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油反問杜小蟲道:“對於我你到底知道多少?”
杜小蟲抬起手,用左手拇指在小指的指甲上一比,說:“這麼一些些!”
只聽萬金油緩緩敘述:“我很年輕的時候,就成名了,一成名我就娶了一個緊水緊水(很美),緊讚緊讚(很好)的牽手!
任何人到了我這個地步,都應該感到滿足,可是我並不是個這麼容易滿足的人。
尤其,我的座右銘是‘人不風流枉少年’。
而且,我又長得這麼帥,若不風騷一下,好像可惜了。
於是,我就到處豬哥(風流),到處泡妞。
除了泡妞外,我還喜歡方城之戰(打麻將)。
我只要一聽到“嘩啦啦”麻將聲,就精神百倍,像吃了擭咖一樣a有時侯為了打麻將,鏖戰七天七夜,把牽手落了!
我牽手勸了我很多次,她甚至哀求我!
可是,我像中了邪似的,始終執迷不悟。
愛打麻將並不是一種錯,到處風騷泡妞就不能不說是一種錯了。
打麻將,任何一個妻子相信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到處泡妞留情,這可是任何一個妻子都難以容忍!“
聽到這裡,杜小蟲插嘴說:“哇操,留情無所謂,千萬別留種。”
聞言,十二姑狠狠瞪了杜小蟲一眼。
杜小蟲一笑,道:“哇操,當我放屁好了。”
阿冰手一捏鼻子,說:“哎唷,好臭的一個屁呀!”
萬金油苦笑一下,又道:“她果然擋味條(受不了),走了,隨同的還有我的三個死黨。”
“你少屎蝸螂戴花,臭美,我才不是你的死黨!”陳統突然叫道。
萬金油沒有理會,繼續說下去:“她在的時候,我並不覺得,她一走,我才發覺我是深深的愛著她,我不能失去她,沒有她!”
杜小蟲嘆道:“唉,人天生就是賤骨頭!”
“唉!誰說不是!”
萬金油也有同感,嘆了一聲,又說:“我想盡辦法,到處找她,結果……沒有找到,她好像一下子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似的。
我傷心失望,我空虛痛苦,我度日如年,我只有尋找刺激來麻木自已!
我策劃了好幾件劫案,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每一次都失敗!
最初我懷疑自己的計劃有問題,但細心檢討,卻發覺每一次不是給人捷足先登,就是被人從中破壞。
於是,我懷疑有人出賣我,望雲別莊有奸細,我不動聲色,暗中觀察,人終於給我找了出來……春莉。
春莉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能夠令她背叛我的只有一個人……我的牽手(老婆)!
我的牽手對她曾有過救命之恩!
事實上,知道我行事作風,知道我的弱點的人,就我的牽手,和我的死黨兄弟!
這一個發現,我高興的差點捉狂(發瘋),我沒有生氣,最起碼我知道她還在人間,只要她沒有嗝屁,我就有希望。“
說到這裡,萬金油的眼睛都亮了!
人有希望真好。
有希望人活著才有意義。
萬金油充滿希望地道:“於是我找來了霹靂手、千面人、羞千里、賊秀才,和人熊等五人!
這五個人無不是身懷絕技,這五個人聚在一起已足於嚇嚇叫(嚇死人)!
我突然找來這五個嚇嚇叫的人,要乾的一定是件驚天動地的代志(事),我的牽手既然恨我,當然絕對不會容許我這件事成功!
我一句也不透露,春莉就算知道我找來的是什麼人,也拿我無法度。
她若要破壞我這件事,只有從我邀請的五個人之中下功夫!
嘻嘻,這果然被我料中了。
五個人四個先到,聽他們的說話,再暗中加以觀察,我發覺全都扯不上關係,只有寄望最後的一個……人熊!“
杜小蟲插嘴道:“哇操,萬一人熊也不是?你又怎麼辦?”
萬金抽一笑,說:“這最後一個如果也不是,我這一次就是白費心機,就得重頭再來!
好佳在,我總算沒有白費心機,這最後的一個,人熊也總算沒有令我失望。
“
說著,轉望杜小蟲道:“你的到來,你和春莉暗通消息,完全在我眼內!”
聞一言,槓小蟲臉一紅,暗叫:“哇操,若真是他所說的那樣,我被奢莉擺道的事,他不就全看到了,哎喲,這回可糗大了!”
萬金油看著杜小蟲的泛紅的臉,似有意,似無意的笑了笑。
杜小蟲見了,心中暗暗的叫著:“哇操,印度神油真瞧見,遜斃了!”
只聽萬金油笑容一收,即道:“千面人替我做了那兩張假面皮(就一直問東問西,想要知道原因,這個人實在叫人賭爛(不悅),所以我非殺他不可!
其他的三個可有可無,留之無用,放了又害人,反正又不是什麼好貨,乾脆也就全做(殺)了!“
“我呢?”杜小蟲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不連我也做了,這不是更乾淨俐落。”
“不,你就算不是飛天貓,就是人熊本人,我也不會對你怎樣。”
“為什麼?”久未開口的阿冰,這回忍不住說了。
“因為只有飛天貓,我才可以找到這梅花塢!”
說著,萬金油的目光,痴痴的回到十二姑面上。
十二姑冷笑道:“找來了就找來了,你還想怎樣?”
“我只想你回我身邊。”
“做你媽的春夢!”
說這話的不是十二姑。
而是陳統。
萬金油還是不去理會陳統,凝視著十二姑,溫柔的道:“我雖然到處風騷泡妞、無天無夜的打麻將,可是我的心,始終還是牽掛著你。
常常在想,可以多自摸幾把下來,這些錢可以給你買胭脂花粉、新衣新褲,還可以帶你去渡假,帶你去賭城開眼界。“
十二姑不屑的說:“你這張嘴越來越甜了!”
“我這張嘴說的都是真心話,我這顆心好比牛郎的心,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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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
十二姑的目屎又流下……
淚中有笑,笑中有淚。
杜小蟲和阿冰緊緊擁抱在一起,道:“哇操,太感動了,我們也快要流目屎(掉淚)了!”
萬金油大喜,正想舉步走過去,陳統突然一側身,猛一聲暴喝:“慢著!”
“哈巴狗,你想作什麼!”
萬金油彷彿到這時候,才記得旁邊還有一個陳統。
這一次,輪到陳統不去理會萬金油,他注視著十二姑,激動地說:“他騙的你還不夠,你還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語?他這些話我也可以講一籮筐。”
十二姑搖頭道:“我知道這一次不是的。”
“別傻了,他是在騙你!”
“我相信這一次他不是在騙我!”
陳統的語聲陡沉,叫道:“他不是在騙你,那是你在騙我了,是不是?”
十二姑一臉的歉疚。
陣統厲聲狂叫。“你對我說過什麼,你答應過我什麼?”
“對不起:—…:”
十二姑歉疚的說,陳統大叫:“一句對不起就了了嗎?愈說過你恨他,你答應過我毀了他之後就嫁給我,你真忘記了?你真是健志啊!”
“哈巴狗,你對我關心,我實在很感激……”
“我要的不是感激!”
“我…………”
“你要回到他身邊?”
“嗯!”
“你果然騙我,你果然騙我,你果然把我當傻子來玩!”
陳統撕心裂肺的大笑,狂笑!
“哈哈——”
十二姑在大笑聲中,狂笑聲中,後心突然鮮血激射,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陳統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匕首。
匕首上染滿了血!
陳統狂笑:“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
杜小蟲、阿冰二人二時間也給這變故驚呆了。
“哇操,太激情了吧!”
萬金油也是一呆,但立時撕心裂肺的狂吼一聲,猛撲了過去。
菜鳥兄弟早已在旁準備,馬上迎上,兩柄大刀向萬金油當頭劈下!
萬金油狂吼未絕,手中多了兩粒麻將奔雷一樣射出!
“咚咚!”
菜鳥兄弟的兩柄大刀剎那飛上了半空、他們兄弟兩個額頭上,同時各坎上一粒麻將‘麼雞’那“麼雞”看起來就像兩隻瓷鳥一樣。
“哇操!”
杜小蟲聳然動容!
他這是第一次看見萬金油打麻將!
他不禁懷疑,又好奇,萬金油的麻將術,到底高到了什麼程度?
但陳統卻不在乎,他視若無睹,笑道。“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要到閻羅殿去、他們先我一步去打點一下也是好的。”
萬金油咬牙切齒的瞪著陳統,一字字的說:“我一定送你到閻羅殿去!”
陳統一點也不畏懼。似乎很愉快,他道:“你安啦,就算你不送,我也會自己去。我們三個都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從小你喜歡她,我也喜歡她,坦你比我緣投(英俊),又厚牙(有錢),武功比我高,所以,不管我怎樣打拼(拚命),始終搶不過你。”
萬金油冷嘲說:“你這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鴉笑黑猶,不知醜!”
陳統笑道:“自作多情也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罷。當年我搶不過你,現在我也是搶不過你,黃泉路上,我不信還搶不過你!”
陳統大笑!
“哈哈……”
大笑聲中,陳統反手匕首刺入自己的心窩!
笑聲突斷,陳統帶著一臉滿足的笑,倒向十二姑身上!
“十二姑,我來了……”
他的話聲末完,身子還未倒在十二姑的身上,“呼”的就飛了起來,飛出了窗外!
“去抱你媽!”
原來,萬金油發瘋似的,一腳將他踢了起來,踢出了窗外。
萬金油旋即抱起十二姑,風一樣衝出了花中小樓!
然後消失在梅花林中。
杜小蟲和阿冰就好像做了一場惡夢,現在才清醒過來。
阿冰的眼中不覺一片晶瑩,幽幽地道:“哇,天下間竟有如此痴情的人,太美了!”
杜小蟲喃喃問:“哇操,你著十二姑還有救嗎?”
阿冰沉吟了下,才道:“緊歹講(很難說)!”
“難道活神仙也救不了她?”
“除非有愛情的力量!”阿冰眼神中有著迷惘。
杜小蟲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皺,道:“哇操,我還有一件事情尚未了結。”
“哦?”阿冰痴望著杜小蟲,說:“我陪你去!”
“這件事我只想一個人去解決。”
“那我呢?你又要幌點我(放我鴿子)!”
“我想你……”
杜小蟲才說了三個字,阿冰已接下去道:“這花中小樓很美,我就在這兒等你,好不好?”
杜小蟲緊擁著阿冰,嘆道:“你就是這樣善解人意,回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阿冰嬌羞說:“怎麼樣補償?”
“回來你就會知道。”
“好,我等你!”
M&M深夜。
月已殘缺。
燈光昏暗。
杜小蟲飛身落在閣樓前的珠簾外,有頃,才伸手在窗櫺上叩了三下。
“誰?”
房內床上的人,坐直了身子。
“天外來的人熊!”
“是你!”房內的人渾身一震,叉道:“你娘咧,你到底還是知道我,還是找來了,”
杜小蟲一聲長嘆,推開窗子,跨入屋內。
他沉痛的說:“我雖然來了,我卻遼是不大敢肯定是你!”
“飛天貓!”
床上的人,一聲驚呼,站起了身子。
發達星天下第一棒鐵面發達星!
“哇操,我一直只是懷疑,到現在才敢肯定!”
杜小蟲腳步非常沉重,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他冷冷的盯著發達星。
“叉你個仙草牛奶冰,為什麼會是你,”
發達星也泠冷的望著杜小蟲。
“你娘咧,就是老子。”發達星奇問。“你怎會找來這裡?”
“這全憑人熊臨死前,所說的一句話。”
“人熊怎樣說?”
“你約他在一幢大宅的大廳上見面?”
“是。”
“他說當時昏暗,什麼也沒看見,後來,當微弱月光移動時,才瞥眼看到大廳上的匾額。”
“這又怎樣?”
“匾額上的兩個字‘閒人’,第三個字,當然是‘居’字,這‘閒人居’還是我親筆寫的。”
“不錯,”
“哇操,這到底為了什麼?”
發達星反問:“你還記得在賀老虎的江山樓上,你說過我這個人大平凡,太庸碌了?”
杜小蟲道:“哇操,我還沒有老人痴呆症!”
“從那天以臺,我就發菩一定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哇操,又是驚天動地的事!”
“我想來想去,要幹驚天動地的事,又要省事省力,只有一個辦法——殺你!
江湖上,那有比殺飛天貓更墓動的事?”
“所以,你僱用人熊?”
發達星仰首長嘆,破口大罵道:“唉!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會害死了巧貝貝,我、我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我他媽的,幹什麼沒大腦的驚天動地的事嘛!”
頓了頓,又叫道:“來吧,你飭然來了,你還等什麼?”
發達星雙手一分,梃起了胸膛!
聽他的口氣,看他的動作,竟似準備叫杜小蟲殺了他!
杜小蟲沒有拔劍。
他怔怔的裡著發達星,半晌,才學發達星的話,罵道:“操你的沒大腦的東西!”
然後轉身舉步走出房去!
他終於解開了這個疑團!
這又如何?
這又能夠怎樣?
殺了他?
那又怎樣?
所以,他只有離開。
房內的發達星懊悔的快要死掉!
他不但失去了巧貝貝。
還失去了杜小蟲這難得的朋友。
︽︽杜小蟲也好過不到那裡去!
他的心裡好一陣才平復。
平復後,前思後想都是因為女人惹的禍,所以,他發誓除了現成的女人,再也不碰外來的女人,決定和這十六位女人好好過日子。
不過,發誓歸發醬,機會來了可就歹講(難講)。
但起碼這些日子,是比較安份多了,便和十八女金剛開始縱橫華北一帶,專和貪官汙吏,土豪惡霸為難,聲名大噪,幾乎連三歲的小紅,也知道飛天貓與十八女金剛的名字。
日子一久,連北京宮裡的乾隆皇帝,也知道了。
乾隆他時常微服出巡,查探外間事情。
這天,他在北京正陽門外的阿泰茶館,聽見兩個老頭子正在閒談。
一個老頭子說:“最近發生一件奇事,北京城裡大街小巷都傳說著,老趙,你可知道沒有?”
那叫老趙的老頭子,正啃著雞屁股,一聽同伴這話,便放下來,問道:“什麼號外的新間?是不是王府衙的狗尾衚衕中,又發現了狐仙?”
先說誇那老頭子說:“我說的奇聞,並不是狐仙鬼怪,而是近日鄰近城市,出現了叫飛天貓的少年仔,帶著一票水查某,行蹤飄忽,專和貪官汙吏作對咽”
“這個好呀!”
“前幾天,在黃村的佃戶胡三,欠翁大條一筆高利貸,要強迫胡三把十四歲女兒交出來,給翁大條做細姨償債。”
“可惡,那姓翁的傢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呀,後來呢?”
“雙方正在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忽然來了個把內褲穿在外面的怪異小夥子,見狀,上前問明之後,就拿出三十兩銀子給胡三,叫他還大條的債。”
“呵呵,那胡三突然撿個肥肉,不就連親孃老祖宗都給搬出來了!”
“那當然,就連翁大條几個惡奴,也覺得愕然,但也無法度,只好收了銀子回報翁大條去。”
“這那算是什麼號外?”
“好戲還在後壁(面),就在這天晚上……”
MMM一張大床。
猛烈震動。
哇操!
是地牛翻身(地震)?
不太像!
“噢……—快升天了……”
“慢、慢點,等等我……”
“快……已經到半空中了……快,快加把勁……再快……”
“我、我就來……”
哇操!
原來不是地牛翻身,是兩條肉彈在拚命。
就在兩人慾仙欲死,慾火高漲時,突然‘嘩啦啦’大晌,一桶水撥在他倆身上。
慾火頓時被澆熄了。
兩人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男的低頭看著萎縮的“東西”,不由氣餒,又生氣。
“完了,好不容易吃了大補九,才有起色的‘老弟’,這下又垂頭喪氣了。
媽的,是那個夭壽,不要命的乾的……”
這男的正是翁大條。
女的是他的八細姨。
翁大條話聲未了,只見床頭站著兩個金衣人,臉上畫得像唱大戲的鐘馗一樣。
“老母,有……!”
翁大條大吃一驚,正要喊“有鬼”—可是鬼字還未出口,他的咽喉已被匕首一頂。
他嚇得渾身發抖,立即把“鬼”字,硬吞了回去!
兩個怪模怪樣的人,喝道:“不要叫,如果再出聲的話,就割了你舌頭,閹了你老弟,我們是十八女金剛,今天晚上奉飛天貓之命,和你算一算賬,宰(知)
嗎?”
翁大條一聽飛天貓,當堂籲出一身冷汗,慌忙拱手說:“姑奶奶,你們要發財只管開口,我床底下除了夜壺,就是銀子,你們只管拿去!”
兩女笑道。“你別以為錢是萬能,對我們可不營用,我問你,今天你不是收了胡三一筆債嗎?
你一個月前借給胡三十兩銀於,足足吃了兩倍利錢,怪不得又買田買厝,娶妻納妾,還長了一身肥肉!“
說到這理,左邊女的伸出右手一點,閉住了他的麻痺穴。
就在這時,八姨太忽的醒了過來上見到這個情形,籲得魂飛魄散,又暈了過去。
左邊女的又問:“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一點不假!”翁大條承詔了。
“哼,算你識相!”
說時,把翁大條肥胖身子拖落床下,一腳踩在他背上,然後取出一根三寸長的鐵針。
“你吃高利貸,也吃得太多了,肥的像豬一樣,也不怕得高血壓。”
翁大條乞憐道:“姑奶奶,我天天都有做遲動!”
“狀上騎胭脂馬,也能算是運動嗎?”
“騎胭脂馬也很耗體力的。”
“少廢話,今天非叫你連本帶利吐出來?連蓉包。念給他聽!”
“是!”
原來,這女的是連蓉包。
連蓉包取出一本帳冊,如數家珍念道:“三月六日,借給阿西一筆錢,半年後,只有利息就幾乎等於本錢五倍。
五月十二日,又借給遊文一筆錢,結果利息太重,還不起錢,後來把三畝田賤賣給翁大條抵債。……“
足足唸了半個時辰,才把這筆賬唸完。
“死胖子,你最近五年來,一共放出一萬五千兩銀子,吃了兩萬三千七佰八十九兩的重利,哇操,比做什麼生意都好賺!”
“對,我今天叫你吐出來。”
翁大條一聽要吐出兩萬三千七佰八十九兩銀子,面色慘白,哀道:“姑奶奶,親孃祖奶奶,可不可以少吐一些些!”
“我們不要你銀子!”
“真的!”翁大條喜道:“只要你們不要銀子,其他的隨你們的便!”
“好,我們就照兩萬三千七佰八十九兩銀子,扎你兩萬三千七佰八十九針,一針都不能少!”
言訖,伸手點了他啞穴,然後毫不留情舉起鐵針,向他全身肉厚的地方,狠狠的,一針針的扎去。
一針紮下去,有如虎頭蜂螫刺一樣。
翁大條疼得滿身亂顫!
俄頃,翁大條已成了血人,抵受不住,一口氣透不上來,痛暈了過去。
“你個死膿包!”
連蓉包狠踢了他一腳,和另外個女的。破窗離去!
︽汲分“這叫活該!”老趙聽的痛快,又問:“老王,後來呢?”
原來說號外新聞的老頭子,叫老王。
他道:“這一次姓翁的沒有了半角(損失半文錢),但是遍體鱗傷,差點要了老命,醫了半年才復原。
經過這一次教訓之後,心膽俱寒,再也不敢放高利貸了。“老趙聽得直點頭:“厲害!厲害!”
“你說誰厲害?”
“飛天貓和他的十八女金剛呀!你瞧,連皇帝老子管不到的地方,他居然也能管到,高呀!”
老頭子這一番話,不但把所有酒客,聽得津津有昧,就連乾隆皇帝也聽得目瞪口呆!
他以為自己是管理萬民的天子,天下是他一個人的,居然會有人勝過自已。
他暗暗忖道:“飛天貓,飛天貓,你間直成為太上皇了!”
乾隆帝是個十分自負的人,聽了老頭子這番話,非常不高興,立即起身回宮去了。
︽︽︽乾隆剛回到養心殿中,還未坐定,一名內侍慌慌張張奔了進來。
“稟告萬歲爺爺,大內府總監阮總管等候在外面,說有要事啟奏!”
乾隆吃了一驚,道:“阮總管會有什麼要事嗎?傳旨宣他進來!”
“查!”
內侍答應一聲,叩頭起立,匆匆走出外面去了。
不一會兒,阮總管走了進來,道:“奴才有要事啟美皇上!”
“朕在聽!”
“請皇上赦免奴才死罪,奴才才敢直奏!”
“媽媽的,你跟朕談條件?”
“奴才不敢!”
“不敢。還不快說來!”
阮總管只好道:“昨個晚上,值班乾清宮的內監,忽然看見宮殿琉璃瓦上,瞥見有人影一閃,急忙報告奴才。
奴才因乾清官是老佛爺大後住的地方,不敢妄加驚動,同時又恐伯這些小太監,眼花看錯,所以沒有派人搜索,也沒有通知官廷侍衛。
那知,今早奴才巡視大內藏寶的凌煙閣時,忽然看見窗格上花紋木被斬斷。
奴才吃了一驚,入內查看,一連失了三件東西。““三件東西?”乾隆道:“這賊的胃口未免也太小了!”
“萬歲爺,不小呀!”
“哦?”
“這三件寶物是萬年珍珠燈,先帝的鬧龍寶劍,還有一件是海東青皮裘!”
“媽媽的,這賊子胃口不大,卻很識貨!”
乾隆聽了,不禁大駭!
原來這三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萬年珍珠燈是用三百六十五粒龍眼大小珍珠,連成一串串金線纓絡?鑲嵌而成。
鬼斧神工,精緻絕倫。
最重要的,還有七粒夜明寶珠,鑲在中心。
鬧龍寶劍,相傳是林丹汗佩劍,削鐵如泥,劍柄上也嵌著七粒明珠,閃閃生輝,炫人眼目。
海東青皮裘更加寶貴。
原來,海東青是關外蒙疆一種特產的鳥,形狀和鷂鷹大同小異,身上絨毛,若做成裘衣,溫暖貼體,舒暢異常,比起貂皮還暖。
可是這種海東青鳥,產量非常少,要織成一件羽裘,卻需要幾百只海東青的毛。
珍貴之處,可想而知了!
因此,乾隆一聽見失了三件寶物,不禁勃然變色,喝道:“可還有什麼發現的沒有?”
“有,有一首歪詩,萬歲爺請看!”
阮總管一邊說,一邊戰兢兢的呈上紙條。
乾隆立即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嘴角笑咪咪,體態風騷騷,江湖大家混,皇上老子靠邊站,宮中三寶我最愛,欲尋請找金十八。”
雖然是首歪詩,宇跡卻很娟秀,乾隆一看之下,不禁好氣又好笑。
“快傳九門提督焦光來見駕!”
“查!”
阮總管那敢怠慢,唯唯諾諾去了,不一會兒,九門提督“焦光”遵旨進來。
乾隆即把失寶的事,詳細說了,然後吩咐他著意查辦。
“朕今個在茶肆中聽見兩個老頭子說,最近京城鄰近縣城,出現了一票強盜,到處橫行,十分狷獗,不把朕放在眼裡,叫什麼飛天貓與十八女金剛。
現在這個飛賊自稱金十八,十八又姓金,一定是這票人。““是!”
“大內失寶,如果傳了出去,我這個皇帝很沒面子,所以,務必秘密進行緝捕飛賊,”
“大內失盜,這是臣的錯,請萬歲爺治臣失察之罪!”
“百密也有一疏,何況京城這個地方,龍蛇混集,既往不究,朕給你兩個月期限破案緝盜,和取回失物吧!”
“遵旨!”
焦光應旨退去!
MMM焦光返回兵馬衙門後,把順天府尹和黃村的捕快差役,兵馬巡城人等,全都叫來,告訴了大內失寶的經過。
並且傳下皇上旨意,在限期內就要緝盜破案,如果到了期限,還不破案的話。
當官的就要摘去頂戴,交給刑司治罪,差役捕快也要連帶受處分!
焦光這一宣佈,不啻晴天霹靂,個個嚇得面色發白,屁滾尿流!
不到幾天工夫,整個北京皇城,都被抄翻,街頭巷尾,男女老幼,每一個人都知道皇官鬧賊了。
你若是還莫宰羊,那就太遜了!
半個月了。
北京城所有的酒樓茶館,歌臺舞榭,八大胡同的青樓妓院,天橋外的雜耍戲說書場,全都搜遍,就是查不到失寶的下落,和線索。
焦光急得有如鍋上螞蟻!
“這回要砸鍋了,皇上非找我魷魚不可!”
︽崁北京城的西郊。
突然出現了一票人馬,其中只有一個男的,其餘的都是女的。
個個都是水噹噹(漂亮)!
他們不是別人,男的是杜小蟲,女的帶頭的是李楚紅等十八女金剛。
“報數!”杜小蟲突然喊道。
“一!”
“二!”
“三!”
“四!”
“五!”
“……!十五!”
“哇操,怎麼少了一個?”
霍水蚊道:“連蓉包尿尿去了!”
杜小蟲說:“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到了,在城理的日子,大家可以各別自由活動,千萬不可以鬧事,晚上則睡在西郊唐家大宅裡,那幢大宅我全租下了。”
“太帥了!”
“好,解散!”
原來,杜小蟲為了犒賞這些日子的辛勞,特別帶她們到京城來玩。
當然,他們不知道北京城發生大內失盜的事情。
杜小蟲望著像小鳥散飛的老婆們,心中暗歎:“哇操,這些吱吱喳喳的牽手,真他媽的有夠累,現在暫時恢復單身貴族,真爽!
得好好找個娛性節目樂樂!“
︽妓玟這天。
杜小蟲從酒樓喝的有點醉茫茫出來,便見一群花花綠綠的娘們,圍著一個青年叫喝。
他酒醉立即醒了三分。
“哇操,我那些婆娘怎會聚集在這裡鬧事?”
杜小蟲上前一看,吁了一口氣,發覺這些娘們,並不是他的婆娘。
“好佳在!”
他心裡這麼慶幸,也引起他的好奇心,逡問:“哇操,發生了啥米代志(什麼事)?”
那些娘們眼睛一瞪,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我叫杜小蟲,是隻有翹膀的貓!”
“飛天貓!”
那一夥娘們聽到有翅膀的貓時,花容立刻變色。
這些娘們中的女主人,一個美得叫人眼睛一亮的姑娘,囁嚅著:“原來,他就是飛天貓,飛天貓又怎樣?誰叫這個臭小子眼賊,看本姑娘洗操!”
她白皙的臉蛋泛上了血色。
她清脆悅耳的喝道:“把刀給我!”
捧著長柄刀的女人,有五、六個,就在她旁邊等待差遣。
其中一個捧著長柄刀的女子,把她手中的刀遞給這位美女。
“本姑娘乃是順天府伊舅子的女兒,因為,我在河邊洗澡,被這叫三寸丁的傢伙看了去,如果他長得帥點,也就算了。偏偏他和武大郎是雙胞胎,這可不行,我非挖了他目啁(眼睛)不可!”
那三寸丁跳得好高,叫道:“你起笑(發瘋)啦?那條河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去洗澡,俺為什麼不能去?”
美女很輕盈的舞弄手中的刀,大大的眼睛燃燒著怨恨的火焰。
“哇!不妙了,看她氣呼呼樣子,俺的命完了!”
就算杜小蟲肯借劍給他,三寸丁也不好意思跟娘們交鋒。
因為上寸丁嗜女色如命,他是不會殺女人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冒生命危險,去偷看這女人洗澡。
這時,杜小蟲大喝:“哇操,你先放下刀,有話好說嘛!”
“說什麼?”女的氣道。
“哇操,我從來沒聽說過,看人家洗澡要被挖目啁(眼睛)!”
“你識啥米(隱什麼)?無論什麼事情,都有一個開始;”
“哇操,那麼,現在就要流行,為看查某挖目啁的調調兒囉?”
杜小蟲的嘲弄,使美女的眼尾吊起得半天高。
杜小蟲心中一動,道:“這樣吧!不必管什麼理由了,也不要以偷看洗澡為由,你就當做是尋常的決鬥,一刀把他殺了,根本就沒有人會阻止你的!”
這美女似乎動心了,很婀娜地在沉思。
杜小蟲對她不由想入非非,忖道:“哇操,像這款查某,要是跟她效‘鳳凰于飛’那玩意,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杜小蟲並非當事者,難怪有閒情逸緻想入非非。
三寸丁目慘透了!
他平時的吊兒郎當不知跑到那裡去了?
他現在害伯得一直在打哆嗦。
杜小蟲笑道:“我說三寸丁啊!動了這種地步,你只好認命了。”
三寸丁求說:“拜託,飛天貓,傳說中你最講義氣,快替俺想想辦法呀!屆叫你一聲大哥!”
“哇操!沒有辦法啦,你只好跟她拚了!”
“你是說,叫俺乖乖的挨她的刀?”
“哇操,我可沒這麼說,你可以叫她屈服呀!你只要勝了,她就是你的啦!”
美女再也聽不下去了。
“臭男人!”
她大叫一聲,偃月似的大刀卷著風,迅速劈了下來!
劈向杜小蟲!
因為,他所說的話太離譜了。
大冢以為是要劈三寸丁,沒想到竟是杜小蟲。
杜小蟲閃避大刀,一面罵道:“哇操,你笑(瘋)啦!幹嘛砍我?”
“本姑娘才沒有瘋呢!誰叫你嘴巴不乾不淨,像吃了大便一樣。”
這美女的脾氣倔強,一直把眼尾吊到半天高,揮動大刀亂砍一通。
幸好她的刀法太遜了。
杜小蟲縱來縱去,故意和她玩玩,忽然,他一眼,乍見街旁有戶人家的窗前,站著一位清秀佳人,秀目不時盯著杜小蟲春。
“哇操,又是個水查某,京城裡的查某好像個個攏水(都漂亮)!”
他乘隙溜進了這女孩的家。
“你好,我要打擾一下。”
“不要臉,臨陣脫逃,你出來呀!”
美女尖叫著,追進屋子裡。
門口恨狹窄,美女把長柄刀伸向前跑進來,以致絆了一跤,手中的刀插入木頭椅中,整個人跌倒。
“哎喲喂……”
杜小蟲裝作沒看見,對屋裡的女孩笑道:“你長得真水(美),叫什麼名字?”
女孩不知不覺被杜小蟲的磊落瀟酒所吸引,脫口答說:“葉子薇!”
說後,她又感到不對勁,緊緊閉起了嘴。
杜小蟲笑道:“是葉子媚的妹妹?”
葉子薇不敢再開口,只有猛搖頭。
“不是也無所謂,只要我想要你,想抱你就行了,哈哈,晚上我會再來找你。”
哇操!
這算泡妞嗎?
葉子媚楞楞站在原地。
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又像是被嚇壞一樣。
“哈哈……”
杜小蟲豪邁的笑了起來,大步的走出屋子。
在外面的那些娘們,只看到杜小蟲,並沒有看到美女,也都愕了一下。
“我家小姐呢?”
“我怎會知道呢?剛剛好像有一個秀逗的查某,殺進屋理,大概是她吧?”
說完,杜小蟲大叫:“三寸丁,緊栓(快向)!”
“怎麼啦!”三寸丁叫道:“俺的事情擺平了沒有?”
“擺平你的頭,大男人能跟查某鬥嗎?緊栓(快溜)就是了!”
杜小蟲風似的拔腿便溜。
這些娘們並不在意杜小蟲的溜掉,她們反而擔心小姐的安危。
有頃,小姐才醒了過來。
原來,她絆倒時被刀柄敲到頭,昏了過去。
“那個臭男人在那兒?我一定把他抓回來,把他剁成肉醬,我才甘心。”
說時,一雙眼睛到處滴溜,再抓起了她的刀,丫環們合力制止她。
“小姐,您受傷了,不要亂動,那廝的已經走遠了。”
“什麼?被他溜走了?”
“是啊!小姐的刀法太厲害了,那廝的嚇得屁滾尿流哩!”
丫環們有如哄小孩一般,哄她家小姐。
可是想起了自己出醜的模樣,美女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叫人去查一查,那個臭男人住在那裡,咱們好去逮他!”
“小姐,不要急,養傷要緊,那廝的跑不掉的。”
美女認為不錯,氣也稍微消了一些,但是,心頭恨難以剷除,於是,轉向葉子薇問罪。
“那臭男人認識你,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快說!”
“我……”
葉子薇垂下了頭,她總不能說她也不認得杜小蟲。
“小仙姑娘,這件事相當複雜,來日我會向妳稟報!”
原來這美女姓夏,叫小仙,外人背後都叫她‘小辣椒’。
她實在是個刁蠻不講理,又非常難纏。
︽︾︽三寸丁現在把杜小蟲,當作了他的護身符,寸步不離杜小蟲。
“哇操!我說三寸丁,這件事好像和我不相干,你不可以再對我哥哥啼(糾纏不休)了!”
三寸丁說:“你現在是俺的大哥,俺當然得跟隨大哥左右,再說,那個八婆小辣椒,天天帶著一票丫環,四處打探咱們的消息,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杜小蟲有大哥做,心也就爽了。
“哇操,真個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非得想法子把這件事擺平不可!”
“嘿嘿,沒有什麼事能難倒飛天貓的!”
哇操!
三寸丁可真不是省油的燈。
他纏上杜小蟲,就是要杜小蟲幫他擺平這件事。
杜小蟲也不是笨蛋。
“哇操,你別幸災樂禍,我是為你揹黑鍋,你舅子的,天下女人這麼多你不去偷,偏偏要偷看那個八婆洗澡。”
“刺激嘛!”
“偷看又吃不到,有什麼好刺激的。”
“大哥,這你又不懂啦!”
“我不懂?”杜小蟲瞪大了眼,叫道:“哇操,查某的事還有我飛天貓不懂的!”
“嗜嘻,大哥,你能叫她就範嗎?”
“就範?”
杜小蟲好像在咬一口生韭菜似的,感到又辛辣又刺繳。
只要夏小仙不那樣小題大作,說實在的,以官家的小姐來說,她可算是花中之魁,叫人想入非非。
可是,她卻把一池春水攪渾了,叫人不敢領教。
“哇操,到了這種地步?只好使用一些戰略取勝。”
“什麼戰略?”
“苦肉計!”杜小蟲道。
“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否則的話,她到府尹那裡,咱們就吃不完兜著走,我可不想若上官司。”
“你是說……”
三寸丁快哭出來了。
“你是說若不施展苦肉計,只能見死不救,任由那個八婆來宰俺?”
“是啊,反正去了一隻目啁(眼睛),你還有另一隻目啁,仍然可以偷看查某洗澡。”
“那我不成了獨眼三寸丁!”
“哇操,碰到那個秀逗查某,算你倒黴,你就認命吧!”
“大哥,你真的見死不救嗎?救救我吧!”
“那麼,把她幹掉!”
“俺不敢!據說殺查某會衰尾(倒黴)八輩子的!”
“那你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俺實在不想過亡命的生活。”
“隨你的大便!”
杜小蟲說完,準備一走了之。
不過,當他看到三寸丁茫然無神的模樣,立即產生了惻隱之心。
“其實,還有一計!”
三寸了又燃起了希望,忙問:“是那一計?快告訴俺!”
“銀彈攻擊。”
“什麼?銀子?那個八婆是官家小姐,家裡有的是錢,依俺看,五十兩、一百兩,她也不會看在眼裡。”
“三寸丁,你可真不是普通的笨,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切看我吧!”
杜小蟲信心十足的拍拍胸膛!
銀彈之計真能使鬼椎磨?
杜小蟲和夏小仙之間,會有啥爆炸式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