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把刀一撒手,道:“你去也可以,但卻不能礙手礙腳。”四把刀好像突然成了這艘船的主人,別人肯不肯讓他上船還不一定呢,他卻先一口答應了別人……錢無用道:“你這張臭嘴答應有什麼用,要……”他忽然瞥見天楓七郎兄妹,再也説不出話了。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就是王得志的聲音,道:“船上有你的五位朋友在等你。”然後另一個聲音道:“我沒有朋友。”聽見這五個字,葉白就知道冷刀來了,葉白已經向走了出去。王得志嚇得面如土灰,懾懾的道:“我……我這就趕他們下去。”葉白道:“不必了。”冷刀猛一抬頭,不由得一驚,但馬上恢復了平靜,冷冷道:“閣下是誰?”葉白笑道:“別來無恙,怎麼,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冷刀道:“我沒有朋友。”葉白道:“你瞞不過我的眼睛。”冷刀似有意避着葉白的目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葉白道:“你承認不承認都沒有關係,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們也想用這條船。”冷刀斷然道:“不行。”葉白長嘆一口氣,道:“我不想逼你,你也莫要逼我。”冷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道:“你本不該來的。”葉白正色道:“我已經來了。”冷刀道:“你更不該上這條船。”葉白道:“為什麼?”冷刀道:“因為你劫後餘生,不該再去冒險。”葉白聳然動容,道:“你也要去空幽島?”冷刀道:“不錯。”葉白長吁一口氣,道:“本來我是不想讓你上這條船的,現在看來……如今我們只好同行了。”唐思倩、四把刀和錢無用都已經跟了出來,葉白的話,他們自然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一見錢無用,王得志等人立刻愣住了,葉白等五人上船時,他們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個胖子,可他又是什麼時候上船的呢!唐思倩看了看四把刀,然後悄聲道:“他就是小唐麼?”四把刀凝神的瞧着冷刀,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會錯。”葉白道:“他不叫小唐,他叫——冷刀。”唐思倩聞言猛的一震,四把刀的反應更大,他實在想不到會在此時此景下再次見到冷刀。冷刀居然沒有死!這不由得又讓四把刀想起了玫瑰夫人,玫瑰夫人與冷刀之間似有着剪不斷、理不清的感情糾葛,他們之間到底是愛是恨?四把刀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個人一旦陷入這些煩惱的事中,就再也休想有一天的安寧。玫瑰夫人,一個如此善良的女人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四把刀一想玫瑰夫人,心中便湧起一股奇特的情感,這種情感是他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冷刀沒有死,四把刀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錢無用眯着眼睛,還是面不改色,他也許早就知道了那寬大的衣袖中的手,會發出那致命的飛刀。冷刀道:“你早已經認出了我?”他問的顯然是葉白一個人。葉白道:“昨天在樹林中,我便已經猜想到了你就是冷刀。”冷刀道:“很好。”葉白道:“你既然也要去空幽島,想必你已經見過了那個人。”葉白只希望能從冷刀的口中得到一點關於火神君的情況,但冷刀卻沒有回答他。冷刀甚至看都沒有再看葉白一眼,已徑直走上了甲板。冷刀雖然沒有説話,但在無形中已諾允了葉白的請求。冷刀既然答應了讓他們上船,大家本該高興才對,但卻有一個人顯得愁眉苦臉。四把刀!四把刀想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冷刀和天楓七郎。他們都有着倔強的脾氣,都有着冷酷的性格,兩個人若是見了面,麻煩豈不是大了!幸好,等到冷刀走進船艙的時候,天楓七郎兄妹已經被王得志領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去了。天楓七郎兄妹似乎不願見到生人,也不願意和人過多的交談,四把刀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王得志走到了冷刀的身邊,躬身道:“是不是馬上啓航?”冷刀微微的點了點頭。王得志又退了下去。“揚——帆——起——航”隨着一聲嘹亮的號令,兩張巨大的黃帆已迎風升了起來。船緩緩的駛向了大海……在遙遠的東海上會有什麼?是天堂一樣的美景,還是萬劫不復的鬼域?葉白的心情突然又變得説不出的沉重。這次東海之行能不能一雪當年滅門之仇?這次東海之行後還能不能再回到這片遼闊的土地?……葉白的目光久久的凝視着遠方,他已不願再去想這些。浪花飛濺,捷船破浪疾行,船內卻如陸地般平穩。日東昇起,萬道金光撒滿海面。葉白靜靜的獨立在船頭,唐思倩輕輕的走到葉白的身後,似是生怕打擾到葉白。但葉白還是回過了頭來,向着她微微的一笑。唐思倩從背後輕輕的攬住了葉白的腰,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緩,那麼的温柔。唐思倩將頭緊緊的貼在葉白的背上,微微的閉着眼睛,感受着葉白那砰然的心跳聲。葉白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現在他們還都活着,還能共同站在這裏領略大海的雄奇壯麗,可是以後呢?過了很久,唐思倩才仰起頭,痴痴的道:“這樣抱着你的感覺真好。”葉白輕握住她纖細的玉腕,道:“我會永遠讓你這樣抱着,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情能把我們分開。”唐思倩眼圈已漸漸紅潤,道:“我那次是不是傷你傷得很重?”葉白笑道:“別傻了,我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沒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唐思倩幽幽的道:“可是……可是若是沒有我,你也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葉白道:“如果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也許我就沒有現在的樂觀,沒有現在的歡笑,也許我根本就不能活到現在。”唐思倩道:“可是……”葉白笑道:“不要再説了,我們既能相識就是你我今生註定的緣份。”唐思倩流着淚道:“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忍受的痛苦一定是我所無法想像得到的,這……這全是因我而起。”葉白輕撫着唐思倩的手,道:“別胡思亂想,我説過,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就算真的忍受些痛苦也是值得的,你知道麼,我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唐思倩這才止住了淚水,眨動着長長的睫毛,道:“真的?”葉白道:“以前我遇到一位隱世高人,連他都無法將我的‘任督’二脈打開,誰知,無意中卻被我撞開了,這真可謂是天緣巧合。”唐思倩驚喜道:“任督一開,那你的……”葉白笑道:“所以説,這一次我們並不是憑白送死,我們一定要活着回來。”他的話是如此的豪壯,如此的激昂,這又燃起了唐思倩心中的希望。但葉白的話語中,卻也掩不住他內心當中那淡淡的憂慮。這一次他們真的能如葉白所説,會安然無恙的回來麼?唐思倩輕輕的倚在葉白的肩頭,星眸朦朧的道:“我們一定能活着回來。”葉白道:“到那時,你會嫁給我嗎?”唐思倩露出恬恬的笑容,道:“只要你肯娶我,我就嫁定你了。”葉白激動的道:“我們回到密泉仙府中,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你一定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地方。”唐思倩滿目的憧憬,道:“那一定很美。”葉白道:“我們兩人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再也不去管這些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唐思倩嬌嗔道:“不行。”葉白道:“你不喜歡?”唐思倩嫣然道:“兩個人怎麼行,我們還要生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葉白笑道:“兩個怎麼行,至少要生十五個男孩,十八個女孩,那樣才夠熱鬧。”唐思倩輕捶着葉白的肩膀,撒嬌道:“原來你也這麼壞……”一個男人懷中抱着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他還能幹些什麼。更何況懷中的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不等她説完,葉白的雙唇已緊緊的壓住了她的櫻口。她的身子又香又軟,她的呼吸温暖而芬芳。唐思倩身子一震,堅實的大地立刻化作了温柔的湖水,他的整個人都在漸漸的向湖心沉去……忽然,在他二人的身後似微微的有些動靜,唐思倩立刻放開了手,滿臉的緋紅。這種場面被人看見,總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遠處站着一個水手,黑黝黝的一張臉,正是海老大。此時海老大也是低着頭,滿臉通紅,他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剛想轉身要走,葉白已向他招手道:“海老大,不妨過來聊一聊。”唐思倩微微一驚,仔細一看,她才辨出這水手真的就是海老大!“他怎麼會也在這船上?”海老大想了想,終於還是走了過來。葉白笑道:“你們都還好麼?”海老大還是低着頭,過了半晌,才道:“我們都是些粗人,實在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就是弄槳駕船。”葉白道:“我知道。”海老大道:“你不怪我們太魯莽?”葉白笑道:“怎麼會呢!海上孤行,難得有朋友同往。”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的和藹,那麼的可親,他的寬容仁慈與善解人意足以感化世上每一個人的心靈。海老大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道:“好兄弟,你真是我們的好兄弟。”葉白麪有難色道:“但這次東海之行太過兇險,我恐怕會……”海老大昂然道:“再兇險又能怎樣,為了兄弟,就算是死也值得。”葉白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海老大道:“莫要跟我們説這些客氣的話,你不怪我們,就是瞧得起我們了。”海老大又接着道:“這些水手大多都是黃沙幫的手下,一到了海上,他們是萬萬不會怕你們的,有幾個熟人總是好事。”葉白笑道:“還是海大哥想得周到。”海老大傻呵呵一笑,道:“我這人禁不得別人誇獎,你還是不要説這些話了。”過了片刻,海老大道:“聽説你們要去什麼空幽島?”葉白道:“不錯。”海老大道:“現在正是捕魚的淡季,我和石頭閒着也是閒着,你也知道石頭是個熱心的人。”海老大當然不會知道空幽島是什麼地方,更不會知道葉白等人要去那裏幹什麼。但在冥冥中,似也有一種莫名的擔憂,所以他才和石頭商量了一下,偷偷的跑上船來。葉白道:“那就有勞二位了。”海老大道:“這是哪裏話,能為葉兄弟效點力,我們正求之不得呢!”葉白道:“若是有什麼事需要你們幫忙,我自會招呼你們一聲。”海老大笑道:“好,一言為定。”葉白也笑道:“一言為定。”海老大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免得他們生疑。”説着,海老大轉身向船尾走去。唐思倩望着海老大的背影,道:“你認識他多久了?”葉白道:“三天。”唐思倩緊鎖着眉頭,道:“我總覺得這個人有點怪怪的。”葉白道:“噢!”唐思倩道:“他怎麼會在這條船上?”葉白道:“他是個心軟腸熱的人,他來船上想助我們一臂之力也不足為奇。”唐思倩仍道:“我看他憑白無故的跑到船上來一定有些問題。”葉白笑道:“我怎麼看不出?”唐思倩跺腳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真的,我有這種感覺。”葉白笑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你也該累了。”唐思倩着急的道:“你身上帶着藍刀,每一個人都可能在打你的主意,你一定要加倍小心才是……”她的話沒有説完,葉白已將她推回了艙中。天下間每一個女人都喜歡疑神疑鬼,一個重義氣的人當然不會憑着女人的感覺就懷疑自己的朋友。傍晚時分,月已升起。葉白和四把刀住在同一個房間中。水手送來飯菜,雖算不上美味,倒也能填飽肚子。葉白知道四把刀只喜歡大塊的吃肉,大口的喝酒,但在海上能吃得到蔬菜已實屬不易了。葉白特意為四把刀留了一盤菜,他自己只吃了一點點。四把刀説是去解手,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去了至少有兩刻鐘,難道他掉到了茅坑裏?葉白無奈的搖着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四把刀如此的慢吞。又等了一會兒,四把刀仍舊沒有回來。葉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喃喃道:“難道他真的掉到了茅坑裏?”葉白站起身,剛想去尋他,忽然,“砰”的一聲,門被撞開,四把刀一閃身鑽了進來,差點兒把葉白的鼻子給撞扁。葉白笑罵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四把刀緊緊的關起艙門,看了看葉白,然後神秘兮兮的道:“我剛才看見了一件事。”葉白坐到了牀上,揉了揉鼻子,道:“我看你是真有點不正常了,事情怎麼能看得見?”四把刀道:“你看我是開玩笑的樣子麼?”葉白搖了搖頭,道:“不像。”四把刀道:“那你幹嘛不讓我把話説完。”葉白道:“好,你説,我聽。”四把刀道:“我問你,那個海老大你認識多久了?”葉白一怔道:“三天。你問這個幹什麼?”四把刀目光閃動,道:“我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他説出的話竟和唐思倩早晨説過的話一模一樣!葉白道:“有什麼奇怪的嗎?”四把刀道:“剛才我上茅房的時候,看見了一條灰色的人影,那人好快的身法,等我去追時,他已經不見了。”葉白道:“你説那個人是海老大?”四把刀道:“我也未看清那人是誰,可我去問海老大的時候,他卻説什麼也沒有看見,當時那裏明明只有他一個人,他怎麼會沒有看見?”葉白道:“那又怎麼樣?”四把刀道:“除非那個影子是鬼,要麼就是海老大在説謊。”葉白道:“也許是你眼睛出了毛病。”四把刀沉聲道:“不可能,我眼睛半點毛病都沒有。”葉白也知道四把刀絕不會看錯,但仍舊道:“沒看見就是沒有看見,難道這也犯法?”四把刀急得直跺腳,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那個影子剛上甲板我就追了過去,還差點和海老大撞了個滿懷,他絕不可能什麼也沒看見。”葉白道:“噢。”四把刀道:“最好的解釋就是他在説謊。”葉白若有所思,道:“可他只是個漁民……”四把刀冷笑道:“莫要忘了,你身上揣有人人夢昧以求的藍刀,難保別人不動貪念。”四把刀的話竟又和唐思倩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一個人可以看錯,難道兩個人也都會看錯?唐思倩和四把刀都是葉白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人,他們當然不會去害葉白。海老大難道真的會打藍刀的主意?四把刀道:“我要説的話可全都説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説完,抓起酒壺就喝。海上最寶貴的淡水,王得志匆忙間根本就未曾想到酒的事,壺中裝的自然也是水。四把刀怏怏的暗罵一句“他媽的,連點酒都不準備。”四把刀一喝酒就能興奮起來,但對水卻半點興趣也沒有。四把刀甩開酒壺,倒頭便睡,再也不理葉白。葉白獨自坐在牀間,開始想着這幾天的事。海老大真的會像四把刀和唐思倩説的那樣,有不詭的行為麼?他對江湖中的事情根本就一無所知,又怎麼會知道藍刀?海老大的熱情和豪性絕不是一般人能裝得出來的,葉白自信自己絕不會看錯人。但四把刀見到的事情又怎麼解釋?忽然間,外面傳來驚呼聲:“不好了,死人啦!”四把刀本想矇頭大睡,可是一聽見呼喊聲,他第一個衝了出去。桅杆上高高的掛着兩盞燈籠,慘淡的光芒照着漆黑的海面,怒浪不住的拍打着船舷。靠着船首的地方圍着一大羣的人,四把刀撥開眾人擠了進去,忽然間,四把刀似生了根一般立在當地,一動也不動。船板上流着厚厚的一灘血,殷紅的鮮血間躺着一個人,一把短劍深深的插在胸膛之中。這倒在血泊之中的人竟是冷刀!葉白也不禁驚得目瞪口呆!不大功夫,唐思倩和錢無用也趕了過來,每個人都呆呆的立在了原地。冷刀怎麼會死?在這條船上又有誰能殺得了冷刀?冷刀的屍體還帶着餘温,血猶未凝結,但卻已經沒有了鼻息。在冷刀的屍體旁還有一把三寸餘的小刀。葉白對這把小刀並不陌生,他曾幾次親眼目睹幾個武林高手喪命在這小刀之下。但這一次冷刀的飛刀卻未能發出。冷刀的飛刀,葉白都沒有自信能躲得過,但卻有人能讓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那人又是何等的身手!何等的速度!四把刀本來對冷刀還有些嫉妒,恨不得他早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現在冷刀真的死了,他反而比所有的人都顯得更悲痛。過了半晌,四把刀忽然站起身,怒道:“是誰殺了他,有種的他媽的就站出來。”沒有人説話,當然更不會有人站出來。四把刀冷厲的目光依次在每個水手的臉上掃過,每個人都不禁打了個寒噤。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又過了半晌,才有個小個子水手懾懾的站了出來,道:“我看見他時,他已經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四把刀一把提起他,道:“我問你,今天是誰當班?”那水手全身都在發抖,道:“我……是我……當……當班。”四把刀大聲道:“那你剛才去了哪裏?”小個子道:“我……我一直都在整理纜繩。”葉白道:“放開他,你逼他也沒有用。”葉白的神情間也變得説不出的消沉。四把刀一甩手將小個子甩出了老遠,長嘆一口氣,道:“冷刀,我他媽的一定會為你報仇。”錢無用道:“報仇?你知道那兇手是誰麼?”唐思倩道:“能殺得了冷刀的人江湖中並沒有幾個,在這船上的人更沒有幾個。”錢無用笑道:“我大概也殺不了這位小唐先生,唐姑娘莫不會是在説我吧!”唐思倩趕忙道:“前輩誤會了,我只是隨便猜測,看樣子冷刀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四把刀忿忿的道:“不管是誰,只要被我逮住,我非撕了他。”錢無用道:“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先想一想如何找到那兇手吧!”唐思倩道:“能使出這絕殺密技的人莫非是……”説到這裏,她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恐懼,因為她想到了忍者。世上也許只有那幽靈般的忍者才能殺得了冷刀。葉白斷然道:“不會,這裏四面是海,兇手一定就是船上的人,他很可能就藏在船的某一處。”四把刀變了變色道:“你們説的難道……難道是忍者?”錢無用道:“我不知道什麼忍者不忍者的,這根本就與我無關,我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我還是先回去睡覺了。”四把刀叱道:“不許走,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許走。”錢無用道:“哦。”四把刀道:“看冷刀的表情,很可能他也未料到那人會殺他,所以才沒有提防他,所以才會沒有出手的機會。”葉白微微點了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四把刀的分析十分正確。錢無用道:“我説過,這不關我的事,我為什麼要殺他?”四把刀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冷刀的身份?”錢無用道:“四把刀,你怎麼連老朋友都不肯放過,我以前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四把刀厲聲道:“現在是我問你,回答我。”葉白剛才觀察過每個人的表情,幾乎所有的人都顯得十分的吃驚和恐慌,但卻只有一個人的神情有些特別。——錢無用。錢無用一見到冷刀的屍體,雖然也是微微一驚,但葉白看得出,他的表情並不自然,而且説出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很平淡。他顯然在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冷刀,但冷刀之死,他似一點也不震驚,這未免有些太過玄異了。是以,四把刀那幾句針對錢無用的話,葉白也並未阻攔。錢無用嘆了口氣,道:“不錯,我早就知道了他不叫小唐,可這又怎麼樣,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悉,我連靠近他的機會都。”四把刀道:“那你剛才又在哪裏?”錢無用苦笑道:“你要這麼問,我可是有理也説不清了,因為剛才我一直呆在屋子裏,又恰巧沒有人能給我作證。”四把刀道:“殺了人就不用抵賴,你……”錢無用道:“四把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為何只問我一個人,難道就只有我一個人有嫌疑嗎?”四把刀道:“當然不是,每一個人我都要問個清楚。”錢無用道:“也包括你麼?”四把刀道:“我一直在屋子,這葉白可以作證。”錢無用嘆了口氣,道:“哎!要是這麼説,有些人的虧豈不是吃大了。”四把刀道:“你是什麼意思?”錢無用道:“我是説你笨得像頭豬。”四把刀怒道:“你説我是豬?”錢無用笑道:“你如此問法,只怕十天十夜也問不出個結果來,你説你不是豬是什麼。”——網絡圖書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