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幫主凌雲虎乃是凌雲龍之主胞弟,他最瞭解其兄因此,豈會支持他呢?若換了別人,他早就上門叫戰了。’‘哇操!還有這段曲折內幕呢?哇操!傷腦筋,看來日後丐幫會怪我對付天下第一堡了?‘
‘不見得,凌才主的忍耐有限,只要天下第一堡瀉底,或者做得太過份,他會出面的。‘
‘嗯!有理!’
‘我替你想了一個法子,説不定可以讓凌雲龍瀉出一些蛛絲馬跡,你不妨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哇操!妙透了,賢妻,你令我愛煞矣!’
好久,好久之後,洞中之方始風平浪靜,不過,卻傳出勻稱的鼻息聲音,哇操!很好,加班累了,該休息啦!
‘心如止水欲參禪,偏偏美女尋上門。
火大之下抬大炮,轟得你呼爹喊娘。‘
夜色如水,天下第一堡似只雄獅般踞伏在泰山半山腰,那隱隱透出之霸氣令人油生敬畏之意。
那八個比武招親擂台仍然矗立在堡前,此時雖然人去台空,依稀可以聽見白天拚鬥之情景及喝采聲音。
倏見一道藍影一溜煙般自林中飄到高大的堡牆角,黑暗之中,只見兩道火炬股的眼光自黑色的頭罩中射出。
來人正是魏荃,他是來執行懾敵作用的‘摸啃工作’。
他凝神默察片刻,身子一彈,疾掠上一處崗哨附近。‘哇操,站崗睡覺。還在打鼾,很好,我喜歡。’魏荃雙手十指一彈,立即制住那人的‘黑甜穴’及點破‘氣海穴’。
那位老兄就是這樣迷迷糊糊的被破去一身子功力了。
魏荃縱眼一瞧,只見堡中華宅連雲,一時也算不清到底有幾排房間,他立即一溜煙的沿着堡牆悄行着。
天下第一堡為了加強安全防護,四周皆築十餘丈高,丈餘寬的堡牆,而且每班派出一十四人在崗哨執行衞兵任務。
由於天下第一堡仁我滿天下,堡中又高手如雲,因此,站衞兵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所以,那些老包多在呼呼大睡。
這下子,可方便了魏荃,他費了盞茶時間立即繞行一週,悄悄的將那二十四人的武功廢掉及讓他們睡得痛快了。
他立即悄悄的打量着堡中之景物。
房舍華麗,庭院幽雅,樓台水榭,花香陣陣,哇操,有夠享受。
堡中一片黝暗,不,第三排房舍右側邊間居然還有燭光自布幔中透出,他在好奇之下,悄悄的躍落向牆角。
他剛隱在窗外那簇玫瑰旁,倏從房中傳出一聲輕嘆,接著「唰’一聲,布幔立即被拉開,魏荃急忙縮身。
哇操,慘哉,玫瑰多刺,他的身子雖有衣衫包着,卻隱隱生疼,急忙暗聚功力,催逼‘坎離蛇’丹氣替自己擋住。
‘嘶,唰。’輕響之後,紙窗已被打開,一張冷豔的面孔立即呈現在魏荃的眼中,他慌忙屏息靜觀。
此人正是凌雲龍三子一女中之唯一掌珠凌觀音,由於老蚌生珠,加上她甚為聰巧,因此,頗得凌雲龍之歡心。
她默默的望了黝暗的天空片刻之後,倏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放下紗簾及自櫃中取出一件睡袍。
由於仲夏天熱,她沒有關上窗扉,僅放下紗簾,加上她認為夜巳深,旁人皆已熟睡,因此,她未熄火即脱去衫裙。
那件水藍色肚兜根本遮掩不住,那迷人的半裸胴體,立即今魏荃瞧得呼吸為之加速不少。
偏偏她在鏡前正面、側面,自顧自盼好一陣子,仍無休息之意思,魏荃不敢於此時離去,只好勉費欣賞了。
倏聽凌觀音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魏荃,你是什麼玩意兒?居然自動棄權,實在太藐視本姑娘了。’
‘哼,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你跪趴在我的腳前哀求我瞧你一眼,哼,我不相信你會對我無動於衷。’
‘唰’一聲,肚兜立即飛落在地上。
那具雪白如脂的胴體立即整個的顯露出來了,尤其臍下那粒花生米大的硃砂紅痣,更是觸目顫心。
魏荃身子一震,立即傳出‘唰’的一聲輕響,他暗道:‘夭壽,泄行蹤啦。’立即疾射向堡牆。
事實上,凌觀音正在自我陶醉,根本沒有聽見那聲輕響,不過,他掠去之時所帶起的聲響卻驚動了她。
她匆匆套上睡袍探窗一瞧,正好看見魏荃自堡牆掠出堡外,她張口欲叫,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這一夜,她失眠了。
且説魏荃馳回山洞,立即發現天涯浪女正在調息,她睜眼嫣然一笑之後,立即又繼續調息。
魏荃仔細的打量着她的容貌,忖道:‘哇操,她的容貌怎麼與凌觀音有點相似,而且臍下也好似有一粒紅痣哩!’
他一見她正欲入定,立即耐着性子亦開始調息。
一個時辰之後,魏荃剛醒轉,立即看見天涯浪女正在細嚼滷味,他接過一條雞腿,問道:‘湯妹,你的臍下是否有粒紅痣?’天涯浪女嬌顏倏紅,輕輕的點點頭。
‘哇操,這麼巧,你有沒有姐妹呢?’
‘哥,你是不是遇見凌觀音了?’
‘不是遇見,是不小心瞧見。’
他立即將入堡之經過説了出來。
‘哥,凌觀音之母與家母是雙胞胎姐妹。’
‘啊!你們還是親戚呀,令尊是……’
‘不跟你講。’
‘哇操,醜女婿遲早要見泰山,拜託啦!’
‘過些時日再説吧。’
‘這,先透露一些啦。’
‘不行,你這個鬼靈精若知道一些,馬上就會找到答案。’‘哇操,別吊胃口啦!拜託啦!’
‘好啦!家父姓竺。’
‘哇操,脱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你姓竺,令尊當然也姓竺啦!’‘格格,不能再説啦!練劍吧。’
魏荃二人掠出洞外,立見天涯浪女一引劍訣,中規中矩的將‘追風三十六式’之前三式便了出來。
‘哇操,進步多多,比白天強多了。’
‘去你的,白天是因為昨夜陪你瘋,行動比較不方便,現在正常多了,使起來當然隨心所欲些了。’
‘哇操,今夜要不是再瘋一下?’
‘去你的,你休想,快説出底下那三式嘛!’‘哇操,真受不了,那有學這麼快的,聽仔細,瞧清楚啦!’説完,他立即撿起一截樹枝邊講解邊比劃着。
教官孜孜不倦,學生虛心向學,兩人全心努力之下,當朝陽乍現之際,天涯浪女已經悟透那三式了。
‘哇操,天才,實在天才,下山去用早膳吧。’‘不,這第六式“楊柳飄風”接下去必是一式殺招,快教人家嘛!’‘好吧,碰上你這麼用功的學生,我這個老師只好鞠躬盡瘁了,不過,你總該表示一點謝師之心意吧?’
‘好嘛!全交給你啦!’
説完,立即閉上雙眼、嘟起櫻唇。
魏荃親了一下,覺得不過癮,立即貪婪的吸吮着。
好半晌之後,天涯浪女喘呼呼的閃了開去,道:‘夠啦,再親下去,人家又要悄不自禁的想要瘋了。’
‘哇操,正合孤意,來吧。’
‘討厭,正經點嘛!’
‘是,第七式名叫“雷厲風行”。’
説完,邊比劃邊解説着。
‘果然是精招妙着。’
她立即專心演練起來。
魏荃指導她盞茶時間之後,含笑道:‘湯妹,想不到你學得這麼快,我乾脆先放“預告片”給你瞧瞧吧!’
説完,果真的以分解動作表演起來。
天涯浪女瞧得如痴如醉,頻頻叫好不已。
魏荃使完最後一式之後,將樹枝一拋,摟着她的纖腰道:‘湯妹,入洞準備一下,咱們下山打打牙祭吧。’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已經坐在太白酒樓上臨街座頭了,由於不少人來參加或參觀天下第一堡比武招親,因此,酒樓中一大早就有近八成客人。
兩人剛點完酒菜正在品茗之際,倏聽一名酒客低聲道:‘柳兄,依小弟之見,鍾添旺很可能奪得花魁哩!’
‘不錯,他那雙開碑手,配合少林“伏虎掌法”,實在威力絕倫,加上他謙恭有理,委實是個最佳人選。’
‘不過,與賽的人實在太多,若照這種速度,起碼要再等候半個月才會分曉,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哈哈,是不是擔心弟吃醋啦?’
‘不是啦!我是因為那些比武落敗之人居然借隙滋事,擔心事情會越鬧越大,搞不好就要遭流彈波及哩!’
‘那咱們看完上午這場比賽再走,好嗎?’
‘好吧,我敬你,乾杯。’
‘乾杯。’
魏荃的至此,朝天涯浪女微微一笑,默默的品茗。
天涯浪女傳音道:‘你別笑,凌觀音不會放過你的,尤其你昨晚偷看了她的身子,她今天必會出來找你的。’
‘哇操,老神在在,不怕。’
就在此時,小二已經送來酒菜,魏莖將灑資及賞銀遞給小二之後,兩人立即愉快的默默享用着佳餚。
酒客們交談的內容皆是昨天比武的情形,以及預估那些人可能脱穎而出,酒樓中立即熱鬧紛紛。
‘哥,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
‘棄權呀。’
‘哇操,有什麼後悔的,她怎能與你比呢?’‘去你的!少拍馬屁,少哄人家啦!’
‘哇操!真的啦!她扳着臉,好似一位寡婦,你明媚大方,和你在一起如沐春風,好根本不夠看嘛!’
‘格格!她是屬於“悶騷”型,若讓她動了真情,誰也跑不了的!’‘哇操!少提她了,管她悶燒,還是火燒,乾杯!’‘格格!你越迴避此事,我偏要提,哥,你只要征服她,就好似得到百萬雄師,大有幫助哩!’
‘哇操!不妥!絕對不妥!咦?那塊大黑炭怎麼來啦?’天涯浪女探頭,果然看見那位身似鐵塔,臉黑如墨的李抬兒從街道行來,她立即傳音道:‘看來他是在找你哩!’
‘找我?可能嗎?’
‘你忘了他是天下第一堡的人及昨晚之事嗎?’魏荃立即眉頭一皺。
果然不錯,李拾兒走入大廳之後,立即蹬着那對銅鈴大眼好似探照燈般逐一打量着廳中的每個座位上的酒客。
不久,他躍上櫃台,朝樓上打量着。
當他看見魏荃之時,頓了一頓,立即盯着他的雙眼。
魏荃心中暗罵,卻毫不在乎的斟酒自飲着。
李拾兒搔搔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呀!’立即躍下櫃枱大步離去。
廳中立即紛紛議論這位‘黑金剛’。
‘哥,你別看他怔,他險些發現你哩!’
‘哇操,對付這種愣傢伙,實在沒轍。’
‘哥,若非你目前必須保持行動穩密,應該把他收在身邊,以他那身武功及銅筋鐵骨你甚有助益哩!’
‘好點子,過些時日再説吧,出去走走吧。’天涯浪女輕輕頷首,這對假書生立即相偕離去。
兩人在城郊逛了一個多時辰,買些滷味及幹食,立即行向山上。
那知,他們二人尚未接近那間荒廟,恢見一位相貌清秀的藍衫少年自一株樹後閃出,二人立即止步。
魏荃正覺那人有點眼熟之際。只見那人低聲道:‘在下姓甄,請問二位相公是否認識魏大俠?’
‘哇操,原來是甄慧霜呀!’
‘魏荃立即頷首道:’霜霜,是你嗎?‘
‘啊,好人兒,你的易容功夫挺高明的嘛,這位是……’‘好朋友,直言無妨。’
‘好人兒,你昨夜入堡了吧?’
‘不錯,和二十四個衞兵開了個小玩笑。’
‘格格,小玩笑?使二十四名生龍活虎好漢,變成了廢人,而且連下手之人是誰也不清楚,已被打入大牢了哩!’
‘哇操,誰叫他們要打瞌睡。’
‘好人兒,你小心些,堡主已懷疑是你下的手,正找人找你哩!’‘哇操,他你們去跑斷腿吧,我今夜還要去拜訪哩。’‘好人兒,我早知道你一定會有這個打算,喏,我替你準備了這張秘道圖,你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説完,自袋中取出一張紙,低聲解説着。
‘哇操,霜霜,你待我真好,謝啦!’
‘格格,誰叫你對人家這麼好呢?好人兒,凌雲龍生平有一名勁敵,那人的身材與你差不多,你今夜就扮那人嚇嚇他。’‘誰?’
‘玉面真君齊富益,你聽過嗎?’
魏荃剛搖搖頭,一見天涯浪女已經輕輕的點頭,他立即回道:‘可是,我不懂玉面真君齊富益的武功呀?’
‘彆扭心,那人的武功很難,你只要記住那深沉的嘿笑聲音,保證可以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説完,立即‘嘿嘿嘿’笑了三聲。
‘哇操,挺刺耳的,我來學學看。’
‘嘿嘿嘿。’
‘再低沉些,貫注些真力。’
‘嘿嘿嘿。’
‘像,像極了,我在三年前曾聽過他的笑聲,太像了,對了,我偷偷的畫了他的面孔,你好好的參考一下吧。’
説完,又自懷中掏出一張宣紙。
‘哇操,霜霜,我該怎麼答謝你呢?’
‘格格,幹嘛要如此客氣呢?好人兒,你以後有空就到林中那塊大石下瞧瞧,我會隨時把堡中之事告訴你的。’
‘謝啦!’
‘好人兒,我該走了。’
‘霜霜,小心些。’
甄慧霜身子一震,倏然投入他的懷中,親了—下之後,方始離去。
魏荃正在望着她的背影,已經聽見天涯浪女低聲道:‘哥,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居然有人肯為你如此賣命哩!’
‘湯妹,你吃醋啦?’
‘格格,胡扯,我若吃醋,早就不理你啦!’‘湯妹,你真好。’
‘少灌迷湯了,早點回去辦正事吧。’
黃昏時分,魏荃來到天下第一堡後方五、六里遠處的荒墳場,他仔細的尋找一陣子終於找到‘顯考汪公鈞佳城’墓碑前。
他朝‘汪’字左例那個‘水’部各按一下之後,那個石碑倏地向右一移,立即現出一個黝暗的墓穴。
他凝神一瞧,立即發現一排石級向下延伸而去,他小心翼翼的將一塊小石滾入石級,一見沒有埋伏,方始入內。
他剛走到石級盡頭,倏聽‘軋’一聲,那道石碑已經封閉住入口,他急忙又朝石級上方行去。
‘軋’一聲,石碑又自動開啓,他心中一寬,方始重回墓內,沿着那條可以容納二人的通行的地道行去。
地道甚高,毋需彎腰而行,不過,可能由於罕有人罕行,陣陣黴味直衝入鼻,逼得他只好翌息疾掠而去。
地道曲折,很長,他疾掠半盞茶時間之後,方始抵達盡頭,他心知外頭就是假山,立即附地傾聽。
起初,有聽沒有到,不久,立即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道:‘堡主有令,誰出事就提頭來見,大夥兒小心些吧。’
‘是。’
‘從現在起一個時辰交一次班,即使再怎麼想困,也要咬牙硬撐點,那傢伙今夜一定會再度來此的,一切小心為要。’
‘是。’
‘去吧。’
一陣紛亂的步聲之後,重歸寂靜。
魏荃思忖片刻,轉身朝右側地道行去,忖道:‘此地之出口是凌雲龍夫婦的房間,我可要先去勘察一下哩。’
他心知已經進入堡中地下,因此,小心翼翼的飄行着,直到盡頭之處,方始附耳貼壁凝神傾聽房中之動靜。
只聽陣陣‘嘩啦’水聲自右側傳來,他立即忖道:‘哇操,有人在洗澡,會是公的?還是母的呢?’
倏聽一聲嬌肋的呼喚道:‘丁香,替我磨磨背。’‘是,夫人。’
“嗯,丁香,你這對奶子更豐滿了,最近樂了幾次啦。‘‘三次,全是奉堡主之命令而為的。’
‘格格,其實偶爾吃些“零食”也無傷大雅,修習陰功的人就是要從男女好合之中陰陽交濟呀。’
‘多謝夫人的指點,夫人,您這身肌膚,小婢亦自嘆不如哩。’‘格格,小丫頭,嘴兒越來越甜了,使勁些。’‘是。’
‘丁香,你的那些姐妹們對於堡主將瑤兒打入地牢,至今尚未釋放,有沒有人表示過不滿的意思呢?’
‘沒有,瑤師姐犯了那麼大的錯,能夠活命,已是天恩了。’‘嗯,很好,大家都很懂事,不枉堡主及我的苦心,夠啦,下去休息吧。’‘是。’
魏荃聽至此,心中一陣暗罵,立即退去。
這條地道除了可以通往假山及凌雲龍夫婦房間之外,尚可通往書房,魏荃不願意瞧見那種妖冶模樣,便走向書房。
那知,他剛貼近石壁,立即聽見一陣清朗的聲音道:‘爸,依你看魏荃那小子會不會離開此地了?’
立聽一陣低沉震耳的聲音道:‘不會,他不會只是單純的炫露絕技而已,何況,昨夜之事很可能是他乾的?’
另外一般清朗的聲音接道:‘不錯,由堡牆現場及那二十四人未見掙扎即愛制的情形看來,很可能是他下的手。’
‘不錯,那二十四人皆被指風制住及破去功力,即使爹本身也沒的把握能做得如此漂亮,你們今夜可要小心些。’
‘爹,您放心,孩兒三人待會即會分頭埋伏,那魏荃今夜若敢來此,保證叫他有來無回。’
‘若再出事,對本堡的聲譽影響甚大哩,所以你們千萬不可大意!’‘是。’
‘各自行動吧,記住,格殺勿論。’
‘是。’
一陣輕細的步聲之後,書房中重歸寂靜,魏荃忖道:‘哇操,凌家父子的武功皆不賴哩,我可要小心些哩!’
他立即退回三十餘丈外,盤坐調息着。
半個時辰之後,他悄悄的走回書房外,在右側下方輕輕的一拍,立即一陣‘軋……’輕響,眼前迅即露出一道門户。
他一入書房,又在右側的下方一踢,整座書櫃立即遮住通道,他暗自一讚,悄俏的打量着寬敞的書房。
房中書掎俱全,不是書櫃就是字畫古董,倍增書香氣氛,魏荃暗罵一聲:
‘假聖人’立即掠到窗旁。
此時,已近戌時,四周一片黝暗,不過,他仍然發現的發現堡牆內的人在來巡邏,院中花樹有人隱伏着。
‘哇操,所幸有甄慧霜幫忙,否則,就要與這些人鬥個沒完沒廠啦!我該怎麼對付院中這些人呢?’
他思忖片刻之後,目現煞光的默禱道:‘爹孃,你們死於風雲幫爪牙之手,孩兒現在先替你們討回一些利息啦!’
他悄悄的打開房門,一見走道中杳無他人,他飄掠到客廳,躲在大門的後面朝隱在右側柱後之大漢彈出兩指。
那人輕輕一震,默默的靠在柱後了。
魏荃上前點破他的‘氣海穴’之後,如法泡製的先後毀了六人,他正在暗喜之際,倏聽一陣尖厲的破空聲音襲近身旁。
他心知已經敗露行跡,身子一閃,避開那把暗器,立即自身旁人漢手中取來一把銅劍。
一陣長嘯之後,六道人影已經疾撲而來。
堡牆上面立即傳出竹哨聲音及亮起‘孔明燈’。
魏荃存心立威,身子一彈,‘屠龍一式’接連揮出,當‘孔明燈’照到他的附近之時,地上立即多了六具屍體。
房中之人正準備外出攔敵,一見魏荃衝進來,正欲抽出兵刃攻擊之際,一道道寒虹已經襲至。
迎面那三人首當其衝,立即慘叫倒地,其餘之人嚇得正在紛紛後退之際,寒虹已經不留情的捲來了。
‘啊……’慘叫聲中,殘肢斷壁四拋。
‘碰……’聲中,鮮血四處濺射。
倏聽一陣怒吼:‘住手。’一名相貌俊逸的三旬青年和六名中年人已經仗劍疾衝進現場。
魏荃暗道一聲:‘頭筆利息要入帳了。’立即彈身撲向那名青年,‘屠龍一式’挾着鋭嘯疾掃而去。
來人正是凌雲龍之三子凌觀勇,他一見對方劍式霸道迅捷、疾拍出一掌,然後打算抽身向後退去。
他會拍掌,魏荃也會呀,何況,他早就算準對方會來這套,因此,貯蓄在左掌中的真力立即暴湧而去。
‘轟。’一聲,凌觀勇慘叫半聲,立即肢了血濺的被震飛出去,連帶的也邀請一位中年人結伴而行。
‘砰砰。’兩聲,地上多了兩團肉屍。
面對此種駭人的功夫,附近之人紛紛閃躲,自遠處趕來之人立即不約而同的‘緊急剎車’,互相觀望着。
魏荃將真力一貫,‘嘿嘿嘿!’一笑,身子一撲,右臂狂掃,左掌狂劈,逢人即殺,現場立即慘叫震天。
不到盞茶時間,地上已躺了六十餘具屍體,魏荃那‘嘿嘿嘿!’陰笑聲音似厲鬼拘魂般,令人同之生駭。
倏聽一聲蒼勁喝聲:‘住手。’
魏荃一見左前方三十餘丈外有僧道尼聯袂馳來,他不願再惹事端,立即‘嘿嘿嘿!’一笑,朝左側馳去。
他一馳近堡牆下,身子一彈,疾射而起。
倏見花樹叢中紛紛射出仟式各樣的暗器,連堡牆上面也掃來數股勁氣,他倏朝堡牆疾拍出一掌。
‘轟。’一聲,堡牆立即破了一個大洞,他卻趁着反彈之勁,避開學勁及暗器,掠上那株槐樹。
‘那裏逃。’
暗器及‘孔明燈’立即再度追至,魏荃在枝上一彈‘流星曳空’疾射向二十餘丈外的堡牆。
哇操,距離這麼遠,又在突發情況下,居然能夠躍至堡牆,這份輕功及膽識立即攝住觀場諸人。
堡牆上那些人神色大變,慌忙後退。
倏聽凌雲龍宏聲喝道:‘玉面真君,你既敢入堡傷人為何不敢面對老夫及各派掌門人呢?’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閃,如虎入羊羣般揮動鋼劍以‘屠龍一式’,送堡牆上的那些大漢們回老家去報到。
凌雲龍怒吼一聲,疾射而上。
倏聽一陣‘堡主小心!’‘爹小心!’三十餘道人影已經疾撲而上。
魏荃‘嘿嘿嘿’一笑,身子一縱,疾射向堡外,在厲吼聲及暗器‘歡送’之下,他悠哉悠哉的消失於遠處了。
天涯浪女聽完魏荃的‘簡報’獲悉他的豐碩成果之後,欣喜萬分的自動獻上一個長達半盞茶時間的香吻。
兩人喘呼呼的分開之後,並身躺在洞內休息着。
片刻之後,倏見天涯浪女喚道:‘哥。’倏然自動脱着衣衫,魏荃欣喜的‘加農炮’倏地‘架’起來了。
一陣悉索聲音之後,洞內倏地一亮。
兩具雪白的身子似蛇盤蜷曲着,扭動着。
兩人激情的互相愛撫着,親吻着。
魏荃面對這麼熱情大方、豔麗、嫵媚的太座,終於按捺不住的翻身上馬,一式‘指點迷津’滑入桃源洞了。
倏覺‘炮根’一緊,他一時動彈不了啦,他剛一怔之際,立見她嫵媚的道:
‘哥,想不想學“黃帝御女術”呢?’
‘黃帝不是挺正經的,怎麼也會這玩意兒呢?’天涯浪女卸去功力輕輕的扭動道:‘飲食男女,食色性也,黃帝當年就是因修習“素女經”,不但御女自如,日後亦得道哩!’‘哇操,還有這麼一段歷史呀!’
‘討厭,人家跟你説正經的密!要不要學嘛!’‘要,當然要啦!’
‘格格,那就聽仔細啦!’
説至此,立即湊近他的耳邊低語片刻。
魏荃思索片刻之後,道:‘哇操,這也是一種調息方法嘛!真是説穿了,不值得一文錢。’
‘格格,御女之術本來就是講究陰陽相濟,水火互溶,以你的精湛玄功,當然是不值一文啦!試試看吧。’
魏荃微微一笑,真力一開動,‘加農炮’倏地似被灌足氣般立即膨脹,而且通體滾燙,接着炮口一張就要‘吃東西。’
天涯浪女神色一變,急忙搖搖頭及提氣固元。
魏荃微微一笑,緊急撤軍。
‘喔,驚死人,哥,你使用幾成功力?’
‘七八成。’
‘討厭,你故意在整人家嘛。’
‘哈哈,我怕不是你的對手嘛!’
‘去你的,只准你使用三成功力,我縮之時,你吐氣,我放之時,你納氣,如果再搞鬼。
小心我會把你休了。‘
‘是,遵命。’
嘻笑既收,他果然依決調息以待。
天涯浪女嫵媚的一笑,櫻唇微張,媚目半眯。
魏荃會意的親上櫻唇,他剛吸吮一下,倏覺‘炮口’亦被吸吮一下,他暗道一聲:‘哇操,哈買,有夠讚。’
真力徐轉,炮口亦輕輕的一張一合。
天涯邊女滿意的以鼻音輕嗯一聲,桃源洞中立即忽縮忽張。
魏荃輕旋緩頂,炮管忽張忽縮,忽吸忽頂不已。
這是一場沒有炮聲的戰爭,起初還有些不自然,可是,經過半個時辰歷練過各種狀況之後,簡直完美無暇。
兩人相視一笑,倏聽她嫵媚的笑道:‘妙嗎?’‘去你的,難聽死了,這樣子最妙啦,不會地動山搖,鑼鼓喧天,既不會吵了別人,又可以享受至樂,對不對?’
‘對,賢妻,謝啦!’
‘去你的,尚未拜堂,叫什麼賢妻嘛!肉麻死了。’魏荃倏將功力提吸,猛地一吸,天涯浪女‘啊’了一聲,全身一陣劇顫,陰元一陣晃動,搖搖欲泄。
魏荃倏地收功,嘻皮笑臉的道:‘這就是肉麻嗎?’天涯浪女逃過一劫,立即在他的臀上擰了一下,道:‘壞死了。’‘哈哈,好癢喔。’
天涯浪女白了他一眼,又重重的擰了一下。
‘哇操,這下子可真疼哩,好湯妹,接下來怎麼玩?’‘不玩啦!誰叫你要搞鬼。’
説完,作勢欲推。
魏荃賴皮的摟着她,真力一提,輕輕的一吸吮着,天涯浪女啐聲:‘討厭!’只好迎合他吸吮起來了。
你來我往,你依我依。
直到朝陽破曉之後,兩人方始起身着衣,只聽天涯浪女脆聲道:‘哥,你有沒有覺得精神更好呢?’
‘有呀!我正在奇怪哩!’
‘格格,這正是“陰陽和合功”之異效啦,若能每日修練一個時辰,其功效遠勝過調息一整天哩!’
‘哇操,既可以玩又可以增進功力,簡直是一舉兩得嘛。’‘不錯,尤其咱們二人皆已衝破生死玄關,只要持之以恆的修煉半個甲子,很可能變成陸神仙哩!’
‘真的呀?太棒啦。’
‘唉,可惜,你的情劫重多,命中註定多房妻室,欲達到那個境界,可能尚要拖延一陣時期哩!’
‘哇操,黑白講,我的心中只有你啦!’
‘格格,事實勝於雄辯,拭目以待吧。’
‘哇操,我就睜眼以礁吧,練劍吧。’
那知,二人剛走到洞口,立即發現遠處正有六名大漢仗劍搜尋着,魏荃立即傳音道:‘哇操,縣天下第一堡的人。’
‘格格,瞧他們的緊張駭怕模樣,好似很怕找到你哩!’‘哈哈,我昨夜這一鬧,可真把他們嚇破膽了。’‘格格,玉面真君那個老魔頭若知道你替他打響了“知名度”,不知道這會高興還是生氣哩!’
‘哇操,他應該高興,否則,他會很麻煩。’‘格格,別瞧不起這個老魔頭,他今年已近六旬,看上去卻只有二三十歲,可見他的內功實在非同小可。’
‘哇操,越難鬥,鬥起來越有意思,他們過來了,要不要宰他們?’‘看來他們一定會找入洞來,先看他們能否通過陣式再説吧。’説完,牽着他悄悄的退到丈餘深處。
片刻之後,兩名大漢立即在洞口附近失心瘋般的打轉起來了,其餘四人神色大變,立即退出十餘丈靜觀着。
‘哇操,看來此地已經待不下去了,你想不想試試那七?C招?’‘不,殺雞焉用牛刀,瞧我的。’
只見她將面具—戴,身子一彈,疾掠過陣中那兩人之身側,立即射到那人的附近,兩股掌功已罩向其中兩人。
那兩人嚇得急忙抽身暴退,另外兩人怒喝一聲,仗劍疾攻而至。
天涯浪女,足踩七星,身子一閃,‘天女散花’一揮,‘砰’一聲,一名大漢立即腦袋開花氣絕倒地。
其餘三人齊聲怒吼,進撲便擊。
天涯浪女一式‘龍躍千淵’向上一射,先行避開攻擊,纖掌再揚,‘碧海無邊’幻化出百餘個掌影,朝那三人捲去。
三聲慘叫之後,地上又多了三具屍體。
魏荃哈哈一笑,雙手分別捏菾}中那兩人的頸項,邊走邊叫道:‘哇操,高明,真是乾淨俐落。’
那兩人一見那四具屍體,不由神色若土。
‘格格,這兩個廢物該怎麼辦?’
‘你説呢?’
‘饒命……姑娘饒命……’
‘哇操,你以為姑娘心軟嗎?去你的?’
右手一抖,已將那人擲了出去。
天涯浪女纖掌一揚,‘波’一聲,那個腦瓜子又開花了。
場中立即傳出一陣騷臭味道。
魏荃側頭一瞧,立即發現另外那人的褲管已濕,他喊聲‘沒路用的傢伙。’左掌倏地一旋。
‘卡卡’兩聲,那個腦瓜子已被扭斷了。
‘格格,進去收拾行李轉移陣地吧。’
風飄雨拂,在天目山的深峯中有一棟紅樓,在綠樹葉間露出樓角的龍爪花正綻開嫩瓣享受雨珠的滋潤。
倏聽樓中傳來一陣粗獷豪爽的飛揚狂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歌聲如龍吟虎嘯,那風雨似乎被這激越的歌聲激得不歇。
倏聽一縷悠揚的笛聲自樓上傳出,那激越的歌似雪花遇上炎陽般迅即消失的無聲無息了。
倏聽一陣嬌脆卻又冷冰冰的聲音道:‘竺瘋子,你又在作白日夢啦!’……
‘哼,怒海縛龍?什麼玩意兒,還不是一條可憐蟲而已?’倏聽一聲震天暴吼:‘住口……’接着是一陣厲笑。
那笑聲充滿着憤怒,可是不久之後,倏地轉為淒涼、無奈,到後來居然是哭嚎,椎心泣血般的哭嚎。
這一哭,一發不可收拾,簡直哭個沒完沒了。
站在紅牆外面一株大樹下面的魏荃立即低聲向身邊的,天涯浪女問道:‘哇操,湯妹,咱們打老遠的趕來此地,就是為了聽這瘋子發神經呀?’天涯浪女出奇的正色道:‘不是,走,我把竺瘋子之故事告訴你吧。’説完,身子一彈,疾射向林內深處。
半晌之後,兩人已經進入一個深洞中,洞中甚為乾淨,而且有石牀及炊具,魏荃正在一怔之際,她已示意他坐下。
他剛坐在她的身邊,立聽她長嘆一聲,不由怔道:‘哇操,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呢?’
‘哥,別打岔,聽我説一段故事吧。’
一年一度中秋佳節又來臨了。
晨曦射在婁家港岸旁二艘三桅大船上,白帆耀目,閃閃生輝,岸旁草坪,卻擁擠了近百名人羣,每人步健腰挺,神完氣足,一望即知全是武林人物。
但聽得鑼聲響動,一名紫衫少女高站船頭,待得鑼聲一響,高聲道:‘諸位尋芳客聽着,人雖多,船也大,儘管容得下,眾位不是去弔喪的,也不是三尺幼童,不必爭先恐後,須規矩點,一一上船。’嬌聲脆音,但語氣甚是刁鑽刻薄。
待得二船滿載武林豪客後,鑼聲一響,揚帆鼓浪,這批豪客,各懷異志,浩浩蕩苗,趕赴東海千姬宮。
碧海青天,船行甚速,兩個時辰後,遠處一島在望,又過得片旋,船已達岸,眾人齊都精神一震。
但見宮殿林列,繞山而健,綠瓦紅牆,氣態萬千,二十名風姿冶豔的薄衫少女笑語而迎。
眾人正待下去,紫衫女子嬌聲道:‘咱們家眾位姊妹是路柳牆花,尋芳客們,可得憐香惜玉啊……’
説完,已先行掠上岸。
眾人立即依序上岸。’
突聽諸女齊聲道:‘宮主到……’
深宮之中,嫋嫋走出一人,環佩叮咚,羅裙曳地,人末到,一縷醉人的香味已先行飄至,眾人全然一寂,’
但見那宮主秋陣一盼一轉,儀態冶豔,風情萬種,尤其是她雙日特別澄亮,生似有磁力般吸人眼神。
只見她輕啓紅唇,低低道:‘眾位泛舟遠來,含月不克親至岸邊恭迎,得罪之處:尚請海涵。’
語聲嬌滴,入耳動聽,眾人但感心中一蕩,只覺她言語之中,自有一股魅力,叫人無法抗拒。
羣眾中,有幾個急色鬼,一見含月眼波流動,破唇輕語,早已忘形,口中連道:‘沒關係,沒關係,岸上已有二十名美女相迎了。’含月一聽,又是淺淺一笑,頰上顯出兩個梨渦,嬌態撩人,羣豪中不知是誰,竟‘咕’
一聲,吞下了一口口水。
含月柳眉一挑,輕聲道:‘今日羣豪畢集,寒宮煥然生輝,深感無上榮幸,現下就宣佈,今日之比法如何?’
羣豪中早有人喝道:‘好極,好極。’
含月伸出素手,掠掠掠鬢邊青絲,方道:‘以岸為起點,每人操一小舟,至十里外的小島上再回轉,誰先到達,誰即可獲屠龍匕,且由本宮十二金釵服侍。
‘第二名至第十名,則山本宮上中之品的美女相伴,雖較十二金釵差上一品,但你們在中土亦是罕見,其餘十名以下,木宮之女任君挑選,眾位以為如何?’眾人又是呼喝道:‘好極,好極。’
紫衫女子啐了一口笑道:‘天下最最臭的是男人了。’猛然一聲朗喝道:‘天下最最臭的是女子,活像吸引蒼蠅的臭肉,嘿嘿,老子不稀罕,老子要的是屠龍匕,含月你知道嗎?天下尚有我這條不為你那身皮包污血穢骨臭殼子所迷的鐵漢。’
含月雙眼倏然閃過一絲懾人的殺氣——
東昇旭日,豔麗萬方,射在東海仙姬千片琉璃瓦上,泛出數萬道綺麗中帶着神秘的輝光。
豔姬含月婀娜的站在宮前玉石階上,階旁紫古鼎嫋嫋升起一股淡淡青姻,香氣馥烈,朦朧迷離中,更含藴着若即及若離,虛無蒼茫之概,遠遠看來,若煙籠芍藥,使神秘的氣氛中,更透出一層誘人的惑力。
她看了挺身而出的昂藏大漢一眼,鮮豔嬌紅的嘴唇浮起一絲淺淺微笑,形成了一道美麗的曲線。
她這一輕輕一笑中,有着一股令人動心蕩阻,難以抗拒的魅力,宮前一眾豪雄,看得不覺痴了。
陸藻身形一顫,手中瀟灑而搖的六香扇不禁停了下來,用傳音入密之術對身旁之人道:‘竺君當心,含姑娘這盈盈淺笑中,藴藏着無比兇狠的殺機。’那人姓竺,名叫天奇,他對於含月狐媚的一蹙一笑毫不動心,心中想起佛祖所説的一句話,女人不過是一堆皮包着污血的革囊罷了。
他溜眼一看四下羣眾,但見個個牙關緊咬,眼瞳血絲擴張,喉結上下滑動,生像遇到美味而食指大動,又如身臨戰陣,血脈賁張。
他們全已臉色赤紅,口中發出低沉而模糊的聲音,仙姬宮前,但聞得一片駭人的‘荷荷’
之聲。
闊步而前,朗朗發語斥責含月,正是號稱‘劍中之聖’的關東猛漢朱天容。
竺天奇不禁喟嘆一聲,心中至此方覺美色之犀利,而對朱天容的剛猛豪氣,心不中禁大為讚佩,心忖道:‘這才是一條鐵錚錚的英雄好漢。’含月秋眸一轉,鶯聲道:‘看來你這大漢倒傻得緊,放着温香嬌美女不要,卻只想那屠龍匕?’
朱天容濃眉飛展,暴聲喝道:‘紅顏即是禍水,傷身喪命,何須之有。’含月盯着朱天容,嘴角一挑道:‘你嘴上説得鐵硬,等下見了“蜃中樓”“蜂房塢”中旖旎風光,可莫要後悔?’
朱天容仰天一笑道:‘有什麼好後悔的,當今天下,要真能夠看破這一關的,方算是真英雄,否則,啐,只配當狗熊。’
含月嬌聲道:‘好一條魯直不解風情的真英雄……’她笑語未完,羣豪中有人猛然打斷含月的嬌聲,高聲呼喝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挺撞仙姬宮主,好大的狗膽,敢情活得不耐煩了,許老二,咱們哥倆上去將這鳥廝匝下。’
朱天容反腕抽出長劍,猛然喝道:‘那一位要上儘管上,老朱手上三尺長劍好久沒發市了。’
長劍在麗日下,閃起奪目光芒,那紫青古鼎中升起的煙霧,亦被劍芒沖淡少許。
竺天奇望去,但見二條青衫瘦長漢子分開眾人,昂然直走到朱天容身前。
朱天容久居關外,並不識得這二人,但見右首的青衫人,臉色淡青,雙眉壓目,左邊的青衫人,臉色臘黃鼻瘦而鈎。
二人同樣—般瘦長身材,此時雙目上翻,一派狂妄之態。
朱天容一挺手上長劍,宏聲道:‘朱天容劍下向不斬無名之卒,二位高姓大名,報上來聽聽。’
臉上淡肯那人道:‘咱們報上名來,只怕當場要震倒你……’朱天容臉上一變,宮前羣雄心頭亦是一緊,卻無人識得二位怪客的來歷。
臉色臘黃的那人哼了一聲道:‘我是許老大許吟風,這位是沙老二沙停雲,嘿嘿,聽了咱們名頭,只怕你要抱頭鼠竄了。’陸藻一聽這二名怪客報上姓氏,驚道:‘這二名老怪物,相傳不是早已死了,怎的忽然又在東海仙姬宮前面復出?二人同時嗜色如命,這回只怕要真的死在仙姬宮蜂房水渦內了啦。’
沙停雲橫了許吟風一眼,亦哼道:‘咱們“羅浮二大山精”許老二名頭沒聽過的話,我沙老大抄停雲的名頭總聽過吧。’紫衫女子微笑道:‘你們二人到底誰是老大了誰是老二?’許吟風與沙停雲二人同時怪眼一翻,喝道:‘當然我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