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凱仁聽見白雪這麼喊對方時,原本自信的臉倏然一僵,全身神經也跟著抽緊了!
他……就是讓全校師生畏懼的"混世太保"唐子搴!
"把門打開。"
唐子搴扯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容,手上不停轉動把手持續催油,引擎發出的滾滾聲浪直刺激著張凱仁的耳膜。
"唐子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請你立刻離開。"張凱仁深吸了口氣,他相信憑他在學校可以呼風喚雨的程度,諒這個混混還不敢惹他。
"張凱仁,你是籃球打多了,只聽得懂籃球規則是嗎?我說……把、門、打、開。"唐子搴非但不離開,反而加重口氣。
"你!"張凱仁並沒開門,而是走近他。"你不要以為我怕你,告訴你,就算連校長也懼你三分,我張凱仁還是不會理你的。"
唐子搴咧嘴一笑,可目光卻盯著車窗內那驚恐的小臉。"真是的,我沒要你怕我,只是你一個堂堂五尺之軀逼迫一個女孩子,說出去太難聽了吧?"
張凱仁臉色一變,隨即笑了。"你想……若是你唐子搴說出去的話,有幾個人會信呢?"
一聽他吐出這句話,唐子搴忍不住大笑出聲。"怎麼你說話的邏輯跟白雪公主一樣呢?認為我的話挺人會信!"突然,他想起白雪也曾經這麼說過。
"這表示我跟她思想一樣、觀念一致,所以……你還是滾遠點吧?"張凱仁仰起頭,以一副高傲的姿態睥睨著他。
;鬧問,你剛剛叫我……怎麼?"唐子搴挑起一眉,故意這麼問。
"我說……要你滾遠──啊!"
張凱仁話還沒說完,就見唐子搴舉起手,他甚至還沒看清楚他拿的是什麼,胸口便發出一陣劇疼,疼得他立刻蹲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這種槍也是會打死人的。"他指著唐子搴手中那把與真槍近似的BB彈槍。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唐子搴扯開嘴角。"如果你真死了,也只能怪你的皮太薄了,薄得追女孩子得帶到這種荒郊野外。"
"你──"
"張凱仁,該滾的是你。"唐子搴這才下了車,從他手中奪走鑰匙與遙控器將車門打開。
白雪立刻衝了出來,躲在他身後。
"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去告你傷害?"張凱仁忍痛站了起來。
"歡迎去告,到時候我倒要瞧瞧是誰站不住腳?"唐子搴又舉起手中的槍對著他,嘴裡大喊了聲──"砰!"
"你──"張凱仁嚇了跳,立即躲進車裡,透過窗子對著他大喊。"有種我們就在球場上一決勝負,怎麼樣?"
聽他這麼說,白雪立即對著唐子搴搖搖頭。"在球場上你是打不過他的,別理
他就行。"
如果她沒說這句話,他還真不屑理這種壓根不具運動員精神的雜碎,但偏偏她提醒了他這麼一句,讓他不禁好奇起張凱仁的球技真的就這麼無懈可擊嗎?
"好,什麼時候?"唐子搴頭一偏,帶笑望著對方。
"明天下課後。"張凱仁巴不得現在就給他好看。
"沒問題,下課後球場見。"他眯起眸,非常堅定地應允。
"好,我等你,到時候可別讓我空等呀。"張凱仁故意說話激他,而後猛地加速,從右側小路疾快地離開。
"唐子搴,你瘋了!"等張凱仁將車子開遠後,白雪忍不住衝口而出。
他撇撇嘴跨上自己的車,並不想理會她。
"喂,我在跟你說話呀!"她深吸了口氣。
"我聽到了。"唐子搴回頭望著她。"我突然覺得自己太多事了,他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嗎?或許你根本就想跟他!"
"你住口!"白雪氣得對他大喊。"我本來很感激你救了我,沒想到你竟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我說錯了?每次他在打球時,你並沒有圍繞在球場邊跟著其他女生一塊兒尖叫?"他嗤問。
"我……我……"她眨了眨眼,以眨去眼睫上的霧氣。"我承認我迷過他,但我是喜歡他那健康的氣息和陽光般的微笑,卻不知道他……他……"
"在他的健康與陽光下卻是一顆邪惡的心?"他替她說了,接著發動引擎。
"你要去哪兒?"白雪擋在他面前。
"笑話,那麼晚了我不用回家嗎?"唐子搴挑起一眉。
"那你也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瞧他這副樣子,根本就是想一個人離開,不管她了!
"真對不起了,我可租不起-笨死-來接你。"他聳聳肩,指的是"賓士"。
"我……我不一定要坐賓士呀。"白雪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說。
"是嗎?可是我連計程車都租不起呢,沒辦法,只好讓你留在這兒等家裡的人來接了,骨得拜。"
率性地對她揮揮手,唐子搴火速地從她眼前離開了。
"唐子搴,我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叫家裡人來接我?"白雪不顧形象地追在他後面大叫著,但追了一段路後,他已不見人影了……
她愈跑愈喘,只好放棄,站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根本分不出東西南北,白雪的心怦怦狂跳個不停。
最後她蹲了下來,頭一次這麼沒用的痛哭失聲……
"唐子搴,你好過分,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好恨……我好恨你!嗚……"她邊罵邊哭,四周傳來的陰森風聲讓她驚恐得十指交擰著。
拿出手機想要向家裡求救,哪知道正好沒電了!
氣得將它用力往草叢內一扔,心底的委屈也更深了。"唐子搴,你等著瞧,我如果回得了家,一定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你!"
沙──沙──
突然,一陣陣怪異的腳步聲從她身後響起,嚇得她整個人眺了起來,不停往後退。
"是誰……"她渾身發著抖,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直到眼前的人影從黑暗中現身,她就著月光看見他的臉孔時,忍不住又一次縱聲大哭。
"你怎麼那麼愛哭?早知道你要報復我的話,我就不折返了。"唐子搴雙臂環胸,眉心處揪了一個死結。
白雪淚眼望著他,漸漸止住了哭泣。"你說你……你是折返找我的?"
他吹了記口哨。"我是怕明天早報頭條上寫著這裡多了具無名女屍,到時還得浪費國家公帑、麻煩警察找兇手,所以才來看看的。"
討厭,他為什麼就不會說句好聽的話呢?可白雪這會兒卻一點兒也不介意,她立刻衝向他,對他抹著淚說:"隨便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原諒你,走,我們走。"
"走?走哪兒?"他挑起眉頭,明知故問。
"送我回家呀。"她張著一雙大眼。
唐子搴轉身往回走。"你真會開玩笑,我唐子搴是這麼閒的人嗎?"
"你不閒的話就不會來找我了。"她非常有自信地對他一笑。
"怎麼說?"他眉頭一擰。
"我打賭你也和其他男同學一樣,暗地裡喜歡我對不對?才會特別注意我的一舉一動。"白雪偷偷瞧著他的表情。
沒想到唐子搴卻變了臉,瞪著她。"我說壞公主,你是不是童話故事看多了,以為每個男人都躲不過白雪公主的魅力?"
"你!"她凝目望著他。
"我勸你,要懂得什麼是謙虛,否則你的人緣將會愈來愈差,當一切都揭穿之後,只會剩下你一個人。"
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唐子搴便雙手插在褲袋裡,快步往前走。
白雪頓了下,立刻追上他。"你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呵,原來我又多事了,忠告在於你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唐子搴眉頭緊緊一蹙,氣自己為什麼還要折返,看來她早已無可救藥了。
"唐子搴,你……你給我站住。"她重重喊住他。
可這次,他卻連理都懶得理她,腳步之快幾乎要讓她追不上了!
一段路後,白雪看見他的哈雷機車就在前方,而他又一次上了車。
"你下能丟下我一人。"白雪跑了過去,抓住他的肩就蹬上車後座。
"你在做什麼?"他回頭睇睨著她。"小姐,你會不會挑錯車了,我這輛車可一點兒也不舒服。"
"你真當我是個嬌貴的公主的話,就不會這麼對我了。"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才不在乎他現在怎麼對她。
唐子搴深提了口氣,眼珠子往上一挑。"行,你一點兒都不嬌貴,那麼咱們就玩玩刺激點的遊戲怎麼樣?"說著,他竟將自己的全罩式安全帽往她腦袋上一扣。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打開透明罩問道。
唐子搴只是扯高嘴角笑了笑,倏然加快油門朝前行駛。
"啊──"
白雪嚇得往後一仰,下意識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而他卻完全不管她的驚駭,車速愈來愈快,晚風劃在她手上都變得刺疼,還好她戴著帽子,才免於小臉也遭到同樣的酷刑!
白雪緊緊地閉上眼,承受他這種瘋狂的飆車速度。
"唐子搴,你就算要死也別找我陪葬。"她將小臉貼在他的背上,大聲喊著。
"我真要找人陪葬也絕不會找你,吵死了。"由於他沒戴安全帽,狂風吹亂了他的發,直拂上她的安全帽。
從縫隙中她聞著他發上洗髮精的味道,再抬頭看著他那稜角分明的側面,頓時心底竟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
發覺她抱他抱得好緊,唐子搴那張性格的臉孔不著痕跡的軟化,但他並未多語,只是加快速度朝前飛馳。
好不容易,白雪終於捱到自己家門外,趁唐子搴離開之前她趕緊問:"你騎車騎那麼快,又沒戴安全帽,不怕被警察攔下?"
"怎麼?你也會擔心我?"他撇嘴一笑。
"我……"她指著自己,別開臉。"我幹麼要關心你,只是怕你被攔下後又讓警察發現你無照駕駛,被罰得繳下出罰鍰。"
"那你放心,我已經滿十九,早有駕照了。"他懶懶地說。
"什麼?你滿十九了!"那他大她兩歲了!
"沒錯,我是重考生,這樣的答覆你滿意了吧?"
"那就太沒意思了,本想看你好戲,等著你出糗,這下全泡湯了。"白雪鼓起腮,碎碎念地抱怨著。
"沒想到你這麼討厭我。"他撇唇一笑,接著從她頭上拿下安全帽,往自己的頭頂一戴.
看他就要走了,白雪急著問出心裡直擱著的那件事。"你明天真要和張凱仁比籃球?"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唐子搴堅定地說出這八個字。
"如果你真要去,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出糗的時候就快到了。"也不知為什麼,白雪就是不希望他輸給張凱仁。"我勸你取消它。"
"如果我開口取消,那我的糗出的更大了。"他眯起眸,瞅著她那張如瓷娃娃般細緻的臉蛋。"你若是要維護張凱仁,那很抱歉,我這個人就算死到臨頭也絕不會認輸的。"
"你這個臭男人,為什麼非要說話氣我?我根本不是為了他。"白雪向前跨出一步,擋在他面前。
"那是為我羅?!"瞧他笑得……實在有夠詭異。
"我瘋了才會為你。"她倉皇地噘起小嘴。
"無所謂你為誰。"他將車子發動了。"明天你可以去球場為你的白馬王子加油,只要不干預我的決定,隨你便。"
呼──最後一個字剛吐出,唐子搴的車子便像颶風般從她面前呼嘯而過,連讓白雪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討厭,這個臭男人以為他是誰呀,要酷擺倔,誰甩你。明天……我就是要為張凱仁加油,還要用數位攝影機將你戰敗的慘狀拍起來!"
她氣不過地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可心底卻為他明天的比賽焦急不已。
"你們知不知道本校的混世太保要和張凱仁挑戰籃球耶。"
第二天一早,張凱仁便利用各種管道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他一心想要讓唐子搴出糗,讓他明白惹了他張凱仁,他就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真的,你是打哪聽來的,混世太保會打籃球?太扯了吧。"
因為唐子搴向來愛蹺體育課,沒人見他打過球,壓根對他的球技感到質疑。
唯獨與他較量過的林慕奇可是對他信心滿滿。
"我想呀,他只會打架吧。"另一位女生嗤鼻地說。
"沒錯,像他那種肌肉男除了會找人打架還會什麼?前陣子居然還找咱們的第一名大帥哥林慕奇的麻煩,我是愈看他愈討厭。"又一位女同學不屑地表示。
"你們在說誰呀?"白雪進了教室,就聽見她們在討論這件事。
"白雪,你知不知道那個唐子搴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挑戰張凱仁!"林雅珊一見是她到了,立刻開始八卦著剛剛聽到的消息。
"哦,是這樣嗎?"白雪當然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哼,我最討厭唐子搴了,他惹誰都不要緊,居然敢惹我們心目中的偶像,簡直是過分。"林雅珊咬著牙說。
"雅珊說的對,我下午倒要看看唐子搴出糗的狼狽樣。"不屑他的那位女同學得意一笑。
"你們怎麼知道出糗的一定是唐子搴,說不定會是張──"
白雪氣不過地站起來對她們喊道,當看見她們臉上的愕然表情時,才發覺自己太沖動了!
"白雪……"林雅珊張口結舌地看著她。
在她心裡,白雪永永遠遠都高貴得像只波斯貓,她從沒見過她發脾氣的樣子,尤其還這麼激動。
"呃──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因為對唐子搴有偏見而惡意批評他。"白雪撥了撥頭髮,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你就是這麼好,對他那樣的人還這麼客氣。"林雅珊這才會意地鬆口氣。
"也沒有啦,我只是希望張凱仁和他能當好同學、好朋友,和平相處嘛!"她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那是你好心腸,要是我才不這麼想,寧可讓張凱仁將唐子搴打得頭破血流,哼!"
林雅珊說完這話後,上課鈴聲也響了,可白雪卻情不自禁地轉首看向唐子搴位於角落的位子,心底疑惑著他怎麼還沒到?
該不會他後悔了,根本不想與張凱仁做這種無謂的挑戰,所以乾脆不現身,好逃過下午的約定?
但依她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這種人呀!
白雪蹙起眉心,心頭居然不由自主地惱起唐子搴的事。說實在,他平日就常蹺課,但為何今天她會特別煩躁呢?
第一堂是英文課,也是她最拿手的一門科目,但她自頭至尾都沒好好聽老師講課,連課本都只是隨便翻了一頁。
突然──
"白雪,你是班上英文發音最標準的,就替老師把這個單元念一下。"英文老師笑眯眯地對她說,她知道白雪的父親是學校家長會長,對她可是客氣得不得了。
"呃──"她徐徐站起,卻白了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單元。
林雅珊看出她的窘況,坐在前面的她故意將課本拿得高高的,好讓白雪及時找到頁數,這才鬆了口氣,以字正腔圓的美式腔調將它唸完。
但她心底卻不停暗罵著:唐子搴,又是你,你害得我差點被全班取笑,我……我詛咒你輸得奇慘無比、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時間,唐子搴還是沒出現,她告訴自己這樣也好,雖然他會被大家罵孬種,可總比輸在球場上被大家丟瓶子,轟下臺的好吧?
就在她打算離校時,卻驚見他出現在校門口,還吹著口哨非常愜意地往籃球場走去!
白雪好想上前問他幹麼還要來?但現在正值下課時間,許多同學都在這裡走動。她甚至發現當有人發現他出現時立刻溜走了,八成是去傳訊。
看來這場比賽對他而言是場硬仗了,畢竟全校百分之兩百的人都是支持張凱仁的。
眼看他直往籃球場走去,白雪也折轉方向,尾隨在他身後一步步跟著他。
走了一段距離後,他居然頓住步子,赫然轉過身瞪著她。"喂,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還是女柯南,跟蹤我幹麼?"
"我……我跟你做什麼?"白雪看了看周遭一堆人對他們投射來的怪異眼光。
"我哪知道?"唐子搴突然挑起一眉笑了。"人家痘子妹李可欣跟蹤林慕奇是因為暗戀人家,你……該不會也暗戀我吧?"
此話一出,四周傳來不少抽息聲,白雪的臉兒變得暗紅了,可為了維持形象,她只好笑說:"你真會開玩笑,我是聽說你要和張凱仁挑戰球技,才好奇想去看看。請問……這條路不是通往籃球場的嗎?"
他撇開嘴角發出一記悶笑。"沒錯,如果你想去看看張凱仁吃癟的精采畫面,是可以跟過來,但是……你那張小臉也不用這麼紅吧!"
撂下這話後,他便迴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白雪摸了摸自己的瞼,緊張地想:真的很紅嗎?
再抬頭看看其他人懷疑的眼神,她立即深吸口氣,帶著慣有的溫柔笑容往前直走。大家都不知道表情鎮定的她,其實內心已開始颳風下雨,變得好亂好亂!
一到了籃球場外,林雅珊剛好聞訊趕來,見到她便朝她奔了過來。"還好你還沒走,這下有好戲看了。"
"嗯,我想也是。"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後,便被林雅珊迅速拖往球場內。
才剛坐下不久,籃球場的觀眾席已漸漸擠滿了人,大家都是為了看混世太保唐子搴慘敗而來。
白雪緊張地看著場內,這時唐子搴已步進球場,而後徐徐褪下上衣與長褲,這時大家才發現僅著籃球服的他,體格一點也不輸給張凱仁,甚至比他更結實,雄壯!
"你還真有種,什麼不比,居然敢跟我比籃球?"張凱仁也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就調侃他。
"呵,我勸你別輕敵,否則輸了不打緊,還會讓人笑掉大門牙。"唐子搴雙臂環胸,從他臉上找不到絲毫的畏懼之色。
"你!"張凱仁眯起眸。"你逞能可以,等一下我會要你哭爹喊娘,幹──"
氣極了的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居然操出髒話,直讓場邊對她崇拜不已的女生們個個傻了眼。
怎麼她們心目中的陽光少年會說出這種話?不過和混世太保相比,她們還是寧可為張凱仁加油。
"廢話少說,比賽規則讓你訂。"唐子搴扭動了下頸子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咱們搶球投籃,搶得籃板球的那方便可以進攻,以半小時為限,看誰進的球多。"張凱仁極其自信地一笑。
"就這麼簡單?"唐子搴眉一蹙,沉吟了會兒道:"三分球也行,如何?"
他這句話一脫口,兩邊觀眾席驚歎聲連連,因為大家都知道張凱仁最在行的就是三分球遠射了。
"哈……本來想讓你,不列這條,這下你完蛋了。"張凱仁狂妄地笑著。"那麼開始吧,讓你先。"
他將球傳給了唐子搴,只見唐子搴眉一揚,逸出一聲冷笑。"真要讓我先,那你……死定了!"
張凱仁臉色一變,還沒開始防守,就見唐子搴以一種非常快速的疾衝劃過他身邊,投下一球。
"啊!"場邊女生髮出驚歎。
張凱仁傻了眼,想當然籃板球還是被唐子搴給拿到手!張凱仁立刻衝向他,打算奪下他手中球,但怎麼也沒想到唐子搴的身手竟是這麼矯健,快速的像風一樣!
就在他錯愕之際,混世太保又投進一球!
"四比零,怎麼辦?"林雅珊見狀忍不住叫道:"張凱仁加油……張凱仁加油……"
眾人聽著她的叫喊,也跟著大叫"張凱仁加油",唯獨白雪噤著聲,雙拳緊緊握住,以制止自己喊出"唐子搴加油"。
可眼前的情況看來,唐子搴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吶喊,因為從他拿到球之後,就不曾掉過球,只見張凱仁搶球搶得汗流浹背。
"啊!"
又是一聲聲女同學的尖叫聲,因為大家都看見張凱仁惡意用額頭撞上唐子搴的胸部,而唐子搴絲毫不受影響,反倒是張凱仁的腦袋撞得暈眩了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又投進一球。
比賽過了二十分鐘,分數是二十比○,張凱仁這下子可是醜態畢露,本來為他加油的女生們聲音也漸漸弱了下來。
這時,白雪再也忍不住大喊道:"唐子搴加油……快……快……剩下十分鐘,再多進幾球。"
由於她的聲音特別突兀且響亮,唐子搴遠遠的也聽到了,他仰起臉朝她撇撇嘴。
張凱仁見機不可失,立刻朝他撲了過去,白雪見狀立即大喊道:"小心──"
每個人在這一剎那全都屏住呼吸,猜想這回唐子搴準會失球,也都猜測白雪剛剛那些加油聲不過是想擾亂唐子搴,好為張凱仁找到反擊的機會。
但是……結果出乎眾人意料,唐子搴像早知道張凱仁會這麼做,在他撲上前一瞬間便快速往後一閃,再一次攻進一球。
張凱仁則在唐子搴閃開之際,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狠狠地撲倒在地。
女生們全捂住臉不敢繼續往下看,有的還因為徹底對他失望而離去,甚至有一些前來觀看的老師都不敢置信地拚命搖頭,只有白雪嘴角緩緩勾起,因為時間只剩下幾秒鐘,唐子搴是贏定了!
"唐子搴,我要你的命。"
張凱仁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用盡全力爬起來往唐子搴衝了去,就這一瞬間,白雪錯愕地張大眼,因為她瞧見了……瞧見張凱仁手中閃過一道光芒!
"張凱仁殺人了……張凱仁殺人了……"
近距離的同學親眼目睹他拿著一把小刀刺向唐子搴,雖然唐子搴敏捷閃開,但是他衝力太大,還是被他刺進了大腿中!
老師們集體衝過去將張凱仁抓起來。"張凱仁,你太莽撞了,怎麼可以動刀呢。"
白雪也立刻往場內奔去,林雅珊連忙喊道:"白雪,你別過去了,張凱仁他殺人呀!"
但白雪並不是朝張凱仁的方向去,而是扶住受傷的唐子搴。
"你沒事吧?"
"這點傷不算什麼。"嘴裡雖這麼說,可白雪已從他額頭上滴下的汗水看出他是非常疼的。
"老師……你們為什麼不趕緊叫救護車?"白雪焦急地對抓著張凱仁的兩位老師說。
"呃──好,我這就去叫救護車。"
被白雪這一喊給震醒了,其中一位老師連忙奔出籃球場打電話去了,而張凱仁也被送交給警方了。
"喂,你是白雪公主耶,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大剌剌地叫嚷,難不難看呀?"沒想到唐子搴居然還取笑她!
"我……你……"
白雪白了臉,她不顧自己維持多年的形象還不是因為擔心他的傷,他不感激她就算了,還……還……
"行了,別在那兒我呀你的,還結巴咧。"他冷然一哼,然後脫下背心,往傷口上一紮,慢慢朝場外走去。
"等一下,救護車就要來了。"白雪立即追上他。
"不用麻煩。"
對他而言,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
"我不管,我就要你去醫院治療。"
白雪想都不想就跟在他身邊,直到了校門口,她便趕緊叫等在外頭的司機趁他行動不便之際將他押上車,迅速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