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汝策馬往城門外奔馳。剛才趕至布行時,清伯告訴她,逸楓已經離開了。倩汝詢問了逸楓的去向、馬車的外觀,她打算繼續追他。希望可以在天黑以前找到他,因為她身上沒有半點銀兩,如果找不到他的話,她可能得露宿街頭。
逸楓坐在馬車裡,這次臨時決定上長安城,主要原因是他的心情很低落,所以,他才想出一趟遠門,藉此機會好好的冷靜一下。如果在府中讓他每天面對倩汝,他不敢擔保自己,會不會又做出像那天那樣衝動的事出來。
逸楓坐在馬車裡,腦袋想的全是倩汝,老實說,遭倩汝拒絕一事,至今他仍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反應,那次他吻她,她並不排斥啊,那不是表示她接受他嗎?但又為什麼——哎,實在不瞭解女人。
“少爺——”
似乎是倩汝在叫他的聲音,他連忙叫阿順停車。
“阿順,快停車。”
阿順莫名奇妙的停下車米,這裡既沒有茶棚,也沒有客棧,少爺怎麼會突然叫他停車。
逸楓將頭探出馬車外四外尋望,除了空蕩蕩的道路外,什麼也沒有。
逸楓皺著眉頭縮回頭,側身看著阿順問他,“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人叫喊的聲音?”
阿順困惑的看著逸楓回答,“啊?少爺,這裡除了我們之外,也沒其他的人了。不是你的聲音也不是我的,又是大白天的,不用能是那種東西吧!”
逸楓無奈的自嘲一笑,“我真是想人想瘋了。”
逸楓決定,與其這麼睛猜著,不如回去後好好的再和倩汝問清楚,搞清楚她不願意的原因。
倩汝出了城門依舊不見他們的蹤跡,她不斷的在心裡默唸:拜託,讓我趕上,千萬要在天黑之前趕上。
眼前,直是空無一物,倩汝依舊是策著馬往前奔跑。
突然,遠方有一個黑點,像是一輛馬車,倩汝此刻更是卯足勁拚命的策馬直衝。
那個黑點愈來愈大,她現在可以確定是輛馬車,再靠近一點看,那輛馬車旁滾著金邊。
倩汝在他們的馬車後不遠處追趕著,眼見一直追不上他們,她索性放聲大喊:“少爺——”
但是,前面的馬車依舊向前奔跑著,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的樣子。
倩汝見前方的馬車開沒有減慢速度。於是她改口喊著:“逸楓——”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感覺還真有點拗口。
逸楓覺得似乎又聽見有人在叫他,但因為剛才的幻覺,所以他以為這夥又是他聽錯,決心不理會,他閉上眼睛想小想一會,但是那個聲音卻持續不斷的在耳際揚起。
這回卻是阿順回過頭來對免楓說:“少爺,後面好像有個女人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逸楓睜開眼來,“你也聽到了?”
阿順點點頭。
連阿順也都聽見了,那這次不會是錯覺,他連忙叫阿順停下馬車,“你快點停車。”
倩汝一見前面的馬車停下來,便開心的趕緊追向前。
逸楓再度探頭出去看,令人不相信的,他看見倩汝正朝他們策馬而來。
倩汝看見阿順了,不久她也看見逸楓下馬車來。
她一來到他們馬車旁,立刻開心的想直接跳下馬,但她卻忘了她上馬的時候還是讓人給扶上去的,當她將另一腳跨到同一邊來準備往下跳——
逸楓一個箭步衝向前接住她,正中目標的,她直接跳進他的懷裡,而他在她的腰際間握住她,他緩緩的放她下來,直她的腳踩著了地面。
但倩汝依舊環住了他的脖子,她開心的上下跳動說著,“我終於趕上你了。”
逸楓先是對於她的出現感到驚訝,再來是對她危險的跳馬行為緊張了一下,現在他開始對她的出現感到不解,她怎會騎著馬追著他來?
他試圖讓倩汝穩定下來,他按下她的肩頭,看著她問道:“你怎會跟過來?”
倩汝笑著說:“來追你啊。”
逸楓試圖扳著臉對她說:“正經一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倩汝立刻露出她那雙靈活會說話的明眸,“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來問你的。”
“什麼很重要的事非得追著來問?”
倩汝下意認的摸摸鼻頭又拂拂頭髮,她的表情有點靦腆,“嗯,雖然這由女生說出口很令人難為情,但是還是必須得問你——”
逸楓看她面泛紅暈,人又顯得舉手無措的樣子,想來事態可能嚴重,“你是不是有什麼困擾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很困擾——不,不,是很困擾。”她緊張得有點諾無倫次了。
逸楓看她講話顛三倒四的,“別緊張,到底是什麼事情,慢慢講。”
終於,她鼓起勇氣來問他,“那天你說要娶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說出口之後,她吁了口氣,雖然她還是看著他,但她知道她的臉現在鐵定紅透了。
逸楓的表情更是急促轉變,表情變得有點滑稽,大概是讓她給嚇的吧。
他沒想到她要問的竟是這個問題,在一旁的阿順不禁笑出聲來,他第一次看見有女人騎著馬追過來問人家要不要娶她?
逸楓實在拿她沒為法,那天在房裡問她,她硬是不答應而且還怒目橫眼的,現在她竟然挑他出門做買賣的時候,才追著來問他那天的事還算不算數,他實在搞不懂他的這個倔強丫環。
逸楓支開了阿順,和倩汝一同上了馬車,他們坐進馬車後,逸楓才對她說:“君子首重承諾,我那天的話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都算數。”
聽他這麼說,倩汝露出了釋懷的笑容,“砰——還好。”
逸楓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她老是做出一些令人驚訝且措手不及的事來。
“我該怎麼說你才好,你一個姑娘家追著男人出來,問人家娶不娶你,害不害臊?”
“我也知道這不太好,可是我如果不立刻來找你告訴你,我改變心意了,而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這樣我在府中去很難過的,話憋久了可是會忘了要說什麼的。”聽她這麼說,他還是情願她趕了過來,要不然等他回去她又改變了心意……
晚上,他們來到一個小鄉鎮,他選了鎮上一家最大的客棧做為歇腳的地方。
逸楓利用他們用餐的時間,先遣阿順佈置他和倩汝的新房,他要趁倩汝首肯之際趕緊和她完婚,免得她到時候又出爾反爾了,不快點把她拴在他的身邊他是無法安心的。
“怎麼不見阿順?”倩汝問道。
“我讓他去辦點事。”他打算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暫且不告訴她。
倩汝又隨便問他一些事,“長安很熱鬧、很好玩嗎?”
“長安是很熱鬧,南北來往的商人很多,我通常兩、三個月會到長安會辦一些貨物,做一些買賣。”
“你在長安也有布行嗎?”
“有,不僅在長安,在其他各大城鎮裡都有我的布行,南北各地這樣算起來大概有三十多家吧。”
“哇!那麼多你怎麼管得了?”
“請人來管了,像我來一趟長安,沿路會經過五、六家我的布行,我就會進去看看,每年年底的時候,各地布行的人都會拿一年以來布行的帳目來給我看看。
‘哇!這麼進步,古代的人也有我們現代的連鎖店頭腦啦。’倩汝喃喃自語。
逸楓聽不清楚她說什麼,他將頭靠近她問道:‘你說什麼?’
倩汝趕緊夾起盤中的一樣菜,‘我是說這客棧的東西好吃,很好吃。’她將手中的那口菜給塞進嘴裡。”
阿順辦好事之後,便來到逸楓他們的桌旁,逸楓便明白他已經辦妥了一切事情了。
“倩汝,你吃飽了沒?”
倩汝點點頭。
逸楓提著倩汝的手,“走,我讓你看些好東西。”
倩汝好奇的問,“什麼東西啊?”
“待會你就知道了。”
逸楓帶著她來到他們的廂房,他讓倩汝站在門前“打開門來。”
倩汝站在門口看了逸楓一眼,“裡頭到底有會東西?
瞧你一臉神秘。”
逸楓催促著她,“快呀,打開門來。”
倩汝照做,一打開她眼睛立刻為之一亮,房裡頭的牆上貼滿了喜字,桌子鋪上了紅巾,上頭放了一對紅燭、一對龍鳳酒杯、一壺美酒,床上還有一對龍鳳枕頭。
她雙眼滿是驚喜的回過頭去看著逸楓,問他,“是你叫人弄的?”
逸楓雙手環著她的肩頭,和她一起走進他們的新房,“為了配合你的特異獨行,所以我決定也來一次違反禮教規矩,我們先在外頭完成我們的終身大事。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補請其他的親朋好友喜宴。”
“我並不在意有沒有盛大的喜宴,我一直覺得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並不需要大費周章。”
“怎會是兩個人的事呢?當然是由雙親做主。”
“所以你就必須娶那個你未曾謀面的未婚妻。”雖然語調是滿不在意,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些疙瘩。
“倩汝,我想讓你知道,風瑛她是我娘在世時所為我訂下的一門親事,對她我有義務娶她為妻,但是你是我所鍾愛的女人,我是因為愛你才想娶你,所以在順序上你必須排行為第二。”
“如果你沒有遇見我,那你豈不一輩子只為了義務而娶妻嗎?”
“也許我會遇上另一個我愛的女人呢。”
“什麼!你是說你除了我之外,還有可能再娶另一個你愛的女人?”倩汝立刻攢起了眉、瞪大了眼,她要不是衝著他愛她,對她還算真心,她才不要當人家的二老婆呢,他現在竟然還說除了她他還可能愛上別人。
逸楓立刻哄著她說:“不會了,這輩子我除了你以外,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
“真是不公平呀,你們男人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就可以再娶別的女人,可是如果一個女人嫁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就不能再另外嫁一個,沒道理呀!”
她的一堆“歪理”,實令人難以招架,逸楓想到一個方法來杜絕她僻哩啪啦的話,就是早點和她洞房。
逸楓執起倩汝的雙手凝望著她,“倩汝,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們就別在這些無謂的爭執上浪費時間了,你先去換上風冠霞被,蓋上紅頭巾,我們自己來個簡單的拜天地儀式。”
倩汝聞言不禁臉上泛起紅暈,他不提她還差點忘了今天是他們大喜之日。
他們在房裡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拜完天地再行夫妻交拜之後,逸楓掀起倩汝的紅巾,倩汝凝視著他,任他引著她來到桌前,逸楓拿起酒壺將酒杯基斟滿,他端起一隻酒杯遞給倩汝,他倆所執的杯與杯之中綁著一條紅線。
倩汝將飲盡的空酒杯交給他,逸楓對她說:“等我們回之後,再拜過祖先,我要讓唐家的列祖列宗們知道我娶了一個美嬌娘。
逸楓放下空的酒杯,‘能娶你為妻是我畢生之幸。’繼而他伸出手去輕拂她的臉頰看著她,然後俯下身去吻住她的珠唇。
逸楓好不容易將唇從她的唇上移開,他們眼神迷離的互望著對方,逸楓一個攔腰將倩汝校抱起來,走向床前。
逸楓在倩汝的眼中讀出她緊張的神情,他在她耳邊呢哺著,‘別緊張,放輕鬆。’
倩汝對他露出個釋懷的笑容。這個笑容代表著她對他的信任。
逸楓將倩汝放在床上,他執起倩汝的手凝視著她雙陳,將手心湊近他的唇前輕吻著,繼而將她的手心放在他的臉頰上,‘倩汝,從此後你是我的妻子,我會盡我生命的一切來愛讓護你、疼借你。’
倩汝深情凝望著他,‘我也是,逸楓,我會一直愛你直到永遠。’
倩汝現在開始感謝那位奇異女子送她回到唐朝來,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知道她曾經這麼的愛著他,即使活過現代之後,再次來到唐朝,她還是深愛著。
阿順駕著馬車進了長安城裡,‘少爺,長安城到了。’
不一會工夫,他們來到了逸楓長安城裡的布行。
逸楓先下了馬車再扶倩汝下來,正逢新婚的倩汝臉上多了兒分少婦的嬌媚。
她身穿一襲粉藍色的絲綢衣裳,發上多了幾個玉銀,若不是逸楓堅持她一定得戴這些髮飾,她才不想戴。
原本逸楓還要她穿戴一些首飾,她一直不肯,最後只妥協戴了一對珍珠耳環。
照逸楓的說法是,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夫人了,在人前不能太過於寒酸,所以沿路來長安的路上,只要有逸楓看中的珠寶首飾,他一定毫不遲疑的買下來給倩汝,她全身上下的行頭全由逸楓幫她打點了。
而倩汝則是覺得簡簡單單的就好,幹什麼虐待自己,在頭上插了一堆‘東西’,自找麻煩嘛!
逸楓摟著倩汝的肩,兩人一起進去布行裡,阿順老早就先進來介紹倩汝的身分了。
他們一進去,每個夥計們都異口同聲的向他們恭喜著,‘少爺,二少夫人,恭喜你們。’
‘謝謝你們。’
隨即有一個年紀較長的人站出來,大概是管事吧!”
“少爺,你們的廂房我已經命人整理好了,你和二少夫人沿路旅途勞累了,你們先請至廂房休息,晚上我立刻將近月來的帳戶拿給你看。”
“嗯,何大叔,麻煩你幫我約一下長安城裡的幾位好友們,晚上我請他們到悅客樓去。”逸楓交代著。
“是,少爺。”
倩汝和逸楓進廂房後,她問他,“你好像各地都有朋友啊,我們沿路停留在幾家布行,每次都有宴席。”
“這次特別啊,正值我們新婚,你又和我同行,當然得向朋友介紹介紹你啊。”
“介紹我幹什麼?女人不是一向不管丈夫的事嗎?
這所見的人全是你買賣上往來的朋友,說不一定以後再也見不著面呢。”倩汝說著古代女人的教條,她坐在床沿,還是習慣性的踢開繡鞋。
逸楓看在眼裡,也不想叨唸,反正在房間裡沒其他人看見。
“你算帳功夫一流,我怎能錯失你這個好幫手,我想通了,清伯他年歲已高,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我希望到時候有你的幫忙。”
倩汝故意嘟起嘴來,“喔,原來你早有預謀,你娶我是希望可以有個現成的算盤,你就省下麻煩了,是不是?”
逸楓早已習慣和她拌嘴,“哎,讓你瞧出來了。”
“那我豈不是上了你的當。”
“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你已經成為我的人了。”逸楓走到她的面前,他板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
倩汝由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圖,她有些懷疑:“現在是大白天——”
逸楓眼中充滿了情慾,“他們不會來打擾我們的——”他的最後一個字由嘴中吐出來時正好落在倩汝的唇上,他向前的吻信倩汝的唇,將倩汝推倒在床上——
倩汝突然叫了一聲,“哎呀——”
逸楓嚇了一跳,由她的身上跳起來,“怎麼了?”
倩汝也跟著坐起身來,她搓著頭皮,蹙著眉噘高嘴說:“髮釵刺到人家的頭皮了。”
逸楓聞言不禁莞而一笑,他動手幫她摘去髮釵。
“就告訴你,戴這些玩意很麻煩的,你就執意要我戴。”倩汝怪著他。
“好好,都是我不好。”逸楓抱著倩汝一同躺在床上.經過剛剛那個小事端,原本的心情也沒了,逸楓只是抱著倩汝,兩人什麼事也不做。
連日來的舟車勞頓,倩汝真的有些疲憊了,一子就在逸楓的懷裡睡著了,逸楓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後,自己也閉上眼睛歇息。
在長安這幾天,逸楓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沒多餘的閒暇時間陪倩汝,回到布行時,倩汝多半已入睡,不過她都會在桌上留一張紙條,通常都是寫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逸楓拿起今天她留的紙條,“不曉得她又寫些什麼東西?”
昨天她寫了一張:
親愛的相公,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再這麼下去,有一天我們錯身而過我可能也認不得你了。
親愛的?逸楓還是頭一回聽過這個名詞,從字面上來看,這幾個字應該是好意思吧,他這個娘子常常有一些怪招,連說話寫字也不離那些怪字。
逸楓念著倩汝今天留的字條:
相公,睡前記得要吻我一下喔,我會在夢裡收到的。
他搖搖頭,他想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倩汝敢公然寫這種調情的東西了。
逸楓放下手中的紙條走向她,坐在床沿邊凝望她,突然情汝一個翻身,整個臉趴到逸楓的腿上像把它當枕頭似的,逸楓動手扶起她讓她在床上躺好。
倩汝重新躺好在床上,逸楓就支著手肘,在她的臉蛋上方著著她,她的紅後突然變得很有引力,一直吸引逸楓的目光,繼而他探下頭去攫住她的辰深深吸吮住,然後一路吻至她的頸間。
倩汝被他“騷擾”的醒來,她半夢半醒的睜著迷朦的眼睛看著逸楓,帶有濃濃的睡意口吻問他,“相公,你在幹什麼?”
她這麼一問,逸楓深埋在她頸間的頭抬上來看著她說:“你不是要我在睡前吻你嗎?”
倩汝露出了一個極富慵懶的笑臉回答他,“是啊。”
逸楓再度將臉湊到她的唇前,“我現在要實現你的要求了。”說完,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倩汝回應著他。
兩人體內的激情逐漸被引燃,逸楓在她的耳邊輕語的誘惑著,“不只一個吻,再附帶其他的——”
逸楓開始動手去褪掉倩汝身上的衣物,在好的身上留下無數細吻,倩汝翻身反在逸楓的上方,她開始回吻他的臉頰、耳際直至他的唇上,情汝的主動不斷的引燃逸楓體內的那團慾火……
纏綿過後,兩人各帶著滿足及一身的疲憊進入夢中。
逸楓在長安的買賣事宜都辦妥之後,他們便準備回杭州去。
最開心的莫過於是倩汝了,在長安的這些日子,她都快悶瘋了。
“不知道小翠、媚姐她們現在在幹嘛?還有,嘉嘉它的傷口不知道好得差不多了沒?”
“就要回去了,你也別在那想著念著,回去見著了不就全明白了,對了,我想安排小翠當你的貼身丫環,你覺得如何?”逸楓知道倩汝和小翠感情一向不錯,所以特意安排小翠當倩妝的丫環。
倩汝立刻點頭,“好啊,當然再好也不過了,小翠和我一向情同姐妹,有她陪著我,我就不會那麼悶了。”
“在杭州哪會讓你悶著了,還有十多個學生等著你這位老師呢。”
聽逸楓這麼一說,倩汝兩眼睜得老大,像當賊被抓著了似的,“你早知道了?”
“我怎能不知道,一到午後三刻的時候,府裡前前後後見不著幾個人,這種異常我能不注意到嗎?”
倩汝擔心逸楓會不許她教他們讀書;於是她開始試圖動服他,“相公,讀書是好事嘛,而且他們從來不因此而耽誤了工作,你一向最大方了,也很鼓勵上進的人,你不就曾經幫助過一個窮途潦倒的書生,救濟他盤纏讓他赴京趕考嗎?那對自己府中的人總不至於太吝嗇吧。”
逸楓捏了她的臉頰一下,“我說過不讓他們讀書嗎?”
倩汝開心的再確定一次,“你不反對?”
“隨你想怎麼樣都好。”逸楓卻又附加一點,“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準教他們你的那些奇怪思想。”他可不希望以後下人們都變得像她這麼難纏。
倩汝毫不加以思索的答應他,“好,”既然他不反對,於是倩汝又接著要求道:
“那讓一間廂房出來當學堂好不好?反正府中有那麼多房間。”
逸楓還是照樣依她的意思,“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唐府的女主人。”
倩汝聞言不禁嫣然一笑,“你不提醒我,我都還不曉得自己已經是女主人了呢。”既然她現在是女主人了,可以決定一些事情,“除了讓出-間房間來當學堂外,還要增加毛筆跟紙張的供應量。”她-邊思忖-邊念著。
“這些事你就交代給下人們去為就行了,不過——”
逸楓另外還告誡著她,“此後你的身分和以往不同了,不再是個丫環,做事記得要有分寸,不要做出一些有失身分的事情出來,知道嗎?”
倩汝不耐煩的答道:“哎,又是分寸不分寸的,當丫壞時也和我談規矩,當了少夫人還是談這些。”
她還以為當了少夫人之後會有一點特權,想不到又是分寸、規矩得注意。
逸楓知道和她談這些簡直是談不通,她聽不聽得過去,他實在懷疑。
逸楓即將和新二少夫人一起回來的消息傳遍唐府上下,今天他們便會回杭州唐府了,所以府上大小僕人夥計們紛紛來到大門口準備迎接著,每個人都議論紛紛的交頭接耳著。
“少爺娶了新少夫人回來了?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這位新女主人好不好侍奉?如果她和少爺一樣好性情,待人親切就好了。”
小雙著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眼眶的淚水也滑落下來,此刻她已分不清是恨?是怨?甚至是感激?她沒想到倩汝當了二少大人之後,竟然沒有對付她,以倩汝目前的身分,她大可-腳踢開小雙,將她趕出唐府的。
但她並沒有在倩汝的眼中看見得意的神情,意外的,她看見倩汝眼中真誠的接受目光,“我真的不如她。”該夢醒了,她一個做了許久卻不醒的夢。
而此刻的倩汝正前咕著小翠。“你為什麼要去找小雙的麻煩,她現在心裡已經夠傷心了,你還要去刺激她。”
“誰讓她以前對你那麼壞的,而且她還害過你呀!”當然得回報她一下才行啊。
“做人要多為別人留些餘地,以後不要再故意的刺激她了。”
其實倩汝也挺同情小雙的,就一個古代的女人更尤其是對一個下人來講。期待有朝一日可以飛上枝頭對她們來說是一生最大的夢。
晚上,逸楓命人在花園的涼亭裡準備了美酒佳餚。
逸楓牽著倩汝的手帶她到涼亭上,“倩汝,我看今氣月色不錯,大氣涼爽,突然興致一來,使命人備了川萊,今晚與你好好的對月暢飲,把酒論今宵一番。”
“好啊!”
兩人相對而坐。逸楓兩眼一直盯著倩汝看。
倩汝讓他瞧的渾身不自在了起來,她斜瞟他一眼“你幹什麼老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怪東西嗎?”
逸楓笑了一下,“沒有,你的臉很美,尤其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動人。”
倩汝嫣然一笑,然後露出她那雙靈活的眸子盯著他說:“只有在月光的照耀下動人嗎?”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倩汝,你知道嗎?我最愛的就是你滿臉甜蜜的笑容和這對明眸——”他伸出手在她的眼旁輕拂著。
逸楓正要低下頭去吻她。
倩汝技巧的避開他湊向前的唇,然後提起他的一位紅顏知己,“你不是有一位紅粉知己嗎?她漂亮嗎?是不是個絕代佳人啊?”她想知道逸楓對那位紅粉知己的心態是如何?
逸楓沒想到倩汝會提起她,“你別吃這種無名的醋,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好久都不曾去五香閣找她了。”
倩汝立刻否認道:“誰吃她的醋來著,我只是好奇的問一問而已嘛,不說就‘拉倒’,反正在你們時代的女人又沒什麼地位。”倩汝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還說你沒吃醋,瞧你又說一些奇怪的話出來了”隨即,他又退自的哄著她說:“在我心目中沒人比得上你。”
其實她很清楚逸楓對她的心,所以她不想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於是她建議著,“逸楓,難得今天興致好,我來跳段舞好不好?”
“好啊,那就由我來為你彈琴伴奏。”
隨著逸楓的琴聲,伴著明亮的月色,倩汝展開了一段曼妙的舞蹈。
逸楓一邊為倩汝彈琴伴奏,一邊欣賞著在月色下跳舞的倩汝,陶醉其中,不自覺的脫口唱出:“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春亭北椅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