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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牽手。”

    “不要。”

    “我要牽手。”

    “不行。”

    “我偏要。”

    “任性。”

    “哼。”管他怎麼説,手有牽到比較重要。很無聊的對話,無聊到令人想打呵欠,幼稚又缺乏營養,跟小孩子差不多,實在可笑得緊。

    但是對情侶面言,再沒內容的交談都是一種情趣,管他外人看了會不會刺眼,他們高興就好,自得其樂的當成兩人共有的小娛樂。

    “咦,小風風,你看,這裏有好幾只小狗狗耶,呵,好可愛。”

    忽地放掉愛人的手,龍涵玉興奮的奔向前方几只正在嬉戲的小白狗,手裏頓覺空虛的風炎魂無奈地看向那道又蹦又跳的身影,眼底滿是寵愛。

    沙灘的另一頭,鷹馬懶懶地靠着棵椰子樹休憩着,天藍藍地與海連成一線,遠方還有幾朵心形的雲,像在宣告這是一個戀愛天。

    “一、二、三、四……”她感到身後有個暖呼呼的東西在推擠她的背。“五,哇,你們長得好像喔,是兄弟嗎?”

    “汪汪!汪汪——”一陣熟悉的吠叫聲傳來,她轉頭就看到好久不見的小魔女直在風炎魂腳下轉。

    “小魔女……”看着身邊幾隻小小狗紛紛邁開短短胖胖的小白腿往它跑去,眼珠子一轉,她頓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會吧,才多久時間沒看到你,你……你居然已經當媽了!”

    小魔女聽到主人的聲音,開心的跑過來直舔她的手,一羣小小狗也跟着過來,全往她身上鑽。

    “咯……咯……好癢,你們別玩了啦。”話是這樣説,但她可是一手抱起兩隻小小狗,摟在懷中又聞又親的。

    有人不爽了,她的唇是專屬他的,他可不跟畜生共享。

    學她坐在柔軟的沙灘上,風炎魂攬過她的腰,唇印上她的,兩具越貼越近的身驅擠得兩人間的小小狗們嗚叫連連。

    “唔……我們壓到小狗狗了啦!”

    他將她抱到自己大腿上,懷抱苦她,讓那幾只小小狗在她身前當遊樂場似的跑來跑去。

    龍涵玉感嘆的道;“真好,小魔女當媽了耶。”

    “你想當媽的話,我隨時可以達成你的願望。”

    她嗔他一眼,“我還小好不好,不想那麼早當黃臉婆。”

    “我倒還滿想看你為我生養一堆小鬼的模樣,一定是滿屋子的吵。”他説得無限嚮往。

    “哇,誰要幫你生孩子,還生一堆咧,你當我是母豬嗎?”

    “我當你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他濃情蜜意地吻了她一口,“你是我最心愛的人,我今生唯一的妻。”

    在吵過一次架後,龍涵玉和風炎魂的感情反而更濃了,常見兩人的身影在島上走動,十分甜蜜地相依相偎,情深得讓每一個人感受到他們在戀愛。

    可是他們感情越好,周遭的人越憂心,不論是鷹海盟的畢摩祭司,或是龍門的五行使者,相同的憂慮皆掛在胸口上,愁眉不展。

    這是一段不受祝福的戀情,沒人抱持着樂觀態度,大家都在等詛咒的來臨,兩方人馬皆不願見到自家主子受傷害。

    和小狗們玩了大半天,龍涵玉終於心滿意足了,小魔女沒事讓她放下心來,不再時不時記掛着寵物的安危,一窩的新生命更是讓她笑開懷,她開始覺得迷迭島像個家,有她心愛而眷戀的人。

    不過……島上也不全是人人都可愛啦,礙眼的人也還是有,比如眼前那位不服輸的公主。

    她龍涵玉真是惹麻煩的本事一流,本來嘛,風雲棲巴不得她最好自這個地球上消失,少在她眼前晃害她心情不好,她偏不如人家的願,好奇心旺盛的想去“觀光”別人的地盤。

    “咦,那個有兩座高高塔樓的地方是哪裏?”看起來像廟,又似中古世紀的城堡,她以前就很想去看看,只是一直沒機會。

    “跟狗玩了一上午,你不累嗎?先回去休息吧!”風炎魂瞄都不瞄她所指的地方,那是雲棲的公主殿,他壓根不想踏入半步。

    “玩哪會累,我們去看看嘛,那裏看起來好像很漂亮耶!”

    “不行。”就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

    他一手將她的雙目遮住,大步地帶她離開,不讓她繼續説出令人頭疼的要求。

    “喂!你這人未免太小氣了,不過是看一看而已嘛!你鷹王的牀我都能躺了,為什麼不能過去瞧瞧。”吝嗇鬼,滿足一下觀光客尋幽探秘的心情會怎樣。

    “對方不會歡迎你。”有可能還會受到羞辱。

    “我人見人愛耶!怎麼會有人不喜歡我,連你都愛我愛得……像個人。”她俏皮的吐吐舌,擠眉弄眼的扮出可愛鬼臉。

    “臉皮厚。”他取笑着,低身一啄櫻紅小口。

    “炎魂哥哥,我偷偷地看一眼就好,絕對不會打擾到裏面的人。”她要臉皮不夠厚哪能賴住他,徹底瓦解他心中仇恨是她目前的終極目標。

    首先第一步,先了解全部的他,任何可能跟他有關係的事物她都要知道。

    瞄了瞄蠢蠢欲動的她,他以指輕彈她額首。“看一看,再摸一摸,順便和人談一談,人家和氣對待也罷,反之若惡臉相向,你大概會留下不走了,等把別人磨得沒有脾氣後,你再探討人家為什麼不喜歡你的理由。”

    不用她開口,他已經能看進她喉嚨口,知曉那顆小腦袋瓜在轉什麼鬼念頭。

    “呃!呵呵……你把我説得像水蛭一樣,死皮賴臉地非要人人都喜愛。”她有些被説中心事的心虛。

    “不是嗎?”應該説她是個粘人的九官鳥,一學起人話就不眠不休,非把人逼瘋不可。

    他可是領教過她的驚人功力,而且深深受到震撼,她有推銷員特質,不達目的不罷手。

    “當然不是,你誤會我高尚的人格,我……咦,有人出來了。”

    他抬眼一見,風雲棲蜜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十分耀眼,惹火的玲瓏曲線更令人驚豔,包裹在若隱若現的貼身薄紗中,那種衝擊性的視覺美不勝收,沒有一個男人能移得開視線。

    唯一例外的風炎魂是冷淡的,帶着淡漠的鄙視,他知道這身美麗的風情下,包藏着醜陋不堪的淫穢禍心,邪惡又可悲地張揚着野心。

    他猶在記恨,她不該痛下殺手毒害他最珍愛的女人。

    “王兄,你好久沒來看我了,雲棲很想念你。”

    “我只是路過,你用不着拋媚送寵。”他不吃這一套,她的美在他眼中不過是膚淺的表相。

    風雲棲的表情微變,一閃陰鬱地假笑,“就算是路過也請進來我公主殿坐一會,不然禮數不周的我可是會讓人笑話。”

    她説話的態度是高傲且近乎蠻橫,讓人厭煩得不願靠近,若是可能的話,誰都希望離她越遠越好,省得惹來一身腥。

    偏有人不怕死,把老虎當小貓的往前一跳,興匆匆地涎着笑,彷彿不把九條命用光不甘心,非要親闖虎穴才滿意。

    “哎呀!人家都誠心誠意的邀請了,你還擺什麼譜,兄妹感情怎麼那麼淡薄。”好像仇人似的分外眼紅。

    你要是知道她存什麼心,以及鷹族近親結合的舊習,還能熱情的笑出聲嗎?風炎魂幽幽地看着不知情由的發亮清眸,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賤丫頭,你跟來做什麼?”風雲棲厭惡地看着龍涵玉,她當然也聽説了,王兄有意立這臭女人為鷹後,哼,她想得美,只有高貴的鷹族公主她才能是他身邊的女人。

    “嗯,你叫我什麼?你不會忘記自己輸了賭約的事吧?”

    “呸,我之前是昏了頭才會跟你賭,想當公主,你差遠了!”她越罵越起勁,好似有滿腔的怨與怒,不吐不快。“卑賤的人種就該滾遠點,你這一身的污穢辱沒我王兄的威儀,匍匐在地才是你該有的行為,未經允許你的頭不能抬高,視線下垂……”

    龍涵玉挖了挖耳朵,顯得沒耐性的説:“拜託,太陽很大耶!你不想曬黑牛奶白肌膚吧!我可不希望你尖叫的要我負責。”

    嗟,她很吵吶!言不及義,盡説廢話,比她還聒噪。

    “你……你給我待在原地不準動,沒有我的吩咐就曬到死為止。”膽敢冒犯她!

    龍涵玉一臉委屈的踢着沙,“我腳痠了。”她看着地上,但這句不是説給風雲棲聽。

    “我管你酸不酸,乾脆砍了就不會酸。”她一使眼神,要跟在身旁的皇甫冰影動手。

    皇甫冰影一接到信號,還當真不留情的射出柳葉飛刀。

    “放肆,在我面前竟敢動我的女人。”風炎魂揚手一揮,將刀刃掃向風雲棲。

    “你……你想殺我……”餘悸猶存的她撫着胸口,側視曾逼近她心窩,被皇甫冰影反手接住的飛刀。

    “你有一個身手不錯的保鏢。”眼一眯,他看向刀疤女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深沉。

    “你居然想殺我?!”驚懼過後,她滿眼怒色的橫視。

    “建議你想多活些時日就不要激怒我,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妹妹而寬容。”

    “你……”太過分了,竟然無情至此。“你!都是你,你才是最該死的人,為什麼你不去死,遺留下來礙眼乾什麼?!”

    我?!掃到颱風尾的龍涵玉很無辜地眨眨湖綠雙眸,仰高下巴看看五官十分神似的兄妹,一抹嗅到有趣的興味由眼底生起。

    她決定了,非要進公主殿瞧瞧,氣死風雲棲。

    “喂,你……”給她滾出去!

    但龍涵玉根本充耳不聞,反正有人罩她,風雲棲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金碧輝煌。

    這是龍涵玉進入公主殿後,第一眼所下的註腳。

    若説風炎魂所住的鷹王殿是暗沉的黑,那麼公主殿便是跳躍的金,一室的光如是當中的太陽,亮得叫人幾乎睜不開眼。

    要適應這樣的金光閃閃並下容易,極盡奢靡的建築和擺設,恐怕一般家庭一生辛勞也難望其項背。

    先不論入口那兩根金磚打造的圓柱,光是從入口處到招待賓客的起居室,地上鋪的金絲銀線所製成的地毯就有百公尺長,室內照明用的不是日光燈或水晶燈,而是鵝蛋大小的夜明珠。

    這一眼瞧去沒有上千起碼也有五、六百顆,而且顆顆是極品,隨便敲個幾顆拿到市面販售,一整年吃穿不成問題。

    “炎魂,你是不是很有錢,富可敵國?,”嘖嘖稱奇的龍涵玉咋舌的問,眼中的湖綠閃着金色光芒。

    “什麼意思?”她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財務狀況。

    她眨了眨眼,不知從哪變出的墨鏡往鼻樑上一戴。“不然你哪供得起令妹的浪費,看看那把純金做的判刀,光是磨出的金砂就讓人賺翻了。”

    “小錢。”

    “小錢?!”她做出快昏倒的動作,假裝額頭敷着冰袋,“最少有十來億吧!我不相信區區幾千萬能蓋成一座黃金屋。”

    “正確數字是八十七億美金。”零頭就不用算了。

    “什麼,八……八十七億美金!”她用看凱子的眼神瞄他,難以置信他真把“花錢如流水”這句話當座右銘使用。

    雖然這數目對龍門面言不算大,頂多九牛一毛的小數點,可是他們的用度開支力求精簡,錢得花在刀口上,地攤貨和名牌服飾一樣穿得體面。

    即使她貴為龍門少門主,但非常汗顏的,她只知道她慣用的銀行存户內,始終維持十個零以上,而且只多不少,不管她如何揮霍,錢永遠都花不完,稍有消減馬上匯入。

    而她在全世界各地大概有三十幾個賬户吧!全部到底有多少錢她並不清楚,必須問她的財務長。

    不過她曾聽白虎叔叔説過,天上最有錢的是財神爺,地上最富有的非龍門莫屬,因為世界各國紙幣有三分之一流入龍門財庫。

    三分之一耶!想想真驚人,這些錢若要買下美國、英國都綽綽有餘吧。

    “只要能讓她少來煩我,花點錢打發她是值得的。”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問題。

    “哇!講得真闊氣,你田僑仔喔!”沒點資產還不敢大聲誇口。

    “田僑仔?”

    “土財主啦!台灣地方方言的一種稱謂,表示很有錢很有錢,“地多到爆,財大氣粗。”話説到一半,她賤笑地以肘一頂。“欸,説説看,你打算用多少擺平我,我這人一向不貪心,挖個十丈深的大坑,裏面擺滿歐元和英鎊,讓我睡在錢坑裏就好。”

    她邊説邊眨眼,一副渴望又貪財的模樣,不時調調墨鏡的位置,以免眼球被金光閃到,沒法正常視物,把紅橙黃綠藍靛紫全看成唯一的顏色——

    金。

    “你到過台灣?”他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長的問話,目光精睿地看着她。

    “啊……”表情一僵,她頓時將頭一低,假裝整理衣服。“我聽人家説的。”

    “聽誰説?”島上的居民未經允許不得出島,他們連台灣在哪裏都不知道。

    “人呀!難不成海會告訴我陸地發生的事。”她裝傻地衝着他一笑。

    並未繼續追問的風炎魂輕揉她一頭直髮,“不要把我的陽光帶走。”

    她聽懂了,但心情卻異常沉重,臉上的笑容短暫消失幾秒鐘,隨後揚起的大笑臉雖一樣甜美,可是卻摻雜一種心酸的感覺。

    其實他們心裏或多或少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一條明顯的界線橫亙在面前,只要腳一抬就跨過去了,從此東西各一方,壁壘分明。

    不説,不問,不去想,只願留住美好的一刻,延長相愛的時光。

    “咳!你妹在瞪我們了,我們要不要分開坐,免得刺激到她?”沒知心人在身邊,難免會覺得刺眼。

    “不,她只在瞪你。”雲棲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瞪他。

    她不滿的鼓起腮幫子。“做人不要太老實,配合我一下會怎樣,你這樣説我壓力很大耶!”

    “那就靠我近一點,以免被殺。”他指的是臉上有疤的女人,對她的戒心更甚於胞妹。

    踏地無足音,吐納淺出深入,舉止不驚不懼,目光沉着,可見有一番歷練,非尋常人物。

    “王兄……”為了討好他,風雲棲刻意放下身段,軟聲軟語地吐出誘惑香氣,見他一臉冷,“呵呵……王兄還真是老樣子,對人不假辭色,連王妹的關心都嫌棄,真不曉得我們未來要如何相處。”相敬如冰嗎?

    他眼一眯,微露警告。“別和畢摩祭司連成一氣,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不要隨之起舞。”

    “王兄説得好無情,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們是一體的,不可能切割。”王與後是一族的統帥,誰也離不開誰。

    “雲棲,你想見識我更無情的一面嗎?”她是可以被犧牲的,只要妨礙到他。

    聽出他話中含意的風雲棲冷沉着臉,顯得不太高興。“殺了我就能順利迎娶她嗎,我們的祖靈可不同意。”

    鷹血必須傳下去,他責無旁貸。

    風炎魂狂妄地宣示,冷厲的王者霸氣揚散在空氣中,“死人無置言的餘地,我就是天,沒人主宰得了我。”祖靈算什麼,一堆風乾的白骨而已。

    “海兒妹妹,你成年了嗎?”

    咬了咬牙,風雲棲將矛頭轉向,以為在風炎魂那邊討不了好處,不如從情敵下手,讓她徹底心碎。

    “不要招惹她。”風炎魂的袒護意味明顯,以眼神制止她。

    “你太緊張了,王兄,我只不過是和她話話家常。”她虛偽的道。

    “是呀!炎魂哥哥,這位阿姐看起來像好人,應該不會害我。”要玩就來玩吧!她等着接招。

    裝可愛的龍涵玉玩興大發,她先是親密地將頭靠在風炎魂胸前,無視風雲棲射來的眼刀把玩起他的手指頭,一臉與世無爭的嬌態樣。

    “你叫他什麼?”風雲棲眼睛驀地睜大。

    喔!原來她有重聽啊,真可憐。“炎魂哥哥呀!你是不是要稱讚我很乖,沒直接喊他大叔?”

    不然她的輩分會升一級,由姐姐變成阿姨。

    “大膽,鷹王的名字是你能褻瀆的嗎?”她太放肆了,不懂尊卑規矩。

    “是他要我喊的嘛!你這麼大聲我會害怕。”她受驚不小似的直往風炎魂懷裏鑽,讓氣得牙癢癢的風雲棲差點瞪穿一雙美目。

    只能説龍涵玉演技頗佳,總能將周遭的人要得團團轉,一舉手、一投足、一垂眉、一個淚眼浮動,很少有人看得出她在做假,擺弄人心是她性格上的長項。

    歸功她有一張無邪素淨的嬌顏,以及水汪汪、晶瑩如玉石的雙眸,成功地扮演變色龍的角色,無論身處在何種環境中,都能極快速變換各種表情。

    當然,她活躍的“戲胞”騙不過兩個人,一是最貼近她的男人,一是捂着嘴打呵欠的木使者。

    “是嗎,你的能耐就這麼一點點?”她氣得月眉倒豎,冷笑地決定使出殺手鐧。“那你肯定沒辦法接受這個。”

    披在肩上的黃金織繡忽地滑落,露出白皙的美背,勻稱的肌理美得有如剛誕生的維納斯,透着令人目不轉睛的粉紅。

    連自認見多識廣的龍涵玉也不禁愕然地閃過一絲訝色,她的背上竟有一對佈滿深褐色羽毛的翅膀!

    “雲棲,別這般招搖。”黑眸中並無不悦,只有漠然的冷意。

    她眼露得意的笑了,繫着金鍊的雲足輕盈點地。“我只是替王兄告訴她一件事,我們尊貴的血統不容玷污,不論你有多麼喜愛她,她不可能永遠留在你身邊。”

    這雙翅膀是王族的象徵,代表她無可取代的地位。

    讓對方知難而退,便是風雲棲的手段,她不惜展露本相,為的是突顯自身的優勢,讓痴心妄想、意欲與她一較高下的對手自覺羞恥的退出。

    “雲棲,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何時見過我任人擺佈?”她簡直天真得近乎愚蠢。

    “什麼意思?”她倏地感到一陣戰傈,詭異的寒意由心底生起。

    “我要立後了,歡迎你來觀禮。”他要看看有誰敢來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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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説,風不羣和龍門少門王勾結,準備發兵攻打迷迭島?”

    曲隱站前一步報告,“王,這消息是從龍門內部及風不羣身邊的暗夜殺手傳出的,可靠度有八成。”

    冷哼一聲的風炎魂毫不掩飾對風不羣的不屑,“沒有實力的人才會想到投敵,我徹底看不起這個對手。還有呢?”

    “詳細日期尚未確定,不過聽説龍門少門主和五行使者將親率近萬門徒來包圍我們,風不羣在近日內會潛回島上來,權充內應。”

    風不倫沉吟道:“王,我看這消息不假,就我所知,龍門少門主失蹤後,五行使者的確都不在各分堂,會不會我父親他和龍門少門主搭上線?”

    “管他和誰搭上線,我們先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不就得了!”魯漢子一個的暴虎嚷嚷道,轉身就想衝出議事廳找人拼命。

    “你等等,先聽王怎麼吩咐,老這麼衝動不怕捅下什麼樓子嗎?這莽撞的個性早叫你改,卻是狗改不了吃屎,終有一天會壞事……”

    “不,暴虎説得沒錯。”風炎魂出聲打斷風不倫“好心”的勸戒,若消息無誤的話,他們的確不能坐以待斃。

    他環視眾手下。“消息來源確定無誤嗎?”

    曲隱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應該沒錯。”

    “好,那我們先發制人,集結影子軍團全力攻打龍門,風不倫,你密切注意風不羣的動向,必要時,使出反問計也無妨。”

    “是。”眾人領命。

    不過風不倫又想起一事,“王,那麼你立後之事……”

    “不影響,婚禮照常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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