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概一旁呼應:“是啊!小心殺了你們幾個。”
這頭,尾原靖之虎上前說:“大人,沈先生不在,沒人翻譯,咱該如何應付?”
沈超早已趕至村中打點,並不在隊伍裡。
藤井冷哼:“何須翻譯,兩個小賊而已,”馬鞭一敲,“殺了!”
尾原靖之虎拔出武士刀衝出,照著郭巴的關刀砍下——
嗤!那把空心大關刀應聲斷裂,成了廢物。
郭概看到情勢不妙,重施“絕技”,立時趁亂開溜了。
郭巴暗叫:“糟!走為上策。”亦鑽入尾原靖之虎的坐騎底下,從另一側逃跑,又順手用半截大刀劃破了馬肚子。
馬兒吃痛,人立而起,將尾原靖之虎摔落。
清水隆史等人趕緊上前攙扶,探問道:“尾原!”“阿虎,沒問題吧?”
尾原氣憤之極,一躍起身,說:“沒問題。”顧盼左右,“那兩個笨蛋在哪?我要斬了他們!”
郭巴、郭概早就分頭逃入路邊林子裡,不知所蹤。
清水義憤填膺,大喊:“把那兩個漢人搜出來!”
“等等。”藤井發言了,沉聲令道:“別追了。那種垃圾,不值得浪費力氣。”
不得已,清水、尾原等人止步,一一歸隊。
……
藤井憑風遙望四周,看黃葉蕭索,感慨道:“這裡好像是咱們故鄉啊。”
左右怔然。
藤井回顧眾人,道:“原先我在海上,遠遠看著明國,總以為這裡地大物博,能人很多,沒想到……上岸之後,看到的都是些貪官、奸商、流氓與乞丐,那時,我還以為,這都只是沿海城鎮的片面,也許內陸就不是這樣子了。”清水、尾原等人或是藤井的舊部,或是藤井的弟子,對於藤井的言談均甚信服,奉之如金科玉律,既聞開口,也就都留意傾聽。
藤井續道:“但,似乎愈往裡走,愈覺得這是一個沒落的帝國,就連他們的武士,也全是一些敗類。這種國家,不來逞逞威風,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啊。”
尾原切齒呼應:“是啊。”想起適才郭巴二人,餘怒未消。
藤井緩緩拔出武士刀,刀鋒直指天際,續道:“給我一支九州島男兒的兵馬,我就能在這兒任意馳騁,建立起屬於我們的新家園!”喝問左右:“你們說呢?”
左右無不拔刀歡聲呼應:“萬歲!”
藤井複道:“昔日,我們是一支無主(注:被諸侯遺棄)的部隊,今日,便在這裡,我們將成一支無敵的部隊!”
左右又是呼應:“說得好!”“無敵!天下無敵!”
甚至有感動流淚者。
藤井隨即收刀,與眾人一起仰天大笑。
千代大關來問:“大人,你有什麼計劃?”
藤井沉吟:“首先,還是繼續尋找兵神,打探八大門派。”
清水隆史冷哼說:“沿路我們遇上的明國武士,哪個不是自稱第一,天下無敵,結果呢?統統不堪一擊。照我來看,那個什麼八大門派也是如此,名聲響亮而已,”擺了擺手,“唉,明國的東西都是金玉其外,徒有名聲,何必再要探究?”
藤井笑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如果我們也隨隨便便,豈不跟明國的人一樣?”
眾人皆以為然:“是啊。”“小心一點的好。”
藤井接著說道:“其次,我希望在這裡住下,等候半藏他們。”
半藏何許人也?他是一名日本忍者的領袖。忍者又是什麼?忍者乃是日本傳統的“職業刺客”,斯類刺客,研習的是一種兼具奇門遁甲、拳腳刀劍的“忍術”,忍者之上流者,各個體能過人,心智非凡。
早在登岸之前,藤井便與半藏一派搭上,約定於杭州會面,及至藤井等人西行,也曾留下信差等候。
千代疑問:“他怎麼曉得我們在這種地方呢?”
藤井答道:“所以,必須有人趕往通知。”喚道:“小次郎。”
一名少年刀客出列:“嗨!”
藤井即命:“你,立刻回頭,趕到杭州,把他們儘速帶來這裡。”
小次郎答應,旋即掉轉馬頭,飛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