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娘越來越秀麗。
她每夜返家時亦不再扳起臉孔。
她偶爾更在睡中發出輕笑。
她已不喜歡邰百揚以指及舌侍候她。
邰百揚明知她有異,卻不願追問,因為,他已經衰弱似風中殘燭,他自知已經活不了多久。
他專心調教愛子。
他之子邰千鈞如今已經九歲,看上去卻已似十二歲,因為,邰千鈞的內外功皆已經奠妥基礎。
經由邰百揚之每日嚴格調練七年餘,邰千鈞已經習全內功、掌、指、劍、輕功、暗器等武功。
他唯一的弱點在於火候而已。
心力交瘁的邰百揚如今已整日咳嗽。
他的痰中所含之血,已一次比一次多。
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啦!
這天上午,徐美娘離去半個多時辰之後,邰百揚一見愛子練過劍招,便召愛子進入房中。
他一入座,便連連咳嗽。
邰千鈞便關心的輕拍他的胸口及背部。
不久,他一順過氣,便道:“牢記吾今日所述之事。”
“是!”
“吾自幼是個棄嬰,蒙一對夫婦自潼關拾回華山朝陽峯百松谷撫育長大,記住潼關朝陽峯百松谷。”
“是!潼關朝陽峯百松谷。”
他嗯了一聲,便又咳嗽。
不久,他又道:“此人姓曹,名傲天,驕傲之傲,蒼天之天。”
“曹傲天!”
“嗯!曹傲天養吾又授吾武功,其妻在生下一女時,血崩而死,綜身未再娶,其女名叫曹翠娘。”
“曹翠娘!”
“嗯!曹翠娘小吾一歲,卻是精明能幹,其父在吾十五歲時,便定下吾與她之終身大事。”
“啊!”
“吾沐恩不便拒絕此親事,其實,吾不喜歡曹翠娘之驕蠻以及自以為是,可是,吾不便道出。
曹傲天昔年曾被仇家所傷,他在吾十九歲那年宿傷復發,他便把剩下之功力灌入吾之體中。
吾與曹翠娘辦妥喪事後、吾便藉口歷練而離開她,吾沿途行俠仗義,終於在揚州定居。“
説着,他便又一陣咳嗽。
邰千鈞拍胸不久,邰百揚倏地吐血。
邰千鈞不由大駭。
“休駭!聽吾説!”
他便道出在船上殺二十名劫匪以後之一連串俠行。
他更道出自己與徐美娘成親之事。
他更直言曹翠娘制他之經過。
邰千鈞不由變色。
邰百揚不由連咳。
良久之後,他方始又道:“吾今日道出這些事,盼汝日後勿恨汝娘,更勿恨曹翠娘,明白否?”
“明白!”
“萬一曹翠娘日後找上汝。除非有性命之危,不準還手。”
“是!”
“若有機會,替吾回報她。”
“是!”
“另有一事,邱家雖然對吾人有恩,吾一直覺得邱家異常,汝勿過度相信他們,以免遭波及。”
“是!”
“人心現實,自立自強!”
“是!”
“複誦吾方寸説過之地名及人名。”
“是!”
邰千鈞便逐一複誦着。
“很好!下去練劍。”
“孩兒請個大夫來看爹吧!”
“免!下去吧!”
“是!”
邰千鈞便行禮離去。
邰百揚了卻此心事,反而心頭一暢。
不久,他掙扎的坐在鏡前削髮剃鬍。
然後,他洗淨全身。
他邊咳邊吐血的整理儀容。
接着,他穿上乾淨的內外衣衫。
他又系妥頭?便穿上靴襪。
然後,他掙扎的上榻躺妥。
他邊咳邊以巾拭血。
午前時分,倏聽一名路人道:“這種鬼天氣,夠熱的!”
“休心浮氣躁,六月六日斷腸時呀!”
“啊!今天是六月六日呀?”
“是呀!”
“難怪會有如此多的香客。”
“是呀!”
邰百揚喃喃噫語道:“六月六日斷腸時……”
他倏地憶起往事。
百味俱陳,他不由連咳。
他手中之巾為之染紅。
午時一到,他呃一聲,便雙足一蹬。
他一偏頭,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徐徐閉上雙眼。
他抱憾離開人間啦!
可借,一位江湖俊彥因為不知感恩圖報,竟在二十九歲英年早逝,尚攜走世人之不恥哩!
邰千鈞又練劍半個多時辰,他收劍欲入內用膳。
他一身大汗的一入房,立見父親躺在榻上。
他怔了一下,便欲離房。
他倏覺有異,立即上前細瞧。
他終見父已死。
他不由趴屍大哭。
不久,哭聲已引來鄰居。
二人入房一瞧,不由搖頭。
其中一人立勸邰千鈞赴鏢局報母。
他一想有理,立即離去。
他憑着幼時印象便疾掠而去。
沿途之香客見狀,不由紛避。
不久,他一到鏢局,便向門房表示欲見母。
門房立即表示其母在清風莊。
他便詢問清風莊之位置。
門房便詳加指點。
他申過謝,便匆匆掠去。
不久,他一到清風莊前,立見莊門緊鎖,他立即敲門道:“娘,我是鈞兒,爹死啦!娘!爹死啦!”
徐美娘此時正與邱寅在暢玩“蓮花坐枱”,她乍聽此言,不由變色,邱寅正在爽,便沉聲道:“勿理!”
她只好搖頂着。
邰千鈞又敲又叫不久,便自行掠入。
不久,他已循聲在敞開的窗外目睹這幕活春宮,他不敢相信的張口一啊!他怔立着。
徐美娘忙道:“汝先返家!”
他喊句:“汝不是人!”立即離去。
徐美娘怔住啦!
邱寅為之索然。
他一下馬,便入內沐浴。
她匆匆穿上衫裙,便直接出房。
她匆匆趕返家中,卻不見愛子。
她入房一瞧,果見邰百揚已死。
她便邊喚鈞兒邊前往尋找着。
立見鄰居上前道:“令郎未返家。”
她便又匆匆離去。
鄰居不由疑道:“瞧她一身汗又鬢亂髮散,難道……”
他稍忖,立憶她的雙頰紅霞未褪。
他不由啊道:“她偷漢子!”
他不由神色一變的匆匆返家。
邰千鈞怎會沒有返家呢?
原來,他方才怒極離窗之後,便匆匆掠出清風莊,他立見一名中年人一挪閃,便在地面接住他。
而且立即扣肩及拍上他的“黑甜穴”。
他剛駭立被制昏。
中年人微微一笑,立即掠去。
只見他一掠起,便迅即掠落於五十丈外。
剎那間,他已經消失。
原來,邰千鈞急於報喪,便沿途施展輕功,中年人乍見如此少年便有如此不俗輕功,不由愛才。
他便沿途跟蹤着。
他一制昏邰千鈞,便連掠而去。
不久,他已僱車離城。
他不但吩咐車伕趕路,而且在三十餘里外的鎮甸中下車。
不久,他已進入林中。
他沿林上山,便掠于山道中。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方始又入官道攔車。
他便吩咐車伕趕路。
入夜之後,他便下車入村買妥乾糧。
不久,他另僱一車趕路而去。
且説徐美娘在城內找一個多時辰之後,不由急出淚來。
不久,邱記鏢局的外管事應傑已經攔住她。
她便請他協尋兒子。
他便返鏢局報告。
邱寅便派六十三人協尋邰千鈞。
黃昏時分,眾人紛紛回來繳白卷。
徐美娘經過這段期間之冷靜,她便買棺返家為邰百揚入殮,當她抱屍入棺時,倏見邰百揚七孔溢血不止。
她為之大駭!
她便匆匆蓋棺及入釘。
她心虛的又心戀愛子,不由徹底失眠。
翌日上午,邱寅夫婦一起前來探視。
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十二人前來協助設立靈堂。
接着,三名道士前來誦經。
邰百揚的後事因而辦得有模有樣。
邱記鏢局的人便天天在城內外找邰千鈞。
頭七之後,邰百揚已被送到墳場入土為安。
徐美娘便正式住入邱府。
她與僕婦們共處着。
不過,她每天必返家探視一、兩次。
因為,她企盼愛子能夠在家等候她。
她為之消瘦。
她一時無心陪邱寅快活。
邱寅一來事忙,二來知道她的心情,便暫勿動她。
且説那名中年人沿途換車趕三日三夜之後,這天下午,他終於挾着邰千鈞沿廬山山道掠去。
細雨紛飛,山下之暑氣立消。
不久,中年人已停在一個八角木亭中。
他把邰千鈞朝桌上一放,便泛出笑容。
他忍不住又由頭摸到腳。
他已在沿途車上六度摸遍邰千鈞的全身骨骼,他迄今仍然驚喜自己會遇上如此資優之少年。
所以,他如今仍摸個不停。
良久之後,倏聽一聲輕咳,他才收手望向亭外。
立見一名中年人行來道:“大哥何來此子?”
“揚州之寶也!”
他便略述經過。
此人姓梁,單名天,另一人便是他的胞弟梁地,別看他們其貌不揚,卻是江湖道上有名的“桐柏雙梁”。
他們忽正忽邪,全憑心情好壞行事。
他們因而得罪不少人,所以,他們一直小心隱匿行蹤。
只聽梁地道:“再探探怪洞吧!”
“行!”
梁天挾起邰千鈞便與梁地掠去。
不久,他們已折入右山脊。
他們又掠縱半個時辰之後,便停在崖前。
梁地向下一探,便躍向崖下。
叭一聲,他已站在一株老松上。
此株松自堅硬的山壁上長出,它的主幹逾人臂粗,松針並不多,不過,它長得甚為結實。
梁地一跨步,便躍入松左之洞口。
不久,梁天也掠落松上。
他亦直接入洞。
此洞似葫蘆般在中央窄得梁天二人必須側身而過,裏面卻是一個寬敞之洞室,可惜,洞內空無一物。
梁地向左一指,便輕拍向石壁。
他使沿途以腳踩地面。
梁天放下邰千鈞,便如法炮製的向右查去。
洞外已被夜色籠罩,梁天及梁地不但敲踹過每寸留地,而且彼此互換位置詳察一遍,可惜,仍無所獲。
梁天籲口氣道:“咱們太過敏了吧?”
梁地卻道:“不!廬山神君晚年在廬山歸隱,咱們已搜遍廬山,唯獨此洞最突出,奇寶必在此地。”
梁天苦笑道:“咱們已找過三次哩!”
“明日再找。”
“行!先歇會吧!”
説着,他取下背上之包袱,便取出二包滷味。
梁地亦自行取出一包滷味。
二人便各自取用着。
不久,梁地望向上方道:“難得有月色。”
“嗯!此洞能透日月,建築得真妙!”
“是呀!吾因而認定奇寶必在此地。”
“據聞廬山神君把畢生武功精華留在一枚制錢中,它若當真藏於此地,咱們可能必須改變尋找方式。”
“挖乎?”
“吾有同感!”
“據聞廬山神君精通奇門遁甲機關之學,咱們在挖土之時,誤融機關埋伏,反而會受害,必須小心!”
“有理!”
“咦!什麼味道?”
梁天笑道:“這娃兒又尿啦!吾在途中一直制昏他,為維持他的體力,吾多次喂水及靈丹,他已尿過三次啦!”
“汝可真有耐性。”
“難得遇奇才呀!”
“吾可不打算傳徒!”
梁天笑道:“咱們這項武功失傳不得也!”
“隨汝吧!”
倏聽一陣軋軋細聲,二人不由一陣驚喜。
立見邰千鈞所躺之地面右沿在軋聲之中凹下,一陣清香立即瀰漫。
梁天二人不約而同的湊前一瞧。
立見凹下處乃是一個一尺見方,約有二尺深之方坑,坑中有一寸餘深之水,水中有一朵球狀之紅果。
果旁有一塊石,石上刻着:“童津現寶;福者得之。”
石上另放着一個比一般制錢大上一倍之制錢。
二人不約而同的探臂抓向制錢。
叭一聲,二掌未近制錢,已先互碰一下。
梁天瞪道:“長者為先!”
梁地沉聲道:“見者有份!”
“汝堅持此念?”
“不錯!”
“制錢歸吾,靈果歸汝!”
“不!吾要制錢。”
“當真?”
“不錯!”
二人的臉上立現煞氣。
不久,梁天沉聲逍:“先分高低吧!”
“行!勝者可先擇一。”
“行!”
“來吧!”
“出去較量,以免損壞此二寶。”
“行!”
於是,二人便一起起身。
立見梁天道:“汝先出去,途中不許搞鬼。”
“行!”
梁地便大步離洞。
不久,二人已經先後出洞。
二人又敍不久,梁天便先踏松向上掠去。
不久,梁地暗釦二丸,便踏松向上掠去。
他剛近崖沿,梁天倏現身及左右開弓的擲出二丸,梁地立即擲上二丸以及閉氣向外翻身而去。
倏覺一昏,他立即道:“烏蛇丹?”
卻見梁天也栽僕而下道:“金蛟丸?”
“不錯!汝夠陰!”
“彼……此……”
二人便互劈向對方。
砰砰二聲,二人各挨一掌。
血箭乍噴,二人已吐血加速墜下。
不久,梁天已撞上一塊凸石腦袋開花而墜。
沒多久,梁地也撞上另塊凸石腦袋開花而墜。
這對寶貝兄弟為奪寶,居然不顧手足之情互相殘殺,上天如果瞧見此景,必然也會閉眼一嘆。
此二具屍體一墜下,便在荒谷中捧得粉身碎骨。
這便是他們一生任性行事之報應也。
邰千鈞完全不知情的仍然昏睡在洞中。
梁天並未胡蓋,他在趕路途中,的確每天喂水及靈丹供邰百揚維持體力,因為,梁天已經視他為寶。
他便似童年般吃飽即拉屎尿。
大約又過半日,梁天所制之黑甜穴,便自行解開。
滷味餘香及靈果清香,立即誘醒邰千鈞。
時值天亮,朝陽由頂端小圓孔射入,邰千鈞剛坐起,他立即望見池中之物,他不由為之一怔!
他立即發現自己置身於陌生又奇怪之地方。
他自從出生以來,只進出於邱記鏢局以及木屋中,他何曾見過山洞,他更未曾瞧過池中之物。
他不由望向池中。
不久,他怔道:“童津?什麼意思?什麼是寶?紅果嗎?這枚東西(指制錢)
嗎?我怎會在此地呢?”
他不由好奇的拿起那枚制線。
他迄今未曾接觸過財物,他只覺得它挺好看的,他如今湊近一瞧,立見上面刻着“嵌壁入室”四字。
卻聽砰一聲,右壁上自行掉落一塊拳大之凸石。
他循聲一瞧之下,不由好奇的瞧着壁上。
他立即發現原先凸石處,凹了一小塊,該小塊中央卻刻着一個制錢形狀之圖案,他不由望向手中之制錢。
“咦?形狀及大小皆相似哩!嵌壁入室?是不是要將制錢嵌在那個地方呢?入室是什麼意思嗎?”
他心動之下,立即行去。
不久,他已把制錢放上凹處。
嘿!絲毫不差哩!
他剛怔!倏聽軋軋聲音,他不由一怔!
他正在找聲音之來源,倏覺腳前之壁頂上自己之膝,他向下一瞧,立見壁間已自行滾出一塊石。
此子之定力頗強,他便躍向右方。
立見此石繼續向外滾去。
接着,另一塊石也跟出。
而且似母雞帶小雞般,先後滾出六塊石。
邰千鈞不由暗暗道奇。
他又侯不久,由於未再看見大石滾出,他不由趴地望向壁中,他立即看見一條微斜之通道。
他恍悟七石必然沿斜道滾出。
可是,他不明白第一塊石如何出來的。
他迅即想起此事可能與他把制錢放入壁有關,於是,他起身望向仍然嵌在壁上之制錢。
他又瞧不久,便望向七石。
立見它們散落在石室中。
他不由又想起斜道。
好奇之下,他便沿洞口爬入。
不久,他爬過斜道頂端,便見前方有亮光以及一條斜下之通道,他忍不住好奇的朝前爬去。
不久,他已爬入另一洞室中。
此洞與方才之洞差不多大小,不過,他立即看見一堆奇怪的骨頭,他井不知它們便是人死腐化之骷髏。
腐味立使他皺眉。
不過,他立即望見那堆怪物之壁上刻着:“廬山神君盧開泰昇天處”
邰千鈞怔道:“昇天?此物原是一個叫廬山神君盧開泰之人呀?人死之後,原來變成這樣子呀?”
他忍不住進入洞室。
他立即看見壁上刻很多的字。
他更看見兩側壁上各挖一個凹處,二顆拳頭大小的圓珠放在凹處,難怪洞室內會如此的明亮。
他便望向那些刻字。
不久,他便笑容滿面。
立見那些刻字道:“吾南昌盧開泰也!吾家世代經營陶瓷品。七歲那年,遭劫匪襲家殺人劫財,吾幸逢一位道長搭救。
道長聖號法天,他除惡助吾復仇及葬妥親人之後,便率吾返崑崙山授技,十五年後,吾已有大成。
道長兵解後,吾返中原行俠仗義,一晃便過半甲子。吾因打遍天下無敵手,吾便決定歸隱。
唯恐一身所學失傳,吾留口訣於此壁。
唯恐世人不知此處,吾多次在廬山現身。
吾更刻意散出制錢之説。
有緣入此之人,盼先悟練吾之內功心法,再食外洞池中之乾坤果行功,俾充份吸收此果之效。
吾技雖然只有乾坤三招,卻甚難練,有緣習此技者,宜耐心在此勤練數年,勿丟吾之顏面也!
前洞池中之水乃聚集廬山精華而成,一滴足可止飢三日,切勿牛飲,以免糟蹋靈物及無法止飢練招。
吾招可用於掌劍,切勿仗以為惡,否則,必遭天譴,勿怪吾未事先言明,切記!
切記!“
邰千鈞道:“太神奇啦!”
他便連瞧三遍。
然後,他瞧右壁上之乾坤大法。
他已有內外功根基,他邊瞧邊想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夠神妙!難怪他能天下無敵。”
於是,他便到左壁前瞧乾坤三招。
他越看越喜,忍不住欲練習。
卻見他的雙腳互絆,立即仆倒。
他不由一陣臉紅。
他立悟此三招果真不易修練。
於是,他決定先練乾坤大法。
倏覺一陣飢餓,他便爬向洞外。
不久,他已吃着梁天的另外二包滷味。
他不由思忖為何有此三包滷味及二個包袱?
不久,他憶及自己匆匆掠出清風莊,便被一名陌生中年人接住以及制昏,他不知自己是否被對方接來此地?
他不由邊忖邊好奇。
於是,他向外行去。
不久,他已在洞口向外望。
他立即駭得縮入洞中。
因為,頂端高不可及,下方卻不見底,前方更是空曠,他知道自己已經置身於高山之洞中。
他立即返回洞中。
他不由望着那池水及紅果。
良久之後,他方始爬入內洞。
他便盤坐在右壁前思忖乾坤大法口訣。
他還每日勤悟口訣。
他如覺口渴或飢餓,便到洞外喝一小口池水,他每喝一小口水,果真至少可以維持二至三日。
十天之後,他正式修練乾坤大法。
三個月餘之後,他才練會此心法。
於是,他返外洞捧出紅果。
卻見果下似香菇般附有一梗,他便一併棒出。
他輕輕一咬,立即皮破汁流。
他輕輕一吸,立覺一陣澀味。
他一嚥下它,立覺喉中一涼。
“疑者不信,信者不疑”,他相信廬山神君不會騙他或害他,所以,他一口口的把紅果汁吸入腹中。
不久,紅果及梗已成幹扁。
他便把它們送入口中嚼着。
不久,他已嚥下它們。
他立覺腹中似裝滿冰水般冷。
他便按乾坤大法行功。
半天之後,他的全身百脈皆注滿冰冷。
他明知有異,卻深信不疑的行功着。
他一直又行功三天三夜,體温方始轉曖。
由於未覺飢渴,他便繼續行功着。
十天之後,他已似坐在蒸籠般全身熱乎乎,他不但汗下如雨,全身更似抹遍胭脂般紅。
他由冷轉熱,不由更具信心。
於是,他繼續行功着。
又過七日,他的體温逐漸正常。
接着,他似沐春風般舒暢。
他又行功三天之後,倏地連打三記響屁。
他的全身為之輕鬆。
他説不出的欣喜。
他便繼續行功着。
他似插翅般輕盈飛翔。
他説不出的輕盈舒暢。
他只好不停的行功。
他要探探自己會再有什麼不同的感受。
足足又過十天,他挨不住飢餓的收功喝水。
他一起身,便覺全身是勁。
於是,他到右側演練家傳招式。
他一出招,便輕疾有勁。
他一旋身便連演三招。
他驚喜的收招道:“我成功啦!”
因為,他一直突破不了之招式已經迎刃而解。
他確定乾坤大法之神妙。
他確定紅果之威。
於是,他入內洞開始修練乾坤三招。
不久,他便又連連自行絆足仆倒。
他明白自己踩步不合標準。
於是,他逐式的試探以及修正着。
他便全心全意的修練乾坤三招。
此時的徐美娘正失望的離家。
她在這段期間不但天天返木屋,更在半個月前改每天返木屋兩次,她企盼能夠瞧見愛子。
可是,她天天失望着。
愛子撞見她偷人時之神情以及他之責罵,一日比一日清晰,它們一日比一日具威力刺着她的心房。
她為之天天默默工作着。
她毫無找男人快活之慾望。
她只盼能見愛子一面。
即使愛子再罵她一次,她也甘願接受。
因為,她終於發現自己深愛着這個唯一的兒子。
途中,她遙見清風莊,不由心兒又疼。
她便打算匆匆行過清風莊。
不久,倏見莊門一啓,邱寅探頭一招手,便又入內。
她不由全身大震。
她的心兒又疼。
她多麼不願意進入清風莊呀!
可是,她不敢拒絕。
因為,她久處邱記鏢局,她知道邱寅是一位令人畏懾之人,鏢局內之所有人員皆不敢違抗他。
何況,他待她不錯呀!
他雖然視她如泄慾工具,他按月給她錢,而且,她自己也需要利用他來發泄肉慾呀!
所以,地立即入內及關上大門。
不久,她一入房,立見他已一絲不掛。
紙窗不但已關妥,更放下窗簾。
她便低頭剝光自己。
不久,她強作笑顏上榻。
邱寅撫乳道:“仍找不到人。”
“嗯!會不會發生意外啦?”
“不可能!若生意外,早已傳開矣!”
“可是,一個小孩子能到何處呢?”
“他或許一時氣頭上,出去透透氣,他日必會返家。”
“他會不會在外受歹人之害嗎?”
他便輕撫桃源勝地道:“不可能,他長得俊秀又福壽雙全,他不會遇害,他一定會回來的。”
説着,食指已溜入禁區活動着。
她的念頭一轉,便不敢掃興。
於是,她扭動着胴體。
她更以雙乳撕磨他的胸膛。
揚州第一美人果真媚力無窮,他迅即火冒萬丈。
他翻身上馬,便直入禁區。
她喔了一聲,便迎合着。
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也!
房中為之熱鬧紛紛。
良久之後,他滿足的下馬。
他輕撫右乳道:“放心!吾會託人到外地找人。”
“謝謝!”
“後天下午再來此地吧!”
説着,他取衣掏出一疊銀票放入她的手中。
她道過謝,便塞入枕下。
不久,她已陪他入內鴛鴦浴——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