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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璟圓格格披著屈夙塵的披風,虛弱又傷心地回到「晚香苑」。

    一思及方才他無情地將被風丟在她身上,撂下一句絕情的話語後便灑然離開,她便心碎成灰,只想一死了之。

    「記住!你既已是我的人,就該對我忠貞,別給我戴綠帽。從今後我會收你在門下,你別忘了自己的身分。」

    這句話教她怎能容忍,怎能受得住?

    一回到苑內,她便俯趴在床上,哭紅了眼,也哭碎了心,哭得心力交瘁……

    她不能再留下了,她絕不要再當他的禁臠,收拾了一些衣物,她帶著一雙核桃般的大眼,離開了「晚香苑」,並偷偷繞到灶舍,想向順嫂及老劉道別。

    璟圓格格感到遺憾的是,離鄉背井的她至今仍無法好好向他們兩位道個謝,且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

    「順嫂……」

    正在起灶的順嫂聽見叫喚聲,回頭一瞧,竟看見了璟圓格格,她連忙和老劉一塊兒福身道:「格格吉祥。」

    「別多禮了,老劉、順嫂。」璟圓格格立刻跨進去扶起他倆。

    「這裡油煙大,您怎么跑來了?」順嫂抹了扶滿是灰炭的手,生怕弄髒了璟圓格格的衣服,還不忘對老劉說:「快,快給格格倒杯水。」

    自從璟圓格格被帶進「晚香苑」後,他們才明白了她的身分,只是他們不懂,外頭的流言為何要把她說得那麼難聽?反正他們絕不相信璟圓格格是個yin蕩之女。

    「不!你們別忙了,我來看看你們,馬上就走。」璟圓格格阻止了老劉的行動。

    「走?」順嫂發現她兩眼紅腫、神色有異,不禁追問:「你住在這裡好好的,還要走去哪?」

    「我……」一股辛酸襲上心頭,璟圓格格的鼻頭為之一紅。

    「怎麼了?告訴劉伯是誰欺負您?我劉伯第一個去找他算帳。」劉伯捲起衣袖,一副要為她出氣的模樣。

    璟圓格格笑著流淚,搖搖蟯首,心在感激道:「沒人欺負我,但是,我知道在這兒有你們兩位是真正關心我、喜歡我的。如果我有機會回府,一定會請我阿瑪好好報答你們。」

    「格格,您說的是什麼話?我們也希望你過得快樂,不需要您的報答。有些話我們實在不好問,為什么你不能回北京城呢?難道外頭的傳言是……」

    「老伴,你別問這個,這種問題你要格格怎麼回答──」老劉皺了一下白花的眉。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心裡也很疑惑。其實,我以前在北京城時的確做錯了許多事,雖然沒有像外傳的那麼懷,但我也不是一個好女人。」

    「胡說!順嫂最會認人,怎麼看都明白格格是個好人。」

    對於璟圓格格所做的解釋,老劉和順嫂說什么也不相信。

    而璟圓格格也不想再多作解釋,只好歉然一笑,「我走後希望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也希望你們保重身子。」

    「你這一走,他們兩人絕對有麻煩──」

    不知何時,屈夙塵已找來這裡,他面色鐵青,表情莫名陰沉。

    「少王爺吉祥……」老劉夫妻兩人壓根沒料到少王爺會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問安的話都打顫起來。

    「起喀!」他單手一揮,目光卻凝瞪著璟圓格格那張錯愕的小臉,「咱們有點兒私事,出去談吧!」

    擔心給順嫂他們帶來麻煩,璟圓格格即使心底有百般的不願意,還是跟著他走出灶舍!來到後方的坡地。

    「你手裡那東西是什麼?」他一走到坡緣就瞬地旋身,眸光似劍地盯著地抓在手中的包袱。

    「因為我不想寄人籬下,所以準備離開。」她凝住臉,面無表情道。

    「然後出去找個男人當依靠,一個換過一個,這樣才新鮮對不對?再說,你現在也不是什么處子了,更可以大膽地挑逗他們?」

    剛剛他也不知為何,突然對她放心不下而到「晚香苑」看她,哪知所見到的竟是一屋子的空蕩,那時他的理智已全然焚燬,了心只想找到她,好好教訓她一頓。

    他的話彷如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得她的心傷痕累累。

    「你簡直就是魔鬼,連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璟圓格格胸口絞痛得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難道不是?否則外頭也不會把你傳得這般不濟。」他冷冷一笑。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

    「我!我怎樣?還記不記得在莫雲山莊的那天晚上,你是怎麼軟化在我手上?你又是怎麼在我的愛撫下申吟嬌喘?別告訴我你是冰清玉潔的,雖然你的第一次是被我給奪下,但我又怎知在此之前有多少男人摸過你、吻過你、碰過你──」

    屈夙塵的唇一張一合的,淺淺吐出的話,讓璟圓格格完全僵住心神。

    她好想哭……

    「你這個小人!」璟圓格格怒視他,渾身像被利刃劃過,正不斷淌著鮮血。

    「你怎能罵我小人呢?只因為我說中了你的要害?」他狠佞地對住她已漸蒼白的面孔與搖晃的身影。

    璟圓格格只知他的嘴正不斷吐出冷殘無情的話語,卻始終無法把他狠心的話完全聽進耳裡。

    她伸手掩住脫口而出的哀鳴……「你好殘忍──」

    「我殘忍?是,那也只對你,你這個女人只因為一時的興頭,玩弄了多少男人的感情,害慘了他們?」

    「不!別說了,我不要聽……」

    為什麼沒有人要給她一個懺悔的機會?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她希望他不要再傷她,不要──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說。你根本就──」

    屈夙塵更可惡的話還未說出口,璟圓格格身子就這麼筆直地倒在他眼前,簡直是嚇呆了他!

    「璟圓……璟圓……」

    他急速抱起她,卻怎麼也叫不醒!

    前方灶房內的老劉夫婦倆聽聞少王爺的喊聲,立即奔了出來,看見這種情形也嚇得心驚膽跳。

    「格格怎麼又突然暈過去了,可能是上回身子還沒調養好。」順嫂順口說這。

    「上回?她上回怎么了?」夙塵聽出弦外之音。

    「稟少王爺,是這樣的,璟圓格格是我們兩人在市集採購途中救回來的,當時她已餓了好幾天,奄奄一息地躺在街角,那時候我和老伴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璟圓格格。」老劉趕緊詳細說明。

    「你們怎么不早說?該死的!」

    屈夙塵低咒了一聲,倏然抱起璟圓格格衝回「晚香苑」,臨去前下令道:「快去請大夫進府。」

    ★★★

    璟圓格格猛地睜開眼,腦中仍是一片暈眩,她看了看屋裡熟悉的怖置,突然想起這裡就是她已住了好幾天的晚香苑。

    她不是要離開了嗎?怎么又會躺在這兒?而且她的身子好重……重得抬不起來。

    忽然,她想起在昏厥前屈夙塵對她所說的一些傷人心肺的冷言冷語,璟圓格格重重地閉上眼,忍了許久的委屈,終於在體虛力乏的空虛下嚎啕出聲……

    「你醒了?」

    屈夙塵一直待在她身旁等著她清醒,所以,她初醒後的一切反應全看在他眼底,包括她皺眉、輕嘆、啜泣,隨之大哭的模樣。

    「你究竟在哭什么?」他陪了她一夜,想不到她回報他的就只是眼淚,而且還愈哭愈離譜。

    「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我明明要離開的。」她抽抽噎噎地說。

    「誰知道你怎會突然昏了過去?」他蹙起創眉,凝住她湛深的黑暄,眼神複雜得令人難以參透。

    「我昏過去了?」她只記得她當時氣極攻心。

    「你怎麼沒告訴我,前幾天你已在大街上昏倒過,還好是被順嫂他們救了回來?」

    他有點兒生氣,氣她的隱瞞,也氣他自己似乎對她做得過分了些。

    他一直以為是她用錢買通了順嫂他們,故意竄進王府打算找他報復,哪知事實卻和他猜測的完全不一樣。

    「說了又怎樣,你會對我友善一點兒嗎?」她已被他傷害得麻痺了神經,只能苦笑以對。

    「你──」聞言他不禁惱了。

    「你走吧!過一會兒我自會離開。」

    她不能再留下任他傷害地,更不能讓他毀掉她愛戀他的心,無論他如何殘忍的對待她,他畢竟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她會珍惜這份感覺的。

    「我說過,不准你走!」這個女人怎麼就是講不聽呢?

    「你憑什么管我?我也說過,不再受你的窩囊氣……」她猛地起身,卻一陣頭暈目眩,只好又躺了下來。

    「你怎麼了?走不動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走啊!」屈夙塵又被她激得滿腹怨氣,雖然他語氣惡劣,一顆心卻強烈地揪緊箸。

    「走就走……」璟圓格格的腦子頓時像被掏空了一般,怎麼也沒料到他會無情至此種地步。

    原來他的挽留是假的,傷她才是真的,這讓她的一顆心活像綁了錨似的直往下墜。

    她拖著虛弱的身子硬是翻起身,顛顛簸簸地走到門邊,忍受著昏沉、難受的感覺,正要跨出門檻時,卻被他猛力抓住手腕。

    「你的脾氣當真很拗!」

    他雙唇緊抿,眼神錯縱複雜,恨她總是能輕易挑動他深藏的喜怒哀樂。

    「放開我──」她拚命地掙扎。

    「你給我安靜點兒。」他抱起她,氣沖沖地將她送回炕上。

    「屈夙塵,你究竟要囚禁我到什么時──」突然,她的唇被堵上,聲音消失在喉嚨,一股微顫的悸動徐緩地向四肢不斷地擴散……

    「等我玩膩了你,自然會放你走。現在你還是趕緊把身子調養好,別下回與你纏綿到最激烈的時候,你卻昏死在我懷裡啊!」

    他蓄意撂下幾句曖昧言詞後,忿忿然地轉身離開了。

    璟圓格格痛心地枕在被窩裡哭泣,腦子已被他弄亂了所有思緒,不知她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誰能救贖?

    屈夙塵離去後不久,小妍適時進了房門,輕聲問道:「少王爺要我來請問格格,您餓了嗎?我請灶房準備些粥。」

    「小妍,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少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璟圓格格悽楚地抬起頭,一臉愴然地問著地。

    「您說少王爺啊!他……他雖然對我們嚴厲些,但卻是個非常好的人,是位非常體恤咱們下人的主子。」小妍想了想,由衷地說道。

    她自然也明白這位格格與少王爺之間一定發生了某些磨擦和誤會,但願自己的幾句話能讓他們化解糾紛。

    「是嗎?他是個好主子。」

    那他為何僅對她這般惡劣和殘佞?原來在他的眼中,她不僅是個補替品,還不如一個下人……

    「你怎么了,格格?」瞧璟圓格格這般傷心?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沒……沒什么……」璟圓格格拭了拭淚,勉強笑道:「我是餓壞了,你去幫我端碗粥吧!」

    「好,奴婢這就去。」小妍欣喜地表示,連忙轉身張羅點心。

    璟圓格格這才轉過身,無神地面對一片白牆,對於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片茫然。

    ★★★

    融融得知璟圓格格生病後,少王爺不僅陪伴在她身邊,還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一絲妒火在她的心口便燃燒起來,久久無法釋懷。

    她融融夫人的身分豈能讓這個爛格格給超越過去?她非得想個辦法好好整整璟圓不可!總得讓她明白在這個「兀謖王府」裡還有她融融的存在,豈有璟圓作威作福的餘地。

    「夫人,我倒有個好主意可以殺殺璟圓格格的銳氣。」她身邊的婢女銀杏見主子如此,故意巴結道。

    「哦,你倒說說看,你有什么主意?」融融眼睛一亮,細長的柳葉眉輕輕一挑,詭魅得嚇人。

    「夫人,您附耳過來。」

    銀杏得意不已地咬著融融的耳朵,只見融融嘴角略微上揚,雙眼微眯,冷笑地說:「那你就快去準備,我們立刻去一趟晚香苑。」

    銀杏立即領命下去,約半往香後,她便端了一碗燕窩回來,竊笑道:「夫人,我都準備好了。」

    「好,咱們這就出發吧!」融融勾起邪惡的冷笑,領著銀杏一塊來到了璟圓格格所居住的晚香苑。

    一進苑內,她們前後觀察了一下,在確定小妍不在後,立即堂而皇之地走進璟圓格格的閨閣內。

    當璟圓格格驚見她們主僕二人時,驚訝地道:「你們怎麼……」

    「怎麼來了是不是?不要對我一臉的敵意,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融融自動找了張椅子坐下,那矯揉造作的模樣直讓璟圓格格害怕。

    她心裡也明白融融來此絕非善意,但她實在沒有心情與她計較。

    「謝謝,不過是一點兒小病罷了,怎敢勞你的大駕?況且,我也無法起身招呼你,你請回吧!」璟圓格格閉上眼,她不止身體累,心更累。

    「喲……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夫人──」

    銀杏惱火地想為主子出氣,卻被融融阻止道:「你別無禮,人家可是貴為格格,哪是我這個『侍妾』得罪得起的。」

    她故意加重「侍妾」二字,強調出她與屈夙塵的特殊關係。

    璟圓格格的心的確重撞了一下,她趕緊別過臉,「你別這么說,我要在這兒待下還得經過你的同意是吧?」

    「瞧格格說的,好象我有多容不下格格是的,為了表達我的善意,我特地去灶房煮了這碗燕窩,想為你補補身子。」

    融融從銀杏手上接過瓷碗走向璟圓格格,心機深沉的偽裝出友善的表情。

    「我不想喝,你自己用吧!」璟圓格格剛剛才服過湯藥,藥性發揮下,直覺睡意襲來,此時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別這樣啊!你喝一點兒我就走好不好?」

    融融那討好的模樣讓璟圓格格不忍拒絕,她只好硬撐著起身,「好吧,那我就喝了,謝謝你的好意。」

    璟圓格格才剛要接過手,沒料到融融竟將瓷碗往她身上一倒,又叫又嚷的說:

    「你……你真可惡,不領受我的好意也就算了,竟然……竟然還撥我一身──天!好燙礙…燙死我了……銀杏,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快去請少王爺來啊!」

    「是,奴婢這就去。」銀杏惡笑了下,連忙轉身奔出晚香苑。

    璟圓格格傻住了,她呆愣地看著她們主僕倆唱作俱佳的表演,心忖,如果融融真的燙傷了,為何不請大夫?居然是去找屈夙塵。

    「我沒撥你,是你自己沒拿穩的。」璟圓格格還單純得會意不出融融是特地為了對付她而來。

    「你胡說,我怎麼會沒拿穩,是你企圖害死我!」她愈說愈離譜,簡直就把璟圓說成了居心叵測的女人。

    璟圓格格已被她的惡意指控震得說不出話來,怔仲地盯著她半晌。

    這時候屈夙塵已趕來,看見屋裡這兩個女人正怒目相視,便有趣的倚在門際看著她們唇槍舌戰的場面。

    面對大門的璟圓格格發現他,臉色一凜,「你們是串通好的?」

    融融這才回身,一見屈夙塵,立即撲進他懷裡,哭哭啼啼地說:「少王爺,您瞧,我身上全溼透了,都是她,都是那個璟圓格格。」

    「我的好融融,究竟發生什么事了?瞧你哭成這樣,我可是會心疼啊!」他以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硬擠出的一滴淚。

    「人家好心好意親自下灶煮了一碗燕窩,想為格格補補身子,她不喝就算了,還把湯給揮倒,淋得人家一身都是。」融融不忘加油添醋道:「她還說,這湯裡不知我可有下毒,您說她可不可惡?」

    「嗯!她當真可惡。」他不懷好意的目光直瞟向表情木訥的璟圓格格。

    「我沒做也沒說,信不信由你。」

    璟圓格格回睇他,只冷冷地做了這么一句解釋。

    「我是不怎么相信你。」他帶著幾分邪惡的臉上,出現冷冽的線條。

    「那我也沒辦法。」

    他剛才的表態已經很明白了,他相信了融融的鬼話,且一味袒護融融那一方,那地還有什麼話可說?

    「你就連一點解釋也沒有?」他臉色又變了。

    「我的解釋你信嗎?」璟圓格格沮喪著臉回問他。

    「你不說說看,又怎知我不信?」他凜著聲說。

    融融聞言大驚失色,立即揪著他的衣袖說道:「少王爺,你不能聽她的,當真是她潑了我一身。」

    她擔心極了!如果屈夙塵信了璟圓格格的話,那她今天做的這些不就成了反效果,那該怎么辦?

    「你別吵,先下去。」他逐下令。

    「可是……」

    「下去──」

    「少王爺,你可不能隨便信她啊!」臨去前,融融仍不忘再三叮嚀。

    「你現在可以替自己解釋了。」融融退下後,他寒著臉逼問璟圓格格。

    「你是真心願意聽我說話;還是隻想侮辱我?」她一雙黑潭似的隆眸直望進他的眼底。

    「你以為我是要侮辱你?如果我真要調戲你,何需如此大費周章,直接上你不就行了。」他輕佻的唇角彎成諷刺的弧度。

    「你……你當真狗改不了吃屎!」她恨他老愛拿她的身體開玩笑。

    「噓──別說髒話,我現在只想吃了你。」

    屈夙塵早已對她的身子上了癮,雖然她的嘴巴伶俐得讓他受不了,但他就是無法不眷戀她柔軟的女體,懷念她帶給他美好的感覺。

    這幾天她身子太弱,使他忍了好幾天的慾念,今天見她似乎又有體力與他抬槓,這是不是表示她恢復得差不多了?

    「你又想做什么?」她想坐起身。

    他卻猛力將她壓縛住,「別動,讓我好好疼你……」

    這幾天他考慮了許久,想收她入房的意念卻愈來愈強,他可以不管她狼藉的名聲,只要明白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就成了,反正來日方長,他可以好好的調教她。

    事實上,他近來對她的惡言惡語,不過是想損損她的傲氣,希望能逼出她小女人的本性,臣服在他腳下。怎知她卻不馴得很,怎麼也教不乖!

    他放棄了,反正引起他興趣的不就是她這種其它女人缺乏的撒潑勁兒?

    如果留她在身邊,想必他這輩子都不會無聊了。

    「我……我好累……想睡了。」她又打算故計重施。這幾天她都是以這句話抵掉了他的侵犯。

    「累了?我怎麼覺得你一點兒也不累呢?」他將她牢牢圈在懷裡,邪魅得勾人。

    「我剛喝了藥,真的很想睡。」她急急說道。

    「哦?那我就陪你一起睡吧!」

    他將長褂一撩,俐落的褪卸衣衫,瞬間與她並躺在炕上。

    「不!你怎可以睡在這兒?」她的身心都顫抖了,露出一臉惶恐的模樣!

    「要不,你希望我睡哪兒去?」屈夙塵嗤笑了一聲,眼睛眯出一道狹光,嘴角勾勒起一道詭魅的笑意。

    「去你昨晚睡的地方。」她隨意應道。

    「昨晚我是睡在融融那兒,你要我回去找她嗎?」他雙唇帶箸譏嘲的笑意,神情變得冷峻。

    「我……」她的心隱隱一痛,只要一想到他與別的女人纏綿終宵,就陡地變得落寞不已!

    本想逞口舌之快,趕他離開,卻實在不願見他又抱著別的女人過夜,一時之間愁腸百轉,璟圓格格頓時不知該怎么辦了。

    「吃味了?」他沉冷地問。

    璟圓格格一抬頭即對上他那雙邪肆幽沉的眸子,心思忍不住一陣晃漾。

    為何……為何她會失心在這樣的男人身上?讓她連想恨他都嫌無力。她一時把持不住,不禁偷偷低泣出聲。

    「怎么哭了?」他托起她的下顎,拇指輕觸她的紅唇。

    「你信我嗎?我沒有要脾氣,沒有潑得融融一身,是她……」她的小嘴陡地被他熱烈的唇給封住,雙手也沒閒下來,努力在她身上四處遊移,炙人的情焰成功地將她推向情慾邊緣……

    突地,門外傳來了銀杏急促的敲門聲,「融夫人不小心摔了跤!少王爺,您快來瞧瞧啊!」

    屈夙塵聞言,扯開她衣衫的手猛地一頓,未留下一句話便旋身快速走出了晚香苑。

    看著他十萬火急的行動,像圓格格的心漸漸涼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怎麼也比不上融融在他心中的地位,為了融融,他可以丟下衣衫半褪的她,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多情總被無情惱,愛恨交錯人消瘦……

    悲傷之苦總是沒來由地纏繞在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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