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化和皮大剛撲打身上灰塵之後,洗過澡。不久小二送上一桌上等酒菜,二人邊飲邊談,不覺過了個多時辰才吃完,當小二前來收拾時,只見他輕聲道:“二位,今晚小心點!”
左丘化以為所見三人也落在店中,且已向小二說了什麼,便問道:“小二哥,有什麼事嗎?”小二道:“今天這城裡來了不知多少古怪人物,都是外鄉客,人人都帶著武器,在二們未到前,城中已經出了五件大事了。”
皮大剛問道:“出了什麼大事?”
小二道:“有兩件搶案,三次打鬥,死了十幾個人!”
左丘化笑道:“這沒有什麼,我們是作買賣的!”
小二道:“晚上官府必定查得緊,二位請把姓名登記,不登記就有麻煩,登記了小店有話回。”皮大剛道:“你拿簿子來吧,我們是清白人。”
當小二去後,左丘化向皮大剛道:“你在這裡等小二來,我到這店前店後看看情形,也許店中信了不少江湖人。”
皮大剛笑道:“他們住他們的,我們查他效甚?”
左丘化道:“你忘了那三個人?看看他們住在店中沒有,同時還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同黨。”就在左丘化走出房門時,他的眼角立即映進一個少女的影子,那竟是‘七煞女神’,他不由一怔,同時看到這魔女後面還跟看一個絕色少女,忖道:“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麼一回事!”心中想著,立即易容,霎時變成一個非常平凡的鄉村少年!急跟上去。
七煞女神由前面進來,這時亦到後院東面走廊一排房間的第三間門口,只見她推門而入!顯然沒有注意左丘化!
左丘化乘絕色少女未進之際,趁機過去叫道:“小姐,你要不要古玩!小的有件非常好看的東西,”
那少女聞聲,回頭一看,搖頭道:“我沒有錢!”
左丘化道:“小姐,你先看看,不貴啊!”
七煞女神似在房中聽到,只見她走出叱道:“你是什麼人,在此嚕嚕唆唆?”
左丘化道:“小姐,小的是外鄉人,來到此地謀生,現在身無半文,只好忍痛出賣家傳珍玩!”
七煞女神叱道:“誰買你的什麼古玩,快走!”
左丘化道:“小姐,小的並沒有問小姐你啊,小的是向這位小姐請問呀。”
七煞女神喝道:“她是本姑娘妹子,叫你滾就滾!”
左丘化道:“小姐,買與不買沒有關係。,何必生氣.小的走就是了!”
七煞女神似已看出這平凡少年有點不對,一見左丘化要走,立又喝住道:“站住!”
左丘化問道:“姑娘,莫非要看小的是什麼東西吧?”
七然女神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派來探消息的,快說!”
左丘比故意裝糊塗道:“姑娘,探什麼消息?沒有人派小的來呀!”
七煞女神冷笑道:“看你的穿著,根本不是鄉下人,聽你的口氣,也不是個平凡人,小子,你如不說話,當心本姑娘要你的命!”
左丘化聞言,又裝害怕之情,扭身逃走,邊走邊叫道:“救命啊,女強盜,女強盜!”
皮大剛在房中聽出聲音,立即衝出房間大喝道:“誰敢在這裡搶東西!”
七煞女神似待出手,一見皮大剛,立即停住喝道:“那位朋友,快點截住那小子,他是奸細!”這時左丘化已經走出後院了,皮大剛連影子都沒有看到,不過他看出七煞女神有點不到,問道:“姑娘,奸細?奸細在那裡?”
七煞女神冷聲道:“朋友,人已逃走了,你還問什麼?”說著卻向絕色女子道:“妹子,你還不進來!”
絕色少女沒有動,卻向七煞女神道:“姐姐,我想不必麻煩你了,萍水相逢,無由要姐姐操心。”
七煞女神道:“妹子,你說那裡話,天黑了,是落店的時候呀!”
絕色少女搖頭道:“小妹身無分文,已經承姐姐照顧了一頓酒飯,如再住店,於心不安,小妹還是走的好,因小妹住慣了破廟涼亭,隨處可安!”
她說完向.七煞女神欠身一禮,轉身就行!
七煞女神如風攔住道:“妹子,你大固執了,一宿兩餐算什度?出門在外,不必太客氣啊!快進房去。”
絕色少女似對七然女神有了反感之倩,堅持道:“謝謝姐姐好意,小妹不識抬舉,這就告辭了!”
很奇怪,七煞女神見她行到面前時,居然不敢伸手攔阻,甚至急急閃開!不過她仍舊勸道:“妹子,這時天黑,你到什麼地方去呢?”
絕色少女道:“謝謝姐姐關懷,小妹隨處可以安身!”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來了兩個大漢,他們一見七煞女神就行禮道:“小姐,山主尚未到!”七煞女神立向兩大漠招手道:“你們過來!”
兩大漢走近請示道:“小姐,有何指示?”
七煞女神輕聲道:“剛才出去那女子你們看到沒有。”
兩大漢同聲道:“看到了!”
七煞女神急急道:“你們盯住她,看她落在什麼地方,但千萬勿接近她,見她落腳後,回來告訴我!”
兩大漢不知原因,聞言同聲答應,急急迫出店去。
到了店外,只見那女子已向大街西端去,隨即尾隨在後。
兩大漢剛追上,這時竟見左丘化也跟上了,他卻盯在兩大漢後面,顯然是他留心兩大漢的行動。
絕色少女一直出了西門,這時忽右一個人影從城門外的小巷閃出,低聲向左丘化叫道:“阿化,慢點走!”
左丘化聞聲一頓,停步回頭,一看是‘海里針’空空兒,不由驚問道:“你在這裡?”
空空兒道:“不要急,方姑娘和鄭大哥都在此,我們到了摩天嶺,等你未到,接看向長白山去,誰知在路上聽了不少奇聞,也見了一空前未有之奇事!”
左丘化道:“現在別說,我有事,你先回去,叫大哥和青青勿動,我馬上回城,我住在安山客棧!”
空空兒道:“他們不會動,我跟你去,我知道你是去保護那個絕色少女的,告訴你,一切奇聞都出在她的身上!”
這句話可把左丘化愣住了,噫聲道:“有這種事,你怎麼知道是出在她身上?”
空空兒道:“我們是由長白山路上追她回頭的!”
左丘化道:“那快追,當心她被兩個大漢捉走了!”
空空大笑道:“誰能近得她的身,誰就是死神照命,她就只有一樣本事,可是她有神靈保護,誰也不能傷她一根汗毛,說起來比神是安全萬倍-!”
左丘化更奇道:“有這種怪事,你說來聽聽!”
空空兒道:“我們對她查過無數的江湖老手了,聽說這女子是出生在山東地方,極小就隨父母到關外來作生意,父親是參客,母親是獵戶人家的女子,兩老口都懂得一點武功……”
左丘化道:“不要說得這樣遠,我又不是查人家的家世;只說奇聞內容就行了。”
空空兒道:“她……唉,這從那裡開始。……”
左丘化道:“你從她的本事開始好了。”
空空兒道:“她有超人的的輕功,差不多有方姑娘那樣快,這就是她的長處了,可是她卻沒有露過一次武功。”
左丘化道:“你怎麼知道她有武功?”
空空兒道:“我們聽到別人也是這樣說,同時我們三人追了她這麼遠,看到一些壞蛋動她的歪腦筋,她都沒有露過一手!”左丘化道:“那她怎能安全?”
空空兒道:“奇就在這裡呀,凡是一些武林壞蛋,黑道邪門,只要伸手觸及她的身上,嘿嘿,我和鄭大哥兒到四次之多,那些傢伙現在都回老家去了。”
左丘化大駭道:“她身上有奇毒!”
空空兒道:“根本不是那回事,方姑娘曾經拾到她一塊手帕,假使她身上有奇毒,試問方姑娘還活得了!”左丘化忽然跳起道:“她練了‘大貞神女’心法!”
空空兒道:“什麼是‘大貞神女’心法?”
左丘化道:“有些寶典上有記載,但沒有那種心法,大貞神女即古之‘天貞天潔神女’!這神女修煉至純至潔之妙法,世傳妙莊主之女郎今世神話中觀世音菩薩也練了這種心法!萬邪不侵之玄妙,那不是武功,但有武功自衛之妙,凡人起有邪念而觸及她的身體,其心法立即發出五雷反震之玄奧作用,壞人立被震碎五臟而亡,但不知這女子自己是否知道哩!”他說著忽又大叫道:“不對,不對!”
空空兒駭異道:“說得好好的,為何又不對呢?”
左丘化道:“凡練這種心法之人,她最低限度也要練過一種內功,那怕是最平凡的內功才行呀!”
空空兒道:“這並不希奇,她懂輕功,八成也練過內功,同時她父母也懂武功,當然會教她啊!”左丘化道:“快點,我得親自問她!”
空空兒聞言道:“千萬勿接近啊!”
左丘化道:“我知道!”
二人追出城一條街口,只見那兩個大漢正在耳語,空空兒輕聲向左丘化道:“這兩個傢伙在想死了!”
左丘化道:“不會,他們是奉了七煞女神之命來盯蹤的,絕對不敢起邪念!”
空空兒呼聲道:“你看到那魔女了?”
左丘化道:“她與我同住一家客棧,不過她沒有識破我。”
說話之間,忽然看到側面又有幾個大漢奔出,甚至立將這面兩個大漢截住了!
左丘化驚奇的向空空兒問道:“這批是什麼人?”
空空兒尚未開日,突然看到雙方打起來了!
空空兒道:“我們繞過去!這是關東千山派的人物!”
左丘化道:“千山派與混世派有仇?”
空空兒道:“千山派也是查訪那女子的,那女子曾害死千山派兩個高手。”
左丘化笑道:“那與這兩個大漢有什麼關係?”
空空兒道:“其中必有原因。”
左丘化無瑕多想,也不再問,立即繞道而出。
超過打鬥之處,二人又提起輕功追出,直到三里外,這才看到絕色少女走進一戶農家去了。左丘化向空空兒道:“我們裝作借宿的,也到農家去吧,那兒有好幾家,我們另找一家,只在暗中監視。”左丘化以一錠銀子向農家租了一間房子說明只住一晚,錢能通神,那農家破例把女兒的閨房讓給左丘化。房子租下了,左丘化輕聲向空空兒道:“你到那家去看看,看那女子在作些什麼,不要明去,隱身窺視。”空空兒道:“他在房屋裡面,叫我如何看到?”
左丘化冷聲道:“你的偷失手段那去了?”
空空兒道:“我可不敢太近房子啊!”
土丘化道:“只要你不觸及她的身上,我擔保你沒有危險!”
空空兒道:“我怕你估計錯誤,假設不是那種心法,那我就冤枉送命啦!”
左丘化道:“你有那一點可疑的地方?”
空空兒道:“這個女子連女人也不敢觸她!並非男子啊!”
左丘化道:“凡存邪念的不單是男人,女人也有,如娼家的鴇姆,不知引誘多少良家婦女供男人玩弄,那也是邪念,所不同的只是間接作用,這種天貞心法,專為不正而言,我在暗中看七煞女神也不敢接近,她可能看到有邪女死在這女子的手下,所以她只派兩個大漢來盯蹤。”空空兒道:“好吧,我冒險去窺伺,不過我得問問你,我們來盯這女子有什麼意思?”
左丘化道:“我們要保護她,不讓她落入壞人之手!”
空空兒大笑道:“她不怕壞人,那會落入壞人之手?”
左丘化道:“你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天貞心法也有剋制她的力量!一旦遇上那種力量,她的心法必破,人也會被糟場!”
空空兒大驚道:“有什麼可破的?”
左丘化道:“一種叫‘痴戀功’,二種叫‘偽情功’,三種叫‘至穢侵腐功’,天貞心法遇上這三種邪功侵身,久之必解體!”
空空兒道:“邪功中竟有這三種聞所未聞的東西!那真不堪設想!”
左丘化道:“凡是武功法典,莫不都根據人之常情而創,其理由淺入深,由微而宏,由平進妙,愈研愈深,比方普通外功中之七禽掌,那是由禽獸之動作而演成,凡此種種內外,莫不以平凡事物,義理而創始,你有什麼可怪的?”
空空兒愈聽愈覺有理,點頭道:“跟你行道一天,勝過摸索十年,好,我去了。”
他剛走出門外時,突然一縮而回。
左丘化一見,問道:“有什麼事?”
空空兒急急道:“村子外面來了一老一少,看勢不是什麼好玩意。”
左丘化道:“你由後門出去,繞到那一家後面去,以看到那女子為上,看到時守住勿動,我在前面監視這兩個老少。”
空空兒應聲去後,左丘化就在前窗裡窺伺,只見那個老人肥頭胖面,穿著如富翁;那個青年長相不俗,乍看是位豪華公子,可是他的雙目射出淫光閃閃,不由忖道:“這傢伙是個邪門高手,但他功力比老的淺!尚未練至藏淫之境!”
忽見那老者向青年耳語一陣,只見青年走到那門口問道:“有人嗎?”
那農家不久行出一位婦人來問道:“客人,你找誰?”
青年向她招手道:“大娘,請到這裡來,在下有話對你說!”
那婦人向青年行近問道:“公子,有什麼事?”
青年立又向她道:“大娘,請到那邊去,我有要事請問?”
青年所指的那邊,恰好是在左丘化這方向,只見婦人跟著他過來了!
那青年走到離左丘化窗前不到三丈之處一株樹下才立住,見他向婦人輕聲道:“大娘!你家裡是不是來了一個外鄉女子?”
婦人道:“是啊!她要借宿哩,看樣子又沒有錢,我見她可憐,只好答匯她,現在她睡在我女兒房中!”
青年立即拿出一錠銀子道:“大娘,不要緊,我這錠銀子有十兩,除了她吃飲住房的錢,剩下的都送給你!”
婦人一見那大一錠銀子,霎時呆住了,甚至不敢接連聲道!“公子,這……這……”
青年急急道:“不要緊,你收下,不過我有一件東西,要拜託一下!”
婦人抖著手接過後道:“公子,這,這真是多謝了!”
青年又拿出一卷小圖似的東西道:“大娘,這東西很重要,請你偷偷的放到那女子的床頭上,千萬勿叫醒她,也莫讓她知道是如何來的。”鄉下婦人不知厲害,立即接過連聲道:“是,是,小婦人一定遵辦!”
青年道:“這就是了,請你回去吧。”
左丘化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只見那青年不再停留,馬上就和那老人揚長而去,不久就消失在夜色濛濛之中。不到一頓飯久,只見空空兒急急回來道:“阿化,怪事,怪事!”
左丘化問道:“什麼事?”
空空兒道:“那女子已經睡了,可是我看這家農婦放了一卷東西在她枕頭邊,那是什麼一回事?”左丘化道:“那捲東西就是剛才那兩個老少的,你能偷到嗎?”
空空兒嚇聲道:“這我就不敢了!”
左丘化道:“不偷也不要緊,現在那兩個老少已走了,我們守在這裡,等到天明,看看有些什麼變化!”空空兒道:“不能等天亮啊,鄭大哥和方姑娘一定在等我回去。”
左丘化道:“那你先回去,我在這裡,同時你把他們都叫來,我恐怕不能回去了,你們來時要趕快!”空空兒道:“那我馬上走。”
左丘化點點頭道:“快點去,早點來,這裡說不定有變化!”
空空兒去了之後,左丘化不放心,立即由後窗跳出,悄悄的走向那家農戶後面,暗暗藏身一處小樹裡!約到四更,左丘化忽然看到那家農村的屋頂上出現兩個人影,仔細注意,原來就是天黑來過的老少,左丘化忖道:“這兩個傢伙不知是何來歷?”
想著悄悄行出樹林,裝作不見,也向屋後行去。
黑影一閃,突然有人輕唱道:“什麼人?”
左丘化一看,只見面前現出那個青年,忖道:“他來阻止我了”,故意一怔,問道:“朋友,你又是什麼人?”
青年冷笑道:“好小子,你反而問起少爺來了,那你是想死了!告訴你,少爺是‘金谷聖手’金匆!快點滾開這座農村!”
左丘化問道:“閣下憑什麼?”
忽聽暗中一個老人道:“鑄兒,到林後去,給他一下重的就夠了。”
青年向左丘化道:“你聽到沒有;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有這樣容易?”左丘化招手道:“大概你們怕驚醒別人,來吧,我非看看你那一下重的不可!”青年追在後,不久到達樹林後面!這時左丘化立住不動,問道:“朋友,拿重的出來吧。”青年突然一掌拍出,冷喝道:“接著!”
左丘化不打算要他的命,因為尚未搞清他的來歷,一見掌到,不閃不避,橫臂掃出!
只一招,突聞嚓的一聲,青年右臂齊肩而斷,只聽他慘叫倒地!
突見一道人影飛落大喝道:“小狗,居然能傷老夫徒弟!”
左丘化冷笑道:“老兒,這一下倒是我的過重了,不服你自己來!”
老人扶起青年,嘿嘿笑道:“小狗,老夫到要看你有多長氣魄!”
左丘化突然欺身而進,大喝道:“那就給你看看!”
老人一看來勢神速絕倫,立知遇上無名高手,生怕再傷徒弟,俯身一抄,抱起青年就閃!
左丘化一見,再樸而上,大笑道:“你能閃到那裡去?”
老人一看到,心中大震,拔身而起,退後數丈,這才有空,急將青年放下,回身反撲!
左丘化欲試自己近來功力,硬迎而上,雙方都是掌,四手相獨,頓發如雷之聲!
這一下強弱之分,左丘化未動,那老人竟被劈得悶哼一聲,蹬蹬蹬,一連退了十幾步,這下將他嚇得面色大變!
“小狗.你是什麼人?”老人穩住後惶然叫問。
左丘化冷笑道:“老狗,你沒聽說‘孤兒魂’三字?”
老人恨聲道:“原來是這小子,今晚老夫輸你一招,小子,你等著!”
左丘化見他又把徒弟抱起,似有離去之勢,立即喝道:“老狗,你如不將字號和門派留下,今晚你就把得人留下!”老人遺:“小子,老夫金全,乃‘金谷’王之弟,下次再會。”
左丘化冷笑道:“再會時你就把命留下了,老狗,你滾吧!”
老人剛走,忽聽暗處一聲大笑道:“小哥,有你的!”
左丘化忽見林中走出四海神偷,急忙相迎,笑道:“前輩何來?”
老倫兒笑道:“就是盯這金谷二王來的,小友,你可知道他就是吞金魔王的親兄弟!”
左丘化跳起叫道:“你老為何不早說,早說我就不放他走了。”
老倫兒道:“這傢伙練有金鐘護身功,挨你百招尚不致死,小友,等會辦你的正事要緊!”左丘化問道:“辦正事?你老是指農家那女子?”
老倫兒適:“正是,他已中了金全所練的‘至秩淫圖’之害!”
左丘化呼聲道:“你老已探知這女子的來歷了?”
老倫兒道:“現在老一輩的差不多都猜出她是練了‘天貞天潔’心法了,因此各方邪門老魔都在想法來制住她!”左丘化道:“他們為什麼要害一個毫無恩怨之善良少女?”
老倫兒道:“聽說這女孩子身上有兩樣東西,一為即天貞心法寶典,一為就是千手寥王生長處地圖!”左丘化搖頭道:“大概都是揣摩之想,天貞心法還可說,如說她有參王生長地區圖,那根本不可能。”老倫兒道:“小友,你怎麼說不可能呢?”
左丘化道:“千手參王生長地圖是誰繪的?誰又知道確實地點?”
老倫兒道:“這女孩子尚有父母,而且是採藥之人,她父母在無意中發現了參王生長地,及至繪圖回來之後,結果失蹤了,這女孩就是出外找尋其父母的!這其中當然有很多曲折,在傳言中!原則是不會錯的,細節只有問她自己了。”左丘化道:“你老也想得到那兩件東西?”
老偷兒道:“有你出面來保護她,老朽只好打消此唸了,不過小友,我卻警告你,要擒女娃兒的可太多了,相信不久都會找來,你可要小心點,老朽告辭了。”左丘化拱手道:“多蒙指教,晚輩不送了。”
老偷兒走了不久,東邊已現白色,左丘化想起空空兒他們,竟還不見到達,心中開始焦急了,他想到恐怕那面又出事情了。當他坐立不安之際,突然聽到農家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一條人影由農家後門衝出,一看正是那少女,不由暗叫不好!左丘化不知出了什麼事,隨一閃進入農家,到屋中,只見那農婦正在驚僅失措,手中遢拿著那捲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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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道:“不會的,我由上面摔下來,衣服都沒破哩,但奇怪,我為何沒有傷?”
左丘化道:“衣服未破,那是沒有撞著石頭和樹枝,身體未傷,那是姑娘所練的心法之故!”少女驚奇道:“相公,你怎麼知道我練了什麼心法,練這種心法,到底有何作用,至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左丘化道:“你在什麼地方得到那部心法?”
少女道:“在長白山頂天池旁,一個非常秘密的古洞內,似從來未經別人去過!”
左丘化道:“這種心法名為天貞天潔大法,現在江湖上的老輩高手,無分正邪都知道姑娘練了這種心法,正派人物當然不會對姑娘有何企圖,然而那些邪門壞人卻人人都想加害姑娘!”少女道:“對,我已經過不少次危險了,一些壞人都想捉住我,不過我告訴相公,他們只要觸看我的身體就慘叫死亡啦!”
左丘化道:“那是你練的心法,在你身上自起反震能夠把對方震死,就是頂尖高手觸及你,他雖不被震死,那也非常痛苦!不過姑娘要當心三種剋星!”
少女道:“那三種剋星?”
左丘化道:“第一種名叫‘痴戀邪功’,凡練這種獨門邪功之人,老人你不要管,怕就怕是年青的男女,男的看到姑娘的美色,必對姑娘頓起邪念,他會向姑娘示意,追求,如影隨形,苦纏不休,久之姑娘必遭其摧殘,女的見了姑娘,她就會以同性接近,明為照顧,暗施毒手!”少女大驚道:“那我怎麼辦呢?”
左丘化道:“你只要什麼人都不要相信,不要接近就行了。”
少女道:“這太不近情理了,如相公對小女有拯救之恩,難道叫我也不相信?”
左丘化鄭重道:“在下雖自認對姑娘無害,然而某種男子表面難免對他所求之人,當面關心得無微不至,體貼入微,似有願犧牲而為該女救命,可是他暗中卻是為了某女之姿色而存不軌,如在下之救姑娘,那不過是舉手之勞!”
少女道:“小女子這種心法,豈不是連父母都不能接近了?”
左丘化搖頭道:“那又不然,父母大如天,恩同天地,姑娘之皮發骨肉,尚且是出之父母,那裡還有外來剋制之理,古今武功,沒有剋制父母的!”
少女籲口氣道:“我就擔心這一點,今得相公解釋,小女子這放心了,請問這種心法,還有何人可近?”
左丘化道:“還有兩種人可近,一為姑娘未來寄託終身之人,二為練有與天貞天潔心法同出一源之人!”
少女含羞問道:“何謂同源心法,這心法叫什麼名稱?”
左丘化道:“這心法及古聖是一人所創,名之為‘至大至剛’心法,不瞞姑娘,也請姑娘不要告訴別人,在下就是練有這種心法,以目前而言只是初具皮毛,未曾登堂入室,不過與姑娘的心法無相剋。”
少女驚奇道:“你不怕被我震死?”
左丘化道:“目前姑娘尚未復原,輕功大減,只怕出不了這座深谷,如不見外,在下可以助姑娘登上這座崖頭!”
少女不信,走到岸邊,雙足一蹬,就想向崖頭拔升!
不信也要她信,只見她拔不到三丈,立感身如泰山頭下腳上,翻身倒立而下!
左丘化一見大驚,閃身一拔,竟在半空接住,就勢再騰身,人如蒼鷹摩雲,他竟抱著少女飄然到了崖頂!
腳一落實,他把少女放下笑道:“姑娘,到不起,冒犯了!”
少女驚心未定,嬌聲道:“你真的能接近我啊!”
左丘化笑道:“在下豈能向姑娘打狂語,同時姑娘更證明輕功未復了!”
少女嘆道:“我的輕功未復,叫我如何到深山尋娘啊!”
左丘化道:“姑娘放心,再過幾個時辰就行了;現在讓在下陪伴姑娘走出這座山,有了大道之後,在下再與姑娘分手!”
少女道:“你…相公,你要到那裡?”
左丘化道:“在下還有三個同伴在安山城中,本來叫他們尋來此地、可是至今未到、恐怕出了什麼事了。”
少女道:“相公,你如有空,請到長白山天池去一次如何,我就住在那裡。”
左丘化道:“好的,在下一定去看姑娘,同時在下這次出關.目的也要去長白山!”
少女啊聲道:“相公,你是不是去尋千手參王?”
左丘化笑道:“姑娘猜到了!”
少女道:“那你尋不著了!”
左丘化驚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少女道:“千手參王已被我父母得到,這次他們二老失蹤,就是因了參王之故。”
左丘化鄭重問道:“何謂為了參王之故?”
少女道:“家父母本為採野參的能手,有一次二老回來說,他們發現參王的生長地,但無法捉住,必須等到八月十五夜素參王採月練氣時才能下手,他們說過此話的第二天就出發了,臨走留下一張參王生長地圖給小女子!小女子在天池獨處寂寞,等不及八月十五就去尋找二老,可是找來找去,豈知與圖相似之處大多,一直找不到,現已過了八月十五了,參王必被家父母得手,然而人也失蹤了。”
左丘化鄭重道:“目前正派名宿,邪門老魔,已由四方八面齊集長白山脈,希望令尊令堂無羌才好!”
少女道:“小女子就是為此心急啊!”
左丘化道:“姑娘,你先回天池去吧,在下找到同伴馬上來!”
少女進:“相公,小子名叫‘冷豔’,這段時間,因為有不少壞人死在我的心法自震之下,江湖上替我取了一個古怪字號,前兩字恭維我,後兩字侮辱我!”
左丘化問道:“替你取了什麼樣的字號?”
少女冷豔嘆道:“他們叫我作‘絕豔殃女’!意思是近我不得,近則遭殃橫死!”
左丘化哈哈朗笑道:“這字號對姑娘未來的清白大有助益,在下倒是認為很好!”
二人談著走看,不知不覺竟出了山地,前固不但到了平坦的草原,而且已看到一條大道。
左丘化立即站住道:“姑娘,到了有大道的地方了,在下要告別了!”
冷豔依依不捨道:“相公,你再送小女子一程如何?”
左丘化道:“真對不起,在下擔心同伴出了事,有危及方姑娘之命,望祈見諒。”
冷豔道:“相公,我恐怕到不了天池啊!”
左丘化也想到她的剋星之危,沉吟一會嘆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在下確實不能送了…”一頓,忽然從身上拿出一片銅片道:“姑娘,在下送你一件東西!”
冷豔愕然遺:“是什麼?”
左丘化遞過去道:“這是在下悟出的一套武功,口訣心法,練習圖解,都刻在上面,在下本來要叫敞女友方青青練的,現在感到姑娘單身無伴,一路難免有險,只要姑娘一路日夜苦練,在下保你三日有成,以姑娘能夠練成天貞天潔奇功的天賦,練這功夫必定更快!”
冷豔接過激動道:“相公,萍水相逢,既承救命,又蒙賜功,小女子何以為報,此生沒齒不忘!”
左丘化正色道:“助人乃在下天職,姑娘何出些言,即此告別了。”
少女冷豔流下兩行清淚來了!只見她咽聲道:“相公,你一定要來天池啊!”
左丘化道:“姑娘,在下一定來,同時替你帶個女朋友來。”
左丘化不再多說,生怕動了私情,急急拱手而別。
一個人在某種情形之下,那怕他再精明,到時也會忘了身旁一切,左丘化自從在崖下救起冷豔時起,他的身側已有兩個危險人物在監視了,這兩人是一男一女,他們不敢對冷豔下手,但卻有向左丘化實施暗算的企圖!
這時左丘化單獨向鞍山城迴轉時,那兩個危險人物居然毫不放鬆,又在暗中盯去了。
這是兩個人呢?他就是友丘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蝴蝶陰陽!
當左丘化快近鞍山城門時,這兩個陰險男女立即搶出,繞道先翻上城牆了,不過他們在一處暗中不動了,只聽女的向男的道:“二師兄,為何不動了?”
男的沉吟道:“師妹,太危險了,我們本待乘他迷戀那絕豔殃女時好下手,誰知這小子根本不是那回事,好小子,他對冷豔殘女竟沒有看中似的,一點不動情哩!”
女的道:“現在進去還可下手呀!”
男的道:“不行,不行,他能迫退混世矚王!又能驚退吞金魔王!我們現在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女的道:“難道叫我們放棄百絕神功寶典不要了?”
男的搖頭道:“我死也不放棄,不過我有辦法得手!”
女的急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男的道:“絕世佳人黃芳,現在暗戀這小子,這小子一點不知,同時那三絕一劍唐儀君又在死戀黃芳,而這左丘化小子又死心愛著方青青,我們只要在這中間採取手段,使他們造成微妙的情仇恩怨,各走極端,而後我們就有漁人之利了!”
女的急問道:“第一步如何行動?”
男的道:“黃芳有推翻霸天門而代之之勢,她正需要得力助手,更缺謀士,我們只要不暴露身份,儘量向黃芳接近,能取得她的信任之後就可任意挑撥了。”
女的拍手道:“我們要當心老四啊!”
男的道:“老四那傢伙現已叛逆昭然若揭,不過師傅還不相信,我們先挑起三絕一劍與其比鬥,只有三絕一劍才能殺死他!”
女的道:“鄭邵力這小傢伙現在和方青青,空空兒遭遇狗頭麗王打敗,現已敗得不知去向了,聽說那方女已受傷!”
男的道:“我們先找黃芳要緊,我們不惜獻她三尊木偶作見面禮,這種木偶上的心法無一不缺,拿來毫無用處了,將來得到百絕神功寶典!木偶心法都在上面!”
這兩個狗男女說看話已隱入一條巷子裡不見了,聽他們的口氣,鄭邵力、方青青、空空兒真的出事啦!
左丘化這時早已越過城牆,他在原先所落的客機裡去查了一下,不料那七煞女神也走了,皮大剛竟也沒有在那客棧過夜,似都出了什麼事情。
在客棧找不到皮大剛,左丘化立即翻身又向城走,可是他向什麼地方去找空空兒呢?在毫無辦法之下,左丘化一氣就向北方連夜動身,時已到了四更了。
五天之後,左丘化已進入長白山區,時當清晨,他正在一條山道上前進著,但就在這時!耳中卻傳來一聲女子的叫聲道:“佐臣,你來了!”
叫佐臣的人不多,左丘化一聽就知是黃芳的聲音,回頭一看黃芳穿著水紅衣裙,姍姍的由一座崖上現身!.左丘化急急一拔身,落到崖上問道:“總掌符,只有你一個人?”
黃芳大改過去那種高高在上之態,見問嫣然笑道:“叫我名字不就得了?”
左丘化道:“屬下豈敢,不怕門規嗎?”
黃芳笑道:“你見到唐儀沒有?”
左丘化噫聲道:“你和他不是去找四天狗,為何反問我?”
黃芳看出他面色有不正常,顯出關懷之情的問道:“阿化,這裡沒有別人,你能許可我這樣叫你嗎?我看你面色不好,莫非出了什麼事?我和唐儀沒有找到四天狗,不過唐儀卻殺死大批狗魔門徒。”
左丘化道:“我看到了,我在尋找幾個人……”他不便說出是什麼人。
從黃女的眼裡,很明顯的看得出,她似早就知道左丘化在找什麼入了,可是她不追問,另提話題道:“阿化,你是來遲了兩天,沒有參加兩場爭奪大戰了。”
左丘化驚問道:“參加了什麼大戰?”
黃女道:“千手參王爭奪戰!”
左丘化大驚道:“千手參王落在誰的手裡?”
黃女道:“這話說來可長了,我自與唐儀追趕四天狗未成之後,當時就聽一個消息,說千手參王是由高麗從三百年前飛到長白山來的,當年就發生過一場非常激烈的爭奪戰!”
左丘化道:“我們江湖上卻沒有聽說有這種事?”
黃女道:“那一場爭奪戰,參加在裡面的中原武林只有一個人!”
左丘化道:“那人是誰?”
黃女道:“就是神木撐天!”
左丘化聞言,這才有點相信了,忖道:“神木住在千山脈的摩天嶺,這很可能,傳言他就是為了千手參王留在關外很少入中原內地!”問道:“那一場結果如何?”
黃女道:“那一場更多的高手是來自蓬來和高麗,這兩批人中,最厲害的有什麼‘蓬來神刀’和‘高麗虎王’,其他高手不下數百人。”
左丘化問道:“他們怎麼知道有千手參王?”
黃女道:“我不是說過,千李參王本來就是由高麗來的,這參王成氣候已有數萬年了,生長地就是高麗第一大山‘狼林山脈’,後來被高麗武林搜查得不能藏身,終於某夜化成一道紫色強光,甚至連著數十道小紫光飛過鴨綠江,落入長白山,所謂千手,那是人們的誤傳,誤把那數十道小光當作這參王有千雙手,現在老輩武林猜想,那數十道小紫光,八成也是成氣的少參王!”左丘化道:“在武林掌故中傳說,凡能化紫光飛越天空的參嬰,那都是數千年氣候的仙品了!”黃女道:“可惜三百年前那一戰,死的高手白輸,打贏的也是白嬴,他們連參王是什麼樣子都沒有看到,聽說神木雖然大勝,他把最強的對手,蓬來神刀,高麗虎王逐過鴨綠江,把最弱的一一殺死,然而他自己亦休養了三十年才得復原。”
左丘化道:“前些時這一戰呢?”
黃女道:“七日前,長白山這次高畢上小天池旁,突然衝起一道紫光,高入雲層,這場爭奪戰就立即引發了,這次中原各路武林可說勢如雲集,莫不蜂擁而去,不料蓬來和高麗方面竟也早來了千餘高手,甚至當年的‘蓬來神刀’和‘高麗虎王’依然再現了!”
左丘化驚奇道:“這兩個老頭竟也未死?”
黃女道:“不但未死,功力更加高深莫測了!”
左丘化道:“參王被誰奪到?”
黃女道:“聽說有個神秘人物,竟在爭奪大戰之後漁翁得利了,這個人有的說是‘黑龍王’,有的說是‘羅利鬼祖’,但不知到底是誰?”
左丘化駐然道:“羅利方面也來了?”
黃女道:“羅剎派早已在中原現身了,不過你未遇見過罷了。”
左丘化道:“總掌符,現在你打算如何辦呢?”
黃女道:“不管誰得手,他總逃不脫,不遇我只有一個人最不放心!”
左丘化道:“誰?”
黃女撒嬌道:“就是你!”
左丘化突然哈哈大笑道:“總掌符開起玩笑來了!”
黃女正色道:“阿化,我們來個協議如何?”
左丘化道:“協議?”
黃女道:“是的,假使我得手,你要讓我,你得手我也讓你!互不相爭,你同意嗎?”
左丘化道:“這是說,屬於不能奪上司的,上司也不好意思奪手下的!”
黃女嬌聲道:“不來了!我們誰得都是一樣嗎?”
左丘化聞言一楞,愕愕然遺:“是一樣?”
黃女道:“也許我得到還要給你!”
左丘化噫聲道:“有這種事?”
黃女道:“你是裝糊塗,我不來了!”
左丘化道:“我沒有裝呀,我是真糊塗啊!”
黃女道:“你在霸天門作好細臥底,我是霸天門總掌符,我知道你心存不軌,我為什麼不告密,也未恨你?”
左丘化道:“那是你要奪取霸天門天下,要用我作助手!”
黃女道:“不,我將來奪得霸天門,一切權利交與你!”
左丘化哈哈大笑道:“叫我作霸主?那你作什麼?難道仍作總掌符?”
一頓又搖頭道:“可惜我沒有那種掃蕩江湖的野心!”
黃女道:“再不然我奪到霸天門時,以霸天門的勢力來幫你掃清武林邪門,這沒有不同意吧?”左丘化道:“你為了什麼?”
黃女氣道:“你真是一尊木偶,我不和你說了!”
黃女說完一拂手,側身獨自走了!
左丘化不追也不叫,暗笑道:“你的心意我那有不明的,可惜我已有了青青!你也不是吃半碗飯的人,這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我不是無情,而是不願讓青青吃半碗!再見了阿芳!你有唐儀啊!”
黃芳雖然甩袖而去,然而她走得很慢,很明顯,她是希望左丘化去追她!可是她已走了幾十丈,不料不但左丘化未追,甚至連叫她一句也沒有!
黃芳忍不住,回頭一看,嘿,洩氣了,當地那還有左丘化的影子,看到的只是一堆石頭!
“石頭,石頭,石頭!”
黃芳恨恨的自言自語,似罵似訴,眼中顯出汪汪的淚痕!
正在這時,忽由一處石後閃出兩個男女來,看表面,只不過中年,男的看來有三分書香氣,可是他的神眼閃爍不停,女的一臉脂粉,不管她如何裝作穩重,但無法掩飾她的浪勁!
“小姐!屬下所說不錯吧?”男的向黃女走近,形同僕人勢的,一面作禮,一面說著!
黃女聞聲回頭,沒有說話!
男的又道:“小姐,屬下早說過,孤兒魂左丘化的心目中,除了那方青青姑娘,再也沒右別的女孩子了!”
黃女恨聲出口,跺足叫道:“胡先生,我非得到他不可!”
男的搖頭道:“小姐如不依屬下的策略,那恐怕毫無希望!”
黃女搖頭道:“你叫我殺方青青,我不忍,那位姑娘太可愛了!”
男的道:“小姐,這你就說錯了,俗語說,終身大事,千萬不可兒戲,西方人有句話,‘看中的你就要得到,那是沒有代替品’啊,又說‘幸福到了你的窗前,你就匆讓他悄悄的溜過’!他不會再來的。”
黃女似有動搖了,問道:“你真要我下手?”
那女的接口道:“小姐,小奴夫婦歸順未久,也許尚未蒙小姐見信?”
鼓女道:“你不惜以木偶獻我,我豈不予重用之理!胡嫂。”
男的急急道:“荷蒙小姐收容,小的感激不盡,為小姐的事,小的不惜一切,願獻一己之力!”黃女道:“胡先生,你的忠心我知道,不過叫我殺方女卻不行!”
男的道:“小姐.你真想絕了,要下手,豈有要小姐親自去作嗎?”
黃女道:“我不但不能作,連看到別人作我也不忍!”
男的道:“胡高有個方法,不知小姐同意否?”
黃女道:“什麼方法?胡先生,你說說看?”
男的道:“方女包在小的手中,不過,小姐,小的說過,小的有個不能見面的剋星在方女身邊,如何能把那小子除去,以下的小的全包辦!”
黃女道:“你說那個鄭邵力?”
自稱胡高的道:“正是,小姐恐怕只知他是魔君子,而不知他就是恐怖覽王的愛徒?”
黃女驚奇道:“他是恐怖魔王的愛徒!”
胡高道:“一點不錯,這鄭邵力的功力.現在已到青出於藍之境-除了一個人能克他之外,是他對手的太少了,他將來還可能是小姐的最大對手,此人不除,小姐的前途不會順利!”黃女道:“誰能勉制他?”
胡高道:“那就是小姐手中的法寶--唐儀!”
黃女道:“可是我現在不知唐儀到什麼地方去了?”
胡高道:“他在三老峰,小姐,你找到那裡時,小的夫萋就隱起來,你只要派字一出,唐儀必唯命是從,等唐儀成功時,那方女也就活不成了!”
黃女道:“胡先生,方女手中有把神女劍!你千萬勿大意,得手後將劍帶給我!”
胡高哈哈笑道:“小姐拿去交與左丘化!這是好辦法。”
黃女道:“問題怕他追問劍的來源啊!”
胡高道:“東吳之禍,遺害許昌,小姐只說奪自狗頭魔王手中不就得了!”
黃女道:“一旦左丘化找到狗頭魔王查問呢?”
胡高道:“小姐,狗頭魔王有種特性,不談別人的事,不說自己的事,他除了打還是打!”黃女道:“走,先到三老峰去。”
原來這個胡高不是別人,他就是武林最陰險的魔頭蝴蝶陰陽,女的是師妹,也就是鄭邵力的師兄,師姐,他們居然如願投到黃女身邊,而且道聽計從了!
這三人剛剛奔出,不料忽見當地不遠之處又出現兩人,那是兩個中等個子的青年,只見一個拔身飛到一處崖頭,探望良久才又跳下向另外一個道:“樸師弟,你可知道那少女是什麼來歷?”另外那個青年道:“何師第,莫非就是中原人稱‘絕世佳人’的女高手?剛才她們計劃些什麼秘密?”
姓樸的道:“那是陰謀,不過我們管不著,中原武林比我們高麗更亂更險,我們除了奪參王,其他拮萬勿過問。”
原來這兩個青年乃是高麗高手,且為高麗虎王弟子,他們在暗中聽到胡高向黃女獻計,可惜他們搞不清中原武林的內幕情形!
二人也向黃女等去向奔去,及黑,u們到了一座谷中!發現谷內心火光衝起!姓樸的一見,回頭道:“撲師弟,裡面有人作野餐!”
姓何的說著就向谷內快步前行!
姓樸的叫道:“何師兄,不要與人起衝突啊!”
叫何的道:“找知道,裡面如是中原人,我們只要以理相見,他們不會見外,也許會招待我們一頓。”
走近後谷,只見一掘火,旁有五人圍坐青,其中一個老人,兩個大漢,一劉少年男女!他們似已發覺有人到達,其中一個朗聲大喝道:“來的是什麼人?”
姓何的立即現身道:“在下是高麗何馬山,諸位可是中原武林?”
大漢問道:“你們可知中原江湖禮貌?亂闖是犯規的!”
何馬山道:“既已通名報性,已守中原武林規矩,請問諸位門派?”
那大漢叱道:“滾開,我大五不喜和生人見面!”
何馬山冷笑道:“你們中原武林居然右出口傷人,那就可見不是名門大派了!”
那大漢突然跳起大怒道:“異域狗奴!竟敢入境撒野,大爺要你狗命!”
大漢喝罵著如風撲出,雙掌齊發,照定何馬山橫劈直砍,兇不可當!
何馬山泠笑一聲,毫不退讓,手起如電,不出十招,只聽那大漢慘叫倒地!
這一下可引起火旁老人發怒了,只見他坐著未動,突伸右掌!
何馬山立覺一股強大無比的勁力如山壓到,不由大吃一驚,拔身待閃,同時後面那姓樸的亦衝出大叫道:“勿傷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