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附近的金佛市是通往玉門關的必經之路,也是祁連山獵戶出售獸皮和山藥的集散地。
正巧玉門縣令的獨子李少雄閒的發慌,身邊的死黨便有人提議道:“今天金佛市正好有市集,咱們何不去看有沒有新鮮玩意可玩?”
李少雄聽得兩眼發光,便點頭道:“二師弟這個提議真是太好了,算起來我也有個把月沒有出門玩兒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找一個新鮮貨開一開葷不可。”
他們所謂的新鮮貨指的是女人。凡是被他們看中的女人,幾乎沒有人能逃過他們的魔爪,一律被他們輪流上陣,直到他們發洩完獸慾之後才罷手。
不幸慘遭他們蹂躪的女人,不是上吊就是跳河。就算是忍辱偷生下來,也不敢向他們討回公道,往往自認倒黴了事。
只因玉門縣令晚年得子,難免過於溺愛護短。更何況他自己本身就是個貪贓枉法的貪官汙吏,收受賄賂造成冤獄也是時有所聞。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粱歪,他自然無法將李少雄教養好。
再加上李少雄的死黨,又是地方上的富戶仕紳之子,平時便是為非作歹的花花公子,加上有李少雄在背後撐腰,年少輕狂的他們更是肆無忌憚。
玉門縣方圓百里內的老百姓,對他們簡直恨入骨髓,對他們視為蛇蠍一般,避之為恐不及。
所聿祁連山上有一群獵戶,結合了一群看不慣玉門縣令倒行逆施的正義之士,以一名叫司徒飛雲的人為首,在祁連山建立一座飛雲寨,平常以狩獵種田作為掩護,實際上則針對勾結玉門縣令的奸商為打擊對象,將所得贓物變賣作為劫富濟貧之用。
雖然官府將他們視為盜匪,並且發佈通緝,可是玉門縣百姓卻對他們敬佩有加,根本沒有人願意協助官府,向官府通風報訊。
經此一來,才使得李少雄的氣焰受到壓制,雖然惡行不改,卻不敢走出玉門縣一步。
可是玉門縣令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運用特權關係,終於讓李少雄順利的拜在華山派門下,學成一身非凡的武功。
玉門縣的老百姓終於過了幾年安穩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長,兩個多月前,李少雄和他的死黨終於學成返鄉,而且變本加厲的胡作非為,老百姓再度陷入求生不得的痛苦惡夢之中。
司徒飛雲曾幾次與他們交手,結果雙方實力相當,根本無法有效的壓制他們,使他們氣焰更盛,開始擴展作惡範圍,逐一侵入他們以前所不敢到的鄉村。
今天他們就選擇到金佛市一玩。
當他們興高采烈的沿街玩要時,二師弟邵子明突然眼睛二兄,大叫道:“好一個天仙化人的小美人。”
李少雄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得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起來。
正在販賣獸皮的美少女,突見他們滿臉邪笑的將地圖住,當場嚇得驚聲尖叫,想要轉身逃跑已經來不及,一下子便被他們點中穴道捉住。
李少雄興奮大笑道:“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住在那裡?快點告訴本少爺,才好上門提親娶你進門。”
美少女又哭又叫,就是不肯開口回答他的問話。
邵子明一聽,便道:“大師兄真要娶她過門?不像以前一樣大夥兒一起享受了?”
“不!這一個不行。以前那些黃毛丫頭粗皮大腳,只有長相可愛而已,大夥兒當作點心隨便玩玩可以,想要成為我李家的媳婦兒,憑她們的姿色還不夠格。可是這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卻不一樣,儘管我李少雄覽女無數,可是她第一眼就令我看得神魂顛倒,意亂情迷。”
眾師弟聞言,不由得一臉失望的表情,尤其邵子明更是無比懊悔,暗暗自責自己不該叫開來,只要等事後再派人私下劫人,自己不但能獨佔鱉頭,從此金屋藏嬌成為自己的禁臠也不是不可能。
李少雄見狀,立刻冷笑道:“你們別捨不得,本少爺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不像你們家中已有三妻四妾,家父已經催促我多年,期望我早日娶妻生子,以便傳宗接代,莫非你們不樂見師兄我早點成家立業?”
眾師弟連稱不敢,並且改口祝賀不已。
李少雄樂得哈哈大笑不已。
“該死的淫徒,想要本姑娘嫁你為妻,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你今生休想。”
“咦!你可說話了,本少爺還以為你打算裝聾作啞一輩子呢?”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大哥絕不會放過你的。”
“哦!你大哥又是什麼厲害人物,你倒是說說看,如果本少爺認識的話,也許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你一馬也說不定。”
“我大哥就是司徒飛雲。”
“咦?你沒騙我?”
“我司徒玉嬌從不騙人。”
“哈哈,這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可見我們是姻緣天註定的一對冤家。只要你肯嫁給我,從此我們兩家由冤家變親家,以後也不必一碰面便打打殺殺,正好皆大歡喜。”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李少雄立刻一把將她抱起,轉身便待打道回府。
“李淫蟲!你還不快點放開她!”
李少雄回頭一見司徒飛雲車領一群人趕到,他連忙將司徒玉嬌放下,用劍架在她頸下作威脅狀。
司徒飛雲見狀,臉色不禁大變,咬牙切齒道:“李淫蟲,有瞻子就放開舍妹,你我正大光明的決戰一場,像你這樣挾婦孺作人質,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該有的行為?”
“哈哈,你我已經拚鬥過無數次了,從未分出勝負來,顯然你我的武功在伯仲之間,再拚也沒什麼意思,為了解決這種困境,本少爺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你說說看?”
“只要你肯點頭答應,將玉嬌嫁我為妻,從此兩家由冤家變親家,我敬你如兄,你待我如弟,從此相處如一家不分彼此。”
“你休想。”
“哈哈,那可由不得你,只要過了今晚,你就等著做大舅子吧。”
“你敢!”
司徒飛雲氣極敗壞地就想衝出救人。
“你敢再踏近一步,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妹妹血濺當場。”
司徒飛雲投鼠忌器之下,果然不敢輕舉妄動。
司徒玉嬌忍不住叫道:“大哥!你快別管我,只要你殺了他,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願。”
“不!他的十條賤命也抵不過你一根寒毛,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怎麼向死去的爹孃交代?”
“大哥……”
李少雄突然將她制昏,抱起她迅速地脫離現場。
司徒飛雲雖然不甘心的隨後追趕,可是眼看他們進入玉門縣城,逼不得已只好退走另作打算。
果然,李少雄一進城門立刻派出大量的捕快戒備,也不理會死黨,便飛快的趕回衙門。
一進房間便將司徒玉嬌放在榻上,又作了一番動作才將她救醒。
司徒玉嬌驚醒叫道:“快放開我……”
這是她昏迷前所想說的話,此刻乍醒便不自主地脫口而出。
“你要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要你嫁給我就可以了。”
“你休想。”
“哼!既然如此,本少爺只好改用自己的辦法了。”
“你想做什麼……啊……”
司徒玉嬌被他強喂下一粒火紅色的丹藥,若有所悟的顫聲道:“這是……”
“你猜的一點沒錯,它正是妙用無窮的春藥。”
“畜牲!你敢……”
“哈哈……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阻止本少爺佔有你的決心。”
“啊……我怎麼……”
“哼!現在你一定感受到慾火焚身的折磨,恨不得找男人好好發洩一下,本少爺便是你唯—的救星,只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不怕你還不就範。”
這春藥似乎藥力極強,一會兒工夫的時間,司徒玉嬌已經是嬌喘噓噓,一副春心蕩漾、慾火難耐的模樣。
李少雄眼看時機成熟,立刻拍開她的麻穴,只見她迫不及待地撕去身上的衫裙,便赤身裸體地的撲向他,蠕動著胴體不斷地作羞恥的舉動。
李少雄一見她玉體橫陳的媚態,立刻色急的脫去衣衫,翻身將她重壓在下,眼看兵臨城下,就要真的……
一道黑影突然自橫樑掠下,眼看情勢危急,他立刻彈出一道凌厲無匹的指風……
李少雄大吃一驚,連忙翻身欲避,卻悶哼一聲,跌落床下。
“你是誰……”
“憑你這淫賊還不配知道本少爺的名字,納命來吧。”
黑影正是小魚兒,他一進城便聽見李氏父子的種種惡行,正巧又遇見李少雄挾著少女逃進衙裡。一時路見不平便潛入衙門,打算將少女救出魔掌。
李少雄一招受挫,又聽他欲置自己於死地,立刻縱身掠出,便待衝出求救。
小魚兒又是一掌打得他口噴鮮血,直到撞牆而止。
此刻的司徒玉嬌已經淫心大動,突然一把將小魚兒抱住,蠕動著玲瓏軀體,淫蕩地扭擺呻吟……
小魚兒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媚毒,雖然他並無實際的江湖經驗,可是有關江湖下九流的伎倆,玉劍書生都曾禮聘武林盟中,身懷各種奇技異能的江湖高手傳授。
所以小魚兒才能有效地避開武林盟的追蹤,因為追蹤技巧他早已耳熱能詳。
面對意外飛來的豔福,小魚兒當然樂意接受,更何況此舉是為了救人,他怎忍心讓這麼美麗的小美人,因陰火自焚而死。
郎有情女有意之下,使得司徒玉嬌再無阻礙地跨身而坐,順利地引“郎”入室……
乍嘗魚水之歡的小魚兒,立刻激情而狂野地馳騁,勇往直前地過關斬將。
她的反應是激烈的……
他的動作是猛烈的……
只見兩人合作無間地琴瑟合鳴,掀起無邊的狂風巨浪,洶湧地驚濤拍岸……
你是吸管,我是注筒,你來我往,一進一出,彷彿風箱一般,無形中漸漸產生強大的吸力……
司徒玉嬌終究忍不住蝕骨銷魂的吸引力,長長哀鳴一聲,不禁在顫抖中,陰門大開,一瀉如注。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突破人踢開。
小魚兒大吃一驚,回頭一瞧己不見李少雄蹤影,顯然是他逃出後,所招來的捕快。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從天堂一下子掉入地獄般,突然被他們破壞好事,使小魚兒產生無比憤怒。
只見小魚兒突然一躍而起,掌出如雷,下手絕情。
任憑衙役捕快人多勢眾,卻無一是小魚兒的一招之敵。小魚兒彷彿餓虎撲羊一般銳不可擋,在慘叫聲中,不斷造成捕快傷亡。
在身後押陣的李縣令見狀大驚,連忙吩咐總捕頭護送他們父子離去。
小魚兒見狀,拾起一把長劍,身法如電般一閃,便將李縣令斬殺在劍下。
總捕頭怒喝一聲,立刻揮刀架開小魚兒追殺李少雄的劍招,卻引來小魚兒的殺機,他突然慘叫一聲跌飛出去。
李少雄眼看武功不弱的總捕頭,被小魚兒一劍剌個對穿,身負嚴重內傷的他,更是後悔自己錯佔情勢,以為靠人多勢眾,就可以報仇雪恨。卻沒有想到事與願違,才一會兒工夫,就被對方殺得片甲不留,甚至連自己也性命難保。
他不禁嚇得跪地求饒道:“大俠饒命,小人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小魚兒冷笑道:“今天本少爺如果饒了你一命,以前被你凌辱而死的少女,豈不是白死了?”
李少雄聞言,臉色一變。
突聞房內傳來司徒玉嬌淒厲的咒罵聲:“畜牲!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你的。”
小魚兒心中一動,立刻臉色大變地衝入房中……
只見司徒玉嬌滿頭鮮血地萎然倒地。
從牆上的一灘血跡來看,她顯然誤會自己是被李少雄姦汙,一時羞憤之下才撞牆自盡的。
這一切都該怪李少雄這個罪魁禍首,等小魚兒想起時,卻已經找不到李少雄的人影,顯然他已經趁亂溜走。
無奈之下,他只好為少女穿妥衫裙,挾著她的屍體遠離命案現場,再選了一塊風景悠雅的桃花樹下,為她下葬。
小魚兒既不知少女的姓名,又感念自己是少女的第一個男人,少女又因他而亡。
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無論如何他都難辭其疚,所以他便以埋葬妻子的心情,為她立碑悼念。
只見碑文上寫著:亡妻章氏之墓。接著左下角寫著,夫章小魚泣立。
小魚兒又在墓前追悼一陣子,才轉身離佔。
人影一閃而至,一身道裝打扮的朱庭華看著他的背影,興奮無比道:“看他面帶紅光,頭上三尺瑞雲罩頂,必是重陽之子無疑,我辛苦找尋十五年,終於有了代價。”
朱庭華又低頭看了新墳一眼,笑了一笑道:“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本法師都一目瞭然,雖然錯不在他,不過他也難辭其疚。既然你怨氣難沽,有心找他為你復仇,本法師也不忍阻止你,相反的還樂觀其成。也許因為你的緣故,反而讓他更有興趣一窺太乙真經的奧秘。”
此話一出,只見新墳驀地升起一股若有似無的輕煙,立即隨風飄逝。
朱庭華哈哈一笑,便緊追著小魚兒消失的方向而去。
司徒玉嬌的死,讓小魚兒深受打擊。他萬萬想不到,第一次出遠門所管的頭一件不平之事,竟然是如此下場。
受害女子非但沒有救成功,反而因他的一時疏忽,造成少女含羞帶愧的自殺身亡,雖然人不是他殺死的,卻等於是他一手促成少女走向絕路。
可悲的是少女的身世,他竟然一無所知,使他對少女的家屬更加抱歉,不知如何交代。
追根究底的元兇,都該怪李少雄等人。
該死的元兇未死,罪不致死的幫兇卻死了一堆,這一點讓小魚兒難以忍受。
所以他決定放下尋親的渴望,毅然決然留下來,先為少女復仇,還有尋找少女的家屬,以便負荊請罪。
儘管他極力想靜心運功,以應付下一場血戰,可是他心中思潮卻起伏不定,腦海裡不斷地迴響著:“我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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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府。
李少雄的悲慘遭遇,使得邵子明等人也是人人自危。
天色漸暗,另外的楊、宋兩家,立刻攜家帶眷的齊聚邵府,以避免落單步上李縣令的後塵。
邵子明首先困惑的道:“大師兄!照道理講,以司徒飛雲的武功,應該和你在伯仲之間,他又怎麼能夠將你傷得如此嚴重?”
李少雄雖然已經包紮妥傷口,仍難掩痛苦之色道:“那小子趁我巫山雲雨之際偷襲我,如果不是我機警避開要害的話,早就被他一掌殺死了。”
邵子明恍然大悟地曖昧笑道:“原來大師兄正在他妹子身上‘做人’,難怪那小子會氣極敗壞地大開殺戒了。”
李少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那小子竟敢殺死我爹,等明天一早,我不但要上報朝廷,還要請求師尊為我報仇。讓他知道得罪我李少雄的後果,任憑他躲在天涯海角,也休想安逸度日。”
“好,我們就這麼辦。”
邵員外忍不住憂愁道:“他殺死你爹,可是你也害死了他的妹子,如今雙方已經是形同水火的死仇大敵。無論是朝廷或是華山的援兵,都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他們到來之時,恐怕我們早已遭他毒手了。”
“邵伯父請放心好了,只要我們師兄弟四人聯手,憑司徒飛雲那班人還不夠看。”
“可是我們是開店做生意的商人,總不能生意放下不做,整天大夥兒聚在一起防險吧?”
宋員外點頭道:“邵兄所言極是,有人千日做賊,卻無千日防賊之理,咱們總不能永遠處於捱打的局面,任他予取予求吧。”
李少雄信心十足道:“宋伯父只管放心好了,過兩天等侄兒把傷勢養好,便可以調集人馬攻上飛雲寨,將司徒飛雲繩之於法。”
他說的信心滿滿,宋員外他們卻憂心仲仲,可是馬行狹道,已經沒有退路可以選擇,他們也只好暗念阿彌陀佛了。
突見周管事快步奔來,道:“啟稟員外,武林盟的蔡護法求見。”
邵員外大喜道:“快快有請。”
不久,蔡護法在他們的殷勤接待下進入邵府。
雙方一陣客套之後,蔡護法立刻開門見山道:“蔡某冒昧進來,實際上是有一件要事想請各位協助。”
邵員外有點失望地強笑道:“不知蔡大俠有何吩咐?只要是小老兒能力所及,絕對義不容辭協助到底。”
“如此蔡某便先謝了。”
“不敢。”
“相信各位都聽過本盟小公子失蹤的消息,蔡某想請各位同道大力協助找尋。”
“這個……小老兒雖然樂意配合,可是……”
“邵員外莫非為了李縣令被殺一案而憂心?”
“實不相瞞,小老兒正為此事而煩惱。”
“只要邵員外肯鼎力協助,蔡某願意在此坐鎮,協助邵員外防禦賊人來府行兇。”
邵員外大喜道:“一言為定。”
李少雄也興奮地道:“有蔡大俠出面的話,吾等便可以安枕無憂,晚輩的血仇也可以報了。”
蔡護法皺眉道:“這位是……”
“晚輩李少雄。”
“哦!原來是李少俠,請恕蔡某直說,賢父子的所作所為,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本盟就算想插手管事,也是師出無名,更何況吾輩江湖中人,對於官方之事從不干涉。所以李縣令遇害一事,蔡某雖然遺憾,卻不便插手其中。”
李少雄變色道:“蔡大俠如此說法,究竟將章盟主所說的武林一家置於何地?”
蔡護法臉色一沉,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邵員外急得連忙為雙方說盡好話,希望緩和緊張的情勢。
突見周管事帶著兩人快步而來。
宋員外立刻變色道:“朱管事為何如此狼狽?莫非府中出了意外?”
朱管事慘笑道:“司徒飛雲率領大批山賊洗劫了府中的錢財,還把夫人和小姐劫走了。”
“什麼?”
楊員外也提心吊瞻地顫聲問道:“彭管事你快說,府中應該沒事對不對?”
彭管事欲哭無淚道:“都完了,老爺,不但是夫人和小姐無一倖免,就連管理錢莊的姨太大和財物,也都被一掃而空了。”
楊員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絕望,便已昏了過去。
楊國超連忙扶住他急叫著。
邵員外立刻感受到唇亡齒寒的威脅,連忙吩咐道:“周管事,你快加派人手仔細巡邏,絕對不準相同的事件,再發生在我們身上。”
周管事才剛點頭答應,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蔡護法冷哼道:“本座倒想看看,這司徒飛雲究竟有何過人本領,竟敢如此的膽大妄為。”
當他們出了廳門一看,只見—名黑衣人手起腳落,便將邵府的護院武師打得七零八落,真是慘不忍睹。
蔡護法怒嘯一聲,劈空掌勁尖銳剠耳,勁道遠及丈外,聽聲便知掌力如山的可怕程度。
黑衣人突然遇強敵,也不甘示弱地挪身彈指射出,彷彿舂雷乍響,轟隆聲中,如山掌勁立刻被凌厲指功突破重圍,勁氣四溢,旋風乍起。
“奔雷指!”
蔡護法驚叫出聲,凌空倒翻而出,在間不容髮間翻出三丈外。
黑衣人間聲楞了一下,看清是他立刻拉下蒙面巾,大叫道:“咦!蔡叔怎麼是你。”
蔡護法一見他便驚喜叫道:“原來是小少爺,請恕老奴有眼無珠,差—點就把小少爺誤當為賊人了。”
小魚兒沉臉道:“我問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老奴來請邵員外幫忙協尋小少爺。”
“哼!難道你沒聽人說過,惡名昭彰的玉門四虎就是他們嗎?你找他們打交情,豈不是與虎謀皮?”
此言一出,邵員外等人立刻滿臉尷尬,敢怒卻又不敢言。
蔡護法也是一臉訕然,道:“這件事暫且不談,如今老奴已經找到小少爺,請小少爺快隨老奴回家,以免老盟主掛心。”
“不!我暫時不想回去。”
“這怎麼可以?小少爺如果堅持不肯回去的話,老奴只好遵照老盟主的命令,將小少爺捉回去。”
“嘻,你休想。”
小魚兒一式後空翻,一下子便消失在夜空中。
蔡護法追之不及,不禁懊惱地跺腳道:“糟了,都怪少主太過心急,以致追過頭了。張標,你立刻快馬加鞭趕上少主,告訴他小少爺還在玉門的消息。”
張標連忙答應而去。
李少雄突然驚叫一聲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黑衣人。”
邵子明問道:“大師兄說的是誰?”
“昨晚將我擊傷,又殺死我爹的人,就是此人。”
蔡護法一驚,臉色立刻變的十分難看道:“李少俠此言之意,莫非是指證小少爺是殺官的兇手?”
“不錯!”
蔡護法聞言,更是滿臉殺機道:“李少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一會兒說是司徒飛雲,一下子又說是本盟的小少爺,說話顛三倒四的。莫非是欺我武林盟無人,妄想用殺官的罪名,以栽贓嫁禍的惡毒手段陷害人?”
李少雄這才警覺危機迫在眉睫,不禁心虛地道:“也許當時天色昏暗,晚輩一時疏神看錯了人。”
“哼!希望如此,你最好給我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否則你將面對武林盟的全面制裁,就算天下之大,你也將無處容身。”
想及蔡護法剛才威力無疇的掌勁,李少雄更是心膽俱寒的顫聲道:“晚輩知錯了,請前輩見諒。”
蔡護法又冷哼一聲,才率領手下離去。
李少雄這時候才鬆了口氣,卻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邵子明等人也好不到那裡去,忍不住抱怨道:“大師兄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別人你不好惹,偏要去惹武林盟中最難說話的‘鐵面狂龍’蔡天龍,這簡直是壽星公上吊自找死路嘛。”
“可是……章小魚實在很像那名黑衣兇手。”
“就算是章小魚下的毒手,你難道不會先放在心裡,等以後再慢慢查證嗎?像你剛才這樣魯莽的叫開來,差一點就替我們惹來殺身之禍。萬一蔡天龍有心殺我們滅口的話,憑我們這些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夠人家塞牙縫,你知道不知道?”
“別說了,他們武林盟的人,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大人王,行事作風比我們華山派還要專橫囂張,確實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
邵員外也有戚而發道:“你能明白這一點最好,不管兇手究竟是誰,反正事情都是司徒飛雲惹出來的,我們只要把所有的帳,全都算在他頭上就對了。”
“唉!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突聞殺聲傳來,在寂靜的深夜中,更是分外剠耳。
眾人不禁相顧變色,尤其李少雄已是驚弓之鳥,忍不住駭然叫道:“難道那小子心有不甘,又去而復返?”
邵員外更是嚇得臉無血色,顫聲道:“大家快躲入地窖中,老夫可不願因他之故,而招惹蔡天龍的不快。”
驚惶中,一道黑影飛撲而來,口中怒叫道:“李淫蟲,還我妹妹的命來。”
李少雄立刻認出來人是司徒飛雲,如在平時他是不會含糊的,可是他此刻重傷未愈,動作稍大一點,也會痛得他叫苦連天,那裡還敢與他交手?
他一向是明時勢知進退之人,又怎會在此刻強出頭自討沒趣,所以他二話不說便溜入邵府躲了起來。
身為主人的邵子明卻跑得了人跑不了廟,他只好硬著頭皮道:“司徒飛雲,你妹子雖然犧牲了,可是李縣令也賠上了性命,我大師兄也因此家破人亡,有家歸不得,你難道還不肯罷手,一定要趕盡殺絕嗎?”
“住口!就算拿你們的十條狗命,也抵不過舍妹的一根寒毛,今天不殺光你們,我司徒飛雲誓不為人。”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恩怨分明,害死你妹子的罪魁禍首是李少雄,你要報仇儘管找他就是,卻不該遷怒他人。我邵家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只要你肯放過我們,我們並不想插手介入你們之間的恩怨。”
司徒飛雲不屑道:“這就是你們華山派的兄弟之誼?”
邵子明微窘,卻又滿腹怨恨道:“這不能怪我絕情寡義、我們邵家在他走頭無路時,好心的收留他,他不但不知感恩。如今竟然丟下我們替他擋災,這是他先不仁,又怎能怪我不義。”
“哼!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是好東西。像你們這種不仁不義之人,只會有福同享,有難別人當,世上就是有太多像你們這種敗類,才會把江湖搞得如此烏煙瘴氣,害得無辜百姓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今天我就算不為舍妹報仇,也要為玉門百姓除掉你們這四害。”
一見事情毫無轉圓餘地,邵子明等人雖然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卻想趁司徒飛雲的手下尚在外圍拚鬥之際,正好以人數上的優勢,將他殺死以除後患。
所以,他們立刻迅速地將司徒飛雲圍住。
楊國超忍不住喝問道:“司徒飛雲,你將家母和小妹她們怎樣了?”
“你放心,大爺我可不像你們一樣好色,對於仇家的妻女,我還沒有興趣去碰她們,只不過……”
“不過怎麼樣?”
“大爺我雖然不殺她們,可是你們一個是放高利貸,一個是哄抬米價,全是剝削貧民的吸血蟲。所以她們必須活著償還你們死後的罪債,等我將你們斬殺殆盡之後,我就要將她們賣入青樓妓院,讓她們嚐盡被人壓迫欺凌的痛苦折磨。”
楊國超又驚又怒地叫道:“你可惡!你竟敢……”
“大哥!我們來了!”
只見數道人影飛撲而來,邵子明這才恍悟上了大當,連忙怒罵道:“該死!大家上。”
眾人立刻殺成一團。
司徒飛雲一面殺敵一面故意笑道:“紀明,邵夫人她們可好?”
“小弟辦事,大哥放心,她們此刻應該與宋、楊兩位夫人在一起了。”
邵子明臉色大變道:“你說什麼?”
“哈哈……大舅子請放心,等她們正式掛牌作生意時,小弟一定會好好的惠顧她們的。”
邵子明聽的怒不可遏,突見刀光一閃,他已慘叫一聲,身首異處。
司徒飛雲一刀將他殺死,立刻又轉戰宋、楊兩人。
這時飛雲寨的人馬已經趕到,毫無武功的邵員外三人,雖有護院武師的保護,仍不敵對方的人多勢眾,不久便相繼被殺死當場。
宋、楊見狀,不禁心瞻俱裂,一個分神也被司徒飛雲劈死。
紀明喘了口氣道:“沒想到人多勢眾的玉門四虎,今天居然被我們一網打盡,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司徒飛雲搖頭嘆道:“如果不是帶走舍妹屍體的神秘人,事先殺死李縣令,又將武功最高的李少雄擊傷的話,憑我們的實力,絕對無法如此順心。”
“小弟在想,也許大妹子沒有死也說不定。”
“唉!你不必安慰我了,現場的血跡你也看到了,血跡中含有腦漿的血塊,就算有仙丹妙藥,也無法讓她起死回生。”
“這……可是神秘人帶走大妹子的屍體,又有何用意?”
“這一點我倒是非常感激這位神秘人,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舍妹的屍體必遭這群畜牲的踐踏,果真如此的話,我這做大哥的就更無顏苟且偷生了。”
“可是他為何不將屍體歸還?”
“依我猜想他恐怕也不知道舍妹的身分吧。”
“原來如此。”
“當務之急,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將邵府三家的造孽錢,散發給所有的玉門貧民,然後我們再遠避他方。”
“大哥是怕華山派不肯放過我們?”
“不錯!除了華山派之外,恐怕官方也會全面通緝我們。”
“怎會這樣?李縣令又不是大哥所殺,官方怎能把帳算在大哥頭上?”
“就算官方不認為我是兇手,我也必須一肩承擔下來,我總不能增加恩人的負擔吧。”
“唔,有道理。”
“走吧!快把事情辦妥,也好早點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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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門縣的官商四家滅門血案,不但震驚了各界,也驚動了朝廷,朝廷立刻派來侍衛統領羅大佑負責追查。
由於玉門四虎的惡名昭彰,羅統領很輕易地便查出他們的種種不法行為,包括官商勾結、收授賄賂造成冤案等,多得不勝枚舉。
皇上得知上情,立刻下旨查封四家的財產,並且罷免現任巡府的官職,以懲其督導不周之罪。
對於兇手則僅是發佈公文通緝,既無畫像也沒有懸賞太高的賞金,顯然有無意積極緝捕的意思。
玉門百姓獲知這項消息,無不歡聲雷動,對於皇上的明快處置,人人都感激萬分,不斷地為皇上歌功頌德。
華山掌門得知朝廷的處置,還有玉門百姓的普遍反應之後,立刻派人召回緝兇的弟子,並且當機立斷,將李少雄逐出師門,以免獨犯眾怒惹來非議。
也因為如此,司徒飛雲終於可以順利的潛藏,不再有後顧之憂。
整件事故似乎就此暫告一個段落,可是卻有一人依然為此深受其擾。
這個人就是小魚兒。
當天他夜闖邵府巧遇蔡天龍之後,費了一番工夫,才順利的擺脫蔡天龍的追蹤,卻也累得他隨便租了間民房,打算好好的養足精神,以便一大早再趕路。
因為他知道蔡天龍一定會把他的行蹤,以飛鴿傳書儘快通知玉劍書生,一旦被他攔住的話,他將脫身不易。
當他睡的好夢正酣之際,忽覺被窩裡有東西在蠕蠕轉動,立刻將他驚醒過來。
小魚兒用手一摸,只覺細膩滑潤,凹凸玲瓏,竟是一具少女赤裸的胴體,他駭然一驚,連忙要從棉被裡起來。
卻被一隻柔嫩的玉臂,把他的頭頸緊緊摟住,只聽她吃吃碎笑地道:“傻子,軟玉溫香的美人兒送進你懷裡,你卻怕成這副模樣,真是沒有出息。”
小魚兒聽到這縷銀鈴似的笑語聲,仔細一看,心裡不由怦然直跳起來,卻也暗自驚心道:“姑娘,你……你是人是鬼?”
美少女正是司徒玉嬌,只見她頑皮的嬌笑道:“你說呢?”
小魚兒仍然驚疑道:“你長的很像我親手埋葬的一名少女,可是你明明已經死了呀?”
“廢話!你既然還記得將我埋葬的事,怎麼還在問我是人是鬼?”
“你是鬼!”
“不錯。”
小魚兒又嚇得從被窩裡跳了起來,有點驚惶失措的道:“姑娘!我是一片好心去救你的,就算你死的心有不甘,也該找罪魁禍首李少雄報仇,你來找我償命,豈不是本末倒置?”
“誰說我是找你償命來著?”
“那麼姑娘之意是……”
“你既然在墓碑上承認我是你的妻室,你就是我的夫婿,妻子來找丈夫本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有何好大驚小怪的?”
“這……話是沒錯,可是人鬼殊途,常此下去對你我總是不好的。”
“我不管,你不讓我依靠你,難道你想害我成為孤魂野鬼,這就是你對待妻子的方式?”
小魚兒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那裡會想到一時的好意,竟會惹來女鬼的糾纏。如果她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倒也罷了,偏偏她是個幽魂,可以隨意的幻化不定,來無影去無蹤,比武林高手還要令人防不勝防。
如果那一天她心裡一不高興,突然給他來個陰招,他就算沒有被她整死,也會被她嚇死。
儘管小魚兒自認是個膽大包天的人,對於毫無預警的變故,也令他窮於應付,心驚膽顫的。
“怎麼樣?你究竟有何打算?”
“你……你真的要跟定我?”
“不錯,死也要跟定你。”
“你已經死了,你現在就已經吃定我了。”
司徒玉嬌噗哧一笑道:“你知道就好。”
小魚兒無奈地嘆道:“好吧……唉!真倒黴。”
司徒玉嬌一時沒聽清楚,不禁嬌嗔道:“你說什麼?”
小魚兒一驚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叫什麼名字?如果別人問起,我卻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名字,豈不是要鬧笑話。”
“說的也是,我的姓名叫司徒玉嬌。”
“唔,好名字。”
“謝謝。”
“我叫章小魚……”
“我知道。”
“咦!我沒告訴過你,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在邵家與蔡天龍的一番對話,我都在一旁親眼目睹了。”
“原來如此。”
“想不到你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盟主之孫,來歷可真是不小,我司徒玉嬌能夠成為你章家的鬼,真是三生有幸。”
小魚兒哭笑不得道:“人都已經死了,還會計較這些人世間的虛名。”
“哼!人有人性,鬼有鬼性,就算是鬼也一樣有階級之分的,否則閻王爺如何管理幽魂眾多的鬼獄?”
“原來如此。”
“對了,蔡天龍既是你章家的人,你為何一見他就跑?莫非你是逃家出來的?”
“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好好的武林盟不待,偏要溜出來鬼混?”
小魚兒自我解嘲的譫笑道:“我如果不溜出來鬼混,也不會娶到一個鬼妻了。”
司徒玉嬌一楞,卻又失笑道:“好吧,算你混的好,這樣總可以吧。”
“老實說我是出來找尋我母親的。”
“找你母親?難道峨嵋玉女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她只是我的後母,我娘自始至終便不曾與我爹在一起過。”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件秘密的?”
小魚兒把事情敘述一遍,才道:“所以我才想到天山尋母。”
“哼!她們故意將你的身世點破,分明是不懷好意。”
“我知道,反正我在家裡也待煩了,男兒志在四方,我正好趁便出來闖蕩一番,也好增廣見聞。”
“說的好。”
小魚兒見她活色生香的玲瓏胴體,心中不禁怦然心動,忍不住撲到她身上,兩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司徒玉嬌被他撥弄的渾身顫抖,嬌喘噓噓的道:“你真不老實。”
小魚兒失笑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真不知道誰不老實呢?”
司徒玉嬌大羞,忍不住輕槌他一下,嗔道:“不准你說……”
既然不準說話,小魚兒更樂的改用行動表示。
只見他重重壓在司徒玉嬌身上,揮動大軍,銳不可擋的猛攻玉門關。
司徒玉嬌承受著他的無情摧殘,忍不住輾轉呻吟,不斷地扭擺掙扎。看似在奮力地躲避他直搗核心,又像是在開門納客,歡迎著他的攻城掠地。
一個是熱情似火,一個是婉轉承歡,戰況更是洶湧澎湃,掀起無邊的狂濤巨浪。
潮來潮往,司徒玉嬌禁不起陣陣高潮的衝擊,不由自主地長聲悲鳴……
突見人影一閃而至,虎掌緊握小魚兒的天靈蓋,大聲喝道:“抱元守一,隨我太乙真氣運行……”
小魚兒一時大意,天靈重穴受制,全身動彈不得,只好強忍著蝕骨快感,隨著他的真氣調息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