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老道可沒有這樣說過?”
圓性師太冷笑道:“就算不是倭寇,也有很大的關係!”
鈴木先生臉色一沉,想了一想,忍住了。
“‘千葉真人’和‘幻音師太’是兩位的什麼人?”
飛星道:“哦,你也知道兩位前輩?千葉真人是老道的師伯!”
圓性師太道:“幻音師太是貧尼的師父!”
“這就對了,難怪你們會知道‘迎風一刀流’!實話告訴你們,他們兩人當年在福建所殺的人是本門叛徒,是我的一個師叔。他自甘墮落,以至遭來殺身之禍,是他罪有應得。所以,本門才沒有追究此事。
迎風一刀流乃本門神聖的刀法,不要將它和倭寇混為一談,否則,就是對本門的一種侮辱!”
說完之後,帶著扶桑人下樓而去,臨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刀神。
他隱隱感覺到,這人絕不是無名之輩,從這人身上,他能感覺到和師父一樣強大的氣勢。
扶桑人走了,各大門派紛紛下樓,華天雲因為有事,不便在此耽擱,將住處告訴了方劍明,帶著楊柳月和王賓告辭走了。
方劍明同楊柳月說話的時候,楊柳月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有些心虛。
他與周風的事難道被楊柳月知道了?他還想找機會問楊柳月有關周風的情況,看來只有等下次了。
少林寺和武當派的人是一起來的,而且他們住在同一家客棧裡,這兩派是最後走的。
由於刀神要拉方劍明去見魔刀門的人,方劍明和大苦、飛星老道說了幾句話後,才和清成告別,說他見過魔刀門的一些長輩之後,就會去見師祖伯。
兩派下樓而去,走了一段路,大苦皺眉問清成道:“清成,你說實話,剛才和明兒一起來的的是誰?”
清成道:“師父,不是弟子存心騙你,而是他老人家不讓弟子說,現在弟子可以告訴你了。他人家就是明兒的義父,天榜高手刀神!”
大苦臉顯驚容,道:“這下遭了,我得回去給他賠禮!”
說著就要往回走,卻被飛星一把拉住,道:“算了吧,他不告訴你真實身份,就是不想讓你拘禮,你現在回去賠禮,他多半帶著方小子從另外一條路上走了。咱們還是來想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大苦詫道:“什麼奇怪的事情?”
飛星道:“你發現沒有,圓性師太的脾氣改了不少,到京城後,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在疏遠我們,還住在城外,你說奇不奇怪?”
“九大門派,只有她們門中全是女子,當然不宜和我等來往頻繁!”
“話雖如此說,但我覺得有些不對頭……”頓了一頓,笑道:“九大門派來了八家,唯獨崆峒一派沒有來,顯見凌雲子是不敢來了,生怕我們找他的麻煩!”
大苦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崆峒派出了這等事,我們非管不可……”想起一些事情,一臉興奮,道:“不知道江湖百曉生的傳言是否真實?要是真的,血手門再來侵犯武林,可有他們受的了!”
兩人邊走邊說,帶著一群弟子,很快走遠。
刀神帶方劍明到了魔刀門的住處。
魔刀門來的人可不少,除“魔門四秀”之外,還有六大壇主和三大使者。
“魔門四秀”按照年齡排名,分別是老大呂血,老二杜猛(曾相助過清成的那位),老三郭解,老四高唐。
六大壇分別是蝙蝠壇、鳳凰壇、孔雀壇、鶴壇、喜鵲壇、魚壇。
三大使者類似於魔教中的長老。
方劍明見過這些人後,相談許久,眼見天色不早,吃過晚飯,同刀神告別,說想去看看師祖伯。
街上開始亮起燈火,行人不少,方劍明走過大街,不經意間向左一看,見到一群人,心中微微一怔。
這群人以一個臉上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為首,隊伍中中既有老人,也有少年,男女各佔半數。
他認識這蒙面女子是魔門的聖女白依人,看到她出現在京城,方劍明不由想起了在石壁上的事,同時也懷念起白依怡來。
他心頭暗道:“魔門的人也來了,不知聖母會不會來?要是來了,我非要去問她有關當年的事情不可!”
轉眼之間,白依怡帶著魔門的人轉到了另外一條街上去。他因為有事,並沒有很在意去向。
走了一會,按照清成所給的地址,還有大約一里路就可以到少林寺所住的客棧,他加快了腳步。
驀地,身後傳來古怪的蹄聲,這蹄聲來得突然,他回頭一看,先是微微一呆,然後便是大喜,道:“看老,原來是你呀,你怎麼也來了?”跑上去與來人見禮。
突然出現在後面的人正是方劍明所見過的那個自稱看唱本的老頭。
那晚,看唱本爬到樹上之後,自此不見蹤影,方劍明叫了他數聲,也不見他回應。這種奇人行事古怪,不能以常理論之。
方劍明和他萍水相逢,自然也沒怎麼在意他去了那裡,想不到這個時候,會在京城遇到他。
看唱本端坐驢背,嘻嘻一笑,道:“小兄弟,想不到真的是你,剛才我見前面有個人眼熟,就跟了下來,沒想到真的是你。上次你請我喝酒,這次我有錢了,也回請你一次,你可不許推遲,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方劍明有些為難,道:“看老,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不過……”
看唱本一瞪眼,道:“不過什麼?”
“晚輩現在要去見師門的一些長輩,能不能下次……”
看唱本搖手道:“不行,不行,你和那些小和尚,老和尚,有的是相聚日子,我和你碰面可是極為困難,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走走走……”
說著,輕輕一拍毛驢腦袋,那毛驢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調轉方向,朝另外一條街上走去。
他好像斷定方劍明一定會來,頭也不回的笑道:“小兄弟,京城發生了什麼事呢,鬧哄哄的!”
方劍明跟在後面,心頭暗道:“你都知道我要去見什麼人,居然不知道京城要召開武林大會?”
口中道:“朝廷要召開武林大會,所以武林中的許多門派都來參加了。看老,難道你不是衝著武林大會來的嗎?”
“我那裡有這麼好福氣啊,能被邀請的人,無一不是江湖中叫得起萬兒的人物,我算那根蔥?不過,這武林大會也沒什麼好玩的,你可要當心朝廷把你們給吃了!”
方劍明一驚,問道:“看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唱本嘻嘻一笑,道:“我說什麼來著?我沒說什麼啊,走走,喝酒去!”
說著,一拍毛驢腦袋,毛驢屁顛屁顛的超前飛跑,方劍明心頭疑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看唱本對京城的街道極為熟悉,轉來轉去找到一家小酒館來,將毛驢交給夥計之後,兩人進了酒館,看唱本點了酒菜,兩人邊喝邊聊,方劍明屢次想問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但看唱本存心不讓他問,盡是問他一些閒話,比如說怎麼不見白依怡啊,和她的關係發展得怎麼樣了,又接著問祝紅瘦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然後又勸方劍明不要太花心。方劍明聽了,只有苦笑。
酒足飯飽,看唱本一推酒杯,突然問道:“對了,問你一個正事,那晚賬房給你的紙團上寫了什麼?”
方劍明大吃一驚,賬房先生暗中遞給他紙團,這事白依怡都沒有瞧見,竟會被他發覺了,讚道:“看老,你的眼力好強!”
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問這事,我也想問你,你那晚去了那裡,難道是去追兇手去了?”
看唱本點了點頭,低聲道:“紙團上是不是寫著行刺,扶桑浪人之類的話?”
方劍明更是驚奇,道:“不錯,原來你都知道了。紙團上是這麼寫的:王行刺,引扶桑浪人入室,大錯矣!師兄召見,定有陰謀。”
看唱本聽了,笑道:“那小子果然沒有騙我,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咱們走吧!”
方劍明將最後一杯酒飲盡,問道:“賬房戲先生的師哥是什麼人?”
看唱本起身,笑道:“他是‘豫地第一棧’的老闆,但是憑他的身份,還開不起這麼大的客棧,東家來歷大有來頭。走,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方劍明奇道:“什麼地方?”
看唱本道:“京城最神秘也是最危險的地方——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