濛濛的浪花裡,隱約的可以看到一個小島屹立當中;海岸邊停著十幾艘小船,顯然那便是與島溝通的交通工具。“小北,今天怎這樣少人渡船?”川梟拿下掛在肩後玉尺上的酒葫蘆,仰了一口,環眼望了一下冷清清的船隻,奇怪的說道。“說不定今天風浪大了一點,船伕不敢渡過去。”北雙也感奇怪,只見十幾條船平穩的靠在岸邊,好像今天船伕們不做生意似的,大感迷惑的望向川梟說道:“老官,你瞧,那邊船伕盡坐在船上瞪人,怎不招呼人?似乎今天他們不幹活!”“咱上前去問問。”川梟把葫蘆掛回肩後,說了一聲,策馬前去。北雙也抖動僵繩,跟上前去……只見十隻船的船伕聚在一條船上,當中放著一個缺了一角的大碗,還有三粒六角形的骰子,顯然他們正在賭錢,見北雙與川梟才停下的。當北雙和川梟走近的時候,一名面色蒼黃,身裁有如船櫓細瘦的船伕,向他們發話問道:“你們像是外地人,是不是要渡船?”“是的,我們要到島上去。”北雙點頭說道:“你們今天干不幹活?”船伕笑著搖著回道:“對不起,我們的船已被人包下來了。”北雙和川梟不禁愣了一愣,北雙不解的問道:“但你們的船卻閒著呀?”“對不起,我們今天不載客!”船伕似是顯得不耐煩,冷冷說了一句,便又在擲投骰子,繼續他們的“通吃”。“他媽的,大爺銀子給你,你敢不載客!”川梟不禁大為惱火,怒罵了一聲,拔起身形,一把揪住那名船伕,兇巴巴的說道:“你是不要錢不要命,還是要錢要命?”十幾名船伕一見川梟有如猙獰惡鬼的兇相,臉都嚇著了,齊跪在船板上,惶聲說道:“大爺,饒命!”“老官,別這樣!”北雙見狀,連忙跳在船上,挪開川梟的手,向直髮抖的船伕問道:“是誰包你們的船?”“是我!”忽然背後一聲冷音叱來————xmwjw掃描一兆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