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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捉鬼秀才傳奇功

    翌日,當小魚兒一眼睜開,便發現懷中玉人已經形影杳然無蹤,只留下衾枕上淡淡的餘香。

    接着他更發現全身充滿了力量,真氣也更加精純。

    “你醒了。”

    小魚兒回頭一看,立刻拜倒道:“多謝老前輩的成全,不知老前輩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老夫朱庭華。”

    “敢問朱前輩昨晚所傳授的內功心法,究竟是何名稱?晚輩初學乍練竟有如此宏大的功效。”

    “這是太乙真經中的第二部,練功對象僅限於虛無的魂魄之體,故而名叫煉魂大法。”

    “咦!內功心法也可以找鬼魂修練?”

    “不錯!這是本門茅山一派,獨樹一格的練武捷徑之一。”

    “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晚輩算是又多了一項見聞。”

    “你可有興趣一學?”

    小魚兒驚喜道:“前輩肯傳授絕學。”

    “不錯,你為司徒玉嬌仗義援手的經過,老夫都一目瞭然,所以老夫深信你是個熱心公益的好青年,因此有意收你為徒,以傳授本門武功,不知你的意願如何?”

    小魚兒立刻二話不説的叩頭拜師。

    朱庭華欣喜道:“本門武功雖然另闢捷徑,但練功的原則,與其他的派門一樣,都必須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的練習。”

    “徒兒明白。”

    “這太乙真經乃是本門的鎮派之寶,第一部的通靈大法最為艱澀難學,只要你能突破種種困難,練至空靈的最高境界,便可以進入煉魂大法的階段。”

    朱庭華又取出太乙真經交給他,立刻為他解説通靈大法的修練要訣。

    儘管小魚兒聰明絕頂,具有過目不忘的超人記憶力。但是通靈大法乃是集內功心法及茅山法術之大成,許多法術更必須配合道家法器相輔,下苦心熟練所有技巧才能練成。

    所以小魚兒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勤練,專注的程度,簡直無視於他人的存在,就連千里尋母的目的,也忘的一乾二淨。

    司徒玉嬌也因為朱庭華的緣故,尚能自我剋制不敢再糾纏小魚兒,以免影響到他練功的進展。

    因此,小魚兒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毫無任何蹤跡可尋,可急得武林盟及天山派的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方寸。

    他們萬萬想不到小魚兒還在玉門縣城內,甚至有好幾次被武林盟的人查到一絲線索而循線找上門來。

    可是都破朱庭華巧妙的應付過去,就算有人想趁夜暗查,也會被司徒玉嬌早一步發現示警,以致無功而返。

    對於追蹤術學有專精的丐幫,自然不會輕易低頭退怯,也曾派人監視好長—段時間。

    可是太乙真經的內容,除了內功與法術之外,並無武功招式,自然沒有聲勢驚人的破壞場面。

    因此丐幫不但看不出所以然,反而被小魚兒因催動法術所引發的詭異現象,嚇得疑神疑鬼。

    此事也驚動丐幫幫主及四大長老前來一探究竟。

    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有邪派高手在此練法,以小魚兒的出身背景,絕對不可能在此落腳。

    既然不是他們所要尋找的對象,便沒有必要浪費人手在此,僅留下一名弟子負責追蹤之外,立刻調走所有的人,重新投入茫茫的江湖中,繼續尋找小魚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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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派。

    自從瑤池仙子與蕭慧君兩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至今,各自又為施仁德增添一位千金。這兩位千金小姐與兄長施天仇一樣,長相俊美人品不凡。由於練武之故,才十四芳齡的美麗少女,就已經婷婷玉立,身材更是曲線玲瓏。

    再加上乃父又是赫赫有名的再世華佗,靈丹妙藥自小就當點心吃了不少,隨着時間的日積月累,功力也與時劇增,成就足列武林新秀中的前茅。

    她們一家人原本平靜的生活,卻被一件意外得知的消息給打亂了。

    奉天山掌門之命監視武林盟的大弟子何長生,自從得知小魚兒失蹤的消息,立刻飛鴿傳書通知天山派。

    所以天山掌門也派遣天山弟子投入茫茫的江湖中,參與找尋小魚兒的下落,可是日復一日的過去,有關小魚兒的行蹤,仍如石沉大海毫無訊息。

    蕭慧君首先忍不住氣,自己打包行李就待親自下山找尋。

    施仁德見狀,有點哭笑不得的道:“你除了京城及天山這兩處地方之外,從未出過遠門,你又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尋魚兒的下落?”

    “這……我可以和弟子們保持密切的連絡。”

    “如此一來,你反而造成弟子們的負擔,他們如果還要分心照顧你,又怎能全心投入找人的工作。”

    “那我該怎麼辦?”

    “找人的事就放心的交給弟子們,我們只能在此靜候佳音。”

    施天仇忽道:“爹!孩兒也想參與找尋大哥的工作。”

    一旁的兩名美少女也不甘寂寞地叫道:“我們也要。”

    施仁德不禁沉雲不語。

    天山掌門卻慈祥笑道:“玉仙和玉如年紀還小,實在不宜太早行道江湖,倒是天仇的武功已經具有一流高手的水準,所差的只是經驗歷練。前不久你不是答應讓他下山行俠嗎?順便讓他參與尋人的工作,豈不是一舉兩得。”

    “既然岳父同意讓仇兒行道江湖,小婿也不再反對。”

    此話一出,施天仇立刻興奮不已,反觀兩女卻不依的嗔道:“不行,爺爺太偏心了,為何二哥可以到中原遊樂,卻不准我們去?難道僅差一歲便有如此天壤之別?”

    天山掌門愛憐地道:“江湖是個險惡的大染缸,豈是你們所能想像的,更何況你們又是女孩子家,一旦疏忽大意,以致落入好色之徒手中,豈不造成一生永難抹滅的遺憾。”

    施玉如倩臉一紅,有些膽怯道:“真有這麼壞的人?”

    “當然。”

    施玉仙小嘴一嘟,道:“哼!對付這種好色之徒,本姑娘有一套特殊的方法應付,保證讓他們以後不敢再犯。”

    “你這小丫頭又想到什麼整人的點子?”

    “還是爺爺瞭解我,對付登徒子的方法,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如果他們敢用賊眼亂瞄,就挖掉他們的眼睛,如果他們動手毛手毛腳,就砍斷他們的雙手。”

    “啊!這未免太狠了吧!”

    施玉仙撲入天山掌門的懷裏不依道:“爺爺怎麼忍心罵人家?”

    突聞第三者接着道:“看你這麼兇,以後嫁的出去才怪?”

    施玉仙自小深受寵愛,從未被長輩罵過,聞言覺得不中聽,立刻變臉嗔道:“是誰?既敢擅闖天山,為何不敢現身?”

    “嘻嘻,只怪你有眼無珠,所以看不到我。”

    “可惡!是男子漢的話,就不要藏頭露尾不敢見人。”

    原本緊閉的門户突然無聲而開,一縷若隱若現的輕煙隨之飄入,接着便幻化人形。

    室温一下子隨之劇變,陰森森的寒氣刺骨,令人不自主地直打哆嗦。

    眾人一見這種詭異的現象,不禁大感驚疑,尤其是施玉仙姊妹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天山掌門畢竟見多識廣,知道遇上靈界鬼物,連忙提功戒備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找上我天山派究竟有何目的?”

    “我叫章小魚,請問誰是瑤池仙子?”

    瑤池仙子道:“老身便是……”

    “啊!孃親在上,請受魚兒一拜……”

    “慢着!我不是你的親孃。”

    “可是……”

    瑤池仙子一指蕭慧君道:“她才是你親孃……”

    蕭慧君再也忍不住激動地撲了過去,道:“我苦命的孩子……”

    眼看她已將小魚兒擁抱入懷,卻又撲了個空,而且還衝過他的形體,不禁楞住了。

    小魚兒先是一楞,接着又恍然失笑道:“我都忘了自己是靈魂之形,又怎能做接觸的動作呢?”

    蕭慧君聞言,忍不住呻吟一聲,便昏了過去。

    施仁德一把將她抱住,慘然對小魚兒道:“孩子,難道你已經遇害了?”

    “誰説我死了?你又是誰?”

    “我就是你爹。”

    “你胡説,我爹是玉劍書生章烈華,瑤池仙子柳小倩才是我娘。”

    瑤池仙子連忙將事件經過敍述一遍,最後嘆了口氣道:“就因此陰錯陽差的誤會,才造成你與雙親骨肉乖離的命運,所以我和玉劍書生不但不是你的親人,甚至是害你失去天倫之樂的罪人。”

    小魚兒面對這種出乎意料的轉變,不禁哭笑不得道:“搞什麼嘛,原本只想找個親孃,搞到後來卻什麼都不是,究竟我是‘髒’小魚?還是‘濕’小魚?都快把我搞糊塗了。”

    施仁德卻急着問道:“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過時間可以調整一切,以後我們再慢慢適應。倒是你快點告訴我,你既然沒死,為何形體如此的飄忽不定?”

    小魚兒已經明白自己的身世,不禁有些激動道:“你真是我爹?”

    “是的。孩子,你還沒回答爹的問話呢?”

    小魚兒便將玉門縣的遭遇敍述一遍,道:“我目前正隨着師父練功,無法與爹孃一家團聚,只好以通靈大法的靈魂出竅,先來天山向爹孃告罪,以免你們耽心我的安危。”

    “原來如此,天下果真無奇不有,居然有如此玄妙的武學。”

    這時候蕭慧君突然醒來,激動大叫道:“魚兒!你死的好慘呀。”

    施仁德連忙將她救醒,並且為她解釋一番,才算安撫住她悲傷的情緒。

    蕭慧君一面拭淚,一面半信半疑道:“真的?魚兒你真的沒死?”

    “是的。”

    “這樣娘就放心了。”

    天山掌門哈哈一笑道:“難得今天我們一家人團聚,正是可喜可賀的大喜事,你們反而哭哭啼啼地做什麼?還不快點收起眼淚,為小魚兒介紹家人?”

    施仁德將蕭慧君扶坐椅上,才為小魚兒介紹家人。

    施天仇忍不住歉疚道:“大哥之所以遭劫,全因小弟而起,小弟在此向大哥賠罪。”

    小魚兒豪爽一笑道:“二弟別客氣,這一切遭遇都是天意,大哥我又怎會怪罪你呢?倒是章家急於尋回繼承人,你是否應該認祖歸宗,以免我又被當成代罪羔羊?”

    施天仇厭惡道:“不!那樣的父親,我絕不承認。”

    小魚兒愕楞住了。

    施仁德語重心長道:“仇兒!就算玉劍書生曾經遺棄你們母子,但是他終究是你的親生父親,這件事實是你不能抹煞的。”

    “自小到大我從未見過玉劍書生,他與我施天仇一點關係也沒有。”

    施行德還要再勸他,瑤池仙子搶着道:“德哥就不要勉強仇兒了,玉劍書生這種人對我們母子而言,只有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施仁德見她們母子語氣堅定,便住口不再多言。

    小魚兒卻忍不住道:“仇弟如果不肯出面澄清誤會的話,萬一玉劍書生找上門來,豈不是又要造成我的困擾。”

    瑤池仙子笑道:“章烈華雖然不是你的生身之父,對你卻有十五年的養育之恩,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和他斷絕多年的父子之情吧?”

    小魚兒楞了一下道:“不錯。平心而論,武林盟上下除了峨嵋玉女之外,其他的人都待我不錯,尤其是章盟主父子,對我更是寵愛有加。”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拆穿這件多年秘辛?你既然難捨章家的養育之情,何妨繼續維持現狀,以免引發其他不必要的變故,反而造成大家的困擾。”

    “這……這麼做好嗎?”

    施天仇道:“天哥如果不願代為隱瞞的話,小弟也絕不勉強。只是章烈華對我們母子無情無義,他想讓我認他為父的話,除非我死,否則休想。”

    蕭慧君見氣氛僵硬,連忙勸道:“這件事情不急在一時,等以後再慢慢想辦法解決,眼前只好維持現狀,由魚兒繼續充當章烈華之子了。”

    “娘!您怎麼……”

    “好孩子,你總不希望仇兒與章烈華父子反日成仇吧?”

    “這……好吧。”

    天山掌門忽然瞥見門外司徒玉嬌的倩影,問道:“這位姑娘是……”

    小魚兒恍然的將她拉入道:“爹!娘!她叫司徒玉嬌,也是咱們施家的‘鬼’。”

    司徒玉嬌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才羞怯的拜見。

    蕭慧君將她扶起,大為憐惜道:“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是誰如此狠心,竟害得你香銷玉殞。”

    司徒玉嬌瞪着小魚兒嗔道:“還不是他害的。”

    小魚兒大呼冤枉道:“這怎能怪我?是你自己不等我解釋清楚,便一心急欲尋死,結果人死了又心有不甘,三更半夜跑來嚇我。”

    司徒玉嬌聞言,才待不依。

    劉管事突然快步而來,道:“啓稟掌門,蠻國王子和公主來訪。”

    天山掌門嘆了口氣道:“有請。”

    小魚兒忙問道:“怎麼回事?爺爺似乎有難言之隱?”

    “數百年來蠻國一直野心勃勃,無時無刻不覬覦我大好河山,歷代常有興兵侵犯我邊疆之事,實為吾朝的心腹之患。我天山一派位處兩國交界,正所謂強鄰在側,如芒在背,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往往是首當其衝,一個處理不好,便落得兩面不討好的困境。”

    “哎呀!這可怎麼辦?”

    “有監於此,吾在多年以前,一面努力栽培門下弟子,以厚植本派實力,使其心存顧忌不敢輕犯。另一方面與蠻國勤修舊好,想不到蠻國王子和公主,竟雙雙傾心於仇兒及仙兒、如兒,所以吾才深以為苦。”

    “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彼此又情同意合,兩國聯姻也算是一段佳話。”

    施玉仙首先忍不住嗔道:“大哥!你怎麼可以講這種風涼話?你如果想高攀不會自己嫁給他。”

    施玉如也嘟嘴道:“我們才不願嫁給那蠻子呢?偏偏他又死纏不休,真是氣死人呢。”

    小魚兒尷尬道:“原來你們不喜歡這位蠻國王子,那就算我沒説好了。”

    天山掌門輕笑道:“平心而論,王子和公主的人品武功都沒話説,只是王子性好漁色,實非擇偶的良匹。”

    小魚兒這才明白自己説錯了話,眼見兩位妹子氣呼呼的模樣,不禁心生遁意道:“孩兒的元神不宜離開太久,既然有外人來到,孩兒就先回避好了。”

    蕭慧君不禁依依不捨道:“你要走了?”

    “娘放心,反正孩兒必須勤練通靈大法,以後會常常來看您的。”

    蕭慧君這才放心的任他離去。

    不久,劉管事便帶着蠻國王子和公主進來。

    只見男的英挺,女的俏麗,除了膚色稍黑之外,與漢人並無多少差異。

    蠻國王子一進大廳,目光便是一陣搜尋,眾女卻早一步迴避進房,他不禁大感失望。

    蠻國公主卻欣悦地拉着施天仇的手道:“仇弟,你怎麼一別兩個多月,也不到王宮來找我玩?”

    施天仇苦笑道:“我忙於練武,爺爺不准我出去。”

    “原來如此。仇弟放心好了,這一次説什麼柳爺爺也不能禁止你出門了。”

    天山掌門慈祥笑道:“公主此話怎講?”

    “因為下個月初五,便是父王的五十大壽,所以我們兄妹特來邀請柳爺爺全家到吾國一玩。”

    “原來下月初五便是國王陛下的誕辰,果真如此草民豈能失禮,無論如何草民也要備份壽禮,為國王陛下祝賀一番。”

    “太好了,只要柳爺爺肯賞光就好,禮物的事就不必麻煩了。”

    “不可,草民怎可如此失禮?”

    蠻國王子忍不住道:“柳爺爺,怎麼沒看見兩位妹子呢?”

    “她們練功勞累,早已先就寢。王子遠道而來,想必一定旅途疲憊,何不趁早休息,等明天一早就可以見到她們了。”

    蠻國王子無奈,只好由劉管事帶領他們到客房休息。

    夜深人靜。

    由於小魚兒已經父子相認,施仁德夫婦心中的牽掛,總算如釋重負,心安不少。

    施仁德夫婦談論着,如何讓小魚兒解套,以便名正言順的重回懷抱,甚至將來可以繼承家業,以期光宗耀祖。

    可是礙於瑤池仙子的請求,使得他們心存顧忌,思慮再三就是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良策,既能隱瞞施天仇的身世,又能正正當當地讓小魚兒認祖歸宗。

    “請德哥和君姊原諒小妹的任性,才會造成魚兒至今還無法認徂歸宗的困境。”

    施仁德回頭一見瑤池仙子正在門口,向他們跪地請罪,連忙將她扶起道:“倩妹千萬不可如此自責,只要孩子能夠平安就好,更何況他也認清自己的身世,是否能夠對外以正視聽,小兄並沒有太在意。”

    “德哥能夠體諒小妹的苦衷,小妹心中十分感激,絕不會讓德哥為此遺憾終生。只要等仇兒成了蠻國駙馬,成就凌駕玉劍書生,或是章嘯天的武林盟主寶座由其他門派取代,就可以對外公告天仇的身世,使魚兒正式認祖歸宗。”

    “倩妹真的決定讓仇兒娶蠻國公主?”

    “不錯。”

    “可是蠻國兵力日益強盛,終有一日蠻國國王必然不甘雌伏,萬一他執意起兵造反,豈不是連累仇兒身敗名裂?”

    “德哥放心,萬一真有那麼一天,小妹一定會要求仇兒大義滅親,趁機殺死蠻王以便向朝廷獻降。”

    “好吧,既然倩妹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小兄便不再過問。”

    瑤池仙子連忙道謝,並向蕭慧君再三道歉。

    蕭慧君嘆了口氣道:“倩妹不必如此自責,十五年的等待都已經過去了,愚姊豈會介意多等這些時間,德哥説的不錯,只要孩子能夠平安,愚姊也就心滿意足了。”

    瑤池仙子大喜道:“多謝君姊的成全,既然如此,小妹便不再打擾你們休息,小妹先回房去了。”

    蕭慧君羞笑道:“今天剛好輪到倩妹侍寢,所以該説愚姊打擾了‘你們’休息才對,倩妹如此説法,豈不顯得愚姊太過霸道,似有鳩佔鵲巢之嫌?”

    瑤池仙子倩臉一紅道:“君姊取笑了,你我情同姊妹,小妹豈會計較這些,今天難得君姊母子久別重逢,相信你和德哥一定有許多話要談,小妹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等蕭慧君有所表示,瑤池仙子便轉身出房而去。

    回到房中,她開始沐浴更衣準備就寢。

    她披上睡袍剛踏出浴室大門,忽覺全身一麻,立刻被人抱起平躺榻上。

    瑤池仙子大驚失色,等她看清來人身分,不禁滿腹怨恨道:“章烈華,你究竟想怎麼樣?”

    玉劍書生一臉冷笑道:“我問你,魚兒可曾來此與你相認?”

    “哼!憑你們武林盟的耳目滿天下,難道會查不出魚兒的行蹤?”

    “哼!你少顧左右而言他,我現在只想聽你一句話。”

    “沒有。”

    “當真?你如果敢騙我的話,該知道後果的嚴重性?”

    “哼!難道你還想殺我不成?”

    “你別以為我不敢。”

    “紙是包火住火的,你就算能殺死我,終有一天也會讓魚兒知道事實的真象,到時候他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哼!如果我不是心存這層顧忌的話,早在十五年前,你就已經死在我的手裏了。”

    “我就知道十五年前,你故意饒我一命,絕不是心念舊情。以你狡詐的心性?必是為自己預留後路,以免東窗事發時,造成小魚兒怨恨你一輩子的憾事。”

    “哼!你知道也無所謂,只要小魚兒還未與你相認,我就有辦法讓他迴心轉二忌。”

    “你是不是又想使什麼惡毒的計謀?”

    “哈哈,你果然聰明。我只要先找到小魚兒,再告訴他你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當初你為了改嫁他人,才會遺棄我們父子,當他發現你另嫁他人的事實,一定不會再認你這種母親的。”

    “你……你好狠的心腸。”

    “哼!你少自命清高,難道你改嫁他人的事,是我冤枉你不成?”

    “我的事你不配管。”

    “我為什麼不能管?你不但是我孩子的娘,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你不但不知自愛,不急於找尋失蹤的孩子,反而迫不及待的另嫁他人,而且還自甘墮落的做人家的小妾。你説,那個楞小子有什麼了不起?憑他的家世人品,有那一樣可以和本公子一較短長的?”

    “他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人品卻比你高尚多了。”

    “你胡説,我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他只是一個家無恆產,百無一用的走方郎中。而且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住在你們天山腳下一間破茅房裏的無名小卒而已。”

    “你説的一點也沒錯,他碓實是個平凡的人,可是我寧願嫁一個愛護妻子的平凡人,也不願嫁一個有顯赫背景,卻到處欺騙女人感情的偽君子。”

    “你……我問你,你既然甘心做人家的小妾,為何不肯來找我?只要你不爭名分,我也可以滿足你的心願。如此一來我們一家早就團圓了,何致於鬧到這種地步。”

    “你休想,就算天下間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不會嫁你這種愛情騙子,任你和江美雲那賤人一起來糟蹋我。”

    玉劍書生大怒,立刻掀開她的睡袍,一把抓住她的玉乳道:“賤人,你既然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知憐香惜玉。”

    瑤池仙子立刻明白他想做什麼?急得她變色道:“你想做什麼?我已經是他人妻子,你是名門正派的武當弟子,怎可做此奸人妻女的淫行?”

    “我不承認你們的婚姻,你永遠都是我章烈華的女人,任誰也休想把你搶走,誰敢忽視我的警告,我立刻讓他血流五步,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

    瑤池仙子聽他説得兇狠,不禁大吃一驚,深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玉劍書生見她不再反抗,立刻脱去衣褲,趴僕在她身上,眼看他就要強摘花蕊……

    “砰!”地一聲巨響,隨着房門的崩裂,一道人影夾着凌厲無匹的掌勁襲捲而來。

    玉劍書生大驚失色,連忙翻躍而起,匆促避開。

    “畜牲!你竟敢一再侵犯天山,饒你不得。”

    只見天山掌門怒髮衝冠地運掌如飛,緊追着玉劍書生的身影,展開狂猛的攻擊。

    轟隆聲不絕於耳,破瓦斷梁隨之紛飛。

    怒喝聲中,天山派弟子紛紛趕到。

    玉劍書生眼見東窗事發,再加上身無寸縷遮羞,早已心生退意,奈何天山掌門緊逼在後,讓他無法如願以償。

    情急之下,他突然回身硬接天山掌門的掌勁。

    彷彿春雷霹靂般巨響,接着塵沙飛揚伸手難見五指。

    不久,施仁德終於解開瑤池仙子的穴道,雙雙趕至現場,才發現天山掌門口角溢血倒在地上,顯然內傷不輕。

    瑤池仙子羞愧地急問道:“爹!您要不要緊。”

    天山掌門似乎想説什麼,卻突然臉色大變的吐了一大口血。

    施仁德急忙喂他服藥,道:“岳父的傷勢波及內腑,目前急需靜養,千萬避免操煩,尤其不可多説話。”

    天山掌門卻激動的道:“想不到十多年的閉門潛修,仍然不敵章嘯天的兒子,實在令我好恨……哇……”

    瑤池仙子見他又吐血,急叫道:“爹!您就別再想這些了,您還是專心靜養要緊。”

    天山掌門像是聽而未聞一樣,依然激動的喃喃自語,突見施天仇一指將他制昏,才算使他冷靜下來。

    瑤池仙子楞道:“仇兒,你怎麼……”

    “孩兒是迫不得已的,唯有如此才能使爺爺靜下來。”

    施仁德立刻將天山掌門扶回房中休養。

    施天仇忽道:“娘!孩兒已經決定投效大王,而且明天一早備妥賀禮立刻啓程。”

    瑤池仙子一聽便知道他即將展開復仇大計,不禁語重心長的道:“人生在世所追求的不外名利,尤其像他這種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對於名譽更是視同第二生命。所以我只希望你將來有能力時,拆下他的假面具,讓他身敗名裂即可,千萬不要危及他的生命,畢竟他是你的……”

    “孩兒知道怎麼拿捏分寸,這一點請娘放心。”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準備吧。”

    蠻國公主聞言大喜道:“仇弟,你明天就要動身了?”

    施天仇親熱的拉着她的小手道:“走吧,我們到庫房去,請公主幫小弟選個適當的禮物。”

    蠻國公主興奮不已道:“好呀!我們走吧。”

    蠻國王子眼見妹子“陰謀得逞”,不禁心中酸溜溜地道:“不知伯母是否同行?”

    瑤池仙子搖頭道:“家父重傷在身,必須有人照顧才行,所以老身不便遠行,請王子見諒。”

    蠻國王子一聽,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知道瑤池仙子如果不肯同行,施玉仙兩姊妹赴蠻國的意願就微乎其微了。

    蠻國王子仍不死心道:“母后對於兩位妹子非常喜愛,一再交代小王務必請到兩位妹子赴宴,不知道伯母是否同意讓她們同行。”

    施玉仙連忙搖頭道:“多謝王子的好意,我們的課業繁重,實在無法分身,等下次再説吧。”

    施玉如一見蠻國王子向她望來,連忙道:“我的課業比三姊還落後,更不可能抽空隨你遠行。”

    蠻國王子大失所望,只好強笑道:“既然如此,小兄只好等下次的機會,再來邀兩位妹子同遊了。”

    翌日,由施天仇代表天山派,隨着蠻國車隊出發,準備前往蠻國向蠻國國王祝壽。

    沿途一望無際的草原,除了遊牧民族之外,就是蠻國各部落的酋長地盤,只見各族青年勤練騎箭、摔角等武技,喝聲不斷,似乎若有所待。

    施天仇看着不禁好奇問道:“公主,大王的壽誕在即,為何各部落卻勤練戰技,一副準備作戰的模樣。”

    蠻國公主從鑾車的簾縫向部落青年望了一眼,忽然倩臉一紅,道:“這話説來話長,你想知道詳細內情的話,何不進來車內,讓我仔仔細細地為你解説。”

    “這……我們這樣説不是很方便?”

    “不要!外面風這麼大,不但聽不清楚,而且要大聲講話就像吵架一樣,萬一讓下人誤會,豈不是大煞風景。”

    施天仇有意利用她進入蠻國的權力核心,以便展開對付武林盟的復仇大計,自然不會反對蠻國公主的邀請。

    她的提議讓他正中下懷的進入鑾車,並且毫不避諱的坐在她的身邊。

    蠻女多情而且開放,更何況蠻國公主私心愛慕施天仇已久,便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吐氣如蘭的呢喃道:“本國戰力之所以旺盛卯昔,全拜三年一次的全國競技大會,藉此選出武藝高強的青年才俊,以便榮任官職。其中武功最高之人,不但可以擁有第一勇士的榮譽頭銜,而且還可以接掌兵符,擔任統領十萬大軍的大將軍。”

    “如此説來,大將軍一職豈不是要三年更換一次?”

    “不錯,除非大將軍能夠衞冕成功,否則必然三年一輪,誰也不能例外。”

    “請問公主這種競技大會,是否容許外人蔘加?”

    “因為事關大將軍要職,影響本國安危至鉅,所以原則上不準外族參加,不過也不是全無變通之法。”

    “有什麼變通之法?”

    “外族之人想要參加的話,除非他成為王公大臣的女婿,取得自己人的認同,便可以參加武魁的競技選拔。”

    施天仇輕吻她的臉頰,笑道:“不知公主的駙馬,算不算自己人?”

    強烈的暗示,蠻國公主如何聽不出來,只見她回眸羞笑道:“你説呢?”

    施天仇沒有回答,他以行動代表了一切。

    只見他一面狂吻着她的櫻唇,一面大施祿山之爪,不停地在她身上翻山越嶺,大作文章起來。

    蠻國公主被他這一番動作挑逗的嬌喘噓噓,當她意亂情迷之際,全身上下早已被剝得赤裸精光,再無任何衣縷可供遮掩。

    施天仇便在此時“趁虛而入”,温柔又強烈地將她佔有……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施天仇便輕而易舉地問津桃源,對她展開一連串兇猛的攻擊。

    蠻國公主被他掃庭犁穴,狂猛地直搗黃龍,不禁輾轉嬌啼,任他擺佈。

    一度春風之後,兩人才盡興地交股而眠。

    兩人燕爾淫嬉的風雨聲,只聽得蠻國王子又羨又妒,一肚子的慾火無處渲泄之下,只好加快車隊的速度,以便回宮找他的侍婢發泄。

    不久,車隊終於順利抵達王宮。

    施天仇立刻獻上賀禮,並且恭敬地大禮叩拜。

    蠻國國王楞了一下,突見蠻國公主媚眼含舂,肌膚滑潤,分明已沾雨露。不由得他心中竊喜,忖道:“只要你成了孤王的女婿,就等於孤王擁有了天山派一樣,平空增加了上千人的兵力,而且是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對於孤王進軍中原大計,無異是如虎添翼,助益不小。”

    強忍着心中的狂喜,他卻佯裝不解道:“賢侄如此大禮,孤王怎好……”

    蠻國公主連忙強忍着羞愧,在施天仇的身邊跪下。

    施天仇見狀,立刻鼓起勇氣道:“小侄愛慕公主至深,請大王成全小侄,讓小侄得以終生與公主相伴。”

    “你要向公主求婚,事先可經過父母同意?”

    “是的。”

    “哈哈,如此孤王就答應你們的婚事。”

    “多謝大王。”

    “你這個稱呼似乎不妥吧?”

    蠻國公主難掩喜色道:“傻瓜,你該稱呼父王才對。”

    施天仇連忙改口,重新大禮拜見。

    蠻國國王不禁哈哈大笑着。

    蠻國公主忽道:“稟父王,駙馬有意競逐第一勇士的榮銜,請父王賜準他參加的資格。”

    蠻國國王驚喜道:“此言當真?”

    “是的?請父王成全。”

    “好,孤王答應你。”

    施天仇連忙叩謝道:“多謝父王成全。”

    蠻國國王哈哈大笑道:“今天真是孤王最高興的一天,既然你想角逐第一勇士的榮銜,以你天山派的武功,應該沒有問題才對,不如婚禮便等到取得武魁寶座之後,再一起舉行如何?”

    “兒臣遵命。”

    “太好了,你們旅途勞累,不如早作休息,也好準備比武競賽。”

    “謝父王,兒臣一定全力以赴,絕不讓父王失望。”

    “很好?”

    離開宮廷之後,蠻國公主便帶施天仇進入自己的香閨,道:“以後這裏就是我們夫妻倆的寢宮了。”

    施天仇輕摟着她道:“也是我們生兒育女的地方。”

    蠻國公主聞言大羞道:“我們都還沒有成親,你就想那麼遠的事做啥?”

    “我怎能不想?我們施家一向人丁不旺,故而家父一再叮嚀,務必要多生幾個男丁才行。”

    “你想生幾個才滿意?”

    “當然是愈多愈好,最起碼也要生十個才夠。”

    “哎呀!人家又不是母豬,那裏能生那麼多?”

    “沒辦法,這是奉了父母之命,我們豈能違抗?”

    蠻國公主忽然低頭沉默下來。

    施天仇奇怪道:“公主,你怎麼了?”

    蠻國公主抬起羞紅的嬌顏,輕聲細語道:“既是奉了父母之命,身為媳婦的我,怎敢違命,你想生幾個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強烈的暗示喔。

    施天仇立刻興奮地將她抱起,不久,兩人便在上演出一幕神女會襄王的風流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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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勇士的選拔競技,對於蠻國來説,算是相當隆重的大事。

    所以各部族的精英,身穿着代表各部族的顏色及族徽,精神抖擻的參與盛會,以期旗開得勝為部族爭光。

    三年一度的競技大賽,就在蠻國國王的一聲令下,終於揭開了序幕。

    比賽的規定相當簡單,只要不傷人命,任何武功和兵刀都可以任意發揮。

    由於施天仇貴為駙馬之尊,而且天山派又是關外的第一大門派,無論身分地位都極為崇高,所以蠻國國王直接發佈命令,讓他順利跳過初賽,直接進入決賽之列。

    因此,前兩天的初賽,儘管參賽者使盡渾身解數,戰的天昏地暗。唯有施天仇得天獨厚,可以和上一任的前三名享有特殊的待遇,輕輕鬆鬆的以逸待勞。

    在往昔,各部族的代表都無法順利晉級前三強,換句話説,最後的總決賽,都已經剩下代表蠻王的黃旗軍在自己打自己了。

    這樣的結局,自然不會拚命,戰況也不會精采。

    而且,早已落敗的各部族酋長也很沒有面子,往往無心觀看誰勝誰輸,畢竟前三名都是黃旗軍,不關自己的事。

    今年卻有三位酋長是有備而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着要看這一場龍爭虎鬥。

    所以,第三天的總決賽,在蠻王的乍一宣佈下,立刻引來眾人的歡聲雷動。

    大家振作起精神,各為自己所屬的部族勇士助威。

    獲得晉級總決賽的十六名勇士,在開戰不久,立刻展開兇掹的對搏,打的快速而兇險,但是結束的也快。

    因為大家都知道,想要奪魁還必須經歷五場苦戰,不能浪費太多的精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每個人都想速戰速決,出手就是精招,所以不但兇險,而且結東的很快。

    施天仇的對手是代表藍旗部族的高手,可是不到三招便敗在施天仇的劍下。

    大約一頭飯的時間,最後的一組也分出了勝負。

    包括施天仇在內,黃旗軍共有三人獲勝,換句話説,上一任的前三名,其中有一名敗下陣來。

    蠻王不僅意外,也很沒面子,所以他的臉色很難看。

    因為落敗之人,雖然只是上一任的第三名勇士,卻是武功極高的人才,卻在此刻意外落馬,未能進入前八強,等於從此葬送大好前程,甚至連日前擔任的官職也已經不保。

    蠻王立刻向蠻國王子詢問對手來歷。

    蠻國王子道:“稟父王,此人是紅旗軍酋長的女婿,在中原有個名號叫三絕秀士,名叫金大中。”

    “三絕秀士?這個名字好熟呀。”

    “他藝出峨嵋派,已被峨嵋劍客逐出師門。”

    “孤王想起來了,江湖傳言他愛慕已嫁章烈華的師妹,因此惹來峨嵋劍客的不諒解,才被逐出師門的是不是?”

    “正是如此。”

    一旁的施天仇聽見,目光立刻緊盯着三絕秀士不放。

    接下來的第二場比武,更是快速而兇險,當眾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際,戰局便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四人,除了代表黃旗軍的大將軍及施天仇之外,還有紅旗軍的三絕秀士,以及藍旗軍的巫師。

    抽籤的結果,非常幸運的竟是施天仇對上藍旗軍巫師,而不是和大將軍同組,免去自己打自己的尷尬場面。

    由於施天仇的駙馬身分,使得藍旗軍酋長不便明目張膽的替巫師助威,故而場面冷清不少。

    反觀黃旗軍這一邊,由蠻國公主帶頭,不斷地為施天仇高聲的助威打氣,彼此形成強烈對比。

    相較於與大將軍對陣的三絕秀士,所屬的紅旗軍酋長卻無這方面的顧忌,只見他們興高采烈的歡呼,氣氛顯得熱鬧不已。

    可是眾人的目光卻沒有投注在他們身上,大家所關心的,所想看的是駙馬能不能順利過關,能不能勇奪第一勇士的榮冠。

    鑼聲乍響,巫師首先發動猛烈的攻勢,只見他一聲怒吼,全身突然滾起陣陣黑霧,一瞬間便籠罩全場。

    接着雷電交加,閃爍不定的金蛇,源源不絕地攻向縱躍不定的施天仇,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施天仇久戰無功,突然揮掌拍向地面,一時間塵沙飛揚,令人難睜耳目。

    巫師果然措手不及,攻勢不禁停頓下來。

    一聲清嘯傳來,施天仇突然一躍而起,劍芒如電般沒入黑霧中……

    只聽見悶哼聲傳出,翻騰的黑霧隨即靜止下來,不久便沽散開來。

    蠻王突然歡呼出聲,道:“太好了,駙馬果然技高一籌,終於反敗為勝了。”

    煙消霧散之後,果見施天仇的寶劍,正架在巫師頸子上,一看便知勝負已分。

    黃旗軍的戰士立刻歡聲雷動,不斷地為施天仇喝采不已。

    施天仇對於歡呼聲卻沒有任何回應,反而將目光投注在隔壁的戰局上。只見大將軍的寶刀勇猛凌厲的衝鋒陷陣,卻無法突破三絕秀士的劍網,兩人的戰況頓時陷入膠着!

    三絕秀士在久戰無功之下,正感不耐之際,無意中瞥見施天仇正在一旁觀戰,心中不禁一動,突聞一聲怒吼,接着一聲震耳金鐵交嗚……

    只見身材彪悍的大將軍,居然抵擋不住刀上傳來的巨大反震力,隨着驚呼聲跌飛出場外。

    蠻王雖然大感驚訝,也非常的不悦,卻無法抹煞大將軍落敗的事實,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宣佈三絕秀士獲勝。

    紅旗軍立刻一陣歡呼。

    終於輪到最關鍵性的一戰,第一勇士的榮銜究竟屬誰,眼看就要分曉。

    二人幾乎在裁判宣佈開始同時,不約而同的展開一陣快攻,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三絕秀士劍沉力猛,施天仇輕靈刁鑽,雙方乍一接觸,兵刀雖然沒有接觸,卻戰的嘶吼連連,塵上飛揚。

    三絕秀士幾次想要重施故計,打算依仗內功深重以硬碰硬的方式,將施天仇兵刀震脱,或者震出場外,以取巧奪冠。

    可是施天仇早有大將軍的前車之監,一開始便以巧打快攻的方式,避免與他的兵刀碰撞,總算維持住勢均力敵平分秋色的局面。

    三絕秀士連番搶攻,仍無法與他短兵相接,便改變戰法,慢慢的將他圍堵至角落,以便任其宰割。

    蠻王首先看出危機,忍不住叫道:“糟了。”

    蠻國公主驚問道:“父王為何叫槽?”

    “駙馬畢竟年輕識淺經驗不足,這下子被他逼至死角,恐怕對戰局不樂觀。”

    蠻國公主也已經看出危機,不禁驚呼出聲。

    施天仇也發現深陷危境,想要脱身卻被三絕秀士預先阻攔,只見他長嘯一聲,突然縱掠而起,當他升至最頂點之時,身形突然圍繞着太陽緩慢的盤旋而下。

    三絕秀士受到刺眼奪目的日光影響,眼花目炫難以睜眼目視,只好低頭察看着地上的身影,一見飛旋的詭異身形,不禁驚呼出聲道:“雲龍九現。”

    蠻王這時才大為放心,仍難掩驚喜道:“想不到他年紀雖輕,卻已經練成必須具有深厚功力為主的雲龍九現身法,看來他的功力並不像孤王所想的那麼弱,這一場比武顯然大有可為。”

    蠻國公主剛想問清楚,戰局已經有了意外的演變,只見緩慢盤旋而下的施天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電般向三絕秀士撲衝而去。

    凌厲無匹的肅殺之氣,一下子便籠罩住三絕秀士,令他措手不及,吃驚之下本能的回身硬架。

    鏗鏘之聲大響,聞之令人耳鳴心跳,剌耳難當。

    現場接着響起一片驚呼,只見施天仇的劍身不但壓制住三絕秀士的劍,而且劍尖正指着他的喉嚨要害,讓他動彈不得。

    裁判立刻宣佈道:“駙馬獲勝。”

    這一戲劇化的演變,不僅大出眾人意外,而且是皆大歡喜,眾人不由得歡聲雷動久久不絕。

    三絕秀士忽然跪下,道:“多謝駙馬手下留情。”

    施天仇連忙將他扶起,笑道:“副將軍不必多禮。”

    三絕秀士欣喜道:“多謝駙馬提拔。”

    蠻王更是開心的笑道:“孤王宣佈本屆的第一勇士榮銜,已由駙馬取得。從今天起大將軍一職,也由駙馬接替,繼續統領十萬大軍,以期將來為吾國負起保家衞國的重責大任。”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立刻有人搬出酒菜,準備開始慶功宴的慶祝活動。

    紅旗軍酋長也是與有榮焉,畢竟他的女婿已貴為副將軍之位,這是歷年來未曾發生過的事。

    酒宴進行中,各部族紛紛向蠻王敬酒恭賀,蠻王也一一回敬的開懷暢飲,氣氛十分融洽。

    施天仇卻藉故向三絕秀士問道:“聽説副將軍藝出峨嵋劍客門下。”

    “是的,駙馬見聞真是廣博。”

    “根據江湖傳聞,副將軍是為了不滿師妹移情別戀,改嫁玉劍書生,以致不能見容於師門,才被峨嵋劍客逐出師門的是不是?”

    三絕秀士咬牙切齒道:“不錯!我與師妹自小青梅竹馬,感情十分深厚,如果不是玉劍書生仗着武林盟的權勢,強行橫刀奪愛的話,我們師兄妹早就結成連理,何致於落到如今勞燕紛飛的下場。”

    “既然如此,副將軍是否有心報此奪愛之恨?”

    “這……下官不知駙馬此言之意如何?”

    “簡單的説,父王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揮軍中原進京稱帝。就我所知武林盟所屬的七大門派,有許多弟子投身軍旅,一旦軍情告急的話,武林盟豈有置身事外之理。”

    三絕秀士聞言,驚喜道:“駙馬之意,莫非是想討伐武林盟?”

    “不錯,唯有武林盟瓦解之日,才是吾國進軍玉門關的最佳時機。”

    “太好了,下官願意請命負責執行這項任務。”

    “很好,只要副將軍能順利完成這項任務,我一定稟明父王封你為伯爵的榮銜。”

    “多謝駙馬栽培,下官一定全力以赴,絕不讓駙馬失望。”

    “以你的才幹而言,這項任務雖然責任重大,我相信你絕對沒有問題,只是此事牽涉甚廣,吾等必須謀定而後動,不知副將軍有什麼良策?”

    “以下官對武林盟的瞭解,下官認為要瓦解武林盟只要從兩方面着手,必能克盡全功,一舉消滅武林盟。”

    “那兩方面?”

    “其一是藉助外援消耗武林盟的實力。目前以飛龍幫為主的黑道勢力,曾經多次與武林盟衝突,彼此結怨已深,我們只要梢加利用,便可以引爆黑白兩道的大血拚。如此一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太好了,這條路確實可行。”

    “其二是派人滲入武林盟,製造其內部的矛盾,瓦解他們的士氣,屆時武林盟必可不攻自破。”

    “這方法雖然可行,可是七大門派本質互異,執行上恐怕不易。”

    “我們可以用名利相誘,相信各派必有意志不堅的人,受不了利誘而變節投靠我們。”

    “收買內應一事,涉及龐大財源問題,我必須先與父王商量,就算獲得批准,也必須由專人負責執行。你只要專心推動獲取外援即可,其他的事你就不必多管,以免事煩分心影響任務。”

    “下官遵命。”

    不久,宴會終於結束,各部族陸續返回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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