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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矢志扶持 真情萌愛念 金針度劫 怪症觸芳心

    衝出來的是韓重山夫妻,他們二人與四名捕快四名衛士圍攻弘法大師,四名捕快武功甚低,霎眼之間,全給弘法大師打得重傷,其他四名衛士,不及半個時辰,也相繼倒地。韓重山夫妻大驚,拼力抵禦。弘法大師的武功,僅在少林三老之下,韓重山夫妻雖然是一等一的好手,也佔不了半點便宜。但弘法大師卻是給他們纏上了。

    纏戰一久,弘法大師心頭煩躁,誠恐敵方尚有高手。暗運內家真力,陰掌向內一圈,長拳搗出。少林寺神拳無敵,韓重山橫掌一擋,哪擋得住,“砰”的一聲,拳風己掃中右肋,龐大的身軀直給震出大門。

    葉橫波虛晃一劍,飛身便逃,弘法大師撲出門外,猛聽得鳴鳴聲響,一件黑忽忽東西自外射來,弘法聽聲辨器,引身一閃,那暗器好怪,竟然轉折飛來,弘法大怒,一掌劈去,掌風一蕩,暗器飛墮牆邊。弘法舉步再追,不料那暗器在牆邊一撞,驀然飛騰起來,弘法猝不及防,腳踝一陣劇痛,暗器的倒鈞已刺進骨頭。弘法雙指一鉗,把暗器拔了出來。追出門時,韓重山夫妻已經不見。弘法所中的暗器正是韓重山精心所煉的“迴環鉤”,形如膨尺,兩端尖利,周圍還裝有明晃晃的倒鉤,可以迴環轉折,上下飛騰,當年易蘭珠初遇迴環鉤時,還幾乎著了道兒,幸賴功力深湛,才能用金鋼指力,強鉗了去。弘法雖然武功卓絕,比易蘭珠卻差一籌,又不明“迴環鉤”的特性,因之吃了大虧。

    裡面王敖與馮琳惡鬥,猛見韓重山夫妻呼號逃跑,弘法大師追出門來,把他嚇得魂不附體,飛身也逃。馮琳正想追趕,忽聽得耳邊有人叫:“小姑娘你不要追啦!讓老衲給你看看,你中了什麼暗器?”馮琳一怔,只見那老和尚已站在自己的面前。馮琳心道:這老和尚真真厲害,一眼就瞧出我女扮男裝。我中了什麼暗器?難道剛才給蚊子似的叮了一口,那就是敵人所誇口的獨門暗器嗎?弘法大師拿起馮琳的手,輕輕摩了一下,面色倏變,“悟”了一聲道:“這是四川唐家的獨門暗器七煞白眉針。”

    馮琳不知七煞白眉針是什麼名堂,也不知道四川唐家是什麼來頭,笑著問道:“老和尚,你真有本領,能把韓重山夫妻都打跑了。你中了他的迴環鉤一定很痛了。我一點也不覺痛,你還是先醫自己吧。”弘法一聽,這女孩子不但知道韓重山的名字,而且還知他用的是什麼暗器,不禁大為驚奇,狐疑滿腹,急忙問道:“你的師傅是誰?你叫什麼名字?”馮琳一愕,本不想說,但是那老和尚樣眉善目,對自己十分和藹,脫口說道:“我的師傅多著呢,你趕跑的這一對韓重山夫婦也是我的師傅,不過老和尚你別害怕,我教你怎樣治傷。”弘法聽了,大感意外。

    馮琳梨渦淺笑,續道:“韓重山的鉤是沒毒的,它的倒鉤若折碎了嵌入肉中,你用磁鐵吸出來便行了。你瞧,這多簡單。他的暗器是專為擒敵用的,你的武功比他們高,沒有給他們擒著,就不必怕他的暗器了。”馮琳心想:我給蚊子似的東西叮了一下,這和尚都這樣緊張,想來他的武功雖高,對暗器卻不熟習。馮琳心感這和尚對她和善,叉想乘機賣弄她對暗器的知識,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不知自己竟是班門弄斧。

    弘法大師給她逗得笑了起來,心道:“這孩子真真可愛,可惜太歡喜自恃聰明,不知天高地厚。”原來馮琳所中的七煞白眉針是四川唐家所煉的一種極為歹毒的暗器,針細如毛,所以叫做白眉針。刺入人體之內,順著血管深入,到了心窩,神仙難救。馮琳手腕穴道之處中針,大約在七天之後,白眉針便到心窩。而且若在頭三天之內,不能阻住毒針上升,以後縱得解藥也成殘廢。這解藥只有唐家才有,王敖是四川唐家的女婿,他用白眉針傷了馮琳,原意並不是想取她性命,而是想要挾她投降。不料事出意外,王敖忙著逃命,這時已不知走到何方。更無從求到解藥。

    弘法大師一笑之後,戚然心憂,看這女孩子雪膚花貌,可愛異常,若給她知道在七天之內,便要身亡,不知多傷心呢。少林寺的靈藥雖多,偏偏就沒有一種能解七煞白眉針的。

    弘法大師暗暗嘆息,馮琳見他久久不語,笑道:“你行得動嗎?你行不動,我給你找磁石去。”弘法大師合什說道:“小姑娘菩薩心腸,老衲多謝你了。我不用磁鐵,你也不必為我擔心。倒是你的傷,你的傷……”弘法大師不忍把真相說出,言辭吶吶,馮琳道:“怎麼樣?”弘法大師在身上掏出三粒丹藥道:“你把這藥丸吞下去,每天吞一粒。然後你到福建莆田的少林寺去,就說在路上碰到我這麼一個老和尚,叫你來的,他們便會收留你了。”弘法給她的丹藥,乃是少林寺秘製的“少還丹”,雖然不是對症的解藥,但在三五天內,卻可將毒氣止著不升,一月之內,不至身亡。弘法大師打算,化一兩天功夫,到河南巡撫衙中,把王敖捉來,迫他拿出解藥。但不知能否成功,所以不想先說。弘法身為清廷的獵物,自是不敢攜馮琳隨行。

    馮琳接了丹藥,笑嘻嘻的道:“這藥丸苦不苦?”弘法急道:“不苦,不苦,你快吞吧。有人來啦,老衲要走了!”僧袍一拂,上屋便逃,馮琳見他左足雖然微跛,行動仍是十分矯捷,這時月亮正到天心,月光下忽見兩條人影如飛奔來,其中一人就是以前在四皇府要自己跟他出走的唐曉瀾。馮琳吃了一驚,只恐唐曉瀾和呂四娘乃是一道,要來捉拿自己。

    奔逃中忽聽得那老和尚的聲音叫道:“唐曉瀾,是你和陳大哥嗎?”馮琳心道:哦,原來他們是認識的。腳底加快,越發跑得迅疾,那老和尚和唐曉瀾並不追來,想是唐曉瀾未曾發現自己,而老和尚也忙著和他們敘舊了。

    馮琳跑了一陣,已出小鎮,心道:“我何必去什麼福建莆田,嵩山就在附近,要到少林寺去,何必舍近圖遠。而且嵩山的少林寺比莆田少林寺有名得多。

    約莫跑了二三十里,天還未亮,馮琳疲倦不堪,在山坡的高地上,脫下外衣,躺下休息,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忽聽得有腳步之聲,馮琳轉了個身,聽得有人叫道:“咦,有個女孩子睡在這裡!”馮琳跳起身來,定睛一看,嚇得睡意全消,來的兩人,一男一女,正是王敖與葉橫波。

    原來韓重山與葉橫波逃走之後,不久就與王敖會合,韓重山受一掌,雖無性命之憂,但要養傷幾日,王敖中了毒刀,毒勢也漸漸發作。韓重山道:“弘法那禿驢中了我的迴環鉤,輕功必受影響,臭婆娘你去綴(跟蹤)他。我叫天葉師弟趕去幫你。”又對王敖道:“你中了那野丫頭的毒刀,可得捉著她逼她拿出解藥。”其實韓重山也有解藥,但怕王敖不肯出力,所以不拿給他,只給了他兩顆普通解毒止痛藥丸,就催他再去追蹤。

    馮琳一躍而起,反身欲逃,葉橫波長劍一指,攔著她的去路。馮琳一招“飢鷹掠羽”,疾刺過去。葉橫波哈哈笑道:“你有多大能耐,敢與師孃對劍!”橫劍一到,往外一展,這一招攻守俱備,端的厲害。但葉橫波誠恐誤傷了馮琳,不敢用盡全力,只隨意一擋,以為馮琳的劍,必然被她磕飛,那料馮琳今非昔比,雙劍相交,葉橫波的劍竟給盪開,吃了一驚,暗道:“咦,這野丫頭進境,怎麼如此神速?”不敢大意,霍霍幾劍,將馮琳的劍勢壓住。

    葉橫波認真起來,馮琳自不是她的對手,但馮琳得了傅青主的遺書,習了玄門的正宗內功,加上本來學會的各派武藝,三五十招之內,居然未露敗象。王敖提槍欲上,葉橫波怒道:“不必你來幫忙,老孃不信擒不了她!”劍招一緊,頓時把馮琳裹在劍光之中。只是葉橫波有所顧忌,只想生擒,不敢使出殺手,所以馮琳雖然迭遇險招,還能拼命招架。

    又鬥了三五十招,葉橫波深覺顏面無光,拼著把她刺傷,劍掌兼施,劍刺麻穴,掌奪兵刃,馮琳力擋數招,十分吃力,看看就要被她生擒,忽聽得有人叫道:“瑛妹,是你嗎?”馮琳不敢回頭,力架一劍,大聲答道:“是呀,李治大哥,快來幫我。”葉橫波劍身一壓,把馮琳的寶劍壓得抬不起來,左手駢指如戟,驟然向她麻穴一點!

    就在此際,那少年已如飛趕到,右手長劍一格,把王敖的鉤鐮槍盪開,左掌一堆,又將葉橫波的點穴招數化解。葉橫波一看,正是以前在“三潭印月”所遇的那個少年,後來查出是李自成曾孫的李治。嘿嘿笑道:“哈,又是一個欽犯來了!”劍招暴展,逢取李治,李治劍把一翻,似左忽右,刷的一劍刺到敵人左肋,葉橫波使個“封侯奪印”招數,想把李治的劍封住,那料劍招方展,李治的劍已到右方,葉橫波給他一連幾記怪招,殺得手忙腳亂,馮琳又乘隙攻擊,葉橫波險象環生,大聲叫道:“王敖,你對付這個丫頭!”王敖展開鉤鐮槍上前助戰,心中冷笑:“原來你連兩個小孩子都打不過,還擺什麼前輩架子?”

    四人一合即分,李治的劍釘緊葉橫波,此來彼往,各施殺手,從樹林中打下山坡。李治是白髮魔女的嫡系傳人,劍法奇詭辛辣,天下無匹,葉橫波功力雖高,一時間卻被壓在下風。

    馮琳見李治到來,精神大振,她有了昨晚的經驗,再戰王敖,不圖急進,只把無極劍法,霍霍展開,把門戶封得非常嚴密,王敖連攻了十招,身上漸漸發熱,口中焦渴,知是毒傷發作,攻勢不得不緩。

    馮琳嘻嘻笑道:“你這狗賊,技亦不過止此而已,呸,還不快快棄槍投降!”王敖武功實際在她之上,只因毒刀的毒性發作得快,所以不支。給她一喝,又氣又怒,冷笑道:“野丫頭,你中了我的毒針,七日之內,必定身亡,還逞什麼能?”

    馮琳哈哈大笑,道:“胡說八道!”突然轉守為攻,使開的卻是允幀親自教她的少林派達摩劍法,著著搶攻,從“一葦渡江”使到“法輪三轉”,不過十招,已把王敖殺得手忙腳亂。王敖叫道:“你不信我的話嗎?你的曲池穴現在是不是隱隱痠麻?”曲池穴位於肘部關節中央,王敖計算白眉針從血管上行,現在該行至曲池穴附近,因此出言警告,不料馮琳吃了弘法大師所贈的“少還丹”,白眉針已被血液膠住,暫不會上行,因此毫無痛楚。馮琳見他滿頭大汗,尚自虛聲恫嚇,“嘿嘿”笑道:“且看是誰的死期到吧!”左一劍右一劍,招招凌厲,片刻之間,王敖連中兩劍,偷眼看葉橫波時,葉橫波與那少年廝殺正酣,兩人旗鼓相當,一時間尚分不出勝敗,想葉橫波抽出身來幫助自己是不能夠的了,不覺氣餒,聲調轉低,以懇求的口吻說道:“我死了你也不能活,不如咱們交換解藥,各不相犯如何?”馮琳大笑道:“你若好好求,或許我能饒你,你意圖要挾,我就偏不饒你了!”劍招一緊,一翻一絞,王敖的鉤鐮槍把握不住,脫手擲下山澗,給山上瀉下的瀑布一衝,墮入山腳河中。王敖橫了馮琳一眼,叫道:“玉貌花容,可惜,可惜!”馮琳怒道:“可惜什麼?”恨他口舌輕薄,反手一劍,把王敖刺了個透明窟窿,自前心直透後心,顯見不能活了!

    李治與葉橫波各自使出看家本領,李治勝在劍法奇詭,葉橫波卻勝在功力深湛,激鬥了一百來招,李治額頭見汗,呼吸緊促,葉橫波正在反守為攻,連搶先手,忽聽得王敖慘叫之舉,不覺膽寒,想道:他們二人聯手合攻,我可是鬥他們不過。虛晃一招,如飛逃跑,李治氣喘吁吁,停劍招呼馮琳,不再追趕。

    馮琳想起以前在他受傷之際棄他而去的事,心中有愧,面色尷尬。李治笑道:“瑛妹,我找得你好苦。你和這賊婆娘不是很要好嗎?還記得前年在三潭印月之時,你是和她一同來的,現在怎麼和她打起架來了?”馮琳忸怩一笑,說道:“我歡喜和誰好便和誰好,這有什麼奇怪呢?這個老妖婦欺負我,我不歡喜她啦。”

    李治心中暗喜,想道:到底她靈根未滅,知道分辨好人壞人啦。她年幼無知,我得好好招扶她。忽見馮琳眉頭一皺,問道:“瑛妹,你受傷了麼?”馮琳道:“沒有呀,只是在曲池穴附近,甚覺痠麻,不知是何道理?”說完之後,驀然想起王敖的話,不覺一驚。原來馮琳在服食了少還丹後,白眉針本已給血液膠住,可是在一場激鬥之後,血流快速,白眉針又緩緩上升。李治的舅舅武成化通曉醫理,李治也懂得一些,伸手摸她玉腕,馮琳面上一紅,李治因和馮瑛自小玩大,彼此無拘,所以毫不在意,摸了一摸,驚叫道:“你是受了喂毒暗器所傷了。悟,摸不出來,暗器必定極為細小,想必是梅花針吧?”馮琳道:“不是梅花針,是叫做什麼七煞白眉針。”

    李治大吃一驚,黃豆般的汗珠顆顆迸出,馮琳見他如此緊張,驚疑漸起,問道:“七煞白眉針很厲害麼?我給打中時只似給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一點也不覺得痛楚。”李治急問道:“是誰告訴你的?你中的暗器真是叫做七煞白眉針?”馮琳指著地下王敖的屍首,說道:“是他告訴我的,白眉針就是他射的,他還說,我過不了七日就要身亡哩!”側頭一想,又笑道:“呸,我可不信,他剛才說要與我互換解藥,我也不理他。他當我是小孩哩,我可沒上他的當。”李治一聽,嚇得面如土色,不待她把話說完,急急上前搜王敖的身,馮琳掩面說道:“嚇,他死的樣子好難看,把屍首拖過一邊,我不要看。”馮琳到底是女孩兒家,出手雖然毒辣,見了屍骸,聞了血腥,可就不禁害怕了。

    李治不理馮琳叫喊,搜了王敖屍身,取出一筒暗器,揭開筒蓋,裡面裝滿牛毛也似的小花針,比梅花針還要細小,李治心中一痛,急忙再搜,搜遍全身,卻找不到解藥,馮琳道:“你不聽我的話,我可要跑啦!”跑到山邊!面對河流深深呼吸,李治急忙叫道:“聽你的話,你不要跑!”把屍首踢過一邊,用落葉將它掩蓋。馮琳噗嗤一笑,道:“我嚇你呢,你也相信,我現在不跑啦,喂,白眉針真的很厲害嗎?”

    李治見她死到臨頭,尚自不知,還似小孩子一般的亂開玩笑,又是悲痛,又是心急。問道:“喂,這人使的兵器呢?”馮琳道:“給我打得他擲下河中去了。”江流東去,河水滔滔,水深流急,顯見是無法尋找的了。王敖的解藥就藏在槍管之中,李治就算找著,也識不破機關,何況根本無從尋找。

    武瓊瑤熟悉各家暗器,李治自幼跟隨母親,知道七煞白眉針的來歷,心中盤算道:“此去四川,最少要走一個多月,就算唐家肯給解藥,也是緩不濟急。”心中一急,不覺滴下淚來,倏又想道:“可不能給瑛妹知道,她知道了一定慌死,就算不能挽救,也該讓她死前盡情快活。”偷偷轉過了身,抹乾眼淚。可是馮琳已全看在眼中,大為感動。心道:以前他受傷的時候,我拋掉他,他一點也不怪我,現在我中了暗器,他卻這樣關心,比我緊張百倍,哎,這人雖然不算聰明,卻是真真難得。馮琳在皇府之中,雖受眾人寵愛,可是這樣自然流露的至性真情,她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

    李治回過頭來,強笑說道:“瑛妹,你喜歡什麼?我陪你玩。”馮琳道:“瞧你急成這樣,連笑聲也是顫抖的!笑不出就別笑,勉強裝笑很是難看!”說著扮了一個鬼臉,這回李治倒給她真逗引得破涕為笑。馮琳道:“我都不急呢!你急?我不信白眉針要得了我的命。昨晚我吃了老和尚一顆丸藥,什麼痛苦都不覺得。他還叫我到福建莆田的少林寺去找他。你想,若然我活不了七天,他怎麼會叫我去?我在路上已經死啦!”李治一喜,問道:“什麼老和尚?那藥丸還有嗎?”馮琳吞下一顆藥丸,道:“武功頂好頂好的和尚嘛。”李治笑道:“他總得有個名字吧?”馮琳道:“他又未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李治心想,難道是少林寺的高僧?莫非就竟是莆田少林寺的主持。那麼去嵩山不是近得多了咦,我真笨!竟然想不起少林寺來!少林寺的靈丹妙藥極多,說不定就不必需要唐家的解藥也可救治。李治不知少林寺已被火燒,更猜想不到馮琳碰到的就是嵩山少林的監寺,而少林監寺也無法醫治。

    馮琳見李治呆呆出神,道:“你想什麼呀?”李治道:“我想和你到嵩山去。咱們就是不加快腳程,明天也可到達。不是比去福建莆田快得多嗎?”馮琳拍手笑道:“你想的和我一樣,我正想到嵩山去呢。喂,咱們求得解藥之後,再約少林寺僧比一比劍。”李治道,“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你到少林寺禮拜,可不能胡鬧。”又道:“你的師傅和少林寺以前的主持本空大師乃是相識的朋友,和前任的監寺本無大師也是知交,少林寺僧人一定會接待你。”馮琳道:“是麼?怎的我未聽師傅提過?”李治笑道:“易伯母見你是個孩子,所以什麼都不告訴你是不是?”

    馮琳道:“是呀,她嫌我多話,所以什麼也不告訴我。”李治一愕,道:“你以前文靜極啦,現在大了才喜歡說話的是不是?你連你小時候是怎麼樣的都忘記了?”馮琳一驚,心道:又碰釘了。可是她心思靈敏,面上神色自如,毫不表露出來,微笑說道:“我對最親近的人就多話啦,對一般的人誰高興多說,”李治一想,也是道理。馮琳和易伯母有如母女,她在伯母面前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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