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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大漠雁門擂 第八章 回鶻豎尾是真鷹

    都知道四爺功夫好,年輕時就名聲在外,但都沒見過四爺跟人動手,今兒個四爺要親自動手?

    簡直有點不可思議,圍觀街坊都豎大拇指,四爺真疼兒子。wWw.23hH.coM

    三魁上一步,四爺已然察覺到了,目光冷峻地“嗯”了一聲,三魁還是擔心他爹的,畢竟他爹十多年不跟人動手了,但他又知道他爹自有道理,看那大漢也不是吃乾飯的,這生死之間,不敢打擾。

    邊上的街坊也都為四爺擔心起來,看四爺在那人眼前一站,比人矮一個人,本來也是正當年的漢子,這麼一比就像一個小老頭一樣。

    小地痞已然領教過,是擔心了,邊上露著焦急的目光,也不敢說什麼,他知道袁四爺看不起他們。

    但袁四爺是三哥的爹爹,那小亮子就看看四爺又看看三哥,又看看大漢,大漢撤一步打開了圈子。

    正這時候人堆裡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就打破了僵局,連四爺都有點出乎意料。

    那鳳吟的小臉都因為驚喜而閃亮起來,是老劉。

    老劉端著個茶壺溜達過來,也沒睜眼看賈三山,對四爺道:“呵呵,看出來,四爺這是想教三爺幾手啊,四爺想教哪幾手?”

    什麼是義氣,什麼是感情。義氣就是危難時刻,為朋友挺身而出,兩肋插刀。

    袁四爺實際上擔心三魁的,他自幼也練少林拳,知道其中的厲害,一看這賈三山,別看晃晃蕩蕩的,一旦動作起來那是排山倒海,兩臂一封也很難對付,看他那太陽**鼓鼓著,定是橫練的內外功夫。

    這裡有著一個秘密,都道是內功好了太陽**飽滿,說是鼓鼓著。實際不然,太陽**鼓鼓著的,那不是全內功練的,那是內外的功夫。

    怎麼弄的?一般人還真不信,那是門閂撞的,怎麼撞的?反正也難以置信,就別管怎麼撞了。

    反正四爺一看這條漢子,就知道他絕對是真傳的少林高手。如果攀的話,從他老岳父那還能派上輩份。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而此時老劉來了,就更不重要了。

    鳳吟見老劉來了也一溜小跑下了臺階,老劉就將茶壺給了鳳吟捧著,繼續問:“四爺,想教哪幾手,跟我說說就行了,難得有個機會你指點指點我。”

    袁老四愛拳,但並不愛爭強好勝,他是真愛拳,愛其中的道理,所以也更愛體驗加旁觀,能旁觀到兩強相鬥也是一樁美事。

    袁四爺對老劉一百個放心:“那有勞劉老師了,只知道河北有鳥臺形,我還從沒見過駘形施展呢,劉老師走一個駘形?”

    “好。”

    說得輕巧。

    大漢已等得不耐煩了,老劉一挽袖子抬頭看了看道:“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大漢一拳就衝過來,橫拉直捅,直奔面門。

    老劉雙手一扶,也沒見腳下怎麼動的,就到了大漢身側,兩手一扶大漢的腰肋,大漢一擰身子反手一揮一攬,手一劃拉身子就調過來了,老劉身子沒見怎麼動,卻似縮小了一半,雙手上舉,卻到了大漢的懷裡,雙手又一扶大漢的肚子,大漢看著高大沉重,但動作卻極快,雙手就合回來,撤一步就往下按,老劉就在這個空兒前腿變後退,硬退了半步,同時左手打出一拳,二人各退一步,兩下就分開了。

    大漢定定看了老劉幾眼,繃著面孔,一臉不服。

    大漢努著眼,拉開了大步的架勢,身子就矮了些,步子一寬,胳膊就顯得更長了,將老劉阻攔在外。

    四爺明白些了,回頭看一眼三魁,三魁一臉緊張,都看直神兒了,目光一轉,四爺突然一驚,只見鳳吟一臉微笑,那微笑在眾人之中又掛在一個孩子臉上,顯得詭異異常。

    三魁還是欠點火候,沒怎麼看明白,就邊上喊了聲:“劉老師耍個燕形。”

    他怎麼這麼說,三魁是怕老劉有失,有心點撥一下老劉,給一個臺階,他知道老劉燕形厲害,用燕形打法,就是打死這個賈三山,賈三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再有一節,就是三魁真想看老劉的燕形,因為早先他跟老劉比過踐竄,老劉走了一個橫的,一抄一掠又一抄,打水漂兒似的噌噌就出去了,三魁練那套有點不同,沒這麼輕巧,但裡邊喊著各類打法,其中包括踩空的腿法抄底的手法,那是相當兇殘的打,也最不像形意,公正大氣,太過歹毒慘絕。

    今天難得遇見這個一個主兒,就拿他開開練。

    說得慢,但動作快,老劉沒聽見似的,“啪啪啪”只一陣又是一個回合,就見老劉就跟這老鵰叼羊一般,展著臂膀一陣撲稜,上下翻飛一般。

    別人沒看出來,那賈三閃慢慢感覺到了,開始他還沒在意,只感覺這腰眼腹肋,被老劉一捅一觸的,開始他還得意,自己橫練的鐵布衫,這位老師雖然動作快,但不夠犀利,打在身上沒什麼感覺,就跟讓螞蚱蹬了一下似的,作用不大,稍微提一提精神,一經週轉,這劉老師的拳就算是打空了。

    開始是有點客氣的,這賈三山就開始加力,擰腰放膀,拳腳並用,但這一用發現問題了,那感覺不好受。

    他就發現老劉那胳膊就像是一道鹿角,把周身就防護起來了,自己一動就似被那枝杈給紮在外圍。

    這鹿角,就是拒馬鹿角槍,是古時打仗,放在城牆下邊那些削尖了的交叉組合的木架子槍,阻礙人馬前行,衝鋒時一不留意,人馬碰上就被洞穿了,護著牆讓人攔住無法貼近城牆,擺陣的時間也有配合鐵蒺藜欄退路的,逼著敵人進入死門。

    打著這賈三山就發現,無論自己怎麼使勁,怎麼變化,總被這枝枝杈杈給擠開封住,但他始終找不到對方換勁的空檔,最嚇人的是這位劉老師那鹿角尖鋒,中是有意無意的紮在自己的要害部位。

    開始感覺跟鳥兒啄一樣,只是蹭癢癢,逐漸就感覺這步子就有點不穩了,一碰在鹿角之上身子裡邊就一晃盪,腳下無根,又要避開那尖鋒,帶總是躲不開,而且被對方一杵一鑽透如筋骨地疼。

    但這個晃盪,他不是左右前後的晃盪,他是上下的晃盪,沒底沒落的。

    但見這位劉老師還是一臉和氣,他這汗就下來來。

    再不會拳的人也看出來了,不看別的,就看賈師傅這一身汗,也明白了高低。

    雖然老劉有心點撥一下這個賈大壯,努力牽制著多交流些時間,但是還是很快分出了高下,人都是同情弱者,看到這裡,雖然感覺有點不盡興,卻都不禁為這位賈師傅捏了一把汗。

    當局者迷,旁觀著清,周圍的都看出來了,這漢子那表情,簡直就是便秘三天還拉不出來一般,看著穩穩當當,實際心焦如焚,遍體不爽,問題不光在哪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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