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濯非嘀咕:“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的。”
司徒雲相又笑:“這樣吧,接下來你要去哪裡,我陪你走一程就是。”
徐濯非喜道:“這才對嘛,就這麼著,敘敘,敘敘後咱們再分道揚鑣。”
司徒雲相打了個老大的哈欠,說:“那我……先去補個覺嘍,待會見。”
“待會見。”未幾,徐濯非走回群丐所在,聽聞爭吵聲起。
卻是藤井等人與丐幫弟子發生衝突。
徐濯非見沈超亦在,忙問沈超:“怎麼回事?”
沈超手指藤井手中的那把“嗤笑巴公主”,說:“藤井先生想取回他的東西。”
一名丐幫人說:“喂!什麼他的東西?這是咱幫主的,你這漢奸,怎麼幫倭人講話!”
沈超苦笑:“那確實是人家的東西嘛。”
徐濯非舉手說道:“丐幫的朋友們,這把武士刀,確是他們所有,是我轉借給李幫主的。”
李天奪等人聞聲亦至,問清楚了怎麼回事,李天奪於是做了印證。
衝突遂解。
藤井回顧這一日夜的所見所聞,對於中原武者,態度變得十分敬重,轉對沈超啊咿嗚唉地說了些話……
沈超翻譯道:“寶劍贈英雄,藤井先生想將這口武士刀,正式饋贈李幫主,以為兩國武士交往的見證。”
李天奪怔然笑應:“可、可我並無東西回饋,這不好意思吧。”
機敏的葉宗留拾起地下那把旋風斬,遞交過去:“我家幫主就用它做為回禮好了。”
藤井似乎頗感興趣,頻頻發問。
透過翻譯,葉宗留亦大概將旋風斬的典故說了……
聽得藤井很是受用,歡喜接過。
葉宗留亦代李天奪受禮,把那武士刀捧給李天奪。
李天奪得之在手,對這把亦刀亦劍的東洋兵刃,甚為稱心,自是欣悅。
徐濯非一旁問:“這口武士刀叫什麼名字?”
沈超譯道:“嗤笑巴公主。”
徐濯非愣笑:“好怪的名字。”
李天奪也好奇了,問:“可有由來?”
藤井便將由來講了:
日本諸侯中有一個長曾我部,生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一曰伏見公主,美麗絕倫,一曰巴公主,醜陋異常。
但伏見個性殘忍卑鄙,巴公主卻溫柔善良。
當地的青年將領——本條忠道,求親於長曾,長曾以二女供選,本條竟選了巴公主。
伏見知情後,視之為奇恥大辱,盛怒之下,買通半藏一派的忍者,用了種種詭計,栽贓巴公主為“夜叉”。
幾經流傳,本條忠道終於信了,遂用此劍,親手殺了巴公主。
此劍鋒利無比,當本條殺妻時,由於心軟,以致手誤,沒能砍中頸項,反削中巴公主的臉,竟將巴公主的五官整個削下。
那張“巴之面”事後不翼而飛,而巴公主的冤魂亦未散去,時時留連人間。
伏見後來亦於夜寐時驚嚇暴斃。傳聞,正是目睹了妹妹前來報復,死時,臉上還戴著那張血淋淋的“巴之面”呢。
本條旋於戰場上陣亡,入殮之際,佩劍意外貫穿其身,驚動左右。
世人於是稱此劍為“嗤笑巴公主”。按日語,乃是巴公主嗤笑,意味巴公主那張血淋淋的鬼面,留連人間,猙獰作笑。
李爽等人聽完,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徐濯非就說了:“這簡直是把兇劍,咒怨糾纏,得之無益。”
眾人皆以為然。
獨獨李天奪愛不釋手,道:“世人嗤笑巴公主,巴公主卻嗤笑世人,你們當它是兇器,我卻當它是寶劍啊。”
終不聽勸。
陷阱
一
這是另一個故事。話說,徐濯非、司徒雲相以及丐幫一行人啟程北往,離開了豬骨頭村。
另一個故事便由這段行程開始……
初冬的味道愈來愈濃了,冷風颳面,野景蕭索。
郊道的盡頭是個三岔口。
領頭的黎鬍子皺眉嘀咕:“怪哉!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地方,以前怎麼不記得有呢?”
眼看隊伍停下,柯鑫拍馬來問:“怎麼啦?”
黎鬍子馬上遙指前方,踟躕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