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小二送來晚膳之後,烏仙姬朝鐵戈對面一坐,立即用膳,鐵戈笑道:‘哇操!你不是不和男人一起用膳嗎?’‘在我的心目中,你已經死啦!’
‘真的呀?’
‘不錯!’
‘哇操!真贊,我有眼福啦!’
‘什麼意思?’
‘我是死人,你在“貴妃出浴”時,就不必迴避我啦!’‘休想!’
‘哈哈!可見你只是胡説八道!’
她哼了一聲,逕自用膳。
倏聽院中傳來一陣步聲,鐵戈豎頸由窗口一瞧,便瞧見一大票金衣勁裝人員正跟着小二行來。
他立即忖道:‘哇操!是伍記的人嗎?對了,哪有幫派取名為伍記呢?肥仔的老爸若知道此事,不知作何感想?’立聽小二道:‘此地尚有七間上房,請!’
立聽清朗的聲音道:‘兩人住一房,每個時辰派兩人防守!’‘是!’
一陣步聲之後,眾人紛紛各自進入房中。
立聽對房傳出:‘小二,此窗為何不補妥?’‘稟二位大爺,此窗今天剛破,來不及補,可否偏勞二位住前房?’‘拿布來遮遮!’
‘是,馬上來!’
鐵戈忖道:‘哇操!這兩人的中氣頗足,武功不弱哩!他們可能途經此地,故不知道烏仙姬在此地哩!’立聽烏仙姬低聲道:‘緊張了吧?’
鐵戈笑道:‘我替他們緊張,他們隨時會死在我的劍下哩!’‘哼!狂妄之徒,你若非利用詭計,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兵不厭詐,懂嗎?’
‘無恥之尤!’
‘哇操!別動輒罵人,留點口德吧!’
‘哼!若非你無恥的使用詭計,我豈會吃苦!’‘哇操!這算什麼苦呀?你太嬌貴了吧?’
她哼了一聲,立即離桌步向窗旁。
鐵戈立即默默用膳。
大約又過了盞茶時間,鐵戈滿意的擦嘴道:‘哇操!真贊,想不到這種地方會有這種名廚大師傅哩!’‘哼!粗俗之人容易滿足!’
‘知足常樂,那似你……算啦!別壞了心情,想不想出去走走?’‘不想!’
‘哇操!是你棄權,並非我虐待你!’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蹄聲,鐵戈尚未開口,烏仙姬已經低聲道:‘我知道來了什麼人?你別讓他們見了我!’‘他們會找我嗎?’
‘他們必然來找你!’
‘好!只要你猜對,你又保證不會溜,我答應你!’她立即輕輕點頭。
立聽鬼眼道:‘帶她來此!’
鐵戈道:‘請吧!’
兩人一出門,對房及鄰房立即各有一位金衣人探頭,鐵戈心中有數,卻視作無睹的帶她進入鬼眼的房中。
她上路的自動站在窗旁。
鬼眼低聲道:‘來人必是“十八太保”,他們的修為不亞於你,一向敢拚敢衝,他們若和你談得來,必有妙用!’鐵戈會意的點頭離房。
他一出厲門,立見神目含笑出房行來,他便上前行禮道:‘恩師,咱們是否先行迎去?’‘不錯!’
他們剛走入院中,便聽見蹄聲在客棧門前消失,小二立即道:‘恭迎各位大俠士,請!’立聽清朗聲音道:‘鐵丹在不在此地?’
‘喔!您們要找鐵大俠,他在,請!’
‘黃酒,黃豆,妥善侍候它們!’
‘是,遵命!’
神目微微一笑,立即止步。
掌櫃匆匆上前道:‘鐵大俠在後院上房,請!’‘帶路!’
不久,十八名挺拔三旬上下青年各穿一身紫衣勁裝,頭綁紫布英雄巾,足登薄底英雄靴跟着掌櫃出現。
他們乍見神目及鐵戈,立即止步。
他們一瞥神目,便一起望向鐵戈。
掌櫃上前陪笑道:‘鐵大俠,這十八位大俠找你!’‘謝謝!請退下!’
掌櫃以為他們要打架,立即應是匆匆離開。
鐵戈一見那十八人皆雙目炯炯有神,渾身散發着彪悍之氣,他將心一橫,便把他們當作是“豬哥標”那批人。
他的雙目一凝,一股鋭氣立即透出。
居中之人點頭道:‘鐵丹就是你?’
‘標準答案!’
‘流星錘、開山斧皆死於你之手?’
‘標準答案!’
‘鐵掌死於你手?’
‘不!他死於家師及我之聯手!’
‘陰陽雙判死於你之手?’
‘正是!’
‘你似乎急欲成名,甚至蓋過別人的名頭!’鐵戈哈哈一笑,搖頭道:‘我急於找死,所以,我挑上鬼女!’‘不!據吾人所知,你是為了英雄救美而惹上鬼女!’‘不!此事發生於我宰掉流星錘及開山斧之後!’‘你當真不是為了英雄救美?’
‘當然不是!’
‘你為何得罪鬼女?’
‘我不服氣,她鄙視天下的男人,卻又利用天下的男人屠殺男人,我身為男子漢,我當然要單挑她!’十八人立即神色齊悚。
居中人籲口氣道:‘據説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更不是她手下之對手,你如此做,無異自尋死路!’‘我知道,不過,我樂意一死,我相信我之死,一定會激發不少男人出來對抗鬼女,屆時,她非垮不可!’‘豪氣干雲,佩服!’
‘銘謝鼓勵!’
‘聽説鬼女之女在你的手中?’
‘不錯!我要利用她引來鬼女……’
‘她目前在此地嗎?’
‘這位大哥為何問此事?’
‘實不相瞞,她在三個月前率人趁吾十八人不在之時殺人毀家,吾十八人誓必要殺她復仇!’‘這位大哥,我很為難!’
‘她在此地吧?’
‘在,不過,我不希望她在鬼女來此之前斷氣!’‘行!吾十八人在鬼女出現時再殺她,如何?’‘恩師……’
神目搖搖頭道:‘別問吾,否則,吾不會同意!’居中之人忙道:‘申穆,你別插手!’
‘童飛,吾知道你們十八仍在記恨吾教訓你們之事,可是,事到如今,你們該知道吾沒錯吧!’‘那件事,你的確沒錯,可是,你錯在不該在外人面前教訓咱們十八太保,所以,此事永遠難了!’‘罷了,咱們各無所求對方,不過,吾勸你們別介入今日之事,否則,你們只有死路一條!’‘你和桂炎有否介入此事?’
‘鐵丹是吾徒,吾和桂兄豈可置身事外!’
‘哈哈!一向謹慎持重的你們皆介入此事,十八太保自認為真正的男子漢,豈可置身事外,弟兄們,是否?’那十七人立即喝道:‘是!’
‘鐵丹,逐月劍客所邀約之人將於今夜陸續來此,十八太保不和他們碰面,若有事情,吾等自會見機行事!’‘謝啦!’
‘可惜,你出生太晚,否則,十八太保歡迎你!’‘我沒此福份!’
十八太保一拱手,立即退去。
鐵戈不由籲口氣。
神目苦笑道:‘你該和他們一起闖!’
‘弟子沒此膽量!’
‘呵呵!回房吧!’
二人一步入通道,便瞧見烏仙姬低頭入房,鐵戈立即跟入房。
立聽她道:‘我不會感激你!’
‘我不敢做這個夢!’
‘我到今天才發現你很聰明,很會揣模別人的心理,更會投入所好,難怪十八太保肯作你的炮灰!’‘可惜,我一直無法打動你的芳心!’
‘做夢,沒有一位男人能夠討我的歡心!’
‘不!我突然對你有興趣,我一定要讓你喜歡我!’‘哼!痴人説夢話!’
‘我不痴,我現在不是在睡覺!’
‘永遠辦不到!’
‘我一定辦得到!’
‘別再天方夜譚,你知道你能活多久嗎?’
‘聽説九十歲!’
‘聽説?聽誰説?’
‘相士,鐵口直斷哩!’
‘我看你只能活十九歲!’
‘好險,我剛過完十九歲生日!’
‘哼!無聊,肉麻當有趣!’
‘好啦!我該調息啦!你也該困啦!’
她立即到榻前鋪妥被褥,再道:‘我尚未沐浴哩!’‘算啦!一天沒洗,不會生蟲啦!’
‘不行!’
‘哇操!傷腦筋,你別忘了你是囚犯哩!’
‘住口,你又不是官方,我豈是囚犯,我只是個人質而已!’‘人質就該認命呀!’
‘沒這回事,我去吩咐小二送水來!’
‘我去,姑奶奶,你請別亂跑!’説着,他立即關門離去。
立見遠處掠來兩名金衣青年。
他們剛接近鐵戈之窗外,神目便已經飄近道:‘滾!’倏見對房那兩名青年推門而出,便欲推門而入。
鬼眼一閃身,雙掌疾揚,那兩人便帶着慘叫飛出。
兩位青年開門接住那兩人,便掠向遠處。
鬼眼喝句:‘不長眼的傢伙!’立即回房。
鐵戈聞聲疾掠回房,立即笑道:‘還好,伊人還在!’‘你別誤會我會讓他們來救我!’
‘你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你一直在期待瞧我如何哀嚎而死,甚至,你也等着要將我粉身碎骨,是嗎?’‘不錯!’
‘我很聰明,你有些喜歡我吧?’
‘撒泡尿照一照吧!’
‘哇操!你怎麼也説粗話啦!高貴的姑娘!’她不由一怔!
他卻哈哈一笑,出房道:‘伍記的朋友們聽着,烏仙姬不需要你們拍馬屁,你們別自找死路,報告完畢!’説着,他立即回房。
那羣金衣人居然沒吭半聲哩!
不久,四名小二送來兩套的沐浴用具,他們一走,鐵戈便關上門窗道:‘我是死人,不會偷看啦!’她哼了一聲,立即到榻角落沐浴。
他卻大搖大擺的寬衣沐浴。
他越洗越爽,不由唱道:
‘嘩啦碰啦何時了,銀子逐漸少,剛才順手又順風,上手出牌又疑似郎中;二四七萬應尚在,奈何不出來,問君能有幾許籌,恰似一疊銀票向東流!‘神目及鬼眼不由聽得莞爾一笑。
烏仙姬聽得暗呸,不由偏偏頭。
她無意中瞧見鐵戈之背臀,她慌忙回頭。
可是,她突然覺得好似瞧見他那臀部似有異物,而且是其母再三吩咐,她記得牢牢之異物。
她不由偷窺!
她立即發現,他臀上之七粒小紅痣。
她一回頭,不由芳心狂跳。
她不由再度偷窺。
這回,她清晰的瞧見那七粒小紅痣呈“北斗七星”狀,她不由暗叫道:‘天呀!世上真的有這種男人哩!我……’她匆匆擦乾身子,立即上藥及穿衣。
鐵戈渾然不知的穿妥衣褲,方始走到窗旁。
她穿妥衣衫,便直接上榻躺下沉思。
他放下牀幔道:‘晚安!’説着,他便伸手入內欲制她的“麻穴”。
‘住手,我不會亂動!’
他道句:‘好吧!’立即坐在榻前椅上調息。
她卻忖道:‘據娘説,若能與身有北斗七星紅痣之男子合體,必可利用他的陽氣使玄陰內功抵達完美之境界,我……’她開始傷腦筋啦!
鐵戈已經愉快的入定。
鬼眼和神目商議一陣子,便由神目到前廳準備接待逐月劍客邀來之人,鬼眼則在鄰房守護着。
※※※※※※
天一亮,鐵戈一打開門,便瞧見兩名小二分別送來漱洗用品,他立即各賞給他們一塊碎銀道:‘把屋裏清理一下!’‘是!謝謝大俠的厚賜!’
兩人立即欣然擦桌椅,及捧走沐浴用品。
‘姑奶奶,起牀羅!’説着,他立即邊哼歌邊漱洗着。
她默默穿靴,立即收妥牀幔及整理寢具。
她默默漱洗之後,鐵戈問道:‘氣氛不對,你怎麼啦?’‘你欠罵嗎?’
‘咦?你昨晚沒睡好?’
‘我習慣!’
‘我是死人,不會冒犯你呀!’
‘別扯啦!我煩透啦!’
‘煩什麼呢?’
‘你是男人,別婆婆媽媽,好不好?’
‘好!遵命!’
立見兩名小二送來早膳,道:‘大俠請用膳!’‘鄰房之早膳送來否?’
‘隨後就到!’
‘先送去吧!’
‘是!’
她冷哼一聲,道:‘少在我面前假裝尊師重道狀!’‘你不是在煩嗎?為何還在管閒事?’
‘你別管!’
‘你也別管我呀!你又不是我的老婆?’
‘你……做夢!’
他哈哈一笑,立即啓窗道:‘好美的早晨,今天一定會萬事如意!’她哼了一聲,未再出言。
兩位小二迅速的入房擺妥早膳,立即退去。
她一入座,乍見自己桌前的筷子斜叉而放,鐵戈的筷子則並放,她的柳眉,立即匆匆掃視早膳。
不久,她發現裝飯之鍋外沿被利刃刻了一個小叉,盛魚之碟子亦有兩支小刺交叉塞在魚側。
她立即忖道:‘魚飯皆有毒,不知是否致命?’她為了那七粒小紅痣,立即沉聲道:‘你有否想過遭人下毒之事?’‘哈哈!我能活到九十歲,驚啥米?’
‘你把魚飯端去給令師瞧瞧吧!’
‘它們有毒?’
她哼了一聲,逕自取用稀飯及肉脯。
他半信半疑的端盤捧鍋到神目之房外,赫見神目及鬼眼皆各在椅上運功,他不由大駭哩!
那知,他的右耳中突然飄來神目之傳音道:‘食物有毒,吾二人無妨,目前正在張網捕魚,你走吧!’鐵戈暗吸口氣,立即回房。
‘哇操!你怎知有人下毒呢?’
‘哼!你還差得遠啦!吃吧!’
鐵戈被糗了一下,立即低頭用膳。
由於鐵戈沒中毒,神目二人亦空等一場。
膳後,神目入房道:‘此地已遭滲透,咱們走吧!’‘是!’
他們四人一走到大門,便瞧見二十餘名叫化和百餘名年紀不一,打扮有異之人聚集在街道的右側。
神目立即道:‘他們是昨晚趕來助陣之人,上去招呼一下吧!’説着,他立即上前介紹着。
鐵戈曾在古董鎮瞧過其中之三人,他當時佩服得要命,想不到如今卻獲得他們熱情的招呼,他立即恭敬的行禮。
良久之後,神目託兩位青年駕車,他們四人便分別上軍。
馬車一啓動,鐵戈便伸直雙腿,張臂靠在軟被上。
‘哼!土包子,把腳收回去!’
‘你累不累?歇會吧!’
‘剛睡醒,累什麼?’
‘你眼布紅線,昨夜必然沒睡妥,睡吧!’
‘我若想睡,便會睡,我問你!’
‘是!大人請問!’
‘你是何方人氏?’
‘抱歉!你我立場不同,不能説!’
‘哼!怕死鬼!’
‘少來這套,談談鬼女吧!’
‘客氣些,她是長輩哩!’
‘抱歉,她只是你的長輩!’
‘家母必會稱尊天下,你識相些吧!’
‘天方夜譚!’
‘無知之徒!’
‘別鬥嘴啦!談談你吧!貴庚?’
‘十九,你呢?’
‘剛滿雙十,烏古姬是你的義姐?’
‘她是家母的大弟子,你認識她呀?’
‘沒見過,慕名而已!她會不會比你漂亮?’‘當然……不會!’
‘不對吧!聽説她美若天仙,你只是好看而已!’‘你知道什麼?’
‘傳言錯誤嗎?還是你另有易容?’
‘別提此事,我問你,你有否紅粉知已?’
‘當然沒有,否則,我敢拚命嗎?’
‘你不止拚命,而且是盲目拚命,飛蛾撲火……’‘見仁見智啦!我覺得我必勝,別忘了我會活到九十歲!’‘相士之言,根本不足信,我可以活到九百歲哩!’‘哈哈!九百歲?你即使能活到九百歲,我實在不敢想像你那付雞皮鶴髮,又瘦又幹扁的模樣?’‘胡説八道,你知道我修練何種內功嗎?’
‘鬼女練玄陰心法,你也一樣吧!’
‘不錯!玄陰心法練至化境,不但可以青春求駐,而且可以延年益壽,説不定可以活上千歲哩!’‘你乾脆活到萬歲,當皇帝吧!’
‘不無可能!’
‘哇操!臉盆,臉盆在何處?我想吐呀!’
‘哼!無知之徒!’
‘我問你,有沒有人把玄陰心法練至化境?’‘沒有,不過,我有信心!’
‘我也有信心可以活到九十歲,可是,你一直不信,所以,我也不信!’‘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矛盾!我活不到九百歲,如何證明呀!’
‘當你瞧見我把玄陰心法練至化境,你必會相信!’‘鬼女……’
‘客氣些!’
‘好吧!令堂把玄陰心法練至化境了嗎?’
‘沒有!她分娩過,只能練至九成境界!’
‘她已經練至九成境界啦?’
‘不錯,以你的能耐,擋不了她的三招!’
‘我不信!’
‘鬼眼……’
‘客氣些!’
‘你師伯也擋不了六招,你算老幾?’
‘不一定,長江後浪推前浪!’
‘你浪得起來嗎?’
説至此,她似覺不妥,立即低頭。
鐵戈亦隨之一怔!
倏聽前方傳來暴喝道:‘站住!’
‘哇操!生意來啦!’
‘我不許你亂拚命!’
‘幹嘛!你又不是我的老婆!’
‘你不是要見家母嗎?豈可胡亂拚命!’
‘安啦!我又不是沒拚過,死不了啦!’
‘哼!不可能天天過年,別不知死活!’
説至此,馬車已經靠路側停妥。
鐵戈一下車,便瞧見前面官道站滿了黑衣人,他正在張望,一名中年叫化已經先行掠去。
‘宗當家的,你們七星幫欲替鬼女出面?’
‘不錯!項榮,刀劍無眼,你們識相些,只要你們交出烏姑娘及鐵丹,你們便可以安然離去!’‘宗偉誠,你們七星幫夠狂傲啦!舊賬新賬一起算,今天是七星幫冰銷瓦解之日,亦是你的忌日!’‘很好,話已説絕,準備動手吧!鐵丹,過來送死!’‘住口,你還不配和鐵大俠動手,上!’説着,他已經撲去。
宗偉誠喝句:‘殺!’立即迎來。
神目低聲道:‘你趁機多觀摩些招式吧!’
‘可是,弟子若不動手,十八太保不會現身相助哩?’‘殺雞焉用牛刀,多瞧瞧你師伯之招式,你那左掌或許可以不必那麼寂寞!’説着,他已撲向兩位中年人。
鐵戈尚是首次見到這種數百人拚鬥之情形,所以,他興奮的,緊張的一直東張西望,瞧個不停。
烏仙姬不屑的道:‘土老包!’
‘拜託,磨牙齒也要看時候!’
‘令師吩咐你什麼事,你在幹什麼事?’
‘我……算你對!謝啦!’
他果真瞧着鬼眼和七星幫副幫主徒手拚鬥。
這兩人之招式皆着重於貼身近戰,而且專門打穴,他們不但雙手收放甚疾,雙足更是飛快的移動。
鐵戈起初瞧不懂,可是,他瞧了不久,便瞧見鬼眼在那位副幫主的左小臂斜抓一下,立即抓下他的衣袖。
立聽烏仙姬道:‘這招頗適合你!’
‘你怎會知道?’
‘我瞧你胡刺過多少次,豈會不知你的斤兩!’‘哇操!你太損人了吧?我一刺就刺中你,那是胡刺呢?’‘哼!若非你耍陰,你豈能傷我?’
‘哇操!你挺臭屁的哩!’
‘你別不服氣,你多注意他的左掌是否在二式之間變化多端,是否適合你搭配劍招呢?’‘哇操!你為何要指點我?’
‘我高興!’
‘我明白了,你需要我的保護,對不對?安啦!我一定會英雄救美啦!即使會死,我一定會此你先死啦!’‘當真?’
‘十八太保例外喔!’
‘當然,你答應嗎?’
‘沒問題!’
‘好!你瞧着!’
立見她左掌微抬,左肘微曲,左掌卻靈活的右旋一圈,然後再互指一曲及緩緩的做出彈射形狀。
按着,她逆旋左掌,再振掌做出拍、劈、切、削狀。
她一收掌,立即冷冶道:‘堪入目否?’
‘哇操!真贊哩!我比比看,你瞧瞧吧!’説着,他立即伸出左掌依樣畫葫蘆。
‘樣子差不多,卻是一隻紙老虎!’
‘哇操!你太過份了吧?’
‘你自己再思考細微變化吧!尤其招式該如何切轉,多用心想想吧!’説着,她便望向四周。
鐵戈邊比邊思忖,果真覺得有學問哩!
他一見附近左前方有四名七星幫幫眾在圍攻兩名丐幫青年,他立即拾起一把利劍掠前疾刺。
左掌更是右旋及疾彈出五指。
“啊!”一聲慘叫,他已刺死一人。
不過,他只覺得指尖微抖,根本彈不出指力。
儘管如此,已經嚇走一人啦!
他哇操一叫,邊刺邊逆旋左掌及拍出。
“砰!”一聲,他的左掌掌力已經劈中一位青年。
他追上前,立即一劍刺死對方。
他一收招,立即掠回烏仙姬身前道:‘你的指招不行啦!’‘你功力不足,又沒抓到要點,當然發不出指力!’‘可是,我劈得出掌力呀!’
‘你只劈出五成掌力而已,否則,那人早就吐血啦!’‘這……有理喔!來!指導一下嘛!’説着,他立即站在她的右側及伸出左掌。
她果真抓着他的手掌邊指正邊解説着。
他又試了十餘次之後,指尖終於能夠射出微弱的指力,他不由欣喜的道:‘哇操!真贊!謝啦!’‘愚蠢之輩,稍許成就,就值得如此樂嗎?’‘哇操!別糗我啦!我再去試試!’説着,他立即又撲向附近之七星幫弟子。
這回,他果真大為順利的掌劍合攻啦!
倏聽馬車前傳出一聲慘叫,立見烏仙姬正以利劍戮入一名七星幫弟子之心中,鐵戈急忙掠去。
他踢開屍禮問道:‘哇操!你恢復功力啦?’‘沒有!’
‘可是,你宰了他呀!’
‘似這種笨蛋,我根本不需要功力,便足以殺他!’説着,她突然揚劍疾刺向鐵戈。
鐵戈哇操一叫,振劍一刺,立即刺中她的劍尖,只見她晃退兩大步,利劍已經脱手飛出。
她邊揉虎口邊道:‘你的反應更快了!’
‘哇操!你原來在考我呀?驚死我也!’
‘你方才再度施招,有何感想?’
‘更順利,謝啦!’
‘還早哩!你才踏入此招之大門,屋內尚有很多寶藏哩!你自己好好領悟及試驗吧!我上車換藥!’他一見她的傷處紗布又泛紅,他不由道:‘對不起,我……’她不吭半聲的自行返車。
卻見一名黑衣青年蹲在車內右側,被褥及兩塊車板已被移放在左側,顯然,黑衣青年剛由車底爬入車廂。
他取出一封信,立即遞給她。
她拆開之後,立即搖頭低聲道:‘不準!’
‘可是,此乃主人之意,主人對此事甚表震怒哩!’‘吾明白,你只要轉達一句話,聽着!’
‘請姑娘指示!’
‘鐵丹有七星,五個字!’
‘鐵丹有七星,鋼鐵之鐵,丹田之丹,有否之有,北斗七星之七星,敢問姑娘是否指示這五字?’‘正是!速飛報,並不準殺害鐵丹!’
‘是!姑娘尚有何指示?’
‘下去吧!小心十八太保!’説着,她已遞出那封信。
那人收妥信,立即翻落車底。
烏仙姬便小心的合上車板及被褥。
不久,她默默的寬衣上藥。
鐵戈原本準備站在車前守護,那知,競有八名七星幫弟子衝來,他立即踏前三步振劍揮掌不已!
起初,他尚施展的彆彆扭扭,不出半個時辰,他已經漸入佳境,不過,他的左背亦被一把利劍削了寸餘長之傷。
而且又有二十餘人疾湧而來哩!
顯然,這批人一突破封鎖線,便急欲做掉鐵戈。
鐵戈防守車轅右側,鬼眼掠來守住左側,打得不亦樂乎?
倏聽一陣厲嘯,二十名黑衣中年人各持狼矛棒疾掠而來,立聽鬼眼沉聲道:‘雙十會之人來了,小心!’雙十會乃是二十名孔武有力,心狠手辣之黑道人物,他們一掠近,立即兇殘的揮動狼矛棒砸掃着。
劍斷刀折。
肢斷血飛。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只距離馬車十餘丈,鐵戈邊拚邊瞧,不由也被他們的彪悍作風嚇得眼皮連跳。
不過,他仍然狠拚着。
儘管他又捱了一劍二刀,他仍然狠拚着。
倏聽左側林中傳出一聲:‘雙十會,十八太保在此,過來!’一聲厲嘯之後,雙十會之二十人果真疾掠向左側林中,眾人的壓力一減,立即全力反攻。
倏聽一聲嬌叱道:‘鐵丹,別慌!’
立見蔡珍芳一馬當先的掠來,逐月劍客和八位中年人及三十位青年則尾隨疾掠而來。
不久,蔡珍芳已經掠到鐵戈左側道:‘鐵丹,你非立即止血不可,走!上車,我替你止血!’‘死不了,再多砍幾人吧!’
‘唉!留個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説着,她已經先掠入車廂。
她一見烏仙姬默默坐在車中,她立即瞪她一眼道:‘走遠些,都是你惹的禍啦!丟盡女人之臉!’‘你別太傷人!’
‘你想怎樣?我就要罵你,禍水!’
鐵戈入內道:‘拜託!饒了我吧!二位姑奶奶別吵啦!’烏仙姬立即冷哼偏頭。
蔡珍芳忙道:‘快寬衣!’
‘我……不太妥吧!’
‘哎呀!保命要緊啦!’
鐵戈只好臉紅的脱下上衣。
蔡珍芳乍見鐵戈胸前之歪七斜八舊刀痕,她立即啊了一聲,立見她轉身疾扣住烏仙姬哩!
烏仙姬冷冷的道:‘你想做什麼?’
‘不許你看!’
她那纖掌一按,烏仙姬立即暈去。
鐵戈低聲道:‘哇操!你想幹什麼?’
她瞪着他,久久不吭半句。
鐵戈忖道:‘哇操!她認出我啦!否則,怎會有這種表情呢?媽的!她若在此時向我算賬,可就傷腦筋啦!’他立即合上上衣。
立見她咬牙道:‘臭死人!臭死人!臭死人!’説着,她的雙目已經含淚。
鐵戈和她打過一陣子交道,他已經有些瞭解她,所以,他不想吭聲,以免引爆她的火烈脾氣。
她突然拭淚取出瓷瓶道:‘躺下!’
他不吭半聲的躺下。
她取出紗巾輕柔的替他的傷口拭藥,心中卻忖道:‘天呀!他果真是臭死人,我該聽姐的勸告別再計較嗎?’良久之後,她亦替他的背部拭妥藥,立見她道:‘別瞞我,你就是鐵戈吧?’‘是的!’
‘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豬哥標僱高手砍我,家師救我,我便跟他練武!’‘你的容貌怎會變成如此?你好似未經易容哩!’‘不!桂師伯替我易過容!’
‘對了,我怎會忘了這位大師伯呢?’
‘很逼真吧?’
‘唯妙唯俏!’
‘謝謝!’
‘別謝我,你説,我倆間的賬該如何算?’
鐵戈苦笑道:‘你若硬要算賬,等我先過這一關吧!’‘你自認過得了嗎?’
‘沒問題!’
‘我卻認為大有問題,你活不了多久!’
‘若真如此,你就別再跟我計較吧!’
‘你求饒啦?’
‘不!’
‘你只要道句:’抱歉“,咱們間之事就一筆勾消!‘‘這……你認為我該道歉嗎?’
‘你不認為嗎?’
‘若憑直覺,我自認沒錯,你讓我好好想一想,如何?’她道句:‘好!’立即掠出車廂。
鐵戈掀簾一瞧,便瞧見七星幫之人已落下風,他鬆了一口氣,立即上前解開烏仙姬的黑甜穴。
烏仙姬醒來一見蔡珍芳不在車中,而且車外仍然傳來拚鬥聲音,她立即明白蔡珍芳出去加入拚鬥。
她一見鐵戈默默望向她,她立即道:‘她為何制昏我?’‘談些秘密事!’
‘你轉告她,我遲早會教訓她!’
‘好漢不吃眼前虧,壞女人也別吃眼前虧!’‘我是壞女人?’
‘不是嗎?十八太保的家人是誰率人去宰掉的?’‘哼!誰教他們要多管閒事!’
‘他們管閒事,你可以教訓他們,不該殺他們的家人!’‘這也是一種教訓方式!’
‘胡説八道,你簡直視人命如兒戲嘛!’
‘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媽的!越説越不像話啦!’
‘住口,你憑啥口出粗話!’
‘幹!操!壞女人!’
‘你……你……你真可惡!’
‘烏仙姬,若非你負傷,我絕對不會饒你!’‘你想怎樣?我若沒負傷,你根本不夠看,哼!’‘媽的!你別逼我做得太絕!’
‘你想怎樣?你能怎樣?病貓!’
‘哇操!你再講一逼,我就……我就……’
‘哼!你就怎樣?’
‘我……我就操你……’
‘來呀……來呀!’
立見她一仰躺,立即張腿及寬衣。
鐵戈當場怔住啦!
‘來呀!病貓,來呀!來呀!’
‘我……別逼我……’
‘來呀!你若不敢來,你便是從我胯下爬出來!’‘哇操!幹!來就來!’説着,他立即脱褲。
她一咬牙,立即寬衣。
她為了獲得他的陽氣,她決心“一戰”啦!
攸聽蔡珍芳掠上車轅道:‘怎麼回事?’
‘病貓,叫她滾!’
鐵戈火冒萬丈的放下車幔道:‘不關你的事!’蔡珍芳一見烏仙姬仰躺在下,而且正在寬衣,鐵戈也在寬衣,她直覺的認為他們不幹好事。
此時,她一被擋駕,氣得立即雙目含淚。
她揚掌欲劈!
卻聽逐月劍客暍道:‘芳兒,快來!’
她一咬牙,只好離去。
鐵戈一見她的胴體,立即一怔!
他一見她右胸下之劍孔,火氣立即一消。
烏仙姬卻沉喝道:‘病貓,你怕啦!’
‘我……我……我……’
‘病貓,沒有用的病貓!你滾!’
‘別逼我,對你沒好處!’
‘病貓!沒用的死貓!’
‘你……你一再激我……我……我……’
‘病貓,你怕啦!滾!’
‘好!是你自己找的!’
他立即宣戰!
他已經和烏古姬有了親密關係,如今又與烏仙姬有了進一步的關係,這是因為他決心要豪賭一場。
若成功,他一劍雙鵰!
若失敗,他死而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