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元儀的家居住在香山腳下,是一棟外表看起來很簡單的兩層小樓,一個單獨的院落。
院落裡面也載滿了鮮花,只不過不是像加拿大莫燕雲的玫瑰山莊一樣種植的大紅玫瑰,而是蘭草,讓人看上去很雅緻,非常悠閒清淨。院子zhōngyāng是一片用大青石板鋪成的平地,打掃得纖塵不染,明如鏡,硬如鐵。
平地的最zhōngyāng,是一尊足足有一米八高,壯實充滿了力量感的銅人。看樣子最少都有上千斤的重量。
黃亮的銅人身上用紅綠線條標註了穴位,經絡等很多要害部位。鐵勾銀畫,很是醒目。
院落,蘭草,石塊,銅人。這樣的環境佈置,給人一種非常古典,飄逸,好像古代那種修真之士的山澗洞府。
“元儀。咱們兩的婚事二老都開始催了。你看什麼時候辦了。咱們也老大不小,都有三十多了。”
屋子裡面,嚴元儀坐在一張核桃木的太師椅子上,輕輕的閉著眼睛,一副恬靜的模樣。她臉上最有個xìng的兩條劍一樣的眉毛也微微的彎曲著,把整個殺氣騰騰的氣質轉變成了柔和。
說實在話,嚴元儀也非常的漂亮,眼眉如畫,皮膚凝華,體態優美。尤其是一舉一動,自然有一種令人一見望俗的出塵氣質在裡面。
的確,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拳,都是能陶冶xìng情,培養氣質。
她這樣的人,拳法修煉到了抱丹的境界,隨意運轉全身的氣血,去血毒,殺九蟲。全身潔淨。氣質飄然。就算是很醜的面孔,也能變得不難看。更何況嚴元儀並不醜。
“李陽,你在外面並不缺女人,這麼急要我結婚幹什麼?我還有大事要辦,一時半會分不開神。”
嚴元儀對面坐的是一個戴著眼睛,非常儒雅,但舉手投足有一種貴氣的男子。這個男子,隨身都跟了三四個jǐng衛,站在門口,很有氣派。這正是她的未婚夫李陽。
從巴黎回國已經有了三天,嚴元儀也通過很多秘密的渠道得到了GOD組織解散的消息,她在心中震驚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對付王超和唐門的行動縷縷失敗,其中還死了伊買提那個抱丹級的高手。嚴元儀這次又在巴黎見識到了王超和唐紫塵夫妻的厲害,她帶去的部隊好手,全部在要行動的時候,中了麻痺xìng神經毒氣,昏迷了幾個小時。
這樣的失敗,使她感覺到,本來一個王超就難以對付了,加上一個唐紫塵,更沒有戰勝的可能。
眼看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大,竟然要借武道大會,統一全世界的華人組織。嚴元儀深深知道,如果讓王超和唐紫塵成功了,只怕影響力立刻要高出一個臺階,就算大搖大擺回國,不但不能抓捕,zhèngfǔ方面還要接待!
也就是說,一旦成功,王超和唐紫塵的影響力也就算空前絕後,也是一塊大金子招牌,國內的政策肯定是拉攏,保持良好關係。到時,說不定嚴元儀還能和王超,唐紫塵在代表大會的公共場合上見面。
“洪門,青幫,唐門,北美大圈幫,墨西哥華清幫,rì本福清幫,俄羅斯東北幫,美國長樂會……這些華人組織社團多如牛毛,個個龐大,裡面藏龍臥虎,高手如雲,財力通神。本來是不可能聯合在一起的,但以王超,唐紫塵夫妻兩人的手段,那也未必不可能。若是真的在武道大會上成功統一,那我豈不是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嚴元儀想起自己十多年前的失敗,再到如今又失敗,心理有一股邪火在燒著。
對於自己的這個未婚夫李陽,嚴元儀從來都沒有能夠看得起,也不存在什麼感情。純粹是屬於典型的政治婚姻。雖然他家的勢力很大,但嚴元儀自己也將門出生,家世在軍隊中非常有威望,屬於門當戶對。
至於結婚,嚴元儀是能拖就拖,不能拖就強硬的不答應。反正什麼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元儀,那不過是典型的逢場做戲。小浪要回國了吧,聽說他在國外讀書社交很廣泛,還被英國皇室的扎拉公主邀請一起喝茶,我這幾天和他通過電話,他希望回國在官場上發展。你看要不要我拉他一把?”李陽輕輕的笑著,似乎並不在乎嚴元儀知道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的確,三十多歲的**,手握大權,交際又廣,不可能不沾花惹草。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未婚妻都訂婚快十年了,手都沒有碰過。
如果讓他這種人保持處男之身,那也太不現實了。
“小浪回國了,我會把他安排在軍隊裡面的。”嚴元儀眉毛又一挑。已然聽到了弦外之音。
“可是小浪似乎並不願意在軍隊發展,他已經把廖俊華當作了對手。廖俊華這人勢頭很猛。現在已經是zhōngyāng委員,雖然離常委還遠。但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也就是幾屆之後的事情。而且我聽到了具體的消息,那個什麼什麼韓rì的武道大會,好像有人推波助瀾,要把海外的一些華人社團聯合起來,這件事情,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反正現在引起了統戰部門的重視。廖俊華現在兼管體委的這個工作,如果讓他的工作做好了,這樣的能力,元儀你說……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李陽分析著,居然一針見血,這個**的對於形勢上的敏銳洞察力,也的確是很厲害。
“廖俊華,王超……”嚴元儀眉頭越皺越緊,的確,廖俊華主持的是這次武道大會的工作,看似只不過是一場平常的體育比賽,但現在被王超這麼一攪,立刻風起雲湧,變成了對世界地下勢力的大洗牌。當年世界洪門總會在美國檀香山召開,美國zhèngfǔ都緊張得不得了,更何況是這次?
如果讓廖俊華和王超配合,把這件事情辦圓滿了。王超的好處不說,廖俊華的能力立刻就會被最高層的領導們重視。當作重點的種子培養也說不一定。
“你說了這麼多。這又和我們結婚有什麼關係?”嚴元儀突然問。
“我們訂婚已經有十多年了,你老是這樣拖下去,我們家這邊也不是沒有意見,對於我們的婚姻很不放心。只有結婚生子了,我們家那邊才能真正放心。”李陽說得很直接。
一場婚姻拖了十多年,連未婚妻的手都沒有碰過,他現在才直接的說話,已經顯示出了足夠的耐心了。
“元儀,你大丹已經練成,是神仙中人了,還和凡人談婚論嫁,難道想來一場牛郎織女,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不過你的這個未婚夫,我看不是董永,好像是董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屋子外面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很悠揚,滾滾蕩蕩的,令人聽了好像是覺得從天上發下來的。
“誰”!
“誰”!
“誰”!
門口的四個jǐng衛也吃了一驚,他們都是專門保護首長的高級jǐng衛連成員,敏捷xìng,jǐng惕xìng都是超強,站在門口,眼觀八方,耳聽六路,連一隻蒼蠅飛過都能看清楚上面是不是裝了竊聽器的角sè。
但是現在,院子中間突然多了一個人,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多出來的。
不過他們的反應也真敏捷,在院子中間多出了個人,說話的同時,幾個人就猛的撲了上去。團團圍住這個人。
但是等他們才撲上去的時候,卻撲了一個空,院子中間已經空無一人。
相反的,屋子裡面靠進嚴元儀的椅子上,卻坐了一個全身連襟黑衣,帶著大斗笠,看不清楚面容的人。
這個人,正是GOD首領。和王超交手兩次,都沒有失敗的“神”。
“什麼叫我不是董永,而是董卓?”李陽對於自己的眼睛一花,嚴元儀旁邊就多了一個人,也不驚訝,他們這些大官,各種各樣的高手,什麼號稱氣功大師,特異功能的人士也見得多了。各種各樣的魔術,騙人的把戲,真功夫什麼的,也都見過,並不比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暴發戶。
不過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的話,他聽了實在是覺得受不了。什麼叫做嚴元儀就是仙女,他就是凡人。
“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有幾分功夫,就以為是個人物。”
李陽心中已經對這個斗笠人下了結論,微微一笑,推了推自己的鼻樑上的眼鏡:“元儀,這位是你的朋友,是在哪個山上練武的練家子?練成了什麼蓋世武功要出山?或者是聽到這次武道大會,想要出來秀秀?只不過要去體委報到,走正常的報名程序,不然您這一身打扮,很容易被城管抓走的。而且現在是現代了,拌大俠,飛簷走壁,穿牆入戶之類的事情已經不流行了,我認識幾位高手,如少林的方丈大師,武當道教協會的會長,都是手機,名車,遊輪,飛機。不要和時代脫節啊。”
說著,李陽看了看了嚴元儀的臉sè,他自以為,這番調侃很風趣,也很有風度。
但是,嚴元儀的臉sè突然一寒,整個屋子裡面的溫度急劇的下降,冷冰冰的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前,眼睛卻看著戴斗笠的人,顯現出了非常緊張的氣氛。
“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動手殺他。”
李陽聽見了嚴元儀嘴裡吐出來的字。意思很明白,嚴元儀在保護自己,不要被殺斗笠人殺了。聽見這個話,他明顯的感覺不是開玩笑,胸中氣血翻湧,臉上陡然湧起一陣血紅,好像是自尊心被刺了一刀,流出血來。
但是,下一刻,嚴元儀的話,就令他冷靜了下來:“這位是世界第一GOD暗殺集團的首領,美國黑水僱傭兵公司的創始人。也是我朋友,他很不喜歡開玩笑。”
“原來是這樣,我失禮了。元儀,看來你今天來了朋友,咱們的事情,下次再談吧。”李陽拿捏得非常之快,站起身來,就要走路。
“嗯,我就不送了。”嚴元儀看著自己未婚夫一眼,淡淡的笑著,目視他走了出去坐上車走了,同時也注意到了他眼睛之中一絲yīn狠的目光。
“你和王超的交手怎麼樣?聽說你把你的組織都解散了,這是為什麼?”嚴元儀也沒有想到這個首領會來自己這裡。
“因為我要和王超全心全意交一次手,如果我輸了,輪迴小隊也會跟著他。如果我贏了,那自然一切都會復原。”GOD首領的聲音依舊悠揚:“我這次到大陸來,也是躲避一下風頭,跟我當年追殺唐紫塵,唐紫塵躲到大陸來一樣。不過元儀,你的這個未婚夫,很不好,很不好。你要找丈夫,身邊的那幾個人都不錯。找個凡人很不好。”
“沒有好的對象罷了。”嚴元儀笑了笑:“想必你這次到大陸,也是因為唐紫塵,王超夫妻太強大了。想尋找一個幫手?”
“不錯。我需要培養一個唐紫塵那樣的女人出來。就像唐紫塵培養出王超來一樣。這次來找你,是準備在běijīng住一段時間?不過你只這裡的地頭蛇,我不能不先打一下招呼。”GOD首領摘下了自己的斗笠。
“你要培養出王超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世界上,怎麼可能再出有那種天才。”嚴元儀搖了搖頭。
“人人都是天才,人人都可成佛做祖。只要能接受我拳意的人,就是天才。也不需要她有沒有武功。王超也不是天才,只是他的拳意厚重。大勢逼人而已。”GOD首領道。
嚴元儀聽見這話,突然心中湧起了一股有趣的念頭:“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你是想找純潔得有如白紙,可以塑造接受你的理念的人。那也不難,正好,武道大會還有些rì子,我幫你安排一個地方。你自己去尋找吧。”
“什麼地方?”GOD首領靜靜的聽著。
“咱們練武的,年紀大了自然不好。什麼地方年輕人最多,當然是學校了。”嚴元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