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十七……七度!」啊!可夏在心中哀號著。
瞪著外面溫度計上火紅的數字,此時此刻,她真的是不想踏出開著冷氣的員工休息室。
自從曉春告訴她有打工的機會,但得做三天,她便毫不猶豫的向醫院請了三天假。
但經過昨天,在酷熱難耐的豔陽下走了一天後,不但走得腳底起泡,就連皮膚也快被曬掉一層皮,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再這樣曬下去,恐怕等不到明天,自己就先被曬暈了。」可夏按摩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中暑?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一點怪怪的。
這一切都要怪惡劣的太陽,這幾天的氣溫還創下臺灣最高溫的紀錄咧!
即使如此,她還是認命的戴上特製的鴨舌帽,再將帽緣兩邊的布交叉拉到後腦勺打了個結,這都是歐巴桑阿姨教她防曬的基本配備。
不過,在拾起頭時,可夏不經意的從自動門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從頭到腳,白衣白褲白帽白布包得緊緊的,像個阿拉伯人似的,只露出一雙眼睛,即使再美的人做這一身打扮,也看不出美醜來,就算明天真的遇到他,那又如何?
白痴,真是大白痴!
方可夏不斷跺著腳,氣自己的愚蠢,也氣自己自找罪受。
決定了,打工就到今天,明天她要打扮美美的來這裡當貴賓,花錢買享受!
嗯,先打電話告訴曉春!
「查某囡仔,快來喔!今那日,老闆的兒子要帶他朋友來打球,快準備東西!不要讓人等,啊嘸會後人辭頭路喔!」好心的歐巴桑阿姨操著流利的閩南語提醒著。
「多謝!阿姨,我去打一下電話,馬上就去。」
雖然這個工作是幫別人代班的,就算她再受不了了,今天的工作還是得做完,萬一搞砸了,她可沒別的工作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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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歐巴桑阿姨說因為今天人手不夠,所以她得一個人負責一個客人。
可是她這個代班杆弟,才來第二天,對那些少說十幾根以上,每一根長得都很像的球杆可一點都不認識呀!
什麼沙杆切杆推杆,一下又長杆短杆的,她可從來沒有想要深入瞭解過,都是歐巴桑阿姨從旁協助的,她只負責背球袋,負責頭低低的躲太陽,負責跟在他們後面,他們走就走、停就停,負責不斷補充流失的水分,負責編織未來可能發生的美夢……她負責好多的事,但是就是不負責拿球杆給客人。
怎麼辦?怎麼辦?
歐巴桑阿姨說她會盡量幫她,但是每一個客人打的方向又不盡相同,萬一距離太遠,歐巴桑阿姨幫不了她怎麼辦?
算了!只能聽天由命了。搞砸可別怪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來代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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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夏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將唯一認識的開球杆交給公司分派給她的客人。
不知道他兇不兇?要不要先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她是代班的,萬一有什麼地方做錯或拿錯的,請他見諒。可夏拿著球杆邊走邊想著。
「這一路要麻煩你了。」可夏正猶豫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了下來。
哇……幸運幸運,聽他的口氣,他一定是一位非常體貼又善良的有錢人。
一抬起頭,可夏望進了一雙迷人黑眸,激起心湖裡的陣陣漣漪。
「你……」可夏不敢相信,不用等到明天,她竟然在今天就遇到他了。
他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可夏,因為她說了個「你」字,似乎是認識他?還有,她遲遲沒有將已經交到他手上的球杆放開。
「我們認識?」
他的一句話,潑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方可夏。
她迅速將握著球杆的手抽回,頭垂得低低的,頻頻搖頭,說道:「不……不認識、不認識,不麻煩、不麻煩,謝謝、謝謝……」然後倒退好幾步,和他保持能夠順暢呼吸的距離。
韓宇礱對著這一張只露出眼鼻的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隨即他聳聳肩,也許是太常來張揚這裡打球了,對這裡的杆弟才會眼熟。
「宇礱,那三份度假村開發合作書,今天一定要讓你的那一份,第一個被丟進碎紙機。連豐,你說是吧?」打斷韓宇礱的思緒,說話相當張狂的人就是擁有數間高爾夫球場的大老闆,張揚。
「沒錯!絕對要讓你嚐嚐,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絞爛,是什麼滋味!」附和張揚的連豐則是連鎖飯店的大老闆。
而韓宇礱則是跨國百貨公司的大老闆。
每次只要談什麼開發案或是合作企畫,他們三個都會針對各自集團的利益,提出合作企畫書,由於三方持股比例平分秋色,所以往往為了經營方向以及領導權由誰掌握,有所爭執,而解決之道,就是在球場決勝負。
只是從他們合作至今,張揚和連豐所提出的合作案,最後總是被碎紙機給吞噬。
雖然宇礱的企畫案,不論在市場上,或在商業界,都引起很大的迴響,所有案子都推得相當成功,讓他們的公司都賺得飽飽的,但事關面子問題,今天無論如何,他們倆都要扳回一城。
韓宇礱雙手撐在高爾夫球杆上,揚起一邊嘴角,神情一派自若的說道:「說實在的,我還真想嚐嚐那是怎樣的滋味,不過,就怕沒機會!」
這是韓宇礱慣有的自信,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沒有不成功的。
「機會馬上就送給你!」最不服氣的張揚首先發難,好歹他從小在球場長大,球技竟然不如宇礱,這讓他的面子太掛不住了。
「開場球看誰打得遠,輸的人,企畫書就讓碎紙機伺候,而那個人一定是你。」
「沒錯!而贏的人,就是我跟張揚,我們兩個則會慢慢的打,讓你在一旁乾瞪眼。」連豐也不服氣的補上一句。
「我沒問題!誰先請?」韓宇礱聳聳肩,態度依舊輕鬆。
雖然這個「機會」擺明只在宇礱輸的情況才有效力,但他一點也無所謂,因為他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我先來!」張揚擺好姿勢,用手指沾了一點口水,測了測現在的風向,靜待三五秒鐘之後,側腰揮杆。
在眾人注視下,球高高的飛起,然後遠遠的落下。
伺候張揚的杆弟馬上以他精確的眼力,帶著崇拜兼拍馬屁的口吻說道:「老闆,你打了兩百五十碼耶!太厲害、太厲害了。」
張揚對韓宇礱挑了挑眉,今天打得還真順,而且還破了自己以往的紀錄咧!
韓宇礱但笑不語。
接著是連豐,他用力一揮,少說也近兩百五十碼。
換韓宇礱上場時,他則悠閒的走到定位,站定姿勢,眼中發出銳利的光芒,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特別是方可夏,雖然她不清楚他們到底在比什麼,但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他輸。
只見韓宇礱輕鬆一揮,有如神助般,小白球在天空中劃下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球飛得比任何人的球都高,也比任何人的球都還要遠。
不用多說,誰打得最遠,顯而易見。
「看來這個機會,我還是無福消受!」
張揚和連豐面面相覷,剛剛是意氣風發,現在卻像顆洩了氣的皮球。
平常韓宇礱的開場球,最多也只打到兩百五十碼而已,今天好不容易稍稍可以和他並駕齊驅一下,沒想到隨即又被比了下去。
是他運氣好,還是他平常只是隨便打打,真正的實力還不只如此?
他不去打職業高爾夫球真是浪費了,要不然鐵定是臺灣的老虎伍茲。
方可夏雖然看不懂,也量不出他到底打了多遠的距離,不過從其他人的表情看來,他一定打得非常好。嘴角不覺往上揚起,她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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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老天爺也覺得他就是最佳人選,所以才讓她再一次遇到他?方可夏跟在韓宇礱的後面走著,看著他和朋友們談笑風生,不禁在心裡臆測著。
既然連老天爺都幫她了,自然不能再錯失這次機會羅!
而耳尖的她,也沒漏淖連豐對韓宇礱所說的話——
「宇礱,明天是老狐狸的壽宴,現在羽柔大腹便便的也不方便陪你去,你要找誰當女伴?是趙家那個八爪女,還是錢家那個刁蠻女,又或者是孫家那個小家碧玉?
如果你一個人隻身前往的話,肯定會被老狐狸家的『狐狸精』給纏上,到時候就有你受的了。」
天啊!這些女的怎麼這麼不要臉?他都已經結婚了,竟然還巴望著他……不過,這好像也說到她自己了!方可夏在心裡吐了吐舌頭。
可是,我只是要借他的身體、帥臉一個晚上,和那些花痴女可一點都不一樣。她不忘替自己辯解。
原來他的老婆叫羽柔喔!連名字都這麼美……
不行!不能想到她,這會讓她心生罪惡的,走開!
「這一點你就不用替宇礱擔心了,不論羽柔有沒有懷孕,他絕對不缺女人,只要他的手指勾一勾,願意陪他的女人不知道都排了幾條街去了。
再說,不管他有沒有帶其他的女伴去,那個狐狸精還不是照纏著他。」一想到那纏人精鞏蝴豔,張揚的頭皮都發麻了。
「明天再說吧!」韓宇礱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他向來不當鞏蝴豔是個問題。
「該我、該我,今天打得真順,最好再來個一桿進洞,那就更完美了。」當然這樣的事從不會發生在張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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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宇礱站在小白球旁,嘴邊掛著笑意,眼前這一球,他只需輕輕一推,毫無意外的又可以再一次破了他以往的紀錄,而度假村開發案依舊由他做主。
「推杆。」韓宇礱伸出手,等著服侍他的杆弟將球杆拿給他,不過他相信今天這個杆弟可能分不出來。
「是……是推杆……推杆……」方可夏的手不斷的在球袋裡摸索,每一根球杆都摸過了,就是遲遲無法下決定,到底那一根才是推杆?
「怎麼辦?怎麼辦?」方可夏喃喃自語著。
「推杆是這一支,底下比較扁平,很好記。」
韓宇礱早就看出這個杆弟是新來的,因為她對球杆一點概念也沒有,而張揚對新進員工的要求向來嚴謹,為了怕他那火爆脾氣怪罪於她,所以他乾脆自己上前,從球袋裡拿出所需的球杆,也一併教她如何分辨。
方可夏充滿感激的抬起頭來,向他說了聲謝謝。
而他只是嘴角輕揚著,隨即拿起球杆繼續打球。
方可夏看著韓宇礱在球場上的英姿,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真是快樂的快暈倒了……不,她是真的快暈倒了!
因為擔心害別人丟掉工作,所以她的精神就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而遇到韓宇礱又令她為之亢奮,再加上曬了兩天的太陽,如此內外夾攻著,讓原本就有些中暑的她,感覺更難過了。
而剛才找不到推杆,讓她心裡的壓力達到極限,沒想到能安全過關,讓她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但那刺眼的火球卻讓她暈眩。
她不斷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昏倒,怕這一倒下,就喪失再見到他的機會。
但事與願違,眼前的景物開始轉動,然後一片黑幕漸漸靠攏,就在她看到韓宇礱順利的將小白球打入洞口後,就全身一軟,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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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涼,好舒服喔!
積壓在體內的燥熱,已經完全被這股沁涼的感覺所取代。
而緊繃的筋骨也得到紓解,彷彿有人用著力道恰到好處的手勁為她按摩著。
渾身舒暢的感覺讓可夏不由得發出滿足的嘆息聲,意識也一點一點的在腦海裡凝聚。
趴在床上的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才明白這股沁涼因何而來。
肯定是歐巴桑阿姨幫她抹了什麼東西,才會感覺涼到骨頭裡去了。這一兩天真的太感謝她的幫忙了!
「阿姨,多謝,我已經好很多了。」語畢,感覺後背的手也停止,於是可夏緩緩轉過身,隨手抓了旁邊的被單,一起坐起來靠在床頭,將床單覆蓋在自己裸露的上身,藉以遮掩。只是一想到錯失的良機,讓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確定你已經沒事了?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男人的聲音!?難道……
天啊!不會吧?
方可夏迅速抬起頭睜大雙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走眼,眼前坐在床沿的人,真的是他!這就表示機會沒有錯失——
等一下,那……那就表—不剛……剛……
好不容易稍退的紅暈,現在又爬上她的雙頰。
方可夏將身上的被單裹得更密實些,視線落在他的大掌上,然後才怯怯的說:「謝……謝我……我好多……好多了……」
他的手好大喔!想起不久前,這雙似乎帶著魔法的手,曾遊移在她的背上、頸上,帶給她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她的臉就變得更是酡紅。
「先喝點水。」韓宇礱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開水,遞給她。
可夏想也沒想的便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因為她真的很渴。
冰涼的開水,順著食道,讓她的五臟六腑像久旱逢甘霖般的全都活絡起來了。
好想再喝一杯喔!
而韓宇礱彷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意般,再幫她倒了一杯。
「謝謝。」方可夏伸出粉舌舔了舔也很需要水分的嘴唇,然後抬起頭,朝韓宇礱露出感激的笑容,只是看著看著,她的眼光就不想移開了。
這是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近地看著他。
充滿成熟魅力、帥勁的男性臉龐,如刀刻雕出般的五官,深邃俊美,即使銳利劍眉下的黑眸,沒有那天的溫柔;即使薄抿的唇角,沒有任何笑意,仍絲毫不減他的俊帥挺拔,他長得真的好好看,而且深得她的眼緣。
同樣的,韓宇礱也在打量著她,確定了她就是前幾天在咖啡廳內,企圖挑逗他的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在公眾場合對一個陌生的男子調情,真枉費了她這一張清麗的容顏。
但是,即使現在的她頭髮散亂,臉色蒼白,卻仍絲毫無損於她豔若桃李的臉蛋。
可惜這玉雕般細緻容顏的主人,盡做些勾搭男人的情事!
想不到,在咖啡廳勾搭不成,這個小狐狸精竟然有辦法知道他今天會到張揚的球場打球,進而充當杆弟,還演一出昏倒記,她的目的是什麼?金錢?
方可夏看韓宇礱盯著自己的眼光,有點冷酷,不帶任何感情成分,讓四周的氣氛也蒙上一層詭異的氣流,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不過隨即她猜想著,可能是因為他深愛著他的老婆,所以對別的女人才會這麼冷淡,反正她也沒想纏著他,只想借他的身體一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得好好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嗯……請問是你抱我來這裡的嗎?」好歹也得問清楚她昏倒之後的事。
韓宇礱隨手拉了張椅子,就坐在床緣邊,只是輕微的點著頭,沒說任何話,如鷹的眼神不曾離開過她。
「那……那我的衣……衣服也是你……脫……」可夏不太好意思的問道。
韓宇礱仍然只是點頭,但眸光卻漸趨冰冷。
太好了!都是他!
抱她進休息室,幫她脫掉上衣、幫她按摩散熱……光想像那樣的畫面,都讓她倍感幸福,只可惜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想著想著,方可夏的一顆小腦袋裡,又竄出令人銷魂的畫面,瞬間臉紅的直冒煙。
唉呦!真是不害臊。
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完成此次的終極目標。
「嗯!真不好意思,你是公司的貴賓,我沒盡好職責,還讓你為我忙上忙下的,為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所以我想請你吃飯,請你務必要答應。」本來想說是以身相許的,不過太直接了,怕把他嚇跑。
反正到時候就約在飯店裡,飽暖思淫慾,再直接上樓開個房間,嘿嘿……
可是,這一招好像都是男人對女人做的事耶!
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女人也可以學男人呀!哈哈哈……
「不需要。」韓宇礱不屑的回絕她的心意,讓她滿是欣喜的臉瞬間垮下。
「不行,你一定要答應讓我請你吃飯,要不然我的計……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拜託,拜託嘛!」方可夏伸出在被單下的一隻纖手,握住他的手。
而她那撒嬌及小露一邊香肩的性感模樣,竟讓韓宇礱有了反應。
雖然他訝異於她能輕易的挑撥起他的情慾,不過一想到她可能又是一個為了金錢,什麼都可以拋棄不顧的女人,卻又令他鄙夷。
「我說過不需要!」宇礱的口氣明顯的不耐。
「宇礱,既然小姐這麼有誠意,你怎麼忍心拒絕?」連豐走進貴賓休息室,手搭在宇礱的肩上,看到可夏性感的模樣,不由得吹了聲口哨,再加上一句:「況且又是這麼漂亮的小姐。」
雖然頭髮有些凌亂,但被太陽曬得紅潤的雙頰,像蘋果般,讓人忍不住想嚐嚐她甜美的滋味。
不知怎地,看連豐那一臉色樣,讓宇礱相當不悅,伸手粗魯的將可夏裸露的肌膚全隱藏在被單底下。
韓宇礱的舉動讓可夏覺得,對他來說,她是見不得人的。
但看在連豐的眼裡,卻全然不同,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宇礱對一個女人表現出這麼強烈的獨佔欲,這倒有趣!
「既然宇礱不賞臉,那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美女做我的女伴,一起出席明晚的一場壽宴?」連豐紳士般的伸出手,提出邀約。
還好張揚正忙著訓斥員工,要不然看到這麼具姿色的員工,肯定會跟他搶著邀約的。
「可是,我……」
「她已經有約了!」正當可夏要拒絕時,宇礱先一步替她回絕。
「我沒約呀!」可夏不假思索的回著。
聽可夏這麼快的反駁,像是急著要答應連豐的邀請,讓宇礱氣得臉色鐵青的瞪著她道:「我不需要你請我吃飯,但缺個女伴!」
言下之意,難道是……
「你是說我可以做你的女伴,和你一起去參加壽宴嗎?」可夏喜上眉梢,屏息等待他的確定。
「聽宇礱的意思,應該是這樣沒錯!不過……」連豐的眼底浮出趣意的說道:「看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又不像是這個意思,還是請你答應做我的女伴,如何?」
「我……」可夏搖著頭,拒絕的話又被宇礱給搶先——
「就跟你說她有約了!」
宇礱直接拿出名片給可夏,說道:「你明天到這個地方,我會交代他們幫你準備適合的衣服,七點,我會去接你。」
「好!」可夏的心在雀躍。
「唉……沒有美女的陪伴,那美女應該不介意告訴我你的芳名吧?」
事實上,連豐並不是非要約到可夏不可,只是想多看幾次宇礱滿是醋意的臉,這太有趣了!
「當然不介意,我叫方可夏,可愛的夏天!」
如果真能達成拋棄處女的目的,那麼這個夏天對她來說,絕對是可愛的!
至於該怎麼做,回家再想想,反正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