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道指着王寶力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個人呢?”
陳發學道:“這個人是形意門下,我們無權處理他,私自處理會結下難以化解的恩怨,我會將他交給宋世榮老爺子,宋老爺子是形意門輩份最高的人,王寶力也不敢不聽他的話,有宋老爺子限制,王寶力不會再給我們造成威脅。”
“那就好,現在也沒有我的事了,周蝶小姐那兒還在等着我呢!陳師父,我先告辭了,有緣再見!”
王至道剛走了沒幾步,陳發學突然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李敍文不rì就要來上海了,你得小心了!”
王至道腳步頓了頓,心中暗驚,不過想想又有何好擔心的,該來的總會該來,早來晚來都一樣,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不過也不過是再一次的重生,照樣還是一條好漢。想通了這一點,他的腳步即又繼續向前邁進,不再停留。
回到周蝶的住宅,周蝶,鄔心蘭和王亞焦果然應他的吩咐,去了jīng武門暫避,留下來的只有管家一個人,他年齡已大,是周蝶的一個遠房親戚,周蝶自從小就跟着他,兩人的關係如父女一樣親。管家對周蝶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擔心周蝶就這麼去jīng武門躲避會惹人懷疑,故留下來應付可能出現的變故,再者是替周蝶看守財產,免得有小偷趁機偷東西。
王至道告之他事情已經解決,不必再躲避了,管家歡喜得老淚直下,口中感謝菩薩的保佑,聽得王至道很鬱悶,暗想這件事和菩薩又有何關係?
李傲山等人的屍體還在周蝶的卧室,王至道招呼管家幫忙,將這些人的屍體拖運後山,挖了個深坑埋了。
管家囁囁的道:“王少俠,將他們就這樣埋在這兒不太好吧?小姐會不安心的,她平時喜歡來後山散步,知道這兒有屍體,只怕會不敢來了。”
王至道沒好氣的道:“不告訴她不就行了!”
“可是,上天在看着我們呢,我們這樣做,死後會下地獄的。”
王至道停止了挖掘的動作,瞪着管家道:“那你説該怎麼辦?將屍體拋到外去,還是交給巡捕房,或是任憑他們留在周蝶姐的卧室?”
“這個,這個……”管家這個了半天,也沒有説出什麼話來,只得聽從王至道的吩咐,就地掩埋屍體。
花了兩個時辰搞定了一切後,王至道鬆了口氣,拍拍身上的塵土,對管家道:“做個記號吧,萬一那天李敍文找上門來,即將他義子的屍體交給他,讓他帶回家去安葬。這也算對得起他了。”
管家點點頭,問道:“王少俠現在去叫小姐回來嗎?”
“不用急,現在天已經快亮了,jīng武門的人估計都在睡覺呢,等到他們起牀後我再去。對了,還有,周蝶姐的卧室估計她不敢再住了,另外給她換一間卧室吧!”
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王至道感到身心疲倦,去浴室洗了個澡,王至道即直接泡在浴缸裏面進入了夢鄉,直到管家來叫他時才醒過來。見天sè已經大亮,王至道匆匆抹乾了身體,穿好衣服對管家道:“我去jīng武門接周蝶姐,如果有人來找周蝶姐,通通推辭!”
昨天才和鄔心蘭離開了jīng武門,一夜之間就又轉了回來,還給jīng武門惹了個大禍,王至道可以想像得到農勁孫和霍廷覺知道後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心中不由有點不自在。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腳步卻不停,很快即來到了jīng武門。jīng武門的大門已經開,但出奇的是,王至道沒有聽到裏面有jīng武門弟子做晨練的聲音,反而有一種壓仰的氣氛瀰漫在jīng武門。
怎麼回事,難道是李敍文找上門來了?王至道立即覺得不可能,李敍文現在還不知道他義子死在自己手上的事情呢,怎麼可能行動這麼快!
悄無聲息的走進jīng武門,只見jīng武門的弟子們個個臉sè沉重,聚集在場地上,霍廷覺,農勁孫都在,而劉振東和陳子正已經帶領幾個師兄弟去了天津參加國考大會,故不在此地。在霍廷覺等jīng武門人的對面,一字排開的站着幾個王至道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個個身穿緊身短衫長褲,顯然是也是中國人,不過這些人個個瞪着眼睛,好像jīng武門欠了他們的錢沒還,他們上門來討價一樣。
王至道一眼就看到了鄔心蘭和周蝶也和jīng武門的弟子站在一起,即悄悄的走到兩女的身邊,問道:“周蝶姐,鄔師姐,你們還好吧,王亞焦呢?”
兩女聞聲驚喜的回過頭來,鄔心蘭低聲問道:“你回來了,事情怎麼樣了?”
“放心,已經解決了,你們可以回去住了,沒有人會再來找麻煩!”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一定能行的!對了,王亞焦沒有來jīng武門,他擔心會連累jīng武門,自己離開了,説是投靠一個朋友。我們勸他沒能勸住!”
王至道點點頭,暗想離開了也好,這個人的身份太敏感,萬一連累到jīng武門,自己也説不過去。指了指前面的那些人,又問道:“這些人是誰,來幹什麼的?”
鄔心蘭道:“他們是虎威門的,是來踢館的!”
“踢館?”王至道有點錯愕,這個詞到是很久沒有聽過了,想當年自己在後世時也曾經踢過館,開了武館也曾經讓人踢過,不過當自己打出名氣後,敢來踢館的已經越來越少,到最後基本上已經見不到了。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又能見到踢館,有得看了。
踢館一般是為了向武術界顯示自己實力的做法,多發生於武館與武館之間,上次的rì本人上門挑釁並不算。一般來説,在某地想開武館,要麼去拜碼頭,要麼靠踢館來打響名氣,這樣才讓能人瞭解到他的實力,上門學武者連綿不斷。jīng武門剛成立時,上門來踢館者也不在少數,當時有霍元甲和劉振東兩人在,上門踢館者大都是白着臉來,紅着臉走。霍元甲勇挫洋人大力士,名震上海後,敢上門來踢館的基本上已經絕跡了。沒想到霍元甲去世一年之後,又開始有人上門來踢館了,而且適巧是發生在劉振東和陳子正等人離開jīng武門之後,這不由讓王至道有點懷疑這夥人是不是故意的。
只聽霍廷覺很有禮的道:“張師父,一大早就來踢館,還沒有吃早餐吧,不如先和我們一起吃頓早餐,然後我們再好好切磋一下武藝,當是以武會友。如何?”
“不要廢話了!”那個張師父身材較矮,體格卻很粗壯,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下盤很穩固的技擊高手,只是他的脾氣顯然不太好:“我們今天是來踢館的,不是來吃飯的。按照老規則,挑選你們最強的三人和我們打三場,手底下見真章,如果你們輸了,就得摘下jīng武門的牌匾,從此不得再掛上,除非你們能再打敗我們為止。”
霍廷覺聞言有點愕然,問道:“這是那兒來的老規則?請恕廷覺見識淺,沒有聽過,能請張師父説明一下嗎?”
張師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這是我張震威自己訂的老規則,你沒有聽過很正常。哼,國內第一次國考大會,鼻子李和李存義的中華武士會居然只下貼邀請你們jīng武門去參加,好像整個上海只有你們jīng武門才算得上號似的,這是看不起我們虎威門。我張震威不服氣,所以才來證明給鼻子李和李存義看看,在上海,我們虎威門比jīng武門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