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子等人將還情山翻了個遍,仍然找不到小癲和柳如仙。
此刻,藥罐子和小蝶兒、憐姑、上官柔囚人坐在後山瀑布旁。只聽小蝶兒道:“還情山就剩這地方沒找了,可這裏什麼也沒有!”
上官柔道:“這裏有打鬥痕跡,説不走他們在這裏拼殺過!”
藥罐子喃喃地道:“通常兩個高手打到最後都會兩敗俱傷,説不定他們已經死翹翹了。”
上官柔大叫道:“不對不對,死了也有屍體!”
藥罐子若有所思地道:“説不定讓狼給吃了!”
上宮柔又叫道:“不對不對:狼吃了還有骨頭啊!”
藥罐子瞪了她一眼,道:“老虎吃了總可以吧,老虎連骨頭也吞的!”
他越想越對,猛點頭道:“一定是這樣了!”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還朝別人吼道:“小癲給老虎吞得骨頭也沒了,你們這些狠心的連哭也不哭一聲!”
上官柔想到母親也有可能被吞,跟着慘嗥起來。
憐姑最是純真,聽藥罐子説得像真的一樣,也害怕地哭了起來。
剩下一個小蝶兒原本有點腦子,但是一想到心愛的人失蹤,就心亂如麻,聽其他人哭得如此悽切,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就在眾人哭得呼天搶地時,忽聽瀑布上方有人慌亂地叫喊道:
“停,停停啊,怎會停不住呢?”
“小癲?”眾人聽出是小癲聲音,哭聲頓止,就見一道灰影從瀑布上方猛地拋飛而來。
眾人就像見到金元寶似地全部向灰影接去。
“轟!”四人全都壓得趴在地上。
小癲拍拍屁股站起來,笑道:“大家好!”
藥罐子等人幾乎被壓得腰桿也斷了,好半晌才吃力地爬起來。
可是尚未站穩,叉見一道白影快疾無比地飛來,四人當然又被壓得趴下。
白影正是冷倩雲,她一落地,立即運功震裂包裹周身的冰塊,退到一旁,詫異地看着被壓倒的四人。
藥罐子等人知道這地方是危險地帶,顧不得疼痛想盡快離開。
非常不幸,雖然他們爬得夠快,仍沒能逃過如脱弦利箭般飛來的柳如仙的撞擊。
小癲瞪大了眼睛,同情地嘆道:“不幸的人們!”
柳如仙仍未醒來,橫着身子壓得四人不能動彈。
小癲嘆道:“看來沒有我的幫忙,你們是爬不起來啦!”
他移開柳如仙,望着緩緩爬起的四人,叫道:“我沒有死,你們還不鼓掌!”
可是出乎意料,四人誰也沒有吱聲,而是呆呆地盯着他。
小癲頓覺不妙,汕笑道:“不鼓掌也就算啦!”忽見四人一股腦兒打上來,嚇得他趕緊抱住腦袋。
小蝶兒叉着腰,叫道:“死小癲,你一出來就給我們帶來穢氣!”
憐姑也氣沖沖地道:“小癲,你害的我們差點壓死了!”
小癲苦笑道:“我哪知道瀑布會把我們拋得這麼遠!”
上官柔看到昏迷的柳如仙,慌忙地奔過去喊道:“娘!”
藥罐子也想過去看看柳如仙,猛地瞥見冷倩雲,不由呆住了,好一會才喊道:“霜兒姐姐?”
小蝶兒興奮地道:“霜兒姐姐,你回來了!”
冷倩雲顫聲道:“你們是我女兒的朋友?”
這是什麼話?藥罐子不明所以,道:“霜兒姐姐,你好奇怪哦!”
小蝶兒管不了那麼多,歡聲道:“霜兒姐姐,你快替我出氣,小癲常常欺負我!”
小癲朝她怪笑道:“小美人,你高興個什麼勁,看清楚點,她是霜兒的娘!”
“啊!”眾人覺得不可思議,娘和女兒長得也大像了吧。
冷倩雲正要問女兒在哪,摹聽柳如仙怒叱道:“傻丫頭,你給我滾!”
上官柔顏聲道:“娘,您別發火,我滾就是屍她還真向地上一躺,“骨碌碌”向前滾去,暮覺身於被人絆住,抬頭一看,竟是藥罐子,立即氣沖沖地跳起來,“砰砰”給他幾拳,叫道:“藥罐子,你敢攔我!”
藥罐子“哎喲喲”叫道:“柔柔,你打得我好舒服!”
柳如仙看得差點連肺也氣炸了,猛地叫道:“住手!”
上官柔見柳如仙一臉怒氣,害怕地道:“娘,您別生氣,我繼續滾!”
又要躺下。
“好了!”柳如仙臉色糟糕得像豬肝,咬牙切齒地道,“我怎會生下你這個女兒?”
她不再理上官柔,將目光移到風小癲身上,冷冷地道:“把碎玉令交出來!”
冷倩雲聽到碎玉令三字,渾身一震,驚異地看着風小癲。
“哇噻!”小癲大叫道,“你真是不可救藥,才活命就要碎玉令,你怎不想想如何從暗河中出來,又如何沒有被摔死呢?”
藥罐子小心地道:“丈母孃,是藥罐子給你做肉墊的哦!”
小癲朝藥罐子讚許道:“藥罐子,你不賴嘛,曉得向丈母孃討好!”
柳如仙望着藥罐子,突然展顏笑道:“好孩子,你是我女兒的朋友嗎?過來讓我看看!”
藥罐子遲疑地望着小癲,神情有些着慌。
小癲笑道:“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的,你就過去讓她看看!”
藥罐子不好意思地向柳如仙走去,道:“丈母孃,其實我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這模樣……””
柳如仙伸手撫着他頭,忽地往懷中一翻一帶,左手已緊勒住他脖子。
小癲等人想不到柳如仙會來這一招,紛紛叫罵道:“你……你幹什麼?”
柳如仙冷哼道:“把碎玉令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冷倩雲朝風小癲顫聲道:“你……真有碎玉令?”
風小癲嘻嘻一笑,掏出碎玉令,平攤掌心,朝柳如仙道:“碎王令在這,你過來拿就是,何必這樣麻煩!”
柳如仙哼道:“快把它拋過來!”
小蝶兒叫道:“不能拋啊,拋了霜兒姐姐怎麼辦?”
可是小癲已道:“拋就拋!”右手微一使力,碎玉令飛向柳如仙。
柳如仙臉上剛剛湧起喜色,忽見白影一閃,冷倩雲已在半空中截下碎玉令。
“師姐!”柳如仙瘋了似地叫道,“把碎玉令還給我!”
冷倩雲拿着碎玉令,朝小蝶兒道:“小姑娘,我女兒怎麼啦?”
小蝶兒道:“霜兒姐姐被絕情谷抓去,他們聲稱只有用碎玉令才能換到人!”
冷倩雲喃喃地道:“碎玉令,碎玉令,為什麼每個人都想得到它?”
柳如仙叫道:“師姐,無施也被絕情谷抓去,也必須用碎玉令方能換口啊!”
冷倩雲“啊”了一聲,無比意外地道:“上官無施會讓人抓走?”
柳如仙忙點頭,道:“為了無施,師姐,你快將碎玉令還我!”
冷倩雲吸口氣,恢復鎮定,道:“我恨不得殺死上宮無施,怎會救他?”
柳如仙臉色一變,勒緊藥罐子的脖子,道:“師姐,你不還我碎玉令,我就……”
冷倩雲譏諷地接道:“殺了他是不是?這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殺就殺吧!”
柳如仙臉色陣紅陣白,勒着藥罐子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柔急得什麼似的,哭求道:“娘,您千萬別殺他啊,您殺他就等於殺女兒啊!”
小癲譏諷道:“大宮主,你殺別人不行,殺女兒、女婿可是得心應手啊!”
柳如仙怒叱一聲推開藥罐子,身形一閃,撲向冷倩雲,吼道:“還我碎玉令!”
冷倩雲側身一閃,叫道:“賤人,你找死!”也當仁不讓與她打鬥起來。
鳳小癲瞧得眉飛色舞,他把碎玉令拋出之際,就已料到必定會有這樣的結果。
雖然冷倩雲死而復生,功力更上一層樓,但是柳如仙身為一宮之主,藝業自然也非同凡響。
只見麪人縱橫山野,掌風帶起陣陣氣流,所到之處,樹折石毀,令人觸目驚心。
小癲見兩人打得火熱,不由有些技癢,又想試試“碎玉三式”的威力,可惜沒有敵人,只好拿樹木作為對手,反正碎玉三式第一式就是大小通吃,不論對象嘛!
他抽出寶劍,叫了聲“大小通吃”!寶劍劃出銀白光芒,卷向林木。
霎時只聽“僻哩啪啦!”樹木折斷聲連綿不絕,整座山頭樹木都在小癲驚世駭俗的劍法下變得支離破碎,木片橫飛,樹葉被氣流卷向天空,如濃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
冷倩雲見一道道銀白光芒如不長眼睛的怪物四處亂竄,驚異至極,然而柳如仙一心搶奪碎玉令,仍然不停地攻招,樹木斷裂聲和掌擊聲混淆一起,聲震數里。
風小癲將碎玉三式反反覆覆施展好幾通,覺得快慰已極,可是小蝶兒等人就慘了,像喪家之犬般東躲西避。
小癲終於收手,衝藥罐子興奮地道:“藥罐子,怎麼樣?”
藥罐子搖搖頭,看得小癲心一沉,道:“你是説不怎麼樣?”
藥罐子雙手抱胸,就像膜拜一樣,道:“天哪,簡直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形容!”
小癲忍不住竄過去敲了他一個響頭,笑道:“奶奶的,想不到你小子也有藝術細胞嘛!”
藥罐子剛才是情不自禁做出那種動作,聞言不好意思地仙笑道:
“是小癲你太偉大了!”
“偉大個屁!”小蝶兒竟然也會講粗話,氣沖沖地要找小癲算帳,忽聽上官柔擔心地道,“我娘不行啦!”
柳如仙此刻已明顯落於下風,渾身哆嗦,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小蝶兒也是瑤琴宮人,見狀驚道:“小癲,你快救救宮主!”
小癲叫苦道:“要我幫着外人打丈母孃,會遭天打雷劈的!”
上官柔道:“小蝶兒,你用‘大王專用唇’蓋他一下!”
小蝶兒臉一紅,道:“蓋就蓋!”重重地親了小癲一下。
小癲苦笑道:“小美人,看來你一點也不擔心老公被天打雷劈嘛!”
説着已站起來,正要去救柳如仙時,葛聞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清雲、仙兒,你們這是在於什麼?”
隨着話音,歐陽穹已出現在眾人面前,注視着打鬥中的冷倩雲和柳如仙,神清極為威嚴。
小癲歡喜道:“老傢伙一來,一切都可迎刃而解了,小美人,你這個印是白蓋了!”
他沾沾自喜地摸着嘴唇,很為這意外的收穫而得意。
冷倩雲和柳如仙全都停下手,驚訝而惶恐地叫道:“師父:”
歐陽穹嘆了口氣,朝冷倩雲道:“清雲,想不到你還活着!”
冷倩雲已熱淚盈眶,顫聲道:“師父,您老人家也回來啦!”
柳如仙做夢也想不到師父會突然出現在面前,顫聲道:“師父,你……不是已……失蹤了嗎?”
她明白帶着一大隊人馬攻打師門,這在江湖中簡直是十惡不赦的罪名。
歐陽穹冷冷地道:“仙兒,你好大的膽!”
柳如仙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嘶聲道:“師父,我……我是迫不得已啊,師兄被絕情谷抓走,我必須用碎玉令才能換他回來!”
歐陽穹哼道:“為了一個上官無施,你就不惜一切手段嗎?”
柳如仙吶吶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師父您……也在山上!”
歐陽穹嘆了一口氣,道:“一切因果等咱們回寨再説吧!”
小癲高聲道:“我同意,在這地方擺師尊架子,實在煞風頭!”
原來他把歐陽穹問話當作擺師尊架子啦!
歐陽穹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知嘀咕什麼,競被小癲聽見,只見他雙手叉腰攔在歐陽穹前頭,冷哼道:“老傢伙你敢説我壞話?”
藥罐子駕輕就熟地站到小癲身後,審問犯人似地瞪着歐陽穹。
冷倩雲想不到這兩個小子如此膽大,竟然敢找師父的碴,不由怒聲道:“臭小子,不許對我師父無禮!”
柳如仙也憤怒地道:“小子,你竟敢在武尊面前胡言亂語!”
“武尊?”小癲挽起袖子,歐陽穹見兆頭不好,忙道:“小癲,你不許胡鬧!”
小癲呵呵笑道:“着你以後還敢不敢揹着我説壞話!”
歐陽穹一臉苦笑,道:“徒兒,師父認錯就是!”
冷倩雲和柳如仙都瞪大了眼,他們何時見過武尊如此。
聯強綴
議事廳內。
歐陽穹高高在上,餘人都立於廳中。
冷倩雲得知自己已“死”了四年,驚訝得好一會合不攏嘴。
小癲笑道:“丈母孃,要是霜兒知道你還活着,一定會樂得什麼似的!”
歐陽穹道:“清雲,你説説讓人謀害的經過!”
冷倩雲咬牙道:“徒兒就是被上官無施謀害的!”
一旁跪着的柳如仙突然抬起頭,激動地道:“不可能,你不許誣陷他!”
歐陽穹臉色一沉,道:“仙兒,你給我住嘴!”
冷倩雲嘆了口氣,好一會才道:“這要從十九年前説起,我和上官無施還在跟您老人家學藝之時,就已是親密無間的情侶……”
她忍不住哽咽道:“在十九年前,我們就有了孩子,我不敢讓您老人家知道,只能偷偷把她養大!”
歐陽穹嘆道:“她可是我徒孫冷霜兒?”
冷倩雲點點頭,道:“我將霜兒撫養到六歲,就在那一年,師祖您老人家突然失蹤了……”
強絛絛
十三年前。
還情山主武尊歐陽穹和歡樂宮主風世奇突然失蹤,整個江湖為之震驚。
歐陽穹三個弟子上宮無施、冷倩雲、柳如仙四處尋找師尊下落,折騰數月之久,毫無所獲,歐陽穹和歡樂宮主彷彿在世間消失一樣。
上官無施等人已完全絕望,放棄了尋找師尊的打算。
一天夜晚,上官無施房中,冷倩雲正和他師兄恣情繾綣。
一番温存之後,冷倩雲幽幽地道:“師兄,霜兒都已六歲了,你為什麼還不娶我?”
上官無施道:“清雲,我不是早跟你説過了嗎?事業未成,何以為家。況且師尊失蹤不久,我們怎能在這時談論婚嫁!”
冷倩雲哼了哼,忽然從上官無施懷中跳下來,揚了揚手中一封書信,充滿忌妒地道:“這封信怎麼解釋!”
上官無施一見那封信立即臉色大變,道:“清雲,你怎麼可以亂拿人家東西,快給我!”
冷倩雲見狀,更加傷心,道:“原來……你另有新歡了!”
“哪有的事,情雲,你別瞎想,快把信給我!”
“這封信這麼重要,不是情書是什麼?”
上官無施頓覺自己失態,竭力平緩語聲道:“情雲,這只是丐幫傳來的情報,你拿去也沒有用,還給師兄吧!”
冷倩雲不信道:“丐幫傳來的情報用得着貼身攜帶嗎?”
原來這封信是她剛才和上官無施親熱時從他口袋摸到的。
上官無施突然臉綻笑容,親密地道:“情雲,咱們再親熱親熱好不好?”
話音剛落,他突然暴竄過去,想奪下冷倩雲手中書信。
可是冷倩雲早有預防,一閃一掠已到了門外,只聽她帶着哭音道:
“無施哥哥你好狠心,情雲等了你六年,你竟然負我!”説完,哭着離去。
上官無施奔到門外,冷倩雲已消失蹤影。
他臉色鐵青地回到房中,突然狂嘯一聲,將房中桌椅砸得一榻糊塗。
夜晚慢慢地消逝,燈油也快燃盡,上官無施終於下了個狠毒的決定。
他帶上寶劍推門而出,卻見冷倩雲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只聽她喃喃地道:“你……是不是想殺我滅口?”
上官無施渾身一震,吶吶地道:“我……我……”
冷倩雲忽然流下兩行珠淚,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上官無施突然跪下來,抱着冷倩雲雙腿,哭道:“情雲,你知道我為什麼至今不娶你嗎?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可是這麼多年,雖然我在江湖中薄有微名,可與我的願望仍然相差甚遠,我……
只有得到碎玉令,碎玉神功,才能娶你啊!”
冷倩雲一聽心又軟了,暗道:“不管怎麼樣,他還是顧着我的,我盼了這麼多年,就是想和女兒有一個完美的家啊!”
可是一想起師父被害,她忍不住又恨恨地道:“就算如此,你可以求師父傳你碎玉令,不用施出這種手段啊!”
上官無施痛苦地搖搖頭,道:“我不止一次求過師父,可是師父總以各種理由搪塞,我……我一時頭腦糊塗,鑄成大錯,情雲,你殺了我吧,我知道錯了;能死在你劍下也無憾了!”
他將長劍遞給她,嘆道:“剛才我帶着長劍,就是求你殺我的!”説着閉上雙眸。
冷倩雲顫抖了好一會,忽然扔掉長劍,臉上起了層堅毅的表情,道:“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她説出這話,良心一陣刺痛,可是想到已經六歲的霜兒,她也顧不了許多。
強絛凝
冷倩雲雖然原諒了上官無施,可是兩人也從此有了層無形的隔閡,和上官無施親近的次數便也少了。
一天晚上,冷倩雲路過小師妹閨房。
剛到房前,她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呻吟聲,還夾雜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她心中一跳,暗道:“莫非小師妹耐不住閨房寂寞,在偷漢子不成?”
出於好奇,她舔破窗紙,只見房中兩個赤條條的人正在上演人肉大戰。
冷倩雲恍如遭到當頭一擊般,臉色慘白,她做夢也想不到男主角竟是他的無施哥哥。
她全身幾乎快被怒火點燃,猛一劈掌,房門頓時碎成無數木片。
正當達到高潮的上官無施猝遇驚變,忍不住惱怒地喝道:“誰?”看到呆立門口、風日快噴出火的冷倩雲,“啊”了一聲,慌忙穿衣下牀。
柳如仙一向害怕這位冷傲的師姐,連衣服也沒穿,就光溜溜躲到屏風後面。
冷倩雲心已傷透,顫聲道:“上官無施,你……你好卑鄙!”
她驀地扭頭就走,恨道:“我這就把那封信交給歡樂宮!”
上官無施叫道:“情雲,你不要啊!”緊追而去。
冷倩雲步履踉蹌,很快被上官無施截住,她正要繞道時,摹聽他喝道:“站住!”
冷倩雲呆了呆,旋即怒火中燒,道:“你還有臉叫我站住!”
上官無施臉脹得通紅,咬牙道:“清雲,這件事你也有錯!”
他吸口氣,接道:“我是個男人,當然有男人的需要,可是你卻冷落我,我知道我鑄了不可挽回的大錯,可是我已經仟梅了,你卻還對我那樣冷淡!”
冷倩雲心中一震,暗中不停地念道:“是我錯了嗎?是我錯了嗎……”
上官無施續道:“小師妹早就對我有愛慕之心,經常引誘我,我是一個精力旺盛卻無處發泄的可憐的男人,如何能經受得這誘惑!”他嘴角露出一絲淒涼的笑容,令冷倩雲惻然。
冷倩雲又一次動搖了,她不知該不該將那封信交給歡樂宮。
上官無施嘆道:“既然事情已發生,我甘願任你處置,只是求你千萬不要將信交給歡樂宮!”
冷倩雲喃喃地道:“你……你打算怎麼處置小師妹?”
上官無施見冷倩雲轉變話題,已知她不會將信交出,放心了大半,琢磨道:“情雲最恨負心薄情的男人,我如果説一腳踢開師妹,反而會適得其反!”
於是他長嘆一口氣,道:“事情已經發生,我……只好娶她為妾!”
冷倩雲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不過心中卻道:“他到底還有良心,既不願一腳踢開她,也沒有將我妻子之位易去!”
可是她主性高傲,怎能容忍兩女同侍一夫,於是淒涼地嘆道:“你和小師妹下山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上官無施駭道:“清雲,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願嫁給我啦!”
冷倩雲嘴唇顫抖道:“這些年我已習慣和霜兒在一起生活,沒有你我們母女反而更清靜!”
上官無施嘶聲道:“不要,你不嫁給我,我也不娶小師妹!”
“上官無施!”冷倩雲冷喝道,“你已經一錯再錯,還想錯下去嗎?”
不等他回答,冷倩雲又冷厲地接道:“我要你們明天就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立即將那封信交給歡樂宮,讓他們知道真相!”
上官無施加木頭般呆立不動,再也不敢説什麼。
沒過多久,江湖中就多了謠琴宮,宮主夫婦正是柳如仙和上官無施。
談漿餘
冷倩雲説到這,已經快被淚水淹沒。
柳如仙呆呆地看着冷倩雲,她想不到冷倩雲對上官無施的感情有這麼深。
歐陽穹沉思好一會,才道:“清雲,你説那封信是別人寫給無施的嗎?”
冷倩雲遲疑道:“不錯,不過寫信之人並不明確!”
歐陽穹問道:“上官無施又是如何害你的呢?”
冷倩雲悲憤地道:“我怕上官無施不死心到山上來找我,一直防守很嚴,幾年內上官無施也沒有任何舉動。可是我想不到,九年之後,上官無施還是上山潛入了我的秘室,我當時既氣憤他不該來打擾我寧靜的生活,又為能夠再次看到他而激動。
“他對我訴説與師妹感情不和,又苦苦哀求與我重續姻緣,我當時已心如止水,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他又問師父臨行時有沒有將碎玉令交給我,我一聽非常氣憤,叱道:‘你還有臉提碎玉令!’想不到他立即翻臉,逼我交出碎玉今!
“莫説我根本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他,最後我們就大打出手,我知道他的想法,就算得不到碎玉令,也要殺我滅口,以免我將那封信交給歡樂宮。他武功高我許多,我當場被打成重傷,幸虧打鬥聲驚動了侍衞,他也因負傷而驚駭逃走,我才能見到女兒最後一面!
“我一直對外人隱瞞女兒的存在,並將她安置在後山隱秘的冰窟之中。重傷之後,我拼着最後一口氣回到冰窟,霜兒那時已有十五歲,可憐她小小年紀就像大人一般懂事,也不驚慌哭鬧,而是尋問我仇人是誰,我怎能告訴她,因為仇人正是他父親啊!
“我不願她見到我死的樣子,所以留封血書,跳人冰窟冰眼中,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終了,誰知……”
冷倩雲望了望小癲,感慨地道:“我不但沒死,而且功力又進一層!”
小癲哈哈大笑,道:“丈母孃,你不用感激我,乖乖地將霜兒嫁給我作老婆就好了,我看得出你對我很感冒!”他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好像在説,“你對我感冒又怎樣,反正我對你有恩,你女兒我娶定了!”
一直沒説話的柳如仙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無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上官柔再傻,此刻也叫道:“爹不會這樣!”
藥罐子猛瞪她一眼,道:“這種事你們女人少管!”
上官柔被他唬得一愣,而後跳腳道:“藥罐子,他是我爹哎!”
藥罐子哼道:“我也知他是我老丈人,可這又怎樣,現在流行大義滅親!”
小癲呵呵笑道:“對,對,現在流行大義滅親!”
歐陽穹板臉道:“小癲,不許胡鬧!”
小癲白眼道:“這算什麼胡鬧?”忽然目光一亮,拍手道,“胡鬧我找小雨去!”
藥罐子嘿嘿一笑,道:“小癲,我差點忘了那個大奸臣了!”
兩入興頭一起,立即離去,看來小雨這下慘啦!
歐陽穹朝哭哭啼啼的柳如仙哼道:“仙兒,你給我老實交待,為什麼要攻打還情山?”
柳如仙吶吶地道:“為了碎玉令!”
歐陽穹蹩眉道:“奉誰的命令?”
“絕情谷!”
歐陽穹差點從座椅上掉下來,喃喃地道:“絕情谷,又是絕情谷!”
冷倩雲忍不住問道:“它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柳如仙道!”我不清楚,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
歐陽穹道:“平時你們通過什麼方式聯絡?”
柳如仙道:“有時是信鴿,有時是絕情使者當面吩咐!”
冷倩雲哼道:“為了上官無施而聽從絕情谷,值得嗎?”
柳如仙眼紅地吼道:“無施哥哥絕不像你説得那樣,我知道你因為不能嫁給他,所以由愛生恨,故意惡語中傷他!”
“你胡説八道!”冷倩雲嬌臉脹得通紅,眼看戰火又要一觸即發。
歐陽穹吼道:”好啦!”朝柳如仙道,“等我們見了上官無施:一切就會分曉!”
冷倩雲遲疑地道:“師父……你是説要救上官無施?”
歐陽穹道:“不錯,一月期限已到,咱們在換霜兒同時,一併提出將上官無施換過來!”
冷倩雲點頭道:“絕情谷志在碎玉令,應該會同意才是,只是……”
他注視着歐陽穹,喃喃地道,“師祖真的要拿這無價之寶去換人嗎?”
歐陽穹呵呵一笑,道:“再好的東西也抵不上我的寶貝徒孫!”
殘餘燕
藥罐子跟着風小癲到了小雨房前,既神秘又小心地道:“小癲,你要怎樣懲罰小雨?”
風小癲嘿嘿一笑,道:“強姦啊,奸臣奸臣,就要奸嘛!”
藥罐子一臉效忠表情,道:“這種事只需藥罐子執行就夠了,大王金體,怎能親自動手,很傷身的啊!”
風小癲點了點頭,道:“有道理!”猛然戳了藥罐子穴道,好笑道,“才怪呢!”
他輕輕推開房門,嘴邊露出垂涎已久的笑容。
小雨坐在窗前,見到小癲,驚懵地道:“少宮主!”
“小雨,你受委曲了!”
小雨眼中濕濕的,彷彿晨曦中的花朵沾着雨露,分外嫵媚動人。
小癲嘿嘿一笑,道:“臭丫頭,你裝得真像啊!”
小雨“啊”了一聲,抬起頭,只見小癲臉色變得冷酷無情。
小癲哼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到現在還沒有人攻上還情山?”
小雨臉上肌肉一抽,竭力平緩語聲道:“少宮主,您説什麼?”
小癲猛地提高語聲,道:“告訴你,瑤琴宮的人已完全被我們困在姻緣鐵索橋下,柳如仙也被我們所擒,你的好計完全敗露了,別裝了!”
他有些惱恨,道:“你以為裝得像嗎?大家早就懷疑你了!”
小雨臉上已沒了顏色,咬牙道:“你們為什麼不把我抓起來,在這裏,我隨時都可以逃的屍
“如果抓了來,怎能引出你的幕後之人,將他們一網打盡,況且小癲頓了頓,哼道:“你絕不會逃走的,因為這樣一來,就會引起我們的猜疑,因而有所防備,而且我們也裝得很像,你絕對想不到我們已經懷疑你了,反正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奸臣,何妨做到底呢,必要時可以裏應外合,倒戈相向,讓我們防不勝防嘛!”
小雨什麼都明白了,原來一開始,自己就落人圈套之中。
在小癲得意的狂笑聲中,她黯然低下頭,顯得無比失望疲憊,彷彿沒了一絲力氣。
可就在她頭頸垂到最低時,忽然猛一彈足,如流星般射向窗口。
“想逃!”小癲驚覺時,小雨已到了窗前,咯咯笑道,“再見啦,少宮主!”
可是她沒有飛人窗口,而是撞到小癲寬闊的胸膛中。
她心神劇震,想要退後時,才發覺已被他緊緊抱住。
小癲哈哈大笑,笑聲漸漸被喘息聲代替,他感覺胸膛的嬌軀如火一般燃燒着他。
“唔!”小雨痛苦地叫了一聲,小癲蠻橫粗魯地揉壓令她無法忍受。
小癲從來沒有如此奇異的感受,面對着小雨豐滿迷人的嬌軀,雙臂力道再也沒有了分寸,只想拼命地將她揉碎。
小雨羞窘又憤恨,她想掙扎,可是穴道被小癲點住,她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
一張柔軟的帶着渾濁窒息嘴唇就在這時貼上了她的面頰。
她忍不住又一次顫慄,緊抿着嘴唇,不讓小癲碰到自己的香舌。
小癲不停地吻着、捏着,漸漸地,小雨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只這一呻吟,小癲立即探舌而人,貪婪地吮着香津。
小雨是妙齡少女,如何能經受住如此挑逗,體內慾火開始膨脹,嬌靨也變得通紅。
風小癲垂涎已久的願望終於實現,他有些不敢想像。
他的手向下抓到了小雨高挺的乳峯,捏得很輕,生怕它會跑掉一般。
小雨禁不住浪呼起來:“啊……你用力一些……”
小癲得意地笑了起來,道:“小雨,你終於投降啦!”
小雨情慾彷彿在一瞬間完全爆發出來,浪吟道:“少宮主,快,小雨受不了啦!”
小癲哈哈大笑,道:“小雨原來也這麼騷啊!”
隨着一片片裙片飛舞,小雨已完全成了赤裸的羔羊。
小雨喘息着道:“少宮主,你快解開我穴道,我……受不了了!”
小癲見她胸脯急劇喘息,知道已到火候,道:“好,解開就解開,反正這樣死板板的,也沒味道!”
小雨身子一自由,立即拼命地拱臀挺乳,似乎這樣才能排遣體內慾火。
她甚至用手掌在敏感地帶拼命抓撓,浪騷程度令人咋舌。
“哈哈!”小癲大笑起來,道,“這樣才與你外表相相符嘛,像你這樣的女人十個九個騷,你何必一直壓抑自己呢!”
他初時還有顧忌,怕小雨反抗,見到她如此情慾難禁的模樣,再也不疑有它,向嬌軀撲去。
“啊——”也不知小癲做了什麼,小雨忽然長長地呻吟一聲,聲音柔媚人骨,蕩氣迴腸。
小癲臉上更是充滿了快慰與滿足,馬不停蹄地奔馳起來。
小雨忍不住雙臂摟着他脖子,儘量將身體貼緊小癲。
小癲拼命地控制顫抖來臨,可顫抖還是來啦,就在他一聲嗥叫之時,忽覺背部“曲恆”穴一麻,渾身沒了一絲力氣,他駭叫道:“臭丫頭,你暗算我?”
小雨像一頭憤怒的獅子般跳了起來,穿好衣服,撿起小癲的寶劍,橫在小癲脖子前,怒急道:“我還要殺了你!”
“不要啊——”小癲一見明晃晃的劍身,立即變得像小孩子般驚恐地看着小雨。
小雨目中緩緩流下淚來,顫聲道:“你竟敢……奪走我清白之身!”
“大……大不了我還你!”
“還你個頭!”小雨一憤怒,將劍往前一送。
“不要,小癲一死,就再也活不過來啦!”
小雨不知怎地,聞言手一顫,停了下來。
小癲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小弟弟一般,哀求道:“小雨姐姐,我做錯了,你打我罵我不要緊,千萬不能殺我,你想想你的劍往前一送,小癲就從此沒了,這世界就會變得枯燥起來,什麼玩頭也沒了!”
小癲越説越鄭重,到後來他發現自己原來比想像中還要重要。
小雨手腕又是一陣顫抖,望着這個剛剛和自己合為一體的人,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無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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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穹令柳如仙遣走被困的瑤琴宮人,柳如仙只有答應。
柳如仙目送眾人遠去,忍不住問道:“師父,您如何知道我們會攻來因而有所防備呢?”
絕情谷行事隱秘,照説根本不可能泄漏消息才對。
歐陽穹哈哈大笑,道:“這都虧我那聰明的徒兒呢,是他設計使小雨以為還情山已經空虛,從而引得她幕後主人出現,來個一網打盡,想不到結果出入意料……”
瑤琴宮是奉絕情谷之命行事,算不得幕後真兇。
歐陽穹續道:“小癲先將秘道出口堵死,又讓我埋伏在秘道人口機關處,待你們一人秘道,就將機關毀壞,來個甕中捉鱉!”
小蝶兒道:“怪不得我們找不到你呢,原來在天生崖另一側!”
憐姑喃喃地道:“小雨姐姐會是奸細嗎?我怎麼看也不像啊!”
歐陽穹嘿嘿一笑,道:“咱們回去好好審問她,你們就會明白一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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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剛到小雨房前,就聽到裏面傳來小癲慘叫聲:“小雨,求你放了我吧!”
小蝶兒神情狂震道:“小癲,你怎麼啦?”
眾人見藥罐子癱在地上,已知裏面發生了變故,忙向房中衝去。
冷倩雲速度最快,撞門而入,忽然“啊”了一聲,臉騰地紅了。
只見風小癲赤身裸體躺在牀上,小雨將劍架在小癲頸前,見冷情雲進來,“啊”地慌叫一聲,丟下長劍,穿窗而逃。
冷倩雲震驚之下,竟然忘了追人,等歐陽穹等人進來時,小雨早已不見蹤影。歐陽穹令人解開小癲穴道,等他穿好衣服,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藥罐子穴道也被解開,他衝進來道:“小癲,你強姦小雨怎會強姦成這模樣?”
小癲猛地朝他使眼色,藥罐子驚覺不妙掩嘴,可是為時已晚。
小癲尷尬地望着大家,訕笑個不停。
小蝶兒氣道:“小癲,你……怎能做出這種事!”
冷倩雲一臉鐵青,道:“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考慮,霜兒怎能嫁給這種人!”
歐陽穹跺腳道:“小癲,你這樣打草驚蛇,就無法知道小雨秘密啦!”
小癲嘻嘻笑道:“小雨有什麼秘密,反正是個大奸臣嘛!”
歐陽穹氣道:“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指絕情谷有什麼秘密!”
小癲聰明絕頂,聞言已知自己的確壞了事,尷尬一笑,強辯道:“通常這種奸細,知道的事都很有限!”
藥罐子一旁附和道:“不錯,小雨知道的我都知道!”表明小雨也是腦袋無貨,白痴一個。
興凳濃
次日清晨,小蝶兒忽然衝進小癲房中,朝尚未起牀的小癲大聲吼道:“小癲,快起來啦!”
小癲用被子捂住臉,道:“一大早誰在放屁,臭死啦!”
小蝶兒臉一紅,猛地一掀被子,道:“你不想救霜兒姐姐了?”
小癲一聽“霜兒”兩字,立即跳下牀,急切地道:“絕情谷有消息來了?”
小蝶兒哼道:“我還以為你不想看呢!”遞上一封已拆的信,只見上面寫着:。限明日午時攜碎玉令至郴州城東交換冷霜兒。
絕情谷
小癲驚道:“郴州城離這裏足足有一百餘里!”
小蝶兒道:“所以歐陽先生叫我催你呢!”忽然回頭道,“他們來了!”
歐陽穹和藥罐子等人陸續走了進來,似乎連裝束也準備好了,只聽歐陽穹道:“為了保證明日午時到達,咱們現在就啓程!”
小癲發牢騷道:“搞什麼嘛,這分明是折磨我老人家!”
藥罐子笑道:“小癲,你説過徒步旅行,有益健康的!”
“去你的!”小癲笑斥道,“呆會大家都上馬車,讓你一人徒步好啦!”
藥罐子慌道:“不行不行,我有四條腿也會斷的!”
笑歸笑,小癲一點也不敢怠慢,飛快地起牀、鄭重地朝歐陽穹道:
“老傢伙,千萬不要出錯,要是救不回我的大美人,我也不想活啦!”他一臉威脅地盯着大家。
眾人一起歡呼道:“那太好啦!”回答得乾脆利落。
小癲呆了呆,突然哭喪着臉道:“想不到我在你們印象中竟是如此可惡!”
冷倩雲微露笑意,對這位“可惡”的準女婿看法有了大轉變。
歐陽穹笑道:“有小癲在,什麼事不能成功!”
小癲被他怪怪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慌,嘀咕道:“這老狐狸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