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讓我去見你哥一面?”欠了人情,就要還,這是王超的宗旨。
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少陳彬的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他都非要接下來不可。陳彬再怎麼樣都是他的朋友,不可能讓這個女孩子到擂臺上去打生打死。
陳彬畢竟有個高手哥哥指導,武功練得純,但是擂臺搏殺,瞬息萬變,危險到了極點。沒有經歷過多次生死格鬥的人,很難把握住每一個細微的環節。
“你在酒店先住一晚上,我去對老爺子說說,看看能不能對我哥的軟禁放鬆一點。哎,老爺子大病一場之後,心思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睿智了。我哥要殺陳新,早就殺了,何必等到這時候,在這關鍵的時候下手呢,分明是有人陷害。”陳彬臉上顯出了很重的憂慮。
陳艾陽被軟禁在醫院,一多半是因為陳新失蹤,所以被陳立波控制起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陳彬在香港時候發生的,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她都搞不清楚,更別說是王超了。
王超急著要見陳艾陽,主要是想問一問是什麼人把他打傷。
武功明勁練到巔峰之後,每一拳一腳都有千斤大力,捱上一記,最輕的都是筋斷骨折。更何況是暗勁高手,化勁高手!
就拿王超現在來說,雖然一記虎形劈勁配合暗勁擊去,足足可以擊斃一頭大水牛,並且完全粉碎內臟,救都救不回來。
“這個層次的比武,能留手,功夫起碼要比陳艾陽高出一倍才是。還有,他和張光明比過一次武,這次來報仇的又是張光明的師弟,兩人套路相同,若是能見陳艾陽一面,瞭解張光明的情況,一樣可以觸類旁通,知道他師弟程山鳴的路數,這對我上擂臺比武很有用處。”
關於那個挑戰武師程山鳴的情況,陳彬也不清楚,這對於比武來說,非常被動。王超有兩個辦法可想,一是儘快聯繫到林雅楠,讓她去查一查,二就是見到陳艾陽問一問了。
不過組織上畢竟不是萬能的,對於遠在北美的華人圈子,也不可能什麼都查的詳細,最多一點大眾資料,王超對此並不抱以很大的希望。
車在一棟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前停了下來,陳彬抬起頭,盯著王超的臉遲疑了一下:“你……………們好好休息。我在酒店安排了房間。你們是………….”
王超知道她遲疑的什麼,眼睛看了朱佳,顯露出詢問的神sè來。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卻表達得很明顯:“朱佳,是要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這些rì子,朱佳老是挨著自己,王超再看不出一點什麼端倪來,就是傻子了。對於朱佳,他並不缺乏好感,而且對方還多次幫過他的忙。
剛才陳彬這話裡,不無試探一下兩人關係的意思。
“說要一間房,好像又不好。說要兩間,也好像不好,這樣的意思是拒絕,在陳彬面前,很傷朱佳的心。”王超只有詢問朱佳,讓她來做主。
唰!朱佳的臉一下盪漾起了紅暈,用眼睛狠狠的剜了王超一眼,輕輕咳嗽一下:“陳小姐,安排兩間房就可以了。”
“那好。”陳彬似笑非笑的露了一個表情,翩然下車。“我去安排一下,明天會來酒店接你。”說著,她的表情一下又變得低落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說服老爺子,哎!”
“聽說你家老爺子陳立波年輕的時候是個厲害角sè,這偌大一個陳氏集團,就是他一手打拼出來的,李嘉誠式的人物啊,我倒是很想見見。”王超語氣中帶著安慰:“你也不用多煩心,事情總有轉機的。”
“看看吧,不過這次,真的很感謝你。”陳彬目光幽幽,看著王超,好像要把他看到心裡面去一樣。然後,她的目光又飛快的在朱佳身上劃過,轉身走了。
朱佳看著陳彬離去的背影,臉sè好像有點奇怪,“王超,你好像捲進了陳氏集團家族的內鬥中,可要小心。家族的內鬥,我看過不少了。尤其是國家的家族。我勸你還是真的不要蹚著個渾水了。”
王超皺起眉頭:“可是答應了陳彬的事情,不好反悔吧。”
“哎,我是提醒你一下。你這次雖然是來幫陳彬的,但是人家老爺子可不會領情。你想想,你一個外人,眼巴巴的跑來,為陳氏集團打生打死,在別人看來,沒有一點目的才怪呢。陳立波是個極其jīng明的人,jīng明的人必定多疑,我很懷疑一件事情,就是陳立波知道你後,第一想法就是,你來是不是圖謀陳家家業的。陳立波在年輕的時候,就已心狠手辣聞名了,我擔心你這次…………”
朱佳靠上來,聲音壓得很低。“你心裡要有個準備才好。這裡是新加坡,不是國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都不好辦。比武並沒有什麼,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無論是什麼高手,我相信他們都一定會敗在你的拳下,但是,東郭先生和狼啊。一個要死的老頭子,一手打造起來的家族帝國,是絕對不會讓外人威脅到的,臨死的梟雄,多疑到了恐怖的地步。你一定要小心。”
王超眼神閃爍,看著朱佳,他卻沒有想到,朱佳竟然分析得這樣到位,有這樣的心機。
“經過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去。”
朱佳臉sè很是凝重,“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幫你想想辦法,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明天,就是明天,陳立波肯定要見你。並且在見你的過程中,肯定會發生不愉快。我先回房間洗個澡,明天早上見。希望明天早上,我能想出好的辦法來。”
“好的。”王超突然覺得,無論是tài子dǎng,還是公主黨,對於人際關係的把握,都好要高出自己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朱佳就敲響了王超的房門,王超開門的時候,朱佳眼睛裡面明顯有血絲,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
一見面,朱佳就搖了搖頭:“我昨天晚上打電話到國內,叫人查了一下陳立波的資料,這個老頭,的確是心狠手辣,疑心重。對於外人最為不放心,就算是家族中的子弟,也不放開權,只信任跟他出生入死過的老人。”
就在朱佳在和王超說話的時候,陳彬的電話已經打了上來。
“我昨天跟我家老爺子說了,他今天早上想見見你,你能下樓麼?我在大廳等你。”
“好,我馬上就下來。”王超看了朱佳一眼,朱佳搖搖頭:“我就不跟你去了,在這裡等你。免得礙你的手腳。”
“那好,你好好休息,昨天晚上都沒有睡。你說的,我都有防備。”王超笑了笑。隨後乘電梯到達酒店大廳。果然,陳彬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一見面,陳彬就滿臉歉意,“本來要你來幫忙,卻給你增添那麼多的麻煩,老爺子的脾氣最近不好,他要見你,可能會對你造成不愉快。你要是不願意見他,我現就送你們上飛機走。”
“不用了。”果然,王超從陳彬的隻言片語和表情中,看出了朱佳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倒是想見一見你家老爺子,瞬間見看能不能見到你哥。”
“嗯……….”陳彬低頭沉默了一下:“我這次是欠你的了。以後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
“怎麼話說得那麼重,我和你哥也是朋友。”王超搖搖頭,制止了陳彬繼續說下去。
兩人上了車,一直開到了海濱的陳氏集團大廈總部。
一到總部門口,剛剛下車才到總部大廳門口,就有一個頭發斑白的老者身後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走了過來。
“小姐,這就是老爺子要見的人麼?”
“是的,明叔。”陳彬點了點頭。
明叔上下打量了王超一眼,眼睛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光,似乎是嘲諷。“王超先生,請跟我來吧!小姐,還請你在這裡等一等,老爺子只見他一個人。”
王超看見這個明叔的語氣,明顯的感覺到了豪門大家族應有的趾高氣揚氣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明明是來幫忙的,對方不但沒有絲毫的客氣,反而好像是對待傭人一樣。
不過他涵養極好,並沒有因此發作,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跟隨明叔上了電梯。
那個高大的黑人,顯然是保鏢,皮膚漆黑,好像鐵一般,肌肉隆起,塊塊分明。眼神如死灰,毫無生氣,顯然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搏殺機器。
而且,這兩個黑人的手,始終背在身後。身後西裝叉口屁股口袋裡面,隱約有東西隆起,顯然是隱藏的槍支。
王超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黑人,只要一遇到任何情況,就會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拔出槍來準確的朝目標shè擊。
這是訓練有素的高級僱傭兵保鏢。jīng通槍械的神槍手,快槍手。善於殺人的殺手!槍術和格鬥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擁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很快,電梯就到了頂層。明叔來到一間豪華的房間門口,彎下腰去:“老爺子,您要見的那個王超來了。”
“進來吧。”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
“請進吧。”明叔似笑非笑了一下,輕輕拉開了門。王超並不理會,龍禳虎步的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空間非常大,落地式大玻璃直接可以遠眺到無邊無際的海洋。
房間內的裝修,壁爐,高高的書架,大長的桌子沙發,讓王超感覺到一股歐洲中世紀的古典味道。
陳立波就坐在桌子的後面的大椅上,臉sè雖然蒼老,但是jīng神奕奕,兩隻鷹眼放出凌厲的光,令人一接觸,就不寒而顫。
桌子兩邊,一邊站著兩個把手背在後面的黑人戰士。
就在王超進來的時候,房門輕輕掩上了,明叔並沒有進來,但是跟在他後面的兩個黑人戰士,卻是站在了門口。
“年輕人,坐吧!”陳立波臉上和明叔一樣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一排沙發在大廳zhōngyāng,離陳立波仈jiǔ米遠。王超毫不憂慮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王超一坐下,陳立波就開口了:“年輕人,你這次是彬彬請來代替艾陽比武的,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我也知道,比武兇險,一般拳師,不到萬不得以,生活所迫,不會出來打生打死。你的底細我都清楚!在中國內地,有很大的生意,你不缺錢。無論如何,都沒有使你冒險拼命的理由!那麼,你這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陳立波冷笑了一下,眼睛裡展現出**裸凌厲的殺意。
“不要告訴我!你和艾陽是朋友。哼!這個世界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何況,就算是朋友,也不值得你放棄億萬的身家,來為他打生打死吧。年輕人,你嫩了一些。”
陳立波身體靠在椅子上,彈了一下手指頭:“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同樣是老人,這個陳立波和李老爺子截然不同。”王超看見朱佳猜測的果然不錯,心中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