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護身仍是不甘不願,站在場中原地不退。
徐濯非隨即也走入場中,朗聲說道:“兩位高手擅長的均系掌法,可卻囿於規則,被迫使用兵刃,這都是在下的錯,無論誰贏誰輸,高下原不該以此分判。”
群丐一聽都很認同,紛道:“是啊是啊。”“原不該這樣分的嘛。”
徐濯非續說:“真正分出高下的,其實是我與趙莊主在鑄造兵刃上的功力,而我二人,求的也不過是你們彼此切磋武藝時,不傷和氣。”轉問趙應昌道:“您說是嗎?趙老。”
趙應昌忙陪笑說:“對對對,正是如此。”
趙護身遂道:“那你是同意接下來的比試,該改規矩嘍?”
徐濯非搖了頭說:“比試既已進行,半途更改規矩,並不公平,橫豎,接下來雙方參賽者都是用兵刃的,斷不會再有使掌的人被迫‘玩球’之類的事,還請趙長老放心。”趙護身一時無言以對,說不得,摸摸鼻子退下。
白蓮教群雄隨之歡呼。
回到趙宅東廂,徐濯非與趙應昌等人再聚集商議,論定下場比試。
那是屬於他們這幾位工匠的比試。
席間,眾人都對稍早的鐵掌對皮球之役,發述講評,一時口沫橫飛。
接著趙守成來道:“第二場比試約定明日同一時辰,是丐幫的趙護身、趙長老,對上白蓮教的唐賽兒姑娘,雙方都要我來問兵器的事。”
趙應昌沉吟:“趙護身使的是丐幫的絕技之一,打狗棍法,至於那位唐姑娘,很明顯擅長的是華巖百裂斬。”
張永苦笑:“一個是棍法,一個是鞭法。”轉問林青、隋之雲:“趙老比完了,輪到咱們啦,兩位,你們誰想比下一場呀?”
胖子林青綽號“剪刀手”,不擅長兵刃,隋之雲則仍是持盈保泰的心思,欲先旁觀,二人因之默然。
趙應昌遂道:“張永,你最擅長打造長兵刃,就由你出賽吧。”
張永拍了大腿,說:“那好!這第二場比試,我來接了。”
徐濯非拱手笑笑:“就請老張出題嘍。”
張永想了一想後說:“棍法我有研究,打狗棍法當不出一般範圍,但華巖百裂斬我可不懂了,嗯,我來幫老叫花,你去幫唐賽兒。”
徐濯非點了點頭:“正合我意。”
張永續說:“順便我再出個題目……”
徐濯非引手道:“請。”
張永說:“光是我造棍子你造鞭,那多沒意思,這樣吧,我呢就造一把鞭,你呢就造一根棍,可我的鞭得當棍使,你的棍得當鞭使,如何?”
趙應昌聽得一旁直笑:“好小子,怎麼想的你?有意思,嘖嘖,有意思。”
林青、隋之雲亦表佩服神色。
徐濯非笑應:“可以,其棍如鞭,其鞭似棍,這個題目出的好。”
……
二人隨後自是在東廂偏院的工坊裡,分頭鑄兵打鐵。
一如昨日,也常喚人請來趙護身與唐賽兒試用。
趙護身那頭就不說了,單說唐賽兒這頭,約莫正午時分,她來到工坊門前……
寒暄禮畢,徐濯非道:“對了,能否請唐姑娘試演一遍華巖百裂斬的招式套路,在下好做修改。”
唐賽兒愣得一愣,方才領悟“唐姑娘”指的就是自己,趕忙答說:“喲,好,好的。”
她繼任唐賽兒時猶未久,有時候聽人如此稱喚,或難意會。
徐濯非深知白蓮教中事務,明白究竟,不免莞爾。
唐賽兒微微臉紅,襯得那絲清秀,愈加美麗不可方物。
尋思反問:“徐大哥,你見過我師父嗎?”
徐濯非一凜:“為什麼這麼問?”
唐賽兒的師父,也就是昭順英,嚴格地講,正是死在徐濯非手裡。
唐賽兒說:“我師父遠行前,曾言要尋遍天下神工妙匠,打造她想要的兵器,所以,才這麼問。”
徐濯非乾笑道:“在下確曾見過令師,不過……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反問:“令師……是怎麼過世的?”
唐賽兒一嘆:“我也不清楚,老實講,師父遠行前曾有吩咐,若是當年臘八不歸,便是她死了,要我即刻繼位,西行尋找教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