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替少女止血及包紮妥傷口,一起身,便傳音道:‘不管你是否鐵戈,我勸你放了她,再覓地暫避風頭!’‘為什麼?’
‘鬼女已經有九成的玄陰內力,以鬼眼之能耐,仍然走不出六招,你自忖能夠接她幾招?’‘大家皆怕她,我卻要碰她!’
‘飛蛾撲火!’
‘未必!’
‘你知道她的實力,你必會打消念頭!’
‘不會,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何況,她只是偏激而已!’‘錯了!她此次闖了一番,野心已生,她想站在全天下男人的頭頂!’‘她為何如此恨男人?’
‘她被一位男人始亂終棄!’
‘哪個臭男人?害群之馬!’
‘我不知道,你把她交給我帶走吧!’
‘不行,我要和她談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見她!’
‘你不想活啦!’
‘謝謝你的關心!’
‘你的個性及談吐太像鐵戈啦!’
‘聽你如此說,我一定要見見鐵戈!’
‘他失蹤了!’
‘晤!他真的很像我嗎?’
‘他比較瘦,不過,比你性格!’
‘你喜歡他?’
‘不是!’
‘好啦!夜深啦!我該走啦!’說著,他便挾起少女。
‘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不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我住在平安客棧,歡迎那群沒種的男人到我的房外替我“站衛兵”!’說著,他便急掠而去。
纖纖目送他離去,喃喃自語道:‘他太像鐵戈了,可是,鐵戈的身材不似他之強健,鐵戈即使練武,也不可能有此進境呀!’她便掠向林外。
攸見遠處掠來一泣滿頭亂髮,—身灰袍的老者,他仰首灌了—口酒,便搖搖葫蘆道:‘酒快光了,好戲卻正耍上場哩!’他一閃身,居然已落在二十餘丈外哩!
且說鐵戈一回到房間,便瞧見神目及鬼眼含笑瞧他,他將烏仙姬朝榻上一放,便低聲道:‘恩師,師伯,我這招有沒有錯呀?’鬼眼含笑道:‘你會更有名,吾二人會更累!’‘這……我送走她吧!’
‘不!這招乃是一帖猛藥,它可以刺激很多人反抗鬼女,因為,你這個無名小子敢碰她,他們怎可漏氣呢?’‘我正是此意,大家一起扁她,她挺得住才怪!’‘呵呵!師伯越來越欣賞你啦!你繼續發揮吧!’說著,二人立即起身各自回房。
鐵戈關上房門,洗去雙手之血味,方始走到窗口自言自語道:‘風很大,若打瞌睡,鐵定會感冒!’說著,他便關窗及放下布簾。
隱在院中之十二名黑衣人不由氣得暗自咬牙。
鐵戈將劍尖放在烏仙姬粉頸旁,再將劍把放在自己的膝上,便悠悠哉哉的在榻內開始調息。
沒多久,他已經入定。
那批黑衣人投鼠忌器,只好在院中暍了一夜的西北風。
※※※※※※
天一亮,鐵戈便收功解開烏仙姬的“黑甜穴”,不過,他仍然制住她的“麻穴”及“啞穴”,因為,他要逗逗她啦!
他一開窗,便瞧見那十二人一起探頭,他朝遠處那人一指道:‘你們姑娘要漱洗,還不趕快去準備!’說著,他立即啟門坐在椅上。
烏仙姬剛醒來,便聽見此話,她一瞄見他,又發現自己躺在客棧房中,她不由自主的認為自己“破身”啦!
她急怒交加。
可是,她有口難言,有手難動呀!
鐵戈淡然道:‘別急,免驚,我不是“豬哥”,你的腦瓜子該洗一洗啦!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查埔啦!’一頓,她又道:‘我要和鬼女見面,因為,我不認識她,所以,我只好留你下來當介紹人,你一定樂於接受吧?’說著,他便坐在榻沿含笑注視她。
立見她怒瞪他。
‘哇操!別亂瞪啦!你的穴道已經受制,若再亂瞪,萬一瞪成氣“鬥雞眼”,那豈不是有損天仙容貌及遺憾終身嗎?’她的鳳目更現怒芒。
‘哇操!你太倔強啦!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喔!對了,你的傷口已經止血及包紮妥當,你可別亂動喔!’她的傷處位於右胸下方,乍聽此言,立即目泛驚色。
不過,那張臉卻沒有多大的變化,鐵戈暗道:‘哇操!她可能經過易容,手工挺精細的哩!居然瞧不出來!’倏聽門外傳來步聲,鐵戈一回頭便瞧見一位黑衣勁裝青年端著全新的木盒,盒內熱煙微冒,分明盛著溫水。
此外另外一位青年以盆裝著漱洗用具隨後入內,鐵戈含笑道:‘哇操!動作挺快的哩!不過,好似不對喔!’兩位青年不由怔立著。
‘哇操!你們太不上路了吧?我是你們姑娘的救命恩人及護花使者哩!你們為何只準備一套漱洗用品,差勁!’‘稍侯!’說著,兩人放下木盆,立即離房。
鐵戈笑道:‘哇操!又新又香,好似新房用品哩!’說著,他便逕行漱洗著。
烏仙姬卻氣得險些鼻孔冒煙。
鐵戈悠悠哉哉的漱洗之後,坐在榻沿道:‘姑娘,咱們打個商量,我解開你的穴道,不過,你別亂來,你若同意,就眨眨右眼!’她的右眼果真眨了一下。
‘眨三下!’
她果真又眨了三下!
‘哇操!你真美,方才眨眼之表情,更增添嬌俏,美!’她立即瞧著他。
他解開她的“啞穴”,立即封住她的功力。
‘你……不守信用!’
‘母老虎沒爪,比較完全!’
‘放肆!’
‘勿動怒,當心扯裂傷口!’
‘住口!快解開穴道!’
他立即拍開她的麻穴。
她一起身,立即揮掌賞來“五百”。
他向後一退,道:‘別逼我再讓你動不了!’她恨恨的上前踩踢兩個木盆,房中立即乒乓連響及水花四濺,立見那群黑衣人緊張的掠到窗外。
鐵戈哈哈笑道:‘威風,加油!’
她抓起椅子欲砸,乍見窗外諸人,她立即擲去。
“砰砰!”聲中,木窗皆破。
那批人立即退去。
鐵戈一指桌子道:‘再砸!’
她瞪了他一眼,立即捂著傷口。
‘疼了吧?這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住口!你別得意,你遲早會落入我的手中,屆時瞧我如何將你寸割分切,再澆蜜供萬蟻咬死!’‘哇操!恐怖,真是天下最毒婦人心呀!’
‘住口,天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好色!好鬥!好賭!貪婪!卑鄙!自私!個個皆該銼骨揚灰!’‘精彩!還有沒有?’
‘你更是混蛋,自大!自狂!我告訴你,除非你立即放我及束手就縛,否則,全天下的人必會應你而生死兩難!’‘哇操!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老母鬼女又是什麼老東西,全天下的男人各吐一口痰,便足以淹死你們啦!’‘誰敢吐痰?’
“呸!”一聲,她的右頰便多了一口痰。
她氣得立即撲來。
鐵戈攔住她道:‘媽的!你別把我搞火,否則,你會很難堪!’‘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我這個庸才只會脫女人的衫裙!’
‘啊!’
‘我會把你剝光,再牽著你出去散步!’
‘住口!’
‘住口?行,你就住手!’說著,他立即將她推去。
她果真似鬥敗的母雞般低頭。
鐵戈朝低頭站在門外的兩個青年道:‘進來!’兩人匆匆送入漱洗用品,立即退去。
鐵戈關上房門,走到窗口道:‘先止血再漱洗吧!’她轉身寬衣,立即取下染血之紗布,她乍見傷口之綠色藥粉立即明白是纖纖用“活肉生肌散”替她上的藥。
她鬆口氣,立即取藥擦拭傷口。
不久,她另取紗巾捂上傷口,方始整衣。
她在漱洗之際,鐵戈立即喝道:‘聽著,準備早膳及兩部馬車,半個時辰之後,在客棧門口出發!’烏仙姬想出聲制止,卻又忍了下來。
她漱洗之後,立即冷冷的道:‘你憑什麼驅使我的手下?’‘這批沒種的傢伙喜歡供人使喚,我在“日行一善”!’‘你……’
‘怎樣?又生氣啦!再踢呀!再砸呀!’
‘下回不准你擅自驅使我的手下!’
‘你好似要和我相處很久哩!’
‘你……你別刺激我,否則,我就死給你看!’‘行!你若死給我看,我就把裸屍展覽出去!’‘你……你……你只會這個技倆嗎?’
‘你只會以死要脅嗎?’
‘你……哼!’
她立即悻悻的坐在榻沿。
不久,兩名青年送來早膳,四名小二立即進來收拾地面之碎物,沒多久,另外兩名小二又抬入桌子。
他們弄妥之後,立即離去。
鐵戈笑道:‘吃吧,別虐待自己!’
‘我不和男人一起用膳,你迴避!’
‘黑白講,你自己是俘虜哩!這樣吧!你自己先將合口之食物挾入盤中,再到榻上去吃吧!’‘我……’
‘怎麼?想絕食呀?少來這一套,我的耐性有限!’烏仙姬立即默默挾菜到榻前取用。
鐵戈邊吃邊忖道:‘媽的!乖多啦!還好她不似蔡珍芳那般任性,否則,我的頭髮不知要白幾根哩!’膳後,他立即朝窗外喝道:‘馬車備妥否?’立聽纖纖道:‘為何需要兩部馬車?’
‘我搭車,家師及師伯怎麼辦?’
‘你為何不在此地等候敝主人?’
‘哇操!我那有這麼多的“美國時間”呀!我還有事待辦哩!’‘一個將死之人,尚需辦什麼事?’
‘更因為如此,更需先交代清楚!’
‘既然如此,何不釋放姑娘再行請罪求饒呢?’‘愛說笑,你瞧過竹子沒有?風再大,雨再大,它寧折不彎!’‘你自認似竹子之高風亮節嗎?’
‘差不多!’
‘哼!狂妄無知,再給你一個考慮機會吧!’‘少浪費時間啦!’
‘好吧!馬車已備妥,請!’
鐵戈抓起包袱,道:‘走吧!’
烏仙姬立即昂頭行去。
不久,他們二人已經走到大門口,立見街上遠處擠滿好奇的人影,兩部寬敞馬車則停在大門口。
纖纖更是站在第一部馬車車旁,她立即走到烏仙姬面前低聲道:‘小婢已經飛函呈報昨夜之事!’‘全力撲殺他們!’
‘是!請上車!’
烏仙姬立即先行上車。
纖纖瞄了鐵戈一眼,突然瞄向車下,再逕行躍上車旁之健騎。
鐵戈問道:‘等一下!你們有沒有在車中搞鬼呀?’纖纖沉聲道:‘你若懷疑,自行檢查吧!’
立聽神目在門後沉聲道:‘車下之人,還不快滾!’立見車底下匆匆掠出兩人。
神目沉聲道:‘你們兩人真的想死嗎?’
立見車底下又掠出兩人。
神目沉聲道:‘搜!’
鐵戈立即鑽入車下搜索。
不久,他以一塊衣袖捏著二把藍汪汪的匕首掠出車下,立即喝道:‘纖纖,你可真大膽,你不怕誤戮烏仙姬呀?’‘不是我!’
‘是誰?’
‘老夫!’
立見一位黑衣瘦削老者率領二十餘人從右側遠處街角步出,神目及鬼眼互視一眼,立即聯袂迎去。
這位老者正是黑道“大哥大級”人物“鐵掌”田永健,他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式迅疾,所以,鬼眼及神目聯袂迎去。
田永健停在丈餘外沉聲道:‘先把人交出來!’鬼眼搖頭道:‘只有鬼女能帶她走!’
‘很好,上!’
倏聽右側遠處傳來一聲叱暍:‘慢著!’
立見蔡珍芳、蔡珍梅和一位俊逸中年人越眾而出,他正是她們的老爸“逐月劍客”蔡憲哲。
鐵掌立即沉喝道:‘有種就跟來,走!’
他一轉身,纖纖諸人立即跟去。
蔡憲哲掠到鐵戈面前拱手道:‘銘謝鐵大俠搭救小女大恩!’‘不敢當!’
‘鐵大俠欲赴何處?’
‘以身為餌,鬥鬥鬼女!’
‘豪氣干雲,蔡某支持你!’
‘謝謝!’
‘先打發走田永健!’
‘是!可否請梅姑娘代為照顧烏仙姬?’
‘梅兒,你就瞧瞧她吧!’
‘是!’
立見烏仙姬昂頭自行下車。
蔡珍梅立即和她並肩前行。
蔡珍芳跟行於鐵戈之左側,她數度望著鐵戈張口欲言,卻又瞄了其父一眼,立即又住口望向前方。
鐵戈忖道:‘哇操!這位任性,粗心的恰查某莫非亦在懷疑我的身份,我還是別在此時理她吧!’他便從容行去。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他們已經瞧見鐵掌及神目、鬼眼停在昨晚拚鬥之處,纖纖等三十餘人則站在鐵掌之身後。
逐月劍客向神目及鬼劍行禮之後,朝鐵掌沉聲道:‘田前輩,你當真欲替鬼女出面嗎?’‘正是!’
‘今日之事源於烏姑娘欲逼小女二人投向鬼女,故引來鐵大俠之介入,此事顯然是烏姑娘理虧!’‘老夫管不了那麼多,放人及留下元兇,否則,訴諸一戰!’‘既然如此,晚輩……’
立聽鬼眼道:‘不!吾尚與鐵掌有一段樑子!’說著,他立即踏前三步。
鐵掌不屑的道:‘敝上饒你一命,你既然要送死,老夫就成全你吧!’說著,他的右腳一抬,便滑前而去。
鬼眼喝句:‘看招!’立即左掌右拳攻去。
鐵掌冷哼一聲,立即振掌硬拆。
他果然不愧於鐵掌,他不但掌力凝重如山,招式亦甚疾,拆招之際更是硬碰硬,似乎自認已經吃定鬼眼。
鬼眼和他對拆三招,立即自知不敵,不過,為了顏面,為了拖延一些時間,他不慌不忙的攻守著。
鐵戈瞧了一陣子,立即暗暗叫爽。
哇操!好精妙的招式呀!
他津津有味的瞧著。
卻見一位瘦削中年人指著鐵戈喝道:‘你就是鐵丹嗎?’‘如假包換,離櫃同樣負責!’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
‘聽不懂就別大嘴巴!’
蔡珍芳怔了一下,立即望向蔡珍梅。
蔡珍梅微笑點頭,卻不吭半聲。
瘦削中年人喝道:‘鐵丹,是不是你殺死流星錘朱猛?’‘不錯!怎樣?你想替他復仇嗎?’
‘不錯,我是他的拜把兄弟追風劍客諸光!’‘豬跑光啦?你們怎麼還在此地?’
蔡珍芳不由噗嗤一笑。
諸光喝句:‘看劍!’立即大步行出。
鐵戈邊走邊道:‘用劍之人切忌心浮氣躁,你目前正在火大,我勸你還是別動手,否則,你只會提早去陪朱猛而已!’說著,他突然向後轉及翹起臀部。
“畢叭!”一聲,一個“香彈”已經噴出。
諸光正在深呼吸欲定下心神,當場嗅到“香彈”,立聽他呸了一聲,一抽劍立即疾撲向鐵戈。
鐵戈哈哈一笑,立即抽劍刺去。
諸光果真不愧為追風劍客之譽,他一見自己先攻卻後至,心中一凜,立即向右一旋及揮劍再攻。
鐵戈當然也全力出招啦!
兩人便迅疾縱躍搶攻。
鐵戈攻出三十餘招之後,心情逐漸穩定,他立即趁機喂招。
可是,諸光卻沉不住氣啦!因為,他一直向自己的人拍胸脯保證要在最短的期間讓鐵戈死得最難看呀!
他久攻不下,不由心浮氣躁。
為了面子,他立即走偏鋒及出險招。
又過了六招,諸光及鐵戈不約而同的喊殺疾刺而去。
“唰唰!”二聲,兩人已經停止動作。
蔡珍芳立即啊了一聲。
因為,鐵戈的劍尖抵在諸光心口前之衣衫,諸光之劍抵在鐵戈右胸下方,而且兩人皆大眼瞪小眼。
兩人的左手各自勾肘斜出,既攻不了對方,亦拍不開對方之劍。
任何一人一出招,雙方必會濺血。
諸光閉唇不吭半聲。
鐵戈卻笑道:‘諸光,你有否瞧見朱猛在你身後!’‘胡說!’
‘不!朱猛很想念你,他求我把劍朝前推哩!’‘你……你會推劍,我也會推劍!’
‘當然,不過,屆時,我負傷,你卻非“掛”不可,對嗎?’諸光立即神色大變。
不過,他立即陰聲道:‘你還年輕,你捨不得死!’‘豬腦,我便是因為找死而惹上鬼女!’
‘你當真不怕死?’
‘不錯!推劍呀!’
‘我……我……’
‘諸光,你有身份地位,有錢,說不定有多房嬌妻美妾,你一定十分捨不得死,對不對?’‘我……我……’
‘你喚我一句鐵丹哥,再削下左手小指,我就放過你,如何?’‘我……我……’
‘我數到三!一!二!……’
‘慢著,慢著!鐵丹哥!’
‘好聰明的諸老弟,削指吧!’
諸光一咬牙,便將左手小指斜揮向自己之劍鋒。
血光一冒,小指立即落地。
鐵戈哈哈一笑,立即掠向左後方。
諸光拾起小指,立即低頭掠入林中而去。
蔡珍芳不由道:‘鐵大俠,你真高杆!’
‘小卡司啦!這種人只是紙老虎而已!’
一聲:‘住口!’之後,一位雙手各持判官筆之人已經掠來道:‘鐵小子,吾陰陽雙判特來超渡你!’‘哇操!陰陽皆判呀!你判得很多哩!不過,你判什麼呀?’‘判似你這種角色之命!’說著,右筆尖已經疾戮而來。
鐵戈揮劍朝筆一削,“當!”一聲,他的虎口立即微麻,對方卻又繼續攻來左筆,鐵戈邊揮邊道:‘哇操!鐵筆哩!力氣不小哩!’他便旋身出招。
陰陽雙判精於打穴,兩支筆尖處處不離鐵戈之要害,鐵戈在閃攻之間,刺心之機會大減,他不由暗忖對策。
卻聽鬼眼一聲悶哼!立即捂著右肩而退。
神目喝句:‘吾來會你!’立即斜切而入。
鐵掌嘿嘿一笑,道:‘老夫今日非挖出你們的四隻眼睛不可!’神目振劍疾攻,處處搶制先機。
鐵戈見狀,忖道:‘哇操!師父不能敗!’
他便邊鬥邊緩緩移向鐵掌及神目。
陰陽雙判突然大暍一聲,只見他倏地後退半步,立即疾旋雙筆再踏前一大步及運筆交織戮去。
鐵戈振劍戮向雙筆筆尖,立聽“噹噹!”二聲,他的劍尖當場鈍折分餘,他的雙腳也不由向後退兩大步。
他卻突然以左掌抓出“玄鐵匕”疾擲向鐵掌。
鐵掌不屑的揮掌劈去。
哪知,玄鐵匕甚為沉重,又專破掌風,鐵掌的掌風—碰上鐵匕,便好似“汽球”遇上針般,當場立即四散爆開。
他一見匕身通黑,判斷它含毒,於是,他立即閃身退開。
神目趁機連刺三劍,立即佔了上風。
那把玄鐵匕卻一直射向林中。
蔡珍芳似發現寶般疾掠過去拾起它。
立見兩位青年振劍疾攻而來。
蔡珍芳疾射出玄鐵匕,立即揮劍疾攻。
那位青年以劍削匕,卻劍身折斷,反而被玄鐵匕射中右腹。
蔡珍芳疾攻六招,立即戮中青年之心口。
當場另有六名青年撲來,不過,皆被逐月劍客擋住。
蔡珍芳上前拾起“玄鐵匕”,一見鐵戈仍在和陰陽雙判激鬥,她一掠近,立即不客氣的將“玄鐵匕”射向雙判。
雙判當然揮筆格去及向側一閃啦!
“當!”一聲,他的右筆立即斷去。
雙判大駭之下,再度閃去。
“卜!”一聲,鐵戈的利劍已經戮入他的心口,立聽他啊了一聲道:‘不…
…甘……我死得……不甘心呀!‘
‘行!兇手是鐵丹,向閻王按鈴控告吧!’說著,他立即抽劍推出屍體。
因為,纖纖已經在此時撲向蔡珍芳,其餘之人則分別撲向逐月劍客,鬼眼及鐵戈,打算施展“人海戰術”啦!
怪的是沒人撲向蔡珍梅,可能是因為烏仙姬被她控制吧?
鐵戈匆匆拾起玄鐵匕,立即左匕右劍猛攻。
那群人已經見識玄鐵匕之鋒利及劇毒,所以,他們自動迴避它,鐵戈卻利用它猛揮亂砍一頓。
右手之利劍卻趁著對方閃匕之際,不客氣的猛戮狠刺不已。
這些人皆是臨時調來的尋常角色,根本不是鐵戈之敵,反而供鐵戈練劍,鐵戈便不客氣的大開殺戒。
他剛殺了十人,便瞧見神目又被鐵掌攻得落居下風,他一狠心,立即接連解決兩位青年,再疾射向鐵掌。
利劍更是先行擲去。
鐵掌哼了一聲,立即震斷利劍。
鐵戈一落在鐵掌的左側,立即揮匕疾戮。
神目原本為了顏面欲單打獨鬥,如今一見自己已經隨時會受傷,他為了保命,當然立即配合鐵戈猛攻。
兩人一番猛攻之下,鐵掌立即連連後退。
立見他全力揮掌道:‘你們是死人呀!還不幹掉這小子!’鐵戈突然喝句:‘幹不掉啦!’立即連人帶匕衝去。
神目心知他又欲狠拚,立即斜刺向左方。
“卜!”一聲,神目已經刺中他的右肩。
鐵掌剛悶哼一聲,鐵戈又全身撲來。
神目一拔劍,立即又刺來。
鐵掌被刺中右肩窩,右半身立即欠靈活,他一見神目二人聯手攻來,他只好疾躍向後方倏聽神目喝道:‘攻下盤!’說著,他已幻出匕朵劍花撲去。
鐵戈翻個觔斗,便接近鐵掌的右前方。
鐵掌左掌劈向神目,左腳疾踢向鐵戈。
鐵戈一收手,立即擲出“玄鐵匕”。
“唰!”一聲,玄鐵匕已釘上鐵掌的左小腿鐵掌啊了一聲,立即後退三步。
神目喝句:‘退!’立即收招疾退。
鐵戈疾滾而出,卻見兩名青年撲來。
鐵戈躍起身,立即奔開。
“啊!”一聲慘叫,鐵掌已經仰摔落地。
他抖著左手欲拔匕,卻在指尖接近匕把之時,毒發身亡。
鐵戈哈哈一笑,反而掠向蔡珍梅。
蔡珍梅會意的立即取劍倒擲而出。
鐵戈道句:‘謝啦!’立即接劍轉身撲去。
卻聽纖纖喝句:‘退!’立即先行退去。
神目、鬼眼、逐月劍客卻加速追殺。
立聽神目喝道:‘不許留下活口!’
鐵戈忖道:‘哇操!是呀!若讓這些人道出我有玄鐵匕,烏古姬一定會識破我的身份,屆時就不大好玩哩!’他立即與蔡珍芳迅速的撲殺著。
這批人皆只有中下水準的武功,經過神目三位高手及鐵戈二人之撲殺之後,不出半個時辰便清潔溜溜啦!
不過,纖纖已經逃得不知去向。
蔡珍芳問道:‘你為何有它?你是鐵……鐵戈嗎?’‘不是,我是由一具屍體上拾得它!’
‘屍體?鐵戈……死……死啦?’
‘鐵戈幾歲?’
‘應該接近二十!’
‘那人已經四五十歲啦!’
‘鐵戈會不會被那人殺啦?’
‘我就莫宰羊啦!’
‘這……把它交給我!’
‘為什麼?’
‘它是我和鐵戈一起得到的!’
‘你是鐵戈的什麼人?’
‘這……仇人!’
‘不行,我必須將它還給鐵戈!’
‘不!我有一半的權利……’
倏聽逐月劍客沉聲喚道:‘芳兒!’
蔡珍芳立即低頭行去。
‘芳兒,協助我把屍體送入林中吧!’
她只好開始拉拖屍體入林。
鬼眼自一具屍體中找出“化屍粉”,立即拉屍入林及將藥粉倒在屍體傷口,立見屍體迅速的冒煙蝕化。
鐵戈首次遇上這種恐怖情形,立即悚然。
沒多久,那四十餘具屍體已經化為黃水,鐵戈脫口道:‘哇操!人命不但不值錢,而且還低濺得很哩!’神目沉聲道:‘不錯,可惜,不少人終日爭名奪利,到了最後,卻落得屍骨無存,何苦來哉,唉!’鬼眼道:‘別嘆氣啦!蔡兄弟,事已至此,今後隨時會有人來襲,你速通知家人預作防備吧!’‘是!小弟另會應邀同道合力對抗鬼女!’
‘上策……’
倏聽烏仙姬冶冷的道:‘飛蛾撲火!’
鐵戈瞪道:‘全是你惹的禍,住嘴!’
‘你想怎樣?’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擲入屍水化得一乾二淨!’‘擲呀!’
‘哇操!你以為我不敢嗎?’
立聽神目道:‘別理她,先返客棧歇息吧!’倏聽烏仙姬道:‘你們若能找出鐵戈,或許可免干戈!’鐵戈叱道:‘哇操!你真是不甘寂寞呀?’
‘你若是鐵戈,你就陪我去見家母,大姐會替你求情!’‘我不是鐵戈,大姐是誰?’
‘你不是鐵戈,知道無益!’
‘奸!大家皆免談!’
神目沉聲道:‘此事與合堂尋找之人有關否?’烏仙姬哼了一聲,未作回答。
鐵戈叱道:‘哇操!師父在問話,回答呀!’‘你不是說大家皆免談嗎?’
‘好!再談,再談!’
‘我不談!’
‘哇操!你……’
神目含笑道:‘算啦!走吧!’
鐵戈將劍交給蔡珍梅道:‘謝啦!’
蔡珍梅雙頰一紅,道句:‘不客氣!’便將劍歸鞘。
蔡珍芳暗道:‘姐好似喜歡他哩!他既俊又風趣,又敢拚,實在是個好對象,可是,我……忘不了那個臭小子呀!’逐月劍客道句:‘告辭!’便率二女離去。
鐵戈一見烏仙姬瞪他,他立即道:‘不服氣呀?’‘我……我要……方便一下!’
鐵戈朝四周一瞧,指著遠處大石道:‘那邊!’‘先回客棧吧!’
‘憋得住吧?’
‘你別管!’
‘好……算我雞婆,走吧!’說著,他便和她一起行去。
立聽她低聲道:‘你是不是鐵戈?’
‘怪啦!你怎麼也在湊熱鬧呀?’
‘你若是鐵戈,你一定記得在古董鎮外林中遇上之姑娘?’‘可惜,我不是鐵戈,我好羨慕他喔!他一天到晚有這麼多的美女在找他,我卻是被女人又罵又殺!’‘你非死不可,我可以作保!’
‘你憑什麼作保?我隨時會宰你哩!’
‘你敢嗎?’
‘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不敢,否則,你早就下手啦!’
‘不一定,我這個人有些神經質,我說拚就拚,你方才沒瞧過嗎?你若相信,你該當心我會隨時殺人!’‘不可能!’
‘哇操!你很迷人,當心我會亂來!’
‘不可能,否則,你不會讓纖纖替我上藥!’‘哇操!你明白這件事啦?昨天還亂叫亂踩,莫見笑(丟人)!’‘你別激我!’
‘好!好!別生氣,當心又扯裂傷口!’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矛盾?’
‘不矛盾!’
‘你已經殺了這些人,家母一定放不了你,你為何還要帶我這個累贅在身邊,不是太矛盾嗎?’‘不矛盾,我只是在證明一件事,我是正當的男人,不是你們母女所想像的那種下流男人!’‘哼!說得堂皇冠冕,還不是打算在危急時利用我作護身符,你這種人和其他男人沒有什麼差別啦!’‘我的確有此意圖,不過,我是為了要問鬼女為何如此恨男人?’‘一個富家千金遇人不淑,不但被霸佔產業,親人亦被負心郎害死,她以六甲之身被追殺墜崖,你說,男人可不可恨?’‘可恨,不過,只是那個男人可恨!’
‘不!全天下的男人皆可恨!’
‘連她的父親也可恨嗎?’
‘不錯,他自幼管她太嚴,不讓她接近其餘的男人,致使她不瞭解男人,因而被騙及誤及終身!’‘哇操!這種年頭,除了你們這些“虎霸母”之外,那有姑娘家出門亂跑,她恨得太沒道理!’‘住口,那男人是媒人介紹,他父親一口應允的!’‘她自己不同意嗎?’
‘她敢不同意嗎?’
‘好!那男人貪財好色殺人,他該恨,該殺,不過,全天下的男人難道都該恨及該殺嗎?’‘不錯!’
‘哇操!男人全部殺光了,你們這些女人怎麼辦?’‘落得清閒!’
‘豈不絕種啦!’
‘這……’
‘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吧?還有,你們既然恨男人,為何還一天到晚和這群真正的男人在一起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利用而已!’
‘悲哀,我真替那群人覺得悲哀呀!’
說至此,他立即進入客棧。
回房之後,小二自動送來香茗問道:‘大俠需要用膳吧?’‘半個時辰之後再送來吧!’
小二立即應是退去。
鐵戈走到窗旁道:‘你快方便吧!’
‘你出去!’
‘不行!此窗已毀,我在此反而可以替你擋擋!’‘你……不會偷看?’
‘哇操!我早就看光啦!’
‘什麼?真……真的?’
‘大驚小怪什麼?你又沒有少一塊肉!’
‘你究竟有沒有看?’
‘沒有啦!你若不信,日後再問纖纖吧!’
她籲口氣,立即取盆寬衣。
鐵戈聽著那奇怪的聲音,心中不由怪怪的。
良久之後,他合上木蓋,道:‘我要換個房間!’‘好吧!對房沒人住,咱們過去吧!’
‘我要單獨住一房!’
‘沒這回事,走吧!’
她只好乖乖的跟他步入對房。
‘你要不要換藥!’
‘你太雞婆了吧?’
‘哇操!你豈可竊用我的術語!’
她不由一笑,不過,立即轉身。
鐵戈走到窗旁道:‘換藥吧!’
她脫靴上榻,立即放下床幔及寬衣換藥。
他籲口氣忖道:‘哇操!師父及師伯的武功仍然不是天下第一,鬼女若再多派一些類似鐵掌之角色,可就不好玩哩!’他立即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