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沈克祥自從盜走陸沂父親的作品後,又用同樣的手法陸續騙了不少人。
雖然大家都對他今日的成就有著諸多懷疑,但卻找不到可以揭發他的證據,如今莎莉再度來臺,並策劃了不詭的陰謀,而陸沂和於義光的目的就是要趁此機會掌握證據,讓他倆再也翻不了身。
既然沈克祥行事謹慎小心,陸沂只好朝莎莉下手。
今天,好不容易等到莎莉一個人待在沈克祥的住處,陸沂前來按門鈴。
年屆四十歲的莎莉風韻猶存,當她看見俊魅無比的陸沂時,眸光因而眯起,「你是陸沂?」
「沒錯,沈老闆在嗎?」陸沂拿下太陽眼鏡,屬於混血兒的俊俏五官展露無遺。
「真不巧,他到南部出差,要三天後才回臺北。」莎莉讓開身,「請進。」
「既然沈老闆不在,那就不打擾了。」他朝她點點頭,旋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既然來了,何不喝一杯再走?」莎莉揚聲喊住他。
「我們並不認識,這樣不好吧!」
「怎麼會呢?既然你是克祥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她淡淡一笑地將門敞開。
陸沂也大方的步進屋裡,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而莎莉向來對帥哥沒有免疫力,也經常揹著沈克祥偷吃嫩草,一見到眼前這個當紅的偶像明星,芳心已然暈陶陶。
「你是?」他眯起眼。
「哦~~我是克祥的合夥人莎莉。」莎莉笑得嫵媚。
「原來如此。」陸沂朝她撇撇嘴,「那我可以喊你莎莉嗎?」
「當然可以。」她大膽地坐在他的椅把上,一手繞過他頸後,「不知你找克祥有什麼事?」
「當然是關於合約的事。」他輕撥了下頭髮,帥氣的動作把莎莉迷得神魂顛倒。
她瞠大眼,「真的嗎?我聽過克祥提過你,如果他知道你已經答應和他合作,他一定——」
「我沒說我答應了。」他的話堵住了她滔滔不絕的言詞。
「那你是……」
「我只是來拜訪他,順便想和他談一些事。」陸沂揚首,故意用唇去貼近她的手臂。
得到他的暗示,莎莉簡直喜出望外,正想將豐滿的胸部擠向他,陸沂卻站了起來,掬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我想我還是改天再來拜訪了。」
「呃,你……」
「如果沈老闆回來,請告訴他,我明天一整天都在家。」他朝她勾起唇,這個暗示更加明顯了。
莎莉笑開嘴,對他點點頭,「我一定會轉告他的。」
「那我先告辭了。」
陸沂隨即走出她的住所,坐回車裡,而於義光就在車上,一見他臉上的笑意,就知道計畫進行得很順利。
「明天她應該會去找我,你就趁這空檔潛進他們的屋裡把那份計畫書找出來。」陸沂遂道。
「那她呢?」於義光指的是希卉。
「我會想辦法支開她。」陸沂緊閉上眼,「開車吧!」
明天……最重要的關鍵,他一定要順利完成,好擺脫內心糾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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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好刺激喔!」
從電影院一出來,希卉就開心的談論著劇情,「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我還一度以為那個帥帥的男生是個大反派呢!」
「帥帥的男生?」他毫不苟同的皺起眉,「有我帥嗎?」
「嗯……你們一個大帥,一個小帥羅!」她想了想。
「那麼誰是大帥?誰又是小帥呢?」陸沂攬著她的腰問。
「當然是……你大帥,如果你跨足電影界,一定會一炮而紅。」她打從以前就對他有信心。
「夠了,太紅的話可就紅得發紫了,那可不妙。」他挪了挪鼻樑上的太陽眼鏡。
「喂,你今天怎麼敢陪我出來看電影,不怕又被歌迷包圍?」希卉笑著用手肘撞撞他。
「那樣總比犯相思的好。」他擰擰她的鼻尖。「明天我要去香港上一個節目,說真的,我還真不想去。」陸沂微皺著眉說。
「怎麼能不去?當然要去啦!」她很認真地說。
「你是打從心底這麼想?」
她微微笑說:「當然,過去我會想一個人獨佔你,但現在我想通了,如果有那麼多歌迷喜歡你,你就是屬於大家的,我又怎能獨佔你。」
「傻瓜,我只屬於你一個人,那些不過是工作罷了。」說時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吻她。
「不要!」她紅著臉推開他,「不要在這裡啦!」
「為什麼?」
「如果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希卉比他還緊張。
「有什麼不好的,我老早就對外公開我有女朋友了,就算被人撞見也無所謂。」他就是要吻她一下才甘心。
「你啊!還真像個孩子。」她摸摸自己的臉,熱熱燙燙的,今天的他似乎特別不一樣,老愛逗她。
「在你面前我只想當個會撒嬌的小孩。」他魅惑一笑。
「羞羞臉,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希卉笑著往前跑去,看見有人賣冰淇淋,回頭對他說:「我想吃冰淇淋,你要不要?」
「這樣不是更引人注目?」陸沂謔笑地反問。
「哦!不要就算了。」她對他吐吐舌尖,跑去賣冰淇淋的攤子,「老闆,我要一支冰淇淋。」
「是兩支。」他隨即跟來,補了一句。
「哇~~是陸沂!幫我簽名……」一個女歌迷尖叫,其他人聽見,全都一擁而上。
這時,有人看見陸沂身旁的希卉,直對她評頭論足,「這位就是你的女朋友嗎?」
「沒錯。」陸沂毫不避諱地說。
「可我覺得她沒朱亞琪漂亮,你和朱亞琪對唱的情歌讓人好感動喔!還有MV也棒極了。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一對耶!為什麼不是啦!」其中一個歌迷大剌剌的說。
歌迷口中的朱亞琪,就是希卉一年多前撞見在陸沂床上的女人。只見希卉咬著下唇,拳頭緊握,一股寒意泛上心頭。
陸沂看看她,又轉向歌迷,「我和朱亞琪只是單純在歌曲上合作罷了,她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
說罷,他便握住希卉的手,突破人牆的包圍離開。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他皺起眉。
「我沒事。」她笑得好苦。
「走,我們快離開這裡。」發現似乎有人追來,陸沂拉著她繼續跑。
迎著風,希卉眼中的淚也隨之飄散。
那都是過去式了,她不能再被那個心結纏繞住,一定要忘了……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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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微風輕送。
陸沂坐在客廳,手裡拿著一本雜誌翻閱著。剛才於義光來電通知,莎莉已經出門,算算時間她也該到了。
果真,約莫十分鐘後,門鈴聲響起。
他眯起眸,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就見莎莉似乎特別打扮過,穿著暴露的倚在門邊。
「歡迎我嗎?」她嬌媚地說。
「當然歡迎。」陸沂撇開嘴角,讓開身讓她進來。
她踏進屋裡,四周看看,「今天沒有安排工作?」
「沒有,特地為了等一個人。」他瀟灑地對她一笑。
莎莉見他穿著運動背心、運動褲,露出健碩的體魄與結實的肌肉,再也剋制不住的撲向他。
他抱住她,強迫自己忘了懷裡的女人是誰,帶著她進房間,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偏偏就在這時候,希卉搭電梯上來,因為她昨天將手機放在廚房裡忘了帶走,所以特地來拿。
拿出陸沂給她的鑰匙打開門,一步進客廳,她聽見陸沂房裡傳出怪聲,她趕緊衝進廚房拿了支掃把,慢慢的朝他房間移步。
用力推開門,她愕然瞠大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那曾經傷透她心的畫面又閃進她腦海,就像針一般,刺得她好疼好疼。
「希卉!」陸沂倒抽口氣,萬萬沒想到她會過來。
「原來……這就是你的香港之旅!」她的聲音轉為顫抖。
「我——你聽我說……」他拿起浴袍披上,急著走向她。
「別過來,我不要你靠近我。」她捂著瞼,逸出滿臉淚痕,「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的感情?!玩弄我很好玩嗎?」
「我沒有!」
「沒有?」希卉苦笑著,「那一年前的朱亞琪,她又是什麼?」
陸沂懊惱地重吐口氣,一時半刻的,要他怎麼解釋?
「希卉,給我時間,慢慢聽我說。」他急切地說道。
「我不要聽,我再也不要聽。」淚水迷濛了她的視線,她難過得旋身離開了這處傷心地。
「希卉——」他急著想追過去,卻被莎莉給纏上。
她拉住他的手,故作嫵媚地說:「那種黃毛丫頭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她並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我,不需要由你決定。」陸沂對她咆哮出聲。
「我說你呀!可別忘了昨天是誰蓄意勾引我,還暗示我來這裡,怎麼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莎莉也不開心了,忿忿的將衣服穿上,「真是太過分了。」
見她就這麼走了出去,陸沂也跟著穿上衣服,出門後打了通電話給於義光,「東西到手沒?如果還沒有,那就快離開,她已經回去了。」
「你說什麼?」於義光嚷道。
「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晚點再說。」結束電話後,他立刻步進電梯,心急如焚地看著燈號緩慢的下降,告訴自己一定要追到希卉不可。
好不容易追出大門,他立刻加快腳步攔下她——
「希卉……」陸沂及時抓住她的手臂,「你聽我解釋。」
一看見她滿臉的淚痕,以一臉的幽怨,他赫然一愣,「你……你一定要聽我好好解釋。」
「陸沂,你放開我,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走。」她拼命搖頭,對他她已全然失去信心。
「不管現在還是過去,我都只愛你一人。」陸沂咬著牙說。
「你可以去演戲了,簡直太逼真了,逼真到連認識你這麼久的我也被騙了。」
她以手背抹去淚,「你走,不要再跟著我,否則我只會更恨你。」
希卉含淚的眸狠狠瞪了他一下,便回頭疾步奔去。
陸沂停下腳步,眼眶濃熱的看著她離去的孤寂身影……漸漸的,他的身軀緊繃、臉部表情僵硬,不知道自己做了這些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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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卉難過的回到住處,趴在床上哭紅了眼,直到淚流乾後,她終於做出決定,她要離開臺北,不想再待在這個有他的地方。
只是除了臺北之外,別的地方她完全不熟,她又不能回新竹老家讓李伯伯擔心,所以她根本不知該搬往哪去。
還記得當大偉得知她重新接納了陸沂之後,他曾狠狠訓了她-頓,說她定會後悔,是她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經過淬鍊過的愛情會更堅定。
可如今才不過幾天,就已應驗了他那句話,她還有什麼臉請他幫忙呢?
在家裡關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她已打包好行李決定搬離,至於去處……就邊走邊看吧!
回頭看看這個地方,當初搬來時她是失意人,如今則是失心人,情境一樣,感慨也相同。
就在她把行李抬下樓時,卻正好遇見大偉。
「希卉,你要去哪兒?」大偉很驚訝地問。
「我……我本來是想,等我安頓好之後再通知你。」她笑得有點尷尬。
「安頓好?是什麼意思?」他瞪大眼。
她難過的吸吸鼻子,頹喪地說:「你說對了,我再一次被騙了,所以我不想再待在臺北。」
「那就去我那裡吧!」說這句話的不是大偉,而是剛好來到這裡找她的沈克祥。
大偉氣得衝過去,「這位先生,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要當她的父親也綽綽有餘,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我要你向她道歉!」
那男人卻一手隔開他,直接走向希卉,在她面前停下,直望著她那雙同樣驚訝與探索的眼神,「我就是她父親。」
「什麼?」大偉睜大眼。
希卉身子在顫抖,眼底漾出淚霧,久久才說:「您……您真是爸爸?」
「你還記得我?」沈克祥好意外。
「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永遠都記得您的樣子。」希卉驀然想起那位有錢老闆,再看看他現在的穿著,「陸沂提起的那個有錢人,是您嗎?」
「陸沂?!」沈克祥想想,「沒錯,就是我。」
「您……您怎麼會變得這麼有錢?」希卉不解地問。
「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沒地方去嗎?」他看著她手邊幾箱行李,「要不要住我那裡?」
希卉扁著唇,忍住不哭,望著他說:「既然您是我爸爸,我當然跟您走。」
看著她那對泫然欲泣的眼,他立刻說:「那好,跟我來吧!」
希卉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大偉說:「過幾天我會跟你聯繫。」
「哦!好……」大偉想了想,又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臂,「他……真是你父親?可是以前……」
希卉笑了笑,「我會找時間對你說清楚,那我先走了。」
她坐上沈克祥的高級房車,待車子行駛後,她望著他,「爸,當年我走丟之後,您找過我嗎?」
「我當然找過,還整整找了大半年,最後有個工作機會,只好去新加坡了。」
他現在這些盜取資料的技術也是在當時學來的。
「我好想您、我真的好想您……」她捂著臉,低聲說道。
「傻孩子,爸爸不想你嗎?早以為你已經不在,沒想到隔了十幾年又讓我找到你。」他握緊她的手。
「爸……」她倚在他肩頭,心情可謂五味雜陳。
現在的她合該開心才對,但是心情卻萬分凌亂,她找回了父親,卻也徹底失去了所愛,她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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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卉萬萬沒想到,來到父親家中,才知道他的情人就是她在陸沂床上看到的女人。
老天,怎麼會這樣?
在彷徨與焦躁中過了一個星期,今天難得莎莉主動找她說話。
她貼向她的耳,小聲說道:「彆氣我,那天可是陸沂請我過去,還刻意挑逗我,我也是受害者。我知道你一直沒向你爸提起這件事,我很感激,不過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頭,你爸現在無論感情或是事業上都不能沒有我,你清楚嗎?」
希卉望著她,想到爸爸年紀也大了,她實在沒必要再引起無謂的麻煩,「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那就好。」莎莉笑望著她,「不過我真羨慕你,陸沂的床上功夫真不賴,過去你一定很幸福吧!」
「請你別再提起他好嗎?」希卉板著臉,此時此刻她除了心痛之外,更覺得他們好不知羞恥。
「唉!別這樣,現在你有個有錢的父親,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以後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莎莉坐進沙發,嘴裡叼了根菸,看著穿了件高級套裝的希卉,「克祥要你今天隨他去公司實習?」
「嗯。」她點點頭。
沈克祥正好從樓上下來,「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
「那走吧!」沈克祥轉首對莎莉說:「其他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我辦事你放心-!」莎莉笑望著他們走出去。
坐進車裡,沈克祥忍不住開口,「聽說你是陸沂的女朋友?」
「已經不是了。」她苦澀一笑。
「怎麼了?」沈克祥看看她,雖不知道她和陸沂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說道:「爸爸的唱片公司需要他,即便已經分手,你能不能去替我說個情?」
「你應該找別人去說情才是。」她指的是莎莉。
「誰?」
「呃……沒事。」輕喟了口氣,她覺得好煩悶呀!
「下午我和陸沂有個約會,你替我去一趟。」沈克祥見她突然回頭看他,又笑說:「你既然要繼承我的事業,就該先學習怎麼談生意。」
「談生意?!」她瞪大眼。
「對,說服他加入我們公司,就是你的第一份工作。」沈克祥腦子一轉,「既然已經和他分手,爸爸想介紹另一個男人給你,他是我的得力助手彼得,就讓他跟你一塊兒過去,很多事不懂可以問他。」
吃驚的希卉還沒問出口,就已經到了公司大門外,立即有幾個下屬上前恭迎他們,讓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她無奈一嘆,只好先將那些煩人的事擺到一旁,但一想到下午的約……天,她該拿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