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群豪在武當派用膳,費慕鵬在盛情難卻之下,與十位掌門人坐在首桌邊用膳邊聽他們的奉承。
哇操!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青年才俊……一大筐恭維字眼不由令他的全身“雞母皮”闇跳不已!
費常虹六女在鄰席目睹他的尷尬神情,不由暗笑!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費慕鵬以為可以鬆口氣了,卻聽清宏道長含笑起身,道:
“請各位移駕敝派議事廳吧!”說完,先行轉身離去。
費慕鵬朝六女作個苦笑神情,立即跟著行去。
他已陪著十位掌門人坐在幽雅的廳中,立聽清宏道長道:“貧道有一件重要之事,需徵求各位的同意。”
群豪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何事,立即含笑不語。
清宏道長續道:“當今武林經過這些年來的紛爭及昨夜一役,已經元氣大傷,這一切全是貧道無能。
“為了及早整頓武林及恢復各派的元氣,貧道打算把武林大會簡化為此時之聚會,不知諸位有何卓見?”
淨心大師立即點頭道:“貧僧贊成!”
清宏道長又道:“費少俠之武功及人品,各位已經有目共睹,貧道打算推舉他繼任武林盟主,不知各位有否異議?”
淨心大師諸人立即一致贊成:費慕鵬紅著臉道:“在下年輕識淺,恐怕會辜負諸位前輩的厚望,因此,懇請諸位前輩收回成命。”
清宏道長搖頭,道:“少俠,您別推辭了,貧道相信各派高手在目睹你的武功及奮勇犧牲精神,一定會鼎力支持的!”
“這……”
“少俠,盟主之職甚為艱鉅,貧道原本不該如此勉強你,不過,為了武林安危及天下蒼生,請你惠予答應。”
“這……這……”
清宏道長正色道:“少俠,目前整頓武林之最佳時機,你又最有資格擔任整頓工作者,你不妨放手施為!”
“可是,我如此年輕……又默默無聞!”
“對事不對人!當初締盟之時,各派早就簽妥十二條共同約章,任何幫派或各人萬一誤蹈,盟主有權予以處分!”說完,立即轉身自櫃中取出一個長形錦盒。
鐵盒一開,各派掌門人倏然起立。
費慕鵬跟著起身一瞧,立即發現盒中擺著一本小冊子及一支小旗。
清宏道長打開小冊子,道:“少俠,你瞧瞧這十二條約章吧!
想起來慚愧,各大門派在這些年來即已違反不得私鬥之規章了。“費慕鵬瞧了一陣子之後,點頭道:“哇操!訂得挺齊全的哩!
不過,處罰規則訂得太嚴了,難怪道長會不忍執行!““唉!貧道太優柔寡斷了!太辜負這面令旗了!”說完,緩緩地抽開那面三角令旗。
那令旗乃是一面三角形綢布,布上正面繡著武林盟主四個金字及一條栩栩如生的騰雲金龍。
背面則畫著斑斑血字,乃是當初締盟十位掌門人之血書。
清宏道長收妥令旗及小冊子,道:“少俠,貧道打算當著各派高手將此份盟主信物移交給你,請移駕吧!”
眾人立即含笑跟了過去。
他們剛走到三清宮殿前,立即發現群豪及武當派弟子已經聚集在清理乾淨的寬敞廣場之中。
清宏道長朝他道:“請!立即與他並肩站在殿前臺階上面,其餘的九位掌門人立即站在各派之前面。
費常虹六女則與南宮義站在一起含笑瞧著他。
他畢竟尚是一個大孩子,面對此種正式的大場合,不由得尷尬萬分!
清宏道長朝眾人逐一掃視之後,倏地取出令旗一揚,綢布隨風輕飄,那條金龍冉冉欲飛,群豪立即拱手喝道:“參見盟主!”
“免禮!請聽本盟主最後一道命令!”
群豪立即挺胸瞧著他。
清宏道長寡聲道:“本盟主方才與九位掌門人會商決議恭請費慕鵬少俠繼任盟主,誰有異議,請儘早提出來!”
群豪立即默默地盯著費慕鵬。
“好!既然各位毫無異議,貧道就將令旗交給費少俠,請各位今後服從他的指揮,違者按規章議處。”說完,收旗人盒,再以雙手遞給費慕鵬,然後,掠到武當派弟子身前。
費慕鵬正在尷尬之際,群豪已經宏聲行禮道:“參見盟主!”
“哇……這……免禮,免客氣!”說完,雙頰已經火燙!
十位掌門人立即一一上前道賀。
南宮義率領六女站在他的身旁陪著他向群豪致謝一陣子之後,突見一隻信鴿疾飛而來。
一名丐幫弟子揚臂撮唇異嘯數聲,那隻信鴿立即飛人他的手中,立見他自鴿腳取出一個小竹管遞給丐幫幫主。
丐幫幫主打開一瞧,立即欣喜地上前,道:“盟主,捷報,恭喜你啦!”
費慕鵬匆匆一瞥,朗聲念道:“盡殲萬紫幫及血手黨高手,樹倒湖猻散,血堡已經付之一炬!”
群豪立即歡呼出聲!
費慕鵬與十位掌門人商議一陣子之後,決議先請各派回去整頓,俟他決定居住何處之後再通知十位掌門人。
於是,眾人在殷殷珍重聲中告別了。
費慕鵬及六女在丐幫安排之下,搭乘一輛密篷雙騎馬車快馬加鞭地朝金陵方向疾趕而去。
費常虹含笑道:“鵬,恭喜你出任盟主!”
“哇操!不好玩!挺彆扭的哩!琪,你的傷勢怎樣了?”
沈琪含笑道:“好多了,不過,可能要休息三、四天哩!”
南宮菁菁含笑問道:“肋骨有沒有斷?”
“沒有!不過,受創較重!”
“只要肋骨沒斷,不出半個時辰即可復原,鵬,把萬年寒劍借給我使用一陣子。”
費慕鵬啊了一聲,立即想起她曾以它替南宮義打通穴道之事,於是,欣喜地取出萬年寒劍遞給她。
“琪妹,請寬衣吧!”
沈琪立即羞赧地褪去外衣。
南宮菁菁以劍光將傷口藥粉剔淨之後,含笑道:“琪妹,你先運功,非經我吩咐,暫勿停止!”
沈琪立即吸氣閉眼調息。
片刻之後,南宮菁菁以劍身在沈琪的全身大穴逐一貼附,然後來回地在傷口附近緩緩地移動著。
費慕鵬諸人在旁目睹沈琪右肋傷處之紅腫逐漸消褪,不由暗贊萬年寒劍之奇妙功效!
不久,她傷處紅腫已經完全消失了,南宮菁菁將它放在沈琪的手中,低聲道:
“琪妹,置於氣海穴繼續調息吧!”
沈琪點點頭,將它置於臍下,默默地運功調息。
***翌日黃昏時分,馬車抵達金陵神騎幫聯絡站了,他們七人一下車,徐詩芳三人已經含笑相迎。
費慕鵬剛看見院中站了百餘名身裹紗布之各派高手,立見他們躬身行禮,道:
“參見盟主!”
“哇操!不敢當!請免禮,免得又扯裂傷口。”
“是!”
他一見他們尚站在原地,立即關心地道:“各位負傷在身,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立即率領九女進入廳中。
徐詩芳三女帶著他們進入小喬的房中,他們立即發現她已經恢復女貌,神色灰敗地躺在榻上休息。
費慕鵬忙上前問道:“娘,你怎麼啦?”
小喬苦笑道:“中了兩劍,三掌,又連續拼鬥,導致失血過多,力乏昏倒,現在已經好多了!”
“娘,孩兒助你恢復些元氣吧!”
“別浪費真氣!”
“哇操!沒關係啦!邪不勝正,你來吧!”
南宮菁菁手持萬年寒劍,柔聲道:“娘,它可以活血導氣及神凝筋脈,你只要提氣固。守丹田即可!”說完,朝費慕鵬一瞥。
費慕鵬諸人立即離去,不過,徐詩芳及倪琴卻留下扶住小喬,方便南宮菁菁施治。
沈葳葳帶著他們進入客房,立即看見裘景揚夫婦神色灰敗地躺在榻上休息。
他們二人一睜眼,費含煙立即露出笑容。
費常虹三人忙跪在榻前。
“起來!別這樣子!”
費常虹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子之後,三女立即扶起他們二人靠坐在榻壁,立聽費含煙激動地道:“鵬,鵬兒,他……
他……“
過度欣喜之下,她居然說不出話來。
費常虹含笑道:“爹,十大門派掌門人已經敦請你們的賢婿出任武林盟主,你瞧瞧盟主令旗吧!”
費慕鵬立即自懷中取出錦盒遞了過去。
裘景揚二人一見令旗,立即欣喜地雙眼浮現淚光。
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眾人回頭一見是皇甫靖,剛轉身行禮,立聽他哈哈笑道:“好鵬兒,果然了不起!”
話未說完,立即湊上前去打量令旗,同時又道:“不錯!它正是至高榮譽的武林盟主令旗!哈哈!”說完,立即坐在椅上。
眾人分別在榻沿及椅上坐定之後,皇甫靖又道:“玄武湖一役多虧親家及親家母幫忙,否則非全軍覆沒不可!”
裘景揚苦笑道:“愚夫婦錯估血堡會有伏兵,導致大夥兒傷之甚重,至今心中難安哩!”
“哈哈!你們不是傷得更重嗎?若非喬幫主及你們拼命地阻擋,大夥兒至少要多傷亡四五十人哩!”
費慕鵬一見他們自動地攀起親來,心中一喜,立即問道:“爹,談談玄武湖一役吧!”
“好!這是我今生遇見的最慘烈拼鬥,雙方剛列陣,親家及親家母立將萬紫幫副幫主及四名頂尖高手擺平。
“接下來就是大拼鬥,大混戰,一直拼了一個半時辰,我方原本已經勝利在望,卻衝來了二百餘名血堡高手。
“血堡武功果然凌厲,所幸親家、親家母及喬幫主纏住那十名頂尖高手,才暫時穩住局面。”
“不過,在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情況立即告急,我這兩處劍傷及一處掌傷,就是在那時留下來的。
“正在危急之時,神騎幫及丐幫弟兄們突然採取同歸於盡的招數,由兩三人與一名血堡高手血拼。
“哈哈!這招果然有效,連那些尼姑、道士及和尚也用上了,雖然傷亡慘重,卻宰光了那批人哩!”
費慕鵬聽得熱血沸騰,握拳道:“我一定不容許這些傢伙繼續在武林之中耀武揚威!”
“哈哈!夠魄力!你放心!經過這次‘大掃除’之後,沒有人敢再出來耀武揚威了,談談武當山之役吧!”
費慕鵬立即扼要地將武當一役說了出來。
皇甫靖驚喜地道:“不簡單!我看如來聖童這老鬼一定死得莫名其妙也十分不甘心哩!”
裘景揚點點頭,道:“不錯!若非鵬兒及令嬡出其不意地下手,當今武林恐怕無人奈何得了他哩!”
***三日之後,群豪相繼恢復不少的功力,費慕鵬設宴招待他們之後,含笑道:“各位,告訴你們一件秘密!”說完,含笑朝坐在身邊的小喬點點頭。
小喬立即含笑起身,同時卸去臉上之易容。
群豪及神騎幫近百名好手下乍見她不但是女兒身,而且美若天仙,不由為之一怔!
“各位,她正是家母,一個很偉大的女性,不過,她已經決定退隱,幫主一職由我接任,可有人反對?”
神騎幫好手立即起身鼓掌表示歡迎!
“哇操!銘謝支持!請坐!”
眾人坐下之後,費慕鵬又道:“我打算仍把此地作為神騎幫聯絡站,另外在玄武湖畔購地搭建神騎幫總舵……”
丐幫幫主田忠煌起身道:“此事可否交由本幫代理?”
“哈哈!行!你們出力,我出錢,謝啦!”
“多謝盟主賞臉!”
“哈哈!我甚為好客,記住多蓋些客房!”
“是!”
“各位繼續在此地療養,我必須先回一趟揚州哩!”
說走就走,在丐幫弟兄沿途供應馬車接運之下,他們終於在正月二十六日中午返回揚州了。
三輛馬車剛在倪家大門外停妥,立見阮氏跑到費慕鵬的身前,低聲道:“小鵬,有人找你,已經等了一天一夜啦!”
“哇操!是誰呀?”
“不知道!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夥子哩!另有十二名老先生跟隨哩!”
“他目前在何處?”
“在你的書房中,他一來到此地,除了吃、喝、就一直待在書房中,我聽小湘說他一直在看你的畫哩!”
“好!我去瞧瞧他!”說完,立即帶著九位愛妻及小喬朝後面行去。
倪順及倪虎則興致勃勃地向阮氏敘述金陵之行情況。
他們九人剛走近竹林,立即看見一位青袍老者在竹林中散步,那人一轉身,立即含笑掠了過來。
肩未晃,衣未揚,一掠即達三丈餘遠,這份精湛的輕功立即引起費慕鵬諸人的注目。
那人停在他面前六尺遠處,含笑道:“老夫程柏仰,請問少俠是否為新任武林盟主費少俠?”
“正是在下,請問老先生有何指教?”
“敝上仰慕少俠之畫技,專程來訪,請恕冒昧之罪!”
“老先生太客氣了,請!”說完,立即跟他行去。他們繞過老屋院中之後,立即看見那些婢女脆呼:“主人,夫人,您們回來了?”同時欣然出迎。
費慕鵬含笑朝她們點點頭,朝程柏仰道:“老先生,請人內一敘吧!”
“不!老夫不便入內,請!”
費慕鵬疑道:“那……老先生你在何處膳宿?”
“宿於四周林中,膳食方面惠蒙她們供應!”
“哇操!那待會一起用膳吧!”
“別客氣!請少俠先與敝上見面再說吧!”說話之間,倏見一位身著寶藍綢袍,俊逸脫俗,身材瘦削挺拔,年約雙十的青年已經走了出來。
他瞧了眾人一眼,含笑拱手道:“在下趙慕秋,久仰公子的畫,才冒昧造訪及擅自居住,尚祈海涵!”
“趙兄客氣了,請人廳再敘吧!”
入廳之後,費慕鵬先介紹九位愛妻,才問道:“小弟一向名不見經傳,越兄為何會獲悉我小名及住處呢?”
趙慕秋含笑自袋中取出一封信,朗聲道:“小弟蒙阮大人推介,特來求教,推介函在此,請惠閱!”
費慕鵬接下後,正欲拆閱之時,突聞信中飄出一縷幽香,不由暗忖道:“這不是……”
他立即朝她一瞥。
她卻坦然含笑道:“費兄,有何不妥嗎?”
那潔白整齊的貝齒立即又使他一怔!
他輕咳一聲道句:“沒事!”立即拆閱。
鵬兒:好友之子幕秋君素好繪畫,他在偶然目睹你之大作後,頓生求教之意,吾特書此函,望汝多費心指教。
阮文明敬筆他唔了一聲,剛欲啟口,突覺有異,立即輕咦一聲!“費兄,有何不妥嗎?”
他將信遞還給對方,道:“趙兄,小弟可否請教一個問題!”
趙慕秋將信收下,含笑道:“請說!”
“此封信真的是敝大舅所寫的嗎?”
“這……小弟不清楚,因為,此信乃是阮大人交給家父的。”
費慕鵬正欲告知這封信乃是阮文昌之筆跡時,倏聽耳邊傳來一股蒼勁傳音道:
“鵬兒,別揭破內情!”
他略一思忖,突然想起傳音之人乃是叔公皇甫仲賜,不由忖道:“哇操!叔公怎會趕來此地呢?姓趙的是何來歷呢?”
倏聽趙慕秋詫問道:“費兄,你方才為何會對那封信起疑呢?”
“哇操!小弟只是覺得敝大舅為何那麼客氣呢?”
“阮大人一向溫文儒雅,對任何人皆很客氣呀!”
“唔!恕小弟只與他相處數日,相知甚淺矣!”
“費兄,小弟渴盼能夠及早恭聆教益,可否立即賜教?”
“這……此時已近用膳時間……”
“小弟不餓,請吧!”
費慕鵬不由怔道:“哇操!此人好大的架子,好似在指使下人哩!”他立即望向九位愛妻及小喬。
小喬悄悄地傳音道:“鵬兒,對方是女兒身,別胡來!”
他似遭雷劈,立即傻眼了!
哇操!怪不得那封信會有處子幽香!
哇操!怪不得明明是二舅之字跡,卻故意寫上大舅之姓名,二舅分明在暗示對方的身份嘛!
哇操!叔公是密探副統領,卻吩咐我別再問下去,看來這個“馬仔”的來頭一定不小哩!
倏聽小喬又傳音道:“鵬兒,她已上樓了,快去吧!”
他吸了一口氣,立即起身行去。
他在行走之際,清晰地聽見樓上輕細的腳步聲,立即忖道:“哇操!這個‘幼齒仔’之功力不弱哩!”
他立即決定要莊敬自強及處變不驚。
不過,當他進入書房發現對方已經站在畫架後面作畫之時,他仍然禁不住一怔!
對方卻含笑繼續作畫。
他走到畫架旁一見對方正在勾劃輪廊,而且自己赫然變成“模特兒”,立即默默地瞧著。
那穩健的筆法及細膩的勾挑使他暗暗心折,尤其那對隱含威儀的鳳眼在張合之間,更是令他傾服。
他就站在對方的旁邊瞧著對方作畫。
對方似乎也很喜歡他這樣子,於是,立即繼續專心作畫,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完成了素描。
“哇操!好才華!太逼真了!”
趙慕秋放下畫筆,搖頭道:“不!我仍然覺得有某處不妥,可是,卻偏又不知道出自何處?”
費慕鵬指著畫中人之嘴角及雙眼,道:“趙兄,你是不是覺得小弟應該冷傲些,才符合你的理想呢?”
趙慕秋的雙眼異采一閃,瞧了他一眼之後,點頭道:“不錯!
武林盟主何等的崇高及尊貴,不宜太隨和,否則,難以統御三教九流。““哇操!請恕我直言!我原本無意要出任武林盟主,因為,我出身微薄,不但年輕才疏學淺,而且沒有群眾基礎。
“不過,目前武林元氣大傷,若再紛爭下去,一定會滅絕,所以我暫時出來穩定一下這個局面。
“我只希望他們在幫派中恢復元氣及培育下一代,我並不希望領導他們做些其他的事情。”
“我自願當個跑腿員、服務員,因此,我必須很隨和,不宜高高在上,請原諒我的這一番直言!”
“你真是最特殊的武林盟主,居然放棄盟主的大權,你不怕他們認為你太嫩可欺嗎?”
“不會!他們皆是歷劫倖存者,絕對不會有此種念頭,如果有人敢如此的話,我會好好的和他聊聊的!”
“聊聊?如何聊?”
“先軟後硬,我一向不惹事,不怕事!”
“喔!看來我還錯估你哩!”
“你客氣了!趙兄,你的才氣橫溢,不過,稍嫌纖柔,這幾條線段就有這種現象,對嗎?”
他佩服地道:“不錯,小弟早就有此感覺,雖然想改進,可是,卻無法克服,你是否可指點一二?”
“沒必要!真的沒此必要,你不妨讓這份纖柔秀氣盡情地發揮,效果一定會令你滿意的!”
他立即企盼地凝視問道:“真的嗎?”
“馬上試試看吧!請!”說完,立即帶著他走到另外一個畫架旁。
趙慕秋卻走到窗旁默默地遙望著那片竹林。
費慕鵬怔了一怔,深深地瞧了他一陣子之後,拿起畫筆迅速地開始作畫,不到半盞茶時間,立即完成草圖。
他又深深地瞧了一陣子,立即全神作畫。
好半晌之後,趙慕秋徐徐地吁了一口氣,偏頭一見費慕鵬正在作畫,他立即好奇地走了過去。
當他看見畫中人之際,倏地神色一變!
原來畫中人之相貌與他頗為相似,不過,卻是秀髮垂肩、一身白色衫裙,正在一座華宅院中舞劍。
他警覺地吸氣穩住情緒,含笑道:“費兄,你的畫技令人心折矣!”
費慕鵬輕輕地搖頭道:“全憑意會揣測,出入太大矣!”
“費兄,你的話中有話,莫非……”
“越兄你別誤會!小弟別無他意!”說完,就欲撕下畫紙。
趙慕秋急忙道:“住手!”同時按住他的右掌。
雙掌甫接觸,趙慕秋倏地全身輕震,縮手退到一旁。
費慕鵬將畫筆朝架上一擱,立即轉身望向窗外。
趙慕秋默默地望著那副畫。
好半晌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卸下那副畫,然後開始作畫。
他畫得很柔!很緩!很專心!
不久,費慕鵬轉身走了過來,他朝畫紙一瞧,立即身子一震,脫口道:“好美!
好柔喔!”
趙慕秋露齒一笑,繼續作畫!
費慕鵬站在一旁欣賞,偶爾提出自己的觀點,他立即含笑修改,直到黃昏時分,方始擱筆。
一幅天仙美女閨中操琴彩畫栩栩如生地完成了,趙慕秋瞧了好一陣子,道:
“這幅畫真的是我的作品嗎?”
“不錯!集真善美於一身的佳作!能否……”
話未說完,倏然住口!
他知道這幅畫的主角就是趙慕秋自己,他衝動地想要一睹趙慕秋的廬山真面目,不過,旋又剋制住了!
趙慕秋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全身一顫之後,低頭蚊聲問道:“你……你知道我是女兒身了嗎?”
“我……我……對不起!”
她的羞態反而使他暗感不妙,慌忙出聲道歉。
她卻低聲道:“用膳吧!”立即低頭離去。
他又朝那副畫瞧了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步人大廳,立即看見小喬及九女已經陪著趙慕秋坐妥,在趙慕秋與費常虹中間主位則空了出來。
他擠出笑容朝她們點點頭,立即在主位上坐下。
九位婢女立即在旁侍候。
原本該嘻笑連連的晚宴,由於多了一位神秘的趙慕秋立即顯得文文靜靜的,最覺彆扭的人莫過於費慕鵬了。
因此,在婢女送上水梨,他吃了一片之後,立即起身含笑道:“請慢用!在下失陪了!”同時朝房中行去。
他先洗個痛快的熱水澡,然後,站在窗旁望著黝暗的窗外,卻是滿腦子的問號。
這些問號全繞著趙慕秋打轉,他忍了又忍,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又默默地朝書房行去了。
他剛開門,立即看見趙慕秋雙眼灼灼地站在畫架旁盯著自己,那炙熱的眼光,立即使他內心一顫!
他立即低聲道:“對不起!”就欲關上門。
卻聽一聲清脆的“等一下!”他不由一陣暈眩!哇操!好清脆的少女音喔!
一陣幽香剛撲鼻,趙慕秋已經飄到他的眼前,而且以炙熱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瞧著他。
他被瞧得陣陣暈眩,心兒狂顫,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半晌,趙慕秋的雙掌在臉上一陣輕搓,取下一張易容薄膜摘下那頂軟帽之後,滿頭秀髮及亦嗔亦喜面孔立即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由令他瞧得全身一晃,好似被兜心揍了一記雄渾掌力。
她卻羞赧地低聲道:“原諒我瞞了你!”
“哇操!沒……沒關係!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我…”
“不!先聽我把話說完吧!我是當今皇上的長孫女宜蘋公主,我是從阮文明處獲悉你的消息。
“我很欣賞你的畫,因此特來瞧瞧!想不到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的才華委實令我傾折!”
“哇操!雕蟲小技,貽笑行家矣!”
“你太客氣了!午後作畫期間令我感受良多,你可否再為我繪幅畫供作永遠的留念?”
“這……公……公主午後那幅畫已是佳作,在下不敢再班門弄斧!”
“不!旁觀者清,勞個駕吧!”說完,徑自走到那櫃前取出那把古琴。
她將古琴朝桌上一擱,稍一調絃,立即鳳眼炙熱地望著他撥出一串悠揚、輕快的音符。
他緩緩地走到畫架前,聆聽好一陣子的琴音之後,拿起畫筆似快刀斬亂麻般迅速地移動著。
不到盞茶時間,一副美女奏琴圖已經出現於畫紙中,他剛退後一步,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掠了過去。
“天呀!太完美!太傳神了!我……我…”
激動之中,她倏地轉身投入他的懷中。
他好似被一枚百噸炸藥炸中般,身子一晃,“砰”一聲,結結實實地仰摔在地上。
他剛張口欲叫,雙唇卻已經被她的櫻唇封住,面對這種“突襲”,他醉茫茫了!
他昏沉沉了!他只知道緊摟著她,貪婪地吸吮著她,而且由櫻唇逐漸地蔓延到她那張嬌顏的每一寸肌膚!
緣乎?孽乎?他全都甩了!
出身於至尊深宮,一向眼高於頂的她乍見文武全才、貌逾潘安的他,立即如痴如醉了!
方才那些音符已經訴盡她的愛慕之意了!
他的雙唇沿著她的嬌顏進入粉頸,然後又侵襲向雪白如脂的酥胸,兩顆心兒狂跳不已了!
一不作,二不休,他開始替她“解除裝備”了!
她在興奮及緊張之中,全身連顫,藕臂卻緊摟著他那結實的身子,雙眼更炙熱地盯著他。
他不停地愛撫,吸吮著她的胴體,直至將她剝得全身“清潔溜溜”之後,才抱她進入屏風後面的錦榻上。
芳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一陣火辣辣撕裂般疼痛立即使她的神智一醒。
他卻在此時再度開始封住她的櫻唇及攀越雙峰,雙重刺激之下,她整個地豁出去了。
她任由他如何擺佈了!
他也不負她之厚望,在熱情的愛撫之中,替她除去“破瓜”
之不適,開始帶她進入“仙境”。
他如識途老馬般帶她飛翔於飄渺仙境之中,直到她淚流滿面,香汗淋漓,才停了下來。
她羞赧地瞥了他一眼,立即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拿起枕旁之毛巾輕柔地替她拭去汗水及淚水之後,將被覆身,摟著她慢慢地進入夢鄉。
一個時辰之後,他輕輕地制住她的“黑甜穴”起身著衣之後,立即默默地朝樓下大廳行去。
他剛入廳,費常虹九女立即起身低聲道:“恭喜!”
他滿臉通紅問道:“娘呢?”
費常虹含笑道:“在前面廳中與荊大人會談。”
“哇操!這個漏子不小哩!她是公主哩!”
“你呀!色膽包天斬首示眾!株連九族啦!”
“哇操!別唬我啦!”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憐葳妹腹中那無辜嬰兒要跟著完蛋,你呀!這回穩死啦!”
“哇操!黑白講!我不信!小琴,你說實話!”
倪琴窘紅著臉道:“我……我不知道!”
“哇操!你騙人,快說實話!”
倪琴望望諸女,苦笑一聲,立即低下頭。
費常虹低啐一聲,道:“別欺侮人啦!解鈴仍需繫鈴人,只要她肯跟你,那就天下太平啦!”說完,咯咯連笑不已!
費慕鵬道:“好呀!你敢逗我,看我如何收拾你!”上前拉住她的纖腰,又朝雪臀一搭,抱起她匆匆地掠去。
諸女不由脆聲低笑著。
費慕鵬抱她人房之後,手一伸立即在她的雙峰揩油,逗得她咯咯連笑,邊掙扎邊寬衣解帶。
沒隔多久,兩人便光溜溜地上榻了。
她翻身上馬闖入“禁區”之後,低聲問道:“鵬,公主玩起來會不會比較過癮些呢?”
“哇操!不好玩?太緊張了?”
“咯咯!不好玩!太緊張了!”
“咯咯!我聽她的咽喉聲音,好似很樂哩!”
“哇操!當然樂啦!你們這些老將都樂不思蜀,她能不樂嗎?”
“她……到後來好似……很浪哩!”
“哇操!那是情不自禁啦!你當初還不是一樣,對了,婷和薇怎麼沒有進來和你聯手作戰呢?”
“咯咯!你享受不到這種妙味啦!”
“哇操!啥米意思?”
“她們有喜啦?”
“天呀!是真的呀?”“當然是真的啦!珠妹及琴妹及芳妹也湊熱鬧哩!”
“哇操!真……真的嗎?”
“是呀!娘已經鑑定過啦!”
“哇操!好輝煌的成果呀!虹,你該加油啦!你是大姐哩!”
“討厭!人家已經夠緊張的啦,別再害人家更緊張嘛!”
“好!好!我不說!”
“鵬!她美不美呀?”
“美!不過尚遜你一籌!”
“討厭,別逗人家白高興啦!”
“哇操!天地良心!我不相信有人會比地獄雙嬌美麗!”
“胡扯!珠妹就不遜於人家!”
“不錯!她是不遜,不過並沒有超越呀!所以,你還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尤其這份嫵媚……”說完,在她的雙峰輕輕地握揉著。
她又問道:“鵬,告訴我,咱們十人之中,哪個人最能帶給你妙趣?”
“哇操!各具千秋啦!”
“說一下嘛!”
“你!”
“討厭!又在逗人家啦!”
“哇操!真的啦!既美麗,又熱情,誰擋得住呀!”
“討厭!你就擋得住,而且擋得人家……哎唷……好酸喔!”
說完,好似“瘧疾”發作般哆嗦著。
“虹,你今晚怎麼如此罩不住呀?”
“人家好想你,一下子全耗光了嘛!”
“哇操!會有這種事情呀?那我該再去找誰呢?”
“去找菁妹吧!琪妹好似尚未痊癒哩!”
“虹,我送你一程吧!”說完,身子一翻,讓她美得冒泡,樂得發透,瘋狠地扭動及吶喊了!
好不容易將她轟垮之後,他倏地一陣哆嗦,立見她欣喜地道:“鵬,你怎會…
…”
他親了她一下,道:“虹,我已能收發由心了!”
“哇操!這……這麼棒……呀……”
“哇操!你怎麼也會套用我的口頭禪啦?”
“咯咯這叫……夫唱……婦隨嘛…
“哈哈!有意思!”
兩人彼此愛撫一陣子之後,費常虹催道:“鵬,回去陪她吧!
畢竟她一向處尊養優,別欺負她嘛!“
“再讓我多摟摟你嘛!”
“鵬,明早她起來之後;你帶她到客房來,我會替她準備盥洗及新衫,免得她不習慣哩!”
“虹,你真是設想周到哩!”
“準叫人家是大姐嘛!”
***午後的陽光分外得柔和,趙慕秋伸個懶腰,鳳眼一睜,一發現置身於陌生之處,她先是一怔!
繼而,她馬上想起昨夜之事,她倏地向左右兩側張望,然後,一挺腰,打算起身下榻。
下身那陣裂疼立即使她皺眉躺回榻上。
片刻之後,她緩緩地起身下榻之後,她立即為自己的渾身赤裸感到陣陣羞澀及難為情!
尤其,當她瞧見被褥上之斑斑落紅及穢跡之後,她更是羞喜得滿臉通紅及一陣臊熱。
倏見榻柱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挺拔有勁之字跡道:“秋,浴室中有香湯及新衣,鵬。”
她心兒一甜,步人榻旁之小房,果然看見一桶熱水及疊妥之乾淨中衣及白袍。
她關上木門,羞澀地衝洗身子之後,一出門,立即看見榻前桌上擺著一個小砂鍋及一張字條。
“愛,就是把它吃光光!”
她打開鍋蓋,立即發現裡面擺著一碗又熱又香,自己最喜歡吃的蓮子羹,她的心兒又是一甜!她果真努力地把它吃個精光,然後走出屏風外。
她立即發現費慕鵬正在含笑作畫,她正羞赧之際,他已經柔聲道:“秋,過來瞧瞧!”
她趨前一瞧,立即鳳眼一亮,道:“好美喔!我不配!”
他牽著她走到榻前鏡旁,柔聲:“秋,瞧仔細些!配不配呢?”
說完輕輕地將她摟人懷中。
她羞喜地立即低頭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摟著她坐在榻沿,柔聲道:“秋,恕我昨夜褻瀆了你!”
“鵬,別如此說,跟我人京一趟,好嗎?”
“理該如此!何時動身呢?”
“由你安排吧!”
“好!咱們先去見見娘及虹她們吧!”
“我……我好……尷尬!”
“秋!沒啥難為情的!都是自己人嘛!”說完,輕輕地摟著她站了起來。
他們步人大廳之後,立即看見小喬及費常虹諸女和十二位老人,正在品茗歡敘,他立即輕咳一聲。
那十二位老人忙起身行禮,道:“卑職參見公主!”
趙慕秋羞澀地低聲道:“諸位別多禮,請坐!”
小喬含笑牽她坐在身邊,道:“公主……”
趙慕秋低頭道:“娘,請直呼秋兒之名吧!”
“好!秋兒,荊大人已經向我提及你出京之原因及經過,我先欣喜能夠締結這段良緣。
“這是費家之榮幸,亦是武林同道之光榮,不過,鵬兒不諳宮中禮儀,你可要多加幫忙。”
“秋兒知道!皇甫副統領(指皇甫明珠之叔公皇甫仲賜)和二位阮大人亦會指點的。”
“很好!此外,鵬兒目前已是武林盟主,必須經常在外奔波,因此,無法在京城定居!請代向皇上稟呈。”
“秋兒知道。”
“好!虹兒,你們姐妹們好好地去聊聊吧!”
費常虹九女及趙慕秋立即起身行禮,然後步向竹林。
小喬含笑道:“鵬兒,荊大人他們十二人奉命護送秋兒來到此地,你該好好地表達謝意!”
費慕鵬立即起身一一行禮。
大內密探統領荊紹璋立即含笑道:“卑職有一件事必須向駙馬直言,請多加海涵!”
那聲“駙馬”立即令費慕鵬滿臉通紅地道:“請說!”
“皇上遠在京城卻一直心懸天下蒼生福祉及武林動亂,駙馬身為武林盟主,可要替皇上分擔憂勞。”
“請指示!”
“宏揚武學,除魔衛道!”
“多謝指點!我會全力以赴的!”
“卑職出身於點蒼,欣睹武林出現駙馬這顆彗星,甚盼你仰禮天心及皇上聖意,造福武林及黎民。”
“我會全力以赴的!”
荊紹璋立即欣慰地點了點頭。
皇甫仲賜輕咳一聲,道:“稟駙馬,卑職有私事請示!”
“叔公,別這樣子,請吩咐吧!”
“咳!皇甫世家如今只剩下令岳一人,他已經不再續絃,因此,延續皇甫煙火之事可能要落在珠兒的身上了。”
“叔公,請明言!”
“欣聞珠兒已經有喜!可否在她日後分娩第二名男嬰之時,過繼給皇甫世家以繼承皇甫世家之煙火?”
“理該如此!”
“謝謝!謝謝!”
“叔公,你太客氣了!”
“鵬兒,你打算何時人京?”
“叔公,您說呢?”
“皇上一定正在心懸公主此行之結果,因此,如果時間許可的話,最好早一點入京!”
小喬立即含笑道:“鵬兒,明早動身吧!”
“好吧!”
“好!你陪荊大人他們好好地聊聊,我去吩咐小湘她們多做幾道佳餚,今晚好好地慶賀一下吧!”說完,朝荊紹璋諸人頷頷首徑行離去。廳中立即洋溢著歡樂喜氣。
《全書完》——
小說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