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劉三娘說:“我問你,就算明天咱用你的兵器打贏了,又能如何?平手而已。”
徐濯非待要回答——
劉三娘已徑搶道:“所以嘍,”拔出腰間一根鐵鉤,手裡耍弄,“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你想瞧瞧嗎?”
徐濯非怔然緩緩後退:“你該不是……”
劉三娘笑笑點頭:“是的,是的。”步步進逼,“老弟呀,你還是束手那個就擒吧,省得老孃動粗。”
原來這正是昨日趙毅與劉、李等人密商的決議:與其坐等比試結束,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是個平手,他們決定暗中劫人,按先前的計劃進行。
徐濯非趕忙奔逃呼號:“來人呀!救命啊!來人呀!救命啊!”
劉三娘縱身一躍,呼的一聲,趕在徐濯非前頭落地,橫鉤攔住:“跑跑跑,跑個屁呀!”正待出手點穴時,咻咻然,一把怪刀迴旋射至,分開二人。
正是魏可魏否。
工坊彼端,隋之雲正與魏可魏否到來,出乎意料,撞見了這一幕,魏可魏否也就出刀相助了。
隋之雲忙招手道:“徐兄,快呀!”
徐濯非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地,連滾帶爬逃開。
“哪裡走!”劉三娘持鉤疾追,往前一揮,鐵鉤堪堪勾住徐濯非的衣領。
這時,先前擲出的盤刀已經繞了回頭,咻咻然,直逼劉三娘背心。
劉三娘耳聞破風聲,只得勻出左手拔出另一支鐵鉤,揮舞格擋。
當!那盤刀被鐵鉤一格,顫巍巍地彈開,仿如活物,並不墜地,緩緩飛開而已。
就在這一剎那,另一把盤刀飛近,突襲劉三娘!
劉三娘也不回頭轉身,左手鐵鉤在身後一擋,右手鐵鉤向懷內一拖,如此這般,想把徐濯非劫持在手,脅迫走人。
豈知徐濯非生性機敏,早將外袍脫下,向前逃開。當!劉三娘一手鐵鉤擋開盤刀,另一手卻拖了個空,只勾到一件空袍子。
啐道:“兔崽子,溜得挺快。”
兩把盤刀前後飛回魏可魏否手裡,魏可魏否各自張手接刀,當——一左一右,雙刀合璧,又是合成一隻骷髏頭臉。
魏否笑應:“臭婆娘,你閃得也挺快。”
劉三娘勃然大怒,挺起雙鉤攻上,叮叮噹噹,與那盤刀交鋒。
魏可魏否忽而一前一後,變換攻守,忽而分刀合刀,轉換陣式,忽而後撤,隔空射刀,忽而貼近,舞蹈出招,打得旁觀者是眼花繚亂,當局者是應接不暇。
場邊,隋之雲問:“徐兄你沒事吧?”雙眼卻只盯著場中。
徐濯非答:“我沒事。”
隋之雲一嘆:“看樣子,最後一場比試提早打了,勝負卻已經與你我無關。”言下之意,頗為惋惜。
徐濯非明白隋之雲的心思,道:“是啊……”
隋之雲轉過臉來瞧著徐濯非,神色嚴肅地說:“可你放心,我會找到機會的,總會與你,一較短長。”
徐濯非默然不語。
場中,劉三娘忽而右手鐵鉤勾住左手鐵鉤,當作“雙截棍”使,逼進肉搏,忽而左手鉤尾嵌住右手鉤尾,聊作“旋風刀”耍弄,格擋飛刀,毫不畏懼敵之花招,更兼死纏濫打。雙方於是鬥了個平分秋色。
便在這頭打得鏗鏘聲響時,隔壁庭院,似乎也傳來了吆喝四起聲,顯見也有打鬥。
魏可魏否與劉三娘各退數步,默契地暫且罷戰,側耳傾聽,且聞隔院吆喝聲喊道:
“臭叫花子,你去死!”
“一群妖孽,你們是人是鬼啊?!”
“放屁!”
“丐幫的,你們的長老在別的院子,找他們去,別在這兒撒野!”
魏可魏否與劉三娘六目交視,恍悟白蓮教正與丐幫交手,不約而同地越牆飛過,趕去赴援。
……
隔壁一座花園的庭院中,正有數名乞丐闖入白蓮教諸人的棲身處,與唐賽兒等人大打出手。
那些乞丐有的腰懸七袋,有的腰懸六袋,都是丐幫堂主、副堂主級的人物,各人所攜兵刃亦自不同。
魏可魏否趕忙走向同教中人身畔,問了情況……
是丐幫的幾位堂主先行趕到風火林,潛入趙家莊,想要面會趙毅,不想闖錯了地方,與唐賽兒等撞見,一言不合,雙方便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