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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反觀龍涵玉那邊雞飛狗跳的熱鬧騰騰,議事廳裏卻異常冷肅,氣氛低到冰點,四面牆壁反射出森冷寒意,讓空氣顯得更加沉悶。

    高坐上位的風炎魂上身前傾,冷麪蒙上一層很深的寒意,眼眸漆黑似要吞噬黑暗大地,聲色俱厲地冷視底下跪成排的手下。

    “你們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竟敢指使我應該做些什麼,你們以為人一多我就不敢動手嗎?”

    “不敢。”震耳的迴音迴盪八方,繞樑一圈久久不散,可見聲勢之浩大。

    “主子,你實在不該大發雷霆,我以為你這些日子脾氣變好了。”原來是錯覺,沉睡的獅子只是打了盹,並未失去爪子。

    他冷冷地一瞟發聲者,“這是誰造成的?你是最沒資格開口的人。”

    他明明下令不準聲揚,要風不倫緊閉其口,不得泄露海兒的真實身分,偏有人左耳進、右耳出的大肆唁一嚷,才會釀成眾所皆知的局面。

    美麗的泡泡被戳破,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個小女人,他懊悔讓她醫治他的傷,不然他們還能佯裝無事、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

    他愛她,卻也恨她的姓氏,原本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和龍門對立,但因為她,他開始有所動搖。

    他厭惡自己的優柔寡斷、裹足不前,更氣心愛的小女人輕易破壞原有的和平假象,讓他不得不面對愛和仇恨的兩難抉擇。

    “呃!這個……呵呵……純粹不小心脱口而出,你知道我天生好色嘛!一碰到女人就忍不住要拉上牀……”枕邊細語是男人的一大致命點。

    “所以我要割掉你上面那根舌頭,還是下頭的禍根?”少了其一就不會作亂。

    馬上哭喪着臉的風不倫護根求饒,“我保證下次不敢了,遠離女色。”

    “還有下一次?”風炎魂一哼,眉垂目朗。

    “當然不會有下一次,我最忠於主子了,絕不敢生口舌是非。”但他眼神閃爍,可信度是零。

    哼,如今確定那女人是龍涵玉,他更非要她死不可,要不是她、不是龍門奪定月の淚,他心愛的塔莉亞就不會死。

    “你鬼書生要是能不生是非,太陽會直接跳到你牀上,燒死你和你的女人。”他那張嘴是漏斗,怎麼堵也堵不牢。

    風不倫斜眼一瞄發言者,笑得好邪。“虎哥,你在嫉妒我比你有女人緣嗎?”

    “哇!你少自鳴得意了,我暴虎的女人可不會比你少。”隨手一捉一大把,個個伺候得他服服帖帖。

    “可是被你玩死的女人更多,他們見到你都怕得想逃。”

    聞言,脾氣原本不好的暴虎更暴烈了,“鬼東西,我砍了你……”

    他當真抽出從下離身的刀,粗眉連成一條線衝向前,以閃電之速準備劃開那張礙眼笑臉。

    一聲冷喝卻震住他的腳步——

    “夠了!你們眼中可有我的存在。”他心情已經夠亂了,不需要亂上加亂。“嫌我麻煩不夠多嗎?要你們來湊熱鬧。”他想見那小女人,非常想見到她。

    “主子,你的麻煩其實很好解決,只要你狠得下心快刀斬亂麻。”猶豫不決只會讓事情越拖越棘手。

    “你要我殺了自己的女人?”風炎魂的眼很冷,充滿肅殺之氣。

    風不倫嘴邊揚起邪肆的笑。“你以前又不是沒殺過女人,何曾看過你手軟,你沒得選擇。”

    “我沒得選擇?”他冷淡地勾起唇,眸中卻怒濤洶湧。

    “因為她是龍門少門主。”不得不殺。

    他一針見血的話,讓風炎魂陰沉的臉更為冷鷙,無法反斥。

    “你要果決明快,別拖泥帶水,對你、對大家都好。”風不倫不停地揚動着,要他除掉他心愛的女人。

    “哼!別人好不好關我什麼事,如果我連我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還配坐上這個位置嗎?”他們休想動她一根寒毛。

    不殺她,也不放她,以他鷹王的身分為什麼不能留下她。風炎魂心中早有決定,只是他放下不對仇恨的執着而未説出口。

    “主子你……”居然冥頑不靈,不思後果。

    “主子説得對,幹麼得聽少數人搬弄是非,不過是一個愛玩的小丫頭罷了,我們幾個大男人還奈何不了她嗎?”一旁暴虎涼涼的幫腔。

    雖然他常被那丫頭氣得暴跳如雷,很想親手掐死她,可是她仍有不少令人感到窩心的可愛舉動,讓他這個殘暴的粗人也被收服了,忍不住喜歡她。

    什麼女禍的預言有何了不起,真能引誘得了鷹王是她本事高,怎能把一切過錯推在她身上,把持不住的是主子又不是她。

    “暴虎,你不知事情輕重就少開口。”風不倫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我暴虎是懂得不多啦,只知道聽從主子的吩咐,他説殺,我便殺,他説留,我拚了命也會幫主子留下她。”

    “你……”

    “呵呵……你們可真有趣,人都被我的手下帶走了,還有閒情逸致為一個快死的賤丫頭爭得面紅耳赤,好笑極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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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該説風雲棲不自量力,過於高估自己的重要性,居然耀武揚威的主動送上門,毫無自知之明地開口要求條件交換。

    一要鷹後之位,二要加倍增多銀行裏的數字,三要確保自己的孩子為唯一子嗣,四要在生下孩子以後豢養男寵,五要……洋洋灑灑十多條,以為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她自以為把鷹王在意的女人捉來,就能逼他讓步,一切依順自己的心意安排,可是她卻沒料到如意算盤會撥錯珠子,一步錯,步步錯,結果反遭滑鐵盧,跌個悽慘。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梆着我是什麼意思?我是公主,高高在上的雲棲公主,讓也不能羞辱了我的身分……”

    “的確是高高在上……”風不倫小聲的説道,頭微抬地瞄着高兩米、壯碩如山的曲隱,力大無窮的他只用兩根指頭就拎着他們高貴的公主。

    暴虎撇撇嘴,“嘖,她不是把公主稱號輸給海兒妹妹……呃,龍門少門主……哎呀,現在到底要叫她什麼啊?”

    “……王兄,你叫這奴才放我下來好不好,我不要求金錢保障了,也不會和其它男人廝混,只要你讓我當上鷹後,我什麼條件都不要了……”

    都到了這節骨眼了,她仍念念不忘鷹後寶座,絲毫沒有自覺她根本是痴心妄想。

    為達目的本來就要不擇手段,管他是不是光明磊落,從小生長的環境告訴她,想要什麼就儘管去拿,拿不到就踮起腳尖,拿別人的背來踩,一定要得到想要的。

    風炎魂冷肅的聲音揚起,“你還有臉高聲叫嚷,你最好開始祈禱,要是海兒有一絲損傷,我會如法炮製地在你身上留下更多的傷痕。”以眼還眼。

    “哼!還叫海兒,她分明就是咱們鷹海盟的仇人,王兄你是瞎了哪隻眼睛才把她當寶看。”真正的極品在眼前卻視若無睹,他根本沒有鑑賞品味。

    “雲棲,收斂你的舌頭,不要讓我有機會割了它。”他早該這麼做了。

    這是他犯的另一個錯誤,讓她過於予取予求,以為給她富裕的生活和更多的自由,便能減少她來煩他的時間,哪知道卻養成她這刁蠻任性的性子。

    “人真的在公主殿?”

    “廢話,不藏在我的地方還能藏哪裏去?迷迭島是你的地盤,多得是為你辦事的眼線,我有其它選擇嗎?”可惡的死奴才,顛得她快翻胃了。

    身後的黝黑壯漢不懂得憐香惜玉,忠心到不知變通的曲隱只聽從鷹王的命令,沒想到足下沾地、綁得像粽子的她是否難受,有力的臂膀把她當小雞拎着,與眾人一同疾速前往公主殿。

    但是,沒有……翻遍公主殿上下,就是沒看到那抹他系在心上的身影。

    “人呢?”

    “人會長翅飛了不成,不就吊在檐下……咦,人呢?”奇怪,她出殿前那臭女人明明還掛在上頭,為什麼不見了?

    “雲棲,你在跟我玩什麼花樣,我的耐性一向有限。”一聽她將人懸吊在檐下,原本深幽的黑瞳更顯駭人。

    她驚懾地收斂之前的張狂。“我比你更想知道人跔到哪去,我的目的是折磨她,可不是當上賓款待。”

    “雲棲——”風炎魂冷厲的一瞪,金色鷹形面具發出森冷寒光。

    他什麼也沒説,曲隱便接收到他眼神傳來的指令,左右搖晃起手中的人蛹,讓臉色發白的她不得不吐實。

    “等……等等,我頭好暈……不要再搖了,我真的不曉得她為何離奇失蹤……我……我好難受……”快吐了。

    “看來教訓還是不夠,曲隱,折斷她的左臂。”有些人不用非常手段是不會學乖。

    雙目驀地睜大,風雲棲驚恐地大喊,“不!不要,不要折斷我的手……小冰、小冰,你快出來……嗚……快來救我……”

    她再怎麼倨傲也受不了斷臂的恐懼,眼泛淚光哭喊唯一有能力救她的女子。

    幾個侍女慌忙的從內室跑出來,“公主……呃!”卻全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住。

    “説!海兒呢?”風炎魂厲聲質問。

    一個侍女勉強鎮定的道;“海兒公主她、她被靜虛帶走啦。”

    “靜虛?”他十分困惑,“畢摩那老頭把海兒帶走嗎?”

    “這有……西婆婆、小冰和兩個我們不認識的人。”總共五人。

    “這些人……”他與風不倫對視一眼,難道……

    “我想,她應該是被五行使者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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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今天的第七百八十五聲嘆氣。

    夏侯淳懶懶地在賬冊上畫了一個正字,賬冊上滿滿都是正字,計算主子到底嘆了多少次氣,現在還不到中午,看來有機會破昨天的紀錄。

    從迷迭島上回來以後,他們愛笑小公主已經變成愛嘆氣小公主。瞧瞧那張苦瓜臉好像誰欠了她幾百萬似的,不過就是愛人不在身邊,何必這樣,想他們五行使者陪她耗在島上時,也沒嘆氣要哀怨給她看呀!

    “唉。”又一聲,第七百八十六次。

    然而有人不像他這般好耐性,懂得苦中作樂找事做,已經受不了龍涵玉那張犯相思的臉的南宮焰發泄的在她耳邊一減——

    “不要再嘆氣了!想他就回去啊!”

    “啊?”她一臉如夢初醒的抬頭看向他。回去……

    喔,該死的,誰拿東西丟他?後腦勺一痛的他轉頭,只見西門豔色一臉不悦,地上一顆紅豔的蘋果滾呀滾。

    “你這女人幹麼啊,被冤孽附身手抽筋嗎?請趕快回家找你老公唸經收驚,不要在這裏危害同門。”

    “你才危害同門,什麼不好提居然提議回……”西門豔色頓了一下,嚥下迷迭島幾個宇,好不容易把小魔女平安無事的找回來了,她想再多享幾天好日子,別再多生枝節害她又要離家,讓她家的和尚夜夜敲木魚。

    回來的這幾天,他們幾人忙着處理鷹海盟在龍門各處分部堂口搗亂之事,影子軍團傾巢而出實力也不容小覷,龍門佔地利之便雖抵擋了對方的攻勢,但要恢復元氣也得費一番工夫。

    只是這樣兩敗俱傷的後果,就是便宜漁翁得利的小人了。

    隔天,木使者皇甫冰影回報,影子軍團失利一事傳回迷迭島,潛伏在島上的風不羣率手下叛變,兵力不在身邊的風炎魂力抗未果後束手就擒。

    聽聞此消息,龍涵玉當場一掃幾日來鬱悶的臉色,一臉堅定地下令要五行跟隨她回到迷迭島。

    心上人生死未卜,她也顧不得這樣倉卒回島之舉是否明智,五行使者卻個個暗懷隱憂,龍門和鷹海盟的恩怨未解,這樣貿然闖入敵方陣營的確有自尋死路之虞。

    但主子不聽勸,他們做人下屬的也只能認命的再度拋下另一半,赴湯蹈火地任憑少門主差遣。

    另一方面,迷迭島上的情勢亦風起雲湧,變化迭起,畢摩祭司抵死不願接受風不羣為新王,聲稱眾神震怒,不日將有大禍臨頭。

    風不羣嗤之以鼻,卻也不敢以身試法觸怒神明,再説畢摩祭司所言有理,風炎魂體內的月の淚能鎮壓鷹神聖山的火山爆發,殺了他不啻替自己找麻煩。

    風炎魂一條命遂是保住了,風不羣將他軟禁起來,看樣於是要再擇機會動手。

    “王兄,和我聯手吧!”

    一樣的鷹王殿,可此時宣緩堂皇的內室諷刺的成了囚禁大鷹高飛的金色豐籠,陽光叫厚重的窗户遮掩住了,室內一片幽暗,酒氣滿布。

    風炎魂斜靠在軟楊上,身邊盡是空了的酒瓶,黑暗給了他一塊藏身處,讓他可以逃離現實的一切。

    她走了,也傷透了他的心,因為她的離開象徵着海兒將不復存在,從今而後,他們將是對立的兩方陣營,鷹海盟和龍門是永遠的世仇。

    對風雲棲的出現他視若無睹,對她的提議也聽若罔聞,逕自灌了口酒把她當空氣。

    她皺着眉走到他身邊坐下,搶過半滿的酒瓶,這才取得他的注意力。

    “這樣不思振作,你以為叔父會主動放棄王位饒過你嗎?”

    “閉嘴!滾回你的公主殿去,不要在這裏煩我。”他聲音冷得猶如自地獄發出。

    她咬咬牙,不悦的站起身,卻不是如他願的轉身離開,反而開始輕解羅衫,曼妙的身材曲線盡露,她長裙底下片縷不着,只要是男人看到無一不獸性大發的撲向她,這是她一向自豪的“武器”。

    但是她面前的風炎魂竟如木頭人,目光雖瞟向她,但明顯感覺得出來焦距不在她身上,不堪受此冷落的她一手揉捏着豐滿的胸脯,扭動水蛇腰,款款擺步來到他面一叫。

    “王兄,你不好好看看雲棲嗎?”甜膩的聲音幾乎可融化全天下的男人。

    見他不為所動,風雲棲主動拉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前胸,可他卻一把甩開她的手。

    “把衣服穿上,難看。”

    從來沒有男人能拒絕她的誘惑!受此屈辱的她恨恨説道:“為什麼?難道是為了龍家那個賤人嗎?”

    哪知話才剛落,風炎魂毫不留情的一個巴掌就揮來——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

    她捂着臉頰,面上火辣辣的痛感只是更加深她的怨恨。“我偏要説,王兄,你被她害得還不夠嗎?要不是她、不是龍門,叔父怎麼會有機會扳倒你,你……”

    “讓風不羣那老賊有機可趁是我自己太大意,錯信不該信任的人。”誤判情勢導致兵敗如山倒,他才是該負最大責任的人。

    風雲棲深吸一口氣,“現在別説那些了,眼不只有我能幫你。”她邊説手邊纏上他精壯的胸膛。

    風炎魂冷笑,“你能怎麼幫我?”

    她在他耳邊吹氣,舌尖還有意無意的觸碰他的耳際,挑逗意味十足。“要了我,讓我懷有你的子嗣,我將名正百順的為你去取回原該屬於我們的一切。”

    這正是她打的如意算盤,風不羣叛變於她是弊多子利,她不確定自己的榮華富貴能保有多久,但若懷有風炎魂的種可就不同了,血統“純正”的孩子絕對是她鞏固地位的一大利器。

    “王兄,我們動作可得快點,我是趁看守你的人不注意偷溜進來的……噢,這樣更刺激,有一種偷情的快感……”她的手忙碌的欲剝除他身上的衣物。

    風炎魂微微側過頭盯視着她利慾薰心的臉龐,真令他作嘔,他益發想念起那張純白無垢的甜美笑臉,她……現在好嗎?

    見他專注看着自己的樣子,風雲棲以為他折服在自己的美貌下,得意的靠過去送上紅唇,哪知他根本無意領受,頭又一偏,她的嘴貼上的是他冰冷的面具。

    他抓住她欲解他褲頭的手。“住手。”他以前不要她,現在更不可能要,對他來説,所謂鷹族的血統他壓根不放在心上,他對亂倫沒有興趣。

    “王兄,你怎麼不明白雲棲的用心良苦呢,我……”她急了。

    “少把主意動到我身上,這輩子,我的心和我的肉體都只屬於一個女人。”

    她聞言不信的嗤笑,“你?擁有上百個姬妾的鷹王只屬於一個女人?!這種笑話誰會相信。”

    她內心醋意大起,明知他口中所言之人是誰,卻還不認輸的不想承認自己是真敗了。

    他瞄了瞄胯下,那裏的了無生氣代表了它已經會認主人了。“雲棲,聽我一句勸,快快離開迷迭島,叔父不是你能掌控的,別想跟他玩把戲。”

    “不用你教訓我!你這失敗者,徹底的失敗者!”

    風雲棲氣得直跺腳,伸腳一踢把一瓶空酒瓶踢向牆角,砰的發出玻璃碎裂聲,引來門外守衞的注意。

    接着又見風雲棲如同暴風一般飆出來,一臉氣呼呼的樣子,驚訝的守衞忐忑不安起來,公主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碰巧風不倫經過,他示意守衞讓他進去處理就好,守衞鬆了口氣地點點頭。

    唉,沒想到他們迷迭島上也會發生這種自家人之間的內鬥,弄得底下人難為,站哪一邊都不是,這件事不知會如何收尾,鷹王的下場也堪虞呀!

    “鷹王……不,現在或許該叫你……堂弟?”

    淪為階下囚的人了,已不需他的敬重。

    風炎魂轉過頭來,眸色一冷,“你來幹什麼?”

    “呵……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聽聽看你有什麼需要。”他瞄了一眼牆角的玻璃碎片和空酒瓶,善算計的腦中迅速浮現一個念頭,風炎魂向來不是貪杯之人,這麼多酒真的都是他喝掉的嗎?

    還是,偽裝成消沉的樣子好鬆懈他們的戒心?

    “我不需要叛徒的服侍。”他從未想過會養虎為患。

    “你沒資格指責我,你才是最大的叛徒。”把自己的心給了一個龍門的女人。

    將龍女身分散佈出去的人是他,支持父親篡奪鷹王之位,他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要為塔莉亞報仇,他無法忍受間接害死他心愛女子的女人成為他未來的主子,所以他選擇背叛。

    “你……為什麼?”風炎魂不解。

    “如果不是龍門的人偷走月の淚,塔莉亞不會死,她是世界上我唯一珍惜的人。”害死她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他搖搖頭,“塔莉亞的確是因為修煉月の淚,心力耗竭而死沒錯,但這個錯誤並非全是龍門的人造成的。”

    “哼,你少替童海兒……或者該説是龍涵玉開脱了,不是他們龍門害的還會有誰?”冤有頭債有主,傷害塔莉亞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你父親。”風不羣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在月の淚失蹤那段期間,聖女心急之下不顧祭司阻止,倉卒修煉,導致心神耗損太大,終究回天乏術,若風不羣不起貪念偷走月の淚,在當時順利完成獻祭儀式,塔莉亞不會這麼年輕就辭世。”

    “你騙我,明明就是龍門的人害的……”風不倫臉色青白一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所説的話。

    “事實就是如此。當塔莉亞被選為聖女那一刻起,就註定她得為鷹族人付出生命,我感激她的犧牲,但也不得不承認,到頭來她被犧牲得有些不值。”

    “哼,別以為你這樣説我就會饒過龍涵玉,放了你。”

    風炎魂嘆了口氣,“我也沒這樣想。”

    他往外走,來到門邊時遲疑了一下,沒回頭地道:“我很抱歉,背叛了你的信任。”

    沒有回應,風炎魂閉上了眼,又灌了一口烈酒,聽着他把門關上,落鎖。

    從她不在他身邊那夜開始,他無法成眠,總覺得她還在自己身邊歡笑,他回頭想抓住她,她卻似調皮的影子,燈亮了就不見了。

    海兒……玉兒……不管她叫什麼,她就是她,愛情竟如此奇妙,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就放棄過往的仇恨,心是誠實地,它只為真愛服務。

    每夜每夜,他期盼酒精能助他人眠,他等着她入夢來,可是一次次的等待全落空,他渾沌的睡去,渾沌的醒來,她卻始終沒來。

    她忘了他嗎?不,他不許這種事發生,他的心已經烙上她的名,他不允許自己從她生命中消失。

    他該振作,不知曲隱和暴虎順利召集散佈世界各地的影子軍團了嗎?

    “不論你在哪裏,我都會去找你的,一定會……”他喃喃自語。

    “鷹老大,你要找誰呀?”

    這個聲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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