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東海三雄”:孫龍、孫虎與孫鯊兄弟。
這東海三雄是漕幫杭州北七分舵的打手,銜命到此找人、殺人。
孫虎環顧四周的青山綠水,笑笑:“柯鑫那個叛徒,如果真藏在這裡,也算他的命好。”
“命好?”孫鯊回以冷笑:“一個人倘使命短,命再好又頂個屁用。”
孫龍把頭一揚:“喂,進去了。”
兄弟三人於是邁步走入。走沒幾步,就引來了雞飛狗吠,村裡的小孩更是好奇圍觀。
孫鯊沒耐性地正要驅趕,忽地抬頭瞧見,村口那塊刻有“保境安民”的巨石上,插的那一把旋風斬。
指道:“大哥!二哥!”
孫龍、孫虎循向去看,相視驚道:“旋風斬!”
孫鯊隨後吟道:“不識死來焉識生……既識我相何識雲……媽的,還寫詩哩。”
孫虎則問:“莫非,這個破村子也是旋風斬的巢穴?”
孫龍搖頭道:“應該不至於,那旋風斬所過之處,人畜不存,豈能如此這般……”
忽聞村裡的人嚷嚷:“流寇來啦!流寇來啦!”且噹噹敲鑼走告。
圍過來的小孩們也就跟著四散驚逃。
孫鯊扼腕說:“媽的,這般瞧咱不起,說咱是流寇呢。”
孫龍沉著臉道:“不是在說咱們,是說他們。”把手往後一指。
堪堪指著郭巴的大批人馬,零落而至。
郭巴勒住馬蹄,頓了一頓,衝著孫龍三人喝問:“你們是哪條路上的呀?”
孫龍悠悠地說:“何必裝模作樣,你的探子剛剛來問過了。”
郭巴冷笑:“喔,那麼,敢問來這兒做什麼呀?”
孫龍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快滾吧,我們找的人不是你。”回過身去。
郭巴當眾受辱,怒罵:“想來這兒撒野,也不問問我們兄弟,就不怕我們……”
孫龍朝孫虎、孫鯊使了個眼色:“趕走。”
刷!孫虎、孫鯊各拔刀出鞘,不等郭巴羅嗦完,已然衝出,一個砍倒了郭巴的馬,另一個劈倒了兩名嘍羅。
郭概見狀,趕忙喝令:“殺呀!”
賊眾紛紛揚刀圍攻。
孫虎、孫鯊也就一刀一個,兩刀一雙,殺得賊眾非死即傷。
郭概看到這局面,嚇得勒馬往回跑。
其餘殘眾也都逃之夭夭,一鬨而散。
而郭巴此時方從馬屍底下爬了出來,四下一看,心知不妙。
孫虎、孫鯊攔在他的左右,冷笑:“鄉巴佬,你不是很橫的嗎?再橫呀。”“呸!見不得世面的憋十。”
郭巴發了聲喊:“我跟你們拼啦!”扛起他那把空心大關刀,起腳衝上前來。
呼!孫虎、孫鯊正待接招,陡然等了個空,眼睜睜看著那郭巴上前兩步,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轉身逃走。
待得二人失神一笑,回神欲追——
孫龍那頭叫住:“算啦!”
孫虎二人遂止。
孰知郭巴瞅著人家不追,竟還回頭叫囂:“有種的就別走!等著!我這就去找幫手來,看你們幾個還……”眼看孫虎、孫鯊變了臉色,欲起步追來,郭巴不敢再說,落荒奔逃。
東海三雄相覷失笑:“怎麼會有這等混人?”“孃的,殺了他還算汙了我的刀呢。”
這時候,村民們已然集結,有拿鋤頭的,有拿耙子的,更有拿著掃帚過來的,群聚於村口,嚴陣以待。
孫龍三人轉身迎上。
村民們眼看東海三雄,才三兩下,就把附近的流寇殺死了一大半,不禁大駭。
村長,人稱“牛伯”,系一名六十多歲的白髮老翁,在兩名村民攙扶下,步出人群。
邊咳嗽邊問:“幾位、幾位爺兒,你們、你們是路過的?咳咳。”
孫龍冷冷說道:“專程,來找人的。”
牛伯一怔:“找誰來著?咳,可以的話,勞煩你們收起刀子,別、咳咳,村裡女人、小孩多,別嚇壞他們啦,咳咳。”
孫龍也不搭理,徑自喊道:“柯鑫!快滾出來!找著你啦!”
孫鯊一旁亦喊:“柯鑫!再不出來,我們可要進去搜了。”
頓了一頓,村裡全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