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滿意足的劉振東跟鄔心蘭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又大獲全勝。崔相勇與蘇大鵬之間的比賽賠率雖然不高,但是他們兩人卻都狠下心下了重注,結果鄔心蘭又替王至道贏了十萬,而劉振東則將自己輸掉的一萬贏了回來。這一次,劉振東對王至道的判斷力完全的心悅口服,發誓之後比賽的注全隨著王至道的意思下注。
鄔心蘭很好笑的對王至道與霍廷覺等人道:“那個張嘯林見又是我們贏錢,他的臉又變成綠sè的了,居然當眾對我們破口大罵,說我們是貪婪的財奴,一次又一次的從他那兒拿錢。大師兄立即反駁他道:‘你要是不想讓我們贏錢,為什麼不阻止我們下注呢!要是輸不起的話就別開莊聚賭。’這下張嘯林即無話可說了,再加上有那麼多的賭徒在看著他,他只得乖乖的將我們贏的錢付給了我們。”
王至道聞言笑道:“臉又變成綠sè了,很有趣!要是變成黑sè的就更有趣了!”
一直呆在霍廷覺身邊的曉惠忍不住道:“王師弟,心蘭,你們一直這樣贏張嘯林的錢,他是不可能就這麼忍受下去的,萬一他發火,不顧一切的向你們報復怎麼辦?”
霍廷覺贊從道:“曉惠說得不錯,張嘯林這種人是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最好不要惹他太過,免得結成不可化解的冤仇。
所以我建議你們收手,反正你們贏的錢也夠多了!”
“這麼說好像有理!”劉振東問王至道:“王師弟,你的意思怎麼樣?”
王至道微微一笑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覺得我們現在收手不賭,張嘯林就會放過我們嗎?”
沒等劉振東與霍廷覺回答,王至道又道:“張嘯林這個人心胸狹窄,就算我們把贏的錢還給他,他也不可能放過我們。再說了。他目前是我殺死洪不二的證人,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就此結束的,說不定等到萬國競技大賽結束之後,巡捕房或是洪門的人會來找麻煩,到那時張嘯林一定會對我們落井下石。所以我不得不繼續跟他作對。只要惹得他惱羞成怒,按捺不住向我出手,鬧得全城皆知,那樣他的證詞的可靠xìng就會被所有人懷疑了。”
霍廷覺微微皺眉道:“你這個計謀聽起來是不錯。但是得罪了青幫……”
“不,我們只是得罪張嘯林,不是整個青幫!”王至道打斷霍廷覺地話道:“青幫真正的主人是杜月生與黃金榮,張嘯林雖然是他們的兄弟,但是並不能左右這兩人。特別是杜月生,這個人雖然也是心狠手辣的黑道份子,但是很重兄弟義氣,而且有很鮮明的愛國心,對於侵略我中華的rì本人深惡痛絕。如果我們讓他知道張嘯林是在給rì本人賣命,幫rì本人對付我們。他絕對不會支持張嘯林的。”
霍廷覺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問題是,我們怎麼讓杜月生相信張嘯林是在給rì本人賣命?”
“張嘯林跟rì本人合作的事情已經流言四起,杜月生不可能聽不到。他之所以隱忍不發,大概是欠缺證據或是導火線,我們可以推波助瀾。杜月生善交際,喜歡跟武林中地人交往,像二師兄這樣的人物一定很受他青睞。只要二師兄跟他示好,張嘯林想動jīng武門就得考慮一下後果!”
曉惠聽得秀眉皺起,問道:“這樣做好嗎,我怎麼聽得有點彆扭,好像是讓二師兄出賣sè相一樣?”
王至道聞言大感愕然,道:“曉惠姐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男人之間的交往很正常啊,怎麼會變成出賣sè相了?再說了,我這是為了jīng武門的安全,想對付張嘯林,非杜月生不可!再說了,二師兄跟杜月生交往並沒有什麼危險,杜月生可不是那種反覆無常,動則翻臉的人。曉惠姐你可以放心啦!”
見曉惠的臉sè有點尷尬,霍廷覺乾咳一聲。解圍道:“嗯,杜月生以前的確邀請過我幾次,但是都讓我以jīng武門的事忙推辭了。既然王師弟這麼說,那等有機會我再去拜訪他,向他道個歉好了。”
“那樣就太好了,多謝二師兄理解我!”頓了一頓,王至道又道:
“不過我們仍然不能不防備張嘯林頭腦發暈,一時衝動之下襲擊我們,萬一傷了一個師兄弟,我就萬死難安了。你們十二個聽著!”王至道指了指之前被鄔心蘭叫了過來,還沒有離去的布隆德等英兵六人組以及張雲崗等同盟會六人組,神sè嚴厲的道:“你們十二個是我地徒弟,學會了我地槍法,身上又帶著槍,那就得負起保護jīng武門師兄弟安全的任務,如果在萬國競技大賽結束之前,我的這些師兄弟們有一人被敵人暗算地話,那回去之後我就會讓你們每人做一萬個俯臥撐,一萬個腿屈伸,跑個十萬米……”
話還沒有說完,布隆德、張雲崗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遍體發寒,趕緊大聲應道:“教官,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的保護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
王至道滿意的點點頭,對同樣表情僵硬的鄔心蘭等人道:“沒事了,我們繼續觀看比賽吧!”
劉振東抹了抹頭上的汗,小聲的咕嘟道:“一萬個俯臥撐,一萬個腿屈伸,跑十萬米,汗,王師弟,你想整死你的徒弟們啊!”
王至道神sè自然的道:“不這麼說,他們怎麼能提高jǐng惕?”——“好了,別說了!”鄔心蘭急急的道:“馬上就要開打了,再不買注就買不了啦!大師兄,我們去買注吧!”
“噢?”劉振東奇怪地道:“王師弟有分析這場比賽誰會贏嗎?”
“那還用分析嗎?蝶姐對山口玉子,肯定是蝶姐贏了!”鄔心蘭說道。
“什麼?這一場輪到蝶姐和山口玉子上場了?”王至道大感意外,向擂臺兩邊的準備臺看了看,果然是龍蝶和山口玉子,當下忙道:“我上去看看蝶姐,你們請自便吧!”
龍蝶的準備臺在擂臺的右方,王至道匆匆的跑過去,正要踏上臺階時,卻被一個擂臺賽的保安擋住了。這個保安面無表情。語氣生硬的道:“對不起,除了正在比賽的拳手,其餘地閒雜人員不許上去!”
王至道指了指準備臺上地龍蝶,道:“我是她的教練!”在保安愕然的瞬間,王至道已經越過了他,溜到了準備臺上。
一身勁裝的龍蝶正在準備臺上做熱身運動,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道:“王至道。你上來做什麼?”
王至道乾咳了一聲,結結巴巴的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上來看看你……看你準備得好不好。”
龍蝶微微一笑道:“平時牙尖嘴利地王至道現在說話怎麼結結巴巴的?閃了舌頭嗎?”
王至道有點尷尬的道:“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擔心我會輸,還是擔心那個rì本女人會傷了你的周蝶姐?”龍蝶看了看對面準備臺上打扮如忍者一樣的山口玉子,微微一哼道:“你放心吧,就憑這個rì本女人絕對傷不了我一根毫毛,這具身體我會給你的周蝶姐保存得好好的!”
王至道無話可說,看了看龍蝶因為熱身而不斷聳動的香肩,突然心念一動,衝口而出道:“蝶兒。不如我來幫你按摩一下吧!”
龍蝶不由呆了呆。又羞又惱的道:“你在胡說什麼?別鬧了,給我下去吧!”
王至道省起自己說的話不對,忙分辯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幫你按摩拍打肩臂肌肉,鬆弛一下肌肉,活躍下氣血,好讓你更能發揮實力,不是想佔你地便宜!”
龍蝶臉sè仍然是紅地,聞言一口拒絕道:“不用了,我現在狀態很好,用不著你幫忙!”
王至道心中苦笑,剛才他想到在二十一世紀的拳手競技時。在賽前總會請個按摩師給按摩拍打一下全身的肌肉,讓其身心放鬆,氣血活躍,好令拳手在擂臺上更有效地發揮實力,所以他才衝口說出要替龍蝶按摩一下。他倒是忘了,在這個時代打擂並不流行這一套。而且這時代講究男不授女不親,龍蝶雖然女扮男裝,但是在場的人大都是眼光銳利之輩,不少人都看得出來她跟山口玉子是個女的。要是讓王至道當眾給她按摩,落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怕會認為他們傷風敗俗、不知羞恥了。
比賽的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龍蝶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對王至道說道:“我要開始打擂了,你還是下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王至道說道:“沒關係,你打你的,我這在這兒等你,等你打贏了山口玉子我們一起下去!”
龍蝶無奈,只得不理他,向擂臺中心走去。山口玉子早已經站在擂臺中心,她看了看在準備臺上的王至道,嘲弄的道:“要跟我比武了,還跟你地小情郎聊聊我我的,在商量後事嗎?”
龍蝶豈能在鬥嘴上輸給山口玉子,反唇相譏道:“是啊,我在跟他商量事後該給你送怎麼樣的棺材,免得你死不安寧呢!”
山口玉子目露殺機,冷哼道:“棺材留給你自己吧!”右腿一彈,玉足又狠又辣的shè向龍蝶的小腹,居然不等裁判員說比賽開始就動手了。
龍蝶早有防備,身體向左側一移,然後飛起一腳向山口玉子的胸腹掃去,一腳還一腳。
山口玉子的身手與上次王至道所見時相比,出乎意外的變強了不少,面對龍蝶還擊的這一腳,從容不迫地閃過,然後上前一閃,一招“雙龍戲珠”,兩根纖纖的玉指直刺龍蝶的雙眼。女人打架,果然是又狠又辣,招招要命。
面對山口玉子的雙龍搶珠,龍蝶不慌不亂,左手一翻,即以龍爪扣住了山口玉子這隻手的手腕,一擰一轉,山口玉子的腕關節瞬間被錯開。然後,龍蝶的右手也成爪向前伸,抓向山口玉子的咽喉。
龍蝶的這招龍爪卸骨的功夫,當初在火車上時王至道就曾經領教過,當時用此招的是個xìng柔弱的周蝶,以王至道之能居然沒有化解。現在山口玉子面對的是個xìng堅強、出手更狠辣地龍蝶,自然更加不能化解,腕關節很輕鬆的就被龍蝶弄脫臼了。
山口玉子還是第一次領教到這種卸關節的功夫。心中不由吃了一驚。但是面對龍蝶伸來的鎖咽手,她居然能臨危不亂,身體猛的向後一仰,一腳向上踢向龍蝶的咽喉,想逼龍蝶放開她已經脫臼的手腕。
面對山口玉子凌厲的一踢,龍蝶自然鬆手後退,但是在她鬆手地瞬間,卻仍然巧妙的使出卸關節的功夫。
將山口玉子的肩關節也給弄脫臼了。
龍蝶停止了進攻,神sè平靜的問道:“你的右臂已經有兩處關節脫臼了,還想繼續打嗎?”
剛才的動作快若閃電,幾乎是一眨眼之間兩女就已經分開了,大部分觀眾還沒有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龍蝶的話,不由個個吃驚不已。
裁判席上的甘默然也大感驚訝的道:“我地家祖甘鳳池傳下來地功夫中,有一套分筋錯骨手,也是專門卸載敵人關節的。但是隻靠單手一瞬間就對方的兩處關節脫臼,這種本事連我都辦不到。這個龍周。本領還真令人吃驚啊!孫兄。你有看出她使用地是什麼拳法嗎?”
孫祿堂想了想,道:“應該是五形拳暗系旁支的暗龍拳,如果我猜測得不錯。這個龍周應該跟洪門的五形殺手的老大龍有關。”
“洪門的殺手?”甘默然聞言皺眉道:“洪門的殺手在我們武聖島呆了三個月,我們居然沒有發覺?真是丟臉了!”
孫祿堂微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她跟王至道關係非淺,應該不會對武聖島不利。”
一旁偷聽的山口裕仁忍不住道:“兩位,對於傳說中的武聖島,我山口裕仁一直很仰慕,可惜一直不知道在那兒,不知道兩位那天有空時能否帶我去見識一下?山口裕仁必會重謝,能行嗎?”
孫祿堂微微一笑,答非所問道:“山口先生還是關心下比賽吧。與龍周較量的是令媛吧,她目前的處境好像有點不妙啊!”
山口裕仁見孫祿堂回絕了自己地提議,神sè不悅,卻也不敢衝著孫祿堂這個武學大宗師發火,只得將注意力回到擂臺上。
擂臺上的兩女的較量還沒有結束,rì本女人大概是天生的被虐待狂,忍疼能力超強。山口玉子雖然被龍蝶錯開了右手兩處關節,卻沒有就此認輸,反而將牙一咬。用另一隻手對著脫臼的關節狠狠的拍了兩下。只聽“喀嚓”兩聲,錯開了的腕關節與肩關節居然硬生生的讓她接了回去。狠辣的樣子令在場地觀眾們看得心怵。
山口玉子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對龍蝶道:“我沒有那麼容易就被你打敗,我們繼續吧,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龍蝶見山口玉子居然能用拍擊的手段將脫臼的關節接了回去,心中不由感到佩服。因為她知道用這種拍擊法接回關節,所承受的痛苦可不是簡單的,山口玉子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可見這個rì本女人的個xìng是如何的堅忍。不過聽到山口玉子的宣戰語,龍蝶卻忍不住冷笑道:
“原來剛才你還對我手下留情了啊,那我還真要好好的感謝你呢!”
龍蝶以為山口玉子的那句話只是自大的笑話,王至道卻不這樣看。
他站在準備臺上一直在仔細留意著山口玉子,他注意到山口玉子在說那句話時,嘴的動作有點不自然,心中立即醒悟山口玉子是在借說話掩飾吞吃東西的動作。心頭一跳,他想到了那個與宋虎成一戰的剛玄雄二,暗想難道山口玉子吃的是激潛藥。繼又覺得不可能,激潛藥雖然能讓人力大無窮,悍不畏死,但是後果也很嚴重,剛玄雄二就是個例子。山口裕仁這個傢伙雖然毫無人xìng,但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吃這種激潛藥上擂臺吧!所以王至道猜測,山口玉子吃下的,應該是普通的興奮劑藥物。雖然興奮劑不如激潛藥那麼霸道,但是也能令人的實力超常發揮。
想到這兒,王至道忍不住出聲提醒道:“蝶兒,小心點!”
龍蝶聽到了王至道的聲音,還來不及細想這是什麼意思,山口玉子已經如發怒的母獅子向她撲了過來。
與之前的雖然狠辣但是慎重的打法不同,山口玉子這次勢若瘋狂,而且只攻不守,招招拼命,似乎龍蝶跟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一樣。
龍蝶遇到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時之間倒是被逼得不斷的後退防守。不過可惜的是,山口玉子的這種打法雖然很令人生畏,但是對於龍蝶,作用卻不大。因為龍蝶是個殺手,殺手最重要的素質是冷靜,遇事不慌,不會因為對方拼命而膽怯,並失去方寸的。所以龍蝶看似不斷的後退防守,卻退得不慌不亂,守得也滴水不漏。她正在尋找機會,一個扳回局面,一擊必殺的機會。
王至道看到龍蝶的表現,即放了心,反而為山口玉子的命運擔擾起來。
龍蝶等待的機會終於來臨,似乎是因為久攻不下,或是興奮劑的效果有問題,山口玉子開始心煩意亂起來,攻擊的動作也漸漸的緩慢了下來。
就在山口玉子攻擊一緩的瞬間,龍蝶抓住了一個破綻,一個上步即衝破了山口玉子的火力線,逼進了內圍,然後右拳半屈握,閃電般的擊在山口玉子的咽喉上。
“喀嚓”的聲音響起,山口玉子的攻擊動作瞬間瓦解,大口的鮮血從嘴裡湧了出來,屈膝跪了下去。卻是龍蝶這一拳將她的喉骨給打碎了。
山口裕仁騰的站了起來,大叫道:“醫生,快,快救人!”等到醫生上臺抬走山口玉子之後,山口裕仁盯著仍然站在擂臺上的龍蝶,雙目露出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