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陣起,楓葉飄零。寬坦的官道上,捲起一片急促的蹄聲和滾滾的黃塵……北雙和嚴夢柔、洪平正朝西北雨在湖南的最大分部——邵陽山進發。北雙穿著一襲如月光的銀色勁裝,兩眸閃亮如星,神彩奕奕,胸前摟著他心愛的絕俏佳人嚴夢柔,唇角洋溢著縷縷的愛意柔情,不時瞥眼深情的望向懷中的嚴夢柔。嚴夢柔仍是一襲黑色褐花鑲邊的綢裝,緊裹著她豐滿美妙的嬌軀,一張令人想親吻的俏臉,被那散發著如麝幽香的秀髮掩披著;但從發縫中可以看到她含著淺淺笑意的迷人小嘴,漾著歡悅的幸福;兩隻如杏似桃的美眸,盪漾著朦朧的憧憬,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北雙的俊臉,凝得那麼專注、深刻,彷彿她那雙會說話的美眸,就是為了看那張臉而生。一旁的洪平不知是睡了一整天,抑是高興這對波折的愛侶重逢,清癯的老臉上也掛著歡欣的笑容,兩手不時抖動韁繩,憑他精湛的騎術,一點也不落後那雖是馳載兩人仍邁步如飛的黑炭。“咳,北少俠,請把閣下的視線稍稍移開尊夫人好不?”三人已馳了一個時辰,已深入湖南腹部,洪平眯眼看了前方一下,轉首對盡是俯頭凝視著嚴夢柔,根本沒在看路的北雙,咳了一聲,笑著說道:“我是說咱們該由此轉進去。”北雙與嚴夢柔紅了一下臉,嚴夢柔連忙把偎著北雙的嬌軀坐正,嬌羞的掠了一下秀髮,抬眼望去,眼前十幾丈處正現出一條叉道;嚴夢柔心知是通往邵陽山,轉了一下眸子,朝洪平問道:“前輩,咱們是否就這樣一路殺進去?”“北夫人,何不問問令良人?”洪平神秘的朝嚴夢柔夾了一眼,打趣說道。“我才不是呢……!”嚴夢柔一陣臉紅,芳心卻甜蜜至極,轉首瞟了一眼北雙,故作羞態,忸怩的說了一聲。“本來就是嘛,堂堂的一鼎夫人她這醜丫頭怎擔當得起?”北雙扯動馬首,拐進叉道,攪著嚴夢柔無骨若絮的柳腰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朝洪平怪異的擠了一下,豪笑著說道。“你……”嚴夢柔氣得粉頰直鼓,正想發作,卻又礙於洪平一旁,只得噘著小嘴,老大不高興的模樣。“哈……”北雙與洪平看得一陣大笑。路程相當遙遠,尤其在這瑟瑟的秋夜裡,更使人無止境的感覺,但三人說說笑笑,卻也不覺得夜裡趕路的寂寞;雖然他們知道當他們停止趕路的時候,便會掀起一場生死不卜的廝殺。北雙之所以要在夜晚行動,當然是為了給雙鐮客來個猝出不意,在白天行動多少有點不便,他重回中原,相信西北雨方面還沒得到消息,他要在雙鐮客沒有防備中,儘可能的先救出川梟,然後才放手和雙鐮客生死一搏,北雙對雙鐮客的名號在三年前便如雷貫耳了,身短、頭大,一雙奇形怪狀的鐮刀更是舞得出神入化,武功的高超卻不知強過西北雨本部“長風殿”的賽關羽多少倍?北雙當然有自信把雙鐮客給宰掉,但他知道絕不會像宰賽關羽那麼輕易,至少川梟仍在雙鐮客手裡,北雙多少有點投鼠忌器。三人雖面帶輕鬆,但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心沉如石,不是麼?他們掛念著他們的摯友——麻子川梟官大木。“雙哥,官大哥不知怎樣了,聽說雙鐮客對他很殘酷哩!”嚴夢柔到底是女人,首先沉不住氣的提出北雙和洪平儘量不談的事情;這也難怪她,川梟對她是愛護百般,無微不至,宛若慈父憐女,嚴夢柔怎能不憂心忡忡?“小柔,放心,麻子要是有三長兩短,那麼雙鐮客便會有五長九短!”北雙的兩眸驟地漾起一陣漫天的殺機,俊臉倏地沉寂下來,湧上令人打顫的陰霾;嚴夢柔轉首望向北雙,芳心輕震了一下,趕緊把嬌軀偎在北雙懷裡,有點不相信北雙就是兩個時辰以前和自己共赴巫山的多情郎。“北少俠,雙鐮客的武功厲害極了,並不是老夫危言聳聽,長他人威風減自己雄心。”洪平凝沉著臉色,沉聲說道:“他的武功皆超過西北雨本部的一堂,兩閣,三殿的頭子之上,只略遜黑門豹一籌;七大門派死在他手裡不知有多少?老夫也被他掛了彩!”嚴夢柔聽得芳心一陣憂忡,下意識的握住北雙攬在自己腰間的手,關注的朝北雙叫了一聲:“雙……”“怎麼啦?你們把少爺看得扁的不像樣了!”幾雙不待嚴夢柔說道:“少爺要是連這小小的分部也不能夷平,那麼少爺別去找黑門豹算帳了!”“少俠!”洪平忽然叫了一聲,勒住馬韁眯眼望了一下前方,邊跨下背,邊朝北雙和嚴夢柔說道:“過去十里便是邵陽山了,它和旗山的總部一樣,沿途設有關卡,咱必須抄山道。”“有多少關卡?”北雙躍下馬鞍,體貼的抱下嚴夢柔,轉首向洪平問道。“比旗山少了一點,共有六道關卡,由一個舵主守備。”洪平示意北雙隱進路旁的樹林裡,把坐騎隱密的藏好,說道:“不過六個舵主除了斷劍神龍被單姑娘拔掉以外,其外五個舵主也先後被老官,嚴姑娘和我三個除了,雙鐮客重新立起三個舵主……”“你是說目前只剩三道關卡?”北雙雖是在別的女人面前作威作福,可是對嚴夢柔一點也不敢哼氣。嚴夢柔取出一條菊色絲帕,北雙趕忙體貼的替嚴夢柔把她披肩的雲發罩住,微紅著臉向洪平作個無奈的姿態,聳肩問道。“不錯!”洪平不知是羨慕他們的恩愛,還是取笑北雙的“懦弱”,笑著應了一聲。“三道關卡算啥,想當年少爺把黑卡門二十一關卡闖得一個不留!”北雙好不容易才為嚴夢柔紮好頭巾,在嚴夢柔背後作了一個鬼臉,嚴夢柔一轉過身子,北雙連忙轉首向洪平笑著說道。“你少吹了!咱們還是照洪掌門人的話抄山上。”嚴夢柔瞪了北雙一眼,皺著姣好如雕的瓊鼻說道。“是,娘子!”北雙連忙陪笑的說了一聲。“北少俠,有一道關卡你永遠闖不過。”洪平看得一陣發笑,從懷中取出一條黑色絲巾,邊矇住臉,還笑著取笑北雙。“你這樣是幹嘛?”北雙訕訕的笑了一下,見洪平老是要蒙臉,不解的問了一聲。“對了,我忘記告訴你,西北雨一隊人馬監視敝派,其他六派也一樣;老夫不能讓他們認出身份,否則敝派會遭到他們屠殺。”洪平展出身形,北雙和嚴夢柔也跟隨而上,洪平轉首朝北雙解釋道。“他媽的!”北雙兩眼露出一股兇機,恨恨的罵了一聲。“雙哥,你看,前面是深崖!”北雙話聲一落,嚴夢柔忽然拉住北雙的手,指著前面說道:“看來只好硬闖了!”三人停在涯邊,洪平望著眼前寬少說五十丈,深度跡底無法可測的絕崖,聳肩說了一句。“早該如此了!”北雙卻得意的笑了一聲,朝嚴夢柔勝利的眨著眼皮。“但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必需一舉把他們的關卡給殲滅,否則雙鐮客用老官來要挾我們,咱們就糟了!”洪平朝北雙慎重的說道。北雙知道事態的嚴重,萬一搞個不好,把川梟的命給弄丟了,他真會瘋了!朝洪平凝肅的點點頭。三人掉轉身子,奔了一陣子,邁上石道,急馳而上。半炷香的時刻,已馳到了第一道關卡前面。三個把身形隱在路旁的一座大岩石後面,凝目向前打量——但只見十五丈外聳立著一排木柵,堵住整個道路,正中開啟著一道門,門前兩旁各立著十個大漢,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木柵上面每隔兩尺掛著一支火把,烘得一片光亮,北雙稍稍凝足目力,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門的上面,“第一關”三個鬥在的篆體字,而且還看到木柵裡頭有兩排房子,似乎是駐紮人馬的地方;木柵上頭有一塊踏板,踏板上立著不少的黑衣大漢,五步一哨,三步一崗,防備堪稱森嚴。“雙哥,如何進去?”嚴夢柔的嬌軀始終“粘”著北雙,一步也不離,仰起俏臉,低著聲音問道。北雙似是沒有聽見嚴夢柔的問話,兩眸炯炯的注視著前面,腦中不停的思索著進去的方法;其實要不是怕為了驚動他們,而擔心川梟的安危,北雙可以大喝一聲,馬上叫前面十名的黑衣大漢給躺下來。嚴夢柔見北雙不應,但卻沒有使小性子,她知道北雙正用心思索著,兩隻美眸痴痴的望著北雙凝肅的臉龐,從她神情裡,似乎只有她的北雙才能想出進去的辦法。洪平也在蹙著眉頭,竭力思索……北雙忽然縮下身子,靠著岩石,悄聲朝洪平和嚴夢柔問道:“你們一次可發幾枚暗青子?”嚴夢柔不解的望著北雙說道:“五支。”“老夫僅能三支。”洪平臉上漾出不以為然的神情說道。“這好極了!你們必須射得準,萬不能讓他們發出鬼叫聲。”北雙神情凝肅的說道:“我射出身形後,你們立即向門邊的黑衣大漢射出並且接著射出身形,把其餘的兩名給宰掉,記住別弄出聲音!”“北少俠,你瘋了?那上面的十四名呢?”洪平知道北雙要處理木柵上面的哨子,但不可能了,那十四名彼此距離如此遠,他當然相信北雙能夠幹掉他們,但要是弄得神不知鬼不覺,他實在有點懷疑,但他又不敢直接說出來,只是驚惶的問道。“雙哥,這裡距柵門十五丈,柵上兩邊的黑衣大漢相隔六丈遠,雙哥,你能不停留的躍起足有二十丈遠的距離?而且要他們無聲無息的死去?”嚴夢柔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圓形皮囊,抖出五支四五寸長的梅花鏢,望著北雙,吃驚的說道。“小柔,你就看看你的雙哥能不能!”北雙朝嚴夢柔笑了一下,在地上拾起七粒小石子,轉向滿臉驚奇的洪平問道:“洪掌門,準備好了沒有?”“不行!”洪平忽然窘著臉說不行了一聲。“怎麼?”北雙吃了一驚問道。洪平訥訥的回道:“老夫的輕功一跳只能躍至十二丈遠。”“噢!”北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心中一陣憂急,這地方除了這塊岩石可以藏身外,其外無隱身的地方,不能把身形移近木柵,一露出身形便會被發現,北雙不禁焦急的說了一聲怎辦?“雙哥,十五丈我勉強能夠,剩下的兩名讓我來,你儘管處理上面的點子!”嚴夢柔推了一下北雙說道。“這好辦!”北雙大喜的說了一聲,丹田猛然提起精純的真氣,兩腳一點,身子倒飛而出……“去!”嚴夢柔和洪平根本沒時間來驚訝北雙的身法,手中的暗器,連忙用勁打出!兩人真不愧是武林頂尖高手,但見八支亮森森的暗器,一支也沒有走露,在火光的烘照下,如激光電火的刺進八名黑衣大漢的喉頭!然後在快得又快,根本叫洪平以為是同一個時間裡,嚴夢柔纖小的嬌軀已電射到木柵前面,洪平為自己的“老花眼”感到難過,他很遺憾自己沒有看清嚴夢柔把她的短劍及劍鞘如何戳進仍是呆愣不知的兩名大漢心窩!卻說北雙射出的身形不過方拔起,簡直無法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只知道他的右手用力一抖,手中的七顆小石子,已在嚴夢柔與洪平的暗器先射進右邊木柵上的七名大漢,而且哼也不哼的便栽了下來!緊接著,不,實在該說是同一時間裡,北雙倒飛的身子,忽然那麼怪異,令人匪夷所思的翻轉過來,在那七名大漢剛要裁下的時候,背後的雙劍在嗆聲仍在空氣裡遊浮的時候,已像兩道疾激的流星,在左邊木柵上兩名瞠愣黑衣大漢的咽喉噴起兩道血光;還是該說在同一時間裡,事實上右邊栽下的七名黑衣大漢不過只栽到一半,還沒墜落地面的時候北雙叫人要以為是鬼魅的身形,已欺上木柵,五名黑衣大漢正想張口大叫,但不過一張口,只有最後一名大漢哼了一聲,全部已莫名其妙,連北雙的身形看都沒有看清,喉頸已劃上一條血溝,活活給北雙掐斷!文字寫來嚕嗦,其實這不過是“驚鴻半瞥”的半瞥,在嚴夢柔攏回劍鞘的時候,北雙已成功的把木柵上十四名哨子乾脆利落的解決完畢。洪平想自己是在夢裡,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當他一抬眼的時候,右邊七名黑衣大漢已俯栽到地面,然後他看到兩名黑衣大漢吃住北雙“百步穿揚”打出雙劍,仰栽過去……,老實說,他正在羞赧著,因為他只看到這裡,其外的五名在他想著時已“不見了”!洪平對人見人怕的江湖一鼎血煞星,重新有最大的認識,他想,要是北雙是他的敵人,毫無疑問的自己見到他也要抱頭逃竄!事實上這對北雙說起來並不值得大驚小怪,他只要全力展開“無影無虛飄蹤步”,他可以很輕鬆的一射十八丈遠,當然這要消耗他不少的真元;其實洪平應該驚異的是他能在倒飛的身形中,一次發出七粒暗器,而且這“暗器”還是小石子,那麼準確的射進兩名大漢的頸項!莫說洪平驚異得在岩石後站著發呆,就連一向自視武功高強的嚴夢柔,也呆呆的望著木柵上調息而坐的北雙,彷彿她是第一次見到令她魂痴情迷的心上郎。過了好半晌,嚴夢柔和洪平,被冷咧的秋風吹得一陣顫抖,才如夢乍醒的射向木柵。嚴夢柔攏回北雙的雙劍,又是一陣驚異,只見那支劍竟然滴血不沾,呆站著嘖嘖稱奇不已。洪平站在木柵上環目看了一下,見那兩排房子仍是一片靜寂,毫無動靜,似是沒有發覺他們已欺近關卡里,如獲大釋的吁了一聲。北雙可累壞了,身子在木踏上盤膝坐著,閉目調息胸中翻湧的氣息。嚴夢柔把雙劍納回北雙的劍鞘,兩眸含著無法描寫的情意,望著令她睡夢裡也想擁抱的北雙,見洪平沒有注意,蹲下嬌軀,把紅潤如蜜桃的小嘴,堵住北雙微張的紅唇,以她本身的真元,藉著兩人粘住的嘴運進北雙體內。其實北雙正想站起身子,已平下胸中的氣息,料不到嚴夢柔會吻自己,樂得充裝不知,大親芳澤,在此劍張弩拔的氣氛裡,北雙只感到別有一番風味,竟然忘形的遞出舌尖。“你!……嚴夢柔連忙站起嬌軀,無限嬌羞的“你”了一聲。“怎麼啦?”洪平正緊張的在把風,深怕屋裡的嘍羅會醒來,一聞嚴夢柔發出聲音,連忙轉身望去,只見嚴夢柔紅著粉腮,而北雙卻逕笑不停,不解的問了一聲。“沒啥。”北雙笑說了一聲,望望對面的木屋,朝洪平問道:“是不是——殺?”“當然,而且要以不出聲為原則!”洪平點點頭,話聲未完已身飄下去。北雙與嚴夢柔也飄下身形,無聲無息的走進木屋裡。但只見屋裡的大漢,仍睡得像死豬般的酣聲震天,而且睡態之醜令人作嘔!洪平在對面一排屋裡,無聲無息的點上他們的睡穴,叫他們真正的成了死豬一條。北雙和嚴夢柔進入左邊的木屋,北雙眉宇漾起濃澀的殺意,殘忍的抓斷十幾名黑衣漢的喉頸。嚴夢柔是女人,到底心要軟些,和洪平一樣只是點住他們的死穴,讓他們“舒服”的死去;一見北雙如此殘忍,連忙飄到北雙身邊,抓住北雙血淋淋的手,美眸含怒的一瞪。北雙連忙含笑朝嚴夢柔直打躬,把血淋淋的手在“死豬”身上擦淨,然後“依序”在點上他們的死穴;北雙望著嚴夢柔朝他滿意的微笑,心中硬是不服氣的嘀咕著:“奇怪,我倒是在愛她,還是‘怕’她?”半炷香時間,一舵兩百名的黑衣大漢就此“一夢不醒”,“永在夢中”。北雙等人可說輕鬆至極,神鬼不知的通過第一道關卡。第二道關卡的佈置情形和第一關約摸一樣,只是防守上有著天壤之別。只見眼前的守備聚集在關卡前面,正凝神的賭博,木柵上的哨子也三五群的輕說漫笑,愜意的聊著天;他們以為不是打頭陣的第一關,守備之鬆懈,叫北雙三人吃驚。這次北雙們根本不必費上先前一半的勁,三人齊湧而上,那些大漢把命都給賭光了!然後又依樣劃葫蘆,把那些仍在做夢的一舵人馬,給悄悄的送上。但他們到第三道關卡之時,他們愣住了。只見眼前的關卡根本不是在守備,勿寧說是在開“慶功宴”來得恰當;不是麼?木柵前的廣庭上,嘰嘰雜雜的圍成少說有四堆以上的黑衣大漢,在呼吆喝六的賭著,而且在關卡的左邊,六七名的大漢,還擺上一張八仙桌,竟然在大賭“天九牌”,喊聲之大,絕不下於賭子的“四五六”。北雙三人看得一陣驚奇,鼻尖還聞到濃醺的老酒味,以及一陣陣烤香肉的味道,但見右邊蹲著十幾名裸著上身的大漢,正嘻哩哈哇的烤著半人大的大狼狗。更令他們驚異的是:木柵裡的兩排木屋,燈火光明,人影嘈集,喧聲震天,比關卡外面熱鬧得更有過之而無不及!“雙哥,他們怎這個樣子?”嚴夢柔看得一陣稱奇,望向北雙不解的問道。“當然這樣啦,小柔,越是後方安全的地方,越是散漫放浪,他們深居第三道關卡,前頭仍有兩道關卡,他們不用*心,是不?”北雙望著那支已是將烤熟的大狼犬,陣陣的飄香,使得他口水直流,朝嚴夢柔笑著問道:“小柔,你吃不吃香肉?”“你還有心情說笑?”嚴夢柔白了北雙一眼。“洪掌門,咱去贏個八十百把銀子怎樣?”北雙輕笑一聲,回首正苦著臉的洪平笑道:“少爺對這些樣樣精通,絕不會輸。”“哼,你真是一個標準的浪子,吃喝賭……”嚴夢柔白著北雙,說到末後,俏臉一紅,蠕著小嘴說不下去。北雙和洪平一陣輕笑,北雙忍著笑說道:“喲,小柔,你別冤枉好人,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嫖女……哎唷!”嚴夢柔紅著俏臉,不待北雙說完,用力擰了一下北雙的胳膊。“小,小柔,你恁地兇幹啥,少爺不過向你表示清白吧了!”北雙裝出皺眉苦臉,而且還煞有介事的揉著胳膊。洪平看得一陣發笑,停了一會,忽又沉下臉色,語音著急的說道:“北少俠,這怎麼辦?咱如何過去?”“是呀,雙哥,這關可不像前面兩關那麼容易了!”嚴夢柔也傍惶無主的問道。“那些兔崽子真該死!”北雙沉著臉色,憤憤罵了一聲。北雙原本料想此關和第二關一樣必是非常鬆懈,但沒料到“鬆懈”到這個地步,屋裡的大漢竟也還沒睡,這可苦了他們,他們絕對沒法無聲無息的把一舵人馬放平,這不啻比第一關的守備還要叫他們頭痛。“只好冒險了!”北雙想了一下,沉聲說道。“我一個人先潛進去,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一待山頭騷亂時,你們便殺進去。”“不,雙哥,我要和你一起進去!”嚴夢柔不等北雙說完,急聲說道。“小柔,你如果不要老官的命,你便可以進去!”北雙微微皺起眉頭,沉聲說道。“對不起,雙哥……”嚴夢柔見北雙不高興,兩眼一紅,嬌楚惹憐的說了一句。北雙看得一陣心痛,連忙朝嚴夢柔展出柔情的微笑,柔聲說道:“小柔,不是有意……”“不,雙哥,是我任性。”嚴夢柔嬌憐楚楚的望著北雙,嚶聲地說道。“好啦!北少俠,尊夫人既已‘赦罪’,你該告訴老夫如何潛進去?”洪平見兩人“粘”個沒完,趕忙笑著打岔道。北雙與嚴夢柔微微紅了一下臉,兩人會心的笑了一下,北雙搓著手說道:“我要飄過去……”“什麼?”洪平一震,兩眼瞪得老大,驚異的叫了一聲。嚴夢柔也是吃了一驚,她不相信心上人能不停留的躍過由這裡到柵裡的木屋後面,少說也有三十丈遠,兩隻水汪汪的美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唇角含著微笑的北雙。北雙傲然的撇了一下唇角,順手在地上抓起一塊掌大的石頭,朝驚愣的嚴夢柔與洪平說道:“看看少爺的師門輕功術‘上上縱點輕功術’!”北雙話音甫停,倏地抖手打出石塊,術字仍在嚴夢柔耳中迴盪之時,北雙的身形已接著如電射出。“噢!”洪平吃驚的叫了一聲,但只見他兩眼發直的朝著北雙如幽靈的身影,那麼令他想脫口大叫的躍過兩排大屋,洪平只見北雙射至十五丈遠處之時,已像鬼魅般的趕上他自己打出的石塊,然後一絲不差的點住即將墜落的石片,身形又是接著一射,看起來是那麼輕鬆至極的便躍到木屋的後面!北雙的身法高明極了,關卡前的黑衣漢子還在大喊著通吃!通吃!根本不知道在剎那前,自己的頭頂躍過七尺之大的軀體;事實上,縱算他們看到,也要以為是“財神爺”光臨呢。“噢,雙哥的武功真捧極了!”嚴夢柔見北雙的身影已在黝黑的山頭消失,這才閉一下嚇得發澀的美眸,嬌俏的吐著丁香,脫口說道:“洪掌門,你相信不相信,他一定能打敗雙鐮客,順利的救出官大哥!”“我當然相信!”頷了一下首,接著笑道:“但我懷疑他能打敗你。”嚴夢柔俏臉一紅,但芳心卻甜蜜至極,昏陶陶的。北雙打鐵趁熱,接著展出身形,幾個起落,已躍至山頂……——xmwjw掃描一兆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