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刀斃命是賊悲亡魂
陡然,他看到了他的jīng英親兵們的彎刀突然在碰刀後,光芒消失了!
接着而來的是一片血雨飛shè騰空!
人已被敵人的這一刀殺着屍兩半!向左右分列而倒下!
敵人的刀芒也消失了!卻是被血染掩而消失了光采!
陡然,光芒再顯!
那已是位在第二線的敵人已疾行衝殺而越位向前!
接替下前列殺手們的位置!
同時也接上他們的親兵的第二波刀手!
也似乎是發生於一步之間的事!彼此毫不費力耗時!
已再一次的碰刀…故事在重演!
而他也只能目睹到距離他最近的十幾個人的情況!
當他心神一震的瞬息之間,他面前已多了個人!敵人!
一個長方臉,粗眉jīng目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的個粗胚!身上帶來了一股子充滿了殺氣的漢子!
在他面前徒手而立,目似鷹隼般的凝視着他!
而他的刀也是掛在腰下!他只是掠陣督師而已!敵人的一名百夫長級的小人物!那裏還用得着他親自出手呢!
百夫長的名位,他在三十年前,便已掙到手上了!
當“託天王”發覺這是項錯誤的決定時!再事逃走已來不及了!
他先不管眼前之敵!斜目向他的難弟“羅地神龍”望去!
那難弟身前也多了一名形象兇惡的老人!手中拖着一支狼牙棒!
他聚皺了下殘眉!凝聚功力向面前之敵臉上再行望去!
康青峯在這戰況激烈,先死一瞬的情態下已盯牢了!
本希望由他口中獲得一些正確的消息!對石府不無少補,再者,也對他的成就有所尊重,承認他在這大漠邊沿地帶的領袖地位!
這權威是在經久的殺戮中得來的!至於他的本xìng是否邪惡,那得戰過便知,他大兄始終相信,手中的“雷霆刀”會自動加以選擇!
卻怎的料到他的眼珠一轉一回之間,敵我之間的態式整個的改觀!
本來是由他主動以氣勢籠罩了敵人,而今卻被這老兒掙脱了線!反擊回來,而且不一定是屬於正派武功心法!
為什麼説是不一定的呢,因為他無這種經驗之故!
也就是説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能説你不瞭解的,便是邪惡也!
總之,他已顯示出他的功力已與康青峯在伯仲之間!
是所謂:碰上了難得一會的勁敵了,一則一喜,一則一憂!當然他也另有仗持!立於不敗的意境中!
“托夫王”是趁一絲空隙中施展出“攝魂吸魄”心法,反擊向康青峯了!
康青峯突然受此一擊,乃是意識與心靈上受到襲擊或者是敵人的反擊,所幸他“心無邪”,還承受得起!
所謂他心存至大至剛的完整無缺人格陶冶,抱定了為萬民江湖除暴安良的毅力,配合上自己的所修所學,所養來行事!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已,死而後已!
故而,敵人的“攝魂吸魄”雖然高段得鋭不可擋,似乎並未真的攻擊進來!
也説是説,他的心智意識十分清明,沒有被擊得暈頭轉向!幻想叢生,不知身在何處,意圖何謂,靈智未清!
但,這卻是個屬新鮮的挑戰!超過了肢體技藝之爭的階段了!
心忖:這許是域外絕藝麼?
康青峯不敢以己之短去硬碰敵人之長,因之採取低姿態,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不是真的去擦擦眼睛,這只是形容的説法!
靜觀其變,也不妥當,因為他不願意與敵人對視爭鋒,那麼他是怎麼處置呢?
他將目光未與敵人平視略低一線,罩定在敵人的胸膛以下!
以“天雷掌心決”運集功力於雙目之上,以求爭取到一線反擊的能力!
他放棄了敵首,也自信他還沒修練成“地行仙”的程度,可以口吐飛劍取敵的身手!
他能感應到“託天王”臉上表現出一絲得意的神sè!
也是説他有一分勝算的預估了,對部屬們的傷亡,這時對他個人而言,已不重要去患得患失了,乃是千緊萬緊,自己的老命最要緊也!
冥冥之中敵我之間的消長,在起着兩極化的變化!
兩人在對待中,有如一對鬥牛或抵羊!
各自在集聚全身的功力與能量,來企圖壓倒對方!
如果真有裁判的天秤,這時他們可説正是半斤八兩的局面,誰也沒有一絲多餘,滴塵不容多!
雖然如此,但,外界的活動卻由對他們不重要環節而一躍成為他們之間唯一的能影響他們的力量!
且説場面上的戰局!
隨康大兄出擊退敵的這兩組護車小隊,是由蚊隊之長杜斌與狼隊之長夏德貞所組成!
這兩人相當年在石府藝成出師的排名中,杜斌在“雷霆刀”男xìng一系中位佔第三名,夏德貞位佔第六名!
也就是説這是他們的原始身價!
至於後來自身技藝消長變化,就由機遇與命運來決定了!
有幸有不幸者,碰上個節骨眼,有人便表現得超前了!
例如:阮土豪的便是,首先是宿縣汪夜間jǐng衞斬“邙山五鬼”成名石府,而後利用抓骰手為石青玉少主解圍!
在眾多小隊長中出人頭地了!而後,辱崆峒、破回刀魔陣,娶皇甫菁!可稱得是少年得志,連老婆都混上去了!
石府的“青空石rǔ酒”比一般同級兄弟獲得的多出數倍,這論功大賞是能固本培元的!
本身技藝自然突飛猛進了!
且説:豹隊武士們碰上了“托夫王”的jīng英親兵,可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材,尚幸是以“雷霆刀陣”出手!
否則,他們至少也得損失三分之一的人力,被人斬翻在地!
因為已是全力以赴,弟兄們下刀之後,刀未落空,各有收穫,可也累得到了無為繼的程度!連雙腿都在打顫發酸!
尚幸大府主對刀陣的設計,完整無缺!似已預知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似的!
後位的糧隊弟兄已擦身超前而上!
接替下他們的戰搏,令他們有急速運轉“九轉玄功”增長恢復體力之機會,否則!再次出刀,力有不繼的人,那就得被人所宰了!
此起彼落!依刀招的順位次序!越殺越勇!
眨眼之間已各自揮出三刀!敵人已伏屍三百具!血腥瀰漫了這處亡魂地!
石府武士已超前了兩丈,隊形刀陣未變!敵屍都落在他們的身後去了!
黑暗中似乎敵人並不介意似的!
只一晃眼敵人已來臨他們的身前,至於位在他前頭的那些人都那裏去了,他們都沒有想到!
眼前所能看到的是敵人已面對面了,揮刀衝上,殺死他,就是他的意願!
但,被殺也是他的不容接受卻硬是得接受下來的結果!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想不出第三條路可行!
如是——石府武士再一個波濤式的擊浪三刀!
敵人的衝擊已失去了那般急速的大躍進的人了!本想衝上來急謀殺人的人已橫屍遍野了!後繼的人腳下慢多了,同時也狡詐多了!
説得羅嗦,實際也只是喘息兩口氣的空當裏,敵人已授首或分屍三分之二,不能説不慘烈悲歌也!
而這時的石府的“青龍翻浪大陣”尚未解體!
這大陣之設可大可小!最適合這種在行進中向側方攻擊!
後到的敵人頭腦比較冷靜,而且參差不齊,當他們看到自己本有那多比他們身手高明的人,只一眨眼間,在視覺中消失了!
換上來的卻是,兩排敵人時,不由他們不懷疑他們那些飛毛腳都那裏去了!本是氣息高昂的搏殺嘯叫聲!
這時已消失了!
黑夜漫漫,腥風氣息陣陣撲來,鑽入他們的鼻頭!
石府武士只是大踏步前進,尚未起跑追殺!血刀在胸前斜橫,前身已血水淋漓着向腳下的砂磧中滴流!
一式的紅花臉!可惜的是這如厲鬼血魔般的形象!在黑暗中並不怎麼突顯!
他們的平均年齡也並不大,大概是三十五六歲吧!押後而來的大多數是四五十歲的人也!
他們在大漠中已翻滾了十幾二十年了!已混成只老狐狸了!
多半是已消失了爭鬥鋒打的興趣,或是特種人員及武技高手,名位也高人一等的人!
他們習慣於在後押陣督師,乃十夫長以上的人也!
他們第一個疑問是:人都死了嗎!
第二個問題是這殺戮是否還能打下去,同時腳步停下了:左右顧!
他們也暗自在組合中聯幫結夥!互為奧援增加聲勢,及連合爭取權益!這時自然的在大組合形成秘密的小組合!
不必言語只互望一眼即達成協意,心眼多的已腳下向後倒退着走了!
面目雖然向前!腳下卻有志一同在向後快速移動,與石府武土保持着有效的安全距離!
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面對敵人保持jǐng戒,而又不違背組合律令!
他們不曾轉身逃走也!只是行動慢一步而已!
這是説組合尚能存在時,將來歸隊後的刑責問題!
他們這批人若非如此狡詐多智,怕不早已死去十次八次了!那有他們白張口吃羊肉的份!
今夜——可真是倒了大黴了!他們的大統領還在與敵人對持中,這仗的究竟如何還不得而知,萬一!或者一萬……都有可能也!
剩下來的殘敵雖然不多了,也有石家的三倍!你進他退這不是辦法!
杜斌與夏德貞已碰上了進退兩難了!
若追殺上去陣法勢非解散才能奏功!而敵人當非弱者!
一般組合戰的習慣是,優勢兵力第一線,第二梯次較弱,職位高的在後押陣,萎縮不前的,立即斬首,實行軍令及意志統一的效果!
除非大統領發出撤退的號令!或是軍伍失去了掌握!
這令杜斌腳下也慢了下來!長追下去,究竟到何時何地為準呢,遠離馬匹是為不智之舉!
或許剩下來的人也正是敵人中的jīng鋭中的jīng英之士!高職級之士!
“兄弟們暫且退回,守護馬匹!”
這時蘆花大婦代夫發出了號令,才令杜斌呼出一口氣!
對蘆花大姐甚是感激!替他們解圍了!這命令是正確無誤的!
退回守馬!要殺光這些人也並非難事,不論遠近皆可以箭取敵!他們那兩條毛腿能快過馬去,箭去麼!
一旦上馬,他們手中那柄小刀怕不連咱們兄弟內衣角也沾不到就得伏首去啃沙子了!又何必與他們冒死步戰呢!
萬一他們離馬隊過遠,陡然,有人打另面摸上來怎辦!
將馬匹行囊都擄了去了怎辦!這損失大矣!
他們也集體採用倒縱而回!腳下之敵已沒有活屍!
他們退回,敵人則前進上來了!
這時,兩對主角尚未開始搏殺呢!
場面一下子凝結住了,沉寂下來!而肅殺之氣氛更形瀰漫於四名高手之間,大概得壓制凝聚至某一個爆炸點上才能出手吧!
而蘆花在康青峯身後壓陣,“三世狐姬”在“塞北狼人”身後!
各自照顧自己的夫婿乃天經地義的搭配,而葦花兩人無傷患可容她兩大展身手,只得照料看馬匹,及四周動靜!
眼珠子四shè注意沙地裏,是否會冒出個大毛頭來!
場地上的陡然靜肅,打破了對待中兩大高手的平衡!
呼號叫嚷聲原由“託天王”的部屬們發出來的,這時不叫了,象徵着不會叫了!都大半死亡了還叫個屁!
這對“託大王”增大了壓力,相反的!
康青峯心中也有數,環境對他有利!不必去看!如是:“閣下可是“玉門五雄”之首的班大首領吧!”
本應是初次相識的人之寒宣之詞,這時意義不同,形成了驗明正身的味道!
“正是老夫,小輩你是何人,不真是個百夫長吧!”
“本座康青峯,石府十六搭子老大,那裏有資格身為百夫長,勉強可稱為二十夫之長,不過,那是當年初出道,在揚州地面上混字號的時候!”
“廢話,少來消遣老夫,我問的是現在!”
“也非是對你老不敬,本座乃石家車隊總提調,不是專職人員,除了三名小妾是由本座管帶之外,別人皆不隸屬,這次是專任奉命帶兩個護車小隊來邀請你老!運氣似乎不太差!”
康青峯不温不火的口氣,嘔的“託天王”恨火上湧!這石家總提調是個什麼東西,他還是未弄明白!
“乃是個可大可小的閒差,如同富家的兵部司馬爺吧!不是實際帶兵官,有事是可以一千一萬的亂帶!
沒事時身邊光溜溜!權力得由車主們臨時動意!不過早年我那十五名弟兄則有半數留守石府職掌內外別莊分號等!
在車隊中的每人都是萬人之長的實缺!大概,他們對我這名老大,還不敢形同陌路翻臉不認人吧!”
“託天王”心忖:這雜碎,一口咬到那東西了,是府主之下的總頭目,專管“幹”的!
不幸的老夫今夜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藝出何門,老夫早年曾追隨“成吉思罕可汗”西征、離役後曾拜通天神主為師,因之被江湖封為“托夫王”也!邊守玉門廢壘!”
這話也許是真的令康青峯不敢大意!
依常情而論進入大漠xīnjiāng,便是侵入天地二魔的勢力範圍,命他守邊:正如同石家的各地分府雷同!
話中之意,頗具以天魔自重之意,也表明他是有管頭的,不是個江湖流浪兒你可以為所yù為!宰殺由心!
“懊!本座藝出少主親傳!恭喜你老門楣高遠,在邊疆已是大門户!”
“是那妻妾成羣綠頭少年麼!”
“這話不應出之你老之口,請自重,我家石少主,天聰其姿,金陵起兵立府,五年之後的今rì,已義聚百萬雄師,眷屬不計在內!
天年二十五歲,回顧九州域外,河人敢與之並肩相比!”
話完已將老兒震住了!心思千回萬轉羨煞人也!可為異數了!
“老夫不信,吹牛了!”
“你老若今夜留下命來,過得了本座腰下這柄“雷霆神刀”時,便有你非信不可的時間!幸能被俘,以你老之身家地位,應派專人護送去金陵大牢中貽養天年,其中名流之士不算少也!”
“胡説八道,你小輩者若為老夫所擒,送你迴天山,地獄谷消遣去!”
“若真到了那時便謹遵台命!不過本座雷刀已通天機!若是你老授首刀下,那也是命當應劫下地獄!”
“多承相告!老夫年近七旬,來去無牽掛!”
“天已黎明在即,若有遺言,請先行留下!”
“彼此,彼此!小輩你呢?”
“本座三妻,同在身邊隨徵,身後掠陣者便是其中之一也!”
“託天王”越過康青峯肩頭向蘆花望去,並藉機掃視全場一眼!
他真正發現石家這隊百戰雄師完整不缺,而自己的小崽子們,已屍橫遍野,便似已回到西征的年光中去了!
他並非對他們有憐恤之情,人乃生有時死有地,而是對石家的威煞,抱以無限驚奇!
他十分清楚屬下們的身手成就,不料面對石家的人,卻是如此不堪一台,實在令他氣短!
這自然在不知不覺中浸襲了他那旺盛的求勝心!在心靈中浮存下已不如人之感!
這在前些時是絕對不存在的,雖然他一時兵敗,但,多非他親自體會,怎知已淪為rì薄西山之時!
然而他具有一顆極其堅忍的心志,來支配着他的行為,明知不可為而強為之,所謂:致之死地而後生!
他熱愛自己的生命,有巨大的企圖心,佔有yù!傲橫天蒼,世上極少能有人讓他屈服!
倔強的很哩!
類屬至死不悟,死而後已的那一類型!頑冥不化!
對現況之慘悽,能更激奮起他的怒火,反抗的鬥志!
康青峯本認為讓他了解現況能瓦解他的鬥志雄心,那知適得其反,這非他所要求的!
如是,他受了感應,心忖:這王八蛋,真的鐵了心了!
好吧!nǎinǎi的那個老八子!(皮)、耍狠充人王,也得分清對象,本大爺也不信邪!碰吧!已沒什麼可説的了!
“你老清亮刀吧!”
“老夫焉有先出手之理!”
“那是!有僭大駕了!”
了字方罷,腰畔雷刀已出鞘,並攻出一招“大發雷霆”!
這是雷霆刀的第六招,刀意含有君臨天下之威,殺氣烈胸透體而出,他對這老人已怒起肝經!氣衝華蓋!
所謂,井底之蛙,不識時務,只應以力降之,枉費唇舌了!
境由心造,心藴怒火,正由刀氣中衝出,這是出之於“戾氣”,刀的境界,雖然低下兩分!但鋒鋭之威已發揮至極致之境!
光華普刀而出,在黑暗中更見威煞!
同時間,“託天王”的胡刀也心手相應的封架上去!
兩人本是功力相當!如是,氣在刀先!
先期的氣流已離刃而出,在兩人之間相遇了!
一聲氣爆,由空間中炸開!餘勁已震得立在康青峯側後方兩丈遠的蘆花,疾退一丈!陡然而來,令她小妹子措手不及!
這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只當是夫君已遇險,左手以摸向柳腰下的“閃電火”,已牙顫手抖定睛向前望去!
適志這時康青峯已口嘯“雷音”,邁出左腳傾下鐵背,區別衝殺過去!
既然能發音叫嘯,自然不礙事,多慮了!
“託天王”用了招“天打雷奧”!
兩人有志一同都發“雷意”之招,故而,激盪出“轟”的一聲巨響,空氣為之撕裂四散輻shè出去!
可惜的是兩把刀並未實際接觸,便各自震退三步!
戰場上敵我眾人駭然!這兩人表現出來的技藝上的威煞,誰之能抗呢!
康奇峯才退更進,又加了一成功力,刀發“雷鳴雨爆”!
這一招顧名思意,乃是以雷音來配合上刀招手法之緊奏,似天雨交接,千絲萬縷臨空而下!
因之他躍騰空中刀發千刃,縱橫**般的劈向敵人!
而“託天王”已鬚眉告豎,目放異彩,雙管齊下,來剋制敵人的來刀!
“天在其魄”!
他的“攝魂吸魄”目芒再次派上用場,希望能罩住康青峯的眼神,只要能令他有一絲遲滯迷茫,也就夠他屍分八大塊了!
可惜康青峯是由空中落下,目光不易與他剛好對上,遺憾也!
而他手中揮出的那把百鍊jīng鋼的彎刀卻似乎輕了許多!
他迅即收回目光向刀上望去!
怪哉!刀尖已掉了一小截!又陡的一震!
對方所用的是把切金斷玉的寶刀,我命休矣!急速後躍!
雙方功力相當,因之,康青峯雖有寶刀在手,卻不能隨心所yù的攻擊敵人所佈下的罡力圈之內!
因之,他只能小有收穫而已!
此時敵人已膽喪心潰,正是大好時機!如是,身形疾落,平躍而出,再次向前追去!
在他一落地之時!便是個招法上的空隙!他乃殺搏中的老幹立即把握,屈膝再向後躍退五丈!
他已處在安全距離之外了!
兩人功力相當,心忖,老爺子不同你這小癟三照邊拼死碰,你能咬掉我這根毛烏去!笑話了!咱們磨蹭着玩玩!
再説“塞北狼人”與‘羅地神龍”相持的這一對!
老狼頭形象兇惡他的絕招是運“狼功心法”於頭部,已獠牙外露,那支大紅舌頭,他能吐出五寸長!
乖乖!令面對着他的“羅地神龍”,越看越毛骨悚然,皮膚上起生雞皮疙瘩,他是頭大狼jīng?
越瞧越明朗,耳中也聽到一陣陣唁唁而低嗥吠的喉音!
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漢,殺人如麻,心似鐵鑄!但,對這人不像人,狼不像狼的大怪物,不僅是好奇而已!
而是,認為他必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招秘藝,這是個人所共認的“異人”邪惡兇殘的異種,非我族類!
不能以平常對待人的心態來應付他!要殺死這個狼jīng談何容易!
如是先發制人的喝聲道:“來人通名,本部不殺無名小卒!”
激將法也!旨在探探他的海底,靈智,若他僅是形象嚇人,心智不足,那就一切改觀了,玩個小手法使能宰個死脱!
老狼的確有些氣忿,對面這雜種,居然不知他的大名尊號!
“你大爺乃”塞北狼人”在石家官拜客卿貴職!來此大漠上,就似回到老家了似的痛快!小輩,你褲襠裏可曾迫得撒尿了!
大爺聞得你這鬼孫身上有些臊氣!噁心!”
“羅地神龍”本身也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物,講以漢語罵人,他哪裏有“塞北狼人”
見的世面廣,經歷的場面多!
因之,他被罵得一楞一楞的怒火千丈!但知這狼頭jīng乖刁詐,他自忖不一定是他的敵手,是罵不過他的!
“你這狼種也蒙學做人樣!大爺有好心之德,送你去地獄早死早投股,下一世該換一付像個人的模樣!”
“大爺乃天上的天狼星轉世,你小輩賤種罪該萬死!且先報上個三代履歷,若令大爺聽得滿意,便扭下你的毛頭來,洪大爺記上一大功!不然,若捱上大爺一棒子,那就得骨拆肉殘!”
“好説!但看你有否這個資格,算盤人人會打,你這老狼頭割下來,正可作為一項可愛的漂本!”
“好好!與你老祖宗的牌位放在一起!那麼還等甚麼?”
話罷他已提起那六十四斤重的狼牙棒來!姓名來歷也不必問了!
那形象已被逗得怒髮衝冠了,“羅地神龍”的綽號之由來,對輕功有所專長的暗示!而“塞北狼人”卻是個膽壯的大傢伙,但隻手中多了那支六十四斤重的重兵器!
便鐵定是逃跑不過他,身手不夠靈活!
可能一旦對搏,便連衣褲也沒沾到,便接首刀下,他深具信心!如是他長刀一領招起當胸,喝道:“老少子,大爺等着你將狼頭伸出來挨刀了!”
老狼再無言語,提起狼牙棒來了一招,“橫掃千軍”!杖風強烈的已夾帶出似鬼神號的風聲!
附帶而來的是厲鋭的壓力,那是擋者披糜,若手揮出的一把小刀,如何敢去碰這股萬斤重壓!
“羅地神龍”暗自吐口長氣,縱身後躍以避其鋒!
這一律他是承接不起,讓了!
“塞北狼人”心中甚爽,大有天下雖大舍我其誰的英雄豪傑感!
“呔!小輩,跪下來給你狼爺爺叩個響頭,便放你一馬!帶回長白山給俺種豆子!”
“羅地神龍”也不與他計較,只以行動來回報他!身軀已凌空而起!如飛燕投懷,已穿入老狼的懷中來了!
狼牙棒的牙頭已回救不及,電光一閃,那把長刀已朝他當頭劈下!
老天!若這一刀劈實了,老狼要被分屍兩半!
“當!”的一聲!棒尾向上挑起!大轉身,想離開敵人的黏纏!
這雜種的動作太快了,令老狼招架不及也!
在他身後的“三世狐姬”,心中一急,抬起腰下的“閃電火”,對準了已被碰上空中將要下落的“羅地神龍”,接下開關扭!
“嗤刺!”一聲輕響!
黑暗中,一條火發五六文的火線,由銅管中兩頭shè出!照亮了這片大大地,同時也令身在空中的“羅地神龍”橫摔在沙地上!
血由胸前小孔中像水槍似的噴shè出來!掙扎為艱!
老狼扭頭轉身眼似銅鈴似的瞪視着“三世狐姬”,這表情自然是埋怨她,不應該這般的下此毒手!
“三世孤姬”既蠻橫而又不認錯的尖叫道:“看什麼!人是老孃殺的,我負責!瞪什麼!他一生不知殺死多少人,他們都該死,絕不冤枉他!
若等待你死了再殺他,倒黴的是我!你別想撇下我來先走!
老天!老狼的怒火全消了下去!
一翹屁股一運氣,“嘟嘟……”的放了個吹喇叭似的響屁!
“臭老公!你敢在老孃面前,如此放肆!”
“不敢!不敢!情不得已!”
已弄得眾武士們偷偷在笑!這一對石府的寶貝,對愛情與江湖道義有他特殊見解!誰敢説她錯了呢!
“塞北狼人”是接不下“羅地神龍”三五招的!
如其待他中刀之後再發“閃電火”,那就不如,先下手為強了!
只是對老狼臉面上難堪而已!而在“三世狐姬”心中卻是“命”最重要!
她是老江湖了,手中有利器不用,做呆瓜她才不幹哩!
這一幕讓“託天王”看了個正着!心忖:這是什麼暗器,這等利害,心中一慌,腳下便慢了!
康青峯已跟蹤而上,雷刀遙遙罩定了他!不過並不曾真的揮出!他感覺到這老王八有話要對他詢問!
在壓刀以待中果然他開腔了!
“我那位二弟,不幸被你們謀殺!”
“本座不認為是謀殺,只是加速了結這場拼搏而已!”
“小輩,你強詞奪理!”
“你能正確承認一共來了多少人襲擊我這一百二十騎麼!將近十倍吧!”
“託天王”為之語塞,頓了頓再道:“那邪火不屬一般常見的兵器!”
“兵不厭詐!你等也非公正廉明之徒,否則也不必在這裏伸手白撈,害命劫財是一貫的手段!你沒資格向本座談道理!
本座可以賜你一個機會,並不打算利用那火器對付你,放心吧!”
“老夫來去自如!那也威脅不到老夫!”
“你想扯活,拿腿走人已不可能了,乖乖認命吧!閣下看刀!”
“雷霆萬里”已自出手,指向敵人的下三路揮去!
身隨刀走,已下定決心要解決這名功力高深,狡詐其心的老狐狸,他陡然想通了,人之所以為人,是以“德”論人,若以“藝”論人,其技藝越高,為害人羣細民也越烈!
獸有虎豹豺狼之屬,自遠古至今rì,它們始終悍野不馴,茲所以不同與牛馬為人所用,本xìng使然!
人xìng亦復如此,而善藏其惡,善掩其兇殘jiān詐!
因之,肘腋之變倒戈相向,伺機而噬,先例比比皆是!亂必有其因也!
“託天王”已不敢纏戰耗費體力了!況且天sè將暗,時不我予,一旦天曉,藏身則難上數倍了!
而他逃走的方向,卻是斜刺裏撲向他殘餘下來的部屬羣中,並非落荒而逃!大出康青峯意料之外,這不是更慢了嗎?
又怎知他另有目的!本能反應,就在他將要縱身混入人羣中!
康青峯心中大急,一旦讓他混入,則形成一鬨而散,再要捉拿已是不及!
眨眼之間那能改裝易服及變形掩xìng,便成了大海撈針!
故而手中刀已脱手而去,砍向這老鬼的雙腿,便是不死,也要留下記號,便於識別真偽!
“託天王”已隱沒入部屬羣中,同時也陡的一交摔倒在地!那把雷霆刀已劃在他的屁股下面大腿上,切了條五寸的大傷口!
刀的餘力及橫切向他周近五個人的腹肚,最後才斜落在沙地上!
在部屬封陣之時康青峯也趕到了!
“速去流沙谷!求天娘為我報仇!”
他是用蒙詔説的,最後一句話!即自殘心脈而亡!
部屬自有級職高的人在暗中指揮,霎時一鬨而散四方逃走!
康青峯明明聽到了他臨終有遺言,卻似聾子聽雷,無可奈何!
他大兄不懂蒙語!只存了心,也並不介意!他的任務是逮到他的人,生要活人死要屍!
其他的勾當再多,石府有這力量接下來!
這兩個兇人已惡貫盈滿,他們在處理這六百餘具踐屍,洗身掩埋!
對逃走的三百餘兇殘沒有追擊!
第二天中午過後——石家大隊車馬才趕了上來,停車打尖!
康青峯與“塞北狼人”進帳交令,呈上兩顆毛頭,已整理得乾乾淨淨了!
沈瑤琴對這兩個兇殘並未過面,真假不明!
傳召“妙天夜叉”進帳驗明正身!
她大姐還認為是什麼好差事了,當看到的這兩人的毛頭,玉顏落sè,心身寒顫,這也是一代之雄,如今卻落得身首異處!
躬身上稟確實無誤!始退了出手!不多久原是崑崙族部的人都知道了!
沈少夫人論功行賞,那“百花石rǔ酒”用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