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蟲一笑,道:「這你不懂?」
龍大炮搖搖頭,説:「不懂。」
「那意思是説,就算你帶有大隊人馬前來,殺入人猿的陣地,也不能夠把他們徹底消滅。」
「為什麼?」
「因為,他們逃生的路有十幾條。」
龍大炮這才恍然大悟,不敢輕視這羣野獸,也不可思議人猿的聰明。
只聽變色蟲又道:「大炮龍,你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嗎?」
龍大炮説:「哇操,我又不是你老母,那會宰羊?」
「因為我是人猿的朋友!」變色蟲看了一眼龍大炮藏在背後的劍,又道:「記住這一點,千萬不要拔劍,拜託!」
龍大炮沒有肯定的回答,抬頭看了看日頭,便説:「咱們是不是該上路啦?」
變色蟲道:「好的!在日頭落山之前,若沒有看到人猿,就得停住,不可再走;野人谷的地勢越往裏走越險惡,到處都有螞蝗窩,入黑之後就寸步難行,所以我們必須在入黑之前,找個安全地方歇腳。」
「沒問題。」
沒多久,兩人就進入野人谷之內。
説也奇怪。
他們是在晌午時候走進谷里,可是,進入怪石嶙峋的深谷,不過頓飯工夫,卻突然風雲驟變。
一簇簇黑雲快速移動,轉眼之間,幾乎把日光完全遮蔽,只在雲隙之間,射出了一縷縷的金光。
金光射在野人谷的怪石上,像是一座座的金佛似的,景色奇麗,叫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可是,這個地方是野人谷。
不是蓬萊仙島。
因此,看到那些金光,反而令人覺得心寒,危機重重似的。
「乖乖隆地咚,少爺我的腳怎地越來越沉重,昨個晚上,也不過大戰一回合而已!」
龍大炮是越走越慢。
而變色蟲呢?
他回頭朝龍大炮一笑之後,便像獵犬似的,把鼻子貼近岩石上,使勁的又吸又嗅。
龍大炮不懂他這又是那招,忍不住道:「哇操,變色蟲,這個地方你是老大,本來我是不應該多問的,可是,你這裏聞聞,那裏吸吸,是什麼意思嗎?」
變色蟲很鄭重的回答:「大炮龍,相信梅膽也告訴過你有關銀鼠的事。這個野人谷雖有人猿一百多頭,至於銀鼠呢?少説也有十萬只。」
十萬只是個很恐怖的數字,龍大炮聽了,不禁毛骨悚然。
變色蟲繼續道:「它們必然是一堆一堆的生存在一起,我就是要嗅它們的氣味,假如附近有許多銀鼠,我一定會嗅得出來的。」
聞言,龍大炮佩服不已。
此時,日頭忽然完全沒了。
谷里頓時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看起來好像天已黑了。
其實,不過午後沒多久。
驀地,前面出現了一堵半黑半綠的高牆,龍大炮很自然地停下了腳步。
「哇操,沒路啦!」
怎知,變色蟲卻道:「大炮龍,你目局(眼睛)給屎糊到了,以為前面是一堵牆擋住去路是不是?」
龍大炮揉了揉眼,反問:「哇操,你怎麼宰羊?」
「嘿嘿,我也是過來人!」
「哇操,不是一面牆,又是什麼呢?」
「我不妨告訴你,它不是牆,而是蔓藤纏住樹枝低垂下來的奇景。」
龍大炮聽得目瞪口呆!
變色蟲笑着又説:「日頭被隔開了,落葉堆積,因此地面崎嶇不平,特別深的沼地有十幾尺深,跌下去就甭想活命,好佳在我們帶了扶手棍和高蹺,這時正好派上用場。」
説着,兩人已把高蹺穿上,同時把扶手棍也拿在手上。
變色蟲一面又道:「還有,你的右手如果抓住扶手棍,左手就要打開鐵傘,因為,低垂下來的蔓藤往往給毒蛇纏住,傘上有刺,它們不敢爬下來。」
於是,龍大炮又打開了特製的鐵傘,然後説:「哇操,若是沒有鐵傘的話,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走進大森林裏去?」
「沒有。」變色蟲肯定地道:「沒有鐵傘,你就休想走進去。」
「哇操,現在鐵傘有了,高蹺有了,扶手枴杖也有了,咱們這下是老鼠入牛角,隱達達(很有把握)!」龍大炮高興地道。
誰知,變色蟲卻把一盆冷水,往他頭上一澆,笑道:「大炮龍,先別歡喜的太早,儘管什麼都有了,你仍然要把自己的命運看做賭注,運氣好,那是你祖宗積德,運氣歹,算你衰尾(倒黴)。」
「哇操,難不成前面還有什麼危險不成?」
「現在我不敢確定,伹你心裏要先有準備,也許我們走進大森林之內,三天三夜也沒法走出來。所以,你現在想打退堂鼓還來得及。」
「哇操,為了我馬子,少爺我早已豁出去了,走吧,你不用再雞歪了!」
「好吧,我也為了那可愛又可恨的錢婆娘,我走前面,你緊跟着我走吧!」
説完,變色蟲很小心翼翼地,移步走向黑綠色的牆去!
看來只是黑沉沉的牆,實在沒法猜想到它竟然是低垂下來藤絲。
更加想不到,那些藤絲像柳絲一樣柔軟,恍如帳幕,撥開了它,便可低頭走進去。
變包蟲已經走熟這條路,輕而易舉,便走了過去。
龍大炮在他後面緊緊相隨,當然也沒有什麼困難。
兩人走了進去,樹縫之間仍有一些日頭射入,並非黑夜,總算不錯。
他們走了一程又一程,眼前盡是些勾藤以及龍爪似的樹枝,下面落葉堆積,穿了高蹺才可以移動腳步,所以走得很慢。
有如蝸牛漫步似的。
還有,右手抓住枴杖,左手緊握鐵傘,時間久了,當然吃力,想坐下來休息也辦不到。
「哇操,再這樣走下去,少爺我的痔瘡不跑出來才怪!」
「男人有痔瘡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男人沒痔瘡才稀奇吔!」
龍大炮不但痔瘡跑了出來,更加要命的還是一雙眼,疲勞到了極點,幾乎眼睛一閉上就不想睜開。
此時,他才相信梅膽的勸告,不是危言聳聽,不是吹大牛的。
假如他有辦法逃出森林之外,朝着原路走回去,他恐伯不願意多走一步。
就在迷迷糊糊,眼睛快合上之際,他忽然聽到鐵傘上面有一種聲音。
「沙沙……」
他立刻衝口叫了一聲:「哇操,蛇!」
叫聲一出,他人似乎又清醒了不少。
走在前面的變色蟲笑道:「免驚(不用怕),我早巳説過,鐵傘上有尖刺,蛇跌下來,準是死翹翹的。」
龍大炮這才鬆了口氣,變色蟲又説:「你還是擔心擔心那些銀鼠,枴杖、高蹺是沒法擋住它們的。不過,照情理推想,落葉積聚之處,根本沒有食物,它們大概不會走進來。」
「哇操,還有什麼事值得擔心的沒有?」
龍大炮想跟變色蟲聊天,免得突然睡去,成了野人谷的冤鬼。
「有……」
變色蟲「有」字剛出口,突然又很焦慮的叫道:「操他媽的老奶,大炮龍,我的扶手枴杖已經無法觸及到地面,好像前面就是沼澤地啦!」
「哇操,那怎麼辦呢?」龍大炮也很緊張。
「有兩個辦法,一繞道而行,二把兩枝枴杖接在一起,再探深一點,如果可以觸到地面,那這沼澤還不夠深,仍可走過去。你願意採那一個辦法?」
「奶奶的,在這種地方,我簡直是隻菜鳥,還是由你決定吧!」
「如果由我決定,我是決不繞道的。」
説完,他就把龍大炮枴杖接過來,再把兩根綁在一塊,然後插進前面三尺之遠的地方。
沼澤深度正好是在兩根枴杖的連接處,變色蟲笑道:「好佳在,這沼澤還不很深。」
變色蟲一面説,一面拔起枴杖,還給龍大炮。
「這沼澤不深,咱們只要撥開落葉,使它的深度減少,就可以走過去了。」
於是,兩人合力用枴杖,把一部份落葉往旁邊撥去。
不一會兒工夫,兩人就繼續向前走去。
日頭下山了。
夜幕終於低垂。
龍大炮和變色蟲兩人,只好停下腳步,就在一棵老樹下休息,輪流睡覺。
上半夜是龍大炮睡覺,沒有任何異動,下半夜,輪到變色蟲睡了,龍大炮靠着樹幹休息。
「呼!」
不久,他忽然聽到一種奇異的聲響,好像有一個老人在附近呼吸,聲音非常沉重。
後來,那種聲響越來越加厲害,突然變成猛獸的咆哮。
「乖乖,我的媽媽咪!」」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正想推醒變色蟲,變色蟲已經被咆哮聲吵醒了。
「吼——」」
龍大炮定睛看時,只見林深茂密之處,忽然露出一個頭來。
那個頭,大如甕缸,又黃又灰,眼眶深陷,扁鼻濶嘴,分明是一頭巨大人猿,不覺心上一震。
奇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只見變色蟲雙手握拳,不斷的在他自己的胸膛拍打,同時,口裏透出了一陣低沉的吼聲。
「啁瞅……」
儘管那種吼聲太過薄弱,聽來仍然有點人猿咆哮的味道。
龍大炮立刻明白,那是變色蟲跟人猿交換意見的方法。
但見他倆沒有多大沖突,只是各自拍打着自己胸脯,因此,龍大炮按在劍柄上的手,也立即縮回。
人猿始終保持七八步遠的距離,變色蟲與他分別以咆哮聲,和吼聲傳達意見之後,便站着不動。
有頃,變色蟲把他們千辛萬苦帶進來的酒,連同袋子交出來。
大人猿伸手接過,打開麻袋上面的給看了看,點了點頭,隨手抓起袋子,轉身走開。
他左右手各抓一袋裝有數壇酒的麻袋,很快就走遠了。
龍大炮見他走遠,才鬆了一口氣,問:「變色蟲,我們是否安全?」
變色蟲回答:「我們不但是安然無恙,還有食物和酒,他代表黑大帥歡迎我們。」
「真的,那我馬子胡嬌呢?」
「我沒有談到她。」
「哇操,為什麼?」
「免得節外生枝,咱們得一步一步來。」
「奶奶的,你不會是隻帶我來這裏虛幌一趟,然後拍拍腳倉(屁股),掉頭就回去了吧?」
「操你媽的老奶,我變色蟲人是爛了一點,伹絕不會是頭項長瘡,腳底流膿的爛種,我江湖也是混過的,義氣兩個字,我懂那麼一些些。」
「最好是這樣,否則少爺我也不是二元捶捶,傻瓜!」
「嘿嘿,你確實是個傻瓜,居然花五百兩銀子,還冒着生命危險,就為了一個查某。」
「哇操,少爺我就喜歡。」
「你想想看,五百兩銀子可以買多少個女奴,水的、風騷的、淫蕩的,隨你喜歡。」
「哇操,各人品味不一樣,我喜歡刺激弄到手的,可不喜歡用錢買來的查某,用錢買來的查某,就好像貨物一樣,搞起來一點都不爽。」
「可是,老子那個買來的查某,卻夜夜叫老子銷魂吔!」
「那是你自己,不是少爺我。」
「不管是買來的,還是自己泡上的,總之,待會如果黑大帥讓你馬子出來跟你見面,千萬不要幾百年沒見似的,又抱又摟又親的,否則,黑大帥呷醋出手傷人,咱們就會完蛋了呀!」
「照這樣看,阿嬌還活着羅?」
「這個我莫宰羊,我只是猜想而已,也許她早就嗝屁也不一定;若是她還活着,你只能夠把她看做普通朋友,懂我意思嗎?」
「宰羊啦!」龍大炮嘀咕道:「見到自己心愛的馬子,不能摟,不能打波(親嘴),真要命!」
變色蟲勸説:「憋一下,不會少根毛的。」
一個時辰之後,有五隻巨大的人猿走到他們二人躲藏之處,為首的一隻拍着肩膀,示意他倆跟他們一道走。
變色蟲也拍着肩,表示答應。
雖然落葉堆積如山,落葉所遮蔽的地方,可能是一個沼澤,伹人猿等毫無懼色。
看來他們已知道那一處危險,那一處是可以走的,故此不會誤入沼澤。
光線昏暗。
他們只靠人猿引路,當然是很危險。
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壞,天亮之前,居然可以走出大森林。
突然呼吸到清新的空氣,龍大炮精神一爽,歡呼:「哇操,好爽!」
然後向變色蟲問道:「喂,變色蟲,這些怪物打算把咱們帶到什麼地方呢?」
變色蟲展目向前望了望,答説:「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些火光冒出,大概是那裏吧!」
果然不錯。
變色蟲説中了。
伹龍大炮卻嚇了一大跳。
他簡直不敢想像。
火堆旁,竟有一羣人猿圍坐在那裏,等侯他們到來。
他們這種舉動,跟野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們身上的毛又疏又薄,手臂大腿上還有毛的話,龍大炮還誤以為他們是野人族呢!
火勢燃燒得很旺盛。
由於火光映眼,龍大炮居然發覺在較遠之處,有一幢很大的廢宅。
廢宅外型雖已破舊,伹仍可看出當年豪華影子,龍大炮十分驚奇!
他心中暗想:「哇操,難不成他們也會蓋房子?不可能的,野獸就是野獸,決不會自行蓋房子的,這房子大概是那個有錢大佬留下來的。
這麼看來,當時野人谷並非荒山野嶺,而是有人隱居的地方。」
龍大炮雖然這麼想,伹他卻不敢開口詢問,到了這裏他簡直是孫悟空關在八卦塔——沒辦法。
他只能依照變色蟲的指示去做,因為,他不懂得人猿的手勢,以及簡單有力的吼聲,是什麼意思?
人猿每次做出特殊的姿勢,或者一些古怪的吼聲之後,變色蟲就把它的含義説出來。
他這個任務是很重要的。
沒了他,龍大炮還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複雜可怖的場面呢!
在火堆之前坐下不久,變色蟲把他們此行的目的説了出來。
其中一隻長得人頭獸身的猿人,發出威嚴的低吼:「吼——」
跟着,伸出一雙手,發狂般槌打堅實粗壯的胸膛,又再比了幾個手勢。
龍大炮見他是人頭獸身,與別的人猿長得不一樣,料想他定是人猿王黑大帥了。
也就是人跟人猿所生的那個黑大帥。
果然又被龍大炮料中。
只見變色蟲向龍大炮看了一眼,説:「黑大帥明白我們的來意,認為我們是外人,不能夠搶走他的玩偶。不過,我們遠道而來,並且送給他許多酒和衣物,他會好好的照顧玩偶。」
龍大炮急道:「哇操,這雜種答不答應讓阿嬌出來,跟我見上一面呢?」
「他答應,可是我們不準跟她交談。」
「操他媽的球!」
龍大炮低罵一聲,也只好無奈點點頭。
黑大帥立刻揮了揮手,不一會兒,胡嬌便被人猿從樹林中,帶了出來。
胡嬌一見是龍大炮激動大叫:「大炮龍,救我!」
龍大炮一聽,不由自主的衝過去,叫道:「阿嬌!」
變色蟲嚇了一大跳,想攔也來不及了。
誰知,跑沒幾步就被兩頭人猿攔住去路。
但龍大炮使出「飛龍戲珠」一式,旋即避開兩隻人猿,撲上前去,和胡嬌摟抱在一塊。
「你不要難過,我拚了這條小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説完這句,又附在她耳畔,親熱地説:「你那個黑洞,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打進去呢,你想,我會放過你嗎?嘻嘻!」
胡嬌嬌羞罵了一句:「死相!」
哇操!
兩人居然在這種地方打情罵俏起來了。
變色蟲見了,額頭猛流汗,心中「噗通」亂跳個不停。
龍大炮這時發覺胡嬌半裸着上身,緊張地問:「哇操,阿嬌,你的洞被那雜種開啦?」
胡嬌道:「沒有,他只對我的眯眯(乳房)感到好奇而已!」
「哇操,原來,他還不懂得打洞,好佳在。」龍大炮又説:「那雜種還對你的眯咪説了什麼話?」
胡嬌羞紅了臉,低聲道:「他説,他説,我的眯眯很性感……所以,就不許我穿上衣服。」
「哇操,算他識貨!」
「大炮龍,是不是現在就帶我走?」
「不急,先搞定這些雜種,別瞧他們是羣四肢發達的野獸,頭殼可不比人類蠢……」
黑大帥見他倆親熱不已,話説個不停,不由勃然大怒,拍了一下手掌,立即五六隻大人猿擁上前去,把他倆人分開。
胡嬌立刻被押走。
變色蟲顫聲説:「大炮龍,完了,完了,你不應該不聽我的勸告,你對你馬子又抱又摟,已經觸犯了黑大帥,小心他叫人把你活活的勒死!」
半裸的胡嬌被押走後,龍大炮已怒火高熾,聽了這些話,那能忍受?
「奶奶的,變色蟲,若是你的那個女奴老婆,被脱光了衣服,對她那對眯眯品頭論足,你會怎樣?」
變色蟲脱口道:「老子膀胱會發火,會操他媽的老奶!不過……」
不等變色蟲再説下去,龍大炮大喝一聲,拔出天南寶劍,擺出一副決鬥姿勢。
「奶奶的,雜種,來呀,別光會窮叫!」
黑大帥看在眼裏,更加光火,咆哮了幾聲,便向龍大炮直衝過去。
龍大炮左閃右避,身形輕巧,黑大帥雖勇猛力大,卻始終摸不到龍大炮衣腳。
「啊!吼……」
黑大帥氣得又吼又叫。
要殺死黑大帥,對龍大炮來説,是輕而易舉的事,但龍大炮不願這樣做。
因為,殺死了黑大帥,還有一百多隻的人猿,他可不想做得太殘忍。
龍大炮和黑大帥兩個,就圍繞着火堆在打轉。
直把黑大帥氣得暴跳如雷。
有頃,龍大帥靈機一動,一個箭步縱到那堆火的面前,閃過黑大帥的攻擊,把寶劍朝那堆火中插入,用力一挑!
熊熊高燙的炭火,朝黑大帥揮去!
這一招十分厲害。
黑大帥被燒紅的木炭撥在臉上,一陣劇痛,倒在地上打滾,在旁侍候的人猿趕快去援助他。
龍大炮乘機拉了變色蟲一把,大喝一聲:「緊走!」
一連串的龍虎鬥,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變色蟲已嚇得呆若木雞,聽了這一聲呼喝,如夢初醒,趕快跟龍大炮衝向黑暗中去。
可是,走了沒幾步,龍大炮突然駐足地道:「我一定要衝進人猿陣內救阿嬌,你趕快爬上峭壁上去等我。」
變色蟲緊張地叫説:「你他媽的大炮龍,可別丟下我不管啊!」
「宰羊啦!」
龍大炮丟下一句話便走,轉了一個彎,縱上一塊較高的岩石上面,展目一掃,只見一隻巨大人猿緊緊的抱着胡嬌。
胡嬌則又踢又打,口中大罵不已,伹那隻人猿並不理會,只是牢牢地抱緊她。
「操你媽的球,放開我馬子。」
龍大炮大喝一聲,便奮不顧身的凌空飛躍而下。
人到劍到,銀光四射,閃電般便刺殺了五隻大人猿,而且搶回了胡嬌。
他興奮到了極點,在興奮之際,突然一隻大人猿由他背後偷襲,胡嬌見狀,要叫已來不及。
旋即,她一抓起龍大炮握劍的手,往後刺去,正中人猿的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滾。
龍大炮回頭踢了倒在地上的人猿一腳,罵道:「奶奶的,想偷襲你家少爺,半夜裏起來曬日頭(太陽),還早呢!」
説着,拉起胡嬌道:「咱們緊溜栓(快蹺頭),遲了,就來不及啦!」
當下,兩人快速爬上峭壁,一面又大叫:「變色蟲——」
連叫了幾聲,變色蟲都沒吭聲,不由擔心了。
胡嬌道:「變色蟲會不會被黑大帥殺了?」
「哇操,我也在這麼想。」
龍大炮一面回答,一面找着立腳的地方,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剎那間,一陣耀眼的光彩,暴閃開來。
跟着,龍大炮拿出一個紅色的火珠,在手上搓了幾搓,只見那火珠,越搓越耀眼。
胡嬌驚歎道:「大炮龍,這個火珠真美,是不是烈火珠?」
「哇操,你怎麼宰羊?」龍大炮説:「我是用它來做訊號的!」
胡嬌一笑,道:「烈火珠是武林四大寶之一,江湖中人想得到它,都快起笑(發瘋)了。它發射出的光,可以久久不散,而且能照耀百里之外,世上除了烈火珠,還能有什麼珠跟它此嗎?」
「聰明!」
此時,天還沒亮。
四處黑沉沉的。
更加顯得烈火珠的豔麗奪目。
峭壁下,圍繞着成羣的人猿,在那又吼又拍胸膛,卻無法爬上陡峭壁崖。
龍大炮在上面看了,高興不已!
「阿嬌,那些雜種們看樣子是爬不上來了,咱們來個劫後餘生,熱情擁吻怎樣?」
他嘴上是這樣問着,伹雙手早已把胡嬌緊緊抱在懷裏,雙唇堵住了胡嬌的唇。
兩人就在露天之下,大膽地、熱情地吻着。
有頃,龍大炮突然放開胡嬌,然後笑道:「要是咱倆能夠以峭壁當牀,蒼穹為幕,做咱們一直無法完成的「正事」,不知有多帥!」
胡嬌羞怯地説:「你現在不就在做了!」
一聽這話,等於給了龍大炮莫大的鼓勵。
他立刻摟起胡嬌繼續熱吻,而他的左手,也開始不規矩的在她半裸的身上摸索。
兩人宛如乾柴烈火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兩人快要進入忘我境界時,忽然聽到一些微聲,緊跟着較大呼吸聲。
兩人不由一怔,以為人猿偷偷爬上峭壁,龍大炮旋即推開胡嬌,揮手一劍,便朝那發聲之處刺去!
變色蟲嚇得大叫:「大炮龍,別殺,是我變色蟲呀!」
聞聲,龍大炮才適時住手。
「大炮龍,我已四肢無力,快拉我一把!」
龍大炮伸出一雙手,把氣喘如牛的變色蟲拉上峭壁來。
「變色蟲,我還以為你向閻羅王那裏掛號去了呢!」
「呸呸呸!」變色蟲説:「操他媽的老奶,在我婆娘身上耕耘一個晚上,也從沒像這一次這麼虛脱。」
龍大炮忽然發現變色蟲褲襠濕了,笑道:「哇操,變色蟲,你幹嘛泄精?」
「泄他媽的鳥精。」變色蟲驚魂甫定説:「這是嚇出來的尿!」
「哈哈!」
一旁的胡嬌也笑了。
她擔心地問:「變色蟲,你有沒有受傷呢?」
「沒有!」
「既然沒有受傷,休息一會再説吧!」
有頃,變色蟲才訴説他脱險的經過。
原來,當時他正要往峭壁上爬去時,誰知爬不到兩步,便被黑大帥捉住了。
黑大帥打算剝他的皮,就在這時,空中出現烈火珠的耀光,他靈機一動,便告訴黑大帥,那是天神,隨時都會凌空而降。
天神正在查看民情,看有沒有人殺生做歹事,若是正巧被他瞧見,天神就會懲罰他。
還是把他放走,讓他向天神求情的好!
黑大帥很快答應,伹卻提出一個條件,必須留下胡嬌,變色蟲當然什麼都答應,所以他能夠爬上來。
龍大炮哈哈大笑,道:「變色蟲,你真會違章建築(亂蓋)嘛!」
「嘿嘿,為了這條爛命,沒法度!」變色蟲又急説:「奇怪,訊號彈已發射,你朋友孟南和梅膽他們,怎麼還沒來?」
「哇操,那有這麼快,趁天還沒亮之前,咱們先困一下,養足精神吧!」
「只有這樣羅!」
不久。
天色已慢慢發亮。
躺在壁巖上的三人,突然被什麼龐大物體罩住似的,不由紛紛睜開,一見是三隻龐大,像個大鵬鳥的東西,緩緩而降。
胡嬌歡呼:「大炮龍,是猛男他們……」
三人看清楚,確實是孟南、梅膽,還有一個是崔簫簫,不禁大喜。
龍大炮連忙脱下衣服,拿在手上用力揮揚,好讓孟南等人發現他們所站的位置。
怎料,就在孟南他們的大鳥快要接近峭壁時,可惜黑大帥率領大批猿猴殺到了。
龍大炮朝孟南等人大叫:「爛男,先別下來,快走!」
然後,全力迎向黑大帥,展開廝殺。
誰知,黑大帥大手一舉,示意龍大炮等等;隨後,他跟變色蟲此手劃腳起來。
有頃,變色蟲才跟龍大炮説明黑大帥的意思,道:「大炮龍,黑大帥很佩服你,所以想跟你決鬥,若是你打贏他的話,不但可以安全離開這裏,還可以帶走你的馬子。
反之,你若輸了,便立刻離開野人谷,從今以後,不許再來找他們麻煩,他問你有沒有這個膽?」
龍大炮聽完之後,欣然的説:「沒問題,反正這次來這裏少爺我早已打算豁出去,拚個你死我活;何況,黑大帥未必能打贏我。
不過,決鬥之前,叫他們最好別來陰的,悄悄又綁走阿嬌。」
變色蟲把這些話轉告,黑大帥也同意還樣,於是,他們爬下峭壁,就在巖洞前決鬥。
胡嬌擔心地道:「大炮龍,你可得小心一些……」
龍大炮一笑,説:「阿嬌,這一戰是無法逃避的,不過,你老公不是癟種,有把握打贏的,你不必替我擔心,倒是你,可得做好準備,嘻嘻,回去非打穿你那個「洞」不可,我發誓這一次一定能成功。」
胡嬌哭笑不得,嗔道:「死相,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人家都快急死了!」
「哈哈,輕鬆一點嘛!」
説完,他右手握劍,向黑大帥衝了過去。
他知道黑大帥敢向自己挑戰,也絕非弱者,因此想殺黑大帥並非容易的事。
除非他的寶劍能刺入黑大帥的心臟,或刺中他的咽喉,否則休想打贏黑大帥。
到了這種生死利害關頭,他可得把利害擺中間,仁慈放兩旁了。
所以,他一交手就向對方的要害進攻,想不到黑大帥的動作十分靈活。
好幾次避開劍鋒,同時渾厚雙臂凌空而下,打算抓住他,撕成兩半,幸好龍大炮不是三腳貓,而是俠聖山莊的少爺,對付黑大帥還綽綽有餘。
突然,黑大帥趁隙走入寬敞的巖洞去!
龍大炮知道他想引自己入洞,也毫不猶豫銜尾窮追而去。
剛竄入巖洞,眼前忽然一黑,黑大帥不見了,他轉身朝洞口看去,沒有絲毫光亮。
「哇操,中計了!」
原來,黑大帥把他誘入洞內,隨即搬動大石,塞住洞口,龍大炮逼於在黑暗中作戰。
因為他不熟悉地形,屈居下風,更不妙的是他根本看不見黑大帥,那就無法對準對方要害出擊。
形勢惡劣,幾乎是必死的了。
若是烈火珠在身上就好辦,可惜烈火珠被胡嬌拿了去。
洞內黑漆漆的,他只能憑風聲來閃避黑大帥的攻擊,自己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最後,他把心一橫,作出誘敵反攻的決策。
他縱上一塊比較突出的岩石上面,故意把呼吸聲加重,並且用口吹氣,裝出已經筋疲力竭,氣喘如牛的樣子。
漸漸地,他感覺到似乎有影象緩緩走來,突然掌風響起,就在這一瞬之間,龍大炮凌空翻個跟斗,從他頭項飛去。
緊跟着,快如閃電發招,寶劍在黑大帥頸上掃過,一連數劍,然後又快速縱開。
速度之快,連龍大炮都有些不相信。
「吼——」
黑暗中,傳來陣陣咆哮聲,大石滾動聲,把山洞震得「轟轟」大響。
龍大炮知道黑大帥已經受了重創,大約有頓飯工夫,洞內的聲響才沉寂下來。
「噓——」
至此,龍大炮才鬆了一口大氣,搬開塞住洞口的大石,昂然走了出去。
眾猿猴見出來的是龍大炮,似乎已知黑大帥失敗,蜂擁衝進洞去。
胡嬌立即投入龍大炮懷裏,道:「大炮龍,你贏了是不是?」
龍大炮不回答她問題,即説:「咱們緊走,快爬上峭壁,不然就來不及了!」
三人立刻朝峭壁上爬去,待他們剛爬上,便見眾猿猴紛紛叫囂追來。
這時,孟南和崔簫簫,以及梅膽等三人,也適時凌空飛降下來,交給他們三人各一具大鳥。
「哇操,快一點!」
龍大炮一面將自己綁在大鳶上,一面催促胡嬌和變色蟲兩人。
待眾猿猴等爬上峭壁時,龍大炮等三人,已乘大鳶升上了天空。
龍大炮朝眾猿猴揮手叫道:「拜拜!」
「啁啾……」
眾猿猴在上面見龍大炮等人,已飛上天空而去,不禁又捶胸又跳腳的。
這次,龍大炮闖入野人谷,最大收穫便是救回了胡嬌,答應孫寡婦等人的條件,全都食言了。
幸好有孟南。
孟南只要把孫寡婦擺平。
也就等於把其他兩人梅膽,和太古惑也搞定。
所以龍大炮一點也不擔心。
他現在所擔心的是,如何打胡嬌那個「神秘之洞」而已。
此時,胡嬌眼梢上泛起了紅暈,嬌聲睸氣地説:「大炮龍,這一次咱們一定要成功的…
……」
她一扭嬌軀,便倒在龍大炮懷中。
龍大炮湊下嘴去,吮吸她的性感雙唇,然後才道:「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管了!」
「這是你説的!」
「廢話!」
「既然是廢話,就不要講了,來吧—」
胡嬌雙目迷漾,吁吁氣喘,聳動一對豐滿的大乳房,接受對方的愛撫。
同時,她也伸手去愛撫龍大炮。
兩人互相剝光衣衫後,龍大炮發現她芳草紛披的花園內,已濡濡然為春露沾濕了。
龍大炮自然能會意。
胡嬌正在興頭上,忽聽屋外「吱吱」怪響。
龍大炮的神情一緊,想上馬的雄姿一變「白虎跳澗」下了牀,提起褲子兩腳一跳,用最快速度穿上了。
胡嬌詫異問:「喂,正事……」
話語未了,龍大炮食指放唇上,「噓」了一聲,要胡嬌別説下去。
胡嬌立時閉口,點點頭,低聲問:「你不是放我鴿子吧?」
「不是!」龍大炮指指外面,悄聲回答:「外面有動靜!」
胡嬌凝神傾聽,屋外靜悄悄的,一個人聲也沒有,於是她説:「那有什麼鳥聲音?」
「哇操,我剛剛明明聽見有……」
龍大炮話還沒説完,又聽外面「吱吱」叫了兩聲。
「你聽!」
「好像不是人聲。」
「傻B,聲音可以裝啊!有很多江湖上的人,都會各種口技,為防萬一我出去擺平他,進來好跟你安心辦事!」
説完,他掉頭欲走。
胡嬌情話綿綿道:「大炮龍,小心一點,快去快回!」
「嗯!」了一聲,龍大炮身子一聳,如燕子穿簾般,由窗口穿出去,人落在瓦面上。
「吱吱……」
龍大炮循聲望去,提起腳,貓着腰,縱高竄低,去尋找那聲音來源。
等翻過屋脊,他才發現兩隻老鼠,正在敦倫,後者抱着前者的腰,使勁的頂着,頂得那前者直叫。
「操!」
龍大炮罵了一聲,順手撿了顆小石子,準備懲罰這二隻小東西,好叫這對鼠男女警惕,以後辦事別這麼大聲。
伹是,他迴心一想後,又放棄了這個主意。
龍大炮為何會如此暱?
因為他將心比心,想到了自己,自己在辦事的時候,不也怕人家打擾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擾它們?
當下,他又折回了客房。
胡嬌即問:「是些什麼人?」
龍大炮邊脱褲,邊回答:「它們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胡嬌吃了一驚,説:「那一定幹出非人的勾當!」
龍大炮上牀,擺好了戰姿道:「是啊!它們也跟咱們一樣,正在辦大事呢!」
「啊,他們是……」
「兩隻小老鼠在打炮,搞得吱吱嘎嘎的。」
胡嬌「噗嗤」一笑,説:「害你緊張了一下,躭誤不少春宵。」
「可不是嗎?小債精。」
此刻,龍大炮壓在她身上,柔軟温暖,細膩光滑,簡直妙不可言,説到這裏,他不由「哈哈」笑了。
「死炮龍,你叫我什麼?」
「小債精呀!」
「我借你錢了嗎?」
「沒有,不過,這有典故的。」
胡嬌見他出去折返,原本雄偉的氣概,不曉得是怕冷,還是慾火退去?然縮了,趁此再廝磨一番,好給他重振雄風的機會。
因此,胡嬌笑問:「什麼典故啊?」
龍大炮慢條斯理説:「以前善呷人(窮人)娶某(老婆),所有喜事的花費,都是賒借來的。
所以,到了晚上新郎便對新娘説:「我為你費盡苦心多方籌措,今晚要暢所欲為,搞他個欲仙欲死,才不失我一番辛苦。」
於是,上牀寬衣解帶,正要行歡,忽然有人「篤篤篤」敲門。
他就披衣下牀到門前一問。
原來是討首飾錢的,窮新郎叫他明天再來,他關上門正要行事時,又有人敲門。
他又趕緊下牀一問,是討酒錢的,又回答明天再來,關上房門上牀剛要動手,又有人來敲門了。
新郎把新媳婦一推,感嘆説:「我根本不像是討老婆,倒像抱着一個債精。」!」
聞言,胡嬌「格格」笑了。
龍大炮又笑説:「所以我説,你是我的小債精是不是?」
胡嬌點點頭道:「是有那麼一些些,不過這次我想除了小老鼠搗蛋外,應該不會有別人這麼不識趣吧!」
「應該是不會有人了,田掌櫃已吩咐他了,就算有事也別來打岔;爛男也把吹簫的騙去上街啦,所以咱們可以安心打洞!」
斯時,龍大炮神情亢奮,雄風大振。
胡嬌更是媚態百生,春情盪漾。
「阿嬌,準備啦,我就要來了……」
「大炮龍,我早準備好了……請隨意………」
説着,她力闢雙腿,就等着龍大炮進攻。
此時此刻,他倆心裏都充滿着喜悦……
興奮!
期待……
龍大炮和胡嬌二人,這次能否如願以償?
抑或又會「流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