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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真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白雪忍不住來到唐子搴的住處,卻發覺那兒門扉深鎖,問了住在隔壁的鄰居,才知道他連夜搬家了。

    "子搴,你到底上哪兒去了?"她痛心疾首地自言自語。"昨晚我想了好久,你說的對,我一向以我自認為對的方式去做,也以為旁人會同意我的作法,卻不知道自己重重地傷了人。"

    她苦笑著。"現在領悟已經沒有用了,你已經走了,徹徹底底的離開我……"

    閉上眼,她緩步走在馬路上,突然,楊士傑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下。"怎麼了?來找那個吃軟飯的洗車工?"

    白雪心神震了下,停下步履,一臉受創地質問:"哦……我懂了,是你在子搴面前挑撥離間的是不是?"

    "我只是想幫你。"楊士傑指著車內。"上車吧。"

    "你的車我不會再坐了,也不需要你的幫忙,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幸福?"

    她眯起眸,眸心是冷的、臉部表情是冷的,直冷入楊士傑心裡,讓他不由自主地泛起冷意。

    "白雪我……"

    "你以為趕走他我就會跟你在一起嗎?"她撇嘴,又是一記冷笑。

    "你本來就跟我是一對。"他認真地說。

    "笑話。"她繼續走,懶得理這種花花公平兼無賴。

    "白雪──"他開著車慢慢跟著,探出頭對她說:"你仔細想清楚,真正愛你的人是我啊?如果那個姓唐的真喜歡你,會對你置之不理嗎?"

    "你認為像你這樣只想獨佔我就是愛?"白雪回頭瞪視著他。"楊士傑,你根本就不懂愛!"

    "我怎麼會不懂愛,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若不是這地方不好停車,他真想下車跟她辯駁。

    "那是因為你有錢,就跟我一樣,所以我們同樣喜歡為所欲為。"白雪啞著嗓說。從楊士傑身上,她終於瞭解到唐子搴的痛楚,可為時已晚。

    "就算沒錢我也愛你。"

    "哼,如果我不愛你,你又如何給我我想要的一切?"她撇嘴一笑,同時間在她灼灼黑瞳底燃燒出一股決心。

    她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白雪,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楊士傑被她這一說,不得不死心,但仍希望和她做朋友。

    "不必了。"她一口拒絕。

    "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除非我找到唐子搴。"她的腳步愈來愈快。

    "什麼?人海茫茫,你要去哪找他?"聽白雪說出這話,楊士傑這才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愛唐子搴。

    "找不到也得找。"

    見他一直窮追不捨,她只好轉身繞進小巷,避開他的糾纏。直到進了小巷內,她才停下腳步,靠著牆沉思著。

    子搴,人海茫茫,我知道找你不易,可是給我信心……

    上天,給我這份福氣吧。

    白雪找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唐子搴的下落,他就好像在地球上平空消失了,不見得徹徹底底。

    她不敢再借用父親的勢力尋人,怕讓他知情後又被他奚落她是本性難移。可是,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人怎會有結果呢?

    就在今天,她緩緩走下樓,卻意外看見父親居然待在樓下泡茶。

    "爸,您今天怎麼在家?"

    "傻丫頭,你以為爸喜歡成天待在外頭呀,還不是身不由己,有機會我當然想回來看看你,看看這個家。"

    白克雄倒了杯茶。"來,喝口茶吧,瞧你似乎有點心浮氣躁的,是不是還為唐子搴那小子難過?"

    "爸,您知道?!"這事她沒跟任何人說呀。

    "我怎麼會不知道,公司的副董突然請辭不來了,你張伯也會通報我呀。"白克雄搖搖頭。"小雪,你這陣子真是受苦了。"

    "我沒受什麼苦呀!"她牽強一笑。

    "唉,我不在家也知道你在做什麼,找人這種事可不輕鬆,為何不找我幫忙呢?"

    "不要,爸,我不會再讓您插手這件事。"她立刻回絕。

    白克雄會意地點點頭。"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知道我今天留在家等你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

    "你瞧。"他從桌上拿起一隻信封遞給她。

    白雪低頭一看,赫然張大眼,這上頭的字跡是子搴的……但奇怪的是,是從國外寄來的!

    再看看寄件地──美國舊金山!他在那裡嗎?

    趕緊打開,裡頭是一疊美鈔,裡頭還附了一張紙──

    白先生,謝謝你前陣子為我代償借款,但我能力有限,如今只能分期償還,這是第一次清償的部分,請收下。

    唐子搴

    就這麼短短幾個字,沒有多餘的話語,就連問問她的隻字片語都沒有!

    "爸,他只寄來這封信?"她急切地又問。

    "沒錯。"

    "可是地址……地址只寫了舊金山,那我該怎麼找?"白雪緊緊握住這封信。"不管了,我先到舊金山再慢慢找人。"

    "等等小雪,你還在唸書呀。"白克雄不得不提醒她。

    "我可以先辦休學,如果真找不到我就徹底放棄。爸,您答應我好不好?"她眼底寫著堅決二字,白克雄知道就算他不答應,她也會堅持前往。

    "好……就給你半年的時間,倘若依然沒有他的消息,你就得回來給我完成學業,知道嗎?"既然要跟她妥協,她也該遵守約定。

    "我知道,那我這就去辦出國的手續。"

    "什麼?你要一個人去?"白克雄怎能讓寶貝女兒一個人到那麼遠的地方?

    "對,一個人。"她堅持不再借助父親的力量。"還有爸,我希望您能答應我,別派人跟著我,否則……我會藏起來,讓您永遠也找不到。"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不希望再讓子搴認為我是個長不大的富家千金。"

    "可是舊金山可不小呀,你要從何找起?"白克雄真不得不說他這女兒傻呀!

    "我想老天會幫我,真的爸,老天爺會幫我。"她隱隱一笑。"我這就去辦簽證買機票,到了那兒我會再與您連繫。"

    白克雄皺起眉,看著她就這麼奔出家門,心底的感慨也加深了……唉,想他白克雄叱政商界二十幾年,以冷酷無情著稱,為何會生個這麼一個多情的女兒呢?

    白雪一等簽證下來,便迫不及待地來到舊金山。

    對於自己敢單槍匹馬的來到人生地不熟之地她也不敢相信,但是隻要一想起唐子搴,她又升起無限的勇氣。

    子搴,你在哪裡?不要讓我找得這麼痛苦,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找了一間飯店住下,她打算從舊金山開始往一定的方向沿路找尋。

    就這麼找了好長一段路,轉眼間已過了半年,她依然一無所獲,眼看居留期將至,她心底不禁產生一股無力感,人也愈來愈憔悴。

    白克雄雖然不放心她,又不敢派人跟著,因為白雪向來聰明,只要讓她一發現個蛛絲馬跡,說不定真會將自己藏起來。但他還是可以暗地裡運用各種關係找尋唐子搴的下落。

    這小子竟敢讓白雪這麼傷心痛苦又受盡磨難,找到他後他定要好好訓訓他!

    終於,今天他得知唐子搴的落腳地,但是他知道白雪不願他插手這事,必須很技巧性地暗示她。

    想了想,他便拿起電話撥了她的手機。

    白雪正坐在露天咖啡廳喝著咖啡,順便歇歇腿,突然手機響了,她立刻接聽。"喂。"

    "白雪,你現在在哪兒?"白克雄關心地問。

    "還在舊金山的一個小鎮上。"她堅信唐子搴還在這裡,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藏身哪個角落。

    "我今天又收到他寄來的錢。"這半年裡,每個月唐子搴都會寄一筆錢到白家,分期償還債務。

    "哦。"她只是應了聲,心裡並沒太大的喜悅,因為她知道唐子搴不會附上地址。

    "這次不一樣了。"白克雄笑著說。

    "什麼不一樣?"

    "他這次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居然留下地址了。"

    "他留下地址!爸,快告訴我他在哪兒?"白雪含著淚水,那感覺像極了多日的煎熬終於要結束了。

    "好,你拿筆記下。"白克雄從電話中便可聽出她的喜悅,心底不禁好心疼、好、心、疼……

    "嗯。"白雪立刻從揹包中拿出紙筆。"爸,您可以說了。"

    白克雄於是將調查來的地址告訴她,白雪抄下後,迫不及待的想出發尋人。"爸,謝謝您,我這就去找他。"

    "小雪……這麼急?"白克雄還想跟她說說話呀。

    "爸,等我找到人就會給您電話,為我祈禱吧。"掛了電話後,白雪立即啟程前往目的地。

    以往她都是抱著不確定的心情由這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可現在她卻是信心滿滿,就怕在她趕到之前唐子搴已經離開了!

    經過長途飛行與火車的交遞搭乘後,白雪終於來到唐子搴的住處外,她站在外頭,膽怯地看著屋內,心中可說是百轉千折。

    不知他是否還住在這裡?不知他是否願意見她?

    就在她躊躇之際,突然聽見裡面傳來聲響,她立刻躲到牆後,當看見走出來的人正是唐子搴時,她的一顆心悸動難抑!正鼓起勇氣想上前,才發現他手邊攙扶著一個東方女孩。

    "娜娜,這邊坐。"看他扶著那女孩坐在院子裡搭起的鞦韆上,而他則坐在她對面吹起口琴。

    什麼時候他學會吹口琴了?是為了那女孩嗎?

    白雪聽在耳中,發現曲音中帶著抹愁緒,她的心也跟著絞痛。沒想到她找了那麼久,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但她不知道唐子搴之所以學會它,不過是想藉由那樣的音律傳遞他的思念,希望能越洋過海來到她身邊……陪伴她……

    "子搴,你會永遠陪著我嗎?"叫娜娜的女孩一邊蕩著鞦韆一邊問。

    唐子搴只是撇撇嘴,並沒回答她,只道:"你已經在屋裡練走很久了,一定渴了,我去幫你倒杯水。"

    說著,他便走進屋裡,可突然他抬頭看向窗外,竟看見他思念已久的女孩,就站在不遠處漾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著他。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她"依然在那兒!

    他立刻放下杯子,從後門走了出去,來到白雪眼前,兩人就這麼緘默不語,脈脈含情地相望許久。

    "你怎麼來了?"他強力壓抑住聲調的起伏,故作平靜地問。

    "我一個人來到舊金山已經半年了,也找你找了半年。"她抿緊雙唇,落著淚。心底橫溢的悸動已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聽她這麼說他好心痛,可是……他一點也不相信她會為他獨自來到這裡。要找他還不簡單,只要她吩咐一聲,多少人會為她效命。

    所以,他只是無情緒地說:"我不值得你找。"

    "我不想讓你就這麼走出我的生命,子搴,我們一塊兒回臺灣好不好?"白雪衝上前,急切地抓住他的手。

    他看向坐在前面的娜娜,而後對著她俊魅一笑。"我現在有了她,你說可能嗎?"

    "她!"白雪終於哭了出來。"你的……"

    "女朋友。"他很乾脆的回答。

    乍聽這三個字,白雪的腦子天旋地轉了起來!她身子微微一晃,唐子搴迅速扶住她。"你怎麼了?咦……好燙。"

    她推開他,語音破碎地說:"那我還有機會嗎?"

    "別問這個,我先送你去醫院。"他擔心地說。

    白雪搖搖頭,隨即從揹包中拿出一瓶退燒藥,從中倒出兩顆藥丸。"這是退燒藥,我吃了就沒事了。"

    原來,她已病了好幾天,但為了不耽誤時間,所以她特地到藥房買了退燒藥,只要一發燒就吞藥。

    唐子搴用力搶過藥罐子一看。"這是成藥?!"

    "沒關係,只要能退燒就好。"她拿回它,以嘶啞的嗓音問:"你還沒回答我,我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白雪,別再白費心思了,我說過我們非但不可能,而我也不會再相信你。"他眯起眸。"我能相信你獨自來到美國半年,就為了找我嗎?我……算了,我不想再說了,先將你送醫要緊。"

    "不用了,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管我死活,反正我就像放羊的孩子,說過一次謊就再也沒有說真話的權利了。"她用力推開他,才要離開,卻看見娜娜就站在門口愕然地望著他們。

    "娜娜,你怎麼跑來了,快去坐著。"唐子搴一看見她便上前扶住她。

    "子搴,她是?"娜娜指著白雪。

    "她……她是我在臺灣時的高中同學,這次經過舊金山特地來看我。"他冷著張臉,面無表情地說。

    白雪聽了他的解釋後,黯然神傷。

    沒想到為了找他她歷經千辛萬苦,得到的只是"高中同學"四個字。

    "哦,原來如此。"娜娜一步步緩緩走向白雪,並對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娜娜。"

    "你……你好。"白雪勉強伸出手與她交握了下。

    看她這情形,應該是下肢出了問題,以致行動不太方便。

    "進屋坐嘛。"說著,娜娜便轉過身,勾住唐子搴的手臂,倚在他肩上,慢慢往回走。

    白雪看著這一幕,心口突生一記悶疼,疼得她再也站不住了!

    發覺身子隱隱發顫、熱得發燙,她痛苦地打開藥瓶,倒出一顆藥。

    唐子搴看見,想阻止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是做什麼?"唐子搴立即衝向她。"我不是說要帶你去看醫生嗎?"

    "我不去了。"她推開他,失望地往回定。

    可每一步都顛簸地幾乎摔倒,讓唐子搴看得心驚肉跳!"你要去哪兒?"

    白雪緊閉上眼,再回頭看了娜娜一眼。"我回臺灣。"

    "你現在這副樣子要怎麼回去?"唐子搴說什麼也不可能讓她這個樣子回去呀。

    "你放心,我帶了一大批我爸的手下跟著我,我不會有事的。"她抿著唇說,心中強忍著說不出的酸意。

    既然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那她的加入只是多餘的。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恨意未消,這輩子或許永永遠遠都不會原諒她。

    想著,她不禁逸出一絲苦笑……這樣不是也很好,至少他心中有著對她的不滿,就不會那麼快忘了她。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他扶住她。"跟我進屋休息一下。"

    "我不……"才要拒絕,白雪突覺暈眩地倒在他身上。

    唐子搴倒吸口氣,立刻將她扶進房裡,並對娜娜說:"介意她在這住下嗎?我看她的病不會這麼快好。"

    "嗯,沒關係。"娜娜扶著牆,也慢慢跟過去。"那邊有間客房,她可以睡那兒。"

    "好。"

    唐子搴這才快速將白雪送進客房,又到冰箱中拿出冰枕為她敷上,深幽的眼直凝住她那雙緊閉的雙眸。

    多少夜裡,他夢見的就是這雙眼,總是閃著水光望著他,讓他忍不住想抱她、寵她。

    但當他鼓起勇氣抱住她時,才發現懷裡一陣涼意,她根本就不在他身邊。

    這般的驚醒對他而言簡直是種酷刑,但他知道這輩子要再見到她……已經太難。

    但他完全沒想到,她竟毫無預警地又出現在他面前,而且是病懨懨地出現!

    白雪閉著眼,其實她是清醒的,但她不敢張開眼,就怕又看見他眼底鄙視的顏色。

    "子搴,她怎麼了?"娜娜在門口問道。

    "她病了,對了娜娜,你有最近的醫生電話嗎?我想請醫生來替她看看。"總不能讓她一直吃退燒藥。

    "好,我去替你打電話。"娜娜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唐子搴看著白雪那含情脈脈的眼。

    不久,醫生來了,診斷出白雪是因為感冒不就醫,服用過多退燒藥使得體力變差,只要好好休養就能康復。

    聽見白雪沒有大礙,唐子搴才真正放下心。

    醫生走後,白雪終於張開眼,對唐子搴與娜娜說:"謝謝你們,我只要躺一會兒就沒事了,晚點就會離開。"

    娜娜看了眼唐子搴,趕緊說:"等完全好了再走吧。"

    事實上唐子搴是娜娜的大哥蘇文的小學同學,兩人感情一直不錯,就在他們國小畢業後,蘇文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搬到美國,可兩人仍經常通信維繫感情。

    半年多前,唐子搴突然打了通電話告訴蘇文,他想到美國發展、生活,於是蘇文二話不說的邀他來家裡住。

    前陣子蘇父蘇母去旅遊,蘇文則被公司派到芝加哥出差,所以這棟房子就剩下娜娜和唐子搴。

    娜娜承認,她喜歡唐子搴,由於她罹患輕微的小兒麻痺,行動不便,唐子搴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非常感激,而這份感激也慢慢化為愛慕。

    她甚至想如果唐子搴能一直陪在她身邊該有多好。

    但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樣,甚至避開她的問題,讓她好難過。但現在她終於明白他的心事是因誰而起了。

    但為何兩人見了面,他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謝謝你,我想我今晚就可以離開了。"她轉過身。"對不起,我想休息了。"

    娜娜又說:"我想你應該還沒吃午餐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用了,請你們出去。"白雪閉上眼,心忖:我何止午餐沒吃,急著趕來看他,我連早餐也沒吃。

    但是……她絕沒想到他……竟然已有了女朋友!

    "可是──"

    "算了,隨她去吧。"唐子搴瞧見她又展現傲慢的一面,心情也跟著浮躁起來,於是拉著娜娜離開。

    "子搴,醫生剛剛說她可能還沒吃,─定要吃點東西。"娜娜真搞不明白,明明他關心她關心得要命,幹麼還要裝酷呀。

    "可她說了,她不要吃,你逼她吃也沒用。"唐子搴看看手錶。"娜娜,你該午睡了,別理會她,快去睡。"

    "我想我還是──"

    "娜娜,對一個習慣扮演壞公主的人,你不用浪費你的善良,知道嗎?"唐子搴說出這段話後,又道:"來,我扶你上樓。"

    聽到這兒,白雪的心揪得好疼呀!沒錯,他仍記恨著她,一直將她視為毒蠍,而他身邊已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友,那她遺留在這裡惹人厭做什麼呢?

    子搴,你真那麼恨我嗎?那又為何要留下我,何不讓我自生自滅?

    你討厭我就攆我走呀,不要在溫柔的待我之後,又用這麼嚴厲的言語指責我……

    "不過……能找到你我很開心,雖然這樣的結局讓我很心傷、很失望,但能確定你是平安的,幸福的,我也該滿足了。"白雪幽幽一笑,不適感讓她慢慢失去意識,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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