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鎮以產製陶瓷聞名國內外,因此,窯場林立,酒棋雙痴便與歐陽春在一處窯旁拼鬥。
酒痴與歐陽春交手。
棋痴與歐陽彪交手。
另有七十餘名點蒼派高手與百餘名密探則團團圍住他們。
祝義來到現場附近,便瞧見三、四十人散在四周遠處觀戰,他立即也跟着掠到窯頂瞧着。
酒痴徒手對付歐陽春,一時未見敗象。
棋痴旋動棋盤,正逼得歐陽彪左支右絀險象環生,若非他另有忌諱,歐陽彪早就躺下去涼快了。
倏見三位密探齊揮雙臂,六把短匕便疾射向棋痴。
棋痴不屑地冷哼一聲,身子一旋,那六把短匕便已經被吸上棋盤,哇操!他這個棋盤還挺有魅力的。
那三名密探趁勢撲來,乍見短匕失效,正欲剎車之際,棋痴一振棋盤,那六把短匕便疾飛而去。
一名密探慘叫一聲,便捂着插在心口的短匕倒地。
另外兩名密探各悶哼一聲,分別捂着右胸及左腹蹌踉連退,同時匆匆地取出解藥塞入口中。
歐陽彪趁機揮劍疾攻。
棋痴旋盤格開寶劍,右足一抬,歐陽彪的腹部立即‘中獎’,疼得他啊了一聲中,立即倒飛出去。
十餘位點蒼高手立即振劍撲來。
棋痴左袖一揚,十二粒黑棋已經射去。
‘叮噹!’聲中,卻有五名點蒼高手被打中穴道倒地。
棋痴身子一彈,疾撲向那些密探。
祝義暗自點頭道:“上路,我也該活動手腳了!”
他便振聲喝道:“果大來來也!”
‘也!’字未歇,他已經掠落在三名密探身前。
人的名,樹的影,那三名密探駭得向後疾退。
‘砰……’聲,他們立即撞上別人,祝義哈哈一笑,‘天外飄鴻’一揮,兩名密探便帶着慘叫聲,一邊‘捐血’一邊向後飛去。
祝義閃入密探羣中大開殺戒啦!
他仗着飄忽不定的‘四海步法’全力施展天一掌法,頓時好似猛虎撲入羊羣般大肆搏殺着。
慘叫連連!
鮮血疾噴!
碎肉紛飛!
傷者疾滾!
此情此景連棋痴也瞧得心驚膽顫。
祝義連殺半個時辰之後,一見只剩下十餘名密探在圍攻棋痴,他便哈哈一笑,疾撲向歐陽春。
立見八位點蒼高手迎來。
祝義疾閃連飄,雙手一陣揮拍之後,不但拍倒八名點蒼高手,而且又已經撲到歐陽春的右側。
卻見酒痴喝句:“走開!”及揚掌劈來。
祝義閃身出掌、揚腿,頓時逼退酒痴。
歐陽春收劍沉聲道:“你就是果大來?”
“標準答案!”
“你為何插手管閒事!”
“韃子、狗腿子,皆是本公子要除去之敗類!”
“大膽,你不怕誅連九族!”
“哈哈!孤家寡人,何懼之有,動手吧!”
卻聽酒痴喝道:“慢着,且讓吾二人分出高低再説!”
“分出高低,你以為在打擂台呀!”
“放肆,你豈可對吾無禮!”
“你是誰?”
“酒痴董太白!”
“你真的懂太白生前之所作所為及胸襟嗎?”
“這……”
“男子漢大丈夫,既有一身好功夫,何不除暴安民?”
“這……吾正欲除去這位罔顧武林道義,投效韃子之人!”
“慢着,你對他了解多少?”
“這……”
“他的為人一向如此短視嗎?你有沒有軒憲他為何出爾反爾呢?他會有什麼苦衷呢?好好研究一下吧!”
“這……”
“退開!”説着,他立即撲向歐陽春。
歐陽春正聽得羞慚及感動交加,此時一見對方撲來,他雖然揚劍還擊,暗中卻已經減去三成的功力。
祝義貼身拍穴,低聲道:“閣下及令郎是否遭人下毒?”
“這……你怎知此事?”
“少廢話,準備接住解藥!”
“當真?”
祝義將兩個小瓷瓶一塞,立即抽身退去。
歐陽春拿着解藥,當場怔住了。
祝義卻轉身喝道:“你們這些欣賞霸王戲的人,若敢泄出今日見到之事,小心晚上一睡覺,翌日便瞧不見朝陽!”説着,立即掠去。
酒痴喝句:“慢着!”立即攔住祝義。
“想玩幾招嗎?”
“你是何來歷?”
“恕難奉告!”
“你不怕韃子及密探追殺?”
“他們已追殺我甚久,可惜,我仍活着!”
“花無百日紅,你不怕失手?”
“來者不懼,懼者不來!”
“有種,歡迎吾加入嗎?”
“歡迎之至!”
“哈哈!喝幾杯如何?”
“恕難奉陪,告辭!”
“你欲往何處?”
“飄泊不定!”説着,他已經向右閃掠而去。
“哈哈,好小子,你馬上會聽見吾二人痛宰韃子及狗腿子之消息!”
“密切期待!”
※※※※※※南昌客棧在南昌城中,乃是數一數二的大客棧,祝義一走近南昌客棧便瞧見伍含煙獨坐在廳中用膳。
他便含笑迎去。
伍含煙含笑替他斟杯灑,道:“喝杯酒驅寒吧!”
“謝啦!顏丹呢?”
“在房中歇息!”
“我該去拜訪!”説着,他立即取杯一飲而盡。
伍含煙取出一塊碎銀朝桌上一放,立即與祝義朝後行去。
不久,兩人已經進入一間上房,立見顏丹欣然上前拉着祝義的雙手,低聲道:
“義,事情辦妥了吧?”
“圓滿完成?”
他立即擇要敍述着。
顏丹欣然道:“義,你真是一位福將!”
祝義牽着二女的柔荑,道:“你們有幫夫運,我才能春風得意,事事順利,是不是啊,哈哈!”
二女立即一陣羞喜。
卻聽窗外傳來一聲輕咳,道:“小婢有事稟報!”
伍含煙立即上前啓窗,道:“小倩,你瞧見什麼啦?”
“方才有兩位密探尾隨姑爺入城,目前已由小秋及小華制住,並送往城外林中予以滅屍!”
“很好,你們輪流歇息吧!”
“是,小婢告退!”
“辛苦啦!”
她一關窗,祝義便苦笑道:“我太大意了!”
“千里大盜昨夜在南昌連劫十二家,目前正有無數的密探湧向南昌,那兩人可能湊巧盯上你!”
“無論如何,我今後該小心些!”
“義,我方才瞧見桐柏三煞和密探經過客棧大門,此三人擅於用毒及聯手攻敵,你若惹上他們,宜加小心!”
“沒問題,看來三教九流之角色皆出動手了!”
顏丹苦笑道:“我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若非我不惜鉅金邀請,這些傢伙怎肯加入密探行列呢?”
“你請出多少人啦!”
“金牌密探約有六十人,銀牌密探有五百餘人,銅牌密探多達三千人,連同原來的密探,約有七千人!”
“哇操!如此多呀!咱們可得小心啊!”
“不錯,我方才還和煙姐在替千里大盜擔心呢!”
“這是實情,但願他們會機警些!”
“我瞧他似乎沿北上方向作案,而且離咱們不遠,他可能判斷咱們會搭乘這列同心車!”
“哇操!有理,真不愧為老狐狸!”
伍含煙含笑道:“義,你放心,目前已有三十六名姐妹以種種身份陪同咱們北上,咱們足以自保!”
“娘那兒安全嗎?”
“那兒有十二人留守,雙方目前尚未撕破臉,不會有事的!”
“九畹溪有多少人呢?”
“五十二人?她們在咱們抵達目的地之後,便可北上接應!”
“太辛苦啦!”
顏丹感激地道:“是的,我那麼苛待她們,她們卻長途跋涉及拼命,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呢!”
伍含姻含笑道:“姐,她們是為天下蒼生在忙碌,你別掛在心上!”
“唉!我何其榮幸能遇上你們呢?”
“姐,你太客氣啦!”
祝義問道:“丹,爹領先咱們多遠啦!”
“已有兩日半的路程,咱們若未再遇上意外,只需在京城外面等候一天,便可與爹孃會合!”
“太好啦!”
“煙姐説,你打算返開封瞧瞧昔日的鄰居,是嗎?”
“不錯,若非他們昔年收容我,我如果沒被餓死,一定被歹徒劫走,所以,我打算各贈他們一筆銀子!”
“理所當然,不過,你目前已是大紅人,最好暗中留書贈銀吧!”
“有理!”
“我已經和煙姐替你寫妥信,你瞧瞧吧!”
“真的呀?你們真是設想周到!”
立見伍含煙自包袱中取出一疊信封。
祝義抽出一封信,立見信紙書道:“緬懷昔年救助大德,謹贈白銀一千兩,尚祈秘密支用,以免遭歹徒覬覦,臨行匆匆,無暇面談,尚祈海涵!”
恭祝闔家安樂祝義欣然道:“太棒啦!我來簽名吧!”説着,立即簽名及在信封書妥對方的名字。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不但封妥信紙,而且在每封信中附上一百張十兩銀子的銀票。
“煙、丹,你們真是設想周到,他們若直接化用一千兩銀票,一定會被人懷疑,説不定反而惹禍上身!”
“這全是煙姐的巧思!”
“不敢當!”
祝義含笑道:“我有你們這些賢內助,實在太幸運了!”
伍含煙笑道:“義,你太客氣了,若非你的出現,我和丹姐遲早會兵戎相見,今生不知落得如何下場呢!”
顏丹接道:“是呀!我這陣子活得最踏實、最愉快了!”
三人便愉快地聊着。
※※※※※※開封,這個歷代古都不但在風雪中屹立着,而且隱透莊嚴的氣息,令人一見之下,油然生出敬仰之心。
祝義走下同心車之後,不由痴痴遠眺着。
伍含煙替顏丹拉妥皮帽,便默默站在一旁。
良久之後,祝義吁了一口長氣,道:“走吧!”
風雪甚大,他們卻默默地走了好一陣子,方始進入那家規模中等的‘平安客棧’,立見一位青年掀簾,道:“請進!”
祝義乍見那青年,險些叫出聲來。
他一咬牙,含笑道:“後院有空房嗎?”
“有,有,這種鬼天氣,難得有大爺登門!”
祝義取出一錠金元寶道:“我包下後院了!”
“啊!謝謝!謝謝!”
“我尚有一些朋友即將跟來,你就帶他們到後院吧!”
“是,是,公子用膳嗎?”
“涮羊肉、腸旺、三解菜,另加些白飯吧!”
“是,是,請跟小的去瞧瞧房間!”説着,他已經匆匆前行。
祝義三人跟入一間上房之後,立見青年引燃火苗放入榻坑柴堆中,不久,房中便添加不少暖意。
“公子請用茶!”
“嗯!把附近房中之坑柴引燃吧!”
“是,是,小的告退!”
青年一走,祝義便低聲道:“他叫做馮龍,是我幼時的玩伴,他的雙親曾經照顧過我!”
顏丹點頭道:“我曾在此地宿過,服務挺親切的!”
“你們先沐浴,我去四周瞧瞧!”
“小心些!”
祝義一走,二女也不避嫌地立即寬衣沐浴。
祝義足足繞了將近一個時辰,方始返回客棧後院,他一見八個房間已燭光閃爍,便知小倩她們全來了。
他一回房,便瞧見二女及兩位青年在低敍,桌上則己接着飯萊,他便含笑道:
“用膳吧!”
兩位青年便行禮退去。
伍含煙盛妥飯,道:“千里大盜師徒及酒棋雙痴今午聯袂在北門外毀了三百餘名密探,目前繼續北上!”
“哇操,難怪家家户户皆反鎖門歇息呢!”
“義,你把信分送完畢啦?”
“不錯,我把信放入米甕中,看來他們的日子過得頗為清苦,但願這些銀子能夠略微改善他們的生活!”
“義,等日子平靜之後,咱們再回來重謝他們吧!”
“有理,用膳吧!”
“好吧!”
兩人便欣然用膳。
膳後,他們又聊了一陣子,祝義方始與伍含煙上榻。
夫寒地凍,最佳的方式就是擁抱,祝義摟着伍含煙,道:“煙,冷不冷?”
“不冷,和你在一起,如沐春風!”
“煙,為了丹,勞你冒着風雪長途跋涉,請原諒!”
“義,別如此説,咱們皆為了同一理想而努力,是嗎?”
“煙,謝謝你的體恤,謝謝你!”
“義,你別如此客氣,咱們已經是夫婦,理該同甘共苦呀!”
“煙,真是我的賢內助呀!我前輩子不知敲破多少的木魚,念破多少卷經,方始有此福份娶到你!”
“義,你別讓我羞煞!”
倏見祝義雙眉一軒,立即抬頭凝聽。
“咦?東南方上空似有鷹唳聲!”
“鷹唳,難道是千里大盜來了嗎?”
祝義立即起身穿衣,道:“我又聽見鷹唳聲,一定有事!”
“嗯,我也聽見鷹唳聲了,一長兩短,是嗎?”
“正是,它飛過來了!”
他立即啓窗探首望去。
只見大鷹馱着一位黑衣蒙面人盤空回飛而下,祝義一認出是千里大盜,立即傳音道:“我是果大來,你找我嗎?”
立見一團長條物品自夜空拋下,同時傳來:“禮輕意隆,請笑納!”説着,大鷹已經昂頭向上飛去。
祝義一見那物品居然是一牀以布條綁妥之棉被,看來被中綁着一人,祝義的心中立即沒來由地一顫。
他直覺地憶起千里大盜曾導演徐琉瓊與他合體之事。
他一時怔住了。
伍含煙卻疾掠過去接住那人。
她一掠入房中,立即低聲道:“好美的姑娘,她是誰呢?咦,她的呼吸怎會如此急促呢?難道……”
祝義一瞧見那位少女雙目緊閉,雙頰火紅,鼻翼翕張,呼吸急促,他立即苦笑道:“受不了,又是這一套!”
“義,你認為她中了媚毒?”
“不錯,她和瓊當初的情況一樣!”
“她是誰呢?她好似不是漢人!”
“啊,她果真不是漢人,她會是何來歷呢?”
倏聽房門輕響兩聲,祝義立即上前開啓。
立見顏丹低聲道:“義,出了何事?”
“丹,你來得正好,千里大盜送來一位身中媚毒的女人,我看她不是漢人,你瞧瞧是否認識她!”
她略一點頭,立即行向榻前,她乍見榻上少女,立即啊了一聲。
她慌忙捂口不語。
“丹姐,她是誰呀?”
“公主,當今皇上正室之長女萱萱公主!”
“什麼?她……她是公主?”
顏丹立即點頭道:“待小妹瞧瞧她的右手吧!”説着,兩女立即解開布條,抽出對方的右手。
顏丹全身一震,指着對方右手中指的殷紅戒指,道:“它是由碧血雞心石製成,當今世上只有這一枚戒指!”
“她真的是公主?”
“不錯,這枚戒指乃是皇上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年賜給她防身的,它可以化解甚多的毒物呢!”説着,她立即卸下戒指送入對方的口中。
“有效嗎?”
“姑且一試!”
“千里大盜怎可開這種玩笑呢?”
“姐,她的媚毒若化解不了,怎麼辦?”
“我也一時不知怎麼辦,義,你的意思呢?”
祝義苦笑道:“我惹不起她!”
顏丹正色道:“皇上計有十二名太子及八名公主,萱萱公主乃是長女,她的智慧及美貌甚得皇上的歡心!”
“去年皇上曾有意將她匹配給家兄,她卻不同意,皇后追問原因,她一直不肯説,想不到卻有今日之劫!”
伍含煙一搭萱萱公主的右腕,立即皺眉道:“該死的千里大盜,義、姐,她不便再拖延下去了!”
祝義苦笑道:“我惹不起她呀!”
顏丹一咬牙,道:“先救她吧,我來善後!”
祝義怔道:“我無法估計後果呀!”
“義,我明白千里大盜的企圖,他一定打算利用她要脅朝廷,我會勸她和我一樣隱姓埋名!”
“這……她會同意嗎?”
“我來勸她吧!”
“這……會不會耽擱入京的行程呢?”
“我和煙姐好好聊一下,你先救她吧!”
“我……唉!怎會發生這種事兒,千里大盜真是個老混蛋!”
伍含煙放下窗簾,立即與顏丹離去。
祝義上前掀開棉被,赫見一張字條書道:“小夥子:你很上路,所以,老夫又送你一位嬌妻。
不過,她的來頭不小,你最好在事後妥善藏匿她,而且至少藏匿十天,俾老夫好好發一筆橫財。
順頌春風得意!
知名不具!“
祝義苦笑一聲,立即將字條放在桌上。
他略一探視,便瞧見她被制住‘黑甜穴’、‘麻穴’、‘啞穴’及‘期門穴’,他不由為之一怔。
因為,這種制穴手法乃是對付內功精湛者,似她這種嬌貴身份的人何必如此的勞師動眾呢?
他便好奇地輕按她的‘氣海穴’。
倏覺指尖微麻,他不由暗悚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我恐怕也沒有如此精湛的修為!”
他立即匆匆地離房。
他一進入顏丹的房中,立見顏丹和伍含煙望着他,他便上前低聲問道:“丹,她的功力怎會如此深厚呢?”
顏丹忙道:“她曾服下兩粒大還丹及修練無相神功!”
“她是少林弟子?”
“不是,朝廷在逼少林解散之際,曾搶得兩粒大還丹及六冊武功心法,她便選擇無相神功全力修練!”
“其他的五冊心法呢?”
“我練了蘭花拂穴法,另外四冊則分別由四位皇太子修練,可惜,他們不專心,以致功效甚微!”
“大還丹聽説可避毒及生肌活肉,為何不能化解媚毒呢?”
“媚毒種類甚多,大還丹難予全面避毒!”
伍含煙道:“有一種截脈斷穴手法,可以截阻避毒藥物及激發毒藥,不過,聽説此技已經失傳!”
“哇操!她一定中了這種手法!”
“真的呀?走,快去瞧瞧!”
三人立即匆匆來到榻前。
伍含煙在萱萱公主被制穴道按撫片刻之後,驚喜地道:“天呀!好貴重的禮呀!
此老真是有心人!”
“哇操!怎麼回事?”
“他已經以截脈斷穴手法及媚毒激發及集中她的功力於‘氣海穴’,義,你有希望貫通生死玄關啦!”
“當真?”
“不錯,她只要……‘那個’之後,功力便會泄入你的體中!”
“啊!我不要做這種事!”
“義,她的氣機已亂,除了排泄功力之外,輕則癱瘓,重則筋脈寸裂而亡,你非救她不可!”
“這……”
顏丹道:“義,她甚為明理,我有把握可以疏導她,你還是趕快替她化解這場劫災了吧!”
“我……我該怎麼做呢?”
伍含煙立即含笑附耳低語。
祝義苦笑一聲,道:“好吧,先救她吧!”説着,他立即準備應戰。
顏丹便和伍含煙含笑離去。
沒多久,祝義開始單兵防禦了。
原本該是銷魂纏綿的樂事,卻因為心事重重,他不但沒心情享受,而且密切地注意她的反應。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伍含煙含笑入房。
只見她略一示意,祝義便吸氣運功。
伍含煙立即朝萱萱公主的‘促精穴’一按。
她迅即開始打擺子。
功力迅即湧出。
祝義頓似迎接‘難民潮’般將湧入‘氣海穴’之功力緊急按照‘天一心法’疏散全身各處經脈。
剎那間,他似灌足氣的氣球般全身一漲。
一股白煙迅即自他的‘天靈穴’湧出。
伍含煙飛快地朝萱萱公主的‘期門穴’及‘風府穴’一按,立即硬生生地將她抱到一旁。
祝義便原式不動地躺着運功。
伍含煙將萱萱公主朝棉被中一塞,立即注視祝的反應。
不久,祝義的周身已經籠罩着白煙。
又過了盞茶時間,白煙似開水沸騰般翻滾着。
又過了半個時辰,白煙似江水匯入大海般迅速地流入祝義的各處毛細孔,他的額頭立即瑩光閃爍。
伍含煙立即神色大喜。
倏見祝義胸部輕震一下,額頭的瑩光迅即一閃而逝。
伍含煙興奮地全身連顫。
她又瞧了一陣子,知道情郎正在打鐵起熱地練化功力,她的心中一寬,便盤坐在椅上調息着。
※※※※※※破曉時分,伍含煙剛吁氣張眼,立即被祝義摟住,她不由欣喜地道:“義,恭喜你練功大成!”
“煙,我該如何感激你呢?”
“別客氣,她醒了嗎?”
“她曾在半個時辰前欲醒轉,我已制住她的穴道!”
“很好,義,丹姐暫時不便現出身份,你何不如此呢?”
她立即附耳低語着。
祝義邊聽邊想,她一説完,他立即點頭道:“好吧,不過,你可要多費些心照顧丹,俾我專心陪她!”
“沒問題,我去吩咐小二送來早膳吧!”
“偏勞你啦!珍重!”
“珍重,我會吩咐小倩二人暗中隨行!”説着,她立即離去。
不久,小二已經送來漱洗水及早膳,祝義默默地漱洗、早膳之後,便上前解開她的穴道。
他便坐在椅上調息着。
半個時辰之後,顏丹諸女已經離開客棧,祝義在門前朝她們揮手道別,立即又回到椅上調息。
盞茶時間之後,萱萱公主雙眼一睜,倏地起身。
倏聽她低唔一聲,立即皺眉捂腹。
她立即發現自己全身赤裸。
她立即發現下身的輝煌戰果。
她當場芳容失色。
她慌恐地望向房中。
“你……你是誰?”
祝義端坐不動地閉眼道:“果大來!”
“果大來?啊,你是亂……”
她想道出‘亂民’,卻立即止住。
祝義不吭半聲地端坐着。
“本……我怎會在此地?”
她想道出‘本宮’卻立即改口;“姑娘昨夜遭人捆於被中挾行,在下巧遇之下,跟蹤不久,便趁着對方與人拼鬥之際,救出姑娘!”
“那人是誰?”
“那人黑衣蒙面,來歷不明!”
“啊!是他!”
“姑娘認識他?”
“這……此地是何處?”
“開封平安客棧?”
“開封平安客棧?今天是初幾?”
“初六!”
“啊!居然在不到半日的時間來到此地,這是怎麼回事?”
“姑娘仙居何處?”
“這……洛陽!”
祝義知道她不願意泄出身份,他便樂得裝迷糊道:“洛陽距離開封的確不近,此事頗費思量!”
“你……你救了我?”
“不錯!”
“你替我解去媚毒?”
“正是!”
“你為何要如此做?”
“救人第一!”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你以此種方式救一位陌生女子,你知道後果嗎?”
“知道!”
“你有何打算?”
“我若需負責,必會負責到底!”
“我……我想冷靜一下!”
“我在鄰房!”説着,他立即走向鄰房。
他朝榻上一躺,便默默地聽她的動靜。
她咬牙下榻淨身之後,立即盤膝運功。
功力一湧,她立即芳容失色。
因為,她的功力至少減去一半了。
她收功沉思了。
晌午時分,祝義到前廳用膳。
膳後,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見她已經坐在桌旁,她那種雍容華貴氣質,頓使他的心中一顫。
“坐!”
祝義便默默坐在一旁。
她盯着他道:“你盜取我的功力?”
“在下不需如此做!”
“我的功力怎會耗損逾半?”
“姑娘被人以截脈斷穴手法制亂氣機,加上媚毒之催激,當在下救出姑娘之時,姑娘已近走火入魔!”
“當真?”
“姑娘若運過功,當知道何處穴道曾經受制!”
“你不知道我的來歷?”
“不知道!”
“你覺得我不似漢人嗎?”
“漢、滿、回、藏、苗、瑤,雖因種族有異,遲早會融合,所以,在下心目中,姑娘並無特異之處!”
“你當真如此想?”
“不錯!”
“聽説你經常屠殺密探及軍士,是嗎?”
“在下為了自衞,只好以暴制暴!”
“有人説,你是千里大盜的同路人,是嗎?”
“在下生性坦蕩,不慣與那種人為伍!”
“又有人説,你與逆帥私交甚篤,是嗎?”
“在下從未見過逆帥!”
“當真?”
“在下何需隱瞞呢?”
“你可知道我乃是被千里太盜所劫嗎?”
“原來如此,他一定是取鷹劫你來到此地!”
“不錯!”
“他為何要如此做?”
“不詳!”
“姑娘可否賜知尊姓芳名?”
“顏萱,我是元人!”
祝義不由暗道:“哇操!挺坦白的,她一定認為我不知道當今長公主的名諱,所以才如此坦白!”
他便又問道:“姑娘希望在下如何做?”
“我想見千里大盜,你可否陪我尋他?”
“好!”
“謝謝!我想歇會兒!”説着,她立即起身。
“姑娘是否需要用膳?”
“這……煩你替我點些菜餚吧!”
“沒問題,姑娘是否需要靈藥?”説着,立即取出一個小袋遞出。
她略一頷首,道:“謝謝!”
祝義便向外行去。
他到廚房點了三菜一湯,並且在旁監督師父們飲炒完成之後,便提着它們遞入她的房中。
“你有面具嗎?”
“有!”
“可否替我買兩套男衫!”
“沒問題!”
“謝謝!”
祝義一走出客棧,便瞧見六名密探正從街道遠處沿途盯着每位路人行來,他便坦然朝前行去。
不久,他在那六人行‘注目禮’之下,安然無恙地行去。
他進入一間估衣鋪,仔細地挑了青、藍色皮襖,絲綢長衫褲,皮帽,毛襪及毛靴之後,便朝櫃中打量着。
不久,他暗中尷尬地挑了兩套褻衫褲及兩條寬布,方始提着包袱默默地回到客棧交給她。
她乍見那些名貴的衫襖,不由全身輕震。
當她瞧見那兩套褻衫褲,不由雙頰一紅。
當她瞧見那兩條寬布,她明白它們可供他束胸,她在暗佩他細心之餘,不由羞赧地道:“謝謝!”
“別客氣,你試穿一下吧!”説着,他立即步向鄰房。
他的修為剛進人嶄新境界,目前正需要適應這種新境界,所以,他立即全力地運轉功力。
萱萱公主仔細地易容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之後,她便找小二送來文房四寶,振筆疾書。
她寫了一封平安函之後,將手指上的碧血雞心戒指裝入信封,又另加一個封套封妥,方始獨自離去。
她一來到開封府衙前面,立即取出一面玉佩交給軍士。
沒多久,府城大人帶着一大羣人驚慌地奔出了。
她沉聲道:“入內吧!”
“是,請!”
她昂頭踏進衙門,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方始自衙後出現。
她一見巷中另有一名婦人攜着一位稚童低頭行向遠去,她的心中一安,立即直接走回客棧房中。
她凝神一聽,便知道鄰房的他仍在調息,她便安心地思考着。
她方才已經將信吩咐府城大人火速送入大內。
她在信中略述自己被千里大盜以鷹劫出,幸被一位神秘人救出,她打算和那位神秘人暗中擒伏千里大盜。
她相信家人放心之餘,一定會同意她的計劃。
她開始設計今後的行動細節——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