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觀戰的白衣忍者之一,頓時飛身近前,輕功了得,拔出武士刀來。
藤井等人識得,鼓譟呼喊:“魅掃!殺了這廝!”“無敵魅掃!”
魅掃指了指張公義,再指指自己。
張公義意會,放了手中所擒之人,上前迎戰。
魅掃身形一晃——
刷!眨眼之際,兩人同時倒地。
張公義被刀鋒劃破左脅,魅掃則被麒麟爪電倒。
這頭,徐濯非驚道:“這個日本人的劍法極快,直可與亂錯柳媲美,諸位小心哪。”
丐幫群雄恍然,不再輕敵。
那頭,魅掃與張公義先後起立,魅掃頭暈身晃,踉蹌數步;張公義則左腰滲血,立足未穩。
柯鑫與葉宗留趕緊進場,一個幫忙止血,一個壓住陣腳。
忍者們亦皆吃驚,議論紛紛:“就連無敵魅掃也、也倒下了!”“這……這些乞丐究竟是什麼人?”
另一白衣忍者隨之入場,攙下魅掃。
魅掃說道:“讓我歇息一下即可……小心,這人身上都有一種無形力道。”
那白衣忍者問:“是傳說中的‘氣功’嗎?”
魅掃點頭:“應該是吧。”
半藏那道冰冷的嗓音再度於夜空傳來:“神眼,還等什麼?”
另一名白衣忍者,名喚神眼,回場走近葉宗留,握拳示意,俄傾,鞠了個躬。
葉宗留明白意思,改用中原的規矩:抱拳,啪的一響,還禮應戰。
神眼於是拔出武士刀出擊!噹噹噹噹噹噹,葉宗留的打狗棒乃是夾鐵棒,對戰起來,一時也不吃虧。
且看葉宗留棍式花哨,神眼劍招質樸。神眼出手精準,刀刀致命;葉宗留應對利落,棍棍機敏。然而,葉宗留攻勢始終受挫,而神眼似乎也無法佔得上風。
便在這時候,戰局開始產生變化……
神眼一劍刺出,刀鋒直抵葉宗留之咽喉,葉宗留急忙低身躲避,刀鋒卻折而下劈,說不得,葉宗留只好橫棍去掃,來個“圍魏救趙”,豈料,神眼勻出左手,接住棍棒,刀鋒緩得一緩,仍是劈下。
刷!好一個葉宗留,及時將棍頭頂在神眼身上,借力使力,彈跳躍開,神眼刀勢不停,左手卻將棍棒拉回,葉宗留眼見長刀劈下,正在自己前心,只得棄了棍棒,脫身逃過。
勝負立判。
黎鬍子氣道:“老葉!你是怎麼啦?這廝劍法平平,你竟輕敵敗陣。”
葉宗留回過頭來望著群丐,神色驚愕:“他、他好像看得出我的每一個舉動,不管我怎麼出手,都被他事前料中。”
是的。神眼之所以叫神眼,就在他有一種洞悉敵手的功夫,專擅制敵機先,是故,其人劍法平平,卻總是能擊敗對手。
半藏那頭說道:“神眼,你都贏了,還不取他性命——”
砰!李爽雖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麼,火氣上升,循聲劈出一記降龍十八掌:群龍無首。
罵道:“滾出來!這般縮頭縮腦的。”
眾人所在西北方的夜空,彷彿布幕般破裂,跳下來一名老者。
徐濯非心下暗贊:“這等奇門遁甲之術聞所未聞,可謂奇絕也。”
那老者白鬚禿頂,斜眼歪鼻,相貌並不端正,衣衫亦甚襤褸,渾身上下,未見兵刃。
他叫伊達右衛門半藏,是這些忍者的師父,套句中原的話,乃掌門也。
神眼眼看師父受辱,豈能容忍,扔下打狗棍,舉刀向葉宗留劈下。
這卻犯了中原武林的規矩——不殺已敗之人。
黎鬍子氣煞,隔空劈出一記魔動掌:“放肆!”
神眼早已洞悉,中途閃開,刀鋒仍向葉宗留砍下。
啪!黎鬍子一擊不中,索性奔出,施展高妙輕功,後發先至,胖大的身軀擋住葉宗留,用鐵砂掌功夫,徒手接住武士刀。
神眼大驚,他雖看得出對手的意圖,卻沒能看出對手的能耐,萬萬想不到,世間竟有人的手掌勝過刀刃。
倘使他早點到達村裡,見識過黎鬍子的武功,也許不致如此。
按日本的江湖規矩,勝利者是可以對戰敗者為所欲為的。
藤井等人見狀,並不以為不當,反而認定黎鬍子破壞規矩,以多欺少,頓時群情激憤:“殺了這個犯規的傢伙!”“無禮!”一起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