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俠道的朋友,因為從我的作品得知有“自成一派”文化創作推廣合作社團,並形容我個人和這文藝社團為:“神州子弟今安在,天下無人不識君”。那麼,什麼是“自成一派”呢?“自成一派”合作社目下仍是非牟利的文化藝學推廣集團,專事義務幫社友的作品推薦到各華人地區發表、出版甚或連載,並且到目前為止仍不收取報酬,只付出稿費薪酬。寫作人和藝術工作者向來寂寞,第一聲喝彩總來得太遲,我和大家能力有限,推動也時成時敗,但我們樂意這樣做,不理成敗,也非關成敗。
目下“自成一派”在港、台、中國大陸、新、馬和其他各地,共有四十八位理事,和數十位社友。有的人引“自成一派”為傲,有的人彷彿生怕人知道他是其中一員,有的人則一副唯恐他自己的“派系”和“勢力”給“自成一派”吞併了似的,斤斤計較,步步為營。我們可沒那麼大的野心,也沒這麼濃烈的興趣。諷嘲的是,幾乎是越有名氣,越有實力和越有胸襟、學養的成員,就越以成為“自成一派”成員為榮,磊落坦蕩,誠摯可感,鼓舞了人也確認了自己,就算不是“自成一派”,自己也絕對足以“自成一派”。
在武俠創作方面,標榜和提倡的觀念是:自古龍提倡“大武俠時代”的名辭後,以九十年代初香港有年輕一輩自成一派的朋友則提出“後武俠時代”的名稱,來為武俠唱道。其實,且不管是我在較早以前所提倡的超新派還是現代派(甚或是American“Pie”),“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一種新的觀念、新的方式、新的技法、新的精神和新的內涵去關注武俠。如果仍是在寫還珠樓主、金庸寫過的東西,而且又寫得不比他們好,那就不如不寫了。我們要的是創新,而且尊重傳統,自傳統走入現代的一種誠意的創新。一大堆浮誇堆砌的名詞,已顯得頇顢狼狽,切要的是交出作品來,推廣和推展武俠世界、俠義精神。如果只把武俠小説寫得越來越難懂,愈來愈不好看,一味抄襲,老是模仿,那麼喊什麼口號、搞什麼名堂都是沒有用的。寫不出來,讀不下去,一大堆道理都是廢話。要繼承就拿你繼承的實力,要接班就得有接班的膽色。我喜歡超新武俠、現代派武俠乃至後武俠時代的接棒年輕人,除了才氣,還要能夠膽色過人,哪怕色膽包天都不是壞事。要是能寫得更上層樓,另闢蹊徑,推陳出新,賦予新意,那麼,誰都是“自成一家”,“自成一派”。
這正是我們自成一派的武俠觀。我們還有大計歡迎你加入、參與、共襄盛舉;更歡迎你以精神、時間、金錢投注,甚至是“得把口講”,也無任歡迎。有時候,連大力批評都是一種大力支持。
《驚豔一槍》寫得不算驚豔,初稿時正值這香港的“過度時期”裏,這也算是“説英雄,誰是英雄”整個故事系列裏的一部“過度之作”而已。不過,出發有出發的雄心,日落有日落的傷心,過度有過度的悽美。
世上有些事,總較不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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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於一九九二年一月一日元旦:誕辰、社慶大會聚,Swan、Vivian、Candy、阿牛並上香港萬佛寺邀遊。
校於同年一月三日:慶祝梁何生日/新護照得以再延/赤柱暢遊。
修訂於二零零四年四月中:接受《武漢晨報》《楚天都市報》《楚天金報》《武漢晚報》及湖北電視台等專訪。
重修於二零零六年四月初:在温主壇網絡建立了“六王五劍”制度,笑天王主掌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