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有氣無力的嘆道:‘賢哥,
你不但武功行,這方面也行,我!我有點頭暈,可能是“尿”太多的關係吧?’沈賢體貼的道:‘哇操!柳丁,咱們休息吧!’柳丁急叫道:‘慢着……哎……’
沈賢急忙問道:‘哇操!柳丁,你怎麼啦?’‘人家好痛,不過,現在好多了,賢哥,你暫時不要動,我休息一下之後再設法讓你“尿”出來!’
‘哇操!柳丁,我尿不尿,無所謂啦!’
‘不!賢哥,據阮阿母説,男人如果時常不尿出來,會生一種怪病,對夫妻雙方皆不大好哩!’
‘哇操!既然如此,我就暫時等一下吧!哇操!我真豬腦,竟然忘記了還有那一瓶靈藥哩!’
只見沈賢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之後,目光一掃,右掌一探,黃龍子那瓶療傷補氣的靈藥已經落在他的掌中。
倒出二粒藥丸,笑道:‘哇操!柳丁,快點服下這兩粒藥丸,保證你馬上元氣百倍,金光萬道,瑞氣千條!’
柳丁‘噗嗤’一笑,道:‘賢哥,你在演布袋戲呀!’接過那二粒藥丸,天下之後,只覺神智一陣清爽!
‘哇操!柳丁,叫那隻老鼠起來跑一跑吧!’柳丁紅着臉,道:‘賢哥,人家靜不下心啦!’‘哇操!我助你一臂之力!’
説完,右掌按在柳丁‘丹田’,一股內力綿綿不絕的渡了過去!
柳丁身子一顫之後,立即強抑綺思,催動內力與沈賢那股內力揉和在一起,迅速的進入定靜狀態。
沈賢輕柔的為柳丁擦汗,暗忖:‘哇操!想不到柳丁為我痴情到這個程度,這輩子非好好的照顧她不可!’
醒來之後,只覺神清氣爽,不由暗忖:‘哇操!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嗎?可能是柳丁的老母要她順從丈夫,才會如此叮嚀她!’輕輕立起身子,走到榻旁一瞧,只見柳丁正含笑熟睡,那透紅的嬌顏令沈賢望之愛憐交加,取過涼被輕輕為她蓋上。
柳丁倏然一醒,一見沈賢那付温柔體貼的模樣,柔聲道:‘賢哥,你醒了,怎麼不叫我一聲呢?羞死人了!’
説完,腰一挺就欲坐起來。
卻見她柳眉一蹙,‘哎唷!’叫了一聲!
沈賢體貼的扶起她,歉然道:‘哇操!柳丁,都是我害你的!’説完,坐在榻沿,多情的凝視着柳丁。
柳丁輕依在情郎的懷中,低聲道:‘賢哥,這是我自己找的,怎能怪你呢?
我除了還有點疼以外,精神反而更好哩!’
‘哇操!那瓶藥實在不賴,柳丁,你的氣色實在好多了!’柳丁柔聲道:‘賢哥!我現在好多了,咱們再來吧!’説完,就欲再度躺在榻上。
沈賢緊緊摟住她,笑道:‘哇操!別來啦!你瞧它已經在“睡覺”啦!’柳丁瞧了沈賢一眼,嬌顏一紅,歉然道:‘賢哥!謝謝你的體貼,下回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沈賢低聲道:‘哇操!明兒的晚上補吧!’
柳丁低頭首,輕輕點了一下!
沈賢愛憐的親了她一下,道:‘哇操!柳丁,你休息一下,我全身粘乎乎的,先去衝個涼吧!’
柳丁倏然一掙,落地之後,踉蹌一下,站穩之後,笑道:‘賢哥,我已準備了一些熱水,我去整理一下!’
沈賢愛憐的道:‘哇操!柳丁,咱們一起來吧!’兩人柔情蜜意的洗過身子之後,一回到房內,柳丁立即自衣櫃內取出一套藍衫以及一套水色女裝。
‘哇操!柳丁,看樣子你已經計劃好久了哩!’柳丁紅着臉,遞過衣衫,啐道:‘到外頭去穿!’沈賢接過藍衫,雙臂環胸,笑道:‘哇操!我又不是外人,為什麼要到外頭去穿,我要欣賞你穿衣的模樣!’
柳丁白了他一眼,一手以衣遮身,一手將沈賢推到房外,房門一鎖,嬌聲道:‘你太貪心啦!嘻嘻!’
沈賢淡淡一笑,穿妥衣衫後,緩步走向院中,欣賞着黎明前的黑暗。
半晌之後,陡聽一陣輕靈的腳步聲,沈賢心知是柳丁,輕過身子,喝道:
‘哇操!好漂亮的新娘子!’
柳丁喜孜孜的道:‘賢哥,你才真正的俊哩!’‘哇操!柳丁,是你的手工俊,將這件衣衫縫製得如此的合身,因此看起來比較順眼,並不是我長得俊!’
柳丁白了他一眼,嬌聲道:‘自己人還客套什麼?’‘哇操!柳丁,趁着早上空氣清新,我教你輕功提氣方法,咱們就躍上樹梢去欣賞一下大自然日出美景!’
柳丁喜道:‘太好啦!’
沈賢仔細的將提氣躍身,降落之法説了一遍,又示範過一次,指着一棵較矮槐樹道:‘哇操!柳丁,試試看!’
柳丁蓮步輕邁走到樹下,略一打量,暗暗提氣,右足輕蹬,她那嬌軀好似離弦怒矢般射了上去!
‘哇操!別冒過頭!’
柳丁纖腰一扭,蓮足輕沾,俏立在樹枝上。
‘哇操!贊!下來吧!’
柳丁蓮足輕點,輕飄飄的落回地面。
沈賢鼓掌道:‘哇操!柳丁,你是天才兒童!’柳丁心中狂喜,也懶得計較沈賢開玩笑,嬌呼一聲:‘賢哥!’‘乳燕投懷’逕撲進沈賢的懷中。
蓮足輕墊,湊上檀口送了一個香吻!
‘哇操!時候不早啦!咱們上去觀日出吧!’‘好!’
柳丁馳至院中最高的槐樹下,提足功力,猛力一射!
沈賢暗呼:‘哇操,太急啦!非衝過頭不可。’只見他的身子後發先至,立於樹幹上,一把撈住柳丁的纖腰。
柳丁鬆口氣,道:‘賢哥,謝謝你!’
沈賢摟住她坐在自己膝上,親了她一口,笑道:‘哇操!柳丁,你的領悟力真強,我看今天你一定可以系下劍法掌法及輕功身法的基礎。’柳丁將玉首靠在沈賢的結實的胸膛,道:‘賢哥,我好高興喔!’‘哇操!柳丁,你還會不會疼?’
‘還有一點點,不過,礙不了大事的!’
‘哇操!柳丁,我想今天抽個空和阿土伯一起去見伯父及伯母,提提咱們的事情,你看好不好?’
柳丁低聲道:‘賢哥,我已經請阿娥將我昨晚要做的事情轉告給阮阿母了,以她對你的良好印象,你應該不必再去了,何況你的時間很寶貴!’‘哇操!時間再怎麼寶貴也必須抽個空去拜訪,否則伯父伯母不但會怪罪你,而且也會對我不諒解!’
‘賢哥!你真好!’
‘哇操!柳丁,説真的,我一向沒有與武林人物打過交道,全靠臨機應變,要對付東瀛島那些人可真…沒有把握哩!’
‘不!賢哥!據阿土伯及那位丐幫幫主話中顯示你的武功,已是天下第一了,所欠缺的只是江湖經驗而已!’
‘哇操!不錯!情況再怎麼惡劣,只要我亂打胡踢一通,衝出一條生路,保證沒有人會追得上我。’
‘賢哥!你還有那招“以氣馭劍”呀!只要抓住一刀劍,順手一丟,就可以將敵人殺得抱頭鼠竄了!’
‘哇操!不錯!“以氣馭劍”確實有夠厲害!不這,使用這一招十分的費力,説不過有力竭的危險!’
‘真的呀?賢哥,那以後儘量少用這一招!’‘哇操!我知道!柳丁,為了早點混進東瀛島的圈子裏,我可能會和你暫別一陣子,你可要多保重!’
‘賢哥!你放心,我除了勤練武功外,還會指導阿嬌阿娥練武,同時配合阿土伯及老虎、土狗他們的行動。’
沈賢輕撫着她的秀髮,道:‘哇操!東瀛島的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詭計多端,你千萬不可單獨行動!’
柳丁會意的道:‘賢哥,你放心,以後這一定儘量在家陪着阿爸阿母,既可保密又保護他們的安全。’
‘至於阿嬌、阿娥習武之事,只要把口訣告訴她們,再定期聚在一起研究,一定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賢哥,你認為好不好?’‘哇操!當然好啦!柳丁,你瞧,日頭快要出來了,只要熬過這一段黑暗時期,滅了那些壞人,咱們就好好的做個小生意,過安穩的日子吧!’‘賢哥!你真好,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夠一直和你廝守一起,就是再怎麼累,再怎麼苦,我也心甘情願!’
‘哇操!傻丫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苦的!你看大地呈現一片蓬勃生機,不就象徵着咱們未來的光明日子嗎?’柳丁低喚一聲:‘賢哥!’兩人緊緊摟在一起,陶醉在朝陽和風中。
陡聽一陣蒼勁的歡笑聲,遠處傳來,沈賢抬目一瞧!‘哇操!是陳幫主和阿土伯來了,我還以為他們還醉茫茫哩!’
柳丁陡然低道:‘賢哥!你去和他們聊聊,我必須去把榻上的東西整理一下!’説完,就急着躍下來!
沈賢卻笑道:‘哇操!別急!他們二人一直走過去了,可能是要去帶勞福他們四人來此地!’
柳丁抬目一瞧,阿土伯二人果真朝鎮內行去,不由鬆了一口氣道:‘賢哥,咱們還是下去吧,免得等一下羞死人!’
‘哇操!你不要動!’
只見沈賢臀部一滑,二人身子便直墮下來。
柳丁對情郎的武功深具信心,睜着那對鳳目一直瞧着情郎,卻聽沈賢雙足‘啪!’的互踢二下,二人身形一頓,輕飄飄的降落於地面!
‘賢哥!你真棒!’
沈賢湊在柳丁的耳旁低聲道:‘哇操!當然是真棒啦!否則豈會令你一直“尿”個不停呢?’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柳丁掙脱身子,躍下地後,立即馳進廳中。
沈賢樂得哈哈直笑着。
※※※※※※一個時辰以後,勞福及塗勾分別提着一個紙包,阿娥及阿嬌則各提着滿菜藍的菜,春風滿面的隨着二老踏入廳門。
‘哇操!人來就好了,還帶東西幹什麼,未免太生份了,哇操!是豬肉小籠包哩!阿土伯、陳幫主,來嚐嚐!’
阿土伯笑呵呵的道:‘主人請用吧!老奴方才在阿娥家已經吃過了,你看肚子還撐得鼓鼓的哩!’
勞福二人亦撫着肚子含笑不語!
沈賢邊嚼邊道:‘哇操!能夠令老虎的肚子脹成那樣子,可要浪費不少的包子和豆漿哩!土狗,你老丈人今日虧本哩!’塗勾笑道:‘老大!你放心!我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叫阿娥給兩位老人家了,他們應該不會虧本啦!’
眾人不由呵呵大笑!
阿娥白了塗勾一眼,朝柳丁及阿嬌道:‘咱們到裏面去談吧!免得被這個楞小子氣炸了!’説着抓起一小袋包子,三女立即走入房內。
‘哇操!土狗,你別耽心,俗語説:’嫌貨才是買貨人!“我那張銀票一定會發揮很大的功效的!‘
塗勾笑道:‘老大!你説得有理!阿娥的老母一直稱讚我能幹又慷慨,再三吩咐我要時常抽空去他們家玩哩。’
‘哇操!玩什麼?對付阿娥的老母這種拜金主義者,你最好偷籤一期“大家樂”,向她“買斷”,免得糾纏不清!’
塗勾臉一紅,沉聲道:‘老大!你別説得那麼難聽,行不行?’‘哇操!失禮啦!方才只是開玩笑而已!咱們鎮上的那人不知道你岳父及岳母,一向最樂善好施的!’
‘老大!我是怕阿娥聽見了,會不高興的!’‘哇操!土狗,想不到你還是“懼內公會”的會員哩!我看有支持你去競先“理事長”的必要!’
勞福朗聲笑道:‘老大,我投他一票!’
沈賢笑道:‘哇操!老虎,看樣子,你也想加入“懼內公會”了!’‘老大,我……’
陳舒傑笑道:‘有意思!實在有意思!想不到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如此的活潑,不似我們當年的那麼古板!’
勾曲哲亦笑道:‘舒傑,別看他們如此彼此笑罵,他們可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哩,我曾親眼目睹他們三人和十餘位小夥子狠拼不退哩!’‘喔!怪不得現在會如此的了得!’
‘哇操!二老別再捧我們啦!時間不早啦!麻煩陳老將那手“偷雞摸狗”絕技傳授一下,柳丁,你們出來吧!’
陳舒傑待柳丁三人出來之後,笑道:‘各位!“扒竊”之道,講究趁人不備,閃電出手,動作輕細,你們瞧!’
只見他踏前二步,撞上勞福左肩,趁其一楞之際,卸下其腰際之小錢袋塞入自己懷中,又趁着錯身之際,掏了塗勾懷中的銀票。‘哇操!’他朝沈賢神秘的一笑,雙手不經意的一揮,身子迅速一轉,就欲走回原位。
沈賢只渾身覺懷中似乎一輕:‘哇操!莫非被他動了手腳?’他不急着察看是否失物,右掌、中指一駢一剪。
陳舒傑腰際那個小包包倏的跳落下來。
沈賢右掌一招,將那小包包迅速吸進掌中,悄悄的塞進塗勾的腰側,再悄悄一摸自己前胸:‘哇操!有夠厲害!玉盒子被扒走了!’只聽陳舒傑笑道:‘方才老夫露了一手,請三位勿見怪!’説完,掏出了錢袋、銀票以及那個玉盒子。
眾人紛紛讚歎不已!
勞福及塗勾更是心服口服的將自己的東西塞回懷內。
倏聽阿娥叫道:‘阿狗,你的腰怎麼會有那個小包包?’陳舒傑目光一亮,老臉不由一紅,朝沈賢躬身一揖,道:‘沈少俠果然聰明過人,一點即通,老夫佩服!’
沈賢將玉盒放回懷中,笑道:‘前輩客氣啦!前輩,我想向你請教一些江湖事物及經驗,尚請不吝指教!’
勾曲哲笑道:‘主人!你這下子是問對人了,舒傑素有“萬事通”之名,老奴就先傳授勞、塗二老弟一些拳腳功夫吧!’柳丁亦將阿嬌、阿娥拉到—旁,仔細的傳授‘慧元神功’口訣以及打坐的要領,並要求她們當場開始學習。
沈賢興致勃勃的向陳舒傑請教着,兩人談得十分的愉快!
※※※※※※眾人享用過柳丁三人親自掌廚的佳餚,正在廳中品茗之際,卻聽遠處傳來一陣車輪聲及馬蹄聲。
陳舒傑立起身子笑道:‘可能是敝幫弟子將“粉面郎君”阮二凡神押來了。’果聽蹄聲及輪聲倏止,大門外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道:‘武夷分舵分舵主白夷平求見!’
陳舒傑朗聲道:‘將人押進來吧!’
‘是!’
話聲方歇不久,細微衣袂破空之聲傳來,一道灰影已經閃進客廳,朝陳舒傑跪下,‘拜見幫主!’
‘夷平,辛苦仍然啦,起來吧!’
‘是!’
白夷平立起身子迅速朝眾人作個環揖,道:‘各位好!’‘夷平,還有何事?’
‘啓稟幫主,弟兄們渴欲見幫主一面,不知——’‘哈哈!三日後午時,本座自會前往分舵!’‘多謝幫主!屬下告退!’
勾曲哲俟白夷平走後,嘆道:‘舒傑,想不到你有如此成就!不但強將如雲,更能牢牢的掌握住他們的心,真不簡單!’
‘姐夫,他們都是血性漢子,其中不乏富豪之後世,卻甘願屈居丐幫,如果我不兢兢業業,怎麼對得起他們呢?’
‘哇操!幫主!你方才是不是在門外做了暗記,否則白分舵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你在此地呢?’
‘是的!我每到一處,必會在門側劃一個葫蘆,以資識別!’‘哇操!這招管用!以後,我可以籍着老虎、狗、柳丁的圖型,分別找到你們三人,不過,別將老虎劃成豬喔!’
勞福笑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老虎的,對了!老大,你打算以什麼為記號?’
沈賢想了一下,道:‘哇操!簡單得很,我乾脆寫個“仙”字,我若是要遇見了你們,自然會豎起右手大姆指,記住了吧!’‘記住了!’
沈賢打開布袋口一瞧,只見一位身奢瘦削,年三十歲,相貌俊逸卻略帶邪淫氣息的藍衫漢子,雙目緊閉僵卧着!
‘各位!這位就是當今第一號淫徒“粉面郎君”阮仁凡,想不到他在伏誅之前,還能夠派上一些用場!’
陳舒傑接着將阮仁凡的出身來歷,武功及一些罪行數説了一遍,道:‘沈少俠,是不是全記住了?’
沈賢笑道:‘哇操!這傢伙武功很高,壞事做了不少,我只要隨機應為,胡扯一番,相信可以應付過去的!’
柳丁卻蹙眉道:‘神仙,你為什麼要扮成他呢?’‘哇操!一來他的身材與我差不多,二來他的身份頗適合我的喬扮,你放心啦。我不會學習他的淫行亂止的!’
眾人不由發出會心的微笑!
沈賢取過易容道具,瞧了阮仁凡一陣子之後,雙眼一閉,迅速的當眾易起容,半晌之後,另一個阮仁凡出現在眾人眼前。
陳舒傑湊前察看了一陣子之後,嘆道:‘沈少俠真是天縱其才,學什麼,精什麼!好高明的易容手法!’
沈賢變嗓陰聲道:‘嘿嘿!陳幫主你好説了!’眾人不由鬨然鼓掌叫好!
沈賢迅速的洗去易容之後,笑道:‘哇操!以後必須經常塗塗抹抹的了,各位繼續練武吧!柳丁,我教你掌法!’
陳舒傑點了阮仁凡死穴之後,挾到後院,以‘化骨粉’處理那此死屍之後,拉着塗勾仔細傳‘降龍掌法’。
亥末時分,沈賢房內嬌喘連連。
沈賢一見柳丁已經暈了兩次,立即強忍住自己的慾火,摟着柳丁柔聲道:
‘哇操!柳丁咱們休息吧!’
柳丁陡然淚水盈眶泣道:‘賢哥,我對不起你!我實在太不行了!居然無法滿足你,我不夠資格作你的妻子!我……’
沈賢親了她一口,笑道:‘哇操!柳丁,你別自責太深,這種事急不得,等你習慣了以後,自然就沒事了!’
‘不!賢哥!怪不得阿土伯曾説你命中註定有數房妻妾,因為我一人根本無法使你滿足,我……我……’
沈賢心中暗忖:‘哇操!當真會有這種事嗎?’表面上卻安慰道:‘哇操!
柳丁,你別聽阿土伯在胡説八道!’
柳丁擦去淚水,正色道:‘賢哥!我很樂意你多娶幾房,不過,我不希望你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娶回來!’
‘哇操!柳丁,你在胡説些什麼?我那有時間去“釣馬子”呢?時間不早啦!
明兒還要練武哩!服粒藥休息吧!’
‘賢哥!我不知道本來的事情會有多大的演變,不過,我一直深愛着你,我贊成你多討幾個老婆的決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哇操!傻丫頭,你痴得令我心疼!’
兩人緊緊摟着。
※※※※※※這是武夷山的一家小酒店,這家小酒店,除店號之外,與鎮中其他的那些小酒店,可説沒有任何分別。
一面褪了色的粗布酒旗,斑剝的門窗、八仙桌、闊板凳、紅通通的炭火爐子,滿是汕垢的茶櫥、茴香豆、豆腐乾。
滷好了的豬頭肉,以及那些排在木架上,從四兩到三斤,容量大小不一,但多半已經變了形的錫酒壺。
這種小酒店,有一個共同的特色。
就是出現在這種小酒店裏的客人,經常都是一些老面孔,客人進門之後,往往不待客人開口,店主人就會送上這個客人平時喜歡的酒菜。
一個有經驗的店主人,不但能記住每一個老客人的面孔,有時還能從季節和氣候的變化上,預知營業的好壞。
像這種有經驗的店主人,永遠會將酒菜準備得恰到好處,既然不多,也不少,剛夠一天賣光。
高大個兒便是這樣的一個店主人。
今天,高大個兒一起牀便有一種預感:今天的生意,準錯不了!所以,他今天特地滷了三個大豬頭,其他的酒菜,也準備得很豐富。
一個上午過去了,店裏只來了三個客人,三個客人加起來,只賣出一斤半酒、六塊豆腐乾,三碟茴香豆,一個豬耳朵。
但高大個兒一點也不心焦。
因為來的這三個客人裏面,沒有一個是他的老客人,他要做的,是老客人的生意,只有老客人的生意,才是靠得住的生意。
而他這裏的老客人,上門多是在天黑以後,這也就是説,在天黑以前,即使沒有一個客人上門,他也不會為這一天的生意擔心。
天色慢慢的黑下來了,高大個兒的精神跟着振作起來,果然,燈才點亮,店門口便在一陣腳步聲中,一下子進來七八名客人。
高大個兒滿心歡喜——他的預感果然沒有騙他。
可是,當這位店主人轉過身去抬頭看清之下,這位店主人臉上的笑容,就像冰花一樣,突然僵住了。
他楞在那裏,真有點懷疑進店的這些人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因為這批人之中,不但沒有一個是他的老客人,同時無論從那一方面看,都不像是個來喝酒的客人。
八個人雖然是一起來的,但彼此之間,卻彷彿完全不相識一般,進門之後,四下散開,一人佔住一副座頭,竟將店裏僅有的八張桌子,全給佔去了。
而最奇怪的是,這八個人的服裝儘管不同,卻都戴着一頂完全相同的帽子,一種邊沿微微向上捲起的氈帽。
這八頂氈帽不但質料和式樣完全相同,就是戴的姿式,也沒有一點分別,帽沿拉得低低的,正好遮住每個人的眉眼部分。
高大個兒呆在那裏,一時竟不知如何招呼才好。
可是説也奇怪,八個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像八尊泥菩薩一樣,竟然誰也沒有先開口,催點酒菜。
高大個兒定了定神,才向最近一副座頭走過去,哈腰陪笑道:‘這位……’那人不等他話完,冷冷截口道:‘隨便!有什麼吃什麼。’高大個兒應了一聲是,又向另外的一副座頭走去。
結果,這位店主人家夢遊似的在各座頭間走了一圈,所得到的回答,竟然完全相同:‘隨便!有什麼吃什麼。’
高大個兒的一雙手從來沒有抖過,如今卻忍不住的微微的抖起來。
他抖着的一雙的手,取出八個盤子,裏面放的酒菜,完全相同,兩塊豆腐乾、茴香豆、半盤豬頭肉。
豬頭肉一向是論兩賣的,但今天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只要切滿一盤,看上去差不多就行了。
別説份量他不計較,就是這些大爺吃完了一個子兒也不付,他都不在乎,他只希望這些大爺吃過了,早早起身離去,他就謝天謝地,感激不盡了。
菜好了,酒呢?最後,他狠下心腸,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賠就賠個痛快,咬牙取下八個一斤裝的錫壺,灌滿八壺酒,挨次送了過去。
那想到每一份酒菜送到,就是叭噠一聲,擲在桌面上,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子,最小的一塊,也有二兩多重。
而,跟在後面的一句話,也是完全相同:‘不用找了!’這一下,高大個兒的一雙手不再抖了。
他心想:管它孃的,就算見鬼好了。
就是見鬼,一樣值得!
於是,他退回酒櫃後面,瞪大了一雙眼睛,以便一看到那一副座頭的酒菜用得差不多了,就將酒菜添送過去。
可是,他馬上又發現了另一件怪事。
八張桌子上,情形完全一樣,端上去的酒菜,就如供品一般,八個人誰也沒有動一下筷子。
每個人仍像原先那樣端坐着,臉孔垂得低低動也不協,就像根本沒有看到面前放的酒菜一樣。
高大個兒不由暗暗納完全,這些傢伙酒不喝菜不吃,出手卻又如此大方,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這時候,店門人影一閃,又進來一名酒客。
尤二枴子。
高大個兒終於看見了一位老客人。
尤二枴子一拐一拐的進了店。
高大個兒連忙含笑迎了上去道:‘拐爺,你好,坐,坐!’尤二枴子正想會下去,突聽有人冷冷沉喝道:‘滾開!’尤二枴子一哼道:‘怪了——’
高大個兒心頭一凜,這才想起,今天不宜再接生意,當下顧不得開罪老客人,忙將尤二枴子扶向門口道:‘拐爺,改天再來吧!今天,這些爺們,有個……聚會……已經包下了全部的店面,對不起!對不起!’尤二枴子卻不過高大人和的情面,只好忍着一些子氣,一拐一拐的咕嚕着走了。
高大個兒有這次前車之濫,忽然福至心靈,想出一舉兩得裏外兼顧的好主意。
高大個兒決定這樣站在店門口,這樣店堂中的情形,固不難一目瞭然,就是再有熟客上門,他也可以不等對方入店,在店門口就將對方攔下來。
他正在這樣想着,一抬頭果然看到從對面街角走來了一個人。
來的像是一個年輕人。
因為大街上光線晃淡,他一時看不表來人的面目,不過他已看出這人,絕不是他店裏的老客人。
只要不是老客人,就好辦多了。
高大個兒輕咳了一聲,不待那年輕人走上台階,忙搶前一步,迎了上去,伸手一擋道:‘對不起,小店——’
不意那年輕人望也望他一眼,抬腕一撥,冷冷的道:‘滾開!’高大個兒的個子足足高出那年輕人一個半頭,可是在對方一撥之下,競像醉灑似的,向後絆出好幾步。
幸虧身後就是門框,方才沒有摔倒,但是—條胳膊,卻已撞得又酸又麻,好不難受。
那年輕人一逕走去店堂中,抬頭四下掃了一眼道:‘店家呢?’高大個兒揉着肩頭,趕緊跟去店中道:‘小人便是!’那年輕人一哦道:‘你就是這裏的店主人高大個兒?’高大個兒連連哈腰道:‘是的,是的,小人正是趙大個兒,這位相公,你聽我説……’
但是高大個兒卻忽然眨了一眼睛,挺在那裏,張着嘴巴,底下的話,居然再也説不出來了!!
使他説不出話來的——是對方頭上的那頂帽子。
原來眼前這名年輕人跟早先的八人一樣,頭上戴的竟然也是一頂邊沿微微向上捲起的粗呢氈帽!
那年輕人目光灼灼望着他,冷冷説道:‘你大概不認識本公子吧?’高大個兒道:‘是的!’
那年輕人接着又道:‘但本公子卻知道你就是這裏的店主人,外號高大個。’高大個兒道:‘是的!’
那年輕人目光閃動了一下,又道:‘本公子還知你有一個老毛病。’高大個兒一怔,道:‘我……我……有個老毛病?’那年輕人臉上毫無表情,冷冷接下去道:‘你有個健忘的老毛病,不論前一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一到第二天早上,你就忘得千乾淨淨的。’高大個兒不住的眨着眼皮,隔了好一陣子,這才突然滿臉堆笑,深深打了一躬笑道:‘是,是,是,公子説得極對!小人是犯了這樣一個老毛病,不論前一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一到第二天早上,你就忘得乾乾淨淨的。’那年輕人滿意地點點頭道:‘好,現在站去門口,告訴上門的客人,你今天的酒菜已賣完了,馬上就要打烊關門,你今天的酒菜已賣完了,是嗎?’高大個兒連忙哈着腰道:‘是的,是的!已經賣完了,已經賣完了!’‘去吧!’
‘是!’
高大個兒出來得恰是時候,因為他才一跨出店門,便在店門口碰上兩個幾乎是風雨無阻每晚必到的客人。
一個是對面東興醬園的二把手賭鬼小陳,一個是拐角上發綢布的帳房先生鬥雞眼唐四爺。
這兩位是這裏最好的伺候的客人,一不賒欠,二不挑剔,只要兩個人一來,總可以穩賺一筆的。
但是,今晚情形特殊,剛才的尤二枴子,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如今就是再好再熟的客人,他也不敢招待了。
當下他不容兩人跨人門檻趕緊橫身擋住兩人的去路,攔在門口道:‘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兩位來得真是不巧極了。’賭鬼小陳愕然道:‘什麼事不巧?’
高大個子喉嚨有點發乾地道:‘剛……剛……來了一批外路客人,已……已經……將今天準備的酒菜,一下子全給要了去,兩位明天再來吧!明天主早,實在對不起得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鬥雞眼唐四爺一仰,兩眼望着自己的鼻樑道:‘菜賣光了,酒總還有吧?’賭鬼小陳接口道:‘對,對,只要有酒就行,我去隔壁買兩包花生米,照喝不誤,昨天我跟馮瞎子他們推牌九,最後有幾副牌。點子克點子,精彩極了,你們等着,待會兒讓我慢慢的告訴你們吧!’
説着,身子一轉,便待離去。
高大個兒非常清楚小陳這個傢伙的脾氣,平時儘管賭一場輸一場,但只要偶而贏上幾場,便非常得找個機會,將賭經大吹一番不可。
而旁邊的這位鬥雞眼唐四爺,更是一個絕怪人物。
他自己雖然不賭,但是對於賭經的興趣十分濃厚,只要有人説起賭經,他總是聽得津津有味。
所以他知道如果只推説酒菜賣光了,一定無法將這兩位仁兄打發離,因此,他見小陳轉身,連忙趕一步,一把將小陳拉住。
他一面朝兩人使着眼色,一面用手在胸口飛快的比了個砍頭的姿式,意思告訴兩:‘店裏正來了批殺人不眨眼的大爺,快走開!’同時,為了掩飾起見口裏則在大聲説道:‘不,不,小陳,明天再説,今天天氣太冷,我這裏也快要打烊了。’
唐四爺和小陳都知道高大個兒是個老實人,所説的話必定不假,這才吐吐舌頭,縮着脖子走了。
高大個兒雖然是個老實人,但老實人照樣會有好奇心。
店裏的那些傢伙,究竟在幹什麼的呢?
他一面以同一方式應付接着來的熟客人,一面不時以眼角往店中偷偷望去。
他發現的第一件事,便是早先進讓的那八個人,仍角像八尊泥菩薩一樣,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客人的座位上,甚至連坐的姿態都沒有一點改變。
而後來人店的那名年輕人,則在各人座位問緩緩的走動,每走到一副座位前面,便從桌上收起一張簇新的銀票。
在看過上面的數目後,一一納入收中,在這名年輕人收起銀票時,店中靜靜的,始終沒有説過一句話。
高大個兒看呆了!
這八個人為什麼要向這年輕人繳上一張銀票呢?
地租?
錢糧?
規費?
他想不透。
而最使他想不透的,就是這八張銀票,不管是一種什麼性質的款項,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選中他的這個小酒店作為繳交的地點?
但是,這顯然還不是最奇怪的事。
更怪的事,還在後頭。
當下只見那年輕人收完八張銀票之後,復又緩緩的踱去店堂中央,揹着雙手,仰臉望着屋樑,一語不發,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小子八張銀票已經到手,還等什麼呢?
高大個兒正納罕間,只見裏角一副座頭上坐着那個人,忽然像自語一般,沉聲緩緩説道:‘殺過一個人!’
高大個兒不禁又是一呆!
這是什麼話?
殺人是犯法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殺了人,隱瞞還怕來不及,那有不待別人套問,自己卻先招認的道理?
這些傢伙難道竟是一羣瘋子不成?
高大個兒兩隻手心直冒冷汗,愈想愈不是滋味,這時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將這個小店不要,偷偷一溜了之。
就在這時候,年輕人以更冷更陰沉的聲音緩緩接道:‘很多我都殺過人!’屋角那人很快的又説道:‘我殺的這個人不同。’年輕人道:‘何處不同?’
屋角那人道:‘我殺的人曾有恩於我。’
年輕人道:‘那一類的恩惠?’
屋角那人道:‘救命之恩!’
高大個兒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連心都顫抖起來。
瘋子!瘋子!這些傢伙一定都是些瘋子!你聽吧,連自己救命恩人都忍心殺害,不是瘋子是什麼!
但年輕人卻似乎已經聽出了興頭,輕輕一哦道:‘這人挽救過你的性命,你為什麼還殺他?’
屋角那人沉聲説道:‘他不該讓我見到那個美貌的妻子,他也不該讓我知道他藏有一筆驚人的財富。’
高大個兒忍不住暗暗咬牙罵了一聲:畜牲!
但店堂那年輕人卻滿意點了點頭:‘很好,你可以先走了。’屋角那人聽了,似乎顯得很高興,立即起身離座,向門口走來,高大個兒趕緊閃身讓路。
這人走上大街瞬即於夜色中消失不見。
這人走後,店中又有人開口了,那是坐在另一角的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只見這人先咳了一下,才緩説道:‘我得罪了雙英兄妹。’年輕人仍站在來的地方,仰着臉問道:‘為了什麼事?’那人道:‘為了一把劍。’
年輕道:‘一把什麼劍?’
那人道:‘流星劍。’
年輕道:‘這把劍原屬雙玉兄妹?’
那人道:‘是的。’
年輕道:‘但現在卻到了你的手上?’
那人道:‘是的!’
年輕道:‘搶來的?’
那人道:‘偷來的。’
店堂中忽然沉靜了一下來。
屋角那人輕輕移動了一下身軀,似乎顯得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年輕忽然緩緩的説道:‘流星劍並不是一把好劍。’那人忙答道:‘是的!’
年輕人緩緩接着道:‘雙玉兄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的。’那人只好應了一聲:‘是的。’
年輕人音調突然一沉,冷冷地道:‘所以我只能説一聲我很抱歉。’那人愕抬頭,從帽沿下露出一雙充滿失望之色的眼睛,唇角率動,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垂頭喪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年輕人望也沒望他一眼,淡淡吩咐道:‘帽子留下。’那人稍稍遲疑了一下,旋即依言除下那頂帽子,低垂着頭匆匆出店而去。
高大個兒漸漸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人自動向這名年輕人説出自己的劣行或處境,顯然只是為了一件事,想博取這名年輕人的同情。
至於這些人又為什麼要博取這名年輕人的同情呢?
這名年輕人又為什麼會同情這些幾乎個個都是滿身罪孽的人物?
這些人從那裏來的?
這名年輕人又是什麼身份?
博得這名年輕人的同情又將如何?得不到這名年輕人同情又如何?這種自然不是他這樣一個酒店主人所能理解的事。
就在這時候,第三個人開口了。
但不巧的是,偏偏就在這時候來了兩個老客人,高大個兒無可奈何的,只好暫時收起好奇的心,轉過身去與來人周旋。
等他將這兩個老客人應付走了,店中除了那年輕人,已剩下三個人。
另外三個人説了些什麼,他當然不知道。
如今輪到八個人中的第六個開口了。
這人因為座位靠近店門,所以這人説的話高大個兒聽得特別清楚。
只聽這人聲調中帶着幾分惶恐意味説道:‘九江威武鏢局三年前失了趟鏢貨,總值約五千兩黃金上下,這便是我跟兩個結拜兄弟動的手。’年輕人道:‘鏢局中人當時有沒有認出你們弟兄三個的面目?’這人道:‘沒有。’
年輕人道:‘那你擔什麼心嗎?’
這人道:‘最近聽説該局已經知道了一點風聲。’年輕人道:‘既然如此,你另外的那兩位兄弟,為什麼沒有一起來?’這人道:‘他們已經死了。’
年輕人道:‘死了多久?’
這人道:‘快三年了。’
年輕人道:‘生什麼病死了的?’
這人道:‘不是病死的。’
年輕人道:‘為仇家所殺?’
這人道:‘也不是。’
年輕人道:‘死於意外?’
這人道:‘可以這麼説。’
年輕人道:‘那一類的意外?’
這人道:‘因為在分贓時起了爭執,是我一時失手,殺了他們。’高大個兒聽得直搖頭。
又是一個畜生!
但那年輕人卻説:‘好得很,去吧!還記得底下要去的地方嗎?’這人道:‘記得!’
説罷,欣然起身,出店而去。
現在,店中只剩下兩個人了。
最後剩下的這兩個人,身材與衣着,恰恰相反。
一個身材黃瘦,衣着華麗,一個身材矮胖,衣着樸素。
先開口説話的,是那個衣着華麗、身材黃瘦的漢子。
只見他也像先前的那幾人一樣,等那自稱殺了兩名結義兄弟的傢伙離去之後,低垂着頭緩緩地説道:‘在下入幫之後,但願能託幫主福庇,了卻一樁心願。’‘入幫?’
這一下高大個兒完全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一個新幫會在招兵買馬。
這些人繳交銀票,自述身世,顯然只是入幫時的手續之一,聽剛才離去那人的口氣,如想達到入幫的目的,似乎還要再去另一地方,以作進一步的考驗。
不過,從這些人緊張的神情神情看來,今晚這種口頭問話,無疑是最重要的一關,如果被這年輕人接納下來,入幫大概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幫會呢?
只見那年輕人仰臉問道:‘什麼心願?’
那瘦漢子道:‘把一個女人弄上手。’
年輕人道:‘一個怎麼樣的女人?’
那瘦漢子道:‘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但也是一個男人們惹不得,卻又往往為之神魂顛倒,不弄上手絕對難甘心的女人!’年輕人道:‘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那瘦漢子道:‘玉玲瓏!’
年輕人哦了一聲,並沒有開口,隔了好半刻,才不疾不徐的接着説道:‘這女人好在什麼地方?’
那瘦漢子道:‘不知道。’
年輕人道:‘你既然連她好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算有本幫為你的後盾,你有什麼方法把她弄上手?’
那瘦漢子道:‘這一點並不難。’
年輕人道:‘哦?’
那瘦漢子道:‘這女人酷嗜財貨,到時候只要放出一個謠言,説某處發現一批寶藏,保管這女人自動會送上門來!’
年輕人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道:‘好,你去吧!’那瘦漢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高大個兒深深的噓了一口氣。
如今只剩下一個人了,他的好奇心已轉變為滿肚子不耐煩,巴不得這些人不像人,鬼不鬼的傢伙越早離去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