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老友狀道:“龍先生說得出做得到,趕跑了那囂狂的賊子,我們兩兄弟非常感激,我們也知龍先生不慕名利,但如果想舉薦朋友兄弟,我們定會盡心盡力為龍先生辦得妥妥當當。”
龍鷹聽得心中大罵,二張擺明以男寵身分干預朝政,賣官貪汙,還沾沾自喜,引以為榮。當然不可出言直斥,至少非是今夜,道:“一時想不到有甚麼需老哥你出手的地方。哈!”
見他欲言又止,訝道:“還有甚麼事?”
張昌宗的俊臉掠過不自然的神色,道:“秀美大家想見你。”
龍鷹更肯定花秀美正是凝豔口中的龜茲美女,不過由今晚收聽回來新鮮熱辣的情報,清楚突厥與其他外族的關係不但不是鐵板一塊,且是臉和心不和,但因突厥勢大,不得不虛與委蛇。亦知張昌宗不自然的神色,是出於妒忌。像花秀美那種美女,確有傾國傾城的威力,幸好武曌是女人,難對她施美人計。但在神都權貴中惹風波,卻是綽有餘裕。忙道:“這妮子在害我嗎?來一個另眼相看,豈非陷小弟於萬劫不復之地。鄴國公給小弟立即回絕她,更千萬不要對別人提起。”
張昌宗輕鬆起來,笑著點頭,變得更熱情。
此時武曌使人來召,張昌宗陪他進入後宮,在一個幽靜的偏廳見面,二張本想在旁伺候,給武曌趕了出去。
武曌身穿貼身繡龍紋淡紅真絲便服,不施脂粉,但豔光有增無減,顯然從二張身上採陽補陰,眉梢眼角充滿成熟美女的誘人風情,撩人惹火的身段,晶瑩亮澤的肌膚,看得龍鷹怵目驚心,不住警惕。
聽罷龍鷹幾一字不漏的複述,武曌大喜道:“朕最擔心的事。再不存在。”
接著盯著他道:“凝豔怎可能對你的日常生活,如此瞭如指掌?”
龍鷹道:“小民不敢猜測。”
武曌道:“那批高手,目前究竟在城內還是城外?”
龍鷹道:“現在城關這麼嚴,在城外的可能性最大。”
武曌點頭道:“對!你習慣在城啟時出城門,他們又沒有身分。怎可以追著你出去?但若他們藏在城外。符君侯極可能和他們在一起。”
又道:“此事由朕處理。你有甚麼意見?”
龍鷹道:“最好把他們全體生擒活捉,再送給凝豔,令默啜以後再不敢派人來。”
武曌笑道:“現在城外有三萬兵馬,捉二十八或二十九個人該是手到擒來的事。就依龍先生的提議去做。龍鷹!”
龍鷹道:“小民在!”
武曌雙目凝注,柔聲道:“你不但膽大包天,且有驚天本事,又的確盡心竭力為朕辦事。待朕讀通大法後,必可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在此事上你必須信朕。”
此番話可說是武曌迄今對自己最推心置腹的話,釋出最大的善意。
龍鷹迎上武曌充滿深刻感情的龍目,道:“小民真的很感激。”
武曌道:“放心到北疆去,朕會照顧人雅她們,不讓她們受到任何傷害。泰婭的事你該已胸有成竹,朕交由你去處理。明早你可如常到城外策騎為樂,保證不會受sāo擾。夜哩!回甘湯院休息吧!”
龍鷹告退離開。
回到甘湯院,離天亮尚有個許時辰,人雅等各自在自己的房內酣睡。辛勞整天。以他的精力體質也有點吃不消,鑽入人雅的香被窩裡,摟著她立即不省人事,臨天明忽然醒過來,睜眼一看。才曉得人雅瞪大美目看他,自己竟因她的注視生出警覺。
吻她一口道:“多睡一會!”
人雅摟緊他耳語道:“騎馬裝備送來了,夫君今天教我們騎馬。”
龍鷹道:“我要到午後才回來陪你們,我會先安排你們早上到御衛的校場試馬。包保好玩。”
人雅天真的道:“我們可以像夫君般,擁有自己的馬兒嗎?人雅會天天為牠洗澡。”
龍鷹愛憐的道:“不怕累嗎?”
人雅興奮的道:“嫁給你後。我們的身體愈來愈好,最神奇是麗姐再沒有頭痛。”
龍鷹心忖該是和魔種有關係,竟能改變她們的體質,欣然道:“人雅曉得是甚麼原因嗎?”
人雅大羞道:“不準說出來。”
龍鷹感到她的身體轉熱,暗吃一驚,人雅情動的誘惑力可不是說笑的,像美修娜芙般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忙抱著她坐起來,道:「快乖乖再睡一會,為夫要到城外訓練雪兒。”
人雅道:“懂騎馬後,我們可陪你一起去。”
龍鷹怎敢說不,答應後,人雅歡天喜地的伺候他梳洗更衣,又與龍鷹親熱一番,始肯放龍鷹出門。
龍鷹取得折迭弓,又向守門的護衛要了一筒箭,安排好三女到校場學騎馬的事宜,策著雪兒離開上陽宮。
未過天津橋,大批刑捕房的人馬浩浩蕩蕩馳下橋來,還有簾幕低垂的五輛馬車,領隊前的是陸石夫,見到龍鷹,迎上來道:“正想找鷹爺,聖上有命,需問鷹爺該如何處置犯人。”
龍鷹偕陸石夫到一旁,讓路與車馬隊,問道:“多少個?”
陸石夫興奮的道:“共二十八個。真精采,出動了過萬人,佈下天羅地網,由城外駐軍一手包辦,我們只負責在定鼎門接收賊子。又有這麼蠢的,竟聚集在離城不到五里的一座山丘上,大軍四面八方掩去,還不一網成擒?”
龍鷹道:“有沒有傷亡?”
陸石夫道:“多是大腿中箭,或被倒轉來的槍棍打傷,沒有人死。”
龍鷹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道:“押他們回刑捕房後,好好為他們療治傷勢,千萬勿用刑,還要給他們換上新衣,弄得好好樣樣的。”
陸石夫愕然道:“對他們這麼好乾嘛?”
龍鷹笑道:“因為他們是一份大禮呵!”說畢策馬去了。
到城門時,小魔女早等得他不耐煩,嗔道:“竟敢要本姑娘等你,是否想討打?”
龍鷹與她緩騎出城,笑道:“確想討打,更想討吻,至於次序先後,交由大姐定奪。咦!今天改騎棕兒。”
小魔女俏臉擦紅,大嗔道:“還未和你算昨晚的帳,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
龍鷹聳肩道:“這個誤會真大,原來小魔女大姐竟以為老子是君子,不懂帶眼識人,結果**於老子。”
小魔女提起馬鞭,揮打過去。
龍鷹伏身避過,離馬騰起,落在她身後,探手往前摟著她小腹,嚷道:“老子要睡覺,到目的地才可喚醒我。”
小魔女兇焰全消,顫聲道:“目的地在哪裡?”
龍鷹閉目舒服得要死般嘆息道“還說要闖蕩江湖,到哪裡去仍弄不清楚,自己想辦法。”
小魔女罵了句“死龍鷹”,催馬朝前奔去,雪兒緊隨在後。
棕兒停下來,小魔女道:“還不放手,是否要人家將你轟下馬背去?”
龍鷹睜目一看,未睡醒似的伸個懶腰,道:“原來目的地是我們吃東西的小山崗,難怪仙兒念念不忘,帶小弟重遊舊地。”
小魔女大嗔道:“你究竟滾不滾下去?”
龍鷹哈哈一笑,抱著她落到地上,順手扭轉她嬌軀,抱個結實。小魔女給他摟得發軟,無力掙扎,抗議道:“龍鷹呵!你又說事前事後都不可以碰人家,現在你在幹甚麼哩?”
龍鷹給大嚇一跳,暗罵自己,竟忘記了今天是小魔女易筋洗髓的大日子,慌忙放開她,又藉著為馬兒們解鞍掩飾尷尬。小魔女氣鼓鼓的看著他。
雪兒和棕兒到草坡安詳地吃草,龍鷹來到小魔女身前,道:“可以開始了。”
小魔女幽幽的瞧他,罵道:“混蛋!”
龍鷹知她被自己挑動春心,暗叫不妙,幸好計上心頭,道:“仙兒曉得道尊仙遊之事嗎?”
小魔女果然被他分神,點頭道:“當然知道,仙兒還為他念了十遍《道德經》。”
龍鷹見她說時神色如常,不由想起當日丹清子過世,明惠和明心不悲反喜的往事,又想到遠在萬里之外的花間美女。
小魔女忽然雙手握著他臂膀,搖晃道:“有件很奇怪的事,人家沒告訴任何人,就是在道尊死訊傳來前十天的一個晚上,你還沒有回神都,仙兒夢到道尊,告訴仙兒他要走了。”
龍鷹乘機道:“這是感應,仙兒是個有慧根的人呵!來!我們到丘頂坐下。”
小魔女出奇地聽話,隨他到丘頂,在龍鷹指示下盤膝結跏,龍鷹趺坐她香背後。
龍鷹道:“仙兒曉得甚麼是慧根嗎?”
小魔女欣然道:“當然曉得,就是靈奇的觸覺。”
龍鷹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
小魔女張口無語。
龍鷹知已成功引領她去思索玄妙的事物,令她道心轉趨清淨。續道:“看!眼前的山河是何等秀麗,但也是個無窮無盡的謎,這個美麗的天地是如何發生的?人本身也是個謎。外在的世界漫無止境,人也是深不見底。我們真正擁有的,遠比我們所知的多,高手就是能發掘這些潛藏力量的人,功法是打開密封力量的鎖鑰,然後天、地、人三者從分離的狀態化變融合,奪天地之精華,由後天轉先天。”
說畢兩指分刺她左右肩髎穴,兩股魔氣像大海倒灌般湧進小魔女百川千河的經脈網去,狄藕仙劇震閉目。
到她全身魔氣澎湃,瀕於走火入魔的危險邊緣,龍鷹收回兩手,旋又閃電出擊,兩手探指刺戳她脊骨兩旁的要穴,由下而上,會陰、氣海、命門、三焦、大椎等一一命中,本竄流失控的魔氣各各歸位,小魔女從劇烈抖顫,安靜下來,呼吸均勻。
龍鷹幾近虛脫,比上戰場更辛苦,轉坐到她前方,默默調息。換了另一個人,恐怕不好好休息三、四天,休想再向她施功法。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龍鷹回覆過來,指戳小魔女兩邊rǔ根穴,魔氣見關闖關,不單破開她平時閉塞的經絡,還引導她自身精純的真氣遊走於奇正經脈之間。不住運轉周天,真氣開始轉熱,如熱水沸騰。
小魔女全身泛紅,現出痛苦神色。
龍鷹一掌拍在她頭頂百會穴處,冰寒的真氣貫頂而下,小魔女嬌呼一聲,真氣開始逆行於任督之間,全身竅穴跳動。
小魔女紅色消退,俏臉晶瑩玉白,像會發光般。
龍鷹回到她後方,以右掌按著她命門穴,魔氣宛如和風細雨,又或溫煦的陽光,瀟灑照拂小魔女勝景無限以經脈織成的天地。
魔氣點點滴滴的注進她的丹田去,端木菱告訴他這是最緊要的關頭,絕不可操之過急,一切要看小魔女本身的資質和福緣,只能天然引發,不可強求。
龍鷹處於魔極至境,心無旁騖,就在這一刻,與小魔女的心靈結合為一。
小魔女驀地劇震不休,體內傳來劈劈啪啪的異響,龍鷹終告油盡燈枯。無以為繼,往後便倒,但心中的歡喜和滿足,卻是自懂事以來,從未有過的。
陽光溫柔地撫摸他。他不片刻沉沉睡去。
“龍鷹!龍鷹!”
龍鷹像從河床升上水面。再從水中冒出來,看到小魔女俏秀無倫的如花玉容。美人兒的眼神明顯變得與前不同,深邃美麗,引人入勝。尚未看夠,小魔女溼潤溫軟的香唇印下來,主動向他獻上香吻。
龍鷹將她摟得貼伏身上,坐將起來,小魔女用盡所有氣力反抱他。熱烈反應。良久,唇分,小魔女滿臉紅霞的坐在他雙腿上,頭埋他肩頸處,輕輕道:“成功哩!真怕現在只是一場春夢,醒過來又回覆以前的樣子。”
龍鷹愛憐地撫摸她的香肩,道:“仙兒感覺到嗎?”
小魔女含羞點頭,道:“一切都不同了,這個世界變得更美麗。仙兒不但看遠了,還看到很多平時忽略的東西,心境卻出奇地平靜,陽光和風變得清晰起來,皮膚出奇地敏銳。體內真氣天然運轉,神舒意暢。”
龍鷹抱著她站起來,道:“這就是先天真氣和後天真氣的分別。”放開她,喚回樂不思蜀的雪兒和棕兒。為牠們裝上馬鞍。
小魔女喜孜孜來到他身旁,訝道:“為甚麼帶了一大筒箭來?”
龍鷹抓著她的小蠻腰。將她舉上馬背,道:「因為我要和突厥人比箭法。”
小魔女雀躍道:“人家也要去!”
龍鷹登上雪兒,笑道:“仙兒真善忘,你只是完成了頂尖高手的基本功法,還要修煉上乘劍法劍訣,老子現在要帶你去見端木師父。”
小魔女策馬與他並肩而行,苦惱道:“人家很怕她呵!”
龍鷹失聲道:“怕她?她有甚麼可怕?”
小魔女搖頭道:“不知道!每次見到她,仙兒總不敢說話。”
龍鷹欣然道:“你是被她的仙態所懾。能修習來自《慈航劍典》的絕世劍術,不知是仙兒多少生修來的福分。”
小魔女笑逐顏開,道:“對!那正是人家夢寐以求的東西。一切由今天重新開始。唔!該是由這一刻開始,你沒令人中招,我也沒使你中招。若想碰人家……”
龍鷹哈哈笑道:“生米早成熟飯,虧你還以為刁蠻任性那一套老掉牙的東西行得通,以後還由得小魔女大姐作主嗎?老子愛怎樣便怎樣,去告發我吧!”催馬疾馳。
小魔女又喜又嗔,追著他去了。
因時間緊迫,龍鷹將小魔女交給端木菱後,匆匆趕回皇城,甫進端門,就聽到東北角大校場處傳來雷鳴般的喝采聲。
羽林軍副統領左則法策馬迎來道:“正要去找鷹爺。”
兩人緩騎馳上貫穿宮城皇城的神道。龍鷹道:“情況如何?”
左則法道:“外賓參觀皇城,還得聖上逐一分別接見,給足他們面子,然後到大校場切磋騎射。唉!尤其是突厥人,不論騎術箭法,神乎其技,勝我們不止一籌,看得人人心怯。那個叫格祿芒的傢伙更是多番賣弄,我們最出色的騎射手全給比下去。”
龍鷹道:“副統領來尋我,是想小弟去挽回顏面嗎?”
左則法道:“是凝豔指名道姓要你到場。”
龍鷹啞然笑道:“她是想弄清楚小弟死了沒有,讓我給她一個驚喜。”
左則法聽得似明非明,見龍鷹催騎增速,忙快馬加鞭追上去,豈知雪兒剎那間已攀上極速,迅快與他拉開距離,只能在後方食塵。
大校場在望。
一眼看去,大校場北端一排放了三十個箭靶,箭靶都插滿箭,東南西三方大校場外緣處擠滿人,武三思、武承嗣、張氏兄弟、李多祚、武乘川、令羽等全體在場,與凝豔等外賓站在大校場南端。
校場上徑渭分明,靠西的是由羽林軍和御衛組成的騎射隊,靠東的是外族的聯合騎隊,各約五十人,輪流下場表演騎射,人聲鼎沸,氣氛熱烈。
龍鷹心忖在這等情況下,身為天朝的大周皇國確輸不起,凝豔藉此立威,壓下昨晚夜宴的頹勢,是了不起的後著。
格祿芒正在表現騎射,從西放騎奔往東邊,就在馬背上朝北端發箭,見他不住探手往揹負的箭筒取箭,每次取箭三枝,連珠勁射,當他在東邊勒馬收韁,三十個箭靶,被他射中十八個,箭箭命中紅心,惹得全場采聲。難怪左則法有神乎其技的評語,如此箭法,是在戰場上誰都不願面對的。
不知誰人看到他,叫起鷹爺來,一呼百應,鷹爺之聲響個不絕,惹得人人朝他看來。
龍鷹眼利,看到凝豔驚異不定的神色。
龍鷹倏地加速,卻不是朝大校場馳去,而是彎往大校場的南端,馳至校場重重人牆之外,惹得人人轉身看他。
折迭弓來到手上垂往雪兒右下側,不讓場上的人看到,“錚”的一聲變戲法似的化為金光閃閃的大弓,另一手從掛在馬旁的箭筒挾起四支勁箭。
中外兩方人人看得不明所以,龍鷹離箭靶逾千步之遙,即使膂力特強的好手,如此距離亦遠在射程之外。
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沒有絲毫勒馬減速之意,眨眼的工夫後肯定會撞往東城的高牆。沒人曉得他在打甚麼主意。
場內所有活動因他暫停,人人翹首以待,看他有何驚人技藝。
龍鷹轉瞬來至南端中間的位置,沒有人事前認為有可能的事發生了,雪兒說停便停,人立而起,發出震耳嘶鳴,神態勇駿、威猛絕倫。
龍鷹長笑道:“小弟獻醜。”
折迭弓急彈四下,四支箭望空勁去,直投往三十多丈上的高空,劃出優美至無法形容的曲線弧度,再由最高點斜斜往北端的靶陣彎下去,似緩實快,看得人人目瞪口呆,呼吸停止。
“篤!篤!篤!篤!”
四箭先後命中中間兩個和左右盡端的四個箭靶的紅心。
此時雪兒前蹄落回地面,神氣的擺頭噴氣。
全場靜至落針可聞,時間似是靜止了。
轟天采聲,響爆全場。
凝豔和格祿芒等面如土色,均知辛苦營造出來的威勢,被龍鷹超乎常人的馬術箭技,一舉破壞無遺。
龍鷹躍下馬來,讓雪兒跟在身後,朝凝豔走去,武三思、二張等隔遠大聲祝賀,臉寒如霜的凝豔不用說,武承嗣的臉色也很不自然,令龍鷹心中有數。
凝豔禮貌上向他祝賀致禮。
龍鷹來到凝豔前五步許處立定,微笑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說幾句密話?”
凝豔冷冷道:“事無不可對人言,請龍先生直說無礙。”
眾人靜下來,好奇地留心聆聽,只有李多祚和武乘川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曉得凝豔中了龍鷹的計,差點捧腹大笑,忍得不知多麼辛苦。
龍鷹好整以暇的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早小弟到城外散步,見到有人鬼鬼祟祟,似是意圖不軌,大吃一驚,差點掉下馬背,以為遇上攔途截劫的剪徑小賊,忙逃返城內向把門的城衛大哥哭訴,請他們為小弟作主。”
笑聲此起彼落,顯是有很多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武三思等卻猜得龍鷹現在以詼諧語調誇張說出來的,多少與凝豔有關係,故苦忍著,不敢笑。
凝豔的臉色則變得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拉長俏臉,欲語無言。或許正在後悔昨夜沒聽万俟京的忠告。
龍鷹特別留意武承嗣,見他臉上血色盡褪,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大感痛快。緩緩道:“公主還要小弟繼續當眾說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