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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師不利陷雙俠

    譚威率領劫鏢這組人,到歷城雙義事先選定的地點一看,果然是個劫鏢理想地點!笑著道:‘前幾年我走鏢的時候,這條路過了好多趟,居然沒注意,當時要是有人埋伏在這兒攔劫,早栽了!’黑妞道:‘那是大哥虎威嘛,肖小早望風而逃啦!’譚威對兒子道:‘小威,好好向你二師父學著點,你二師父不但五行大搬運高,馬屁功夫也不錯呢!’大夥一聽,鬨然大笑。

    黑妞一瞪眼道:‘好哇,老大!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全是大嫂平常沒把他管好!’轉頭對小威道:‘小威,二師父給你找兩個小娘,管管你爹好不好?’‘好!’

    ‘高不高興?’

    ‘高興!’

    大夥兒一聽,更樂了。

    譚威氣得一瞪兒子道:‘誰叫你這麼說的?’

    ‘娘!’

    這一來,笑得大家彎著腰,滿地下找呀!寧馨笑問小威道:‘你娘怎麼教你說這話?’‘小師孃,我娘對我說,一定要聽師父、二師父、三師父的話!不許不高興,二師父問我好不好,二師傅的話,一定是好話羅,娘不許我在師父們面前不高興,二師父問我高不高興,我當然要說高興啦!’黑妞聽了,好像是中了特獎,咭咭、咯咯的樂瘋了!平時,這群結義兄弟姐妹就常逗樂子,譚威對這小麼妹——老姑奶奶就沒轍了!現在更得認了!大家笑過之後,譚威發現了一件大事,忙鄭重對大家道:‘各位弟妹,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來了,咱們過去全是正道俠士,從沒做過打劫勾當,今天是為了武林正義,打擊邪惡才劫鏢!’大家靜聽下文。

    漳威接著道:‘我雖沒劫過鏢,可是,是個老鏢行,知道劫鏢之人,事先一定得了解鏢行的動向,譬如押送的是什麼貨,出鏢時,多少人馬、鏢師,走哪條路,全得弄清楚,還得不時有人打探,即是所謂的“踩盤子”!’‘隨時知道最新消息,到時候才能出手打劫,絕沒有像咱們這種劫法,蹲在這兒,像傻老婆等漢子似的——窮等!萬一鏢行派有哨馬,發現路上情形不對,改了道,咱不全泡湯了嗎?’大家一聽,對呀!他們誰也沒幹過這活兒,本想來了就可以碰上給寶通運銀子的鏢車,大家一口氣把保鏢的打跑,把銀子往山上一拉,好在這兒離恆山沒多遠,乾脆運到恆山大本營去,順順利利的就把事辦完了!沒想到,什麼事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這時,大家全抓耳、搔腮的沒咒念。

    千面俠阮大德嘆了口氣道:‘可惜浩然弟沒來,他得主持京城的事,他來了就好了,可以運用丐幫給咱們傳信!’黑妞忽然說道:‘各位兄長不用著急,這事由我來!’譚威問道:‘小麼妹,難道浩然弟的丐幫信符在你身上?’‘然哥的“竹缽令”是在我這兒,但是我不想動用丐幫的人!’‘哦!你要運用孃家的人!’譚威明白了!黑妞嘻嘻一笑,沒往下講。

    譚威道:‘咱們選的這兒,是荒涼之地,你孃家人好找嗎?’‘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別說我孃家人啦,連要飯的也沒處找哇!再說,咱們總不能在這荒郊野地裡,蹲上十天八天吧,真是那樣,到時候別說打鬥了,餓,也全把咱們餓慘了,你說是不是?’‘依你之見………’

    ‘我的意思嘛,咱們先到保定府,找個大客店住下,我去找找孃家人,碰上了,叫他們給咱們跑跑腿,真要找不到,那只有動用“竹缽令”了,不管怎麼說,咱們這趟任務,也得想法子完成。’大家一想,她的話有理!於是譚威決定,先安保定!保定!直隸古城,建基比北京城早了幾百年,向為歷朝政經重鎮,城牆高大,市肆繁榮。

    位居庸、紫荊、倒馬三關之中,與京、津互為犄角,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當年,保定城內有四大繁華鬧區,有人編了個流口仄,所謂:保定府真熱鬧,新公園、四河套、古樓大街、城隍廟。

    譚威帶著大家,在古樓大街的悅來老店住下了!中午到保定最大酒樓午餐,黑妞為找孃家人,帶著小威單獨坐了一桌。

    夥計送上兩杯茶來,黑妞把其中之一倒掉了。變成一隻空懷,把兩杯並擺,置於桌子正中央。

    夥計送來菜單。

    黑妞接過菜單並沒看,笑道:‘你們這兒是大館子,可是我想吃點對口味的小菜,行嗎?’夥計道:‘行!行!您只管吩咐!’

    黑妞道:‘給我來盤雪裡紅肉絲、炒佛手、小蔥麵醬、口磨湯、吃薄餅!’那年頭人和氣,在慶豐樓那麼大的館子,叫這樣小菜,實在不像話,可是夥計還是高高興興的叫下去了,要是在今天的大館子叫小吃,那堂子上的經理、副理,看門的保鏢守衛,不把你轟出去才怪!不一會,菜來了,夥計還直陪笑臉道:‘您這位姑娘真瞧得起保定府,保定三寶全叫了!’小威問道:‘二師父,什麼是保定三寶啊?’

    沒等黑妞回答,夥計在旁邊說了:‘小少爺,我們保定府的三寶呀,那是鐵球、麵醬、春不老!’小威看了看夥計送來的菜,只有一盤面醬,沒看見鐵球跟春不老,接著對夥計問道:‘這位大叔,那鐵球跟春不老呢?’夥計笑道:‘小少爺,那鐵球就是疙瘩頭,你桌子上的炒佛手,就是疙瘩頭絲,春不老就是雪裡紅!’黑妞問小威道:‘這菜你喜歡吃嗎?’‘喜歡!’反正黑妞問什麼,他總是回答,‘喜歡,好,高興!’沒別的詞兒。

    黑妞笑道:‘小威,這菜你要不喜歡吃,就到你爹他們那桌去,他們在吃大菜呢!’‘不,我喜歡跟二師父一起吃!’

    譚威那桌大菜,早吃完了,人也走了,可是黑妞跟小威只吃了幾口。

    夥計在邊上看得眼都氣直了,可是作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氣歸氣,也不能趕客人走呀!足足兩個時辰,客人已全走了,黑妞才結帳。

    夥計過來一算,總共才五錢銀子。

    可是黑妞倒是大方,出手就是五兩銀子,道:‘甭找了,剩下賞你們買雙鞋吧!’這下子夥計樂了,別看人家吃的少,小費足可擺桌海味席,這一高興,既沒沾樓梯,就到了樓下,原來抱著欄杆滑下去了。

    黑妞帶著小威回店了。

    跟大家碰面之後,搖了搖頭,表示沒碰上!譚威安慰道:‘麼妹,時間還早,等兩天再碰不上時,咱們再求丐幫幫忙!’晚飯,大家仍是去了慶豐樓。

    這回不一樣了,夥計們像捧鳳凰似的,把黑妞迎到樓上,黑妞仍把兩個茶杯放在桌子中央,還是一隻空杯,一隻有水,同時吩咐夥計,菜跟上午一樣。

    菜還沒上來,就見由別的桌子上,走過來一位衣著考究,氣度高雅,留著八字小鬍子的半百老者。

    開口道:‘姑娘好像在等人?’

    ‘我想家!’黑妞這話,簡直答非所問嘛!老頭笑道:‘一個姑娘家帶個孩子,在外面可不好混哪!’黑妞道:‘江湖是把傘,既遮陰,又擋雨!’老頭仍笑道:‘許吃不許攢,只能祭五臟廟啊!’‘吸取豪門水!’

    ‘窮人太多啦,只能救急了,哈哈哈哈!’

    ‘老人家旗號香位?’

    ‘哈哈哈!’老頭笑過之後,右手四指緊握,中指直豎,然後五指併攏,手心向下,指向北方,平畫了個圓圓,然後握拳,姆指上挑。

    黑妞好像遇到了親人,啊了一聲道:‘四叔!’‘姑娘是………’

    ‘侄女是老爺子的義女!’

    ‘你是黑妞?’

    ‘四叔知道我?’

    ‘你小時候我見過,真是黃毛丫頭十八變,醜小鴨會變成天鵝,我見你的那年,你才七、八歲,現在不但不黑了,簡直成了大美人了!哈哈哈哈,你乾爹呢?老爺子好幾年沒出來走動了,他又不讓我們上山去請安,近來好吧!’‘義父現在搬到巫山神女峰去了,給我古伯伯守墓吧!’‘赫!老爺子跟古幫主這老哥倆,真夠交情!’‘四叔,大庭廣眾之下,侄女兒只有心裡給你磕頭啦!’‘姑娘,這我可不敢當,咱們該算平輩,我對老爺子還得尊稱一聲呢!‘黑妞轉對小威道:‘小威見過四爺爺!’小威就要給老人磕頭,但是被老者攔住了,同時問道:‘這孩子是誰?’‘譚威的兒子,小威,嶽浩然跟侄女的徒弟!’‘嶽浩然是誰?’

    ‘古幫主最小的徒弟!’

    ‘噢!原來是丐幫四小龍的小四啊!以前我常見他,不過老花子死了以後,這四個孩子才失蹤子,你跟他是……?’‘義父把我許給他了!’

    ‘我該給你道賀呀!’

    ‘四叔……’

    ‘哈哈哈哈,黑妞還會害臊呢!說真格的,你掛牌找門裡的人,什麼事啊!’黑妞因飯館裡人多,改用傳音入密,把如何恆山聚義消滅一統教,以及打算劫鏢,缺少眼線,想請門裡人去支援!’老者聽了驚道,‘你會傳音入密?這功力老爺子也辦不到哇!你真行,怎麼練的?’黑妞仍用傳音入密道:‘浩然已替我打通了任、督二脈,同時也練了“合籍雙修”!’‘好福緣!既是這樣,我這北五省旗門中人,也全卯上了,我叫他們全聽你的,為武林正義作點有意義的事!’原來這位老者,乃扯旗門北五省的掌旗(舵把子),叫千手郎君任常富。

    剛才他比的手勢,中指直豎是表示扯旗門,五指併攏北指、劃圓圈,是說北五省,姆指一挑,是表示掌旗——也就是龍頭老大、舵把子。

    這時候菜上來了,三個人一起用畢,老人先走了。

    黑妞仍是五兩白花花,在夥計們不住口的道謝聲中,帶著小威回店了。

    一統教主打從知道長安寶通錢莊,因為兌不出銀子,被嶽浩然將了一軍之後,立即下令,寶通錢莊各處分號,必須每家經常要保持五十萬兩以上的現銀。

    這一來,對現在京裡總號緊急調銀子,倒方便了不少。

    長安的寶通分號,接到一統教主手令之後,立即叫群英鏢局派車,裝了七十萬銀子,沿山西太原的路線,運到石家莊,再與洛陽、開封兩家分號的鏢車會合,由飛燕、玉環兩位宮主親自押運。

    當長安、洛陽、開封三家寶通分號的銀子,到了石家莊的時候,黑妞也得到了消息。

    她忙對大家說道:‘她們支援京裡的銀子,已到了石家莊,一共是四十車,總共一百五十萬兩!三個大鏢頭,二十名鏢師,連趟子手、鏢夥及趕車的把式,總共一百多人,除了大鏢頭外,鏢師武功並不高明!’大家一合計,決定由譚威及施氏雙俠,對付那三個大鏢頭外,其餘一眾鏢師,則由其他幾位料理。

    最後譚威強調,這回劫鏢行動,目的是劫鏢,咱們只傷人而不傷命,怕的是鏢師中有各門派被擄的弟子。

    算算鏢車行程,必得在保定過夜,決定等他們到保定之後,比他們早兩個時辰上路埋伏,並由千面俠先為大家化了妝。

    果然在他們選定地點埋伏好了之後,不到兩個時辰,鏢車車隊就來了。

    趟子手騎著大馬,捧著鏢旗,威風凜凜的走在前面,高聲喊著「我武維揚’的鏢趟子。

    按說一般劫鏢的,都是先敲一棒鑼響,眾嘍囉大喊一聲,呼嘯而上,這叫先聲奪人!可是他們既沒有鑼,也沒有嘍囉,只由譚威一聲呼嘯,大家同時出面,手執兵刃,攔在大路之上。

    趟子手一見有人呼嘯攔路,立即牽馬而回。

    車隊是經過訓練的,見有人劫鏢,立即圈成了同心圓,裡圈十五輛,外圈三十五輛,全是馬頭向外。

    趕車的把式跟隨車的夥計,全都手持紅纓槍,站在馬頭的旁邊。

    現在所有鏢頭、鏢師全下了馬,由三位大鏢師帶頭走了過來,雙方相距三丈距離,鏢師們在大鏢頭身後,一字排開,而有六個趟子手,拿著單刀則站在一側。

    這群人還算尊守江湖規矩,由中央的大鏢頭上前一步,一抱拳道:‘在下插翅虎雲飛,乃長安群英鏢局的鏢頭,不知當家的在哪座名山開山立櫃,以致未能登門拜候,得罪了當家的,若能放過一馬,回頭時,在下必具備彩禮,登門謝罪!’好!他這是江湖規矩,話也不卑不亢。

    譚威也一抱拳道:‘好說,大鏢頭!我們也不是專門攔路打劫的棒老二(土匪),不過寶通錢莊跟群英鏢局,全是一統教的屬下,我們對付的是一統邪教。’‘各位全是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何必為邪教騷女人們賣命,各位如果能識時務,我們也有份人心,各位,江湖之大,何處不可容身!’插翅虎哈哈哈哈!一陣狂笑之後道:‘你們即是敢攔路劫鏢,何必還說得那麼好聽,有種的放馬過來!’於是按照預定的對手,大家展開了一場拚鬥。

    黑妞怕小威太小,不是鏢師對手,一指那六名趟子手對他道:‘徒弟,我給你掠陣,去對付那六個飯桶!’小威打從學會了他孃的蘭花指跟拂穴手,早指癢了,總想找人動動手,一聽二師父叫他動手,一陣風似的,就跑到六人面前,他身上本背的有隻爺爺給的二尺來長的精鋼寶劍。可是他沒用,到了六人面前,也不說話,一陣掃堂腿配合蘭花拂穴手,這六個趟子手,刀還沒舉起來,就被他全擊倒了!這一來旗開得勝,簡直樂得手舞足蹈。

    卻聽黑妞喝道:‘徒弟回來!’

    小威一聽,忙跑回二師又身邊,本想二師父一定會誇兩句,誰想,卻捱了頓罵。

    黑妞道:‘我這二師父白教了一場,一上陣全是你爹孃那一套!哼!’小威一想,可不是,剛才用的全是家傳的彈腿跟娘教的蘭花拂穴手、二師父教的大搬運,根本沒時間用。

    黑妞又道:‘站這兒看,沒我的話不許再出手!’黑妞交待完了之後,立即加入戰圈,不一會兒就被她點倒了八名鏢師。

    本來嘛!她們這群人裡面,就屬她的功力高,為什麼分配任務時,譚威沒叫對付大鏢頭,一者因為她是女的,再者誰沒私心?譚威多少心裡也有點想讓她照料兒子——譚小威,所以硬碰硬,就沒有請她對付群英的大鏢頭了!’寧馨等三人一看,黑妞一出手,就擊倒了八個,彼此一打招呼,加把勁,立即把分配的對手,全收拾了。

    現在除了大鏢頭之外,只剩了千面俠的對手,三個鏢師了。

    這三人一著大勢不妙,一洩氣,一失神,又全傷在了千面俠手下。

    現在只剩下三個大鏢頭還在和譚威、施氏雙俠,在捉對兒廝殺。

    黑妞帶著小威跟寧馨等三人,圍了過去。

    而千面俠一個人卻跑到陣前,把對手鏢師們所騎的高頭大馬,全趕了過來。

    按說譚威的功力,經嶽浩然為他打通‘任、督’二脈之後,已更上層樓了,怎麼沒把對手收拾下來呢?原來他們一群正義大俠,除千面俠仍用他慣用的判官筆之外,其餘諸人怕被人從兵刃及武功路子上認出真實身份來,全臨時換了支青鋼劍,他同施氏雙俠,運用起來就感到不大靈光。

    現在見黑妞等人過來,心中一急,就不管那麼多了,一陣彈腿,立即掃斷了對手的左小腿。

    施氏雙俠的功力,本來比譚威差點,現在一看,就剩他倆了,老大施仁,真豁出去了,只攻不守,真是一人拚命,萬夫莫敵,對手居然被他削斷了左臂。

    這時二俠施義的對手心頭一慌,立被點倒。

    到此,打鬥結束了。

    按照江湖規矩,從來劫鏢的不下手趕車的把式。

    譚威本來想問問被制的鏢頭中,有沒有被一統教擄去的江湖各大門派中,二、三代的弟子。

    誰知,就在這時候,大路上一陣風似的,來了六騎快馬,到了面前!大家留神一看,馬上青一色的少女,兩個年齡大一點的,也不過花信,四個小一點的,只有十六、七歲。

    她們跟大家一見面,全飄身下了馬。

    兩個年齡稍大中的一個,開口道:‘好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這群男女強盜,居然竟敢自晝公然劫鏢,難道國家沒了王法,江湖沒有正義了嗎?好一派官腔!譚威一抱拳道:‘姑娘,他們實是江湖中一個邪教門下之徒!’‘你放屁!’挺漂亮的大妞,張口可太粗野了。

    這時有個少女,走到那斷腿的大鏢頭身邊,看樣子是要瞧瞧他的傷勢。

    譚小威剛才捱了頓刮之後,二師父又不叫他再出手,心裡頭很難受,可是你別看他小,倒也挺有主意的。

    他現在見少女出來,跑出去就是一輪猛攻,可是出去時嘴裡就說了:‘師父,我去會她!’他這叫‘報備出征’!好像不算違背令諭!少女這一來,還真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後退!這時,寧馨大驚,急叫道:‘夫人快叫回小少爺,大家趕緊退,敵勢太強,咱們不是對手,由我們三個掩護,大家快退!’她這一急叫,小威也聽到了,立即跑了回來!黑妞也發現事態嚴重,小威一回來,她立即對千面俠道,‘十五哥,你快帶孩子先走!我們先擋一陣!’千面俠拉著小威,跳上剛才奪來的馬就急馳而去。

    這時那六個少女已一字排開,目注眾人,緩步而來。

    大家這時明白了,丫頭們全是一統教的。

    堪堪雙方相距一丈左右,寧馨真急了。大吼道:‘夫人跟大爺快走!’黑妞也感出不對來了,只覺得眼皮沉重,有點頭昏,忙拉著譚威急忙上馬跑了。

    寧馨本想拉著施氏雙俠,可是還沒過去,就見二人同時倒在了地上,她再也顧不得雙俠了,忙對司徒雯和步玉姍道:‘咱們快走!’說著首先上馬而逃。

    司徒雯等二人,也上馬迫了上去。

    這時兩個年長少女中較瘦的一個道:‘玉環妹,咱們追!’較胖的道:‘飛燕姐,別追了!對手中有高人,你沒見咱們剛才連施“懾心術”、“天欲大法”都沒制住他們嗎?’飛燕問道:‘難道他們也懂?’

    玉環道:‘很難說,好在留下了兩個,可以慢慢審!’這時她們把被制住的鏢師,解了穴道,好在除了大鏢師一個傷腿,一個斷臂外,其餘傷的全不重。

    於是整頓了一番,又繼續上路。

    這六名少女,仍遠遠的跟隨,暗中保護。

    再說譚威這群人,鎩羽而歸,還叫人家俘擄了施氏雙俠,真可說‘出師不利陷雙豪’了。

    大家回到京裡打磨廠的天泰店,嶽浩然一看,就是一怔!黑妞搶著把這趟經過一說。

    嶽浩然苦笑道,‘這可好,京裡、京裡吃癟!外頭、外頭鎩羽!咱們趕緊到上房,請大家來商量、商量對策吧!’在上房中,京裡的諸人沒見施氏雙俠,全是一怔!接著嶽浩然請大哥譚威把這趟經過一說,大家才知道雙俠失陷了,全都急得不得了。

    嶽浩然問寧馨道,‘馨姐,你叫大家趕緊逃命,必有所見,看出對方是誰嗎?’‘相公,剛開始賤妾也沒注意,以為是一統教中的普通弟子,可是當小威追著打那年青女弟子時,我才發現那兩個較年長的竟是一統教主四大弟子中的玉環跟飛燕兩個宮主,她們的邪功,除相公外,咱們這群人中,無人能敵!’葉萍道:‘相公,二妹即能認出是她們兩個,那倒好辦了!’嶽浩然忙問道:‘萍姐,怎麼倒好辦了呢?’

    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葉萍道:‘這一來,施氏二位大俠,必被帶往玉環宮,相公就可以到玉環宮去救他二位出險了!’‘玉環宮在那兒?咱們誰也不知道哇!’

    ‘總在長安附近,相公要找不到,可以問大伯去呀!’譚威一拍大腿道:‘對對!找不著你可以去問金剛!他一定知道!’葉萍道:‘救人如救火,今天準備準備,賤妾明天就陪相公走一趟吧!’等決定了之後,小威倚在黑妞身邊,從杯中掏出了一塊金光閃閃的金牌,上面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小臉一紅,雙手交給黑妞道:‘二師父,這是小威由那丫頭身上摸來的,交給您吧!’他這一來,參加劫鏢的人全愣住了,誰也沒看出他什麼時候出手摸的,就連黑妞也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出的手。

    黑妞這下子可得了理啦,對嶽浩然嘻嘻哈哈笑道:‘你看,他學我這套有什麼不好,保險吃香的,喝辣的!就拿這塊金牌來說,足足有二兩,夠咱們大夥上大館子吃好幾天的,對不對?’嶽浩然從她手上取過仔細一看,除正面是隻鳳凰之外,背後還有‘明周後繼,天下一統’八個篆字。

    驚啊了聲道:‘一統教現在用腰牌了!’

    黑妞道:‘當然,我這兒還有呢!’

    說著,也從懷中掏出了兩塊黃橙澄的牌子,正面是隻虎頭,背面刻的字也是‘明周後繼,天下一統’的篆字,可是她這兩塊卻不值錢,原來是用銅鑄的。

    大家看了,感到更玄,尤其是劫鏢的幾個人,當時只見黑妞一陣風似的,擊倒了八個,可誰也不知道她還摸了兩塊腰牌回來。

    大家輪著看了這三腰牌之後,共同猜想,用虎頭的必是男的,用鳳凰的準是女的,金銅質料表示身份高低。

    其實他們弄錯了,鳳凰牌是一統教各宮中的人用的,虎頭牌是一統教所屬各舵用的,質料當然表示身份。

    大家從他們使用腰牌中發現,一統教更猖獗了!嶽浩然帶著葉萍到了長安,仍住進高升店的上房。

    可是夥計卻歹認識他了,因為他已聽了葉萍之見,施功易容了,變成方臉大眼,獅鼻、海口,而且鼻子還帶點鷹勾,一口山東腔,甕聲甕氣。

    梳洗過後,葉萍道:‘相公,長安第一樓即跟一統教有關,咱們先到那兒摸摸,到了第一樓賤妾跟您分開坐,您照上次那兩個漢子一樣,鬧點事,說不定他們會上鉤呢!’‘對!咱們就這麼辦!’

    二人上了長安第一樓,葉萍換了男裝,一個人找了個靠窗戶的位子坐了,而嶽浩然則到了以前嶗山一虎吳義,同威海毒蛟刁仁坐過的那一桌,可是現在正有四個生意人打扮的食客,正在飲酒交談。

    他把眼一瞪,一拍桌子,用山東腔厲喝道:‘老子要在這桌喝酒,小子們給我滾一邊吃去!’那年頭,生意人怕事,一見這位兇漢,趕緊叫夥計把酒菜給搬到遠遠的一桌,把這兒讓給了他。

    夥計看這主兒不好惹,忙著為他擦拭桌子,獻上香茗、菜單,恭恭敬敬請他點菜。

    他把這本菜單,三把兩把撕了個粉碎,摔在夥計臉上道:‘老爺爺不認得字,好酒好菜只管搬來!’夥計忙不迭的應是。

    不一會,夥計端上來四盤精美佳餚,一壺長安特產西風名酒。

    嶽浩然一看,菜真不錯,一盤分屬大八珍的猴頭茵、一盤清蒸銀色、一盤芙蓉乾貝、一盤清炒蟹黃!可是他是鬧事來的,一下子把菜全推在了地上,大罵道:‘混蛋!你們這是什麼鳥菜;炒雞蛋跟小魚子,快給爺爺來整雞、整鴨,大魚、黑狗肉、大王八!’夥計忙道:‘大爺,雞鴨魚倒現成,狗肉跟圓菜小店沒有啊!’‘什麼是圓菜?’

    ‘就是大爺您要的王八呀!’

    ‘沒有哇,好辦!就把你當王八蒸了來吃!’

    說著,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就吐出來,把酒壺也摔了,大罵道:‘這是什麼鳥酒,跟水一樣,快給爺爺換燒刀子二鍋頭!’夥計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不一會兒,飯店掌櫃的帶另外兩個夥計,捧著托盤來了,托盤上放的是一盤紅燒全雞、一盤紅燒黃河鯉魚,足有二斤多,一隻香酥鴨、一隻大蹄膀、一大壺二鍋頭燒刀子。

    掌櫃的不住陪好話,‘大爺您先慢慢吃,黑狗肉我已叫人現殺現做,至於王八肉,我已經叫夥計去找了,找來馬上給您做,找不到……大爺您可得高抬貴手了!’嶽浩然撕下一隻雞腿來,倒了一大懷燒刀子(高梁酒)一口就幹了,然後把雞腿放在嘴中大嚼,連骨頭全吞了,嘴中唔唔道:‘狗肉快點,致於王八嘛?看你面子,有就給我做,沒有嘛,算了!’掌櫃的如釋重負,打恭作揖的走了。

    這時檀板一響,絲竹起動,竹簾內的歌妓唱開了。

    唱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李後主詞——菩薩蠻。

    蓬萊院閉天台女,畫堂晝寢人無語。

    拋枕翠雲光,繡衣聞異香。

    潛來珠瑣動,驚覺銀屏夢。

    慢臉笑盈盈,相看無限情!詞好,唱的也好!大家正要鼓掌叫好,嶽浩然一拍桌子,眼一瞪,大吼道:‘唱的是什麼玩意兒嘛,奶奶個熊,簡直咭咭、喳喳像貓叫春,別唱啦!統統出來陪俺喝酒!’這下子誰還敢再鼓掌叫好?全噤若寒蟬!就見竹簾後面走出來,上次應付嶗山一虎,滿英俊的那個弱冠少年,到他面前,剛一施禮。

    嶽浩然出手就是一巴掌,同時還道:‘你奶奶的,大爺我喜歡的是小妞,又不喜歡玩後庭、走旱路,你個小鬼蛋來幹啥,滾!’別看這少年上次躲嶗山一虎那巴掌,輕鬆、飄逸,嶽浩然輕描淡寫的一巴掌,卻沒躲開,被打了個觔斗。

    這時竹簾後的幾名歌妓,卻暗中嘀咕。

    剛才唱歌的那位道:‘仙子,別看這個粗漢子,手底下功夫可不賴呢!武侍者以前是少林高弟,對他這巴掌竟沒躲開。’被稱仙子的道:‘可不是!’

    另一個歌妓道:‘仙子。你看他那鼻子!’

    ‘他背對著這兒,我那裡看得到?’

    ‘仙子,他剛回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不但獅鼻海口,鼻粱鼓起,鼻子還帶著鷹勾呢!’剛才唱歌的又道:‘那好畦!生這種鼻子的人,那話兒一定夠尺寸!’仙子道:‘那你就出去應付一下,仔細瞧瞧!’這歌妓立即走出竹簾,到嶽浩然面前來了個萬福。嶽浩然哈哈一陣狂笑,聲震屋瓦。

    仙子在簾內道:‘這漢子不但功夫好,內力蠻強呢,恐怕鶯兒應付不了,等會兒得我親自來!’嶽浩然笑過之後道:‘小美人兒,你真俊哪!嘿嘿,嘿嘿!快陪俺喝酒!’說著遞了杯酒給她:‘來!乾一杯!’‘大爺呀,我們唱歌的不能喝酒,怕倒了嗓!’‘你不喝呀!那得讓大爺香一個!’說著,把她摟入懷中就親了個嘴。

    食客們剛才雖披他嚇得噤若寒蟬,可是一見他這個動作,卻仍然是鬨堂大笑。

    他這回不但沒發火,更是得意,對小妞還上下其手!

    更逗得眾食客鬨笑連連。

    簾內仙子一看,忙端了杯西鳳酒,出去解圍。

    她到了嶽浩然面前,含笑道:‘大爺,您先放了丫頭,我敬您一懷!’‘嘿嘿………俺就喜歡像你這樣成熟的女人——夠味,哈哈………’接著拿起桌上酒杯一口乾了。

    這位仙子也陪著喝了。

    嶽浩然又給她斟了懷燒刀子,道:‘來個雙杯!’‘大爺呀,您的酒太烈,我們可不敢喝,怕壞嗓子!’‘嗓子壞了有啥關係,不用唱了嘛!’

    ‘大爺呀!我一大家人全靠這張嗓子養活呢,不唱怎麼行啊,何況我還上有八十多歲的老孃呢!’‘你別耍俺是個大老粗,胡蒙!’

    ‘我們那兒敢蒙你呢!’

    ‘你還說不蒙?你老孃八十多了,你才二十郎當,難道你老孃六十多歲,她還會養孩子啊?’這一來,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嶽浩然裝得頗為得意。

    這仙子被他用話堵住了,可是這烈酒她是真的不敢喝,端著酒杯愣在當地。

    嶽浩然更促狹,道:‘你不敢喝也行,含在口裡,別嚥下去,給大爺我來個皮壞兒!我就放你一馬!’這話一出口,又是鬨堂大笑[仙子利用大家鬨堂笑聲,悄悄對嶽浩然道:‘大爺,在這大庭廣眾之卞,多難為情啊!您告訴我住那裡,晚上我赴府去何侯您,那時候,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好嗎!’嶽浩然心知她已上鉤了,認真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耍我(黃牛),否則明天我拆你的窩!’‘您住那兒呀?’

    ‘高升店,後院上房東間!’

    ‘好!大爺,咱一言為定!’

    高升店!後院上房東間,葉萍笑對嶽浩然道:‘相公,您剛才表演的真不賴,可以到宮裡頭當供俸(唱戲的)了!’‘哈哈!……為了救五哥、六哥這是沒法子的呀!’夫妻二人正在談笑,嶽浩然忽然道:‘她來了,你快到西間去!’嶽浩然現在的功力,雖正跟葉萍說笑,可是三十丈內的動靜,仍難瞞他,他聽出有夜行人由房上直奔而來。

    葉萍走了不久,就聽叩叩的輕敲門聲。

    嶽浩然道:‘進來!’

    進來的果然是那位仙子。

    一件大紅繡花披風,裹著嬌軀!等她解去披風,露出來的是粉色緊身襖褲,襯托得曲線畢露,更是養眼。

    嶽浩然裝得餓虎撲羊般的,把她摟入懷中。

    ‘嘿嘿嘿嘿!你真守信哪!呵呵………!’

    接下來是連親、帶扣!這時,這位仙子倒很合作,不但沒推拒,反而用手,隔著褲子摸他的下身!哇!軟綿綿的就比別人勃起時大得多。

    她心中大樂,忙為嶽浩然解開衣釦,拉開褲腰帶。

    嶽浩然把他剝成了白羊,扔在床上,自己一抖;也成了精赤條條,踏到床上,往東中央一站。

    這時,仙子見他那條驢鞭,雖軟綿綿的,可是足有七寸多長,立即跪在床上,抓在手中就吹喇叭!嶽浩然有心促狹,她吸吮了半天仍不抬頭。

    仙子吐出聲道:‘在第一樓看你猴急的樣子,沒想到,在節骨眼上,你這小弟弟還滿難伺侯呢!’說著,又再接再勵的吸吮。

    嶽浩然一運內力,突然蛙怒,直人她的喉嚨。

    仙子突然被襲,猛一咬牙,接著趕緊張口,吐了出來。

    ‘哎呀!缺德的差點給你咬斷!’

    ‘放心吧!我這枝金剛杵,不是人能咬斷的!’說完,四腳朝天,仰臥床上,下面真像豎了旗杆!仙子滋的聲坐了進去,直抵花心,外面還剩三寸多。

    這仙子如獲至寶,大起大落,不一刻,就黃河決堤,痛快的大洩了!累得趴在了嶽浩然的身上。

    嶽浩然老實不客氣,運起‘合籍雙修’的吸字訣,把這此好東西,照單全收!這仙子足足休息了一個時辰,才恢復精力。

    嶽浩然更絕!一運功,把他那話兒收縮成小指粗細,跟條小蛇一樣,在仙子的洪河之中邀遊。

    仙子這時,花心被它遊得奇癢鑽心,於是屁股一撅一撅的,上下扇動,同時不住的囈語連連。

    嶽浩然逐漸的使小蛇成了大蟒。

    仙子這時,更是大起大落——爽極了!不一會又豎了白旗,洩啦!兩度春風之後,天已四鼓!這位仙子道:‘情哥哥,我得走了,不然等天亮了叫人堵住,我在長安可就難作人了哪!’‘你不能走,當了俺小老婆還管他媽的作啥人呢?’‘哎呀!情哥哥呀!你太厲害了,我一個人受不了,你先叫我走,今晚上我多約兩個姐妹來,好嗎?’‘嘿嘿嘿!好!好!今晚上一定要來啊!’

    ‘一定,有你這麼可口的肉,我怎麼會鬆口!’‘嘻嘻………你真乖!真是個可人兒!嘿嘿………’這位仙子穿上衣服,溜了!她一走,葉萍就進來了,原來她也一夜沒睡。

    一進屋就道:‘相公,咱們快跟蹤!’

    嶽浩然當仙子一出門,就把衣服穿好了,聽了葉萍的話,笑道:‘萍姐一夜沒睡,你歇著吧!跟蹤我一個人就夠了!’葉萍聽了,只好由他了!這位仙子來的時候,是屋頂上來的,可是走的時候卻跟喝醉了酒一樣,一步一步的搖晃著往外挪!嶽浩然則上了屋頂,暗中跟蹤!她並沒回第一樓,而是去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大宅內。

    砰!砰!砰!的一陣敲門聲,門裡一個少女聲音問道:‘誰這個時候來叫門?’‘死丫頭片子,快開門,我回來啦!’

    ‘喲!惜春姐呀!今天怎麼走大門啦?’裡邊這位一邊說,一邊開了門!她見了這位仙子這樣,嚇了一跳,忙問道:‘惜春姐,你受了傷嗎?’‘沒……沒……沒有,只是太累了,快扶我去見宮主!’另一個少女關了門,扶著她到了三進上房門外,揚聲道:‘宮主,惜春姐回來了!’屋內人道,‘進來!’二人進了上房,同時叫了聲:‘宮主!’‘春兒,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啟稟宮主,我遇上驢鞭了!’

    ‘啊!’這位宮主,似是非常驚喜,問道:‘在那兒?’這位惜春仙子,把遇到嶽浩然的經過,稟報了一番。

    這位宮主問道:‘你即是跟他幹了兩次,虧損成這個樣子,怎麼不用“吸星大法”?’‘宮主,我是教中老人了,怎麼敢不遵教主的規定?’‘嗯!倒也是!教主當年交待過,不論任何人,只要遇上驢鞭、馬陽,得立刻上報,而且禁用大法!’‘所以婢子只有咬牙忍了,一步步的挪回來了!’‘好!等會兒有賞!’停了一會,又道:‘驢鞭、馬陽的確難求,十多年前,聖母在巫山發現了鄧元清是個馬陽,讓聖女教他“玉龍金鎖功”跟“合籍雙修”神功。’‘誰知聖女沒按聖母的意思做,反而跟他有了愛情,懷了孩子,偷偷的把他放了,幸虧聖母事先告訴了教主,鄧元清是馬陽,在聖女送他到江邊的時候,被教主暗中看見了,把鄧元清又暗中劫了回來!’‘那鄧元清現在那兒?’

    這也正是在房上偷聽的嶽浩然急想知道的。

    ‘現在我關在巫山的“反省室”呢!’

    ‘沒有人看著嗎?’

    ‘怎麼能沒有人看著!愛荷這麼多年一直在守著他呢!’‘教主即有了鄧元清這個馬陽,還急著找什麼?’你不知道哇,這個鄧元清打從被關的那天起,直到現在一直不肯合作!’‘為什麼?’

    ‘他說,教主即是聖母的雙胞妹妹,就是他的姑岳母,他不能亂倫!’‘咱們一統教裡頭沒亂倫這兩個字啊!’

    ‘可是鄧元清說,他是個讀書人,而且是河南解元,孝廉公,絕不能做這種事!’‘那怎麼辦?’

    ‘教主說,他一天不答應,就一天不放他!’

    ‘現在十幾年了,要在過十幾年他成了糟老頭子了!’‘那不要緊,教主讓愛荷每個月在飯菜中,暗放一粒“補天丹”,到現在他仍跟當年一樣的年輕!’‘這找到了新驢鞭,大概教主會放了他啦!’

    ‘嗯!你這回立了大功!前幾天我跟飛燕宮主一起弄回來那兩個劫鏢的,功力全不錯,我沒肯把他們毀了,雖然跟他們接觸了兩夜,我也沒運“吸星大法’,現在賞給你去補補吧!’‘謝宮主!’

    ‘不過,你也別太狠,保留他們的功力將來要能歸順;對咱們還有大用呢!他們在東跨院,陣勢你知道走法?’‘謝宮主,婢子知道怎麼走!’

    嶽浩然不但找到了二俠,還知道鄧元清的下落,心中大喜,一見這惜春仙子去了東跨院,忙跟了下去!他在房上往下一看,跨院中滿種的都是花樹,由月亮門直達房中,有條石板小路,可是這惜春仙子並沒有沿著石板路走,而是在花樹叢中,轉來轉去,仔細看了半天,忽然明白了,原來花樹是一種陣法。乍看像普通的五行陣!嗯?不對!這丫頭走的是路線,不但不是五行陣的通路,也不是反五行陣的路線。

    再看,又像八卦!喂?也不對!怎麼還有妙在十五的河圖洛書呢?這下子傻眼了,再想隨在丫頭身後,已來不及了。

    他真急了,看看這惜春仙子已進了屋中,算算距離,他存身之處,距屋內只不過十丈之遠,於是一運氣,飛了過去。

    這陣法只是對地面有效,在空中毫無阻礙,他居然也到了屋中。

    惜春仙子發覺空中有東西飛來,剛一回頭,就被他給點了昏穴。

    施氏雙俠一聽外間有動靜,忙出來一看,地下倒著個女的,身後站了位方面大臉的大漢!忙問道:‘閣下是誰?’嶽浩然眥牙一笑道:‘五哥、六哥,我是浩然哪!’施仁道:‘阿彌陀佛,果然是麼弟;我們哥倆正念道你呢,想你一定會來救我們,如今果然來了!’嶽浩然散了易型功,恢復了原來容貌,然後問道:‘五哥、六哥,你們還好吧!’施義道:‘麼弟呀!我同大哥全叫她們毀了!’嶽浩然聽了一怔,他在剛才明明聽玉環公主對惜春仙子說,沒對他二人怎麼樣,怎麼全毀了呢?忙問道:‘六哥,怎麼回事?’‘麼弟呀,我們頭一天就被那兩個丫頭破了身子!’‘噢!原來是這事兒呀!兩位哥哥也該成家了!’施仁道:‘麼弟,你說得可真輕鬆!’

    ‘二位哥哥,她們沒使用“吸星大法”,你們還不認便宜嗎?’說著,用手一指地上的惜春仙子道:‘這丫頭就是來找你們哥倆進補的!’施義問道:‘她找我們進什麼補?’

    她在我這兒吃了大虧,這裡的玉環宮主,叫她來找你們用吸星大法補回去,這一來你們起碼也得去半條命!’這哥倆,同時驚啊了一聲。

    嶽浩然道:‘二位哥哥,咱們快走吧!’

    施仁道:‘我們出不去啊!一到門外面,就向進來了原始森林一樣,不見天日,不辨東西!真格的,你怎麼進來的?’‘我是由空中飛進來的!’

    施仁道:‘那你也不能帶著我們飛呀?’

    這下子還真把他問住了。

    不過不要緊,他正在愣住的時候,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噢!別看陣勢複雜,一想通就簡單了!這陣本是個三重套陣,基本上是個八卦陣,在八卦陣中又布了個三反五行,最後又按河圖、洛書種了幾叢小草。

    這陣勢雖然奧妙,可是很多地方反被牽制住了,這陣式只要破陣一角,就可以造成裂縫,人就可以鑽出去。

    忙對施仁道:‘五哥,這陣有玄妙,能迷神隔音,您把眼閉上,我用傳音入密跟您講,只要破一角,咱們就出去了!’‘好!’

    ‘五哥您站到門口!’

    施仁照作。

    ‘閉眼!’

    ‘向前三步!’

    ‘向右轉!’

    ‘彎腰!’

    ‘用手拔下一株小樹!’

    ‘向左橫跨一步!’

    ‘再彎腰拔一株小樹!’

    ‘好!睜眼!’施仁道:‘好啦!麼弟,看到牆啦!’嶽浩然一拉施義道:‘六哥,走吧!’

    三人到了牆邊,越牆而出,外面已天光大亮了!回到店中,葉萍正焦急的等呢!她一見到個郎救出二俠,忙上前見禮道:‘見過二位大俠!’二人同時道:‘弟妹少禮!這趟多虧弟妹和麼弟前來搭救,真是感激不盡!’葉萍道:‘相公,二位大俠前次易容劫鏢,這面孔一統教己然知悉,還是去掉易容藥物,早點上路吧!’為了便於趕路,施氏雙俠與嶽浩然夫婦,保持一箭距離。

    在路上嶽浩然道:‘萍姐,我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相公,什麼好消息,這麼高興!’

    ‘我知道鄧元清兄的下落了!’

    ‘真的?在那兒?’

    葉萍聽了,簡直欣喜若狂。

    ‘巫山反省室!’

    ‘啊!怎麼會在那兒?’

    嶽浩然把聽玉環宮主所說的,對她說了一遍。

    葉萍聽了,喃喃自語道,‘天道好還,天道好還!’嶽浩然問道:‘萍姐知道反省室在那兒嗎?’

    ‘知道,就是相公以前解老和尚穴道的地方,再順水岔子往裡走,沒多遠,那是聖母在的時候,見有犯錯誤的人,悔過的地方!這—來,賤妾的三大心願,已由相公為我解決了兩個了!’‘萍姐!你有那三大心願?’

    ‘賤妾第一心願,就是找到鄧相公?好使聖女他們夫妻團聚。第二,是為小少爺求到一位名師。第三,就是希望能為山上剩下的十幾位妹妹,擇配!’‘嗯!為她們擇配嗎?倒是有點麻煩!’

    ‘不!只要相公肯幫忙,馬上就可以解決!’

    ‘怎麼說?’

    ‘相公,這次劫鏢失敗,我發現了個大問題,這問題不解決,咱們永遠弄不倒一統教的!’‘這跟巫山那群女侍擇配,有啥關係?’

    ‘這關係可大著哪,您想想,各位正義大俠,要是不練會了“玉龍金鎖功”,永遠也破不了“奼女天欲大法”和,“魔女追魂豔舞”,還談什麼消滅一統教?要練“玉龍金鎖功”又非她們配合試功不行!’嶽浩然怔了半天才道:‘這倒是真的!’

    ‘所以我說,只要相公跟他們說一聲,不就成了嗎?’‘這些光棍我說說大概能行,結了婚的怕有問題!’‘賤妾跟您的看法正相反!’

    ‘你認為呢?’

    ‘賤妾認為有夫人的倒好辦!’

    ‘那怎麼會?’

    ‘相公,這事只要翠夫人一點頭,準行,可是這群單身漢就得瞧您的了!’‘你對黑妞真有信心哪!’

    ‘那當然,您想想,翠夫人跟譚夫人感情多好,譚夫人對她是言聽計從,而玉女又叫您吃得死貼貼的,玉女點頭,凌少俠能不答應嗎?’‘冉姑娘是玉女的表姐,玉女出面,冉姑娘認可了,餘大俠還會不點頭?她們在對紅燕子施點壓力,不就全成了嗎!反倒是您對這群光棍,不好啟齒!’嶽浩然讓她這一將軍,豪氣大發,道:‘說服這群光棍,由我負責了!’‘我替山上的妹妹們,謝謝相公!’

    ‘萍姐,自己夫妻,還謝什麼!’

    ‘相公,既是這樣,您跟施大俠他們先回京,賤妾還得為山上的人辦點事!’‘你還要辦什麼事?’

    ‘山上這些妹妹都擇配了,我得買幾個丫環們到山上去伺候魚老爺子跟聖女母子啊!’‘我是要飯的出身,一向痛恨有錢人用錢拆散別人骨肉!’‘相公放心吧,我買的丫環跟一般有錢人不一樣!’‘你怎麼買法?’

    ‘我買十五、六歲窮人家的丫頭,每人出五百兩銀子身價,言明五年,不立賣身契,每年準她們回家探親一次,給假兩個月,五年到期,遣回自嫁,山上再送給些財帛,做為她們的妝奩!’‘嗯!這樣還算人道些,好吧!你就去辦吧!咱們京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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