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鈞豪這一拳的力道,並不在那一腳之下。
“你們既然捨不得兩條手臂,那我只好要你們償命了。哈哈一口氣殺了三個仇人,他實在應該開心。
但是,他並沒有忘記還有一個姬英俊,萬鈞豪並不在乎。
他也沒打算放過此人。
紅菱掌管的是一間妓院,她是一個女人。
任長髮、汪永對吉林根本陌生,對他知道的更少,四個人之中,只有萬鈞豪一個人曾經出入連城銀樓,也是他設下毒計,勾弓舊己的女兒萬玉珠。
他知道姬英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姬英俊的樣子的確很英俊,任長髮口中的美男子,不是姬英俊還有誰呢?
這個人他反而放過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剛才的話是另一回事,沒有方才的一番話,任長髮、汪永、紅菱、姬英俊四人不難同時出手,他應付起來一定非常吃力,手刃仇人的心願也得償。
有了方才的那番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人!
紅菱、任長髮和汪永三個人的武功,都在姬英俊之上,所以他先對付這三個人。
他沒有把拒英俊放在眼裡。
因為萬鈞豪知道他有多少的本領?
哇操!
“卡卡卡!”
忽然聽見機簧聲響猛覺得後背一陣刺痛,一陣麻痺的時候,萬鈞豪發現得太遲了!
笑聲一剎那停下,他霍地轉身。
一轉身他就看見姬英俊,右手按在左腕,“嘿嘿”獰笑的望著他。
“好!”
他左手反背一掃,掃下了三枝毒袖箭,緊接著連點五處穴道。
姬英俊的笑容更猙獰,道:“你對我這麼好,我對你怎麼能夠不好呢。”
“淬毒袖箭?”
“你真是見多識廣!”
萬鈞豪閉上嘴巴,一張臉已在發表。
姬英俊得志意滿道:“任長髮、江永不是那種材料,紅菱是一個查某,查某又怎麼能強xx查某?那件事當然是我姬英俊乾的,你當然也已想到,你又怎麼肯放過我呢?
方才那番話動機何在,你明白我也明白,你聰明我也不是笨蛋,但我還是非常感激,你要不這麼處理,我又怎麼會有這個好機會?”
“萬鈞豪還是緊閉著嘴。
姬英俊搖頭輕嘆說:“你不作聲也沒用,這袖箭上所淬的毒藥非比尋常,你就算封住穴道,造出毒氣,也得癱瘓上一、兩個月,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受這麼大的痛苦。”
萬鈞豪一張臉由青轉白。
“昨夜我以毒藥,以利劍成全了你那個女兒,想不到今夜我要同樣成全你這個老子!”
言訖,他緩緩抽出腰間軟劍。
“唉!”
只聽一聲輕嘆,姬英俊聞之回頭。
“哇操,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苟雄正在那邊輕嘆搖頭。
姬英俊怒問道:“什麼事?”
“你好像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我。”
“我沒有忘記。”姬英俊一笑說:“嘿嘿,這件事情好像與你無關。”
“哇操,你又忘記了一件事。”
“哦?”
“送我一朵勿忘我,請我去芬芳花苑的是什麼人?”
“哦!”姬英俊微喂道:“這件事實在抱歉,幸好你沒有蒙受損失,而且你還得多現我,學會了怎麼打炮。”
苟雄紅著臉說:“哇操,你—….”
“所以,你大概也不好意思跟我過不去!”
“哇操,你又有一件事忘記了。”
“這一次我又忘記了什麼?”
“哇操,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姬英俊不答反問:“這件事你管定了?”
“費屁”
“就連現在我這一劍也要管?”
姬英俊突然一劍,向萬鈞豪刺了出去。
“哇操,非管不可!”
苟雄這一聲出口,人已落在萬鈞豪身旁。
他的柴刀拔出來,卻沒有攻出,也根本用不著去攻。
因為,姬英俊那一劍,根本就是虛招,劍刺出一半,他人日凌空一個側翻,苟雄才落到萬鈞豪身旁,他卻連人帶劍,撞開了一扇窗戶飛了出去。
苟雄馬上轉撲窗前。
他的人才撲近,廳外傳來姬英俊一聲暴喝:“給我射!”
“啾啾啾…..”
弓弦聲應聲暴響,一排燃燒著的羽箭,如飛蝗般的破空射到苟雄大吃一驚,柴刀急展,三支火箭才飛入窗口,就已被擋了出去。
未射入窗內的火箭,他卻擋不了。
“篤篤篤!”的一陣亂響,窗外閃起幾團火光。
同時,廳外四周“篤篤”連響,火光不斷閃動!
高旭憧開那房窗戶,也飛射入五,六支火箭!
廳內立時多了好幾處火頭。
“哇操,火燒屁股了!”
苟雄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偷眼窗外一望,只見雪地上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個個火盆,每一個火盆之旁,最少都有五,六個執強弓,揹負硬弩的漢子。
“哈哈.,,姬英俊的大笑聲,此時廳外響起。
好得意的大笑聲。
“現在,你總該知道我一直就沒有忘記,你這個人的存在了吧!”
此刻,苟雄不承認也不能。
姬英俊又朗聲道:“若憑你的本領,你要衝出來大概還不成問題,大不了變成雙半燒豬,但廳內還有一個萬鈞豪。你這位葡大俠相信怎麼也不肯丟下他,一定會帶著他衝出來。”
“哇操!”
苟雄心中暗罵一聲。
陰毒的姬英俊,居然看穿了他的心事。
在四大老問之中,最年輕的是他,最工於心計的也是他。
“你如果還能衝出來,我就真的服了你這位苟大俠,此番苦心算是白費,那時我也無話可說。”
姬英俊又“哈哈”放聲大笑,道:“我在廳外已準備了一百張強弓,兩千支的利箭!”
苟雄就邊自己也沒把握能衝出去。
斯時,他轉望萬鈞豪。
萬鈞豪臉上已無血色,突然開口道:“你走,不要管我死活!”
語聲促而微弱。
每袖箭果然是厲害!
他說不要管,苟雄就更非管不可。
苟雄一個倒退,抓起了一張交椅,由窗扔出去!
“啾啾啾……”
交椅一飛出窗外,立即就變成了火椅,上面少說也中了十餘支火箭。
“哇操,傷腦筋了!”
苟雄的一個頭,又大了十倍!
“哈哈……”姬英俊又大笑道:“你以為我這一百張強弓,兩千支利箭是騙人的!”
“本來就是騙人的!”
一個銀鈴般的語聲,突然打斷了姬英俊的話。
“我看你這裡最多也不過三十個人?就算每一個人都可以兩手開弓,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張強弓,兩千支的利箭!”
嬌笑連聲隨之暴發!
“咦!好熟的聲音。”
苟雄想了一下,驚喜叫道:“是小師父,我想起來的!”
“哦!”
“哎…呀!”
笑聲中,驚呼慘叫突起!
“哇操,機會來了!”
苟雄挾著萬鈞豪,向驚呼慘叫的那個方向,“砰”的撞破一扇窗戶,不要命的衝了出去!
一支箭也沒有射向他,那個方向的弓箭手,最少已倒下了一半。
金花刀掌齊施,剩下的一半,在她的刀掌之下東倒西歪!
苟雄欣然上前,問道:“小師父,你怎麼跑來了?”
金花嬌嗔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我怎麼了?”
金花接口道:“你害人家‘中獎’了!”
“哇操,什麼獎?”
苟雄傻乎乎道:“我又沒簽大家樂,也沒簽六合彩,那來的中獎嗎?”
金花氣得罵說:“你,你怎麼那麼笨呀l”
“我笨?”苟雄莫名其妙。
萬鈞豪忍不住道:“你要做老子啦!”
“什麼?”苟雄望著金花,詫異說:“小師父,你懷孕了?”
“還叫人家小師父!”
這時,姬英俊見大勢已去,趁著他們說話,躡手躡腳的想要溜。
“嘿嘿,你居然還有臉走?”
發話的人,竟是那東方好勝!
苟雄循聲望去,道:“誰都可以走,你無論怎麼也不能走!”
“你動手還是我動手?”東方好勝門。
苟雄還未開口,已有人搶著先應。
“當然是由我動手!”
答話的人是萬鈞豪!
靠在葡雄身旁的萬鈞豪,應聲突然箭一樣標出,一掌切向姬英俊的咽喉!
事出突然,苟雄、東方好勝一齊怔住!
姬英俊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備著苟雄、東方好勝,早就忘記了萬鈞豪。
他也想不到,萬鈞豪還有氣力出手。
這致命的一擊!
姬英俊聽到自己的咽喉裡,發出廠一下奇怪的聲響,他卻一聲也沒有吭就倒了下去!
一個人咽喉一斷,的確不可能再發聲。
萬鈞豪的一掌,結結實實切在姬英俊的咽喉上。
這一掌,簡直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學!
“哈哈,.”
他大笑,笑聲嘶啞而低沉。
笑聲才出口,萬鈞豪人已倒下,一張臉比紙還要白!
金花急忙上前,一口氣最少點了他七處穴道。
苟雄回頭望望東方好勝,嘆息的說;“想不到這老子的性子,比你還要剛烈,明知道這一來毒氣攻心,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他還是要親自出手!”
“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了。”
苟雄忽然問:“你把那隻雪浪怎樣了?”
“這裡一起火,我就丟下那隻雪狼趕回來了。”
苟雄雖然感激,卻很意外問:“你沒有幹掉他嗎?”
東方好勝自信回答:“他插了翅膀也飛不掉,因為他是什麼人,我已經知道,那怕他遠走高飛,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你不必走遍天涯海角,我還在這裡等你。”一個聲音隨即響起來。
東方好勝就應回頭,就看到一個人,站立在那深潭畔。
那個人就是高旭。
就連方好勝,也不由得當場怔住!
“你非殺了我不可嗎?”
東方好勝眼噴怒火,恨恨地道:“那是最痛快的事!”
高旭冷冷的說:“再多殺二十四個人,豈不是更痛快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高旭一句句緩緩說:“我還有二十四個兒女,十二個兒子,十二個女兒,要是他們知道我被殺,就算你不找他們,他們也會來找你。”
聞言,東方好勝一楞!
高旭不卑不亢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東方大俠也明白這個道理,一定也肯給我半日時間,好好安排一下後事。”
東方好勝無奈點點頭。
“明早你到我門前,我定給你個明白!”
“好!”東方好勝毫不考慮,一口就答應了他。
“快人快話,高某佩服!”
苟雄笑著說:“哇操,多等半日,總比走遍天涯好得多。”
“多謝!”高旭抱拳致謝後,頭也不迴轉身離開。
東方好勝目送高旭,在風雪中消失。
苟雄卻望著一群人,由風雪中疾奔而來。
領頭的兩個人,赫然是林大鼻、章小三!
苟雄不禁大笑道:“哈哈,兩位捕頭,這次你們又來遲了。”
林大鼻氣喘如牛,走到苟雄面前,說:“方才守城的兄弟報告,清心食堂這邊失火,所以我們物趕來一看,想不到又在這裡,遇上兩位大俠,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方好勝接口說道:“我們兩個剛好與萬鈞豪,聯手在這裡鬥那隻雪狼。”
“雪狼!”林大鼻精神陡振,問:“雪狼在那兒?那一個是雪狼?”
“這是其中的一隻嘛!”東方好勝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姬英俊……
“詳細的情形你問萬鈞豪,他只是中毒昏迷,總會醒來的,我們幫忙到這裡為止,現在就只想去喝一杯。”
“兩位大俠這樣幫忙,那一杯我們還請得起。”章小三連忙迎上前……
“哇操,你們的好意心領了!”苟雄挖苦說:“拜託下一次,別再把女屍放我房間,我就阿彌陀佛了!”
林大鼻、章小三‘呵呵”傻笑。
苟雄和金花兩人,總算在房中,好好的睡了一覺。
“阿!死人!”
但是一覺醒醚,金花才將門打開,就有一具屍體躺在房門的外面。
“別怕!”苟雄扶住她,納悶說:“咦,這不是高旭嗎?”
就算最沒有經驗的人,應該看出早已毒發身亡。
“哇操,誰又想嫁禍給我……”
話語未了,高老大帶著弟妹們,少說有一打人,浩浩蕩蕩迎了上來。
“苟大俠……”
“人不是我殺的!”
“我們知道,家父在今天早晨,當著我們面服毒自殺的。”。
“嘎,這是為什麼?”
“他遺言是說,琳妹子的死,是他保護不周,也有一部份責任,雪狼雖死,他難消心中一份歉疚。”
高老大實情哀傷。
“我們想事情也許不會如此簡單,家父之死能可出於被人迫害,所以我們趕來這裡,想請葡大俠幫忙我們調查一下,以苟大俠的精明,相信一定有辦法查出。”
“哇操,連你們父親親口說的話,你們大夥也不相信?”
高老大欲言又止。
苟雄很感慨的說道:“你們這個父親實在不錯,對你們也總算過得去了,這個擔子他挑了這麼多年,現在放下大概也不成問題,至於你們兄弟姐妹,以後也應該有番作為才是。”
高家兒郎們,登時都垂下了頭。
苟雄也不再多說,牽著金花,走出了客棧外。
此時,東方好勝走來。
“哇操,高旭服毒嗝屁了!”
“我曉得。”東方好勝點頭說:“我今早上高家去,就看見他的兒女把屍體抬著走出來。”
“事情到現在,總算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來向你辭行。”
“你準備回去關內。”
“嗯!”東方好勝黯然道:“這裡對我來說,實在是不太適合”
“哇操,天下烏鴉一般黑,到處楊梅一樣花。”
“最低限度,關內現在總比這裡溫暖,你如果有時間,不妨到關內走走。”
“有機會我會的。”
“到時通知我一聲,不管刮多大風,下多大雨,我一定會接你”
苟雄笑著說:“我要去,一定揀沒有風,沒有幹雨的日子。
東方好勝心中一陣溫暖,抬望眼,天上沒有雪,在雲層中,隱約還有一絲陽光,無論如何,今日要比昨日溫暖得多!
金花挽著苟雄,旁若無人的走著。
“哇操,你來找我,老爹他知不知道啊?”
金花回答:“要是他知道,你想相,我還來得成嗎?”
“當然來不成羅!”
答話的人並非苟雄,因為聲音猶如喇叭。
金花轉首一望,果然沒錯,金喇叭不知何時?站在二人面前。
“爹,您怎麼來了?”
金喇叭沒好氣說:“好要問你呀!”
“老爹……”
“閉上你的嘴!’”金喇叭不悅道:“阿花,趕快跟爹回去。”
金花支支吾吾說:“可是……可是,我懷了他的孩子。”
“嘎!”金喇叭大吃一驚,揪住苟雄領口,道:“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竟敢非禮我的女兒。”
苟雄連忙分辯:“哇操,我沒有非禮她呀!”
“沒有非禮,阿花怎麼會懷孕’!”
“那是….,.是……”金花接口道:“是我願意的。”
“什麼?”金喇叭懊惱說:“不要臉的臭丫頭.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我都聽不進去喲!”
苟雄挺直胸膛道:“老爹,你別罵小師父了,這一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
“這個責你怎麼負啊?”
苟雄坦然回答:“等我報完血海深仇,一定回額穆索,用八抬大轎把小師父娶回家。”
“話可是你說的。”金喇叭倏然出手,扣住金花左腕,毫不客氣道:“走,跟老子回去等。”
“爹.”
“少跟我廢話!”
說時,金喇叭拉著她就走。
苟雄眼巴巴看著,兩人背影逐漸遠去。
燁甸。
夏日炎炎時,苟雄來到這個濱河的城市。
苟雄這幾個月來,走過白山黑水河無數城市,卻沒有獨眼習的一點消息,就連常走長白山的房客,都幾乎忘記這個名字。
他洗灌著周身的穢氣,遙望著奔騰的河水,心裡不禁有茫然的感覺。
忽然,在他茫茫的心底,泛起一個影子,那就是金花,她的微笑,她活潑的美態,就如她的人,在自己眼前一般的真實。
苟雄怎麼會想起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望著那把生鏽的柴刀,擦乾身上的水,換一身乾淨的衣裳,把髒衣服裹在包袱裡,走進這一個城市,已不存希望。
他只是像獵人似的,既進到山林裡,就不得不到處搜尋,自己想要的獵物。
桔色的晚霞,留在西天,山色漸漸的紫暗下去。
當夕陽在山嶺和在地告別時,風兒又從山谷裡溜出來了一日來的悶熱,一剎時都被趕盡,蟬兒在樹梢拋出“知丫”的歌聲來,使飯後乘涼的人們,加上一層閒懶的情調於中。
“咯咯,咯咯……”
苗田裡的蛙聲,一陣陣的緊密起來,喚起月兒爬上樹梢於是,,紡織娘也開聲了,金鐘兒“鈴鈴鈴”的搖著金還有不知名的小蟲也“斯斯斯”的靠著哼叫。
許多的蟲的聲音都混合在一起,在涼快的夏晚的薄暗時,合成為廣大的和諧的節奏。
黃昏時分。
小客棧門口已經挑起了燈籠。
苟雄連客棧的招牌,都沒看一眼,逕自就走了進去。
掌櫃的開口問:“客棺,要打尖還是住店?”
苟雄回答:“住店。”
掌櫃的又問道:“要客房嗎?”
“哇操,通鋪就可以了。”
他就是看中這家客棧,進出人多,假如是睡通鋪,就更容易打聽到消息。
“請跟我來!”
掌櫃的把他帶進一間房,長長的通鋪上,已經睡著兩個。
照睡通鋪的規矩,苟雄先交店錢,吃喝拉撒全要自己打點,掌櫃的把錢裝進腰包,又去招咱別的客人。
“呼……呼…”
儘管先睡的兩個人鼾聲如雷,他卻充耳不聞,心想:“田未交,水未流,睡死也與我無關!”
苟雄很快就睡著了。
他枕的是自己隨身包袱,和那把生鏽的柴刀。
“想開點!”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一陣突然而起的喧聲,把苟雄給驚醒了。
“哇操,三更半夜,誰在雞貓子亂叫,打擾我的美夢。”
他還沒有睜開眼,就聽到一個沮喪,而且忿恨的聲音,絕望的叫囂道:’‘你們騙光我的錢,我還有什麼臉回家?”
另一個人溫和勸道:“別想不開,賭場裡本來就有輸有贏,不過你今天多輸了一點,只要手風能轉一下……”
他的話尚未說完,那念恨的聲又說了:“轉!還能往哪裡轉?
我是做參的,貨款輸得光溜溜,往後的生意怎麼做?一家大小怎麼活?”
“那……那你有什麼打算?”
接下去的聲音,是一種無可奈何。
“除了死,沒別的路可走?”
苟雄睜開了眼睛,一個消瘦的身影,正迅速的衝向屋外,他不由輕喚了一聲:
“哇操,慢一點!”
他這樣輕聲的一喚,反比大聲疾呼還有力。
那人果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露出一張臘黃的臉,在削瘦的臉上,顯得特別凸的眼裡佈滿了紅紅的血絲,看來充滿絕望和痛苦。
他無力的望著苟雄。
苟雄坐了起身子,揉著惺鬆的睡眼,聲音平靜像是自語:“怎麼,是不是輸錢了?”
那人點了點頭。
苟雄問:“輸了多少?”
那人沮喪回答:“全都輸光光了!”
苟雄提高嗓門問:“全都指多少?是一千兩,還是一萬兩呢?”
“沒那麼多啦!”那個人低聲道:“只有二、三百多兩啦!”
苟雄哺哺自語道:“哇操,這數目也不小,的確是值得一死。”
他轉問那人的夥伴:“我講的有沒有道理呀?”
那夥伴三十來歲,從他那雙不停轉動的眼睛,可以瞧出來此人的心術不太正。
他朝葡雄打量一陣,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我怎麼說喲?人呀!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都尚且貪生呢?”
“哇操,你這番話實在太有道理了!”
苟雄豎起了拇指,然後轉向那人說道:“哪人就別死了嗎!
聽你朋友的口氣,可能有法子幫你去翻一翻本。”
夥伴神情驚訝,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
苟雄點頭道:“不是你,難不成是我?”
夥伴昂然的答:“你沒弄錯吧?我們是昨天住店,才在這裡認識。”
苟雄笑著說:“可是,你卻帶他去賭?”
夥們“呵呵”乾笑,道:“大家出們在外,無聊嘛!賭兩把排遣、排遣時間,這難道也犯法嗎?”
苟雄轉問那人:“你還剩多少銀子?”
那人紅著一張臉,輕輕地搖了搖。
“哇操,你真的有夠笨!”苟雄慨然的說:“好吧!念在咱們同住份上,我借點賭本給你。”
“這……這……”
苟雄口氣一轉道:“對了,還沒問你的大名呢!”
那人抱拳回答:“我叫“陳進富’,安東來的參客。
苟雄欣然說:“哇操,想不到是同行,這個忙我是非幫不可!”
語畢,他伸手摸出枕頭下包袱和那柄柴刀。
“陳兄,你帶路吧!”
陳進富打躬作揖,客氣道:“多謝!我陳進富發誓從此再也不賭了,你如果有心要幫忙,借點盤纏給我,日後必然如數奉還。”
苟雄笑搭他的肩說。“不不不!非賭不可。哇操,你難道沒聽過,哪裡丟的哪裡找嗎?”
言訖,他隨手打開包袱。
“你別怕!哇操,我這有的是銀子!”
陳進富激動的拒說:“我們素昧平生,你這樣給我幫助,我已經很感激了。再叫我去賭,那還能算是人嗎?”
“呵呵!”夥伴乾笑了幾聲,向苟雄拱手道:“這位小哥真夠意思,在下溫炳,打從心眼裡佩服,陳兄你就別推辭了。”
陳進富堅決的說。”真的,我再不去那鬼地方!”
溫炳不停的勸道;“陳兄,人沒有永遠背的,你往好處想想,何況現在有貴人相助,你要再去賭。那一定是大贏特贏。”
苟雄看了他一眼,問:“哇操,聽你說話的口氣,你跟賭場的人很熟。”
“哎呀,常賭嘛!”
苟雄又問:“那實官是什麼人?”
溫炳據實以答:“他叫駱寶榮,小哥也想要去玩?”
‘是啊!”苟雄順口說。
溫炳道:“還沒請教,小哥如何稱呼?’”
“我叫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溫炳抱拳說,自然是不認識他。
“哇操,那就走吧!”
苟雄推著陳進富。
陳進富在盛情難卻下,很不情願的又走進賭場,他很擔心這位熱心朋友,為幫自己掉進了陷阱。
“下,下,下!”
賭場裡面生意正興隆,他們走進去時,駱寶榮站在賭檯上,高踞著大賭檯的上方,他身後立著兩個人,一個是保鏢領班,另一個就是管吃賠的。
“快下,要擲骰子啦!”
他當然沒看到苟雄,隨著溫炳,陳進富二人入內,等到三人走近臺邊,溫炳向他喊道:“駱寶榮,我朋友來翻本了!”
駱寶榮向他們招招手,說:“隨便撿一門坐吧!”
苟雄一眼就瞧出。溫炳和他是一路的。
駱寶榮坐莊收銀子,溫炳是放線的釣魚的,陳進富是著了道的冤鬼。
苟雄推陳進富道:“哇操,找位置坐下呀!”
陳進富直往後撤身子,說:“‘苟兄,我真的不想翻本了,咱們快走吧!萬一把你也拖下水,那我就真的該死了!”
苟雄不在道:“哇操,來都來了,試幾把再說吧!”
他擠在天門臺角坐下來,跟著摸出一兩銀子,放在天門的邊邊上。
“啪!”的一聲。
莊家駱寶榮把用一掀,天門立刻就扔牌了。
“哇操,還沒玩就丟了!”
聞言。旁邊有人捂著嘴,偷偷在竊笑。
苟雄又掏出一兩,繼續押在天門。
原來,他們把還沒玩就丟了這句話,聯想到床上去了,因此笑得身了直抖。
第二把還是老樣子。莊家的牌一掀,天門又把牌扔了。
“哇操,連扛龜了兩把。”
苟雄舉起了雙掌,“呸”的一聲,吐了口口水,然後用力搓了搓。”銀子輸了。屁股也沒有摸到,押把大的過一過癮頭吧!”
說完,掏出二十兩銀子。
‘獨押!”
天門見他押大注,下小注的睹客都自動的閃開了。
苟雄拿到牌後,別說是看了,他連動也不動一下。
“啪!”
駱寶榮掀牌叫道:“天地四!你呢?”
苟雄伸手一掀,傻笑說:“呵呵,虎頭落地三。”
哇操,二十兩又飛了!
陳進富於心不忍,說:“‘苟兄,別賭了走吧!”
“哇操,什麼話?”苟雄不為所動。
這一次他押了四十兩。
可是這四十兩呢?輸得比二十兩還要快!
“苟兄,我們快走吧!”
苟雄硬拉他坐下,說道:“風水輪流轉,免緊張啦!我有的是銀子,等一下包準贏回來!”
“不太可能!”陳進富那敢奢望?
一旁的溫炳卻說:誰說不可能?前幾天,我親眼看到一個人,兩百多兩銀子輸得只剩十來兩,可是最後呀,卻棒了六,七百兩的銀子走了。”
語畢,朝駱寶榮偷使眼色。
駱寶榮啼哩嘩啦忙著洗牌,沒時間回答他的話。
苟雄倒是搶著說:“就是嘛!搞不好手氣來了,我們帶個幾千兩走。”
“下下下,要擲骰子啦!”t駱寶榮又在高聲叫著,此刻他的目光已經轉移到苟雄的身上。
原因是苟雄這把押了一百兩。
在天門上的賭客紛紛走開勒令,一則,一他的注越下越大,別人看不著牌,二呢?苟雄每把都輸。已經沒有人敢靠近他。
陳進富睜眼看著苟雄被自己拖下水,那真是欲哭無淚,呆呆的站在苟雄身邊。
他的心中暗想道:“待會兒他也輸得光溜溜,我們兩個人怎麼辦?”
“譁……啦!”的一聲。
苟雄將包袱裡面,剩下的銀子全倒出來,再衝著陳進富一笑,撿起一錠銀子給他,正色道:“這一兩銀子你先好好的收起來。”
然後,剩下的銀子都押。
陳進富涼了半截,痛苦的問:“苟兄,銀子全都押上去了,還留一兩做什麼7”
苟雄朗聲對他說了:“哇操,這一把再不贏的話,咱們就用這兩銀子買一條綿繩,找棵歪脖子樹去上吊。”
他的語氣和神態,一點也不像被逼上絕路的人。
駱寶榮洗好牌開了門,正要擲骰子,苟雄含笑啟齒道:“駱大爺,慢一點兒擲骰子吧!”
“有什麼問題嗎?”駱寶榮十分納悶。
苟雄搓著手掌回答:“我的手氣太背了,就剩下這一把,擲一次骰子可能嗎?”
“那還有什麼問題”
說時,駱寶榮把骰子遞給了對面的苟雄。
苟雄順手一擲。扔了個大天十二點。
他高興叫道:“六六大順!哇操,這次我準會轉運。”
駱寶榮分過牌後,這時很多賭客都已歇手,在看得小子苟雄傻衝。
出門和末劍都是不上眼的小注。
駱寶榮全神食注在天門,把手裡的兩張牌在苟雄面前“啪”
的一拍,傲然的道:“地九!”
陳進富的背脊一涼!
苟雄這時拿起面前牌握在手裡,錯著縫兒一瞧,興奮拍著陳進富的肩,朗聲說:“哇操,這一次可真的轉運了!”
語畢,他把手裡牌一掀。”
“天九,快賠錢!”
駱寶榮額頭冒汗,顆顆有黃豆般大小。
“六十五兩!”
他身後照顧檯面的,報出苟雄押的注,另外一個副手將銀子推到苟雄面前。
“全下了!”
眨眼間,六十五兩增一倍,苟雄把贏來的銀子一口氣全押下去。
陳進富驚恐交集說:“苟兄…..,不。..”
苟雄的手一抬,打斷他的話語道:“哇操.別勸我。人在走運的時候,連城牆都擋不住。”
溫炳從旁建議說:“苟兄,把握良機乘勝追擊!”
“好主意!”
駱寶榮啼哩嘩啦洗牌。砌牌,然後他準備開門。
“咳!”苟雄突然搶道:“駱大爺,我再擲把骰子怎樣?”
駱寶榮答道.“可以啊!”
苟雄接過骰子。用口一吹,緊跟著扔了出去。
“七點!”駱寶榮喊道:“一手遮天……天門先拿了!”
喊罷,他立即開始分牌。
苟雄牌暗在面前,連動也沒動,兩隻眼睛蒼蠅似的,直盯著駱寶榮的牌。
“嘿嘿!”
駱寶榮冷笑了一聲,翻出手中的牌,說:“梅花十一雙。”
言訖,引起一驚呼!
“完了!”
不知是誰說的?卻應了陳進富的心。
苟雄卻不慌不忙,把牌往手心裡一擄,錯開一條縫,眯著眼睛瞧了半天。
“哇操,真是運氣來了錢追人啊!”
“啪!”的一聲。
他把牌往面前一拍,叫道:“一對虎頭。”
“哎!”又引起一陣喧譁。
真有這麼巧的用剛好吃一點。
“賠!”
駱寶榮的神色已不如第一把,賠得那麼自然了。
可是,輸總是還要賠的。
銀子推到苟雄的面前,苟雄沒有說話。
駱寶榮故意追:“怎麼?不想再賭了?”
“哇操!”苟雄笑著回答說:“不賭怎麼成?我輸不少,我這位朋友也輸了三百兩,不賭怎麼贏得回來嗎?”
他又把贏來的銀子,全部堆上去。
駱寶榮把剩下的兩方牌用力一扣,道:“那就再來吧!”
“唏哩嘩啦!”
他洗過牌,開門要扔骰子,苟雄搶說:“駱大爺,這是我來怎樣?”
駱寶榮不悅道:“總不能每把都你擲呀!”
苟雄笑笑說:“哇操,那麼我的牌,我自己拿該可以吧?”
“可以”
“三月桃花……謝了!”
這時,出門和末劍兩門已空,大家都伸長了腦袋,看苟雄和駱寶榮對賭。
駱寶榮扔過骰子,五六十一。
苟雄高聲道:“五六十一見虎頭,天門領著頭裡走,還是我先來。””
說時,搶先在牌上一拍,抓起自己的牌。
他很有信心的道:“這把非贏不可!”
苟雄把牌一掀,放在面前臺子上。
當下,引起一陣驚呼,陳進富渾身冰冷,沮喪說:“完完了,一付大十配虎頭。”
苟雄笑眯眯道:“一點也不小。還可以管癟十。”
眾人的眼光,轉到駱寶榮臉上。
駱寶榮看著手心裡的牌,越看臉色越難看。
苟雄譏笑道:“哇操,看查某洗澎澎啊?那麼久不掀。”
駱寶榮沉聲道.“賠..”
他氣得把牌和進去重洗。一方牌只推一把就重洗了。
“唏哩嘩啦,唏哩嘩啦.-...”
陳進富兩眼看著,賠在門口的大堆銀子。緩過一口氣,向苟雄勸道:“苟兄,見好就收啦!”
苟雄問:“數數看,夠了沒有?”
陳進富數過面前的銀子,臉上露出笑容,興奮道:“夠夠了,有七百多兩啦!”
“哇操,那我們就走吧!”
苟雄起身包銀子。
駱寶榮已經洗好牌,骰子拿在手裡,冷冷道:“這麼好的手氣,走了豈不太可惜?”
苟雄椰榆說:‘“再不走,你褲子也會賠上。”
駱寶榮道:“再來一把嘛!”
苟雄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最後的一把,不過還是要由我擲骰子。”
“咳……,,駱寶榮猶豫不決。
苟雄不在乎說:“不勉強你,有困難,我們以後再見。”
“你擲骰子就你擲。”
他把骰子遞給苟雄,遂問:“這把押多少?”
苟雄接過骰子,笑道:“你認為呢?”
駱寶榮說:“全都押上吧!”
他的口氣真大,想要一把全贏回來。
苟雄若無其事道:“哇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他真的把一包銀子,全押在臺子上了。
陳進富又緊張起來.“苟兄……”
苟雄向他悄聲道:“別忘了留一兩銀子買綿繩,輸了咱們一起上吊。”
“唉……”
陳進富打死也不信,苟雄運氣那麼好。
除非他是個郎中!
可是,瞧他的模樣,怎麼也不像郎中。
倒有點像是傻小子睡涼炕。
苟雄這時扔出骰子,駱寶榮照點數把牌送到他的面前。
苟雄向陳進富說:“喂!這把牌我不看,讓你來過過瘤吧!”
陳進富推拒說:“不不不,我發誓不再摸牌。”
駱寶榮將牌放在門口。
天牌配七,頂尖兒大的點。
他臉上露出笑意,向苟雄道:“該你看牌了!”
苟雄裝作樣說道:“這付要命的牌,你不看我也不敢看,兄,是你帶我們來的,幫個忙好不好?贏了,我請你喝酒去。”
想贏!從哪裡贏呀?
看的人,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溫灼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神氣十足道:“好吧!
就來過過幹痛!”
他把牌捏在手掌心,睜著一隻眼睛,越瞧臉上顏色越不對。
陳進富差一點暈過去,這叫“到嘴的烹鴨,長翅膀又給飛了”。
駱寶榮猛催說:“溫柄,輸贏不關你的事,緊張個屁呀?
把牌給亮出來!”
溫柄滿頭大汗罵道:“真他媽拉個巴子,習你個老母,天就有這種巧事兒。”
他茫然的把牌放在臺上,竟然是對板橙四。
駱寶榮當真呆住了!
“哇操!”苟雄推溫柄的肩。贊說:“溫老兄,沾你的光.等會兒我請喝一杯。”
收起賠過來的銀子,苟雄把它分成兩包,一包交給陳進富,道:“走吧!這下連盤纏也都有了。”
駱寶榮眼巴巴的,望著他兩人走出賭場。
忽然,有人向苟雄喊道:“小兄弟,慢走!”
苟雄一回身,不由眼前一亮。
這個人的影子,在他腦海裡永遠都是清晰的,他的皮膚黑得發亮。
苟雄心想:“終於被我找到了馬猴!”
馬猴發現他神色有異,即問:“怎麼?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苟雄立即回答:“沒有!”
他絕不能讓馬猴先知道自己的來歷。
馬猴還沒有通名報姓,溫柄馬上迎過去,陪笑說:“苟兄,這位是馬爺,這裡的大東家。”
他又衝著馬猴介紹:“苟兄和我住一家客棧,我陪他出來玩玩。”
“好呀!”
馬猴信口應了聲,一雙怪眼不停的在苟雄身上溜,溜了半天,似笑非笑的道:
“苟爺,在下馬昌盛,剛才你玩盡興了沒有?”
苟雄暗付道:“哇操,明明是馬猴,什麼時候改成了馬昌盛?”
想罷,他冷冷的回答“盡興了!”
他登時覺得這樣的語氣有點不對,勉強擠出點笑容補道:“贏錢很容易盡興的!”
馬猴又問:“有興趣再玩玩嘛?”
苟雄說:“夠啦,贏太多,不好意思。”
他帶著陳進富向外走,幾名大漢上步堵在門口,攔住苟雄的苟雄回身向馬猴堆著笑,說;“馬爺,贏了錢不能走呀?”
馬猴堆著笑,說:“誰講的?贏錢是你手氣好,明天再來我馬某人好好的推幾把。”
“遺憾得很!”
“怎麼,戒賭啦?”
“哇操,能贏錢的買賣,怎麼能戒呢?只是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
馬猴微訝道:“苟爺要上哪裡去?”
“買賣做完了,回家呀!”
馬猴毫不介意道:“下趟一樺甸,別忘了再到這裡玩玩。”
他說完話,眼神向幾名大漢一瞟,他們立即挪開身子,讓出一條去路。
“謝謝了!”
苟雄高聲喊著,和陳進富走出賭場。
果然是一路順暢,不再有任何人攔阻他——
第九章百香院中遇臨檢
溫柄尷尬的朝馬猴笑著,跟在苟雄的身後走。
馬猴卻和氣的笑道:“溫大爺,我有句話跟你說,請你等一下走。”
溫柄受寵若驚,馬猴還是第一次稱他大爺,也是第一次對他這麼客氣的笑。
他興高采烈的走過去。
馬猴悄聲說道:“這筆銀子如果漂了,我會一兩一兩從你的身上剮回來。”
他還是那樣笑著說。
溫柄可就笑不出來了。
一片白濛濛的,郊道上十步之外,難以看清來人。
黎明。
卻沒有晨曦,更沒有朝陽。
苟雄獨坐在路口的樹下,布包擺在身邊,那把生鏽的柴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眯著眼睛沉思,似乎借涼意沁沁的黎明,倚在樹根上睡回籠覺。
當然,苟雄並非真的在睡,他的眼皮不住閃動。他的兩耳機警的傾聽著。
傾聽著排甸來路的遠方。
“嘀噠,嘀噠……”
遠方傳來凌亂的馬蹄聲,還夾雜著人聲的叱喝。
馬蹄聲忽然停住了。
馬猴的聲音,顯著有幾分不高興的道:“他是走這條路嗎?”
溫柄小心翼翼回答:“馬猴,錯不了,他離開客棧的時候,還跟我說往黑石鎮的路,往黑石鎮只有這一條路,沒有第二條路啊!”
馬猴說:“可能夾尾逃了!”
溫柄立即遭:“沒有那麼快的腳程,他一上路我就趕著去告訴您,一刻也沒敢耽擱。”
馬猴許久沒開口,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揚聲說:“霧太大,看不清楚,大彩分開來,在這附近打一找。”
“是!”
他的手下齊聲應首。
這時,從不遠處的大霧裡,傳來苟雄的聲音,道:“哇操,別找啦!我在這兒等好久了。”
馬猴策馬循聲急走,衝過一層濃霧,已到了苟雄的面前。
苟雄仍然眯著眼,抱著生鏽的柴刀,坐在那古樹底下。
馬猴勒住馬,他手下的人像撒網似的,迅速的把他圍在核心,個個亮出兵刃,臉上露出了殺機。
苟雄卻全不理會。
“呼……”馬猴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得意的語氣,道:“你苟雄還是沒有跑掉。”
苟雄瞟了他一眼,含笑說:“哇操,應該是你跑才對,怎麼會是我呢?”
馬猴冷冷地道:“你一定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你也該知道,我是在等你的。”
聞言,馬猴不由愣住!
“等我?你還算是聰明,知道要帶走我的銀子,並不是簡單的,不過,如果你夠朋友的話,我也不會太小氣。’”
苟雄指著身邊的包袱,道:“哇操,你的銀子在這裡。”
馬猴露出欣慰之色,笑嘻嘻說:“小兄弟,人果然夠朋友!”
苟雄猛然起身道:“我是在這裡等你,可是並不是為了還你銀子。”
“既然不是還我銀子,為什麼要等我。”
苟雄立即沉下了臉,厲聲道“我不說,你也該知道為什麼,馬猴!”
馬猴一聽愕然。
他不知道苟雄的來歷,他卻敢肯定,在樺甸還沒有人知道他從前叫做馬猴。
因為.自從在白頭山劫殺了苟旦,奪了棒錘,分贓後和獨眼刁,黑狗就各奔前程,他在樺甸落腳,就沒聽人叫過馬猴這個名字。
他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青年,不禁死盯著苟雄的臉,極力思索著。
“哇操,你不記得我了?”
馬猴搖了搖頭,仍然不停的在想。
苟雄提示說:“你曾在白頭山下,搶過一戶人家的棒錘……”
馬猴露出驚恐之色,恍然大悟道:“你姓苟,你是那苟旦的兒子?”
“不錯!”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
“哇操,你說呢?”
“就憑你?”
“是的!”
馬猴的雙眼,落在苟雄的手裡那把鏽柴刀上,說:“就憑這把生鏽的劈柴刀?
哈哈……別笑死我了。”
他說完話放聲大笑,那笑聲裡充滿了輕蔑和譏笑。
苟雄靜靜的望著他,直待他的笑聲停了,方從容的道:““甚至,連這把生鏽的柴刀,我都可以不用。因為,真正殺人的不是刀。而是那人的心。”
他說的極為嚴肅。
馬猴卻沒有聽進耳裡,“嘿嘿”一陣笑,又說:“那你就用心來殺我吧!”
“呀—….”
他的眼神向手下一掃,手下齊吼一聲,同時向苟雄撲襲!
苟雄忙閃身避過。道:“各位,我和姓馬的有血海深仇,與各位毫無關係,姓馬的如果是男子漢,他自己應該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果然停了手,望著馬猴的臉。
馬猴把衣袖一挽,輕蔑的向他道:“我是不屑和你動手,假使你以為我怕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他向身後伸手,說:“來呀!”
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從人,恭恭敬敬,雙手將一把長劍交到馬猴手裡。
“錚!”的一聲。
他拔出寒芒逼人的劍,眼光卻盯著苟雄手上那把生鏽的柴刀,忍不住輕蔑的一笑。
苟雄還沒有提起刀,馬猴的劍鋒已經點到苟雄的胸前。
他的劍快得出人意外,就彷佛一道光似的。
苟雄大感意外,他一直把三個仇人看做江湖上的小角色,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好的劍法。
他提柴刀擋劍之時,就勢挪身斜移數步,馬上拿起了門戶。
馬猴見他竟能在一招下扭轉劣勢,心裡也不禁吃驚,劍法一緊,迅速又朝苟雄攻上去。
他的劍氣上充滿殺機!
苟雄一望即知,當他的劍逼近,雙腳一點,拔身而起,人如一縷輕煙,縱上了古樹枝椏上。
他卻沒有料到,馬猴也並含糊,跟著長身而起,他的腳剛踏在枝椏上,一縷厲風打橫裡攔腰斬過來。
苟雄忙橫刀格住!
“當!”的聲響。
馬猴的那支劍,竟然將苟雄的柴刀,震得脫手飛了出去。
“操你媽!”
馬猴大罵一句,斬斷古樹的枝權,樹葉零落紛飛,四下沙沙同。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苟雄也不甘示弱的頂了一句,且已安然落下地來。
幾乎是同時,馬猴從落葉紛飛中,以蒼鷹撲兔之勢疾襲而下,劍鋒刺苟雄的百匯穴,殺機森森,非置他於死地!
“好,很好!”
馬猴的手下歡欣大呼!
有的準備潛樹下,拾取苟雄留下的包袱。
大霧裡,透射出一縷朝陽。
朝陽照射在馬猴的劍上,反射出一片冷光!
苟雄落地即蹲身,仰望著襲擊而下的馬猴。
馬猴手中的劍,快要刺中那苟雄!’苟雄沒有兵刃抵禦……
馬猴看準了此點,所以大膽的襲擊。
“啊……”
苟雄長嘯一聲,山鳴谷應,迅疾向他揚手撒去,沒有寒光,也辨不出是何暗器?
因為,馬猴還沒看出來,全身上下已被擊中了七,八處要穴。
“我操你媽的!”
馬猴痛苦的倒在地下,口中不由臭罵著。
苟雄已在十餘步外,“嘿嘿”冷笑著,舉起手,從他的手指間,徐徐飄下未曾打出的樹葉。
“你—….”
苟雄似笑非笑道:“哇操,我說過了,真正殺人的不是刀,是我的心,我要報殺父母之仇,你,黑狗,還有獨眼刁,我一份也不會放過。”
馬猴忍著痛楚說:‘“你…..是的!”
苟雄含笑望著那馬猴。
他的手下已經退到大霧裡,只能見到隱約的影子。
馬猴問:“你……能辦得到?”
“哇操,你還懷疑?”
苟雄對自己復仇的行動,簡直是充滿了信心。
馬猴咳了一陣,道:“我已經受了重傷,我……逃不過一死,你很了不起,我服了,我願…。..意給你達成心願。”
“是真的,還是在亂蓋。”
苟雄一聽此話,覺得有點兒好笑。
馬猴卻很認真問:“你不是...還要再找黑狗嗎?”
“不錯!”
“黑狗是他的……外號,他真正的姓名是董得彪。”
苟雄興奮不已說:“他現在在哪裡?”
馬猴喘了口氣,又道:,“他現在雙河口,開一家聞香天酒坊。”
“哇操,你臨死前總算做了一件好事,看在這一點,閻王大概不會把你打人十八層地獄吧!”
說完,他拉過馬,飛身躍了上去。
“呷!”的一聲。
剎那間,消逝在大霧裡。
他連大樹下的布包也不要了。
溫炳高興的搶過去,提著布包給垂死的馬猴,道:“馬爺,他把銀子留下來了!”馬猴苦笑著說:“現在……對我已經沒有和馬猴“呵呵”笑了。
“您在笑什麼?”溫炳忙問。
咬牙切齒說:“我不甘心這樣去了,所以,我…我得找……個人為我報仇啊!”
溫炳懷疑道:“董爺能殺得了這小子嗎?”
“能!”馬猴充滿信心。
溫炳搖頭說:“我還是很懷疑。”
馬猴露出悽談,詭異的笑容,道:“他要殺那小子,不用……武功,要用心…
…機,黑……黑狗……的……長處……就在這……”
他說得遊絲一息。
接著,馬猴猛烈地咬著,隔著衣衫,滲出殷紅的血漬。
“馬爺!”大夥兒驚呼著偎上去。
霧還是那麼大。剛剛露面的朝陽,這一會兒,連一絲也不見了。
經過了靠山屯,牛心頂就到達‘磐石縣’。
苟雄騎著馬,在郊道上奔馳。
夕陽下景色如畫,他一心報仇,無意去欣賞美景。
“救命呀!救命呀!”
忽然,他的身後傳來呼叫聲。
“哇操。,又是瞎米代志(什麼事情)?”
苟雄勒住馬經,循聲回頭看。
這時,一個身材瘦瘦高高,二十來歲的青年,行色匆匆的跑過來。
苟雄並不認識他。
甚至,一點印像也沒有。
青年一直跑到他面前,抱拳懇求道:“大…..大俠,求你救救我一命,….."他的身上沒有武器,手裡當然也沒有。
“你惹了什麼麻煩?”
青年急喘回答:“有…..有人要追殺我……”
苟雄跳下馬又問:“哇操,光天化日之下,有誰吃了豹子膽?”
青年答道:“是……是“冷血’。”
說時,還不斷回頭往後望,生怕有人追來了。
“冷血是瞎米哇高(什麼玩意)?”
“他是個黑衣殺手。”
“你叫瞎米名(什麼名字)?”苟雄奇怪問:“哇操,他為什麼追殺你呢?”
“我叫‘江一郎’.他為什麼追殺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會認識他?”
江—郎驚魂甫定說:“他是磐石縣的高手,我曾聽人說過,知道黑衣殺手就是他,還是兩天之前的事情。”
苟雄境:“誰替你們介紹的?”
“是我向別人打聽的。”
“哦?“苟雄一怔!
“因為,我想知道他追蹤我的原因。”
苟雄詫異道:“哇操,你是說他追蹤你三天了。”
江一郎點點頭說:“差不多有三天了。”
“你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真的。”江一郎很認真。
“哇操,那你為什麼不問他呢?”
江一郎輕嘆一聲,道:“我本來也有這意思,可是每當回頭,看他眼裡充滿殺機,我心中就發毛,兩腿直髮抖,你看!他已經追過來了。”
苟雄延頸望去,只見有一個黑衣人,臉孔冷峻,站在六、七丈外的柳樹下。
望江一郎說:“那麼,他有沒有想接近你呢?”
“當然有,只是……我不肯讓他接近。”
“哇操,你總要回家休息吧!”
江一郎老實回答:“這兩天晚上,我都是留在主人家中,柴房裡面睡覺,可是次日一出門,就發覺他在追蹤,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幸好今天遇上了大俠。”
“你想要我怎樣幫你?”
江—郎顫聲說:“只請大俠陪我過去,讓我問清楚他,為何要這樣追蹤我?”
“哇操,只是這樣中?”
江一郎道:“只是這樣而已!”
他停頓了一下,接過:“我敢發誓從來沒有得罪過人,也包括他在內,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但無論什麼誤會,只要雙方有機會說話,我相信一定能夠解釋。”
“按照道理,好像是這樣子。”
江—郎擔心道;“但是如果我一個人過去,可能會胡里胡塗的死在他劍下,所以我才有這個請求。”
“哇操,這個簡單。”
江一郎興奮說:“大俠你已經答應了?”
“看你樣子滿老實,不像會是騙人的,因此我決定幫你忙。”
江一郎抱拳道:“多謝大俠,還沒請教你大名?”
“別客套了!”苟雄說:“我叫做‘苟雄’,現在我們過去吧!”
“好!”
江一郎應聲舉步。
第一步才跨出,他們就瞥見刀光。
閃亮的刀光。
刀握住在冷血的手中。
他突然拔刀出鞘,削向身旁那棵柳樹。
柳樹並沒有倒下去,那一刀只是削下了一片樹皮。
“霍!”
一刀之後又一刀,柳樹仍沒有倒下。
他並不是砍樹,卻刀快如風!
一連十幾刀,他才還刀入鞘,轉身奔了開。
苟雄目睹他離去,一笑說:“哇操,我們雖然有此打算,人卻沒有意思理我們。”
江一郎好奇問:“他拔刀要幹什麼?”
苟雄沉吟一下道:“八成在那棵柳樹上,留下什麼紀念吧!”
“他留給我!”
“哇操,反正不是你,就是我羅!”
話語甫落。他放步奔去。
原來這冷血揮刀,在那棵柳樹上留下了‘少雞婆’三個字。
苟雄一見此字,不由笑道:“搞了半天,是留給我的。”
“苟大俠,為什麼他離開呢?”
苟雄想了一下,回答:“也許,他不願意跟我正面衝突,也許他根本就不認識我,或者另外還有別的原因。“江一郎沒有答腔。
他目光一轉,又遭:“不過,從這件事看來,他毫無疑問,是有意在追蹤你。”
江一郎苦笑問:“這到底為了什麼?”
“哇操!”苟雄懷疑的道。“該不會與你工作有關吧?”
江一郎不假思索說:“相信不會!”
“你憑什麼這樣肯定?”
江一郎直接的道:“我做的工作,沒有可能和別人有糾紛。”
“哇操,你在吃瞎米頭路(做什麼工作)?”
江一郎自信道:“替我家主人蒐購最好的硝石、硫黃,在這方面我不有點研究。”
苟雄追問:“你家主人開藥房啊?”
“不,是做炮竹生意的。”
“你家主人貴姓?”
“他姓‘李’,大家都叫他‘花炮李’。”
“不是江湖中人吧?”
江一郎搖搖頭說:“他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
“哦”’苟雄漫應了一聲。
江一郎又繼續說:“他與先艾是老朋友,先父死時,他也有到舍下祭過,當時我對他說及家父遺育,他那裡恰好少了一位,懂得選購硝石、硫黃的人,於是給我安排了這份頭路(工作)。”
“他是在什麼地方製造這些炮竹呢?““在他的莊院。”
“哇操,那幢莊院相信一定不小。”
江一郎承認說:“的確是不小!”
苟雄忽然問:“方才你不是說,這兩天晚上都是住在柴房裡嗎?”
“像在懷疑我講白賊(說謊)?”
“哇操,我只是在奇怪!”苟雄說道:“花炮李為何不在莊院裡,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呢?”
“這是由於莊院裡,不時有些奇怪的人出入,他不想我跟他們接觸太多。”
“哇操,這麼說來,冷血實在沒有理由這樣子追蹤你。”
“可是,他卻已追蹤了三天。”
苟雄不禁笑道:“哇操,奇怪就在這裡。冷血要是很喜歡講生笑(開玩笑),相信也絕不會找個陌生人,而且不是江湖人,開這種玩笑,還一追就是三天。”
江一郎答。“我也是這個意思。”
苟雄想想問道:“花炮李的莊院在那兒?”
江一郎指著前方:“前面有一條河流,在河流的旁邊有一幢很大的莊院。”
“那一幢莊院就是花炮李的。”
江一郎點了點頭。
苟雄信口道:“反正順路,我陪你走一趨好了,”
江一郎感激說:“多謝苟大俠伏義援手……”
苟雄忽然截口道:“這個稱呼不太吉祥,上次人家這樣叫我,我差一點就變殺人犯,所以拜託你不要這樣叫我。我們就以‘你我’相稱吧!”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既然我答應幫你忙,一定會在事情解決後再離開磐石縣。”
“只怕耽誤了你的事。”
“哇操,事情堵到(碰到了),我不插一手心裡會賣爽(不舒服)”
江一郎關切向:“今晚你在那裡過夜呢?”
苟雄笑笑笑接口道:“城中的客棧少,人樂必為我煩老(擔心)。”
說完,他的視線旋即又落在那株柳樹上。
“嘿嘿,這是冷血給我的見面禮。”
江一郎聞言轉過去,正想說什麼,苟雄的話已接上,又說:“在這三個字上,你看到了些什麼?”
“他不喜歡有人插手。”
“除此之外呢?”
江一郎詫異說:“這三個字,難道還有其他意思嗎?”
“沒有嗎?”苟雄反問。
“我這就不明白了。”
苟雄忙解釋說:“這三個字已經殺機畢露。因此,這一次追蹤必然是關係重大。”
江一郎臉露苦笑。
“所以,我插手這件事,他遲早會找上我,到時候我會替你問個清楚的。”
他牽著馬欲走。
江一郎緊跟在後面,他現在的神色下已沒有方才那麼彷惶。
因為,苟雄已經答應幫忙他。
他們來在河邊的時候,天邊已剩下殘霞片片。
繞著莊院走了四,他們又回到大門之前。
苟雄收住腳步,說:“這個莊院相當大。”
江一郎道:“據說一共有七進。”
苟雄詫異說:“哇操,你沒有走遍不個莊院嗎?”
江—郎搖搖頭道:‘’沒有,三進之後就是本莊禁地,必須由莊主陪同,或者領有莊主發給的特別腰牌之人。才能夠自由進出。”
“否則呢?”
“必死無疑!”
“哇操,真這麼森嚴?”
江—郎雙手一攤道:“事實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反正主人怎麼吩咐,我們做下人的就怎樣眼從,這是做一個下人最起碼的條件”
苟雄沉默了一會兒,方說:“哇操,照你這樣子說,這莊院內莫非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哇操,這其中必有古怪!”
江一郎遺憾說:“所以我本想請你進去休息。也無法做到了。”
苟雄的目光,轉落在莊院大門上,問:“難道連進入這扇大門,也需要花炮李的允許嗎?”
江—郎點頭說:“大門後不分日夜都有人看守,在這裡工作的人,全部都領有一方腰牌。”
“哇操,想不到這幢莊院比衙門還要森嚴。”
他也沒再說什麼,轉身舉步欲走。
忽然,又把腳放下來。
時候,有兩個人正向這幢莊院走來。
江一郎也看見了,“咦”一聲,怔在那裡!
苟雄不由問:“你認識他們中’“左邊的那一個,就是我們的莊主。”
“哦一他就是你的頭像(老闆)花炮李?右面那個又是瞎郎(誰)?”
江一郎答覆道:“白祥,這幢莊院的總管。”
“哇操,你好像很奇怪看見他們?”
江一郎登時解釋:“我被冷血追蹤這件事,本來是打算告訴他們,請他們追查原因,可是一連三天都不見人,問負責傳達的人,都說他們已經外出。,’苟雄笑道:“哇操,這有什麼奇怪的?””據說他們從來不會一齊外出,無論什麼時候,其中必然有一人留在莊院內打點一切的。”
“是嗎?”
“最低限度,我在這裡五看都是這樣子。”’苟雄沉吟說。“也許這個莊院裡,發生了什麼事了’說話之間,花炮李、白祥已經走近。
苟雄和江一郎不由自主閉上了嘴巴。
也不過片刻,花炮李、自祥走到了兩人面前,相繼停下了腳步江一郎迎了上前,退自拱手下揖道:“莊主,總管!”
“晤!”花炮李淡應一聲。
白祥已步人中年,不高不矮,不肥不瘦,衣飾極普通,面貌平凡,渾身上上下下,並沒有任何特別惹人注目的地方。
花炮李也是一樣,不同的只是衣飾,比較華麗,年紀約六十開外。
他一臉的疲倦之色,又像滿懷心事,注視江一郎,道:“今天又有愛好硫黃?”
“沒有。”江一郎搖頭。
花炮李目光轉向苟雄。笑問:“這位是你的朋友?”
“嗯!”江一郎應得很勉強。
花炮李的目光一掃,見苟雄包袱在暗藏有兵器,進說。“你怎麼又跟江湖人來往?難道忘記了你父親的遺言嗎?’”。
江—郎垂首道:“我沒有忘記t只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莊主又不在莊內……”
花炮李截口問:“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衣何物冷血不知何故?一連追蹤了我三天,而且像有殺我之意。”
花炮李詫異進:“冷血追殺你?”
“嗯。我絕對沒有認錯人。”
花炮李沉吟再三,轉望苟雄道:“所以你找他幫忙!”
“是的!”
花炮李目注苟雄,問:“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花炮李笑道:“原來是苟兄弟。”
自祥問:“:是什麼風把苟兄吹來的?”
“哇操,好像是南風。”
花炮李堯爾道:“今天吹的,的確就是南風。”
他隨之又說:“有苟兄弟幫忙,我就放心了。”
苟雄望著花炮李道:“李頭家(老闆)認為冷血找他,到底是什麼原因?”
花炮李搖頭說:“現在我才知道這件事,苟兄弟你以為呢?”
“哇操,我宰羊(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比你早半個時辰,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任何頭緒。”
花炮李緩緩地道:“我這個世侄的為人非常老實,苟兄弟大可以相信他的。”
“哇操,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看得出來,方才我也親眼看見次序血持刀在追蹤他。”
“冷血他怎麼說”’“我們還沒有發問呢!他見我與江兄回頭,立刻就離開,臨走之前拔刀在樹上留下三個字。”
“那三個字?”
“少雞婆!”
“哈哈—一”花炮李大笑說:“看來冷血追蹤阿郎,真的有他的目的。”
“哇操,這種江湖上的殺手,不會於嚇唬人的事情,何況一連三天的追蹤呢?”
花炮李回顧江一郎,道:“阿郎,你想一想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我—一我怎麼也得罪這種人嗎?”
“你再仔細想清楚。”
“我已經想了三天,想得很清楚了。”
“那麼他這樣追蹤你,究竟目的何在呢?”
江一郎興有苦笑。
花炮李皺眉說:“這件事情實在太奇怪了!”
“哇操,我也是覺得,這事內藏有耐人尋味的秘密。”
花炮李沉默了一下,眉宇間的憂慮登時叉深了幾分。
白樣一旁插口道:“別的人我就不敢說,以阿郎這樣古意(老實),竟然被冷血那種人追蹤,的確難以令人想像。”
苟雄接著說:“可是,事情卻發生了。”
白祥託著下巴道:“冷血必然是有他的原因,才會這親追蹤,不過阿郎這個小夥子,我可以擔保絕對沒問題。”
苟雄轉望江一郎,笑說:“哇操,李頭家(老闆)’與白總管,對你都是這麼信任,你應該開心才對。”
江一郎無言的笑了。
花炮李即時道:“這幾天我正好有點事,苟兄弟,阿郎這件事我就請你幫忙到底。”
苟雄向來耳根子軟,人家一懇求,他竟然說:“李頭家放心,有我苟雄在安啦!”
“那我就放心了,苟兄弟古道熱腸,我在此先謝過了。”
“免客氣!”
忽然,花炮李像想起了什麼,熱忱道:“光顧著說話,忘了請苟兄弟進莊奉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苟兄弟請不用客氣。”
“哇操,我是客氣,只是時間已經不早了。”
花炮李氣定神閒說:“那我也不勉強,但以苟兄弟的智慧武功,這件事相信很快就會解決、到時無論如何,苟兄弟一定要來一敘,也好增添敝主的光彩。”
“李頭家怎麼說這種話嘛?”
花炮李向江一郎說。“人你看穩了,走掉我唯你是問。”
他似乎很想交苟雄這個朋友。
“是!”,江一郎笑應一聲。
花炮李隨之拱手道:,“那麼我們就此別過。”
白祥亦抱拳行禮。
苟雄立刻還禮。
花炮李道:“不送。”
“請留步。”
花炮李再一拱手,舉步向莊院大門走去。
他臉上仍然有笑容,可是掩不住那份憂慮。
莫非他也有什麼困難,無法解決?
他那件事,與江一郎這件事,是否有關係?
苟雄只是心中存疑,並沒有追上去問,花炮李也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兩件事情如果有關,遲早會碰在一起。
否則,縱然有他插手的必要,花炮李既然沒有說出來,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江一郎這件事。
要解決這件事,最好先找那冷血!
第十章愛錢的探夾查某
夜已深,月升得很高。
月明如水。
苟雄踏著月色走到街口,遠遠已看見一間‘吉祥客棧’。
“哇操,總算找到客棧了,非得好好祭一祭五臟府不可,然後,找個查某來馬殺雞(按摩)。”
想著,腳步不由加快。
“嗤嗤嗤!”
突然,三面點寒光,破空聲響,疾向他射來。
哇操!苟雄立即疾轉上身,雙袖齊飛,“霍霍”兩聲,那三四寒生便給他掃人袖中。
暗器是從左面,一幢妓院的二樓射下來的。
他抬頭望去,就看見了一個人。
“哇操,是冷血。”
冷血正憑欄望著苟雄,滋牙冷笑!
“嘿嘿!”苟雄也不甘示弱的冷笑。
冷笑未止,他人已凌空飛去。
“啊!空中飛人……”
街道上行人見狀,不由都驚叫失聲。
當苟雄落在欄杆之上時,冷血已不在那裡。
原來,苟雄身形飛起的時候。他的身形亦橫越欄杆,凌空一個翻滾,翻上了二樓的滴水飛簷。
苟雄看在眼裡,喬形在欄杆上一落又起,上了清水飛低冷血雙不在飛簷之上。
他上了屋頂,再向西箭一般飛掠而去。
“哇操,想跟我玩捉迷藏,嘿嘿,半夜裡起來曬太陽,還早得很哪!”
苟雄嘴裡說著,腳下一步也不放鬆。
一重重的瓦面,飛也似的從他們兩人腳下飛退。
冷血的輕功居然不賴,一連十幾個起落,才被苟雄追近。
他大概知道,要擺脫苟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收住了身形。
冷血就落在一個庭院之中。
這座庭院顯然已荒廢多時,庭中野草叢生,蕭瑟不堪。
冷血就站在野草叢中。
他才站穩腳步,苟雄便在他的對面落下。
冷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苟雄一眼,稱道:“身手不賴嘛!”
“鼻子鼻子(彼此彼此)!”
苟雄說著,目光一掃,說:“這地方不錯。”
冷血道:“所以,我選擇這地方和你來一閃談判。”
“談判了?”
“不錯!”冷血道:“因為,我並不想和你用武力來解決這件事。”
“哇操,那這是什麼東西?”
苟雄雙袖一抖,四支飛鏢從袖中摔出來,散落在地上。
這正是冷血,方才用來暗算他暗器。
冷血瞥了一眼,道:“如果,連這四支飛鏢你也躲不掉,我們根本就不用談判了。”
“你倒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如果我不識時務,又怎能活到今天。”
“因為,沒有把握殺我,所以你就厚著臉皮來找我談判。”
冷血沒有否認。
“我從來不做傻鳥,當然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從不想與人持個同歸於盡,更不想死在別人手裡。”
“難怪你只是在樹上留字,不肯等我們走過來。”
“當時我已經看出,你是一個高手。”
“哇操,你當時離開,想必是先去打聽我的來歷吧廣“正是!”
“打聽到沒有?”
冷血道:“我派去打聽的人,還沒回來。”
苟雄又猜說:“見我從下面走過,哇操,乾脆就先試我一下羅?”
“好住在(幸好)!我先來這一招,結果試出你的身手並不在我之下,也許比我還要好。”
“你相信自己判斷,沒有錯誤嗎?”
“我也算是老江湖的人。”冷血傲然道。
他冷然一笑,又道:“不過,你我若是拼上了,結果一定是同歸於盡。”
“是嗎?少瞎子放炮—一亂彈!”
冷血未理會,又遭:“我並不喜歡這種結果。”
“哇操,喜歡的腦袋是阿達(壞了),不過,這種結果若是無法度(沒辦法)
避免時,就是不喜歡也要接受的。”
“事在人為,你我只要真的有意思,避免這種事的發和,豈會避免不了?”
苟雄一笑不語。
有頃,苟雄才道:“哇操,你打算怎樣和我談判?”
冷血沉吟了下,說:”江一郎既然找到你,你又雞婆插手這件事,這樣好了,告訴我那樣東西在什麼地方,那筆收入三一三十一,我們三人分了,瞎款(怎樣)?”
苟雄心中更加奇怪了。
畦操!
這其中真的有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
江一郎到底有沒有隱瞞真相呢?
苟雄不動聲色,準備從冷血口中套出事實真相。
他摸著下巴,佯裝不大滿意的道:“三個人均分?”
冷血微怨說:“你們應該滿足了,東西雖然在江一郎手中,可是他根本就無法脫手一而我正好有這個門路。”
“哇操,什麼門路?”
“現在說出來就不值錢了,東西拿來再說怎麼樣?”
苟雄脫口說道:“哇操,到底那是什麼東西?”
這句話衝口而出,他想收也收不住。
“去呀(完了)!說溜嘴了。”
冷血眯起了眼睛,不由罵道:“操你孃的,搞了半天,原來你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呀!”
“我娘嗝屁了,你想操也沒機會啦!”苟雄說:“我們不妨先談談“我看你還是先回去,跟江一郎那小子談談再說吧!”
語聲甫落,他突的暴退。
一退就是兩丈,退到了那道殘缺的月洞門旁。
苟雄正想迫前,冷血已停下身形,道:“這一次不要再追了。”
“不追可以。把我騙來這裡磨菇了大半夜,最起碼給我一個明白。”
“想明白可以去問江一郎。”
“我也不是隻傻鳥。”
“我知道。”
“既然不是隻傻鳥,又豈會舍近取遠嘛!”
冷血邪笑道:“我所以叫你不要再追了,只不過不想你再浪費氣力。”
“你意思是說,這一次我一定追不到羅?”
“不錯!”
冷血一頓又說:“因為這一次,我不會在屋頂上出現,給目標讓你追的。”
“無論在屋頂或是地上,哇操,我照樣穩達達(有把握),把你速到的。”
冷血承認道:“我知道你輕功比我好,可是,這附近的環境我卻是比你熟。”
話語未完,他身形又動,閃入那月洞門的後面。
苟雄縱身急追。
他縱使以月洞門門外,冷血人已不知所蹤。
冷血並沒有講白賊(說謊),附近的環境他的確熟悉得很。
他本來就是磐石縣的居民。
苟雄在磐石縣還不到一天,這之前,他當然更不會走來這幢廢宅。
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症境中,就有如瞎子騎百馬,瞎撞。
何況現在又是黑夜。
他在黑暗中走了好一會,才走出廢宅門外。
可是,現在自己身在何處,他卻完全莫宰著(不知道)。
門外是一條小巷。
出了這條小巷是長街。
上已經沒有行人,他想找人問路也不能。
好在天上還有月,他又沒有忘記,江一郎告訴過他的門牌號碼……
他可以藉著月光,慢慢找,終究會讓他找到的。
苟雄打算再見江一郎一面。
因為,現在他多少已有線索,知道冷血追江一郎是為了一樣東西。一很值錢的東西。
那件東西如果不值錢的又豈會驚動冷血這個殺手?他邊走邊想,忽然冷卷之中竄出一個人來,抓住他的手。
苟雄不由吃一驚,以為是歹人,正想要出手破解。
那人竟開口低聲說:“年輕人,進來裡面殺一下,怎樣?”
聞言,苟雄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並非什麼歹人,而是個三七仔—一皮條客。
“哇操,我不還有事要辦……”
話語未了,那人搶先說道:“天下沒有比這事更生要的了。”
說時,強拉他進了巷。
真的沒想到,漆黑的小蒼中還別有洞天。
巷尾有一幢宅院,掛著紅燈籠,上面寫著“百香字”三個歪歪倒倒的字。
這時年約五十開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蔥”,笑臉相迎客說:“公子請上座。”
“姑娘們見客了!”
三七仔按下苟雄,又轉身出去拉客人了。
門廉掀起,走出一排少女,燕瘦環肥,貨色還真不少哩!
老蔥熱心介紹道:“咱們這兒有愛媚,沙莉,奶包,玫瑰,不但長得標緻,而且各個都很紅,不知道公子看上了哪一位?”
那一排少女,頻頻向苟雄送秋波。
苟雄未到過花叢,以為他都不滿意,於是又說:“除了此外,咱們還有開罐頭的遊戲。”
“哇操,什麼叫開罐頭啊?”
老蔥笑答道:“曖喲!就是開包嘛!昨個咱們這兒,來了個幼齒的小琴,你想不想試試?”
“咳,這嘛……”
苟雄臉紅了。
“別害臊!”老蔥作主道:“就是開罐頭啦,小琴不曉得那輩子修來的福氣,碰到你這人好恩客。”
話語甫落,三七仔倉促奔人,說:“媽媽,不好了,吳頭兒臨檢來了!”
“新來的小琴還沒有上揭,查出來就是個麻煩!”
三七他應諾一聲,連忙轉身上樓。
老蔥出房門,迎面看到三名捕快,退自進客廳。
她一右叫夥計倒茶,一面請吳捕頭上坐。
老蔥笑臉說:“有一陣子沒有看見頭兒了,瞧你心寬體胖,又發福了!”
“嗯!”
吳捕頭邊翻看著簿子,邊冷冷地說:“叫她們把捐照拿出來!”
“是的!”老蔥說:“你先抽口煙。”
“快點,我們還有好幾家兒呢!””
老蔥好不自在,對三七仔說:”你們特在那幹嗎?死人哪,叫姑娘們都到門口立正站好,把捐照拿出來!”
“你們有沒有黑捐?”吳捕頭板起面孔。
“您這是什麼話?百香院也不是新字號,姑娘們個個上捐,要有黑捐,查出來我們認罰!”老蔥笑眯眯道。
在百香院二樓,小琴的木牌被除下,三七仔對小琴說:“快,清窯兒的來了,躲一躲吧!”
曾經哭過很久,雙眼紅腫的小琴,吃驚道:“怎麼啦?”
“姑奶奶,你沒有上捐,查出來還得了?來,到外頭躲一躲!”
三七仔說著,拉了小琴跑到騎樓,把她藏起來。
這時,姑娘們都已一個個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吳捕頭拿著捐照在點名.“愛媚!”
“哎I”愛媚上前一步。
吳捕頭看了看相照,說:“站到那邊!“隨之,繼續叫:“沙莉!”
“哎!”沙莉應著。
吳捕頭看了看她,說:“站地邊!”續叫:“奶包!”
“哎!”
奶包行前。
“站那邊!”吳捕頭又叫:“玫瑰……一同樣核對之後,叫她站到那邊。
躲在騎樓的小琴,思前想後,是越想越生氣。
自己原是有家有娘,因被舅媽的驕頭鄭四海串謀欺騙,用了袋麵粉,騙得她母親捺了手印,在賣身契上,誆她進城裡做女工,其實帶她到此當妓女。
她想到這裡,她痛恨舅媽!
她痛恨那鄭四海!
想到自己嚷著要回家時,竟這這萬惡的保鏢,和老蔥痛加鞭打。
更使她痛不欲生的,是保鏢悄然進入她的房間,鎮皮笑臉的撲向她,她逃避想拉開門走,竟被保鏢抓住,扯破她的衣服,按倒在坑上...保鏢以最快的速度,脫下自己的衣褲,一隻手握老二,就朝她下體戮進去。
她立時覺得,有一又粗又長的怪物,闖進了她的體內,突感一陣疼痛。
“好緊喲!嘿嘿……”
保鏢色眼淫笑著。
她一進不知怎麼辦?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去推保鏢,口中不停的叫道:“你這畜生…,你,你不是人,走開……滾出去…”
那保鏢見她高叫,急忙用自己手掌,按住她的櫻桃不口,隨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她面前比了比,沉聲威協道:“你再嘰嘰哇哇亂叫,我就在你臉上留下兩道漂亮的記號。”
“你敢?”
“那你大可以試試!”
說完,保鏢手中的尖刀,貼近她左臉頰,一股冰涼透入膚中。
她被保鏢兇惡的表情和明晃晃的尖刀,嚇得差一點尿出,一顆心怦怦的亂跳!
保鏢見她呼成這樣就更加的放肆.他暫時停止攻擊,身子一趴,便用嘴去強吻她。
他不斷的吸吮,並且將舌頭伸入她口中攪動。
吻過了一會兒後,伸出雙手按在她那對又堅,又挺的Rx房上,使力來回的揉捏著。
忽地將她乳頭捏住,輕輕往上拉,使得整個Rx房高高突起,一下又往下壓擠。
壓得現房成為肉餅。
就在保鏢一揉,一提,一拉,一撥的挑逗下,她的呼吸逐漸急促,渾身發酥,嬌嫩的粉頰上泛起一片紅霞。
保鏢見此情景.一頭埋在高挺的山峰.含住乳頭,一陣瘋狂吸吮著。
這時他的老二呢?也沒有閒著,由淺入深,慢慢的開始運動。
“哎—一呀!”
她的雙腿本能的夾緊,使得老二欲進不能。
“我的天,痛……痛死人家了……”
保鏢見無法得逞,威脅道;”臭婆娘,快把腿鬆開,讓老子進裡面去!”
“不…..不要…..””放心!死不了的,痛過一陣後,你就會爽歪歪的。”
“我我怕……”
保鏢接口道:“怕鳥呀?先苦後甜,我輕一點就是了。”
說完,將她的兩腿分開。
粗大的老二,又猛然刺進去!
“噢…..。”
“你的洞真秀氣,夾得老子好爽!”
緊接著,他用力的抽送。
她只覺得額頭冒汗,秘部漲痛,兩腿好像要分家。
“哎喲……哼…..‘.嗅……嗚—….”
保鏢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力的向前衝刺!
不一會兒,她只感到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突然間昏了過去。
在昏厥之前,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一道液體由自己下體流出。
保鏢高興的說:“落紅了,嘻嘻!”
他不禁洋洋得意,滿足笑了起來。
在笑聲中,她幽幽的醒來,彷佛作了場噩蘿!
她遭遇到有生以來,所未遭遇過的驚懼與痛楚。
事後,還受到老蔥的唾罵:“不要臉!不店兒,你伯寒塵,背地裡勾引起男人來了,這一回你還是貞節烈女嗎?呸!天生的下三濫!”
又罵:“我先不給你嚷嚷出去,嚷嚷出去人獨羞死,給我好好的混事,這一回先饒了你!”
小琴撫著創痛的身心,難過躲著略泣。
突然,小琴聽到了:“阿芝,這邊站!”
她定神地用耳朵去聽,並移步往內看。
“都齊了嗎?”吳捕頭的聲音。
“都齊了!”三七仔回答聲。
“同個房頭?幾個姑娘?”
“十四個房頭,十個姑娘!”三七仔答道。
“另外四個呢?”
“那四個是空的!”
吳捕頭點了點頭,把捐照本交還三七仔。一揮手便走,一行走過騎樓前。
小琴突然推門現身,走向吳捕頭叫:“大老爺!”
吳捕頭停步,小琴嘆的跪在他腳下,不住地嚷:“大老爺,大老爺!救救我呀!您救救我呀!”
跟在吳捕頭後面的老蔥,三七仔吃驚不已!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黑捐嗎?”吳捕頭冷冷地道。
“這個……”老蔥在想法子。
“別這個那個了!”吳捕頭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女兒!”老蔥頭計上心頭:“新到這兒,您費心給了吧!”
“不!”小琴說:“大老爺,我是好人家的人,他們騙我到這裡來的!”
老蔥叱說:“這孩子裝瘋賣傻,你別聽她那一套呀!”
“你放心!”吳捕頭道:“我也不會聽你那一套,公事公辦,帶走!”
老蔥著急了,立即向三七仔遞眼色。
三七仔會意點頭,立刻奔進屋裡。抓了幾張銀票出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鬼都貪財,更別說是人了。
吳捕頭也不走了,他主站在大門口。
“啪哩啪啦…..,”
三七仔衝出,揣給他兩張銀票。”
“嘿嘿!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吳捕頭拿起銀票,看了一眼,每張的面額都是紋銀五百兩。
哇塞,不少哩。
然後,他的目光分看老蔥,和三七仔,最後落到小琴的臉上。
“你們是想賄賂?”
“不不…”
老蔥立刻否認,隨之又向三七仔猛搖頭使眼色。
三七仔連忙上步,又遞兩張銀票。
老蔥補充道:“頭兒,你太辛苦了,這是咱們百香院小小一點心意,請頭兒不要拒絕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
吳捕頭折起銀票,大刺刺的揣入了自己的懷中。
“自己的女兒好好管管,別給我添麻煩!”
老蔥恭敬道:“是是是!”
當下,他的手一揮帶著屬下離開。
“賤婢養的!”
就在這時,老蔥突然出手,抓住小琴的頭髮,不管她死活就往屋子裡拖進去。
“哎..”
保鏢,三七仔也跟人內。
老蔥拖著小琴,穿過了廳堂,這幕情景苟雄全看在眼裡,但他並沒什麼反應。
工夫不大,小琴被拖進了密室。
“跪下!”老蔥怒罵道:“臭丫頭!”
小琴無可奈何,含首淚水跪下去。
“你告得好呀,”
她低頭落淚,一句話也不也吭。
“啪!”
老蔥氣得打她一掌,叱責道。“瞎了你的眼,告訴你、怕我就不幹,幹我就不怕,不用打官司,我他媽的就跟吃炸將面似的,都叫你們告倒了,那還得了啊!”
“嗚嗚…..,”
小琴一味的在哭泣。
老蔥繼續罵道:“看見了吧!捕頭,捕頭他媽的;跟我他媽的有交情,聽著,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在這擺著,不怕什麼陣式,有種的只管使出來!”
小琴還是沒敢吭聲。
老蔥轉對保鏢說:“把那買賣拿來!”保鏢頭一點,走近爐子前,拿起把燒紅的烙鐵,吐了一口口水。
“滋!”的聲響。火紅的烙鐵上,登時冒起一股白煙。
烙餅熱度,由此可以看出。
老蔥接過烙鐵後,直逼小琴說:“你他媽的刁花兒,老孃我專他媽治刁花兒!”
“不……”小琴花容失色,嚇得直呼:“不要,不要….”
“嘿嘿,看你以後還刁不刁?”
眼看著烙鐵就要近身。
“哎—一呀!”~就在這節骨眼兒上,老蔥的腕一麻,手中的烙鐵應聲墜地,正好燙到自己的腳。
“哇操,小心點!”
老蔥和保鏢循聲望了過去。
只見苟雄手拿著樹葉,懶洋洋靠在門口。
“小子,這地方你不該來,快點滾出去!”
言論,他便走過來,伸手要推苟雄。
苟雄眼明手快,左手一探,右掌掄起即劈,保鏢的後頸中掌,頓時趴地暈厥。
老蔥見狀,顫聲問:“你,你想要幹什麼呢?”
“哇操!你不是要我開罐頭嗎?現在我看上了她。”
說時,苟雄舉手指向小琴。
“呵呵!”老蔥勉強笑道:“公子,我跟你安排的也正是她啊!”
苟雄懷疑說:“是這樣嗎?不過,這個罐頭我要帶回去開!”
“那怎麼成!”老蔥笑容即失。
苟雄反問:“哇操,為什麼不成?”
老蔥回答道:“因為……因為,她是我花大堆銀子,好不容易買來的。”“真的嗎?”苟雄不由一笑,說:“那你開個價吧?”
老蔥打量他一眼,然後伸出兩隻指頭。
“什麼?兩千兩…..。”
“不不,是兩百兩。”
“這不差不多!”
語畢,苟雄探手入懷,取出了數張銀票。
他向小琴招手道:“姑娘,過來吧。”
小琴臉露懼色,遲遲不敢增上前。
苟雄朝著老蔥說:“哇操,你瞧瞧,剛才把她嚇壞了,這個損失你要負責賠償。所以呢,我要扣你一百兩。”
“咳……”老蔥正欲分辯。
苟雄把銀票塞給她,堅持道:“哇操,什麼?咱們就這麼搞定。”
話語甫落,上前接起小琴就走。
老蔥想要阻止,又怕苟雄發飆,因此只有作罷!
走出了黑巷,苟雄抓了把銀子。遞給小琴說:“拿著,回去做點小買賣。”
小琴感動流下淚說:“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永生不忘,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言訖,她僕身跪地就拜。
“哎呀,小事情啦!”苟雄忙扶起她,柔聲說:“天色已晚,快點回家去吧!”
小琴點點頭,轉身舉步離開。
“唉!”苟雄不禁嘆息道:“沒有殺到,反而賠掉一百兩!”
夜更深。
月升得更高。
苟雄做了件好事,人有一點疲倦,但是。他仍打算找江一郎瞭解真相。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江一郎家的巷口,一個人就從巷內疾奔了出來。
一個書生裝扮的青年。
如果不是苟雄及時閃避,那個書生就會撞在他身上。
“哇操!”
他信手抓住了,那個書生的袖子。
“哎、..、..啊…..、,’那個書生一聲怪叫,死命衝出出去。
裂帛一聲暴響,那個書生的衣袖,硬硬給扯了下來。
但是,他還是像發了瘋的牛,繼續狂奔。
“哇操,喂!你的袖子……”
苟雄抓著那隻斷袖.不由得一呆!
這個人是誰?
為什麼像中了邪一樣,走得這樣倉惶?
莫非小巷內發生了事情?
這要是真的話,有可能就發生在江一郎的家中。
一想到這裡,苟雄連忙沖人卷內,找到了江一郎的家。
大門虛掩著。
苟雄推門跨入,整個人便怔在當場。
他除了看見江一郎,還看見一個死人。
十七兩翹翹的人。
死人臉朝上,嗝屁在江一郎的腳下,一張臉已經成了馬蜂窩,上面佈滿了鮮血。
這個死人,苟雄一點也不陌生,剛才還和他玩捉迷藏遊戲。
他就是冷血!
“哇操,這是真的嗎?”
苟雄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有毛病。
他的目光,當然沒有毛病。
一點毛病也沒有。
嗝屁地上的人,的確是冷血。
江一郎傻瓜一樣,站在冷血屍旁,手中拿著一支半尺長短,拇指粗細,閃閃生光的銅管,就像鋼筆手輪。
苟雄只是一怔,便急步上前,輕叱道:“哇操,是你殺死他的?”
江一郎如蘿初醒,把手亂搖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誰?”
“不知道,我們在說話,突然轟的一聲,他就嗝屁了。”
苟雄目光又落在冷血的臉上。
只見冷血的臉都是血洞。
冷血盯著他臉上,驚歎道:“哇操,好厲害的火鏡子!”
江一郎顫聲道:“他是給火藥暗器射死的。”
“我知道了!”
他目光轉回江一郎。忽然問道:“你手中拿的什麼東西啊?”
江一郎看著手中那支銅管,道:“不知道:”
“給我。”
江一郎毫不猶豫的,將那支銅管遞給苟雄。
苟雄接在手中,仔細的看了了會兒,才道:“這支銅管是發射炎藥用的。”
“冷血臉上所中的火藥,莫非就是由這支銅管射出來的?”
“很有可能。”
他再仔細一看,臉上倏的一變,說:“這好像霹靂堂的火鏡子!”
江一郎大驚道:“霹靂堂!”
“你這銅管那裡來的?”
“一個人丟給我的。”
“誰?”
苟雄不耐道:“你怎麼搞的,問你什麼都是不知道,那還搞個屁!”
江一郎委屈說:“是真的嘛!”
苟雄無可奈何道:“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詳細說給我聽,不可以說謊。”
江一郎賀詞說:“我剛剛準備進房睡覺,誰知道卡的一聲,門閂突然斷成兩截,隨即冷血就推門進來。”
苟雄回頭望去。
那條門閂果然斷了。
“後來呢?”
“我怎的也想不到,他會這樣走進來、我嚇得兩腿有點發抖,人也被他逼到那邊牆角,跟著就問我…”
苟雄追問:“問你什麼?快講。”
江一郎回答:“他一直問我,將那件東西放在什麼地方?”
“那件東西嗎?”
“我也不知道。”
“哇操,又是個不知道!”苟雄不悅道。
“是啊!”江一郎苦笑說:“我正在莫明其妙,準備問清楚他的時候,就聽到了一下非單奇怪的聲音。”
“哇操,那聲音從那一個方向發出來。”
“房間那邊。”
“冷血有沒有發覺?”
“應該有。”江一郎道。“否則,他不會突然回頭,向那邊看,一回頭,他就慘叫一聲,用手捂前臉……”
“哇操,當時你又怎樣?”
江一郎不急不緩道:“我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幾步,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支鋼筆手輪,不,那支銅管向我丟來了。’”
“你接在手裡,有沒有想到要走過去看個究竟呀?”
“有”
“那麼你看到了什麼?”
江一郎搖頭道:“我才抬腳,冷血就蓬的倒了下來。”
他臉露驚懼之色,接著說:“我不禁又望向他,卻看見..,…看見他的臉上,一個洞一個洞的,洞上還流著血,才知道他被人用暗器殺死了,我當場就嚇呆啦。”
“然後是我登場,推門進來。”
“是的!”
苟雄沉吟一下,舉步走向屋子,那個唯一的房間。
江一郎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房間裡面沒有人,所有的窗戶全都打開。
苟雄走到窗前,探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是另一條小巷。
小巷深長,卻一樣連個鬼影子了沒有。
苟雄一面控望,一面道:“這些窗戶本來就是開著的嗎?”
“是的。”
苟雄的目光落在窗臺上,道:“哇操,這個窗臺上有被人踩過的痕跡。”
“是不暗算冷血的人?”
“不知道。”苟雄緊跟著說。“也許是吧!”
他轉身又道:“這屋子前後兩條巷子,有沒有相連?”
“沒有。”
“那麼用火鏡子射殺冷血的,並不是那個書生羅!”
“那個書生?”
苟雄告訴他說道:“方才我在屋前那條巷子的巷口,著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哇操,他非常緊張的從裡奔出來。”
他揚起手中的那截袖子,又道:“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他驚呼失色,將衣袖扯斷,像瘋牛一樣跑走了。”
江一郎望了那袖子一眼,說:“這是陳家有行的細錦。”
“你肯定沒看走眼?”
江一郎自信道:“除了陳家布行,這個地方相信沒有人,能夠織得出這種衣料。”
苟雄這才留意到那幅衣袖,無論布料,織工都非常精巧。
“哇操,這種衣料的價錢,人恐不會便宜。”
“陳家布行的織錦,本來就是有錢人才能夠買得起的東西。”
“哇操,這麼說每一匹衣料,相信都不會相同的羅。”
“據說是這樣。”
“哇操,那拿這到陳家布行一問,不難知道這幅布是賣給了什麼人?”
江一郎遲疑道:“你懷疑那個書生,和冷血的被殺有關係?”
苟雄點點頭。
“你不懷疑我?”
“哇操,你不沒有說謊,我可以看得出來。”
江一郎感動的道:“你這樣信任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現在,我應該怎麼做呢?”
苟雄想了一下,道;“只有上衙門去報案。”
“衙門?出了人命案子,不去衙門報案,怎麼成?除非你打算不再這裡住。”
“我並沒有這個打算。”
“作為一個常人,遇上這種事。就必須通知官府,由官府派人來處理這一具屍體”
“我明白了!”
苟雄補充的道:“另外有一點胸也要明白,我雖然相信你,哇操,這裡的捕頭未必相信以報案的結果,你可能暫時被關起來。”
江郎分辯道:“這個事不是我……”
苟雄坦然的笑道:“‘哇操,我相信不是你,可是有誰能夠證明。
我進來的時候,冷血倒在你的腳下,你手中拿著射殺他的暗器,除非我將這件事隱瞞,否則,你目前實在無法擺脫殺人的嫌疑。””
江一郎無言點頭。
苟雄接著道:“不過,我也是主張你在這件事未解決之前,到監牢裡暫住”
“為什麼?”
“因為,兇手殺害的對像,恐怕並不是冷血,而是你!”
“怎麼會呢?”江一郎變色。
苟雄仔細解釋:“我跟你分手後,本來準備在附近找一間客棧休息,卻在街上遇到了冷血,他用暗器襲我……”
江一郎驚問:“有沒有傷到你?”
“哇操,當然沒有!他的暗器被我接下,轉頭就走,我追著他一直追到了一間廢的庭院裡。”
“在哪裡追到他嗎?”
“其實,他是有意在那裡與我談判。”
“談判?”江一郎楞了下。
“嗯,他自問沒有信心殺死我,所以轉而其次,準備與你我和平解決這件事情。”
“什麼事情?”
苟雄緩緩回答:“聽他說,你藏起了一件很值錢的東西,他之所以追蹤你,就是為了得到那件東西。”
江一郎苦笑。
苟雄又跟著道:“所以他建議我勸你,把那件交出來,因為他有門路把它賣掉,得到多少錢,主由我們三個,三一三十一分了。”
江一郎苦笑問:“他有沒有說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苟雄搖搖頭回答:“沒有!我若是出言試探,反給他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叫我.回來先跟你談談,立即抽身離開,我因為環境不熟,結果還是給他溜了。”
“於是,你就先回來,跟我談這件事。”
“哇操,他說的話,無疑是條線索。”
江一郎皺眉說:“可是,我仍然猜不透他。”
“你還是想不起來?”
“嗯!”
“哇操,這也許是一個誤會,他怎麼會有這種誤會呢?”
“我也不知道。”
“哇操,又是不知道。”苟雄頓了下,又遭:”想不到他離開之後,竟然直接就來找你。”
“我了想不到。”
“哇操,那個兇手當然是更加想不到。”
他轉頭望向江一郎,又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兇手帶著暗器走到這裡來,本來要殺的對像,不是你又是誰呢?”
江一郎打了一個寒噤。
苟雄的話實在大有道理。
他顫聲問道:“可是兇手為什麼改變目標,殺冷血呢?”
“哇操,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冷血知道的事情太多,在兇手來說,也非殺不可。”
“這麼說,兇手和冷血認識.彼此之間也許還有什麼關係喲!”
“也許吧!”
江一郎又問。“那第二種可能,又是什麼?”
“藉此嫁禍給你,一石二鳥。”
“這個….-”
苟雄一翻手中的鋼管,說;“否則,兇手不會將發射暗器的這支銅管丟給你”
江一郎苦笑道:“這個兇手真奸!”
“所以我認為,你目前最好還是在監牢裡頭躲避一下。”
江一郎微嘆說:“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苟雄接道:“哇操,這樣我也可以不必顧慮你的安危,放心調查這件事。”
“看來我是吃定牢飯啦!”
苟雄安慰說:“我一定會盡快找出殺人兇手,解決這件事,也好替你洗脫殺人的嫌疑了。”
“一切就拜找苟兄了。”
江一郎一揖到地,又道:“我現在就去衙門報案。”
“快去。”
江一郎轉身奔出房間。
苟雄沒有跟著出去,他就在房間裡搜索起來。
他希望兇手匆忙之下,在房內遺下一些線索。
苟雄沒有失望。
經過一番搜索,他找到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耳墜子。
純金打造的耳墜子,差不多有二分重。
那個耳墜子掉在房門口地上。
這是女人用的東西,莫非那個兇手是個查某?
苟雄覺得秀奇怪。
還有一樣東酉更令他奇怪。
那是一隻黑鴉。
長約四寸大小的黑鴉,用金屬打造,卻不知是什麼金屬?
那隻黑鴉非常輕巧,兩對翅膀平薄如紙,苟雄無意中往上面吹了一口氣,黑鴉的翅膀,竟然啪啪的震動起來。
整隻黑鴉簡直就要凌空飛去。
黑鴉的肚子卻大得出奇,大而輕,連接頭眼的地方,有一列螺旋紋。
苟雄隨手扭了幾下,那隻黑鴉肚便給他轉了下來,肚子裡空的,裡面什麼也沒有。
到底有什麼用?
江一郎也無法回答,苟雄的這個問題。
那兩樣東酉並濁他所有的,甚至,他從來也沒有見過。
他請來總捕頭茅堅。
除了茅堅之外,當然還有其他捕快。
正如荷雄所說的一樣,茅堅並不相依的話。
但他卻相信了苟雄。
因為,他曾經聽過苟雄抓淫賊雪的事。
經過一番調查之後,他就帶著江一郎離開。
江一郎神態從容。
他相信苟雄,一定會很快的替他洗脫這嫌疑。
同來的捕快,件作,將冷血的屍體帶走。
苟雄仍然留下來,他索性在這屋裡休息。
第二天一大清早,苟雄就離開了。
茅堅派來的一個捕快,已等候在門外,這是苟雄的意思。
因為,這地方他完全陌生,需要一個人帶路。
此外還有個捕快在旁,做什麼都方便些。
否則,他這樣一個外地人,實在很難問得出什麼。
那個捕快帶他來到了陳家……
陳家是經營布匹,店名就叫做“陳家布行”。
苟雄找到他們掌櫃,遞給他那一埠扯下來的袖子。
雖然那個掌櫃不認識他,但看見有捕快跟著,便知是官府中人,所以很爽快的回答。
而且還有問必答。
“這上你們店裡賣的嗎?”
“沒有錯!”
“通常每一種織錦,你們織多少塊?”
掌櫃想了一下,說:“每一種織錦我們織四塊,只能做四套衣服,因為,太多就不值錢了!”
“哇操,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這種織錦你們都賣光了嗎?”
“只賣出了兩塊。”
“咦,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這種織錦織好還不到一個月。”
苟雄立刻間:“那麼你是否記得,那兩塊賣給了誰?”
掌櫃頷首說:“記得,他們都是老主顧了。”
“都住在本縣嗎?”
“嗯!”
“哇操,快點告訴我,他們是誰?”
“一個是金凱,金寶樓的老問。”
“還有一個呢?”
“於文裕,水夫人的未來女婿。”
“哇操,水夫人又是什麼人?”
“水夫人你了不知道?”
苟雄搖頭道:“不知道!”
掌櫃的跟他說道:“她是這裡最有錢的查某,在磐石縣中青菜(隨便)找個人一問,相信都可以告訴你,水夫人住在什麼地方。”
對於掌櫃的答覆,苟雄非常滿意。
那種織錦既然只賣兩埠,只賣給兩個人,昨夜他看見從巷裡奔出來的那個書生,如果不是於文裕,就是金凱了。
這兩個人並不難找。
金寶樓就在附近,他決定先去找金凱。
一看見金凱,苟雄掉頭就走。
因為,金凱的身上,正好穿那種織錦的衣服。
那件衣服的兩隻袖子都完整無損,而且他還是一個大胖子。
金凱的體型,幾乎有昨夜那書生的兩倍。
就算他肯將這件衣服偷偷借出去,那個書生也不能穿上身。
“金老問,今個玩什麼遊戲?”
這時候,有六、七名妝扮豔麗,舉止經佻的少女,圍著金凱問道。
看她們的模樣,八成是妓女。金凱笑逐顏開說:“今個嘛!玩個搶銀子的遊戲,你們說好不好啊?”
“好!當然好!”她們異口同聲。
其中一個間:“就不知怎麼搶法?”
金凱笑容不減,回答:“別心急。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啪啪”他拍了兩下手。
此刻有名僕人,疾步進了內廳。
金凱由自己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道:“把它一張張鋪在地上。”
“是!”
那僕人應諾,立刻依言而行。
“哇塞!”
妓女們見狀,不由驚歎一聲。
須臾,僕人把那疊銀票,鋪了約有六尺四方大。
金凱雙眼淫笑道:“嘿嘿!現在咱們可以開始了。”
“金老,是不是用手搶,看我們誰搶得多呀?”
金凱否認的說:“開玩笑,這麼容易那就不好玩了!”
“說得也是!”
有人在旁附和。
也有人說:“難不成,金老問另有名堂?”
“還是你聰明!”金凱摸了一下說話少女的下巴,道:“這些銀子是我金某的父親,用汗水嫌來的,你們如果想得到,也要付出代價”
“金老闆,究竟怎麼玩,您快說呀!”
金凱見她們等不及,譏笑道:“幹嘛?又不是上床,急成這副德性!”
妓女們不由笑了。
金凱鄭重的宣佈說:“這玩法很簡單,除了手之外,你們可用自己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例如:xx子,屁股,去拿這些銀票。”
“你是說….、.”
金凱笑眯眯的道:“憨女人,說的白一點,就是想要銀票的人,把衣服全脫了,光著身子上去,只要身體沾起的銀票,全部歸那人所有。”
“金老闆,您好壞喲!”
“對呀,想這麼惡毒的法子。”
金凱陰笑道;“嘿嘿……”
“話可是您說的?”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苟雄在旁心說:“哇操,像你這種角色,也配跟人家稱君子。”
“我先來!”
“不!,我先!”
妓女們一向愛財,聽到有錢嫌,別說是脫衣,就是叫人幹,她們也在所不惜。
金凱連忙叫道:“別爭,別爭!我有的是銀票,你們一個個慢慢來。”
聞言,她們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說:“春嬌是咱們的大姐,就讓她先表現吧!”
妓女們紛紛點頭。
那叫春嬌的道:“那我就不客氣羅。”
言訖,春橋毫不猶豫,立即寬衣解帶。
一會兒工夫,全身不留寸帛。
胸前肉鼓鼓地,突起一對大Rx房,指如酥,融然欲化,雨彩鮮色乳頭,生動得像在好喘。
苟雄突擊察她的表情。
春嬌水汪汪的雙眸,眨也不眨的注視著那金凱,並露出色魂的本事。
金凱看得呵呵直笑,笑得全身肥肉抖了起來,口裡叫著:“春嬌加油啊!”
由酥胸以至下體,都珠圓玉潤,革集著女性之美。
腰部織細如柳,Rx房,肥臀更顯得飽滿,勾劃出玲瓏曲線。
大腿的肌肉也發達,膝蓋下流線型的腿肚,使踝脛急速收小,一對素足特別的可愛。
腹部十分滑膩,深凹的臍眼,襯托出周圍的豐盈,最迷人之處說是腹底兩肢的交點。
夭壽!
潔白肌膚呈現異色,隆起的土阜間芳草迷離,這是查某成熟的象徵。
看的別說是金凱,連那苟雄也開始血液沸騰,慾火逐漸高燒起來。
春嬌的豐臀,慢慢的坐下地,瞬間工夫即沾起了一張,她拿到唇前一吻。
“五十兩!”
“哎”
當下,引起一陣歡呼。
緊跟著,春嬌躺下地,人如滾筒般,一來一回滾起來。
哇操!玉腿急轉。
雙峰翻騰著。
秘部若隱若現。
像這種活魚生香,比那牛肉場還要動人十倍。
春嬌拼了老命滾著,口中呼呼嬌喘,身上是香汗淋漓。
她心中知道,滾得越快,汗流得就越多,汗一流得多,沾起的銀票就越多。
“大姐,加油呀!”
旁邊有個少女,蹲著幫她收銀票。
“哈哈—一”
金凱看得樂不可支。
苟雄看後難以剋制,馬上轉身走出去。
“沙”
撒泡尿之後,這才好了些,又為江一郎擔起心了。
那個書生既非金凱,應該就是於文裕了。
於文裕住在什麼地方呢?
是否就住在水夫人家中?
縱然不是,到水夫人家中一問,相信也會問得到。
於是,苟雄轉向水家走去。
捕快猶如識途老馬,當下領他去水府。
水府座落於城南。
苟雄和那捕快,沒走到城南,就在街上遇到了茅堅。
茅堅身後還跟個捕快。
他們全都風塵僕僕。
茅堅叫住了苟雄,問:“苟兄要上哪裡去?”
苟雄回答:“水夫人那兒。”
茅堅一怔道;“你認識水夫人?”
“哇操,你以為我是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有這個人。”
“你找她莫非是為了江一郎的那年事。”
“不錯!”
茅堅納悶說:“水夫人與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
“哇操,說實在的,我也並不是找她。”
“剛剛你不是說,要到她那裡去嗎?”
“我到她那裡去,是找她的未來女婿於文裕。””這個人我知道。”
苟雄不急不緩道:“先前,我拿著那幅衣袖去布行,掌櫃的告訴我,那種織錦只賣出了兩幅,一幅賣給會賓樓的頭家金凱,另一幅就是賣給於文裕。”
“會賓樓就是在布行附近,相信你已經見過金凱了。”
“哇操,可惜他並不是我昨夜見到的書生。”
茅堅登時笑答:“金凱本來就不像個書生。”
“所以,我只有去找於文裕啦。”
茅堅卻說:“我認為不必找了。”
“哦廣苟雄怔了一下。
茅堅直言道:“因為,我已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真的還是假的?”
茅堅沉穩的說道:“開始我就假定江一郎收藏著一件貴重的東西,以江一郎這種身份的人,絕不會擁有這樣的東西。”
否則,冷血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打他的主意。所以,我懷疑要是真有此事,那件東西一定不是江一郎本來所有,極有可能是得自他的頭家那裡。”
他停頓了一下,接道:“因此,今早我就去拜訪花炮李,經不起我的危言聳聽,他進去收藏珍室內檢查了一下,結果發現失去了一尊價值連城的玉觀音。”
“哇操!”苟雄驚訝道:“那值多少銀子呀?”
“少說值五千兩,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茅堅雙手一攤,又說:“事情很簡單,江一郎盜去了那尊玉觀音,不小心給冷血知道了,要分他一份,於是就一連追蹤了他三天。”
苟雄淡淡一笑道:“江一郎不是那種人。”
茅堅不以為然說:“表面看來他的確不像,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哇操,照你這麼說,昨夜那個書生又怎樣解釋呢?”
茅堅胸有成竹道:‘也許他是得到了消息,準備打那尊玉觀音的主意,也有可能是偶然路過,看見江一郎殺人,心慌之下,開溜時被你撞見了。”
“這樣雖然說得通.可是你憑什麼肯定,偷去那尊玉觀音的人,就是江一郎呢?”
“在花炮李的收藏室,找到了江一郎進出李家莊的腰牌。”
聞言,苟雄當堂楞住!
茅堅笑眯眯問道:“如果不是江一郎去盜玉觀音,他的腰牌怎會遺落在那裡?”
苟雄沉吟一下,說:“關於腰牌的事,我們先別斷言,還是問問江一郎。”
茅堅並沒有反對。
於是,苟雄先走一趟衙門。
在衙門監牢裡,他見到了江一郎。
一夜不見,江一郎好像老了一年。
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
苟雄看在眼內,輕嘆道:“唉!你昨夜沒有睡好是嗎?”
“我睡不著。”
“哇操!”苟雄不由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叫你放心了嗎?”
江一郎關切問:“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
“進展是有了,可是不利於你。”
江一郎聽了,人頓時涼了一節!
“花炮李的家裡,發現失竊一尊玉觀音,而且在現場還遺有花炮李發給你的腰牌。”
江一郎忙解釋:“我的那個腰牌,一直都掛在家裡牆上。”
苟雄好奇問:“那是怎樣的一個東酉?”
“是一塊長方的木牌子,正面刻著篆寫的李字,背面則是刻二十九三個字。”
“二十九是你的編號?”
“是的!”
“哇操,那也就是說,不用腰牌,你就能進出莊院羅。”
江一郎回憶的道:“本來是要的,不過我在那裡工作了六年,看守大門的人與我已經變成朋友了。”
“早在五年前,他們便再沒有叫我將腰牌拿出來檢驗了,我看見這樣,乾脆就將它留在家中,省得一是時不慎掉了。”
“可是,昨夜我在你的住處牆壁上面,並沒有看見那一塊什麼腰牌呀!”
江一郎思索著道:“但是,在冷血來之前,我好像還看見它掛在牆上。”
“可是,你那一塊腰牌,卻在失竊現場被發現。”
“是不是因此懷疑我,偷去了那一尊玉觀音?”
苟雄懊惱的說:“更慘的是,他們認為冷血追蹤你,就是因為聽到風聲,知道你偷了一尊價值幾千兩紋銀的玉觀音,在打那玉觀音的主意!”
江一郎不禁苦笑道:“我完全不知道,玉觀音失竊的那件事,甚至連那一尊王觀音,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
“如果我有心偷東西,絕不會到現在才偷,更不會只偷一尊。”
’‘哇操,我也是這樣想,但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相信呢?”
江一郎無言苦笑。
苟雄想了一下之後,道:“如果那一尊玉觀音,真的不是你所偷去,這件事就更加複雜了,我不但要找出殺害冷血真正的兇手,還要找出偷出卻一尊玉觀音的人,才能夠還你的清白。”
江一郎望著葡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過,我既然已插手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後才罷手,所以你只管安心啦!”
江一郎感激頷首。
“哇操,只怕要相當時間,茅總捕頭肯通融,暫時不提控你才好。”
這句話卻說給站在他身旁的茅堅聽。
茅堅聽出話意,接口道:“苟兄真認為這兩件事,和他完全都沒有關係嗎?”
“我自信沒有看錯人!”
茅堅輕喝道:“好,憑苟兄這句話,我就寬限他五天。”
“哇操,有五天時間應該可以了。”
他充滿了信心。
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抱著這種態度。
所以這些日子來,一件件事情苟雄都粉到了。
信心,本來就是成功的開始。
苟雄離開衙門之時,已經是正午時分。
他漫步向城南走去。
水府在城南!
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這一次,他只有一個人。
布行那掌櫃的話,他仍然記得一清二楚。
在這隨便找人一問,都可以知道水府的所在,所以他沒再麻煩捕快帶路。
“轆轆..”
苟雄走著走著,冷不防一輛馬車在他身旁停了下來。
雙馬拉的一輛馬車,裝飾得非常華麗。
車把式是個青衣中年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左右都是高牆,這輛馬車停在這裡幹啥?
苟雄他正在奇怪,那輛馬車的窗廉,便給一隻手掀起來。
是一隻細細的玉手。
而這隻手的主人,卻不年輕了,最少也有四十歲了。
她身上穿的,也是一襲草稿藍衣。
車廉子一掀起,她就笑了,笑的還不怎麼難看。
她笑望著苟雄,道:“苟大俠!”
哇操!
她竟然認識苟雄!
苟雄卻不認識她,一怔問:“你是什麼人?我們認識嗎?”
藍衣婦人道:“我姓雷排行第九。”
“原來是雷九娘。”
她抬起了另外一隻手。
雷九孃的那隻左手已經齊腕斷了,卻裝上了一支金光閃閃的金鉤子。
“篤!”的一聲。
那支金鈞子,鉤在窗框之上。
苟雄盯著那支金鉤,問:‘哇操,你怎麼會認識我?”
雷九娘未答,只是嫵媚的一笑。
“這輛馬車挺時髦的,是你的嗎?”
“不,是我主人的。”
“你主人?”
“也是我的表姐。”雷九娘道。
“哇操,你表姐一定很有錢。”
“嗯!”雪九娘道:“否則,怎麼會有這樣拉風的馬車?”
苟雄說:“可是,你卻叫她做‘主人”’“她對非常好,我無以為報,只有做她的保鏢。”
“什麼啊!保鏢?”
雷九娘仔細解釋:“一個人太有錢和,難保另人不把她的主意,為了本身的安全的確需要一個有本領的保鏢跟隨左右。”
“哇操,這一份工作,大概還很輕鬆吧?”
“輕鬆的很,我做了她的保鏢三年,到現在為止,連一個人也沒殺過。”
“哇操,那積了不少陰德。”
雷九娘笑道:“要是,我那柄劍卻快要生鏽了。”
“真的?”
“假的。”
苟雄又問道:“你那個表姐是不是水夫人?”
雷九娘一怔說:“你怎麼會知道?”
“這又有什麼關係?”
“哇操,好像你這種保鏢,不是水夫人那富婆,恐怕還請不起喲!”
雷九娘笑而不答。
苟雄試控的道:“你這樣突然叫,人將馬車停在我身旁,莫非是水夫人的意思?”
“原來你還是個天才兒童。”
“嘿嘿,水夫人想見我嗎?”
“嗯!”雷九娘點頭。
苟雄問道:“哇操,我認識她嗎?”
“相信不會認識,她也只是聽說過你的大名而已。”
“那麼,她為什麼要見我呢?”
雷九娘說:“當然有她的理由。”
苟雄故意道:“我卻沒見她的必要。”
雷九娘自信的說道:“可是,我已經跟她擔保,只要找到你,你一定會隨我去見她。”
“哇操,你想要打鴨子上架?”
雷九娘冷冷地道:“除非你不想多知道一些,關於江一郎的事情。”
“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何不隨我去見她問清楚。”
苟雄遂道:“哇操,不瞞你說,我也正想要去找她。”
雷九娘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