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出去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正在緝拿你?你出去就是死,一個雍容的婦人拉住一個男子的衣袍不放,哭泣着。
一個沒有國家的君主,一個沒有子民的太子,你要我怎麼苟且地活在這世上?男子言辭堅決,話語悲傷地道來。
可是這個家需要你,我們的女兒需要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的孩子每次醒來都喊着要爸爸!
那婦人已淚流滿面。
你這羅嗦的女人,不要攔着我!那男子一甩長袍,毅然離去,神情決絕,難以掩藏的憂傷卻是如影隨形!婦人轉過那滿淚縱橫的臉龐,帶着那悲哀的哭聲娓娓地道:月兒,原諒你的父親,那不是他的錯!不是他的錯!
場景轉換,周圍是一棵棵凋敗的大樹,樹影隨着少女奔跑而一一掠過,急促的呼吸,碎雜的腳步,周圍悲涼的鴉叫,無數閃現的光影,心裏默默叫喊着:父親!淚在落日的顯襯下閃着灼灼的光亮,終於在那最終的出口,命運中註定的一幕開始上演。
劍與劍的交鋒過後,一個男子姍然地倒下!目睹一切的少女撕裂人心的叫喊化成了無聲的吶喊!另一個男子轉身收劍入鞘,而那把劍猶如一個烙印,在少女心中化做難以抹去的印記
月兒的身體微微顫抖着,眼角盡是淚水,薛蓉開始用血引之法在她的手指上劃出一道傷口,手上的銀針動作,紮在其周身諸,引導毒氣向手指而聚。
蓋聶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秦國咸陽宮,自己的面前的正是始皇贏政,只是一邊還有個自己正立於一旁。
始皇陛下,燕國太子丹,使人送來山河社稷圖,請求陛下召見。突然內宮侍衞傳來急報。
山河社稷圖,陛下,看來燕國也不打算再頑抗,欲向陛下臣服啦!看來,大王一統指日可待啦李斯道。
始皇點頭,威嚴地道:宣他晉見!
蓋聶看到來使的人來到始皇面前,他望了過去,那是多麼熟悉的臉,曾經深埋的記憶突然湧了出來
陛下,請臣為陛下展開這山河社稷圖,以顯我燕國的誠意!
寂寞的宮殿裏只聽見那緩緩拉開卷軸的聲音。隨着畫軸的展開連始皇都不由地為之驚歎!那是何等壯麗的山河之圖,然而就在眾人只來得及感嘆的時候!那使者卻迅速的從卷尾抽出一把匕首,眼看着就要刺到秦王的心窩。卻在這時候,蓋聶發現自己身法一動,一道白光顯現擋在了匕首之間!利刃劃出耀眼的火花,那火花刺的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但在電光火石中,那使者還是認出了這把劍也認出了作為這把劍主人的自己。是你!
使者最終被擒,始皇大怒:小小燕國也敢行刺孤,可你不知道孤身邊有天下第一劍客蓋聶在吧!
我沒能想到居然有你在無視始皇,使者只是盯着蓋聶。
我答應過秦王,要保他萬全!這,是我的承諾
此次若不是你,此行必然成功!哼,也罷!生死由命!
陛下!蓋聶看到自己向始皇道:請將此人歸與我處置!
若交於你,你豈不是要放了他?
蓋聶搖頭:我和他約定過要有一場比試,這也是我的承諾,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想知道到底誰能贏!
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還比什麼劍!
沒有什麼是永遠的天下第一的!
好!孤就把他交給你處置,孤相信你能贏!
決鬥廣場處。兩個人影背對着。
你手裏無劍,我叫人取劍!
不必了,比多少次我也知道自己贏不了你,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我不想殺你,現在你若殺了我,你就能活,難道你就不明白?
但我若殺了你,等若失去了我的天下!能死在你的劍下我也不會有什麼遺憾啦,只是想起燕國因為我而要滅國,我,不甘!我真的不甘,我練劍十年,而你卻在那暴君在帳下!還讓我面對這樣的尷尬局面!
先生,秦王有令,你務必要贏此人!李斯在一邊説道。
蓋聶點頭:我明白的!
蓋聶低下了頭,握着手中的寶劍,久久終於他又抬起頭,向着那名男子背後揮下了一劍!鮮血噴湧而出瀰漫了蓋聶的眼睛!在他倒下的時候蓋聶抱住了那名男子卻是不知所措難以言語
蓋聶,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的兒子天明,日後你若找到他,代我教他如何成為一個真正勇敢的人!
好,我答應你,承君此諾,必守一生!
那男子淒涼地笑了:我荊柯一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而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是我,是我殺了他!啊心中的痛苦換成了陣陣叫喊,響澈了整個咸陽宮
一邊的薛蓉也發現了蓋聶的異常,然而面對蓋聶她卻不知道如何是好,蓋聶重傷未愈,若用引血之術,只會害他性命,可除此之外卻又別無他法!正當薛蓉無能為力的時候,醫廬外的天明卻闖了來。
原來天明中了那引夢迷香,卻無意中觸發了身上的一個封印,那封印記歹毒非常,一旦發作能讓人痛苦到昏迷但是也有可能會讓人異常興奮狂暴,而此時卻正好將天明從夢境中拉了出來!可謂禍福難定,始料不及!
天明醒來才發現異常,誤會是薛蓉對自己下了什麼藥,一下衝動竟然就這樣闖了進來,卻見月兒和大叔都是表情痛苦的情景,也顧不得其他着急得問薛蓉:大叔他怎麼啦?是不是你害大叔?
在睡夢中的蓋聶猶自耿耿於懷:是我殺了他,殺了他,我背棄信義,背棄了朋友,我才是最該死的人!卻在恍惚中聽到了天明的聲音:大叔,大叔!大叔慢慢的心裏那句:承君此諾,必守一生開始不斷地在腦子裏迴盪!是的天明,我的承諾!
哼,醫仙,就是這樣的道行,有虧得我這麼認真!毒女瓔洛,逗玩着手上的赤練王蛇,隱入了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