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左首那個銀麵人笑道:“飛龍子,數十年前,老夫對你早有所聞,只是難得一見,你我一同排在地榜高手榜,老夫的排名就在你的下面,你還記得老夫嗎?”這人正是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飛龍子低頭一想,猛地變色道:”你是‘拳罡魔君’朱笑白!”
銀麵人哈哈一笑,道:“不錯,老夫正是朱笑白,來,來,我給飛兄引見一下……”指著正中的那位黑衣女子,道:”這位是我們魔門至高無上的聖母大人。”又指著那個烏黑麵具的男子道:“這是餘一平餘老弟,是我們魔門的地網護法,在下的身份是魔門的天羅護法,飛兄若有興趣,魔門十分歡迎飛兄的加入,大護法的職位就讓飛兄擔當,共同為魔門效力,稱霸武林!”
飛龍子一聽,大笑道:”什麼魔門,難道你們要和魔教一爭高下嗎?”
只聽那個聖母大人冷笑道:“魔門算什麼,九大門派我們也不放在眼裡,天下第一幫的丐幫我們也能夠讓它臣服!”
飛龍子聽了,猛地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門派來,臉色變了數變,道:”老夫獨來獨往,不受約束,為何要加入你們魔門,老夫還要找人比武呢!”
朱笑白嘿嘿一聲陰笑,道:“飛龍子,你當老夫看不出來嗎,你如今真力不及平時的三層,打是打不過我們,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倔犟,作困獸之鬥!”
飛龍子正要開口,只聽得那個魔教的豬壇使者朱有笑一臉的憤慨,道:”在下和你同姓,名字之中都有笑字,這大明朝也是明朝的天下,你有何必加入什麼魔門,想來造反,如今五里之外有魔教的數百名弟子,只要我發出信號,他們立刻就到,你們三人還真以為我們是笨蛋不成!”
朱笑白聽了,大笑道:“你這個朱其實是豬頭的豬,那裡能和我的朱相比,你們魔教附近有多少人,老夫查得一清二楚,嘿嘿,告訴你們,我們魔門的弟子也在嘉興城內暗藏著,只要我發出信物,你們魔教的人出來一個殺一個,叫你們魔教的人血流成河!”
朱有笑氣的臉色發白,怒道:”上次我們教主親自到雲南找你門魔門的高手一會,你們居然躲了起來,不敢出來見我們教主,卑鄙無恥之至,還想枉敢稱霸武林!”
朱笑白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上次本教出了一些事故,只好贊避你們魔教的鋒芒,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朱有笑”呸,呸,呸”吐了三口口水,道:“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們沒膽!”
卻聽得虎壇使者王伏虎道:”十二弟,不要和他作口舌之爭,今日他們是萬萬不會放過我們了,不如和他們大戰一番,就是戰死,也不會束手就擒!”
說著,站起身來,原來他已經為他身邊的張徵調好了內息,當下其他五人跟著站起身來,他們也是為受傷的其他五位調好內息,飛龍子驀地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們的教主來了!”使者們臉上一片驚喜,他們來比武之時,雖說教主和幾個長老都有來觀看的意思,可是他們一想,都沒有同意,教主他們也不好硬來,是以他們還真以為教主不會親自到此。
飛龍子話聲一落,只聽得那個聖母大人冷哼一聲,道:”動手!”飛身縱起,向飛龍子當頭撲去,其他兩人跟著飛身而出,朝使者們撲到,遠遠的有人霹靂一般的喝道:“魔門賊子,焉敢傷我魔教的兄弟!”魔教教主獨孤九天已是趕到,只見遠處一條高大的人影縱躍如飛,朝這裡閃電一般奔來。
獨孤九天雖然身形如電,可是遠在百丈開外,也來不及阻止魔門的三個超級高手的狠下毒手,朱笑白運起全身功力,一拳轟出,拳風橫掃兩丈之內,王伏虎和朱有笑均是在他出手攻擊之下,王伏虎大叫一聲,將朱有笑推了出去,腳下一沉,雙掌一翻,迎了上去,朱有笑見狀,大驚,道:”三哥,你這是何苦!”朱笑白的拳罡排山倒海一般震破王伏虎的掌力,將王伏虎推著出了一丈,王伏虎的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朱笑白內力猛地一吐,正想一舉死王伏虎,那裡想到,只聽得有人嘻嘻一笑,道:“好啊,好啊,你這個前輩只會欺負後生晚輩,為老不尊的,老賭才看不過去,要為這個小子出頭,會你一會!”一個東西隨著話聲,閃電一般朝他背心大穴打到,來得好不迅速,朱笑白來不及殺死王伏虎,揮手一抓,將那個東西牢牢的抓在手心,轉過身,陰沉沉的道:”閣下是誰?為何要管這黨子閒事!”
只見一個老頭像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從一個墳頭下跳了出來,臉上笑嘻嘻的,模樣滑稽,王伏虎看了此人。臉上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指著他道:“你……你不是……天天賭坊的那個老頭嗎?”
老頭嘻嘻一笑,道:”不錯,不錯,那老頭正是老賭才,老賭才正是老頭,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此時那個地網護法餘一平雙掌飛出,震飛了馬壇使者馬不回,兔壇使者袁紫玉,回身一拳又快又狠的打在雞壇使者曉七姬遞到的鐵算盤上,曉七姬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卻是大笑道:“餘護法,你嚐嚐老子的算珠的厲害!”鐵算盤猛的四分五裂,數十枚算珠一股腦的朝餘一平身上擊到,餘一平冷笑一聲,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雙掌一伸,暗運內家真力,將擊到的算珠一個一個的引到一旁,那裡知道那算珠甚是刁鑽古怪,饒了一個圈,又一枚一枚的從四面八方朝餘一平打到,餘一平低聲“咦”了一下,看著算珠,那算珠即將擊中他時,只聽他大叫道:”原來如此!”一個旋身,左劈一掌,右劈一掌,然後自上往下的打出一股強勁的拳風。只見那數十枚算珠就像遇到了狂風暴雨一般,沒有方向的亂碰一氣,互相撞擊,盡皆碎裂。餘一平冷笑一聲,正要出手一舉擊斃對方的人。
猛的身後一道如山掌力擊到,獨孤九天的聲音大怒道:“上次你這個老兒闖入魔教總壇,傷我教中弟子,本教主還沒有找你算帳呢,今日本教主倒要看看你這個魔門的地網護法有多大的本事!”獨孤九天業已趕到。
餘一平回身就是一掌打出,兩人超強的掌力在空中相遇,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泥土紛飛,雜草亂濺,一個墳頭在掌力的波及之下,被夷為平地,兩人身形一翻,雙掌一伸,緊緊的貼在了一處,竟是互相較量起內力來,十分的兇險。
飛龍子此時被那個魔門的聖母大人一把寒氣森森的利劍逼得險象環生,那聖母的劍法著實超強,又快又毒,她的內力又帶著絲絲的寒氣,每一劍刺出,飛龍子都要忍不住打一個寒噤,全身想是被冰塊刺激了一般,感覺難受之極,這聖母使得正是他們魔門歷代掌權人所使的“玄陰劍法”,與這套劍法相配的是內功心法”玄陰神功”,發出之時給人陰森和寒冷的感覺,練到最高境界可以將人凍成冰塊,刺中對方一劍,劍尖傷著之處就會結成寒冰,冷氣隨著傷口可以進入對方的體內,讓人生不如死。
聖母如今當然還沒有練到最高的境界,饒也如此,飛龍子在消耗了大半部分功力的情形下,也是被逼得躲躲藏藏,不敢和她硬接,身上的衣服還被劍光劃破了不少。好在飛龍子仗著身法的高明,支持了了十幾招,眼看一劍刺來,他躲是無處可躲,正要拼了老命,猛地聽到一個人嘻嘻笑道:“飛龍子,老賭才救你一把,下次可要記得請老賭才喝酒啊!”隨著話聲,三枚暗器極快的打到聖母的劍光之中,聖母手腕一抖,劍光四射,想將暗器絞碎,哪知那暗器裡藏著老賭才無上的內家真力,竟是難動它半分,只是將它震到一邊,飛龍子乘機騰身一躍,遠遠的飛出了七八丈外,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老賭才,今日你出手相幫,老子會記著的,下次一定請你喝個痛快!”聖母朝那三枚落在地上的暗器看去,只見這暗器成長條形,居然是三顆麻雀,字跡上分別寫著“一萬””二萬”“三萬”,排在地上組成了一二三萬順子!
那老賭才此時出手飛快,在身上隨處一抓,就會抓到一顆麻雀,一抓即丟,打向朱笑白,把朱笑白忙個不停,這麻雀裡有老賭才無上的內家真力,打中身上,就是鐵布紗,金鐘罩,十三太保橫練硬功也能破得了,朱笑白雖有罡氣在身,也不敢輕易以身嘗試,剛才他抓了一顆麻雀,如今手心還在暗暗的生疼,知道對方的內力還要高出自己。老賭才發了十三顆麻雀後,偷眼見飛龍子遇險,急忙打出三顆麻雀為他解難,然後就住手,笑嘻嘻的看著朱笑白。朱笑白東躲西藏,那裡還有空暇去取使者門的性命,低頭一看掉在草地上的麻雀,只見從東到西,一字排開,正是”一筒”到“九筒”筒子順,再後面就是東南西北風,加起來是十三顆麻雀,他再將手中抓到的麻雀一看,只見是一張”發財”,氣得他雙眼一翻,會這一手絕技的人武林中會有幾人,他一想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陰沉沉的道:“天榜就很了不起嗎!‘賭仙翻天’上官無錯,今日你是把魔門給得罪了,下次魔門不會放過這個老賭才!”長嘯一聲,飛身而起,凌空翻了三個筋斗,竟是到了十幾丈外,他這一聲長嘯,是給其他兩人發出信號,聖母冷哼了一聲,對著飛龍子陰笑道:”飛龍子,我們的條件,你可以考慮考慮!”騰身一躍,揮手一劍,劍氣一分為二,如閃電一般隔空擊向馬不回與袁紫玉,同時轉身如電而去。剛才馬,袁二人和餘一平硬對了一掌,受了內傷,那劍氣來得極為迅速,還帶著森森寒氣,袁紫玉臉色一變,怒道:“魔門小人,無恥之至。”腰間長劍閃電抽出,將兩道劍氣硬接了下來,卻是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身形搖搖欲墜,馬不回見了,大驚道:”四姐!”跳過去一把扶住袁紫玉。他們魔教十二使者雖不是親兄妹,但是多年相處,比親兄妹還更有情意,袁紫玉為馬不回接下這一劍,她的內力不如聖母,一部分劍氣闖入了她的體內,生機幾乎全斷,馬不回扶住袁紫玉,見她臉色慘白,雙眼迷糊,急忙抬頭對那老頭大叫道:“前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老行行好,救我四姐一命,在下給你做牛做馬,聽憑吩咐!”大家見袁紫玉受了嚴重的傷害,都急得飛身而上,求著老頭出手相救。
就在袁紫玉受傷之時,只聽得獨孤九天爆喝一聲,道:“傷我魔教兄妹,本教主要你償命!”雙眼一瞪,射出一道有若實質的冷芒,體內的小天羅神功全力發出,頭上長髮無風自動,狀態甚是威猛,只見對面的那個地網護法餘一平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收回雙掌,騰身一起,狂笑著道:“獨孤九天,你果然不愧為魔教的教主,老夫不是你的對手,哈哈……”帶著一串長笑,跟著前面的聖母,起落之間,轉眼消逝在天際,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了三分。
老賭才聽了他們求助的話,搖著頭嘆道:“老賭才的內力高是高強,不過卻是不能破解這個妖女的玄陰神功,除非找一個火性的內家高手,不然……咦,哈哈,對了……”猛地指著飛龍子笑道:“飛龍子,快點過來,你不是有‘火焰手刀’嗎,你可以救她,快,快,快,再慢下去,這個小姑娘可就要消香玉損了!”
飛龍子飛身來到近前,苦笑道:“老賭才,老子的內力所剩不多,怎麼救她?”
老頭轉頭看著幾人,道:“你們和他在這裡比武,究竟是什麼關係啊,要不要他出手相救。”
大家一時都不敢作主,突聽得獨孤九天的聲音道:“你們還再遲疑什麼,袁使者命在旦夕,還計較比武勝負,上官前輩,飛龍子前輩,勞駕你們二人。”說完這話,他盤膝一坐,暗自調息剛才和餘一平較量內功時所受的內傷。
有了獨孤九天的肯定,當下沒有人再遲疑,老頭叫飛龍子給袁紫玉輸送內力,他則在飛龍子身後輸送內力,這樣一來,飛龍子就不會擔心他的內力不濟了。幾個使者見了,放下心頭的一塊石頭,心底卻又在苦笑不已,他們十二使者和飛龍子比武,大打出手,如今還要飛龍子來救其中的一人,造化弄人,實是難以預料。此時天色完全的黑下來,他們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不需要火光就可以瞧見四周的情形,天上的一輪斜月雖不太明朗,也為他們增添了不少的亮光,大約過了半株香的時間,與飛龍子比武受了重傷的六人業已調息完畢,恢復了一些內力,紛紛站起身來,張徵看到飛龍子正在給袁紫玉療傷,而飛龍子身後又是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心中奇怪,他們六人當時正在用心調息,對外界所知所覺還沒有達到一心兩用的境界,因此並沒有見到聽到剛才所發生的事,張徵正要開口,卻聽得身後有人笑道:“張叔,想不到我會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