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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是我的北極星,永遠照亮我的心,讓找不致迷失方向。”穿著羊毛套衫的男子指著滿天的星星說道,輕擁著心愛的女孩滿心歡愉。

    他在笑著,神采飛揚好不滿足,彷彿擁有她便擁有全匝界,他要將他的所有都給她,讓她成為世上最快樂的女人。

    而她說:“星星的流浪停止了,她找到那片屬於她的天空,在他的懷抱中她只是幸福的小女人,不懂得貪心。”

    她也笑了,臉紅地接受他深情一吻,在北極星的見證下,他們允諾了愛的永恆。

    “你的腳……怎麼了?”頓了一下,湛薇薇瞠大的雙眼盯著德烈嘉斯微跛的腳。

    面上閃過一絲陰騖,自慚形穢的他狠戾地甩開原本緊捉著她的手。“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所以你也不用一直追問我是不是愛過你,毫無意義。”一說完,換她不用他地轉身想走。

    把她從店裡拖出未顧及她的意願,就為了一些早該丟棄的過去,他大概是無聊得發慌,緊迫不休得好像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因為操之過急走得太快,反而讓她發現他的異樣,若非疾步快行,她還真沒察覺他直挺挺的雙腿中有一隻步伐十分不順.似乎隨時會跌倒似的。

    “兩者並無關聯,你最好把我要知道的事情解釋清楚。”身形一移,他以手杖擋住她的去處。

    略顯不悅,她的笑臉更為燦爛。“愛與不愛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你不會愚蠢得以為有人堅貞不移的守著一份逝去的感情吧?”

    “你一一”他像被人打了一記耳光,難堪不已。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沒必要再提起,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你的腳怎麼跛的,我也沒有義務陪你緬懷往事,反正我是與你無關的人。交集過的星輝不一定要有結局,它會淹沒在星空裡。

    “你在跟我談交易?”她膽子確實很大。

    肩微聳,湛薇薇的視線由他的左腳移開。“我沒那麼想知道你的腳是誰打斷的,太過風流的人遲早有報應……”只是早和晚而已。

    “爆炸。”  

    “嗄?!”

    “一場有預謀的爆炸案,它炸燬了半座白色教堂,我被彈出的實心門板撞斷膝蓋骨。”放在心中五年的話,他居然能輕易地向她說出。

    “你在爆炸的教堂中?”她的唇微微抖了一下,咬緊下唇不願流露出關心的情緒。

    是那場婚禮嗎?他們相約在許願池前相見,他也如她一般的失約了。  

    她不去想,免得又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他的腳跛是罪有應得,她用不著因此感到難過,上天是公平的,不會善待有罪之人,她此時的不忍心只是一般人會有的反應,不是為奇。

    她是這般說服自己,不讓自己再為他心動。

    “那場爆炸幾乎要了我的命,我足足在醫院躺了半年,又做了兩年復健才能站立。”不知為什麼,這些話他只想告訴她。

    湛薇薇聞言抖著身子,乍然的震驚表現在肢體語言上,說要恨他的心猛然一抽,驟起的痛感讓她差點站不住。

    這是她的詛咒靈驗了嗎?在飛往羅馬尼亞的飛機上,她對著他送她的銀十字架許下咒誓,要心有二意的他從此活在地獄的深淵裡永生永世痛苦得不得解脫。恨意矇蔽了愛他的那顆心,她在極度的傷痛中才會脫口而出。

    對他的怨慰,她不是真心地想傷害他,畢竟在他們相愛的兩年中,他是花了心思寵愛她,不讓她發覺他已有婚約的事實。

    而她也忘了東西方的道德觀不同,婚姻雖神聖卻不具備約束力,妻子與情人是可以同時存在的,只要他能妥善的安排,-被發現流連在兩張床上。

    “我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所以他需要她找回他遺落的記憶。

    “你要我幫你彌補那段空白?”呵!他居然說得出口,真是令人好笑。

    “你不願意?”看得出她滿臉的嘲色,冷眸微厲的德烈嘉抓住她的手,施壓一按。

    他有種被耍弄的感覺,在他傾吐出沒幾人知曉的內情後,她不以為然的表情讓人很想揮拳地打掉她的不在乎。

    “你急於想起的記憶卻是我迫切想遺忘的過去,我承認我們曾交往過一段時日,但是那又如何?你已經忘了廠不是嗎?又何必挖出來反芻,你並不是牛。”而她也不再是相信愛能永恆的傻女孩。

    他們都變了,越走越遠的心回不到當初。

    她很羨慕他能忘得一乾二淨,沒有記憶的人少了一層煩惱,不會有罪惡感,優遊在感情世界裡如魚得水,不像她始終念著那份欺騙,無法釋懷。

    “我們是怎麼分手的?”他冷靜的問道,不去在意她話中的羞辱。

    “分手?!”神情怪異的湛薇薇陷入回想,嘴角有抹難-的苦澀“不,我們沒有分手,只是我們都失約了,在那個適合離-的城市裡,我們告別愛情。”

    她漠然地拿開他的手,好像他在她的生命裡已無可扮演的角色。

    “理由呢?”她說得太迷離,他不接受她輕言淡分手的冷漠。

    “理由……”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眼中有著難掩的痛苦、“請問你去白色教堂做什麼?”

    “我……”看著她悽迷的雙眸,他的心無緣無故地抽痛了。

    “我替你說吧!你是當天的主角,身穿新郎禮服準備結婚,而你的新娘在聖壇那端等著你,你說這段感情有必要繼續走下去嗎?”  

    分手是必然的結果,她不當婚姻的第三者。  

    “因為我要結婚了,所以你離開我?”他猜想她並未告訴過他,她的決定。 

    “當愛情不再那麼美麗的時候,該轉身時就不該遲疑,你的妻子才是你一生的依偎,不是我。”她退開,遠離愛情。

    他們相遇在浪漫的香榭大道,西方的多情遇上東方的神秘,他們很快地墜入愛河,不問家世、不問背景、不問彼此的過去,單純只是兩個人的相愛而已。

    那段日子真的很快樂,他當他的講師,被一群知性的女學生包圍;她學她的料理,享受法國男人的熱情,共居一室過著有如夫妻的生活。只不過她從未下過一天廚房,喜歡寵她的他接手一切的家務,包括洗衣,拖地和做飯,他最拿手的是修理水管和換燈泡,而有如被公主般對待的她只需要坐在沙發上,等他服侍得妥妥當當。照理說她不該恨他,在愛的天秤上他是付出較多的一方,常常擔心自己的愛過少而失去她,因此總把自己的需要置於她之後。可就是因為他愛得太多,以至於她無法接受他在愛她的背後隱藏一個令人傷心的秘密。讓她在離開他後找不到比他對她更好的男人來愛。

    恨他的原因是太愛他,若她不恨他,她怎麼對自己交代?

    “我不愛她。”這是肯定的。  

    名義為她妻子的蕾貝絲只有虛名,他不會碰她,他愛的是……一道鮮明的身影躍人混沌的記憶裡,他看見年輕的她笑著奔向他,長髮披肩秀麗可人,洋溢著二十多歲女孩的青春。

    原來他愛的人是她,可是他卻把她留在遺忘的記憶裡,不曾找過她。

    “但你也不愛我。”她說。

    德烈嘉斯想反駁,但他並未想起全部的過去,只有一閃而逝的片段。“你無權代我發言。”’

    她笑得好生動,如同一幅鮮明的畫作。“如果你愛我的話,你就不會揹著我娶別人,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那你絕不會忍心讓我揹負第三者的罪名,看著你和你的妻子正大光明的成雙成對,而我永遠也成不了你的家人。”

    這才是她最大的傷痛,她不被接納於他的家族之中,成為另一個女人痛苦的源頭。

    “這就是你的想法?”因為不愛,所以狠心傷害她?

    這真是他當時的意思嗎?不愛她卻和她在一起,逃避一樁他不想接受的婚姻,藉由她轉移來自家族的壓力,換取短暫的幸福、

    然而很快地,他又駁斥這突然冒出的想法,以他的個性不可能為了反抗家庭而勉強自己去和一個女人相處,她必然有她獨特的魅力吸引著他,讓他不顧一切地想把她留在身邊,不放她走。

    他是愛她的,起碼此刻的他並不厭惡她,對她的感覺深刻又複雜,起伏不定。

    “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再愛你了。”他結婚了。

    湛薇薇不去看他額側一條長及耳後的疤痕,對他死心已是不爭的事實。當初的決定她從未後悔過,要不是知道得太遲,她會走得更灑脫,不帶一絲怨恨。

    一聽到她說不再愛他,他的胸口忽然痛丁起來,彷彿被尖銳的玻璃劃過。“你可以不愛我,但我要知道你把“西西里之光”拿到哪裡?”

    不愛他就算了,他德烈嘉斯絕不會謙卑的求一個女人愛他,絕對不會!但……

    去他的不會,他到底在在意什麼?不過是隨手一抓就有一把的女人,以他現在的地位何需在乎?!

    德烈嘉斯心底的感受比他表面上的表現來得減實,他非常在意她不再愛他這件事,擰起的眉心多了好幾條名為憤怒的紋路。

    “西西里之光?”湛薇薇的表情是困惑的,不太明白他突然轉變的話題。“我沒拿過你什麼“西西里之光”,當初你送我的東西我一樣也沒拿走,你不妨回去我們住的地方找找看。”

    “我們曾經同居過?”他一震,眼中有著詫異的闈光。

    “曾經。”她提醒著。“兩人住在一起比較省錢.我是窮哈哈的留學生。”

    而他是有錢的闊少。

    “只有這個原因?”他的思緒被打亂了,無法思考自己是不是深愛過她。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我愛你愛得如痴如狂,非-時刻刻黏著你不可吧廠會這麼做的人是他,剛開始時她不認為自己會因為他而留下。

    浪漫的花都讓人多情,迷人的戀愛氣息容易左右寂寞的男女,人生旅程中偶爾擦出的火花不可能長久,她當時理智的認為自己能控制這段感情的長短。

    只是沒想到她也會被愛衝昏頭,忘了過境的候鳥終究要回到出生的上地,一個勁的迷戀他所給的溫柔,沉溺在被愛的假象裡。

    “我再一次重申,我不知道什麼“西西里之光”,或許你給了另一個女人,而你也把她忘了。”那是合理的解釋,她不是唯一。

    “不可能。”他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你不就忘了我?!”心中微澀,她仍然在意他心裡頭有沒有她。

    呵!女人的悲哀。

    他壓不對她的心疼,取出一張折成小紙片的傳真相片。“這個人是你吧?”

    翻開的紙片,看到自己的臉印在上頭,一直叫讓自己冷靜的湛薇薇有些激動,撫著搭在她肩上的手答非所問。

    “另一半呢?你把自己燒成灰燼了嗎?”這是一張合照。

    “你說你身邊的人是我?”德烈嘉斯搶過來一看,意外的發現相片的半邊並非被大火燒焦,而是有人撕開的痕跡。

    是誰隱瞞了這件事?讓他千里迢迢越洋而來,只為了傷害他的舊情人。

    眸中透著冷厲的寒光,他抬眸注視不遠處的克里斯和里奧,想他們還瞞了他什麼,竟讓他成了睜眼的盲人。

    視線一低,他看見那張縈繞心頭的容貌,他做了一件五年來做不到的事,而今付諸行動一一

    他吻了她。

    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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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你幹麼把那張相片給他,讓他永遠忘了她不是更好?”

    紅髮綠眸、長相十分豔麗的女子瞠怒地蹬大貓似的眼眸,高姚的身材不輸頂尖模特兒,舉手投足問散發義大利女人的熱情和嬌媚。

    她埋怨父親的自作主張,沒先知會她一聲就把她藏在床底下的相片給人,讓她以為被清掃的女傭當垃圾-棄,還狠狠地懲罰對方一番。

    絲蒂娜-艾柏格和已逝的胞姐蕾貝絲-艾柏格十分相似,性格上也相當雷同,都是被寵壞的嬌嬌女,看上眼的東西就會小擇手段地掠取,不管她們是否真的需要。

    兩人間唯一的不同是,蕾貝絲與同樣出身黑幫的母親較親,而野慣的絲蒂娜則老是和父親的情婦們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她對付男人的心機則高明多了,知道如何運用她惹火的胴體來得到她想要的。

    十二歲就失去童貞,她的男人從此不曾斷過,一直到現在剛滿二十二,與她上過床的對象足以編成一本冊子,記錄她豐富的情史。

    但是她善於偽裝,表現出三貞九烈的模樣,彷彿還是個沒被男人碰過的處女,連她的父親都被她騙過,渾然不知他的老友之中有不少人嘗過她的滋味。

    “沒有“西西里之光”他就無法名正言順的接掌幫中事務而不引人非議,漢斯,羅德那夥人可不好擺平,少了世代交替的信物,他們不會讓他坐得太穩。”而是會處心積慮的拉下他。  

    權力是迷人的春藥,包裹著慾望和貪婪,稍有野心的男人都會想得到它,不讓它由手中溜走,一有機會便緊緊抓住。

    人人都想分食黑手黨這塊大餅,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力獨自攬下它,身為義大利社會最古老的幫派,它的脈絡延伸到全國各個角落,林立的派系各自為政,想統合並不容易。

    一度他也是其中之一,痴心妄想老西弗林會把位子傳給他,畢竟他的兒子和長孫都死在爆炸中,僅剩的一個孫子又躺在醫院生死未卜,他不留給自己能留給誰?!

    誰知道那把老骨頭還挺強硬地,力排眾議獨斷獨行,想盡一切辦法救活他快死的孫子,並片面的決定他是接班人,不容他人有異議,讓他的希望硬生生地折斷。

    “又不是非要他親自去不可,他身邊那兩條狗不是很能幹?怎麼不派他們去就好,有必要勞師動眾到臺灣那個鳥不生蛋的小島嗎?”她不滿的嘟著嘴,捶打著半人高的絨毛熊出氣。

    “我也沒想到他會自己去,我以為他會派得力的手下去處理。”失算。

    當初的用意是取得他的信任,好鞏固自己有點動搖的地位,在新人輩出的世代,他不多出點力站穩腳步,恐怕很快就會被新竄起的幾股勢力給擠掉。  

    而他無意間發現女兒房中的那張相片,當下靈機一動的以它為籌碼,好再次地提升已然低落的身份,重新獲得老西弗林的注意。

    現在他打的如意算盤可不是爭位奪權,畢竟他年歲大了爭不過年輕人,想要後半輩子能過得舒服快活,他的指望就在女兒身上。

    當年的聯姻沒撈到半點好處,反而賠上老婆和大女兒的性命,幸好那時他因為身體微恙不克趕赴教堂才倖免子難,否則此刻他哪能再算計到小女兒頭上。

    “什麼叫沒想到引你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難道沒學到凡事總有萬一,如果他們一見面又舊情復燃怎麼辦?”所以她才把相片一分為二,丟到床底不怕人瞧見。  

    原本她是打算燒掉,可是正在點火時,她的情人之一剛好來到她的房間,為免對方瞧見那張礙眼的相片,她遂順手一扔,後來也忘了它的存在。

    誰曉得它會被風吹出床底,不意被她父親拾獲,引發一連串後續動作,讓人無法安心。

    “呃,不會那麼湊巧吧!德林醫生的技術應該……”他話才說到一半,氣急敗壞的絲蒂娜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巴、

    “噓!爹地,小聲點,你想讓大家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事嗎?”真是人一老,腦筋也跟著不靈光了。

    他頓時一悟的壓低聲音,“是呀!我怎麼那麼不小心,差點將專研腦科的德林給說出來。”  

    德林-耐克,西德人,腦記憶權威,目前為一傢俬人研發的腦神經中心負責人,研究內容以解讀大腦影像和摘取部份堵塞的記憶為主,成果頗豐。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收了我們一筆龐大的封口費絕不敢四處張揚,只要我們嘴巴閉緊點,沒人曉得我們暗地裡動了什麼手腳。”

    為了讓女兒順利嫁人瑟米夏家族,成為他最有力的靠山,他只有挺而走險地預先鋪路,不讓大半生的心血功虧一簣。  

    希望如此。“你沒告訴卡蜜拉吧?我不信任那個女人。”

    卡蜜拉-朵兒,跟了她父親最久的情婦,快四十歲的老女人由於精於保養,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為她父親生下十歲及八歲的私生子。

    在她父親眾多的情婦中,就這一個最不對她的眼,擁有吉卜賽血統的卡蜜拉老對她說些奇怪的話,這斷言她活不過二十五歲,與她大姐一樣短命,讓她實在不得不懷疑她想除掉她,好讓她的私生子得以繼承艾柏格家的一切。

    老馬卡斯的表情閃過一絲下自在,乾笑的打馬虎眼。“卡蜜拉她知道分寸,你不必把她放在心上,她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枕畔的耳邊細語哪裡藏得住的秘密?

    “爹地,你最好看好你的巫婆女人,不要讓我發現她背地扯我後腿。”表情相當不豫的絲蒂娜出言警告,不想被個女巫壞了她的好事。

    “絲蒂娜!注意你的態度,別用輕蔑的口氣批評卡蜜拉。”畢竟她十五歲就跟了他,一直是他身後最貼心的情人。

    他愛卡蜜拉,但也無法剋制對其他女人的喜愛,他除了元配妻子外還豢養了不少美麗的情婦,但以卡蜜拉跟在他身邊最久,足足有二十五年,他已經習慣有她的陪伴。

    不一定最得寵,可是一定得有她,每當他心裡不順暢時,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她,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亞於正牌妻子。

    “爹地,你不愛我了嗎?”眼一眨,絲蒂娜兩湖綠波盈滿淚光。

    一見到女兒的淚水,他馬上心疼的安撫.“哎呀!我的心肝寶貝,你怎麼哭了,爹地當然是愛你的。”

    “可是跟你心愛的卡蜜拉一比我算什麼?一點也不重要。”她技巧地讓眼眶蓄滿汨卻不流出,一副深受委屈的可憐樣。

    “誰說你不重要,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你才是我的驕傲。”他還需要她搭橋,拉攏瑟米夏家族。

    “哼!嘴上說說而已,不見絲毫誠意。”她明白自己的利用價值在哪裡。

    “寶貝,誠意看不見也不能吃,你就別跟爹地計較了。”有時候老馬卡斯也挺怕他這個女兒,她的精明不輸身為政治家之女的妻子

    她並不想為難父親,可是又受下了他因外面的女人而責備她。

    “好呀!要我不惱火就罰你三個月內不準去找那個女人,反正你的新歡凡妮莎會伺候得你如上天堂。”

    “呃,這……”哎!她怎麼加道他又換女人了?十八歲的凡妮莎的確很合他胃口,比起肌膚缺乏彈性的卡蜜拉更能撩動他的慾望。  

    “爹地,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你不想我中途喊停,把爛攤子丟給你收拾吧!”

    即使是親生父女也不一定同心,他還有很多地方得依賴她。

    聽見女兒話裡隱含的威脅,他臉色微變。“三個月就三個月,女人再找就有了,不差她一個。”

    絲蒂娜滿意的一笑,挽著他的手撒嬌,“就是嘛!爹地風趣又多金,還怕沒年輕貌美的熱情女郎投懷送抱叫?你可小看自己的中年魅力。”

    好聽話人人愛聽,即使言不由衷也能將人捧上天,身材嚴重走樣,前額半禿的老馬卡斯信以為真的呵呵大笑,直道女兒乖巧,沒讓他煩白了發。

    當然以他的風流程度不可能只有兩個婚生子女,若要算起來還真是十根指頭不夠用,不過有個精悍的妻子在,他一個也沒敢留下,全讓各自的母親帶走。

    也由於其他的孩子都不在他身邊,所以他特別疼寵兩個嬌豔的女兒,她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寵得無法無天。

    “對了,爹地,我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如果再過兒天德烈嘉斯還沒回義大利,我就去臺灣找他。”

    “你要去臺灣?”他微訝的一呼,不太贊成她的衝動之行。

    凡事要從長計議,不可躁急。

    “不行嗎?”眼尾一挑,她表現出的強勢讓人明白她是勢在必行。

    寵溺女兒的老馬卡斯沒說什麼地揉揉她的頭髮.笑著走出她的房間,女兒的執拗是勸不動,多說無益。

    在他走後沒多久,一旁的落地穿衣鏡忽地被人打開,一個長相酷似德烈嘉斯,身上卻無一處傷疤的男子從門內走出,上身赤裸著,露出精壯的胸膛。

    他走向她,低頭給她一個足以融化冰山的熱吻。

    “你想去臺灣?”

    “怎麼,我去不得嗎?”她浪笑地咬他一口,在他胸口留下淡紅色的齒印。

    “不,我怕我會想你。”他說著就抱起她,往床上一扔。

    絲蒂娜咯咯地笑著摟住他覆下的背。“我看你是怕我帶回來“活的”德烈嘉斯吧!”

    他想他死,她卻要他活,立場各不同。

    “想多了,我的小妖精,我只想要你的身體。”腰一沉,男子恣意地在她女性的陰柔處律動。

    他要她,但他更想得到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沒人可以從他手中奪走,他才是真正的強者。

    風,狂嘯,帶來低撩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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