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又叫嶽州,古稱巴陵或巴邱!相傳夏朝後羿在此射殺了傷人的巨大巴山蛇,因這巨蛇能口吞大象,其死後,屍骨竟堆成了小山,故人將此地稱為巴丘!至唐初,才改名巴陵!岳陽地當湖南水路要衝,南綰三湘,北控荊漢,為軍事要地。
城頻洞庭湖北口,湖水三面繞城垣。
風景佳勝,以城西之岳陽樓為最。
樓建於唐開元年間,矗立岳陽西門城上,為三層式城樓建築,高約三十七八尺,下臨湖濱,有石凳百餘級,直通樓門,途中有坊,上題‘南極瀟湘’四字。
此三級木造閣樓,四周飛簷,廣場前有數百斤大鼎,及大罐缸,均宋代古物。
二樓內,供奉著呂祖的神像。
三樓則懸‘岳陽樓’之匾額。
八扇丹紅大門上,刻有范仲淹‘岳陽樓記’全文,將洞庭湖千變萬幻的氣象,描寫得淋漓盡致。
岳陽樓之擅名,不僅因其史蹟多,實由於環湖特具形像,登樓遠眺,洞庭湖景緻之美,盡入眼中。
樓閣入門處,即鐫有名詩人之大作。
東有孟浩然的:‘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西有杜甫的:‘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四流’。
想當年,建樓之初,呂洞賓曾三至此樓並留詩一首:朝遊北海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粗。
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就為他留的這首詩,後來曾國荃特別在右側建了個輔亭,叫‘三醉亭’,後又有人在左側建了個‘梅仙亭’!所以後來名士竇君序把這些前人詩文、史話全包涵進去,寫了一付長聯:一樓何奇,杜少陵五言絕唱,範希文兩字關心,滕子京百廢俱興,呂純陽三過必醉。詩耶?儒耶?仙耶?前不見古人,使我愴然淚下!請君試看,洞庭湖南極瀟湘,揚子江北通巫峽,巴陵山西來爽氣,嶽州城東道巖疆。瀦者,流者,崎者,鎮者,此中有真意,向誰領會得來?由岳陽樓西望,巨浸中有一座孤山。形如十二螺髻,下則崇岡平阜,此乃道家第十一福地——君山。君山,一名湘山或洞庭山!在湖中可望而不可及,所謂‘君山一點望中青,湘女梳頭對明鏡’是也!李白曾有寫君山詩:‘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書出是君山!’君山特產名茶‘毛尖’,可惜是貢品!只有皇帝老官,和京中大員,才能享受,就是本地人,也難得一嘗。
另有二妃祠與二妃墓,乃堯之兩女——娥皇、女英,一同嫁給舜為妃,死後對湘水之神,因此建廟奉祀。
再說,岳陽樓樓下明柱旁,正坐著位黑衣少年,抱著一隻紫紅色的大酒葫蘆在狂飲。身旁放了個荷葉包,有幾樣簡單的下酒菜,幾塊孚豆乾,一把煮花生米,兩隻雞翅膀!打從他由中午坐在這兒,到現在太陽都中山了,下酒菜沒怎麼動,可是那葫蘆足有十來斤的酒,快光了!他雙腿上,還放了支紫竹簫,他這簫與眾不同,足有四尺五、六長短,若拿在叫化子手中,準被認為是打狗棒。
他怪!可是還有更怪的呢!打從他坐在那兒飲酒開始,另一個微黑的錦衣少年?兩眼就沒離開過他的身子,一直盯著他!當他把那葫蘆酒喝光了之後,順手把剩下的下酒菜,用力拋向湖中道:‘湖中朋友,快來分享!’說著,打了個酒嗝兒!接著又吟了呂洞賓所作的對聯:憑欄五月六月涼,咱在水壺中飲酒。
放眼千山萬山曉,客從圖畫裡題詩。
他接著把酒葫蘆同竹簫,裝入一個長長的布口袋中,起來要下樓,可能有點醉了,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可是口中並沒鬧著,聽他說道:呂道人真無聊,八百里洞庭,飛過來、飛過去,一個神仙誰在眼?範秀才更多事,五千年鄉國,什麼先,什麼後,萬國憂樂太關心!一面說,一面步履踉蹌的走,還直打酒嗝!這時,那身著錦衣的黑小子,則跟蹤追了下去。
二人一前一後,當走到僻靜路上時,黑小子似要超過去,可是剛與黑衣少年走成並肩時,忽見他出手摸向了人家的懷中。
就在這一剎那間,忽由黑衣少年身上散發出極濃的酒氣,嗆得黑小子直咳嗽,手也被人夾住了。
黑衣少年道:‘小黑炭!打從洛陽白馬寺我一見到你的面,就喜歡上你,沒想到你對我也滿欣賞的,居然追了我一千多里路,咱們倆可真有緣哪!’‘貧嘴!誰跟你有緣!’
‘要不是我喜歡你,剛才我酒不由毛孔排出,噴在你的身上,準叫你的臉成個爛西瓜,你信不信?’‘皮厚!不要臉!’
黑衣少年感到這黑小子,怎麼講話全是女人的口吻?於是右手臂微用力揉了揉實在懷中,黑小子的左臂。
黑小子雖被揉的眥牙咧嘴,可是始終沒有吭聲。
黑衣少年道:‘我只要再加三分力氣,你這隻小手,可是要骨斷筋折,這輩子甭想再上線開扒了!’黑小子始終不吭聲。
黑衣少年道:‘好!小黑炭真有種,你即是扯旗兒的,你可知道神偷魚得水這個人?’黑小子這時開口了:‘他老人家是我的義父,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衣缽傳人,你既認識他老人家,放我啦!
黑衣少年一聽,他是魚老爺子的義子兼徒弟,本打算立即放手,重行見禮相認,忽然一想不對呀!魚老爺子的唯一傳人乃是義女黑妞,也就是自己沒過門的媳婦!不是個黑小子啊!我得仔細問問!黑小子這時又叫道:‘你既認得我義父,放我啦!’黑衣少年笑道:‘你既是魚老爺子的義子,我當然會放你,不過你得告訴我,姓什麼?叫什麼?’‘我跟義父姓魚,叫黑……’
‘黑什麼?’
黑小子遲疑了一下道:‘叫黑牛!’
黑衣少年由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長得嬌小玲瓏,不像頭牛嘛?’說完,右手一鬆。
黑小子很快把左手抽了回去,並說了聲‘賴皮!’黑衣少年哈哈大笑道:‘老偷兒真膽大,居然敢把你這笨賊放出來,上線開扒!’頗有揶揄之色。
‘胡說!我承受了義父衣缽之後,義父說我不但青於藍,還勝於藍呢!這三年來,我走遍了南七北六十三省,今天還是第一次失風!’‘好哇!你真能撿大的吹,有駱駝不吹牛了!’‘臭小子,你胡說什麼?’
‘我問你,老偷兒八成在這附近吧?’
‘誰說的!我義父三年前就去了巫山,在神女峰築廬,為我古伯伯守墓,只叫我一個人到江湖上辦事!’黑衣少年聽到此處,不由心中一陣絞痛,心想:師父收了自己師兄弟四人,結果,師父死了,師兄弟四人,無一在跟前守墓,反而由這魚叔叔來陪他,心中十分愧疚、對魚叔叔更有一生一死乃見交情的感覺。
接著對魚黑牛問道:‘魚老叫你去辦啥事?’
‘義父叫我去找個小要飯的!’
黑衣少年忽然心中一動,‘黑牛!’、‘黑妞!’原來是她呀!自己的媳婦正在江湖上找自己呢!’於是衝他笑道:‘小要飯的成千壘萬,連我以前也是小要飯的,八成你是找我吧!’‘去你的,占人家便宜,誰要找你!’
‘那你到底找誰呀?’
‘人家是丐幫四小龍之一,憑你也配,不害臊!’‘噢!原來是他呀!’
‘誰?’
‘準是追風丐嶽浩然那混蛋!’
‘你為什麼罵人呢?’忽然又問道:‘你認識他?’‘當然,不但認識,簡直兩個人跟一個人一樣!’‘他在那兒?’
‘難道你還沒找到他?’
‘我找了他三年,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
‘啊欠!’
‘你怎麼啦?’
‘有個小黑狗在罵我!’接著他又問道:‘那你找了三年都投找到,恨不恨他?’‘當然恨啦!’
‘那你見著他打算怎麼整他?’
‘我非揪他耳朵不可!’
啊哈哈哈,黑衣少年笑著就把臉送到魚黑牛面前道:‘我就是嶽浩然,你揪吧!’‘去你的!不要臉!’
‘哎呀!不對啦!’
‘什麼不對?’
‘老偷兒當年只收了個乾女兒,叫黑妞,以一個制錢買給了老化子,作了小要飯的燒火乞丐婆啦!’‘這事你怎麼識道?’
‘沒告訴你,我就是嶽浩然,怎麼會不知道!’‘你真的是嶽哥哥?’
嶽浩然明知故問道:‘那你到底是誰呀?’
這時魚黑妞卻臉一紅,低著頭,聲如蚊蚋道:‘我就是黑妞!’說完卻噗嗤一笑道:‘你叫人家找得好苦!’
嶽浩然見她這一笑,簡直是黑裡俏嘛!不由心中一蕩,伸手一把就將她摟入懷中,親了個嘴。
同時笑道:‘原來是媳婦來了!’
黑妞忙把他推開了道:‘在大街上讓人家看見,豈不羞死!’可不呢,要叫別人看到,兩個大男人在一塊兒親嘴嚼舌,不被認為心理變態?同性戀才怪呢!嶽浩然仍用右手把黑妞摟住道:‘咱們回去吧!’‘去那兒?’
跟我入洞房啊!你既當廠叫化婆,還想吹吹打打坐花轎不成?我們叫化子成親,只要有長輩說一聲,就可以上炕啦!’黑妞雖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可是仍向他靠得緊緊的,二人相依相偎,一同回到嶽浩然所住的興隆老店。
夥計一見客人回店,忙著點燈、打水、泡茶,並問在外面用過晚飯沒有?嶽浩然一指黑妞對夥計道:‘這是我兄弟,有三年沒見面了,今天才碰上!’夥計忙向黑妞打了個千,叫了聲‘二少爺!’
黑妞大方,伸手就是二兩銀子小賞!夥計樂了,忙請安道謝,接了過去。
嶽浩然道:‘我們兄弟喜相逢,今個得慶賀慶賀!你叫廚房弄幾個菜,兩壺好酒,同時找兩根紅蠟燭,喜慶!喜慶!’夥計看那份重賞的份上,忙著應‘是’,同時道:‘櫃上有新鋪蓋,等回給您送份來!’嶽浩然道:‘好!等下你把新的送來,舊的拿走,我們從小在一個被窩睡慣了!’黑妞白了他一眼。
等夥計出了門,嶽浩然卻一本正經道:‘倆口子還能分被窩睡嗎?’憋了一回,自己噗嗤也笑了。
黑妞又瞪了他一眼,道:‘皮厚!’
夥計的動作還真快,不一刻,就同飯莊子夥計各舉著個大托盤,送來了六菜一湯,還有兩壺陳紹。
原來這家客店跟飯莊是同一個老闆!兩人一看,菜還真不錯,有洞庭湖名產,長溜千鯉、醉蟹、妙炒蟹黃,另加桂花翅子、百家筒子雞、芙蓉乾貝湯,還另加個開陽白菜!夥計顧慮得可真周到,來個開陽白菜,可以去去油膩!兩人把酒菜放好,退出去不久,店裡夥計又來了。
看!左手拿著兩隻很大的龍風紅燭,右手兩個帶雙喜字的銀蠟千!嶽浩然一看,打心眼裡樂了。
黑妞卻臉一紅,低下頭去,可是心裡邊卻甜甜的。
夥計還在一旁不住的抱歉道:‘對不起二位客官,小店沒準備紅燭,這是我們東家為少東家辦喜事,多準備了一付沒用,放在櫃上,我偷著拿來了,您將就點用吧!’嶽浩然一高興,也賞了二兩白花花!夥計昨夜夢見掉大便坑裡,今天果然遇見了財神爺!有錢能使鬼推磨,夥計又忙著換了新鋪蓋。
嶽浩然道:‘今晚沒事了,你下去吧!碗明天再收!’夥計忙哈腰應‘是’,退了下去!嶽浩然斟了兩杯酒,對黑妞道:‘老婆呀!來乾杯!’黑妞道:‘剛才讓你那陣酒霧燻的,現在頭還暈暈的呢,我不喝,你這酒鬼一個人享受吧!’‘唷!我說媳婦,這是合巹酒,怎麼能不喝!’‘嶽哥哥,你懂的還真不少呢!’
‘當然了,小要飯的經常給人家念喜歌,不懂娶媳婦的規矩那還像話!’二人喝了交杯酒之後,黑妞脫了鞋子,就鑽入了被窩,用被蒙上了臉!嶽浩然一面看著笑,一邊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
等他慢慢脫光了,也鑽進了被中,並開始解黑妞衣服上的鈕釦,在被中為她脫衣。
黑妞在被窩裡,雖然用雙手捂著臉,可並沒拒絕嶽浩然的這個動作。
直到被剝光了外衣,嶽浩然要脫她褻衣時,才道:‘嶽哥哥,先等等,我們說說話好不好?’嶽浩然停手問道:‘咱們說啥?’
‘我披星戴月找了你三年,這些日子你都在幹什麼?’嶽浩然忽然嘆了口氣道:‘說來漸愧!這些年我簡直一事無成!想三年前,我師父臨終時,要我退出丐幫,以維護整個武林正義為己任,各派掌門又各傳了一套武功,託為代尋他們陷入妖婦手中的弟子!’‘可是三年來,別說一個也沒找到,就連我那失陷的兩位師兄何在,也投有打聽出來呢!’‘嶽哥哥,你難道一點沒發現江湖將有大變!’‘在感覺上,江湖好像正在動盪,濁浪滔天,可是我在到處察訪,卻又平靜如水,安定愈恆,難道你發現了什麼?’‘嶽哥哥,你知道我是義父唯一的衣缽傳人,這幾年為了找你,跑遍了大江南北,當然也偷遍了黑道大豪!’‘對!你青出於藍,比魚叔還高,這幾年,日走千家,夜盜百戶,必成了腰纏萬貫的小富婆了,我這回可娶了個“聚寶盆”,這輩子也不用要飯了!’說著,就接著黑妞親嘴嚼她的舌頭。
黑妞被他吸吮得混身酥麻,忙把他推開道:‘去你的!誰是小富婆?我現在一文不明,俗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以後吃定你啦!’‘唷!你偷遍了天下,會一文不明?誰信!’
‘你可知道,扯旗門中之人,必須要偷富濟貧!’‘那你們不都成了江湖大俠客了嗎?’
‘你知道,古伯伯生前,是多麼方正之人,我義父要不是光明磊落,能跟他結交半生,交稱莫逆嗎?’‘恕小夫失言了!’
‘嶽哥哥你也是江湖人,當然知道,江湖是把傘,準吃不準攢!’嶽浩然被她堵住了嘴,可是手卻不閒著,開始在她身上,上下不停的遊走。
黑妞被摸,不住的咭咭、咯咯的連喘帶笑!這一來,更使嶽浩然得寸進尺,脫去了黑妞的褻衣,甚而連肚兜也全扯掉了,現在她已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了。
嶽浩然的兩隻手由雙玉峰,而遊蕩中原,直下羽毛河,一探胡康河谷。
他的手,動作雖然輕得像羽毛似的。
可是黑妞卻如遭雷殛,混身顫抖不已!口中還不住的依依、唔唔的哼著,身子不住的扭動、直挺!真使她感到酸、麻、騷、癢、酥五昧俱全。
接著她轉身握住了嶽浩然的丈八蛇矛。
哇!真粗,一隻小手沒握過來,然後兩手握著一量,三把還剩了兩寸多。
‘嶽哥哥,你這隻可真是“天字第一號”!比驢聖還要大,以後你別再叫“追風丐”了,改個名叫“蹇龍公子”吧!我遇上你,這輩子不知道要“死”幾萬回!’‘什麼叫“蹇龍公子”?’
‘哎呀!連蹇龍你都不知道,人說龍性最淫,什麼都汙,它汙了馬生了叫龍駒,汙了驢就叫蹇龍,要汙了野雞,生了蛋。一年入地一尺,四十年起蛟,是龍王的反叛!’‘哦!怪不得人家說真龍天子,原來是說皇上跟龍一樣的好色!’逗得黑妞‘嘻嘻’一笑!嶽浩然接著問道:‘你怎麼認為我這寶貝是“天字第一號”呢?’‘人家見多了嘛!從沒看過你這麼大的!好!這句話聽在嶽浩然耳朵裡,真如澆了瓢冷水,那根丈八槍,當時軟得跟麵條一樣,垂了下來!冷笑道:‘叫花子雖窮,可也不想媳婦帶軍‘綠帽子’當嫁妝!’
‘哎呀!你想那去了嗎!給你看!’
說著,黑妞就把左上臂送到了他面前。
嶽浩然看到了鮮紅的‘守宮痧’,卻有意逗她道:‘哎呀!不得了,店裡臭蟲這麼多,把你臂上叮了這麼一大塊,快叫夥計給換間房了!’‘你胡說什麼呀!這是“守宮痧”呀!’
嶽浩然裝著不懂,問道:‘什麼叫“守宮痧”呀?’守宮痧乃是證明處女的貞節。是把守宮——也就是壁虎的血,點在處女身上,就會出現像珠砂痣一樣的紅點,只要不破身子,永遠鮮豔光華,可是一破了身子,就自動消失不見了,這是託你前義父給我點的!’嶽浩然仍在嘔她道:‘別像蒸饅頭一樣,點的紅點吧!’說完,用舌舔舔頭子,還用手擦了擦,道:‘是真的呢,我老婆是原封貨!’接著念道:‘本夫燈前親自驗,守宮一就色如霞!’然後就哈哈大笑,摟住黑妞又親了個嘴。黑妞氣得抓住他的二先生,狠狠打了一巴掌。嶽浩然被打得‘哎唷哎唷’直叫,道:‘誰叫你剛才說,經多見廣”來著!’‘誰說我經多來著?我不過看得多罷了!’
‘你一個女孩子,怎會對這話兒看得多?莫非每天去澡堂子調查過?’‘亂講!你可知道我們門裡的規矩?’
‘當然知道,賊不走空,莫非偷不到東西,摸人家那話兒一把,也算得手?’‘去你的!’黑妞在被裡又要打!嶽浩然忙抓住了她的小手道:‘難道不是?’‘嶽哥哥,我們正式扯旗門中人,是有五不偷!’‘那五不偷?’
‘吉不偷、兇不偷、清不偷、善不偷、偷過不再偷!’‘怎麼叫吉不偷?’
‘人家有喜事,或娶或嫁,或生子壽誕,起造搬移,正在吉慶頭上偷他,觸他們黴頭,是缺德事,不能幹!’‘什麼叫兇不偷?’
‘人家若有顛沛之事,或生病,或居喪,或遭橫禍飛災,正在急難之中,再偷他豈不是雪上加霜!’‘嗯!有道理!那什麼叫清不偷呢?’
‘所謂清不偷,仍是對清官廉吏不偷,你想,凡是清廉官吏,必定愛民如子。再者,他的奉給也不過只夠餬口,往往兩袖清風的官吏,連罷官回籍的路費都沒著落,當然他身上也摸不到油水。’‘倘若偷了他的府庫,他不但要罷職丟宮,還要坐牢!要再換個貪官汙吏來,豈不苦了這一方百姓?’‘嗯!盜亦有道!那善不偷呢?’
‘我們的宗旨。本就是偷富濟貧,而善士,正是作濟貧的工作,他是經常在作,我們若再偷他!使他感到行善反遭惡報,要是從此一狠心,不再行善了,那豈不坑了這一方的窮人,作了太孽嗎?’‘好!那偷過了為什麼不再偷呢?’
‘你想,被偷過的人家,是必加強防範,所謂“賊過關門”,把值錢的東西加意收藏,增加下手困難,何況我們偷他,職在懲戒他的貪婪跟為富不仁,一次也就夠了!’‘沒想到偷兒還有這麼多講究呢!剩下還有什麼人家好偷?’‘當然有,像貪官汙吏,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以及坐地分髒的黑道大亨!’‘很多贓官我怎麼沒聽過被偷呢?’
‘偷貪官,多不在他任上下手!’
‘為什麼?’
‘你想,小髒官要在任上失盜,必定逼著衙役給他破案,同時更加狠心的蒐括,豈不加深了百姓的痛苦?’‘要是大髒官,他會逼地方官破案,不然他會參奏地方官捕務廢弛!地方要是清官,豈不為這事壞了前程?’‘那什麼時間偷他們?’
‘在他們摟飽了,回籍當寓公的途中下手,這樣一來,地方官就可以不再賣他的賬,作個懸案了結!’‘那對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呢?’
‘對他們平常也不輕易下手,因為他們失了盜,會報到地方官屬,地方官要被不了案,追不回髒,他們仗著財勢,會越衙上告,也會影響地方官的前程!’‘那什麼時候才下手呢?’
‘荒年!在大家沒飯吃的時侯,狠狠的摸他一把,散給窮人,他們就不敢逼官屬了,那是怕饑民反了,毀了身家!’‘剩下的只有坐地分髒的黑道大豪,平時戒備森嚴,難道你們敢向他們下手!’‘正是!那正是我們最佳的下手對像!’
‘怎麼會?’
‘嶽哥哥,你不知道,這些黑道大亨,平時養成了自尊自大的心理,以及沒人敢向他們下手,同時那些家人護院的也不過二、三流的身手,根本不在我們眼裡。’‘所以這些人最好偷,何況他們失了盜,為了面子,還不會喧嚷,只叫下人們暗中調查,可是我們偷了他們之後,最少也要出去幾百裡或幾千裡才消贓,他那兒去找?’‘這麼說,幾年來你全偷的黑道大亨?’
‘當然,不然怎麼會清楚江湖動態!’
‘說說你向他們身上偷東西,怎麼會發現江湖動態?’黑妞笑道:‘你要知道,我們這門中,講究的是竊跟盜,所謂竊,就是扒竊,那要在白天動手!’‘對!就像今天你扒我一樣!’
黑妞在被裡又狠狠的打了他二弟一下子。
嶽浩然痛得‘哎唷!哎唷!’直叫。
黑妞道,‘今天要不摸你一下,這輩子不知何年何月才找到你這壞蛋!’‘打從洛陽白馬寺盯上我,為什麼今天才下手,你早摸,咱們不早就相認了嗎?’‘我倒不是想扒你,而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重寶?’‘你怎麼知道我懷裡有重寶?’
‘學扒竊,首先要練眼光,一看就知道是否有寶物!’‘怎麼看?’
‘普通人帶黃金五十兩以上,走路像攜重物!騎馬帶百兩以上馬會塌腰,若帶著名貴珠寶,無論走路,騎馬或坐車轎,走在土路上,絕不會落上灰塵!‘我看你身懷重寶而面帶愁容,且每天喝得醉貓一樣,一好奇,才追了你到今天,想看看你到底帶了什麼寶貝,沒想到一伸手,反而找到了你這壞蛋!’‘好哇!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壞蛋,我就壞給你看!’一面說,雙手又在她身上摸開了。
摸得她連喘帶笑,縮成了一團,帶喘道:‘嶽哥哥別逗了,咱們還是說正經的吧!’嶽浩然這才停手道,‘好!再說偷吧!’
‘偷!要在夜靜更深時才下手,我們通常要在黃昏時潛入!’‘為什麼那麼早就潛入?’
‘因為黃昏的時候,臥房大多都沒人哪!’
為什麼一定要鑽到臥房裡,別處不行嗎?’
‘傻哥哥,你想最值錢的東西,不是帶在身上,就是放在臥房裡,你要藏在別處,臥房有人你進得去嗎?’‘好哇!偷東西還有大學問呢!’
‘我們進臥房之後,首先要找退路!’
‘退路還不好辦?由那兒進來再由那回去就有了!’‘才不呢!我們通常是把後窗戶插梢打開,再推開試試,然後在關上,可是不拴住,萬一被人堵住,一翻身就到了屋外,由房上就走了!’‘嗯!真是賊有賊智那以後呢?’
‘找藏身的地方啊!喂!你說藏那最好?’
嶽浩然想了想道:‘臥室裡藏身床底下最好?’‘對!你夠資格當小偷啦!’
‘當然,抱著個小偷老婆睡覺,不偷也有一身賊味!’黑妞氣得狠狠的擰了他一把!可是擰在身上他不在乎!嶽浩然接著又問道:‘你藏好以後幹什麼呀?’‘等著聽音樂,看活春宮妖精打架呀!’
‘你亂講,聲音可以聽到,眼睛看出去又不會拐彎,人家在床上表演活春宮,你怎麼會看到?’我不告訴你,一輩子也甭想猜到!’
‘既是一輩子也猜不到,我不猜了,好妹妹告訴我吧!’‘嘻嘻!人家有道具嘛!’
‘什麼道具,我把你裡外全摸遍了,也沒發現啊?’‘丟了!就在洛陽看見你前不久丟的!’
‘好!這回叫化子死了蛇,沒玩的了!’
‘沒關係,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今後和你在一起,我也用不著偷了呀!’‘以後的事先別談,你還沒告訴我什麼道具呢!’‘那是我出來找你的時候,義父給我的一面半圓型的銅鏡,平常放在懷中當護心鏡,用時,把它放在床頭,靠在牆上,我在床下黑,不反光,照不到,他們在床上,點著燈,亮!照得纖毫必現!’‘怪不得你說見得廣,原來是這麼回事,當然,這一來粗的、細的、長的、短的均難逃你的法眼了!’‘誰叫你疑心生暗鬼,自己找綠帽子藏!你要高興戴綠帽子,以後我找機會,送你幾頂!’‘夫人!恕為夫失言……失言了!’說著祿山之爪,抓向了雙乳峰!黑妞這時卻對他的二先生狠擰了一把。
‘哎唷唷!這下子你可找到我的罩門了!‘好!以後你要再亂嚼舌根子,看我不把它割下來喂貓!’‘只要你捨得這終生最親密的戰友,小生情願當太監!’‘你真是狗嘴裡長不出象牙來!’
‘哈哈哈哈!狗嘴長象牙,豈不成了妖怪?’
‘別逗了,還是聽正事吧!’
‘好!接著說你丟鏡子這段吧!’
‘我的鏡子是在洛陽,河洛大豪符北州家丟的,可也弄清楚了整個江湖動態!’‘符北州是洛陽有名的大善人,怎麼會是黑道大亨?’‘表面上看確是大善人,冬施棉衣,夏施湯藥,恤老憐貧,而且捐棺助葬,遇荒年還會開倉放賑。
‘可是骨子裡,全不是那回事,不久就將成為北五省的綠林道總瓢把子啦!他手下人全是黑道高手。’‘哦!有這種事?’
‘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在洛陽我整整盯了他三個多月,才摸清了底細。噯!對了,你失陷的兩位師兄中可有姓金的?’‘我大師兄無影丐金剛,莫非你知道他的下落?’‘嗯!他八成現在長安,正當著寶通錢莊少東呢!’‘怎麼說?我大師兄成了寶通錢莊少東家?’
‘不錯!而且身邊還有美女如雲,美腿如林呢!’‘你怎麼知道?’
‘哎呀!床底下聽來的嘛!’
‘我的好太太,說詳細點好嗎?’
‘是!老公!嘻嘻……’
‘快說吧!’
‘我最後一次到符北州的臥房裡,一切剛準備好,躲入床下,就見進來—位女管家帶了四個丫環,女管家對丫環們道:‘快準備,公主馬上就要到了!’‘就見丫環搬過八扇屏風,擋在床前,我由鏡子裡看這八扇屏風,上面繪的全是春宮密戲圖!我正在想,皇上的公主怎麼會到符北州家來?’‘忽見一乘由四名侍女抬的暖轎,停在了門口,轎中出來一位雙十年華,如花似玉的女人,另有四名帶劍侍女隨護,進入室中,再後是符北州。’‘這時女管家率四個丫環退了出去,就聽這女人說道:‘小要飯的送走了嗎?’我一聽就轟的一下子,還以為是你呢!’這時符北州道:‘金使者前幾天由玉環宮中兩位仙子持宮主信物,調去了長安,現在的身份是寶通錢莊的少東!’這女人道:‘我那四師妹,玉環宮主跟我商量,想叫小要飯的伺候她幾天,我答應給她一個月,叫她痛痛快快的樂樂!’接著又道:‘我聽丫頭們告訴我,你跟武則天的張宗昌一樣,頭大根削,渾脫若鵝卵,窪高五六分,鮮紅柔潤,入口光嫩,有如鮮荔枝,通琴絃,過谷實,直抵花心,三抽四提後,花蕊盡開,神魂飛矣!我今天特來試試,要真跟他們說的一樣,將來我奏明教主,將來必有重賞!’‘符北州這時淫笑道:‘宮主請寬衣上床!’
‘這時我才弄清理,原來是宮主,不是皇上女兒公主!’‘就見過四名配劍少女為那女人脫光了衣褲,光溜溜的上了床,看了看屏風上的春宮畫,道:‘畫法拙劣’!’‘接著,四名配劍侍女自動由矯內取了八幅春宮圖,掛在屏風上。’‘赫!這八幅比屏風原來畫得細膩多了!而且姿勢也不同,看了更能使人興奮!’嶽浩然這時問了一句:‘你興奮了怎麼辦?’黑妞道:‘怎麼辦?一想現時環境還不冷了下去!’嶽浩然道:‘那以後呢?’
‘符北州很快脫了衣褲上床,哇!我在沒見著你這條驢鞭之前,他那話兒該是我所見到最大號的了,足有九寸長,一寸粗,頭跟雞蛋一樣!‘這女人一看,忙含到嘴中,不停的吸吮!符北州也忙伏下身去,用舌頭去彈她的枇杷,兩人調弄了一陣子之後,就開始照屏風上的春宮圖演練,八個姿式練完,足足用了三個時辰!’嶽浩然道:‘這下子你可看過癮了!’
‘還過癮呢,都後半夜了,這兩個東西還不睡,我急都急死了!就聽那女人說“你的確不同凡響,比小要飯的強多了,最少比他長一寸,能碰到花心,而且持久耐戰,我一定奏報教主。’‘只要伺候過教主,我保你穩坐北五省的總舵主,現在你同龍虎堡跟風雷堡在北五省是鼎足而立,將來他們全得聽你的!’‘符北州諂媚道:“多謝宮主提拔!”’
‘女人哈哈笑道:“有了你,小要飯的今後由我飛燕宮除名,送給玉環宮啦!”’‘這時由那四名侍女搬開了屏風!真巧,竟把我那面銅鏡帶跑了!我只有認丟了,趁侍女打水為她們洗滌時,我乘亂翻出後窗溜了!’嶽浩然道:‘這可算難為你了,你究竟在他們身上,探出了什麼?’‘我連以前所聽到的,跟他們的對話,綜合在一起,可以歸納出來,現在掌握江湖黑道的是一統教,最高的教主是個女人。’‘下面有四宮,分飛燕、玉環、桃花、未喜等四宮,每宮有宮主以下是仙子,各派失陷的弟子則是宮中的使者。’‘宮以下設總舵、分舵、堂、壇,均由黑道大亨主持,不但掌握了花、賭兩檔,還併吞了錢莊、鏢行、綢緞布號,以及大飯莊同大客棧!’嶽浩然叫了聲:‘我的老天哪!一統教這一來,黑白兩道不是一把抓了嗎?好在由我這好老婆摸清楚了,同時也知道了大師兄的下落,以後可以按圖索驥了!’說完,一高興二先生又豎了旗杆。
他翻身壓上了黑妞,下面高爾夫球的最後一杆——就要進洞了!被黑妞一把抓住了,道:‘嶽哥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早晚都得給你,可是義父叫我幫你闖江湖,你現在身上背的道義責任又這麼重,不但要搭救各派被陷門人,還要對付一統教,我要被你弄大了肚子,既不能幫你,反而成了你的累贅。’‘那時你是顧我好呢,還是顧大局好呢?豈不使你為難,不如過段時日,等你有了成就,我們在巫山築廬,我給你生一群小蘿蔔頭,一起課子好不好?’嶽浩然聽了這番大道理,也就冷靜了下來,二人相偎相抱著睡到了天亮。
未晚先投店,雞鳴早看天!天剛亮,二人就醒了。立即披衣下床。
這時嶽浩然甩了個小口袋給黑妞。
笑道:‘燒火的啊!男人無妻財無庫,女人天夫房無樑!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惦著我身上的寶嗎?現在我把它全裝進你這個聚寶盆裡,以後你要想摸我的時候——手一指自己下身,向這兒來!’黑妞笑道:‘要死啦!厚臉皮!’
接著倒出了袋中珠寶,哇!真華光是耀目。
順手拿起一顆珠子一看,驚道:‘天啊!這顆是“驪龍珠’啊!這一顆足以價值連城!可惜沒地方賣去,沒人買得起!這些你從那兒弄來的?’‘這都是巫山聖女所贈,我只換了一顆珠子,在江湖三年多隻用了一少半,還剩有大把銀子呢!’黑妞收起了珠寶,問今後行止?嶽浩然道:‘這三年來一直浪跡江湖,沒到師父墳前掃墓叩祭,如今有了燒火的了,咱們也得到師父墳前一祭,同時向師父在天之靈稟告一番,更何況魚叔給了我花不溜丟的大妞,也該給他老人家磕個頭啊!’於是算完店飯帳,二人直奔巫山神女峰。
兩人到了神女峰,一上山,就被山上人發覺了,等他們到峰腰時,魚老同神女,早已等在那兒。
兩人見了魚老,忙行大禮,磕下頭去。
魚老哈哈大笑道:‘起來!起來!你們兩個怎麼三年後才想到回門啊?’黑妞道:‘義父!我找了他三年,大前天才在岳陽樓找到這壞蛋!’‘哦?’魚老問嶽浩然道:‘你這三年躲到那去了?’‘魚叔!這三年侄兒一直在江湖上浪跡!’
‘小子混蛋!我把花不溜丟的乖女兒都給了你,連個泰山丈人峰都當不起嗎?’‘岳父大人見諒,小婿失言了!’
‘這還差不多!’
嶽浩然接著向聖女一揖,叫了聲‘鄧大嫂!’
老偷兒忙道:‘改改稱呼吧!叫大姐!我老人家來到這神女峰,多虧英英照料,我已收她作了乾女兒!’嶽浩然忙改口叫了聲大姐,並說明未曾尋訪到鄧兄。
黑妞也乘機叫了聲姐姐!神女見了這微黑義妹,親熱得不得了。
老偷兒道:‘咱們到茅屋裡談吧!’
眾人進了老偷兒的小茅屋,別看只是三間草房,可是裡面卻收拾得窗明几淨,使人身在其中有種出塵之感!老偷兒問他倆,這趟來巫山的動機。嶽浩然把叩祭先師及拜泰山之事說了一遍。老偷兒又問起了江湖這幾年的動態。
嶽浩然把黑妞告訴他的,詳細說了一遍。
這時聖女忽然插嘴道:‘兄弟,這個一統教主,就是聖姑,那四個宮主就是她的四大弟子,是在百年前跟聖母收四仙子差不多的時候收的。’‘以前,她們隨聖姑常來巫山,那時不叫宮主,也是叫仙子,我曾聽她們彼此稱呼,叫飛燕仙子、桃花仙子等!’嶽浩然問道:‘大姐!那她們那兒有那麼大財力,幾乎遍及中原各處,全有她們的錢莊、銀樓、綢緞布號?’‘哎呀!兄弟你不知道,聖母乃宋朝的一位國公之後,幾十代經營下來,家俬已富可敵國,何況她們姐妹在江湖遊蕩了百餘年,結交的全是富貴浮浪子弟,二人聚斂之豐,更不可估計,何況聖姑一直沒離開江湖!’嶽浩然聽了之後,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聖女道:‘兄弟你用不著急!咱們先祭古幫主之墓,其餘的事,等下再商量!’說完,就叫山上尚餘的六名金釵,立即準備祭禮用的豬頭三牲,以及香燭紙錢。
一切準備齊全之後,由嶽浩然主祭,老偷兒等陪祭。
嶽浩然上香之後,也把這三年江湖上情形默唸了一番,最後叩拜,竟昏了過去。
老偷兒等,捏人中的捏人中,捶背的捶背,忙了半天,他才悠悠醒來!這!正是真情的流露!祭完之後,大家又進入了老偷兒的小茅屋。
這時老偷忽然仔細打量起黑妞來了。
但見她眉稍緊聚,貼在臉上,目中現著處女特有的明亮,走路時,臀部夾得緊緊的,仍是處子之身嘛!忙叫道:‘妞兒,過來!’黑妞不知老人傢什麼事,忙走到跟前。
老偷兒拉起她的左臂,掠起她的衣袖一看——即招著依舊色如目的‘守宮痧’,問嶽浩然道:‘小子!這是怎麼回事?’‘泰山嶽父老大人,您別問我,這得問她!’
‘妞兒,難道這門親事你不願意?’
‘哎呀!乾爹,您扯到那裡去了嘛!’
‘難道現在你們還在分房睡?’
‘不是啦!是我怕被他弄大了肚子,不但沒辦法照您說的幫他在江湖中創番事業,反而成了他的累贅!’聖女忽然接口道:‘原來妹子怕這個才沒跟他合巹!不要怕,我有本“紫府秘笈”抄本,裡面有篇是夫婦間合籍雙修之法,雖然不能事先決定生男生女之外,要想什麼時候懷孕,那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同時,必須二人合練,不但能駐顏長壽,還可以互相增強功力呢!等我取來給你們吧!’說著,很快就回洞中取來了,交給了嶽浩然道:‘弟弟,這裡面除了合籍雙修之法外,尚有,玉龍金鎖功’和“烏龍吸水功’兩篇,你也要練!現在聖姑既已掌握了江湖黑道,野心不小,你只有練會了“玉龍金鎖功”,才能不怕她們的“懾心術”、“天欲大法”以及“魔女追魂”等邪術。
‘而“烏龍吸水功”則是剋制她們的唯一功夫,不過你練“玉龍金鎖功”要有會“吸星大法”的人,才可以試出功力,那到時候我再安排吧!’老偷兒道:‘小子,今晚你們就開始練,早點練成了,也好早點把這群妖女滅了,解救江湖正道,維護正義!’兩人晚上,即住在山上石洞之中,照秘笈演練。
即是合籍雙修,首先當然是由嶽浩然為黑妞破瓜!真是,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嶽浩然為她啟封時,黑妞大叫了一聲‘痛!’,接著混身不住的顫抖!咬著牙,硬忍著!眉頭皺成了一條線。
嶽浩然笑道:‘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黑妞聽了,白了他一眼。
黑妞問道:‘你要幹什麼?採後庭啊?‘不!咱們今天照“軒轅分法’,練“蟬附翼’!也叫比翼雙飛!你沒看過白樂天的長恨歌嗎?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譜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比翼鳥,就是咱們所練的“比翼雙飛”!’‘哥!咱們天天這麼換花樣練,會不會被人認為淫蕩、下流,為正道中人所不恥?’‘妹!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咱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別說咱們是在練功,就是普通夫婦,在閨房中作任何事,王法同道德規範,也管不著啊!’‘就是夫妻二人創出一百零八式,甚而兩人高興,來個龍顏套取,高唱後庭花,別人也管不著呀!’‘哥!幹這事,只要是正式夫妻,愛怎麼幹,就怎麼幹,別人管不著,那要不是夫妻,就不行了啊?’‘對!夫妻閨房中事,對王法、道德,百無禁忌!另外一種情形,是王法准許,可是道德上有點講不過去!’‘哥!那是什麼情形?’
‘好比有錢的人娶妾,如果過了中年無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納個小妾為了傳宗接代,這情、理、法,全說得過去!’‘若是仗著財大勢大,一娶就是十個八個,雖然有錢納妾,王法不管,可是仍是對道德有虧!再則如同逛娼寮,有錢宿娼,王法不禁,可是留戀娼寮,置結髮於不顧,那也是缺德到家了!’‘哥,除了這些,還有嗎?’
‘除這以外,再有就是偷情苟合了,那是王法、道德均不許的,猶以有妻之夫,偷有夫之婦,那是會出大事的,你沒聽說,姦淫出人命,賭博出賊行嗎?’‘原來還有這麼多道理呢!’
‘對!咱們還是練功吧!’
二人又開始了花式表演。
山中無甲子,二人就這樣練合籍雙修,不知不覺已過去了三個月,二人已有小成,這時的黑妞,不但黑皮盡褪,白得簡直跟粉捏的一樣,而且皮膚晶瑩玉潤,好像可以壓出水來!不止黑妞大樂,眾人也為她高興。
聖女道:‘臺籍雙修,你們已有十成,長久下去,可延年益壽,永保青春,同時弟弟在白天可以開始練“玉龍金鎖功’了!這是速成之功,個把月就可練成!’嶽浩然面露不願之色!老偷兒斥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子,你要為武林大局著想,就是上刀山、下地獄也得己身當之,才對得起老化子教導你一場!’嶽浩然道:‘岳父不要生氣,小婿照練就是!’老偷兒,這才展現歡顏。
從此,嶽浩然白天一個人在石洞中靜坐,提氣上達崑崙頂,然後循環大小周天,再氣納丹田。
而夜間仍與黑妞同參合籍雙修,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嶽浩然白天練的‘玉龍金鎖’已練成功了。
嶽浩然忙把練成了‘五龍金鎖功’情形,告訴了聖女。
聖女道:‘弟弟,你練成了“玉龍金鎖功”,可是還得經過“吸星大法”的考驗,才算真正的成功!’‘大姐,怎麼考法?’
聖女道:‘十二金釵中人,山上還剩有大、三、五及七、八、九六釵,她們全會“吸星大法”,你如果能夠連過六關,就可對付聖姑的四大女弟子。如果你再練會了“烏龍吸水功’,獲得那四女的功力,就可與聖姑一搏了。’嶽浩然一聽,要他跟六金釵輪流交合試功,說什麼也不肯幹!氣得老偷兒罵道:‘混帳!連嫂溺援之以手,曰從權都不懂,何況這是為了武林正義,同時六釵也是自願!你是老化子得意弟子,他活著是個書蛀蟲,難道你連成大事者不拘細節,你連管仲射鈞都忘了嗎?’嶽浩然在泰山壓頂之下,答應了!於是他白天在山洞中,接受六釵‘吸星大法’的考驗,晚上又與黑妞合籍雙修,這一來可真苦了他的老二。
誠如,以前有三個不同職業的人死了,向閻王爺呼冤一樣,其中一個裁縫師向閻王道:‘我一生為人做衣服,可是自己一輩子也沒穿過一身好衣服!’另一個廚師道:‘我做了一輩子廚師,連頓新鮮菜都沒吃過!’最後是個吹鼓手道:‘俺一輩子吹吹打打的為人家娶媳婦,自己連個新鮮貨也沒摸著呀!’閻王笑道:‘這好辦,你們三個馬上合成一個人去投胎,投在富貴之家,裁縫投成人皮,專門穿綾羅綢緞,廚子投生成嘴,專門吃山珍海味,致於吹鼓手嘛,你去投生為二先生,專幹娶妻納妾的事兒!’三個鬼高高興興投生在大富之家,果然穿好的,吃好的,同時不但娶了美妻,還經常把丫頭收房並納小妾!’這輩子過去之後,到了陰間,閻王又問了,你三個這輩子滿意了嗎?裁縫道。‘滿意了!穿了一輩子的綾、羅、綢、緞!’廚子道:‘也滿意了!吃了一輩子山珍海味!’吹鼓手道:‘閻王爺啊!下輩子俺作牛作馬都行,你可別再叫俺當二先生了!’閻王奇怪地問道:‘他們都滿意了,你怎麼不滿意呢?’‘閻王爺呀!咱白天悶在褲檔裡,不見天日,也不透風,到夜晚剛要透口氣,又被塞入黑洞之中,剛要喘口氣,啖又上來哩!’嶽浩然的二先生,簡直跟這吹鼓手一樣,白天得對付六金釵,晚上還得陪著黑妞練合籍,可真難為了它!日月如梭!很快又過去了兩個月。
嶽浩然的‘玉龍金鎖功’已有大成!聖女道:‘弟弟,你現在可以照心法練“烏龍吸水功”了,這功夫你只能一個人練,可不能同自己人實習,因為她們全禁不住你這一吸!’嶽浩然有了‘合籍雙修’與‘玉龍金鎖功’的基礎,‘烏龍吸水’只一個月,就大成了!這天,大家都聚在了老偷兒的小茅屋。
聖女道:‘義父!嶽弟的功力已經練成了,是不是要安排他們到江湖行道了?’老偷兒道:‘既是浩兒功力已成,當然越早下山,也好早日消滅一統教,救出各派弟子。以維護江湖正義!’聖女道:‘嶽弟你也聽到了!不知你打算何時下山?’嶽浩然道:‘一切悉聽岳父同大姐安排!’
老偷兒道:‘好!那你們就準備後天下山吧!’接著又對聖女道:‘英英!你為他們準備祭禮,明天祭拜老化子後,後天就叫他們上路!’聖女道:‘祭禮我叫他們準備,嶽弟弟下山時,你要把六金釵也帶去,我已跟妹妹講好了,叫她們六個作你的侍妾!’嶽浩然的表情頗為尷尬的望著黑妞。
黑妞笑罵道:‘你跟人家合體練功了兩個多月,叫人家怎麼辦?你能不要嗎?’嶽浩然道:‘一者我怕她們幾位姐姐不願意,再者我也怕你打翻醋罈子啊!’‘呸!你看我像酷娘子嗎?’
聖女接口道:‘她們六個你放心吧!我事先都問過了,她們自願跟你為奴、為婢,是我決定作你侍妾的!’老偷兒道:‘小子。你也別固執了!就這麼辦吧!不過今後你們行道江湖。你首先應該打通她們的任督二脈,以增強她們的功力!同時要她們練習幾種陣法,以求自保!’‘岳父!我會武當的七星劍陣,她們剛好七個人,我們在山上多呆幾天,教會她們吧!’‘也好!我還知道三才陣跟四象陣練法,一起教吧!’聖女也道:‘我這兒還有聖母以前留的“六合彌天陣”,也教給她們吧!’他們又在山上住了半個月,每個人的任、督二脈也被他打通了,同時陣法也練熟了!
老偷兒道:‘既是一切就緒,朋天祭老化子後,後天就下山吧!不過最後我要交待你兩件事。’‘首先,要結交江湖正道之士,凝結成一股正義力量!其次是要破壞敵人在中原各地的經濟體系!’‘岳父,結交江湖同道好辦,可是破壞敵人經濟體系,小婿可就不知如何著手了!’聖女道:‘嶽弟弟,這更好辦!山上由聖母留下來,富可敵國的金銀財寶,你可相對的開錢莊珠寶銀樓,打擊對方!’‘大姐,我們怎麼好用你的錢?’
老偷兒道:‘小子!你也不用太固執了,就算英英是財東,你作掌櫃的經理人吧!’說完,又從懷中取出了本羊皮小冊子,交給他道:‘這是當年我從“百變神魔”身上摸來的變形術!等我看了之後,才發覺需有一甲子以上功力才能練。’‘當時我年輕,功力不夠。一直沒練,你既有百年功力,可以練了,練會了可以御氣變形,隨心所欲。’‘目前一統教眼線遍佈天下,你學會了變形術後,也好免於被她們盯梢,佛陀億萬化身,就是為防宵小暗算的!’嶽浩然於祭過恩師廬墓之後,隔日即叩別了老偷兒與聖女,率領著那七個美女匆匆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