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林為首的九大門派終於會商完成“屠龍計劃”,而且立即進行第一個行動,函勸胡金花立即解散金龍幫。胡金花悍然拒絕,而且訂下“中秋會戰”。
中秋距今只有四十五天,各派開始調動大軍準備先行部署,所以,全武林已經瀰漫緊張及肅殺之氣氛。以旋風門、黃衫會及冷血堂為骨幹的聯合部隊,仍然固守在壽縣四周,因為,魏敏估算胡金花不會放過陶彥貴。
陶彥貴自從石勇告知他的功力尚遜某人半籌之後,他便儘量抽空練武及練功,準備和胡金花大車拼一番。
塗玉盆、田宜蕙及冷雪已經先後傳出“有喜”之佳音,他已經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放手一搏啦!這天晚上子初時分,陶彥貴正在運功,突聽後院有人掠入,而且來人功力不弱,他便起身走到窗旁。
不久,他聽見魏敏的房中已有輕響,他不由暗贊她雖然失去那麼多的勸力,卻仍然反應如此敏捷。來人已經走近迴廊,他立即沉聲道:“陶某在此!”
“刷!”一聲,一道黑彰已經掠到窗旁。四女亦分別醒來。
“師妹,是你嗎?”
“是的!好眼力!”
“請進!敏姐,快來!”
“刷!”一聲,夜行人一入房,便卸下頭套,果然正是邱梅,陶彥貴斟茶道:
“辛苦啦!喝杯茶吧!”
“謝謝!這位是……”
魏敏正好入房,立見她的左拳一握,豎起大姆指。
“啊!參見師姐!”
“免禮!邱副幫主,你好呀!”
邱梅乍聞嗓音,不由啊道:“你是任……”
“噓……不錯!你今晚帶來佳音嗎?”“小妹原本另有打算,師姐既然在此,小妹不必擔心啦!”
“少推責任!説!”“我……師姐已贈功於師兄嗎?”
“不錯!你原本欲來贈功嗎?”“是的!”
“太好啦!聽説他尚遜胡金花半籌哩!”“石勇説的嗎?”
“是的!”
“言過其實啦!她當時吸收兩人的功力,再利用藥物激發,才會有那麼驚人的掌力,如今已消褪不少啦!”
“當真?”
“她不該再吸收正牌幫主之功力,因為,他的功力湊巧有剋制之情形,她這陣子一直忙着調理那些功力哩!”
“她找你協助啦?”
“是的!”“不行!你仍然要贈功,寬衣!”“這……師姐,小妹尚需卧底呀!”
“我不管!咱三人原本不相識,卻先後蒙恩師栽培,咱們三人今生今世必須一直生活在一起!”
“這……”“你敢抗命!”
“小妹不敢!不過,小妹只是趁着公幹溜來此地,不宜待太久!”“不會太久,師弟!上!”
“這……姐,別勉強她啦!”“你嫌她的年紀太大嗎?”“不是啦!”
“你別中計,他只是經過易容而已,她不但比你我年青,而且尚是處子之身,師妹,對否?”
邱梅不由輕輕點頭。
魏敏催道:“師妹,別拖啦!速成全他啊!”
説着,她立即離去。“師妹,我……”
“師兄,師姐沒説錯,運功呀!”“我……好呀!”
燭火一熄,房中便悉索連響!一個時辰之後,黑影終於離去了!魏敏入房引亮燭火,立見榻上斑斑落紅,陶彥貴則盤坐在榻上調息,她滿意的回房啦!
口口口翌日晌午時分,陶彥貴一收功,侍婢便送入熱水;浴後,陶彥貴便行入餐廳。四位嬌妻心照不宣的一笑,他只好跟着笑啦!
魏敏含笑道:“奇怪!你這個知府大人為何沒有案子可辦呢?”
“準敢來煩本官呢?”
“我知道壽縣不會有事,可是,你另外管轄十二個縣城呀!那些縣城怎麼可能沒有事呢?”
“巡撫大人體諒我忙,我目前不必管那些瑣碎事兒!”
“原來如此!太好啦!”
“怎麼啦?師姐又有點子啦?”“不錯!你的生死玄關通了嗎?”
“師妹昨晚協助小弟貫通生死玄關啦!”“很好!她沒邀你‘直搗黃龍’嗎‘”
説着,她自己已想歪,不由頰一紅。“咳!師妹亦邀我和她返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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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有志一同,各位妹子同意嗎?”三女立即含笑點頭!
“好!長痛不如短痛,找個人來頂替你,你就速去速回啊!”
“遵命!小弟待會就去找替身!”五人立即欣然用膳。膳後,陶彥貴立即離衙赴太白村。一個時辰之後,田永泰和一名青年陪陶彥貴返衙。魏敏便親自替那位青年易容。
陶彥貴則與冷雪三女回房,低聲交談着。
口口口天一黑,陶彥貴便戴上一副中年人面具,換上布衣褲由後門離去,再混在人羣中出城啦!他一出城,使閃入林中疾掠而去。他越掠越有勁,身子更是輕飄似飛,他樂透矣!他盡情的飛掠啦!
他已經和邱梅相約於赭山北方之廣濟寺前相會,他明知時間很充分,卻仍然迫不及待的要早些見她。以他此時的功力,登山就好似咱們在“跳高”,掠河就好似咱們“跨水溝”,不到亥時,他已接近廣濟寺。
他曾經來過廣濟寺,此時一見寺已頹敗近半,他不由得掠立在牆上默默望着荒蕪的院中。
倏聽偏殿傳出:“貴!”輕呼!
他驚喜的立即掠去。他一閃入偏殿,一身勁裝的邱梅已經張臂步來,他便摟她入懷道:“梅,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啊!”
“還好!我上過藥,你怎麼來得如此早呢?”“迫不及待呀!”
“我……我也一樣!來!吃些乾糧呀!”
“好!”兩人便依偎在壁前取用乾糧。“貴,我已替你備妥腰牌及服裝、你就喬扮我的侍衞苗炎吧!”
“好呀!”“我此次奉命前來邀請三位魔頭投效金龍幫,我故意激怒他們,此番回去,一定會挨刮哩!”
“我陪你去見她!”“不可能!她專會暗算人,你豈能得手!別急!我另會安排良機,務必要一擊得手,以絕後患!”
“那千餘名手下呢?”“別理他們,他們已被迫眼下毒藥,每隔十天就必須服一次慢性解藥,否則必會蝕腸爛肝而亡!‘’”胡金花夠狠!你也中毒啦?“”沒有!我以前一直附和她!她已視我為心腹。“”你真高明!“”不過,她仍然不讓我進入她歇息之處,咱們若欲除她,必須利用她外出之際,由我先出手,你再前來撲殺她!“
“我知道!你可要小心些!”“我會的!貴,我來談談苗炎的資料供你參考呀!”
“好呀!”
“苗炎今年四十一歲,乃是關中人氏,曾為少林弟子!因不守門規而被逐,一手‘伏虎掌法’約有八成的火候!”“很好!
我會玩‘伏虎掌法’。“”苗炎生性深沉,孤僻,罕與人交談,至今尚未成家,不過,與太原城內那名呂寡婦姘居,每隔一週,便會去瞧她。““我才懶得理她哩!”
“我此次帶二十人出來,苗炎和宗義明一直在車後守護,你待會就和宗義明在車後並騎而馳啊!”“好呀!”
“苗炎喜騎黑馬,他對宗義明有救命之恩,這些時日以來,宗義明一直在照顧那匹黑烏。”
“苗炎和他談得來嗎?”“苗炎罕與他交談!此人夠冷靜,所幸他曾殺了不少人,否則,我有些不忍心殺他哩!”
“梅!別想太多!咱們即將長相廝守了!”“貴!我必須和你談兩件事!”
“説呀!”“我已取走千狐幫那批藏寶。”
“哇操!自己人,莫要緊!”“我另外已經探知金龍幫藏寶之處,目前皆由胡金花的心腹在看管,屆時,咱們就接收過來啦!”
“好呀!不過,我打算將它們交由各大門派去處理!”“這……太可惜了呀?”
“咱們花不了那麼多啦!”“你可以拿去救濟轄區內的貧民呀!”
“千狐幫那批藏寶足夠辦此事啦!金龍幫之財物太明顯,而且距離如此遙遠,交給他們處理啊!”“還是你考慮周詳,好啦!”“謝謝!”
“貴,時候不早了,你更衣呀!”説着,她便自牆角取出一個小包袱。不久,陶彥貴已換上黑衣勁裝,邱梅幫忙扣妥排扣,道:“挺合身的哩!貴,不會影響你的行動嗎?”
“安啦!小卡司啦!這是腰牌啊!”“不錯,這面鋼牌象徵你的地位比護法低,卻與香主平行,不過,你只要隨時跟我,可免去不少麻煩!”
“夫以妻為貴呀!”
“討厭!走啦!”兩人埋妥衣衫及乾糧,便聯抉掠去。
他一見她在掠行之間,並無明顯的不舒服情形,他的心中一安,便開始注意四周的動態。盞茶時間之後,她已傳音道:“快到啦!”
陶彥貴已經瞧見一名黑衣人自一株樹後閃出,他便放緩身法。不久,那人已行禮道:“參見副幫主!”
“免禮!有事否?”“八名丐幫弟子曾來探視,已予誅殺!”
“準備出發啦!”
“是!”那人低嘯一聲,遠處便傳出一陣衣袂破空聲音。
邱梅二人便朝前行去。不久,一輛密篷馬車已經停在林中草坪,另有十八名黑衣蒙面人各牽一騎散立在馬車前方及兩側。
一名瘦高蒙面人果然左右開弓的牽着黑馬及褐馬,邱梅故意望了那人一眼,方始步向馬車。陶彥貴便上前牽住馬車。那匹黑馬可真要命,它居然嗅出體味不對勁。
不過,它剛搖頭,陶彥貴已經躍上馬背及挾住馬腰。
功力一貫注,黑馬便乖啦!陶彥貴以前在彭弘酒店工作時,曾侍候過三匹運酒之馬匹,他便是用這一套制住它們的!
不久,陶彥貴和那十九人已經護送馬車馳出林外。馬車便沿着官道向北疾馳。
陶彥貴在途中不時運功默察,他曾經三度聽出有入隱在遠處,可是,卻沒人敢出面或暗襲。
可見金龍幫之威勢已深植於人心!破曉時分,他們已進入一處鎮甸,兩人向前略一吆喝,店中之客人便嚇得不吭半聲的進去。三名小二和店家夫婦更是惶恐的上前侍候。
不久,陶彥貴和他們在一起取用豐盛的早膳。
臨走之際,陶彥貴故意丟一張一百兩銀子之銀票在座椅下方,聊以彌補店家之物質和精神損失。他們再度啓程之後,仍然是沿途疾馳,路上的行人或江湖人物雖然側目,可是卻沒人敢出面干涉。
已中時分,陶彥貴便遙見前方有一大羣黑衣人,沒多久,在前開路的人立即馳向馬車啦!
“稟副幫主,石香主率人前來迎迓!”“囑他們在前開道!”
“是!石香主他們另備健駒二十二匹,屬下諸人可否易騎?”“好!盞茶時間之後啓程!”
“是!”馬車便緩緩停在那羣人右前方。立見他們列隊行禮道:“參見副幫主!”
“免禮!石香主!”“卑職在!”
“可有狀況或總舵消息?”“託副幫主之福,風平浪靜!”
“嗯!本座欲趕返總舵,妥作準備!”“是!”
陶彥貴一見那十九人一下車,便站在一旁,而且立即有二十人牽馬而來,他不由暗罵這羣人真會端架子。不久,他也分配一批健騎,那匹黑馬則被人牽着。倏見一隻信鴿破空飛起,它略一盤旋,便朝北飛去。
馬車一換上兩匹健騎,立聽邱梅喝道:“啓程!”
“是!”馬車便在石香主六十人浩浩蕩蕩的前導下,疾馳而去,陶彥貴樂得輕鬆,便沿途欣賞風光。
這匹健騎既乖又能跑,陶彥貴坐在馬背上。頓覺舒適,他望着兩旁疾退的景物,雄心壯志油然而生。
他真想仰天長嘯哩!
口口口經過三天的疾趕,他們只距離太原八十里,四周雖暗,陶彥貴卻雙目神光照照,巴不得早些登上懸甕山。
倏聽夜空“咕咕!”二聲鴿叫,陶彥貴一抬頭,便瞧見一隻信鴿正由前方遠處邊俯衝飛來邊咕咕叫着。立聽前方人羣傳出:“芬香主,信鴿到!”
“接!”
“是!”立見一人撮口咕咕一叫,便騰空掠起。
“卜!”一聲,那人已接住信鴿。他略一翻身,便掠向左側地面。眾人已在此時勒住座騎。不久,那人已將信鴿呈給石香主。石香主自鴿腳抽出小竹管便掠到車前道:“稟副幫主,是總舵的十萬火急通知,恭請拆閲!”
“嗯!”“刷!”一聲,小竹管已被吸入車廂內。立聽邱梅喝道:“總舵遇襲,走!”
眾人立即疾衝而去。陶彥貴暗樂道:“哇操!真贊!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呀!”
此時已是子五之交,城門早已經關上,可是,這羣人卻繼續馳去,他們準備直接由城中抄捷徑趕上山。立見八名黑衣人先行馳去。守城軍士見狀,立見四散。
立即有四名黑衣人上前追上軍士及拿來銅匙!不久,城門已被打開!眾人便揚長馳去。倏聽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山上立見火光,五香主諸人心急如焚,立即全力催騎了。
“轟隆”聲音此起彼落,山上已有十餘處火光。
陶彥貴已經歷過千狐幫挨炸那一幕,此時遙見這種火光,根本就似小孩子在玩“水鴛鴦”嘛!
他不由暗叫道:“炸呀!越炸我越紅!”
眼看馬車即將出城,卻聽城外傳出一陣“咻……”暗器聲及黑衣人叱喝道,“小心暗算!”
“媽的!做掉他們!”
馬車一出城,那十九人便停在四周。陶彥貴當然也停在車尾附近啦!兩波喊殺之聲,上百人已經圍攻向石香主他們。現場便一陣喊殺聲及紛亂。倏聽邱梅沉喝道:“棄馬,走!”
陶彥貴便和那十九人下馬護住馬車。不久,邱梅便在十二人開道及六人護衞兩側,兩人殿後,迅速的掠上城牆,再掠向民宅。
可是,他們剛掠過三條街,便有兩波暗器射來。他們剛震開暗器,便有六十餘人從兩側掠來,邱梅立即喝道:“苗炎,護送本座前進,其餘之人突圍!”
“是!”那十九人立即上前猛攻。那六十餘人雖占人多之利,卻迅即被刺倒六人!那十九人一陣廝殺之後,便衝出一條路。他們便派十人在前開道。倏見一羣道士及和尚分別自兩側掠來,陶彥貴一見邱梅已經先行掠去,他立即疾掠而去。
他為了上山,已經無法保留功力啦!他迅即以“伏虎掌法”震退前面之兩名道士。邱梅便和他疾掠而去。他們沿着屋脊疾掠不久,便衝到山下。立見二十餘名黑衣蒙面人已經被百餘人圍攻,山腰上則有不少處亦正在激烈的格鬥着。
邱梅低聲道句:“走暗道!”便斜掠而去。
陶彥貴於她的左側掠行,遇有人阻擋!他便左右開弓以“伏虎掌法”震退對方,不過,卻保留的未傷到對方的要害。
不久,他們又經回街道中。街道中雖然不時的有江湖人物穿掠向山上,邱梅卻藉着陶彥貴的敏鋭聽力,順利的先隱妥身子。不久,他們已經翻牆掠入一家民宅後院,邱梅朝遠處房間一瞧,便皺眉低聲道:“糟糕!沒有安全信號哩!”
“什麼信號?”
“此屋外表是藥鋪,鋪中之人全是金龍幫的心腹,上山暗道之入口便是在此地,入夜窗外該懸捕蚊燈以示安全。”
“他們會不會忘了?”“不可能!貴,聽看看此地有多少人?”
“好!哇操!靜悄悄!似有血腥味道哩!”“糟糕!一定出事啦!怎麼辦?山道到處是人,咱們如何上山呢?偏偏又無法由暗道入內。”
“下手之人説不定不知暗道入口哩!”
“啊!有理!我怎麼急昏了頭呢?走!”兩人便掠向右側那間儲藥庫。他們剛掠到門口,陶彥貴倏覺地下有異,立即煞步及指向地下,邱梅會意的立即停在原處。
不久,儲藥庫中傳出呻吟聲及:“老白,撐着些!”
陶彥貴立即低聲道:“前輩,在下陶彥貴!”
“啊!小夥子,真的是你呀?老白,你死不了啦!”房門一開,拘魂真君果真已挾着白判官出來、陶彥貴忙摘下頭巾道:“白前輩怎麼啦?”
“不服老,被那女人修理一頓!”
“胡金花嗎?”
“是呀!這女人實在厲害,本真君二人居然奈何不了她!”
邱梅一探白判官的脈象,便取出一瓶藥道:“此藥暫可穩住傷勢,可否賜告山上的現況?”
“亂得一塌糊塗,金獅正和一位女人在合攻胡金花,胡金花仍佔優勢,大體而言,金龍幫尚佔上風。”
“方才為何會連續爆炸?”
“金獅邀來‘天火門’高手之傑作,本真君能目睹三、四百名金龍幫高手被炸死,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這條暗道已被前輩控制嗎?”
“不錯!昨夜本真君正在城中找這個小夥子,卻無意間瞧見金龍幫高手在此出現,便循線發現這條暗道。”
“哇操!您老人家怎會在此地尋找在下呢?”“你號召眾人來此,你豈可不在場呢?”
“什麼?誰説我號召眾人來此呢?”“咦!你不是在三天前託丐幫高手密約各派高手來此地,並約定以炮聲代表進攻信號嗎?”
“哇操!那有此事?”
邱梅已將靈藥送入白判官口中,她立即低聲道:“此事一定是被有心人所利用,咱們快上山呀!”
“好!前輩,在下先告辭啦!”
“小心些!那女人不好惹哩!”
“是!”兩人一進入儲藥庫,便掠入右牆下方之黑道內,邱梅牽着陶彥貴熟悉的掠行不久,便遙聽慘叫聲。
不久,兩人已經推開暗門閃出,赫見置身於空敞的餐廳,立聽邱梅低聲道:
“快把左袖撕下一小塊!”
陶彥貴心知她為了在混亂中辨認雙方,才有此舉,他便跟着她把左腕部分的衣袖撕了下來。
兩人一掠出餐廳,便瞧見九名道土及十八名和尚分別圍住十人及二十一人,而且隱隱佔上風。兩人便沿着左牆角疾掠而去。各派高手顯然已經進入金龍幫總舵,所以,陶彥貴二人在沿途之中,經常發現有人在廝拼。
他們終於掠到廣場,哇操!這才是大車拼啦!至少有三千人在廣場中大拼,黑衣人大約只剩下四百人,他們雖然已佔下風,卻仍然頑抗着。廣場正中央赫然是重頭戲,九大門派掌門人居然一字排開站在十餘丈外觀看胡金花與一男一女之戰。
那男人赫然是金獅石勇,他已經身負八處傷勢,卻仍然揮動左臂,搖搖晃晃的攻向胡金花。另外一位婦人原本以巾蒙面,此時黑巾已斜樹於衣領上,頭髮亦被飛抓得亂似一個瘋婆哩!
她已經有四處傷口,嘴角仍有血跡,可見她已經身負內外傷,難怪身手已經遲滯生澀啦!胡金花的右肩及左背衣衫已被抓破,鮮血正在涔涔溢出,可是,她卻似完好般凌厲的撲擊着。“砰!”一聲,那婦人的右胸已捱了一掌。
她悶哼一聲,便飛落向丈餘外。石勇喝道:“夫人!”竟疾撞向胡金花。胡金花扣住她的左肩擰聲道:“臭獅,跪下!
否則,本幫主不但劈了你!而且碎了這賤人!“”砰!“一聲!那婦人結結實實的掉落地!”呃!“一聲,她已連噴鮮血。她掙扎三下,便吃力的起身。
只見她搖搖晃晃走向胡金花,口中卻冰冰的道:“賤人……你若不償命,我今夜一定向你拼到底!”“哼!申慧梅,你這個賊婆。你那位賊老公已經在九泉候你多日,你還賴在人間幹什麼?”
“卡!”一聲,石勇的左肩胛骨已經硬生生的被按碎,他疼得肌肉連顫,卻沒有吭半聲及喊疼。
不過,他的左半身一麻,便已掉落地上。胡金花冷哼一聲,望着搖晃行來的婦人不語。陶彥貴忖道:“板鴨之母顯然是鴛鴦大盜,我何不惜胡金花之手除去她呢?
可是,我如何向板鴨交代呢?“
他便傳音道:“梅,我獨自去會會她!”“這……她尚很神勇!何不先由各派掌門對付她呢?”
“不!他們是被別人利用我的名義邀來!我不忍心見他們受傷,何況,我的功力及招式皆是足以克她呀!”“好呀!此刻是你功成名就之時,小心些!”“好!”
他立即拉下頭套喝道:“住手!”他那充沛的功力立即引來眾人的注目。九大門派掌門人皆未見過陶彥貴,所以不認識他!
石勇卻喚道:“陶……大人……”申慧梅止步回頭一瞧,身子便一晃。陶彥貴似溜冰般滑到她的身前,立即含笑道:“夫人,想不到咱們會在如此遙遠的異鄉見面嗎?”
“殺……殺了這賤人!”“沒問題,小事一件,不過,在下想先請教二件事?”
“説!”
陶彥貴傳音道:“你和尊夫就是鴛鴦大盜啊?”“正是!”
陶彥貴又傳音道:“二位是殺死怪老子之元兇呀?”“這……”
“鳳凰于飛及如影隨形是二位的招式嗎?”“你和他是何關係?”“師徒!”
“不錯!是我們下手的,不過……”“怎樣?”“你在殺我之前,先殺她!”
“行!不過,你必須回答一個問題。”“説!”
“你為何如此恨令郎?”“這……”
“此時此地,你尚在猶豫些什麼?”“他是莊中一位婢女之子。”
“那婢女呢?”“你已超出範圍啦!”
“這……買一送一呀!”“好!她一分娩,便上吊自盡。”
“哇操!你夠狠!”“少廢話!快動手!”
陶彥貴踏前三步道:“你調息夠了嗎?”“你就是陶大人?”
“正是!”
“官不與民爭,你懂嗎?”“官必須維護治安,你懂嗎?”
“此地不是你的轄區!”“貴幫七百餘人曾進犯本官的轄區,本官有權先緝兇,事後再知會太原府衙,你束手就縛呀!”
“姓陶的,伴君如伴虎,又沒有多少油水可撈,你若肯與本座合作,本座立即奉贈黃金萬兩!如何?”“少慷他人之慨,你們這些年來所劫來之財物,即將交由九大門派去救濟貧民或由官方沒收。你懂嗎?”
“放屁!”“好臭!”
“臭小子,你當真不識相嗎?”“你已經多活半個盞茶時間啦!你的手下差不多全赴鬼門關報到啦!你還是準備上路呀!”
“哼!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右掌一揮,一股柔勁已經揮來。陶彥貴喝聲:“來得好!”
便揮掌迎去。“波!”一聲,激流狂卷!
胡金花不由自主的後退一大步,方始穩住身子,陶彥貴卻夷然不動,他不由心中一安啦!邱梅亦心中一寬!
陶彥貴哈哈一笑,便以伏虎掌法攻去。少林掌門不由一怔,胡金花喝聲:“臭凸驢!”便展開身法拆招。
陶彥貴身手倏變,雙掌一併再一翻!胡金花只好慌亂硬架這一掌。“砰!”一聲,胡金花已連退三大步。
她尚未站穩,陶彥貴的兩股掌力又湧來,她根本無法閃避,她只能咬牙提聚功力硬接來掌。“轟!”一聲,她又退出五大步。這回,她的胸膛急劇起伏不定啦!
陶彥貴似鬼魂纏身般緊迫不捨,雙掌更是不停的揮劈出一股股充沛、雄渾、剛猛的掌力。場中便“轟……”連響!胡金花似過街老鼠般狼狽招架及問躲着。“哇!”
一聲,她吐血啦!
石勇喊道:“好掌力!”陶彥貴哈哈一笑,繼續猛攻不已!
他已經完全掌握主動,不過,他並不急着殺死她,他要硬生生的劈到她的雙掌無法再招架!
不出盞茶時間,胡金花的雙掌硬生生的被劈斷,她的內腑在一陣翻湧之後,立即呃呃連叫不已!她大量的“捐血”。
“砰!”一聲,她倒了!
而且正好倒在申慧梅不遠處,立見她全力撲去,“砰!”一聲,兩人立即在地上扭打着胡金花雙腕皆折,她卻以雙臂硬扳住申慧梅的左臂,雙腿卻蹦、勾、踹、踢、掃,忙碌個不停!
申慧梅的傷勢中甚重,不過,她仍然兇猛的抓、咬,踢個不停!
兩個武林高手竟然成為一般潑婦在扭打。陶彥貴苦笑一聲,便步向石勇。石勇點頭道:“勇者!真正的勇者!”
“讓我瞧瞧你的傷勢啊?”“沒用!吾內腑皆碎,全仗一口氣在撐着。”
“班鴨平安否?”“他被夫人關在房中,煩你儘速前往救他。”“沒問題!”
“煩你制住那叛逆的賤人讓吾咬她一口,好嗎?”“好!”
他一上前,便分開二婦及制住胡金花。
“小……小子……狗官……殺了本座啊!”“你配本官動手嗎?哼!”
他順手一拋,她便落在石勇身旁。石勇咬牙切齒的一挺身,便趴落在胡金花身旁。
“哎唷!臭獅……疼死本座……”“你……會……更……
疼!“”砰!“一聲,他已經咬上她的右頸。”啊……疼……死……了!“鮮血立即自被咬處溢溢流出,石勇卻緊咬不放,疼得她哭天喊地叫個不停,完全沒有幫主的風度。申慧梅吃力的爬到胡金花的身邊,突然硬撕下她的衫裙及褻褲,再狠狠的咬上那個“方寸之地”!“啊!救命……呀!”
陶彥貴一搖頭,便朝邱梅招手。邱梅掠到他的身旁低聲道:“喝止打鬥,降者免死!”陶彥貴便振吭喝道:“住手!”
眾人不由心兒狂顫!石勇及二婦卻立即被震得七孔溢血而亡。四周之打鬥亦完全停止。
陶彥貴揚聲道:“本官陶彥貴鄭重宣佈,金龍幫幫主胡金花已死,附從之幫眾若棄械投降,可免一死!”“降!願降!”
四周便又傳出拋擲兵刃之聲。“好!煩各派英雄將人押到廣場,交由各派掌門人處理。”“是!”
邱梅低聲道:“牢中尚有一百餘名重犯,亦交由各派處理啊!”“好!完大空呢?”“早就不堪羞辱自盡啦!”
他立即揚聲道:“牢中尚有百餘人,請派人前往救出。”
少林掌門一揮手,便有一名中年和尚和七名年輕和尚押着二名黑衣人迅速的朝後方掠去“梅!藏寶在何處?”
“金龍殿右側鐵屋內,由他們自行去領取呀!”“好!金龍幫之藏寶置於後方金龍殿右側鐵屋內,煩請先派人前往察看及保管!”九位掌門人便低聲交談着。
不久,他們便各派出十名弟子掠向後方。邱梅低聲道:“貴!該公佈恩師之大名啦!”説着,她已卸下頭巾。
陶彥貴便含笑點點頭。九名掌門人立即聯袂上前行禮致謝。陶彥貴含笑道:
“不敢當,若非諸位打前鋒,在下獨木豈能撐天,甚盼各位今後繼續合作除害。”
少林掌門歉然道:“老納明白大人的心意,老納代表眾人向大人保證不但會立即鏟奸除惡,今後亦不再姑息養奸。”
“幸甚,可喜可賀!此地之善後,就偏勞諸位!”
“理該效勞!敢問大人與敝派可有淵源?”“沒有!貴派伏虎掌法博大精探,在下貿然運用,海涵!”
“榮幸之至!大人可否盼告師門?”“先師‘怪老子’!”
“啊!是他!”
“各位前輩一定深感意外呀!大概是‘歹竹出好筍’啦!”
九大掌門人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怪老子以前言行怪異,甚被各派排斥呀!卻聽遠處傳來:“本判向令師致歉!”立見拘魂真君扶着白判官行來。
九位掌門人紛紛上前行禮。
陶彥貴點頭道:“白老果然不愧判官之譽!是非分明!”
白判官沉聲道:“本判方才一醒來,便來到遠處觀戰,本判只有一個結論!天下蒼生何其榮幸有大人這個好官呢?”
“不敢當!本官不便離開任所太久,告辭!”“恭送!”
“砰!”一聲,他居然掙脱身子下跪。
陶彥貴忙下跪道:“本官愧煞,請起!”説着,他立即扶起白判官。
“大人願收留吾二人否?”“這……求之不得!”“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珍重!“”刷!“一聲,他已牽着邱梅掠向山下。
口口口萬頭鑽動,人擠人呀!爆竹聲音震耳欲聾呀!
陶彥貴請准假,帶着五名嬌妻搭車離開壽縣之後,信鴿便滿天飛!到處傳遞他的行蹤。這是各派受白判官感召之舉動。
以冷血堂堂主冷箭為首的三百餘名好漢更是各跨一騎死賴活賴的沿途護送及招呼食宿。沿途之有頭有臉人物亦自動騎馬隨行。就在他們距離寧披尚有三天行程之夜晚,冷箭陪着桐柏雙義為首的一百人已經先行趕往寧波。
第二天夜晚,他們透過此地丐幫弟子之指點展開“迅雷專案”,天未亮,他們已逮住一千餘人。這一千餘人正是寧波地面之盜賊及惡霸,他們不但被廢去功力,更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府衙前之街面。偌大的街面迅即客滿。當衙役聽見慘叫聲出來察看之時!不由嚇了一大跳!
不久,他們由犯人口中知道犯人是被陶大人的手下所擒,於是,陶大人的名字在此地爆炸啦!以冷箭諸人的萬兒,只要稍加吩咐,寧波地面之鏢局及武館立即積極的進行恭迎陶大人之活動。
知府大人裘天鳴乍獲這千餘份大禮!欣喜之餘,更是通令城民積極的響應恭迎陶大人的活動。所以,當辰末時分傳來陶大人只已經距離城二十里之時,大街小巷便已經擠滿了恭迎及好奇的人潮!
終於,遠處傳來朗喝道:“陶大人到!”置於城外官道兩側的炮竹便被引燃!
它們早已經被鐵線系妥,而且沿着城牆四周響了好一陣子,再繼續延伸向城內。
陶彥貴的馬車終於出現了!現在車後的三千餘人馬亦出現了!馬車終於停在城門口十丈遠處一身藍綢儒衫的陶彥貴便從兩部馬車中將五位美嬌娘迎接下來。
她們整齊劃一的穿着大紅宮裝,更襯托的高貴、豔麗,當場不知使多少個隨行人瞧得目蹬口呆。尤其魏敏之天仙姿色更引人注目。陶彥貴便站在五位愛妻中央徐徐前進。
他一走近城門,一身朝服的裘天鳴已經上前行禮道:“歡迎!”“不敢當!驚動大人矣!”
“大人客氣矣!請大人下榻行衙呀!”“不!下官來此訪問二人,不敢驚動大家!”“請!”
“大人若公忙,請回!”“不忙!不忙!蒙大人之手下擒住千餘名地方惡人!
如今,本城已經風平浪靜,多謝大人大力幫忙!““不敢當!略盡棉薄之力矣!”“大人客氣矣!且容下官向您介紹本城的三位縣令啦!”
立見三位縣令上前行禮。陶彥貴還過禮,他們四人便在前開道。城民何曾見過如此盛大的行列,儘管他們大多數認識陶彥貴,卻沒人敢出聲或出面相認哩!
可是,當他們行近彭弘酒店,冷箭早已率人清場,彭弘夫婦更是站在門前害怕得全身發抖。陶彥貴一出現,他們喚句:“陶……大……人……”
説完,便欲下跪。陶彥貴雙手一託,身子一滑,便上前扶住彭弘道:“頭仔,謝謝你以前的照顧,祝你發大財!”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已經塞入彭弘懷中。
“大……大人……小的不敢收!”“黑白講!進去歇息罷!”説着,他便繼續前行。
沒多久,班鴨之莊院已經在望,班家大門前除了十五名莊丁之外,附近兩旁皆站滿了人羣。陶彥貴未瞧見班鴨,心中不由暗詫!他一走近大門,那些人便下跪行禮。
他上前一一扶起他們,再問道:“管家!你家公子呢?”
“唉!公子留有一信,請大人瞧礁!”説着,他立即雙手奉上一函!陶彥貴抓信一閲,雙眉便一皺!
“阿貴:別矣!稱閲此信之時,吾己隨少林空鳴大師返嵩山!你知吾遭遇,必會同意吾之決定!
吾已將本府之所有財物過繼到你的名下,你只須向管家詢問,他必會仔細點交給你!別忘了承續班家香火之事。順頌步步高昇!班鴨敬上。“陶彥貴深深吸口氣,問道:”管家,帳冊在你的手中嗎?“
“是的!小的立即去拿!”“別忙!裘大人!”
裘天鳴忙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班公子將班家全部財產過繼給下官,欲請下官代為救濟城中之貧困人家,可否煩你代勞!”
“太偉大啦!下官理該效勞!”“謝謝!此外,下官尚有十萬兩銀子銀票一張,欲救助新昌縣城貧困人家,可否請太人一併代勞!”
“理該如此!”陶彥貴便取出一張銀票呈上。“下官代表新昌縣及全寧波城城民向大人致謝。”“不敢當!管家!”“小的在!”
“目前尚有多少人留在此地?”“連同小的,共計十五人!”
“好!此地即將悉數變賣救助貧民,你們十五人就另謀出路,本官各致贈一千兩銀子,滿意嗎?”“感激不盡!”
陶彥貴便遞出一疊銀票。“各位!後會有期啦!”全城城民自動自發的喊道:
“恭送陶大人!”
陶彥貴諸人便踏着陽光欣然離去。
(全書完)——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