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祝義被她邀入房中,他立即看見桌上擺著六道豐盛的佳餚及一壺酒,他便欣然入座。
他知道她一定安排妥一切了。
他知道這餐並不好吃。
不過,他準備以不變應方變,所以,他含笑入座。
她斟酒之後,舉杯道:“借花獻佛,請!”
“請!”
兩人各自乾杯之後,便默默用膳。
他成竹於胸,所以,愉快地取用佳餚。
她一直暗中注意他,因此,她不由暗佩他的磊落心胸。
因此,她默默地陪他用膳。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她一見他已痙放緩用膳次數,她便斟酒舉杯,道:“大恩不言謝,敬你!”
“幹!”
她乾杯之後,問道:“你當真願意協助在下尋找千里大盜?”
“不錯!”
“找到他之後,你可願意協助我制伏他?”
“不一定!”
“為什麼?”
“我必須瞭解他的動機及你們之間的恩怨,才會作決定!”
“我和他無怨無仇,他不該劫持我!”
“抱歉,我不會聽片面之詞!”
她的鳳眼一亮,道:“你不相信我?”
“抱歉,這是我的為人處世原則!”
“好,我會讓你相信他理屈!”
“若真如此,我會考慮制伏他!”
“為何尚需考慮?”
“我欣賞他的作風!”
“你……”
“別激動,你知道他為何要屠殺密探互官兵嗎?”
“他到處搶劫,為了抗拒官方的緝擒,才會屠殺密探及官兵!”
“表面上是他的錯誤,不過,我研究過他所搶劫的對象,他除了搶劫官餉之外,便是搶劫為富不仁之商賈!”
“他豈可劫官餉,你可知道官餉的用途?”
“當然知道,官餉用於支付官兵之生活費及官方各方面建設之需!”
“不錯,他劫去官餉,各地府衙如何維持呢?”
“你知道各地府衙平日做些什麼事嗎?”
“代理朝廷管理各地及維護各地之安定!”
“各地府衙真的奉命行事嗎?”
“難道沒有嗎?”
“沒有,他們不但沒有維護各地安定,反而借勢鎮壓,欺凌百姓及巧取豪奪百姓之財物!”
“不可能!”
“你肯隨我前往觀察嗎?”
“好!”
“咱們一邊尋找千里大盜,一邊觀察吧!”
“現在就走!”
“好呀!”
“走!”
她一揮熄燭火,便跟他離去。
兩人一出客棧,祝義便帶著她行向他昔年居住之處。
那兒乃是開封之貧民區,他們一接近,她便現出驚訝的眼神,因為,她不敢相信開封這個文化古都竟有如此破舊之建築物。
倏聽遠處傳來:“大人饒命!”及婦人、稚童的哭聲。
接著便是粗魯的喝聲道:“滾開,千里大盜有沒有躲在此地?”
“回大人的話,小的未曾見過千里大盜呀!”
“少羅索,咦?甕中怎會有哪些多的米?是不是你串通千里大盜分贓的?若不從實招來,就宰了你!”
“大人饒命,小的真的不認識千里大盜呀!”
“住口!誰不知道你有沒有錢呀?你還不從實招來!”
“小的幸遇一位遠房親戚接濟一百兩銀子,請瞧!”
祝義二人在門口向內一瞧,便瞧見一位相貌老實,臉色蠟黃的中年人跪在地上,以顫抖的雙手捧上自腰帶抽出的鍛票。
一名軍士迫不及待地抓入手中,立即望向銀票。
“這些銀票不會是千里大盜分贓的吧?”
“小的不敢做這種砍頭事兒!”
“我必須拿回去檢查一下!”
“是,是,恭送大人!”
那兩名軍士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祝義便跟著她轉身離去。
那兩名軍土走出大門,他們望了祝義二人背部一眼,立即朝相反的方向快步離去,沒多久,便消失於街角。
祝義邊走邊忖道:“哇操!還好這兩個傢伙沒有追向下去,否則,呂大叔一家人可就麻煩了!”
他跟著她轉過兩條街之後,便聽見一陣哭嚎聲道:“大人饒命,我家良人真的不認識千里大盜啊!”
他立即看見她快步行去。
只見二名軍士拉著一個被鏈鐐鎖住頸部及雙手的中年人走出木門,另有一位婦人則抱著中年人的腰部跪行著。
另有一位少年與少女則匆匆跪在軍土面前叩頭相求。
祝義認得此人,對方雖然以前設有接濟過他,他卻瞧得一陣皺眉,因此,他立即停下腳步。
卻見遠處匆匆跑來一名破襖老者,他瞄了祝義兩人一眼,立即背對著祝義兩人遞給軍士一小疊銀票。
軍士熟練地將銀票揣入袋中,立即問道:“你要替他擔保嗎?”
“是的!”
“他若逃走,你可要替他頂罪喔!”
“小的明白!”
軍士熟練地打開鏈鐐,立即昂頭離去。
中年人忙下跪道:“董大叔,謝謝您!”
“算啦!這年頭,唉……”
那婦人低聲罵道:“上天不長眼,竟讓這種人活下去!”
“算啦!別惹口舌之災啦!”
“大叔,那筆錢……”
“算啦!我也帶不進棺材,快入內歇息吧!”說著,立即低嘆一聲,搖頭離去。
中年人一家四口慌忙關上木門。
祝義一見她的雙眼怒芒連閃,卻未吭半聲,他便默忖道:“很好,我就多帶她多見識一番吧!”
倏聽遠處傳來一聲喊叫:“救人喔!救命呀!”
她的雙眼寒芒一閃,立即快步行去。
祝義一聽見那蒼老的喊聲及聲音來源,他不由心中一顫,暗道:“天呀!難道是柴老伯被搜出銀票啦!”
他立即緊張地跟去。
不久,他們已經瞧見兩名中年人低頭向一位軍士哀求,另有一位老人則倒在地上,不過,他的雙臂緊抱著軍土的右腿。
只聽老者叫道:“還……我……把銀子還我……”
軍士獰色道:“柴源,你這個窮老鬼,怎會有一百張銀票,而且皆是十兩票面的銀票呀?”
“是阿義送我的!”
“阿義?哼,你別想再瞞人啦!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以‘替千里大盜通風報信’的罪名來辦你!”
“沒有,我沒做那件事!”
“你叫那個阿義來向我要銀子吧!”
“不,不要,你一定會吃掉銀票!”
“少羅嗦,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死也不放,還我銀票來!”
軍土喝句:“媽的!”立即揚足踹去。
老者哎喲一叫,立即翻滾向牆壁。
一名中年人忙上前扶住老者。
軍土冷哼一聲,便昂頭行去。
老者立即哭嚎道:“還我的銀子來,你這個沒……”
中年人忙捂住他的口道:“柴老爹,算啦!”
老者立即掉下豆大的淚珠。
兩名中年人便邊勸邊扶他入內。
萱萱公主倏地快步行去,不久,她已經跟上那名軍士,立見那名軍士輕聲喝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把銀票交出來!”
“嘿嘿!你原來是千里大盜的同路人呀!很好!”
他立即取出竹哨欲吹。
她的雙掌倏抬,不但立即制住軍士的‘麻穴’及‘啞穴’,而且立即自他的袋中搜出一個小包。
那是一個破舊的小包,裡面卻整齊地包著一疊銀票,可見那老者甚為重視這些銀票。
她的雙眼寒芒一閃,冷冷地道:“你真該死!”說著,左掌立即沿著軍士的右肩、胸腹部疾拍而下。
剎那間,軍士的全身連顫,五官為之扭曲。
不久,豆大的汗珠簌簌自他的臉上滴落。
祝義一見她使出‘逆血搜魂手法’,他不由暗暗叫贊。
不久,她在軍士的胸腹、腰間疾拍五下,那軍士便軟綿綿地倒地上低聲呻吟著。
她將小包拋在他的身前,叱道:“速還給對方!”
“你……你是誰?”
她的右腳一踢,軍士立即捂著右肩哎喲連叫。
“快滾!”
軍士立即拾起小包踉蹌行去。
她亦步亦趨地隨後行去。
那軍士走到柴源的門前,正好那兩名中年人啟門欲出,他們立即神大變地退到一旁了。
軍土問道:“柴源呢?”
“歇……在歇息!”
“把這個還他!”說著,立即拋出小包,低頭離去。
萱萱公主跟到轉角處,沉聲道:“站住!”
“我……我已依言而行,你……”
“速去轉告同僚,你們若敢再欺凌、勒索百姓,準沒命!”
“是,是!”
“滾!”
軍士立即快步行去。
她便默然前行。
她在平民區繞了一個多時辰,先後又瞧見六宗軍士藉機勒銀之事,她卻一直末見行動。
祝義卻由她頻頻吸氣之狀,明白她在剋制怒火,他的心中暗笑,卻不吭半聲地跟著行去。
倏聽身後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竹哨聲,祝義一回頭,便瞧見那名軍士及一群青襖人快步奔來。
他立即暗樂道:“好戲上場了!”
“就是那小子!”
青襖人立即疾掠而來。
剎那間,祝義二人便被三十餘名青襖人團團圍住,立見萱萱公主沉聲道:“你們想做什麼?”
立見一名青襖中年人叱道:“大膽,瞧你長得一表人才,居然供千里大盔驅策,還不束手認罪!”
“證據呢?”
立見那軍士上前,道:“我方才瞧見你們二人和一位黑衣蒙面人在城外林中低語,還不認罪!”
“城門早已關閉,豈容閒人進出,你編得太離譜啦!”
中年人喝道:“休再狡辯,搜!”
六名青年人立即逼上前來。
“慢著,無憑無據,豈可任意攔人搜身!”
“證據就在你的身上,搜!”
那六人權掌十指箕張疾抓而去。
她的雙臂連振,那六人立即蹌踉連退。
“嘿嘿!現形了吧?拿下!”
‘鏘鏘!’聲中,刀劍出鞘疾攻而來。
祝義腳踩‘四海步法’,雙手推抓數下之後,便似游魚般閃到‘暴風半徑’外去涼快了。
她卻旋身揮掌抗拒著。
祝義瞧了一陣子,暗自點頭道:“她果真修練少林武功,而且修為火候頗為不弱呢!”
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十八名密探被制倒在地上,立聽中年人沉聲道:“想不到少林敢替千里大盜撐腰,很好!”
立見他取出一對判官筆攻去。
她倏地腳踩子午,雙掌忽抓倏切向對方之脈門。
兩人迅即戰成一團。
另有三人不長眼,居然揚掌攻向祝義。
祝義閃身運掌如飛,那三人立即倒在地上哈哈連笑不已,急得另外的十餘人忙揮劍攻來。
祝義如法泡製,不久,那十餘人亦哈哈大笑了。
中年人悶哼一聲,立即倒在地上。
那名軍士卻邊奔向遠處邊猛吹竹哨。
剎那間,一名青襖老者已經帶著二十餘名密探掠來,祝義不由暗樂道:“緊來,來得越多越棒!”
萱萱公主則皺眉苦思對策。
老者一掠近,立即喝道:“拿下!”說著,他已經撲向她。
只見他的雙掌疾揮,團團掌勁便已經疾卷而去。
她逼於無奈,只好出招拆拒。
二十餘名密探則疾撲向祝義。
祝義身子連閃,雙掌仍然疾拍向對方的‘笑穴’,不到半盞茶時間,那些密探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祝義對自己的表現太滿意了。
那群人卻笑得淚汪汪、聲音沙啞。
萱萱公主礙於功力耗損過多,只能仗著少林絕學拆拒,不過,此時已經是守多攻少矣。
左右兩側街道倏地出現一群密探及軍士,他們乍見到現場情景,立即紛紛向祝義報到了。
祝義由於貫穿生死玄關,不但身手較前靈活數倍,而且功力似自來水般源源不絕。
他乍見那群人撲來,立即如法泡製地製造歡笑氣氛,沒多久,那群人合作地大笑不已了。
萱萱公主卻已經明顯地落居下風。
祝義一見她尚撐得了,立即拿起判官筆好似在‘點榜’般一一點向密探的‘氣海穴’。
沒多久,那百餘名密探的功力全部報銷了。
他們卻仍在哈哈大笑。
祝義一見她已經左支右絀,倏地將判官筆擲向老者,同時閃身攻向老者的右肋間。
老者頗為識貨地立即向右側閃去。
祝義身子一閃,天一掌法疾攻而去。
‘轟!’的一聲,老者便連退三大步。
祝義存心立威,立即貫足功力疾攻。
終於,‘轟!’的一聲,老者便似斷線風箏般向後連退,他一直撞倒八名密探,方始倒地。
‘呃……’聲中,他猛吐血了。
“你……你是誰?”
“果大來!”
老者啊了一聲,頓時忘了呼吸。
他終於結束他的罪惡一生了。
她吞下三粒藥丸,沉聲道:“走!”
祝義當然跟她走啦!
她匆匆回房之後,立即取藥擦拭下身之裂傷。
祝義卻愉快地躺在榍上回味方才之情景。
好半晌之後,她輕聲道:“請過來一下!”
他立即平靜地過去報到。
“你以前就是在類似方才的情況下與官方結仇的嗎?”
“正是!”
“你另有面具嗎?”
祝義立即取出一張中年人面具遞給她。
“咱們先離開此地吧!”
祝義取出一付中年人面具戴上,立即回房拿起包袱。
不久,兩人已經掠出客棧後院。
兩人剛掠過街角,便瞧見另外一群密探各自挾著兩具屍體匆匆地掠向城中,她不由納悶地望向他。
他淡然一笑道:“他們誤解穴道,那些人當了枉死鬼!”
“你……”
“我不該如此做嗎?”
她立即低頭不語。
他一見密探已經過去,立即朝前掠去。
不久,他已經和她掠出城外。
他直接帶她到林中山神廟前,方始停步道:“你有何打算?”
“我相信千里大盜不會死心,我要在此地等他!”
祝義便暗樂道:“千里大盜要我幫他拖延十天,我何不陪她在此地多耗數日呢?”
他梗默默盤坐在附近一塊石上。
卻見她走過來道:“你師承何人?”
“無名老人!”
“你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便勉強,不過,我希望你今後勿再任意制住對手之笑穴了!”
“行!”
“你的修為已經抵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嗎?”
“或許吧!”
“你要一直和官方作對嗎?”
“沒有此種打算,我只是自衛而己!”
“此廟有廟祝嗎?”
“沒有?”
“入廟歇會吧!”
“請!”
兩人一入廟,他一見她朝神案右前方的地面連拂數下,方始盤膝而坐,他便朝左前方地面坐下。
她又服下三粒藥丸,立即開始調息。
他默聽她的吐納片刻之後,忖道:“她的功力似乎耗損不少,那老鬼方才可把她累慘了!”
他朝她一瞥,忖道:“她出走至今,可能是昨夜及今晚遭到最大的打擊,她可真是衰呀!”
他一直瞧到她入定,方始開始調息。
※※※※※※破曉時分,她便起身往廟後遠處漱洗及‘方便’。
他換上一套青襖,便掠向城中。
只見城門前站了八名軍士,而且正在檢查人車及行李,祝義便大搖大擺地直接行向城門。
他朝軍士們輕輕一頷首,他們便讓出道路。
他便大搖大擺地入城。
只見軍士及密探正在街上巡視,他大搖大擺地朝他們輕輕頷首,便進入一家酒樓。
小二乍見到青襖人,立即惶恐地上前問道:“大爺請吩咐!”
祝義取出一錠銀子朝桌上一放,沉聲道:“來份早膳,另外包一份,口味別做得太淡!”
“是,是,馬上來!”
小二一走,祝義便發現酒樓中居然只有他一人,他明白旅客們一定駭得不敢輕易來用膳。
不久,早膳已經送來,他便默默取用著。
他在用膳之際,先後瞧見數批密探來回巡視,卻無人進來見他,他不由愉快地用著膳了。
膳後,小二送來一個精細的食盒及碎銀,他道:“拿去喝茶吧!”便提著食盒朝外行去。
小二驚喜地打揖連連道謝不己!
祝義走上街道,便瞧見更多的密探正在配合差爺及軍士挨家挨戶地搜索著可疑的人物了。
他不由替那些鄉親默禱道:“哇操!你們可要藏妥那些銀票呀!媽的!都是千里大盜惹起的禍!”
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城門,為了避免被人跟蹤,他故意走了老遠,方始趁著附近沒人閃入林中。
他謹慎地走了一陣子,方始疾掠向山神廟。
他尚未接近山神廟,便聽見廟後遠處傳採掌力撞擊及慘叫聲,他叫道:“夭壽!”
便疾掠而去。
只見萱萱公主剛被一名青襖老者劈得踉蹌連退,另外一名老者身子一閃,正好扣住她的右肩。
他立即喝道:“住手!”
那名老者制昏她,立即以腳踩著她的背心。
另外兩名老者立即凝立在那各老者之兩側。
另有三十餘名青襖中年人及青年則依扇形站在三名老者身後,地上則躺者二十餘具屍體。
祝義焦急之餘,暗喜道:“哇操!她已經下煞手啦!很好,看來她已經對這些密探起子反感了!”
他掠到三名老者身前丈餘外,立即凝立不動。
居中老者沉聲道:“你就是果大來?”
祝義急中生智,立即沉竭道:“放肆!”
雙目一瞪,兩道炬火立即射去。
老者心中暗寒,卻色厲內荏地道:“大膽,你是誰?”
“你既是金牌密探,該識得這枚戒指的來歷吧!”說著,他立即指向萱萱公主的右掌。
眾人立即好奇地瞧向她手中之戒指。
這三位老者乃是遼東三魔,他們剛加入密探工作半個多月,根本不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歷。
卻有一位中年人快步上前,低聲道:“此戒指似是聖上賜給萱萱公主之礱血雞心石,謹供您老人家參考!”
老者啊了一聲,慌忙拿開右腳。
他朝她的頸部一瞧,立即由她那自細渾潤的喉部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他立即神色大變地全身連顫。
祝義不由暗樂。
他立即傳音道:“公主乃是萬金之體,豈可讓人瞧見她受辱,你還不撲殺這群人,再設法向她請教嗎?”
老者欣然傳音道:“大人願意美言嗎?”
祝義便輕輕頷首。
老者朝兩名老者一使眼色,三人立即向後撲去。
事出突然,立即有三名青年被劈飛出去。
遼東三魔全力撲殺著。
祝義掠到萱萱公主身旁一瞧,便發現她的鼻息甚弱,他慌忙搭上她的右腕脈診察她的脈象。
不久,他已發現她的氣機凌亂,分明不但受了內傷,說不定也中了毒,他不由暗暗焦急。
倏見那些被遼東三魔劈倒在地屍體之臉部皆呈黑色,他便明白遼東三魔皆練有毒掌。
他不由忖道:“媽的,先騙出解藥,再解決他們吧!”
他一見只剩下七人在頑抗,他便起身瞧著三魔的招式。
他們的飄忽身法及詭異掌招,頓使他暗悚。
他開始思索如何宰他們了。
那七名密探尚未宰光,便又有四十餘名青襖青年在一名中年人率領下疾掠而來,祝義不由大急。
他立即沉喝道:“解藥呢!”
大魔應聲是,立即拋來一個褐瓶,道:“內服三粒!”
“全面滅口!”
“是!”
祝義接任褐瓶,立即倒出三粒黑色藥丸。
他將藥丸送入她的口中,立即打開盒蓋杓出一匙蕩送入她的口中,立見那三粒藥丸滑人她的喉中。
他朝她的喉部輕撫三下,藥丸立即入腹。
立見遼東三魔撲殺那四十餘人。
立即有六名青年轉身逃去。
遼東三魔雙袖疾揚,立聽一陣嗡嗡連響,六個梭形迴旋鏢已經疾飛向那六名青年去了。
那六名青年振劍碴向梭形鏢,卻見它們迸爆散開,一篷牛毛般細針便已經射中那六名青年。
那六名青年一聲慘叫倒地,立即氣絕。
哇操!好強的毒針呀!
青年們瘋狂地撲殺向三魔。
哇操!夠熱鬧。
卻見萱萱公主胸部一陣起伏,祝義急忙扶著她,解開她的‘黑甜穴’,立見她呃了一聲,吐出一股腥臭黑水。
她連吐三口黑水,方始睜眼。
“謝……謝你!”
“別客氣,快服靈藥吧!”
“我……我的胸部中劍!”
祝義關切地道:“止血了嗎?”
“沒有!”
“這……在下方便為你止血嗎?”
“偏……偏勞你了!”
祝義一見右側遠處有一塊大石,他便平抱她掠去。
她的心情複雜,只好閉上雙眼。
他掠到石後,將她靠在石旁,立即道:“恕在下放肆!”
她便羞赧地側靠在石上,解開襖扣。
皮襖一除,立即解開衫扣。
他顫抖地掀開她的衣衫,便發現那雪白的酥胸右上方有一個寸餘深的傷,而且傷口附近皆已經泛黑。
他不由暗悚道:“傷口是否又麻又疼?”
她便點頭低嗯一聲。
“劍身沾毒,毒素可能已經滲入你的體中,我必須先吮出毒素,請你咬牙忍著疼,花不了多久的時間!”
“嗯!”
他便一併食、中二指疾點向傷口附近。
他朝傷口四周輕擠,雙唇已經湊上傷口。
“啊!小心中毒!”
“無妨!”
他徐徐吸了半口,立即朝雪地一吐。
她乍見雪地上的黑血,不由又悚又感激。
他卻邊吸邊吐及徐徐擠壓傷口四周。
半個時辰之後,傷口的血色已經轉紅,他便朝傷口附近輕輕撫揉及暗暗吁氣吐出口中的不適氣味。
她突然取出祝義給她的瓷瓶遞了過來。
他吞下三粒藥丸,再捏碎六粒藥丸輕撫在她的傷口上。
他小心地放下衣衫,立即起身迴避。
她默默地穿妥衫襖,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更加得複雜。
祝義望著遠處遼東三魔在撲殺三十餘名密探,他默忖道:“打得好,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能夠同歸於盡!”
不久,遠處又掠來四十餘名密探,立聽與訌東三魔廝拼的一名中年人喝道:
“裘兄、呂兄,此三魔已造反,速做了他!”
立見一名中年人喝道:“圍住!”
那群密探迅即圍住四周。
六名中年人立即取出兵刃攻去。
其餘的密探立即退下歇息。
那六人立即展開猛烈的攻擊。
祝義暗樂一陣子,立即轉身傳音道:“姑娘,咱們走吧!”
她便轉身掠去。
他提起食盒,默默地跟去。
不久,她已經坐在一座涼車中。
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就欲離去。
“等一下!”
“有事嗎?”
“一塊吃吧!”
“我吃過了,你別客氣啦!”說著,他便走到亭旁欣賞景色。
她望了他一陣子,方始默默地用膳。
她連番遭到打擊,方才又險些喪命,整個人生觀已作了不少的轉變,尤其對祝義的印象更大為深刻。
她邊用膳邊想了好一陣子,方始拭嘴合上盒蓋,道:“請坐!”
祝義便默默坐在她的對面。
“三魔怎會與密探兵戎相見?”
“我誆他們之故!”
“你如何誆他們的?”
“恕難奉告!”
“他們中你之計,才釋放我及交出解藥嗎?”
“正是!”
“開封來了多少密探?”
“四五百人吧,目前正在城內逐家搜索!”
“這……咱們不便入客棧歇息嗎?”
“不錯!”
“你有何藏匿之處?”
“沒有,不過,城外不乏名勝古蹟可供藏匿!”
“我想找個地方歇息,今晚再搜尋千里大盜,你能找到合適地方嗎?”
“東南方三里餘遠處,有一座觀音禪院,院中有禪房供香客歇息,倒是一處很理想之處!”
“有勞帶路!”
“請!”
兩人悄然掠行不久,便掠近觀音禪院,卻見三十餘名密探及六名軍士正好自院門內步出。
立聽為首者沉聲道:“遇有陌生人,尤其是兩人同行的男人,必須馬上通報,否則,視同窩藏人犯,一律抄斬!”
“是,是!”
密探及軍土們昂頭離去了。
六位和尚也返回院中。
祝義尚未開口,她已經低聲道:“他們已經搜向城外,咱們何不進入城中去歇息一會兒呢?”
“不妥,城內必然仍有不少人在搜索!”
“我必須找個地方歇息!”
祝義一聽她在耍‘大牌’,便默然不語。
她好勝地便朝前掠去。
他剛跟去,她突然止步道:“請替我在這附近找個歇息處!”
祝義其實早已想妥不少的隱身之處了,他只是故意要整她及殺她的威風,所以,他一直不肯道出。
他此時一聽她的語氣較緩,立即道:“觀音禪院後山有個‘靈山古佛洞’,此時可能沒有遊客,可暫供歇息!”
“走吧!”
他朝右側一掠,立即沿著觀音撣院右牆外掠去。
不久,他已經帶她進入山洞中,她迫不及待地道句:“你隔盞茶時間再入洞!”
立即匆匆掠去。
她因為下身傷口進裂,才迫不及待地要尋地方處理,他雖然不明白,卻也不願意多加詢問。
他便在洞中附近欣賞壁上之神像及鐫刻之字跡。
不久,兩位小沙彌好奇地過來瞧他,他朝他們點點頭,故意裝做從容不迫地欣賞著古蹟,兩位小沙彌迅即離去。
足足地過了半個時辰,她突然換上青襖出洞,道:“我入城一趟,你在此地附近候我!”說著,她立即掠去。
祝義聽得心中不悅,便遙跟下去。
人一衰,種葫蘆反而生菜瓜,她在掠近城門不久,便被二十名密探及六名軍士攔路詢問。
她的大牌口氣,立即惹來麻煩。
一句:“搜身!”之後,便有兩入朝她逼去。
她豈肯讓別人沾身,立即出掌還擊。
‘砰!’‘砰!’兩聲,那兩人已經蹌踉而退。
其餘之人卻振劍疾攻。
竹哨聲也淒厲地響著。
祝義心中暗樂,便將包袱藏在樹上枝椏間。
她在情急之下,精招盡出,全力搶攻。
沒多久,便有八人倒地。
不過,遠處已經疾掠來三批密探。
竹哨聲更是到處響著。
她焦急了。
她抓起鋼劍大開殺戒了。
不久,她已經被九十餘名密探重重圍攻了。
遠處卻絡繹不絕地掠來密探,祝義由他們身上的傷勢知道他們必然剛與遼東三魔血拼一場。
他懶得理遼東三魔是死是逃,他只是躲在遠處欣賞這場打殺,準備在她臨危之時,才出手搶救。
半個時辰之後,她的右臂掛彩了。
衫襖破裂,臂上的鮮血迸射了。
她悶哼一聲,更兇猛地廝殺著。
地上原本已經有五十餘具屍體及六十餘名傷者,經過她這一陣子發飈,死亡人數更迅速地增加了。
不過,她的背部及腰部也掛彩了。
她的動作越來越緩了。
她的步法凌亂了。
密探們更瘋狂地搶攻了。
祝義瞧到此地,便悄悄掠去。
現場尚有三百餘名密探及八十餘名軍士,他換回面具,又反穿皮襖,便振吭喝道:“果大來來也!”
‘人的名,樹的影’,果大來三字立即使眾人駭然望來。
他卻雙掌疾掃向軍土。
那些軍士大部分不諳武,立即有八人慘叫倒地。
眾人更是駭怕果大來的厲害了。
萱萱公主精神大振,頹勢頓時扳回。
祝義提足功力,逢人便宰。
他便似‘壓路機’般,所經之處,便是慘叫連連及人員倒地閃避,因此,沒多久,他便已經攻到她的身側。
“還撐得住吧?”
“嗯!”
她振劍砍倒一名密探,證明她的實力。
他暗暗一笑,立即全力撲殺。
現場頓似修羅地獄般慘叫連連及血肉紛飛。
祝義越打越順手,他宰得更起勁了。
沒多久,有人開溜了。
見賢思齊,溜的人更多了。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戰鬥結束了。
她喘呼呼地取出藥丸服下之後,道:“找個地方幫我上藥!”
他一聽她的口氣仍然那麼大牌,心知她一時難改習性,便道句:“先入林再說吧!”說著,朝前掠去。
他一直掠到禹王臺附近的林中,方停在一塊石旁。
她喘呼呼地拋出瓷瓶,便匆匆脫去皮襖。
不久,她已經寬衫側靠在石旁。
他仔細一瞧,便發現她不但中了三劍,而且原先的毒劍傷口已經迸裂,他便以紗巾輕柔地拭血。
接著,他捏碎藥丸輕抹傷處。
藥粉一沾上傷口,她便吁了口氣,閉上雙眼。
他又忙了好一陣子,方始拿起皮襖披在她的身上。
她默默地整理著衣衫。
他卻掠去取回包袱。
他一掠回她的附近,便瞧見她倒在石旁,他駭得立即掠去扶起她道:“姑娘,你怎麼啦?”
她睜眼道:“我……全身無力,頭疼!”
他一摸她的額上,只覺滾燙,他慌忙搭上她的脈門。
不久,他正色道:“姑娘內急攻心,風寒伴同劍傷攻體,必須找個地方好好地歇息一陣子!”
“我……會死嗎?”
“不會!”
“當真?我頭疼似裂呢!”
“無妨,我抱你走,如何?”
“嗯!”
他便平抱她沿林疾掠而去。
※※※※※※黃昏時分,祝義抱著她進入仰韶村唯一的客棧中,他立即拋出一錠銀子道:“速備兩桶熱水及一個大盆!”
小二乍遇這種超級客戶,立即匆匆樂得離去。
他將她朝榻上一放,立見她口中吟出聲。
他一摸她的滾燙額頭,立即皺眉付道:“她怎會病得如此嚴重呢?莫非她另有負傷嗎?”
他便匆匆地脫去她的襖衫。
肚兜一卸,赫見她的右乳下方有個傷口,而且傷口附近呈黑色,她方才分明在拼鬥中被毒劍戳了一下。
她礙於羞赧,卻未道出此事,怪不得會病成這副模樣。
倏聽步聲自遠處傳來,他知道必是小二提來熱水及木盆,於是,他立即以棉被蓋住她的身子。
不久,小二和一名中年人各提來熱水,一名婦人則送來一個大木盆及全新的毛巾,祝義便默默瞧著。
中年人放下熱水道:“大爺需否晚膳!”
祝義點頭道:“過一個時辰之後,再送來吧!”
中年人應句是,三人立即離去。
祝義鎖上門窗,立即運掌按揉她的右乳下方。
不久,他張口猛吮毒血了。
過了好一陣子,只聽她弱聲道:“疼……好疼!”
哇操!能叫,表示有救。
他立即將熱水倒入盆中,將赤裸裸的她端入盆中,立見她顫抖道:“燙,好燙,好疼喔!”
“忍著些,燙出汗,就可驅出風寒啦!”
“好……疼……”
“運功,咬緊牙根,運功!”說著,雙掌已經按上她的‘氣海穴’及‘膻中穴’。
這兩大穴道分別位於她的腹下及雙乳間,乃是最敏感的‘要塞’,因此,她立即啊了一聲,伸手欲掙。
“姑娘,在下欲助你運功!”
她的雙頰一紅,立即移開雙手。
“姑娘請運功吧!”
她立即咬牙盤膝提氣。
她的微弱真氣剛湧出,他立即輸入兩股熱流。
她的身子一顫,立即會合兩股熱流運功。
不久,她已經汗如雨下。
他欣喜地繼續催功。
不久,連熱水也在猛冒熱氣了。
他上回因為吸收她的功力而貫穿生死玄關,此時豈可吝嗇呢?何況,她若病倒,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她泡著熱水,又被灌注不少的熱流,她在猛出汗之餘,知道自己已經因禍得福增添不少的功力。
她不由感激萬分。
“姑娘請繼續運功吧!”說著,他已經收掌起身。
他啟門走入院中,只見雪花飄飄,他不由吁了口氣。
立見小二跑過來行禮道:“大爺,你餓了嗎?”
“別急,再過半個時辰再送到對面房中吧!”
“是,是!”
小二一走,他便望著這個寧靜的雪景。
他好似聽見雪花在歡呼,立即伸手接著,輕撫著。
他不知不覺想起嬌妻們的一舉一笑。
他陶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子已經沾了不少的雪,他卻仍然含笑輕撫著雪花及回味著。
萱萱公主已經穿上衫襖,而且自窗縫中望著他,忖道:“好恬靜喔!想不到他如此懂得人生!”
她便默默地望著他。
倏見小二自遠處提來食盒,她不由一陣飢餓。
祝義被腳步聲吵醒了。
他立即揮去雪花走向對房。
小二跟著入房擺妥六菜和一個火鍋後,立即退去。
他一走入房門,立見她低聲道:“謝謝你!”
“別客氣,用膳吧!”
“嗯!”
兩人一人房,便默默地用膳。
他卻由她那熾熱的眼神感覺有異,立即低下頭用膳。
她立即低頭付道:“他挺嫩的呢,完全不似出手時之兇狠,他究竟是何來歷?
我該怎麼辦呢?“
兩人便各懷心事地用膳。
膳後,她默默地回房,他一寬衣衫,立即上榻歇息。
她卻在榻上默忖好一陣子,方始入睡——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